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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风水大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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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却迷惑陛下,让陛下身处险地,简直是无耻之极,您可千万不能听他的。”
  君浵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冷,道:“哦,是吗?”
  太后心念一转,立刻反应过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佛像被毁,自己偏离了重点。于是她先把乔广澜这件事抛开,又道:“自古只有礼佛敬佛,哪里有毁掉佛像的道理,如果这样做了,上天一定会降下惩罚。事关大齐江山,还望陛下慎重……”
  君浵目光一扫,发现旁边的几位臣子听了太后的话,都颇有赞同之色,不由笑了起来,忽然拔出了地上的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刀劈向了面前的佛像!
  刀光耀目,如同流星坠地,这一刀下去,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佛像竟然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君浵把刀子往太后的方向一扔,刀锋擦过她的鬓角,直接钉在了太后身后的大树上。
  他冷喝道:“好啊,那就让朕看看,上天又能降下来什么惩罚!”
  他冷冷地盯着太后,刚才唇边那零星的一点笑意消失无踪:“什么天意不天意,朕是天子,朕的旨意就是天意。管他是男是女,朕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朕既然信他,就轮不到别人来置喙!你别以为之前对他的算计朕不知道,有这功夫先小心着自己的命吧!”
  乔广澜猛然看向君浵,那表情就像是刚刚才认识他一样。
  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给了大大的没脸,气的连害怕都忘了,颤声道:“哀家好歹也是你的母后,你竟敢……”
  “母后……”君浵语气古怪,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他忽然凑近一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别以为你和裴峰之间的那点事朕不知道,朕只是想通过你,再给裴峰增加一条罪名罢了。收起你愚蠢的沾沾自喜。”
  太后悚然而惊,猛地侧头看向他,迎上的却是君浵冰冷的眼神。
  完了,他居然早就知道了!
  君浵冷笑,笑声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忽然身子一歪,他形象扫地地被乔广澜拎着后领子直接拉开了。
  “行了,这种时候就别装逼了!”乔广澜语速飞快地说,“虽然很感谢你刚才帮我劈了那个佛像,但是我不得不说,现在你得打起精神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心中也在暗暗惊讶。佛像不是普通的佛像,要破坏并不应该这么简单,就算君浵是皇上,那也是个没有半分法力,不通晓阴阳之学的皇上,为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件事?
  君浵下意识地握住乔广澜的手:“会发生什么?我该做什么?”
  乔广澜毫不犹豫地将即使穿越也从未离身的玉简摘下来挂到他的脖子上,诚恳道:“送你两个字,挺住。只要挺住了,什么都好说。”
  君浵:“……”
  黑暗,就像一波波宁静无声的潮水,缓缓而至。
  这与平常遮蔽视线的那种黑暗不一样,而是很粘稠,很浓郁,像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将人包裹其中,也让人无法在感受到任何其他的人存在。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唯独他们彼此之间能够感觉到双方相扣的手。
  但很快,乔广澜的手也感觉不到了。
  君浵一惊,努力瞪大眼睛,叫了一声“阿澜”,随着他这一声喊,光明突然复苏,眼前重新出现了各种色彩,但并非之前的花园——他仿佛在这一瞬间转眼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尽是些没见过的奇怪摆设,但这些摆设的名字就好像长在他的脑子里一样,看一眼就可以叫出来了。
  比如对面的那个方方的、黑乎乎的东西,叫“电视”。
  但君浵这个时候已经没心情管什么电视不电视的了,他忽然发现乔广澜正躺在自己的面前,穿着很古怪的衣服,头发也是短的,眼睛闭着,苍白的脸上有好几道血痕。
  他顿时心疼坏了,也顾不得去管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立刻想要冲上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可是让他愕然的是,他竟然动弹不了,或者说,他无法操纵这具身体。
  紧接着,君浵听到“自己”说话了:“我不相信,一定还有办法。”


第64章 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袭系统携带者
  这句话声音破碎; 嗓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语气却平平; 透着一种死寂的绝望; 但的确是他刚才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刚刚回了那座佛像,他的身体被什么别的人控制了吗?那乔广澜怎么……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旁边走过来一个同样打扮古怪的年轻男子; 淡淡对他说:“路少掌门,多谢你前来探望,不过现在我师弟危在旦夕,我们实在没有心情接待你,少掌门心意到了; 就请回吧。”
  君浵心里惊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师弟危在旦夕”……这个人指的是乔广澜?!
  在这个时候; “自己”又说话了:“单璋大哥,我听说在瑜岚山顶有一个八冥塔,把人放在里面能够暂时稳住聚集的魂魄。八冥塔的钥匙由意形门看管,为什么不暂时把他放到那里去?”
  虽然只听了这短短两句对话; 但以君浵的聪明,已经有点明白现在的情况——面前这个单璋和乔广澜是什么意形门里的师兄弟,而他附身的这个“路少掌门”则是外人,而且看单璋那个不太好看的脸色和充满防备的口气; 他们平时的关系应该处的不是特别好。
  但君浵能够直接地感受到,这个人是真的很着急; 很痛心,他的心口处一直在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可是大概是疼过了劲,反而发泄不出来,只留下近乎麻木的平静。
  单璋大概是也听出了他后面那句话里的诚恳,微微一顿,也调整了口气,叹息一声说:“这一点我们怎么会没想呢?可是你看他现在之所以还剩一口气,就是因为这张安魂木做的床。如果要把小乔从这里带到瑜岚山还好说,但到了山边就不能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只能让人背着他爬上去,山高路陡,常年刮着罡风,背着一个人靠双腿走上去,少说需要六天。”
  君浵感到自己仿佛有话要说,但单璋抬了抬手打断他,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最困难的是,这六天里,不能停下休息,不能把他放下,要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讲述他生平功德,才能保证他离开安魂木后剩下的那点残魂不散,稍有一点疏忽,就全完了。”
  单璋说到这里,自己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们法力有限,也不敢冒这个险。自己辛苦点没什么,可是这关系着他的命!”
  那个被君浵附身的人质问道:“什么都不做,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这个“死”字一出口,他的胸中突然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痛苦,内心的情绪在这一刻竟然和这具身体有了重叠,他的思绪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仿佛已经变成了那个叫路珩的人。
  他不由分说地把乔广澜从床上拉起来背在背上,直接向着门外走去。
  单璋震惊地说:“你要干什么?路珩,你把师弟给我放下,你疯了是不是!”
  君浵……不,现在应该说是路珩了,回头看着他,一字字道:“你们不敢,我敢,他若是救不过来,我拿命来抵。反正我也已经活够了!”
  他记得单璋说的话,带着乔广澜到了瑜岚山底下,又背着他走上了长长的台阶。
  单璋不是在危言耸听,瑜岚山是风水界的第一名山,气候古怪异常。路珩一步迈上去,迎面而来的罡风刮骨如刀,阴冷的气息几乎一下子穿透衣物和血肉,五脏六腑仿佛针扎一样的疼痛,但他牢牢地站稳了身子,迎着风道:“乔广澜,癸卯年十月初九辰时生人,父母俱丧,少孤贫,有奇才,遇意形门第一百七十八代门主,拜之为师……”
  每一个字,他之前都一无所知,可是在说出口的时候,又好像这些东西从来就流转心间,从未忘却,而与之相配的一帧帧记忆,也就那样出现在眼前。
  乔广澜的头靠在肩膀上,脸颊挨着他的脸颊,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这是路珩盼望过无数次的场景,但此时,乔广澜的肌肤却是冷冰冰的,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一阵罡风直呛进他的嗓子里,好像要把喉咙生生剐出血来,路珩呛了一下,半点不敢停顿地接上:“尝遇腊月惊雷,查之有异妖作祟,斩……廿载功德无数,至忽遇天雷……”
  从乔广澜出事以来,他的灵魂好像也跟着飞走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他表现在人前的还是一贯的温文尔雅,心里似乎也不是不难受,只是这难受好像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没有半分安全感。
  直到现在,随着自己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路珩逐渐想到了房间里从他手中抢过来的照片,床头上刚刚写满半本的笔记,上次打赌输掉的外套,以及那件不知道买了多久,却始终也没敢送出去的礼物……
  这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出事了,怎么就告诉他醒不过来了呢?
  要是醒不过来了怎么办呢?要是再也找不到他了怎么办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雨水一滴滴打在生满青苔的石阶上,打在脸上,打在睫毛上,又顺着眼角留下来。
  路珩用外衣盖住乔广澜,努力压抑住自己胸腔间的哽咽,把他背稳,咬着牙继续道:“乔广澜……癸卯年十月初九辰时生人,父母俱丧……少、少孤贫,有奇才……”
  他们的身后跟着很多人,意形门和长流派的人都来了,那些人用震撼的眼神看着路珩艰难行走的背影,却没有办法上去帮助他。
  一直蔓延到云层之间的台阶显得那样的长,而行走在山间,为了一条性命而挣扎的人们,又显得那么渺小。
  ……
  佛像虽然被砍,困在花园里的人却依然没能顺利出去,彭椗看看盘膝坐在地上,仿佛入定的君浵,忍不住问道:“乔……那个,陛下怎么样了?咱们要再做什么才能离开这个花园?”
  乔广澜根本没听他的话,心不在焉地随口答应了一声,打量四周,忽然问道:“歌呢?”
  彭椗一愣,这才意识到,之前那一直在飘飘渺渺的歌唱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轻柔地甜笑从上方传过来:“出家人吃什么?”
  这声音回荡在半空中,飘飘忽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气,恐怕如果置之不理,会有很大的危险。
  出家人吃什么?这是什么鬼问题!
  一个宫女惊呼起来:“太后,您……”
  乔广澜侧头一看,发现太后脸色发青,伸出一只手,指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声音发抖:“淑妃,那、那是淑妃的声音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笑了。
  这笑来的太过突然而诡异,吓得旁边的几名宫女都下意识地远离了她,太后却转过头来,再次妩媚一笑,柔声道:“在问你们呢,怎么没人答话?出家人吃什么?”
  她的眼波流转,随手一指:“你来说吧。”
  安王世子一看,她的手正好指的是自己的方向,吓得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
  乔广澜道:“别你了,不是你,人家问的是出家人,快答话吧。”
  安王世子哭丧着脸说:“答什么啊!错了怎么办?”
  乔广澜道:“错了就错了,你随便回答一下试试,我保证你没事不就行了。”
  安王世子一咬牙:“好吧,小命交给你了,乔贵……那个乔少侠,你可千万别坑我。”
  他冲着太后道:“出家人……当然是吃素。”
  太后那张娇艳的脸顿时扭曲起来,瞬间暴怒,呵斥道:“答错了,你得死!”
  她的长发瞬间暴涨,像一条条黑色的藤蔓,冲着安王世子直刺过来,眼看就要把他穿成筛子。
  安王世子本身也是会功夫的,惊骇之下就地一滚,可是那些长发如影随形,瞬间又长长了好几丈,重新卷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温柔刀,蚀骨艳,美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女美人不行,男美人也是一样……
  但是做完了很长一句话的内心独白之后,他发现自己没死,也没有变成筛子,他好好地趴在地上,做筛糠状。
  ……咦?
  他一转头,就看见刚才死去的那几个人纷纷从地下蹦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正在跟长头发搏斗,仔细看,每个人脑门上都贴着一张黄符。
  安王世子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看着乔广澜:“你居然……”
  居然可以指使的动死人?!
  乔广澜似模似样地感叹道:“咱们大齐的勇士就是不一般,活着的时候赤胆忠心,即使死了都要为主人贡献最后一份力量,感动啊。”
  安王世子:“……”
  乔广澜其实没有用什么神奇的法术,这些人在死的时候魂魄就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只不过是没用的躯壳而已,他只是像古时候湘西的赶尸人一样,利用符咒驱使他们行动而已。
  在他们搏斗的时候,乔广澜微微眯起眼睛,敏锐地发现,在太后繁复华丽的发髻上,似乎多出了一支白玉簪……
  不是他过于关注,而是太后虽然已经算是寡妇,但在打扮上没有一点低调的意思,从头到脚鎏金点翠,艳丽无比,这种比较素雅的东西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所以实在是太明显了。
  然后,他看见白玉簪上似乎突然升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乔广澜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要更加仔细地观察,却见到那些头发忽然暴起,倏地飞扬横扫,硬是把刚才那几句尸体直接包裹进来,再一甩的时候,尸体已经化为森森白骨,散乱地落在地上。
  太后放声大笑。
  旁边的几个人以为这就是输了,脸色一变,惊呼出声,乔广澜吹了声口哨,拍巴掌道:“厉害厉害。”
  随着他击掌,地上的白骨纷纷立起来,重新组合成了人形,再次向太后冲过去,乔广澜则趁机闪到她的背后,伸手就去拔太后头上的那枚白玉簪。
  安王世子惊叫道:“小心!”
  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刚才的白骨再一次被碾成了粉末,太后将头一甩,黑发直接向她身后的乔广澜抽过去。
  乔广澜双手负在背后,轻而易举地避过了铺天盖地的长发,在其中左右穿插如同闲庭信步。
  他轻笑吟诵道:“云暗青丝玉莹冠,笑声百媚入眉端。春深芍药和烟拆,秋晓芙蓉破露看。星眼俊,月眉弯……哎跑什么,我还没念完呢!”
  眼看被淑妃怨念化成的般若操纵着太后的身体转身要跑,乔广澜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两个人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头发遽然发动攻击,乔广澜松手,反身抽刀,扭腰回身刷刷刷三刀削下去,长发从中间被削断,剩下的软软垂了下去,再也没有了杀伤力。
  他扔下刀,伸手一接,那支簪子好端端地落到了乔广澜的掌心中,被他顺手往怀里一揣,跟着直接把太后揪了过来。
  乔广澜微笑着问:“出家人不吃素……吃什么?”
  般若:“……”
  安王世子:“……”
  般若恨恨不语。
  乔广澜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让你说你就说很没面子吧,没关系,你这样的美人,我也不忍心为难你。”
  他笑着摸了摸对方剩下的那点头发,微笑着说:“可惜你的脸虽然长得不错,头发却能够一下子把人给卷死,这说明它太不顺滑了。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
  乔广澜忽然用力一拽:“因为你没用飘柔洗发露啊。”
  惨叫过后,太后变成了秃瓢。
  般若对这种疼痛感同身受,恨不得立刻从太后的身体里脱出来,但是被乔广澜牢牢攥着,她一点机会都没有,只好含着眼泪道:“出家人吃肉!”
  美人星眸含泪,楚楚可怜,这原本是个很动人的场面——如果她不是个秃头的话。
  乔广澜松开她:“般若本来就是天地间留存的怨念,报完了仇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你是太后害死的,我不会阻止你讨回公道,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胡乱杀人,我可不会认为这是撒娇哦……”
  他的话还说完,太后的身体就软倒在了地上,般若消失不见了——它实在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乔广澜多待。
  那个答案提醒了乔广澜,他扶起地上被君浵劈开的佛像,发现这东西果然是中空的,一个玄铁制作的小罐子滚出来,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东西坚硬无比,刚才连君浵那一刀都没有把它砍坏,乔广澜打开盖子,里面满满都是白色的粉末。
  安王世子问:“这是什么?”
  乔广澜把罐子埋在里地下,代表着入土为安:“骨灰。”
  安王世子脊背一凉,与此同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家人吃肉,正是说这尊佛像的肚子里面藏着血肉炼成的骨灰。
  为什么这个花园里面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细思恐极。
  乔广澜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站起身来,看着门口道:“应该可以出去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这话一说,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冲向门口,发现竟然真的冲了出去,简直喜极而泣:“可以出去了!真的可以了!”
  乔广澜道:“你们出去吧,你们皇上交给我。”
  经过刚才的事,谁也不再质疑他加害皇上,毕竟如果乔广澜想害君浵,刚才就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了。
  乔广澜等人都走了,走到君浵旁边搭了下他的手腕,觉得他的心跳得很快。
  之前保护着地下佛像的应该是个幻阵,君浵那一刀劈下去,被幻阵缠上,陷入了自己的心魔。
  但有玉简当护身符,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像君浵这种人,生来富贵,秉性骄傲,即使遇到困难也不会畏惧退缩,反而会选择坚强的面对,他是不应该被什么解不开的执念和心魔困扰的。
  所以他为什么还没有醒?不应该啊……
  乔广澜正想着,冷不防君浵睁开了眼睛。
  他一怔。
  君浵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叫做路珩的人,在罡风与暴雨中,他背着乔广澜一步步向上走,一边走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到最后走不动了,一跤摔在石阶上,怎么用力也爬不起来。
  于是他手足并用,背着乔广澜,用手扒住石头的缝隙,向上一点一点挪去,手掌上磨出的血被雨水一冲就散了。
  神志开始模糊,只记得自己要往上爬,要喊那个名字。
  突然,有一个声音问他:“你后悔吗?”
  君浵道:“不后悔。”
  那个声音又说:“如果你不认识他,就不会明白什么叫求之不得;如果你没有爱上他,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如果你现在将他放下,你就仍然是以前的天之骄子,一生安乐,你真的不后悔吗?”
  君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点笑,重复道:“不后悔。”
  这句话说出口,突然间,狂风消失了,暴雨也消失了,眼前不见头的石阶变成了青青草地,原本应该背在背上的那个人正半跪在自己面前,探身看着他。
  君浵猛地把身子往前一倾,在乔广澜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住了他的唇。
  乔广澜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人咬住了,君浵的身子贴过来,用手扶住了他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
  乔广澜本来就是膝盖着地的姿势,这样被君浵一贴一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整个人都没有了着力点,更别提伸手推他。
  他刚想用力挣开,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点冰凉。
  乔广澜不由瞪大了眼睛,发现那是君浵眼中流下的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又缓缓坠入泥土。
  乔广澜一愣,忽然涌上一股心酸,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唇齿交换的间隙,君浵呢喃着低语道:“勿念勿寻,后会有期……”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乍然划过脑海,当头棒喝大梦方醒,历历往事揭开画皮,那一瞬间所有的爱、恨、嗔、痴翻涌而起,一个声音在心里说:“我竟然真的又见到他了!”
  谢卓、杜明舟、君浵……
  君浵觉得这个幻境真是太神奇了,不光时间场景跳跃不定,连虚幻的乔广澜也和那个真实的他不大一样,上一个场景中他脸色苍白趴在自己背上,让人心疼,这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热情,自己这样去亲吻他,非但没挨拳头,还得到了回应。
  君浵感受到乔广澜的动作由抗拒变成了配合,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心脏被迅速涌上来的柔情蜜意包裹住,又是想笑,又是舍不得放开他。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他也……
  他的手忍不住收紧再收紧,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乔广澜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君浵一愣,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放开手,低头看去,发现对方的眼睛居然红了。
  心疼和担忧一下子盖过了一切,他的手蹭过乔广澜的眼角,急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哭了?”
  乔广澜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呸,你倒是会说,这明明是你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知道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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