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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特工不是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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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来到二十一世纪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一直卷在黑道纷争中,跟正常人的生活相去甚远,现在要学着做一个正常的、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怎么,不喜欢跟着我工作?”钟离摩挲着张明羽的手,把他的五指一根一根地翻来覆去玩着,目光专注地落在张明羽淡粉色的指甲上。
  张明羽摇摇头,“不是,不过华严没那么多事要做,你刚才说我们穷——”
  “嘘……”钟离放开张明羽,伸出食指贴在自己唇上,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别怕。”
  嗯?别怕?张明羽莫名其妙地看着钟离,显然对方并不想回答让他出去再找份工作的问题,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整个身体一腾空,钟离忽然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洗衣机盖上。
  洗衣机依然卖力地哗啦哗啦着,洗着根本洗不干净的衣服。
  “宝贝儿,洗衣机除了洗衣服之外,还有别的用处。”钟离手指勾在张明羽的领口,贴上露出来的锁骨。
  张明羽认真学习,“还能做什么?”
  “刷!”钟离把窗帘拉上,一脸传道授业解惑的严肃表情,略略弯下腰靠近张明羽的脸。
  “做、爱。”
  张明羽耳尖爬上一抹绯红。
  他是傻子也知道这玩意儿绝对没有这种功能,何况他又不傻,但钟离的心血来潮总是能把各种各样猎奇的地点和环境转变成所谓的情趣。
  钟氏当年根本不应该让他管走私,应该让他去管理色情行业,绝对能推陈出新做个领军人物。
  身下的洗衣机洗完了衣服,开始嗡嗡嗡地自动甩干,更强更规律的震动幅度让心思已然不在洗衣服上面的人感到格外的淫靡。
  很快,他的唇被堵住,属于钟离的味道充斥身周,松松垮垮的家居服被扯离身体,换上更直接的、身体的覆盖。
  在洗衣机上体会一次前所未有的“震动”体验之后,意犹未尽的钟离抱着张明羽,又滚到床上胡天胡地地来了一次,然后两个人一边喘气一边拥抱在一起,安静地躺着农家地主婆全文阅读。
  过了好一会儿,钟离微凉的声音响起来,“小羽。”
  情事过后他的嗓音格外能够蛊惑人,仿佛洋溢着满满的深情,让整个人都要融化在里面。
  “你还想回去吗?”
  他和张明羽都很明白这个回去指的是什么,张明羽的呼吸一滞,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剩下的那点惆怅小心地收拾好,“我回不去了。”
  “我知道,我是问,你还想不想。”
  一室静默。
  钟离的心在张明羽的长久的沉默里一点一点下坠,他点点头,声音仿佛被锈住了一般,“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张明羽撑起上半身,让钟离凝视着自己,淡淡地说:“不,你不明白。”
  钟离看了他一眼,“如果那天没有我阻止你——”
  “钟离,你听着,我回不去了,因为你在这里。”
  有些语言如同魔咒一样,说出去就收不回来,烙上了别人的影子,无论那个人是小心珍藏还是弃若敝履,都是覆水难收。
  视线交汇的瞬间,钟离简直要为张明羽眸中的坚定动容,如同这个男人被他捡回别墅又逃亡的那一夜,他在市中心抓住他,两人第一次目光相对。
  他曾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倒映着的无底深渊,令人一眼望去无法自拔,情不自禁要随之一同跌入谜一样的世界。
  而现在,他已然身处其中,泥潭深陷却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对钟离而言是多么新鲜的词语。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觉得她的母亲愚蠢又天真,才会相信比见鬼更难见到的爱情,导致了她一生的悲剧,他相信自己必然不会为这种虚妄的感情所困。
  然而当张明羽说出他无法再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他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质疑和嗤之以鼻都瞬间黯然失色。
  “小羽。”钟离忽然笑起来,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递到张明羽面前。
  里面是一对造型别致的男式对戒。
  张明羽惊讶地看了钟离一眼,他是明白戒指的意义的,但据他近来的学习所知,这个年代这个国家还没有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
  而且钟离什么时候买的?
  钟离误解了张明羽眼中的疑问,他以为张明羽是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无所谓——这并不是求婚,他不需要得到一般人被求婚时该有的反应。
  对他而言,这比婚姻更加慎重。
  “这个叫戒指。在这个年代,戴上这个戒指,就意味着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他一边轻言细语,一边取出一枚戒指,托起张明羽的手,郑重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你逃不掉了。”
  
  64、争执

  张明羽感觉自己现在就如同行走在悬崖峭壁的朽烂栈道之上;头顶是遥不可及的天空;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而他站在栈道的中间;已经没有机会让他回头,只能不顾一切地继续往前走,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果然并非只有钟离是个赌徒。他也一样。
  将今后的人生交付彼此;听上去真是美好;钟离以近乎不近人情的方式给他承诺;而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即使明知道一旦有朝一日钟离不再需要他,这个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地退步抽身;钟离有无数条退路——而对于他张明羽;在这个完全与他无关的世界;他一无所有。
  但,一无所有时候的孤注一掷,往往最是温柔。
  张明羽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小小的一圈戒指,其实,这种首饰的作用,与钟离曾经拿来锁住他的脚镣又有什么差别呢?
  一样是限制自由,只不过,一个是出于强迫,一个是出于自愿……不,还有。镣铐是单向强制,戒指是双向的束缚。
  我愿为你画地为牢。
  伸手拿出首饰盒中的另一枚戒指,张明羽抬眼,钟离已经把手伸到他面前。
  没有人出声,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谨慎,张明羽捏着钟离的无名指,慢慢地把小小的一圈套进去,推到尽处。
  不远处的透明鱼缸中,被张明羽从钟离和他母亲的旧宅带出来的寄居蟹举着钳子,呆呆地透过玻璃看向床上行为怪异的男人,无知无觉地咕噜咕噜吐着泡泡。
  钟离眯眼看了看自己和张明羽手上一模一样的对戒,伸手将张明羽推翻在床上,张明羽以为钟离还没满足,想到刚才的洗衣机,简直不堪回想,连忙抗议。
  “够了钟离!明天再——”
  钟离抬眼瞄了瞄张明羽的表情,“明天再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再睡一会儿。”
  “……没什么。”
  “小羽,原来你还想要,看来是我的失职,想要就直接说,嗯?”钟离拿指尖点了点张明羽裸露的胸膛,一脸打算再度欺身而上的模样。
  张明羽两手拼命地推拒着他的脑袋,哭笑不得,“别闹了钟离。”
  某人把脑袋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声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明羽以为他恼了,毕竟这人喜怒无常实在前科累累,不得不安慰他,“经常那个对身体也不好,明天你不是还要跟李总谈事?”
  “小羽,你戴了我的戒指。”钟离却忽然说。
  “嗯?”
  他吻了吻张明羽的颈子,嘴唇触到如同异物一般细细的圈绳,手指慢慢地把张明羽戴着日夜不离身的吊坠勾起来,未拉严的窗帘缝隙中阳光透过,照在奇形怪状的挂饰之上。
  唯一能证明张明羽与他来自不同时空的光刃。
  也是唯一证明张明羽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的光刃。
  “你已经戴上我的戒指,这个,不需要了。”钟离把光刃拽在掌心,想要把他扯下来。
  张明羽怔了怔,伸手捏住钟离的手腕,凝视着他,“钟离,这个不行大清女医最新章节。”
  钟离“嚯”地坐直身体,盯着张明羽的脸,“理由?”
  他在张明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寥落,然而对方轻而坚定地掰开他的手,“不行,钟离。这是唯一能够证明我是谁的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会怀疑自己的存在。”
  钟离显然有点烦躁,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要证明我就可以。”
  一声几乎无声的叹息在两人之间响起,“钟离,你不明白——”
  言语被粗暴地打断,钟离沉声道:“不,我很明白。证明你是谁的东西?呵呵,证明你深爱的人是谁的东西吧?黎昕——”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明羽,冷冷地说:“你应该庆幸这个黎昕不存在于现在这个时代。”
  否则,他不介意永远抹杀他。
  心中的愤怒瞬间就开始沸腾,这让他眼中隐隐有阴翳之色,却在注意到张明羽的表情时愣了一下。
  那分明是失望。
  为什么是失望?钟离心中的怒意被疑惑压下了一些,却让人更加心烦意乱,张明羽为什么要失望,张明羽有什么好失望?
  失望的人明明应该是他,想要携手的男人心里总是装着另一个男人……就算明知道那个男人与张明羽没有可能也并不能消除心中的不舒服。
  更何况张明羽既然能穿越过来,谁知道那姓黎的会不会?
  连留下的破匕首都舍不得扔,万一有一天就那么巧那个什么黎昕真的也穿越过来的,他家小羽毛还不飞奔而去一头扎人家怀里不出来了?
  看着钟离瞳中的风云变幻,张明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他很清楚并不是扔掉一把光刃就能解决的。
  如果有朝一日钟离能够明白他此刻的失望并非是因为他要扔掉黎昕的光刃,也许到那时,他们会更加理解彼此一点。
  而此刻,就算他多么仔细地解释,钟离心中认定了的东西也无法改变。
  感情这种东西,所有的轰轰烈烈到最后都会归于平淡,出生入死之后,细水长流的琐碎生活才是问题的开始。
  性格不同的人彼此磨合,双方都要磨去一些棱角,受到大大小小的伤害,磕磕绊绊地往前,最后有的伴侣成就了一个完整的圆,相守终老;有的伴侣最终无法相处,到头来渐行渐远。
  张明羽不知道自己和钟离能走多远,但他很清楚,无条件的妥协也许会换来短暂的和平,却会让两人的感情鸿沟越来越大,终至无法弥补。
  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一瞬,他们才刚刚开始,他不能放任一些错误的发生。
  “钟离……”张明羽放缓了语气,挠了挠钟离的掌心。
  钟离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还是收回手,没再坚持,冷冷地说了一声“睡觉!”,转过身去躺着。
  张明羽靠过去,伸手把钟离搂在怀里,往自己这里挪了挪。安静了半晌,当张明羽以为钟离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钟离蓦地转过身来,反手抱过张明羽。
  “这样才对。”
  黑暗中张明羽脸上浮现微微的笑意,钟离已经开始慢慢学会独占欲之外的情绪了,不是吗。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形意掌门人。
  伸手一摸,余温已冷,看来人已经走了很久。
  张明羽望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终于记起了钟离今天的行程,按照预约,他要回到湖城去跟华严新的合作商李总进行商谈。
  而他虽然是钟离名义上的贴身助理,但很多时候,钟离并不让他天天上班,尤其是——尤其是如果前一天他们又滚了床单的话。
  虽然昨天他们滚的不仅仅是床单。
  不由自主地想到洗衣机,张明羽拍拍脸,后知后觉地想起,里面的衣服好像一直都没有拿出来。
  该不会……已经变成糊糊了吧?
  他趿拉着拖鞋跑到走廊上,掀开洗衣机的盖子探头看了一眼,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衣服还是衣服,虽然绞在一起变成一坨,但没碎也没变成糊糊。
  学着邻居挂在外面的衣裤的样子把洗衣机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晒起来,今天日头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他放下晾衣架,一眼瞥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心被填满的感觉也让人心情愉快。
  尽管昨天两个人有些小摩擦,但最后各退一步,也还算圆满。
  懒洋洋地挪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张明羽真的觉得近来太过平静的生活让他整个人都懒怠了不少。
  从前在三十一世纪时组织里日常的训练是不停的,到了这里之后也是一路枪林弹雨,整个人的精神都随时随地紧绷着,简直像是拉满了的弓弦,一不小心就要断了。
  然而现在不过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整个人的惰性就泛了上来,仿佛那些血雨腥风已经离得很远很远,从今以后,最大的大事可能也不过就是与钟离之间的争吵。
  慢吞吞地洗着脸,还有点犯困,眼皮不停地落下来,他考虑着要不要干脆再去睡一个回笼觉,但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是哪里呢?
  把毛巾扔下,张明羽蓦地睁大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镜像中的张明羽胸前空空荡荡。
  光刃,不见了。
  钟离刚到湖城,就接到了张明羽的电话,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小羽”的字样,钟离自然知道那个人现在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喂,起床了?早饭吃了么?”他的声音平静,关心一如往常。
  对面传来的声音较从前有些低,“钟离,光刃是不是你……”
  笑了笑,钟离漫不经心地说:“嗯,我扔了。”
  他侧耳听着,张明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传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张明羽把电话挂了。
  果然生气了,钟离看了眼已然黑屏了的手机,放回去,一边想着等这次回去之后张明羽会是什么表情,一边往车窗外看了看,“李总说约在哪里?”
  “在临湖苑那边。”
  “嗯?”钟离随口说,“那倒是离萧维信的总部不远。”
 
  65、担忧

  提到萧维信;钟离顺便问了一句;“萧家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生意上好像没什么问题;萧家最近风头正盛着。不过最近道上一直在传他藏了个美人在家里,留在家里的时间都长了,别人送过去的人虽然照常收下;似乎都没怎么动。”
  钟离嗤笑了一声;当上了龙头老大;萧维信如今也假正经起来了,谁不知道他喜欢小男孩;还弄这么一出;打算表明自己要从良么。
  看了看手机;屏幕依然是黑的,没有要亮起来的动静。钟离点了根烟,却只抽了一口,还是抓起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去。
  彩铃声响了很久,还是他给张明羽选的,来来回回循环了两遍,直到对面传来“您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女声,也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
  烟头上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截,随着钟离坐直身体的动作扑簌簌掉落下来,一些落在脚边,还有些仍在空中飘。
  随手把整支烟扔出窗外,钟离又拨了一遍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
  随着无人接听的重复,他的情绪忽然有些不安。
  心底深处慢慢地滋生出一点疑虑,他一直觉得以张明羽温和的性格,就算不满也不会做出太决绝的举动,但世事并无绝对,他真的,有他自以为的那么了解张明羽吗?
  事涉那个男人的过往,他是亲眼看过张明羽当初怎样因为光刃被钟氏的手下扔了而发狂的,他凭什么觉得张明羽还会乖乖地在家里坐着呢?
  “开快一点。”钟离紧紧地握着手机,沉声吩咐,万幸那塑料壳子没有被他捏爆。
  司机显然也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他们这些跟钟离久了的人都知道,这世上能让钟离情绪波动的,也只有来历不明的那一位了,于是无声地点点头,踩下油门。
  临湖苑环境清雅风景宜人,不过今天的来人显然没有心情欣赏。
  钟离几乎是用速战速决的方式解决了与李总的会面,其强势的态度和说一不二的风格弄得李总一愣一愣的,几乎插不上嘴。
  害得他还以为自己在合同中悄悄加入的漏洞让人家一眼看穿了,顿时收起了小觑的心思,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以至于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商界都对钟离的雷厉风行有了深刻的认知。
  “李总,那么合同就这么定了,合作愉快。”钟离看了看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
  李总赶紧伸出两只手握住,“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那,钟总您看,知道您要来,我们还安排了些娱乐节目,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赏个脸?”
  压下心底的不安,钟离客气地笑一笑,“谢谢李总,不过不用了,我的爱人还在等我回家。”
  姓李的商场上花天酒地的男人见多了,可这种他都安排下了节目对方却说要回家找老婆的还真是第一个,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又很快回过味来'窝巢'长评铺全文阅读。
  “钟总真是个好男人,那代我向嫂夫人问好。”
  钟离敷衍地挥挥手,转身走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喋喋不休的李总,他扯了扯颈间的领带,把领带结稍微扯松了一点,却没法长出一口气。
  这新买的领带大概有些紧了,让人感觉到闷闷的不舒服。
  “马上回去。”打开车门,钟离一边对司机说,一边打算坐进车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想不到钟二少还有这么彬彬有礼的时候,当年杀伐决断的二少如今这算落魄么?”
  回头看到的是萧家家主萧维信,男人怀里一如既往地搂着个男孩。
  那男孩也不知道满十六岁了没有,干净腼腆的一张脸,竟然没化妆,看上去清秀得很,也面生得很,大概是新宠。
  钟离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萧先生。哦,不对,现在该叫萧老大了,萧老大日理万机,还有空到处出来乱晃?”
  萧维信不答,用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了钟离好一会儿,才挑眉,“调情自然更重要,是不是木木?”
  他捏了一把怀里名叫“木木”的男孩的小脸,那小男生有点怯生生的,顿时脸就羞红了,想躲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
  钟离心里一直记挂着张明羽,半点都不想在这里跟这些人耗,偏偏萧维信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跟他打机锋。
  “萧老大口味倒是换得快,从前都喜欢浓妆艳抹的。”他不无讥讽地淡淡说了一句。
  “那些玩腻了,还是干干净净的好些。”
  “真的?我怎么听说萧老大有个‘心上人’,藏在家里,都快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钟离特地在“心上人”三个字上加重了音,他还没忘当初萧维信也说过张明羽是他心坎上的人,虽然只不过是托辞。
  嘴里说着,钟离自然地扫过周围的角角落落,看看有没有什么“多余的人”。
  萧维信这时候来,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若说怕他活着将来有一天钟氏野火重燃要把他斩草除根,绝对不是什么稀奇举动。
  萧维信放开小男孩,往钟离身边迈了一步,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刺眼,“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明明是你,不过钟二少,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了——做笔生意还要跟区区一个小商人费半天口舌?”
  钟二少这个称呼实在是让人不愉快,这提醒着钟离身体里还流淌着他最厌恶的人留给他的一半血脉,也提醒着他永远都摆脱不了钟家的事实。
  抬眼看了看步步紧逼的萧维信,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探,才记起他今天根本没有带枪出门。
  ******
  张明羽坐在床边,看着手机一遍一遍不断地响起,又因为无人理会而喑哑下去。
  屏幕上钟离的名字闪了好几遍之后,终于彻底沉寂。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机在眼前徒劳地响着,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跟钟离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钟离想说什么。
  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看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忽然觉得有点累。
  那么多次血战长街也没有感到疲惫,却原来,情之一字重逾千金,让背负的人寸步难行网游之帝皇归来。
  张明羽并没有立刻冲出门去寻找光刃,是因为他很清楚,以钟离的性格,要解决一定会解决得彻底,不会再给他找到的机会。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一刻的悸动还留存心间,现在却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他慢慢地伸出手,捏住那枚戒指,往外退了一点点,还没有完全摘下来,就看到了指根上留下的戒痕。
  因为戴的时间不长,戒痕还很浅,只要摘下那枚戒指,用不了多久那点戒痕就会马上消失,就像——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啪嗒。”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发出的响声让张明羽微微一震,抬眼看到鱼缸里,那只寄居蟹正在努力地往上攀爬,大概想要逃出小小的玻璃缸,回到它的大海里去。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和钟离其实都像这只寄居蟹一样,被困在狭小的地方,一旦发生点什么风吹草动,就缩进自己的壳里,以为不看就不会有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钟离都懦弱。是的,他们都有病,病得不轻。
  摇摇头,张明羽手指一动,把原本在指尖有点摇摇欲坠的戒指重新套回无名指上。
  还是等钟离回来——
  正想着等钟离回来怎么怎么着,张明羽忽然觉得心口一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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