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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风水大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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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广澜知道这是说到重点了,打起精神,凝神静听,感觉临楼好像稍微离自己远了一点,乔广澜以为他累了,也没在意,就把手从临楼的肩膀上拿开。
  “戚阳对魔尊忠心耿耿,一向是魔尊手下最得力的一名大将,修为又高深,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察觉,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受了重伤。我看到戚阳的时候,他浑身血淋淋的,正趴在地上一点点往魔尊的寝殿爬。”
  临楼脸上神色不变,隐在袖子里的拳头暗暗攥紧。
  马敏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道:“他看见我,跟我说中了麻痹神经的毒药,问我魔尊如何了。我当时急着下山,又知道他身上恰好有宝库的钥匙,所以就……就杀了他。”
  夜风静静地滑过,还带着些许烟火尘灰的味道,夜风中,临楼慢慢地说:“该死。”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高亢,混在风中显得淡淡的,但马敏义却从中感到了一股深藏着的肃冷杀气,那种感觉竟和当年魔尊给他的没有什么两样。
  一股凉气顺着脊背直蹿了上来,丝丝缕缕的恐惧从骨头的缝隙中漫入心间,马敏义惊慌失措地向临楼看去,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巨大压迫感却让人几乎直不起腰来。
  腿一软,马敏义一下子跪了下去,惶然道:“属下、属下知错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从刚才那种恍惚中回过神来,意识到面前站着的这位并不是魔尊,自己刚才简直像中了邪一样。可想是这样想了,腿却依旧直不起来。
  乔广澜道:“临楼,你先暂时等一等,让我再问几个问题。”
  临楼顿了顿,转向乔广澜的时候,脸上的寒霜已经悄然解冻,语气柔和了不少:“好。”
  乔广澜道:“马敏义,看来你害死了戚阳之后,自己过得也不怎么舒坦。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你夫人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马敏义抬起头来看他,眼中有惊恐,有悔恨:“你说的对,自从戚阳死后,我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我们家里总是会多出来一个奇怪的男人,就是、就是你刚才指给我看的那一个。他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不怕阳光,不怕佛像,每隔两三日就会出现……他长着一张跟戚阳一模一样的脸!”
  乔广澜道:“堂堂魔族护法,还会怕鬼?”
  马敏义道:“这东西如果真的是鬼魂,我还能对付,可我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每次出现,都会带走一个人!我亲眼看见过,戚阳走到谁的面前,谁就像中邪了一样变得呆呆傻傻,这时候,他就会拉起那人的手,领着他走进一道凭空出现的大门,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他会消失,而被他拉住的那个人就又会恢复正常了。可是……第二天一早,被他拉过的人就会在睡梦中死亡,身体被封在蓝色的冰晶里。到现在为止,我家已经死了十来个人,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幸免于难。”
  乔广澜恍然大悟:“所以今天你夫人说的那番话,其实就是又看见了那个男人,因为极度害怕出现了幻觉,想要放火烧死他。”
  马敏义恨恨道:“我觉得那人是在故意耍弄我!说不定戚阳没死,这一切都是他的把戏!”
  乔广澜笑了一声。
  这种语境下,他这一声笑的实在太过欠揍,马敏义忍不住怒斥:“你笑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临楼就忽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马敏义浑身发凉,什么都不敢再多说,深深地埋下头。
  乔广澜没有在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潮,再次问道:“你确定冥照魔尊真的过世了吗?”
  马敏义道:“这……我没有亲自上去检查,但当时那一掌过后,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毁了,按理说魔尊不会有存活的可能,他当时……”
  他刚要详细描述魔尊当时的样子,就被乔广澜打断了:“那么你那里有没有冥照的画像?”
  马敏义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因为这个世上除了魔尊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模样。”
  乔广澜:“嗯?”
  马敏义道:“尊上他老人家……每次见我们的时候,脸上总是被浓雾遮掩的。”
  乔广澜真正干脆起来连半句废话都没有,立刻又道:“好,那你有没有看见当时让魔尊受了重伤的那两个人的模样?”
  马敏义道:“他们都只是一晃而过,根本就看不清楚脸,只知道应该也是两个年轻男子。”
  乔广澜道:“那就不想相貌,想想别的,服饰?身法?还有他们像是哪一族的人?会是鬼族吗?”
  他心思细腻,善于从微小的细节中发现线索,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马敏义苦苦思索,忽然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两个人——”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竟在原地变成了一具骷髅骨架。
  与此同时,乔广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气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却难以辨别具体的方向,他一把将临楼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振袖一甩,顿时清光浩荡,将那股魔气驱散了。
  乔广澜收手,沉默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骷髅骨架,跟着把目光投向临楼。
  临楼的脸上犹带惊愕之色,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乔广澜盯着他,缓缓道:“不是你杀的?”
  临楼年纪虽然小,但身上到底有魔尊的血脉,修为不低,乔广澜帮他疗伤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出来,他要杀马敏义不是难事。
  临楼茫然道:“我?可是你不是说要问他问题吗?”
  乔广澜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道:“对啊,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是谁不想让我问下去了呢?”
  的确不应该是临楼,第一,乔广澜相信他不会欺骗自己,第二则是他们问的是杀害魔尊的凶手,这个问题临楼应该比乔广澜还要想知道,根本没有理由动手。
  远处是火光,近处是白骨,乔广澜眺望天边一轮不知悲喜的明月,神情莫测。
  他平时笑语戏谑,言谈潇洒,总是给人一种飞扬灵动的感觉,但像如今这样默然不语的情况却并不多见,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了表情,整个人的气质都一下子冷肃起来,让人捉摸不透。
  临楼突然有点心慌,走上前去,觑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你……生气了吗?”
  乔广澜好像刚刚回过神来,低头看他,蓦地露出一个微笑:“没有。”
  临楼松了口气,也跟着他一起弯了弯眼角。
  正在这时,远处救火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骚动,有人猛地扔掉了手里的水桶,高声喊道:“来了!魔鬼又来了!”
  乔广澜和临楼同时看过去,发现正向马敏义刚才描述的那样,众目睽睽之下,半空中出现了一道虚化的大门,淡蓝色的男子人形从大门中走出来,径直向痴痴傻傻的马夫人面前走过去,冲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正在邀请。
  宛如看到地狱的邀约,周围的人群纷纷惊恐退避,转眼之间,他身边就变成了真空地带,马夫人脸上的神情逐渐呆滞,痴痴一笑,眼看就要随着那个人离去。
  正在这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了男子虚影的手上,带着笑意的语音传来:“你邀请她,不如邀请我。”
  虚影:“……”
  他带走了那么多人,唯独没遇见过自己找死的,一下子当了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乔广澜见他不动,干脆手上用力一拽,扯着那个男子的虚影向着大门走去:“来来来,一起走吧。”
  其他人:“……”
  随着虚影踏入大门,那扇同样虚化的大门颜色开始变淡,似乎转眼间就要消失,关键时刻,乔广澜用佩剑在门上一卡,转身把临楼也一起拉了进去。
  他们离开的地方还是风雪寒夜,门的另一头却是初夏时节草木葱茏,阳光金灿灿地洒下来,晃得两个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大地一阵晃动。
  乔广澜紧急一扶旁边的大树,稳住身子,身边的临楼已经低声说:“那个人就是戚阳,不过他这个时候……可真年轻啊。”
  乔广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这里是一处郊外的荒山,一个劲装打扮的年轻人正站在一个山洞口,向里面张望,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半臂宽的巨剑。
  这么看来,这个门里面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但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应该是什么时候呢?
  乔广澜打量戚阳那把剑,倒是一下子想起来一件事:“我知道了,现在这个戚阳应该是五十多年前的他。”
  临楼道:“你怎么知道?”
  乔广澜说:“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你们魔族曾经有个很有本事的人,叫龙青,我印象中他的性格一直非常狂妄,不甘心屈尊人下,所以有一天他叛出了魔族,并且洋洋得意,向魔尊叫嚣。冥照魔尊手下的大将戚阳就自己请愿清理门户。冥照魔尊借他大百绝剑,戚阳就用那把剑砍下了龙青的头,立了大功。你看,剑还在他背上,剑锋上隐隐有血色,我猜现在应该是戚阳刚刚杀了龙青没有多久。”
  这时,戚阳冲着山洞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乔广澜和临楼悄悄地靠近了一点,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山洞里传出来。
  戚阳显然也发现了,他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就拨开洞口的杂草,一弯腰走了进去,乔广澜和临楼同时跟了上去。
  这一世的乔广澜被称为玉琼派的天纵奇才,功力仅次于师兄太御真人,虽然戚阳是魔尊手下的大将,比起他来说也差的远了,一无所知地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察觉他身后跟了人。
  三个人一前两后默默走着,光线越来越弱,一直到山洞的最里面,阳光已经透不进来,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是黑暗中隐隐有一种很奇怪的动静,像是……咀嚼的声音。
  戚阳点着了一线火光,照亮了前方的景象,与此同时,山洞里的三个人都听见了一声带着威胁的低嚎。
  临楼向那边看了一眼,凑在乔广澜耳边道:“是只大灰狼。”
  乔广澜顺手搂住他:“是。没事,别害怕。”
  临楼在黑暗中轻轻地笑了笑。
  狼嚎声在山洞里回响,戚阳呵斥道:“畜生,休得张狂。”
  他对灰狼不感兴趣,只是隐约看着那狼的脚下好像还有一团什么东西,所以执着火又走进了几步,再仔细一看,不由脱口道:“竟是个活人!”
  乔广澜和临楼藏在一边,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去,也不由各自大吃一惊——被那只大灰狼踩在脚底下嚼的津津有味的,竟然真是一个大活人。
  这人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被狼按着,动一下都很困难,他们之所以都能判断出他还在活着,是因为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还在不时地眨动,显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极力地保持清醒。而在他努力挣扎求生的时候,那只狼就在不断撕咬他小腿上的肉。
  此情此景,实在可叹可怖。
  乔广澜悄声道:“我猜这人就是邢超,对不对?”
  黑暗中看不清楚临楼的表情,只有他的声音轻轻传来:“是。但我并不知道他和戚阳之间发生过这样的过往。”
  乔广澜道:“我原本以为这是个想把人困住的幻境。但现在看来,这场景这么真实,这么可怕,应该不是虚幻的,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戚阳的记忆,还是邢超的记忆了。”
  临楼轻描淡写地说:“戚阳不是已经死了吗?”
  乔广澜一怔。他倒不是不知道戚阳已经死了,而是由临楼这句话隐隐闪过了一个念头——不管是记忆的幻境还是真正的回到了过去,通过马家人的死亡都可以看出来,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中一定潜伏什么危机,随时准备夺取人的性命。
  乔广澜天不怕地不怕,他并没有把那可能的危险放在眼里,反倒觉得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应该就会是揭穿谜底的时候。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狼嚎,临楼迅速拉了乔广澜一把,乔广澜回过神来,循声看去,不由也吓了一跳。
  就在刚才他和临楼说话的时候,戚阳已经一掌把那只狼打翻,自己将倒在地上的邢超扶起来。邢超看上去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居然还在顽强的保持着神志清醒。
  而且更离奇的是,他被救下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劫后余生的欢喜,也不是向戚阳道谢,而是拼命挣开戚阳,手脚并用地爬到那只瘫在地上的灰狼旁边,一口咬住了它的咽喉。
  灰狼嚎叫起来,拼命挣扎,只是它被戚阳那一掌打的不轻,同样受了重伤的一狼一人各自用尽全身力气,在地上翻滚挣扎,灰狼的嚎叫很快变成了呜咽,然后就彻底没了声音。
  旁边或明或暗围观的三个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邢超从狼身上抬起头来,满嘴都是狼毛和鲜血,他呸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跟戚阳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我还要……把它剁成肉泥……吃进肚子里……”
  话音未落,邢超已经一头栽倒了。


第95章 第五世界 乔爸和他捡来的戏精儿砸
  戚阳愣了一会; 很快把邢超从地上背起来,带着他往山洞外面走; 乔广澜搂着临楼轻飘飘闪进黑暗里; 身子紧贴着墙壁,只见戚阳一脸哭丧相,觉得那表情不像是救人; 反而像是准备号丧。
  不愿意救就别救呗,至于的这样吗?
  乔广澜和临楼一路跟着他们,看着戚阳将邢超背回到城里的一家客栈去,又请了大夫给他诊治,也不张罗着回凌见宫复命了; 每天都守在邢超的床前,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直到第三天; 邢超才完全清醒过来。
  乔广澜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弄明白当年的恩怨,索性领着临楼跟在他们后面,也在这家客栈住下了。
  也是赶的不巧,客栈里有几间屋子正好住了几个年轻女郎; 据说是从西域往京城去寻亲的,大概是边地民风豪放,乔广澜进门的时候,她们正好在前厅吃饭; 扭头一看,眼睛几乎都放光了。
  乔广澜用袖子掩着唇咳嗽了几声; 在众多女子灼灼的目光之下领着临楼要了两个房间,掌柜的十分奸诈,收银子推销两不误:“这位公子来得正好,小店最近新做了一种时令点心,名叫雪花糕。像令弟这样的孩子一定爱吃……”
  乔广澜正愁瞌睡没人送枕头,立刻提高了一点声音道:“这是我儿子。”
  临楼瞥他一眼,又闷闷地扫了下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姑娘,没说话。
  掌柜的大吃一惊,看看乔广澜,又看看临楼,干笑道:“没想到公子成亲这么早。”
  乔广澜将他递过来的房间牌接过,慢悠悠地道:“也不算早,就是保养的好,其实我已经五十了。”
  掌柜的:“……”
  临楼:“……”
  那是否要改口叫声“大爷”?冲着这张脸,实在叫不出来啊。
  乔广澜没给他纠结称呼的时间,直接道:“把你说的那个什么糕端一盘上去吧,犬子的确爱吃甜食。若是饿着了这小子,等他娘来了,难免又要训斥我。”
  临楼实在忍不住了,冲着地面翻了个大白眼,白眼还没翻完,就被乔广澜扯上楼了。
  临楼冷飕飕地说:“给人当爹的滋味不错吧?”
  乔广澜道:“就一个字,爽!”
  临楼:“……”
  乔广澜奇怪道:“你干嘛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这开头可是你开的,要不是你先叫我一声爹,怎么能给我带来灵感呢?”
  临楼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乔广澜笑靥如花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对视之间,两个人各自的心理活动也十分活跃。
  临楼:因为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得寸进尺的货!你等着乔广澜,有你哭的时候!
  乔广澜:别以为是个小屁孩老子就不知道你腹黑,想坑我最后把你自己坑了吧?该!
  临楼本来就不可能真的跟他生气,再加上看乔广澜笑的这么开心,他虽然被占了大便宜,心里却也忍不住涌起些隐隐的欢喜来了。只是知道乔广澜多半看见自己懊恼的样子心情会更好一点,就故意皱着眉头没说话。
  乔广澜果然心情不错,哼着小曲上了楼,正好碰见戚阳端着饭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举着盘子就要往乔广澜的身上撞。
  乔广澜眼疾手快地一托,扶稳了那个托盘,微微一笑道:“兄台小心。”
  戚阳这才反应过来,一抬头看见乔广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立刻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是我走路的时候失神了。幸亏没有撞到公子。”
  乔广澜道:“无妨。”
  他扫了一眼戚阳手上的盘子,发现上面的饭菜几乎一点都没动,眼波一转,装作随口搭话一样问道:“怎么,这家客栈做的饭菜不可口吗?”
  戚阳看看手上的饭菜,愣了一下,笑道:“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有点不合我弟弟的口味……”
  这时他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响,邢超冷着一张脸,包的像木乃伊一样,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出来了。
  戚阳连忙扶住他,说道:“这位公子,你的伤还没好,不宜到处走动。”
  邢超推开他,淡淡地说:“不是弟弟吗?又成了公子了?”
  戚阳语塞,邢超不感兴趣地看了乔广澜和临楼一样,又对戚阳道:“虽然阁下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也不好乱认亲戚,如果我是个妓女养的,你也随随便便跟外人说我是你弟弟,不是把自己的亲娘也给骂进去了?”
  戚阳看上去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邢超的话实在刻薄,他的脸上浮起一层怒色,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很快又把怒气压下去了。
  邢超唇边噙着讥讽的笑意,盯着戚阳。
  戚阳叹了口气,再开口的时候还是那副温和的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又何必跟一头狼计较呢?你也看见了,我当时为了救你,已经把狼给杀了,你非要回去找到它的尸骨剁成肉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为此连饭都顾不上吃,这又是何苦。”
  邢超冷冷地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仇能让人心情愉悦,原本就是比吃饭更重要一百倍的事情。”
  戚阳叹了口气,邢超却突然看向乔广澜和临楼:“二位在这里看别人说话,觉得很有趣吗?”
  临楼眨了眨眼睛,道:“大哥哥,难道不是你们挡了我们的路吗?请让一让吧。”
  邢超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目前的情况是四个人都站在狭窄的楼梯上,乔广澜和临楼要向上走,而戚阳本来要下楼,又被他拉住了,还的确是他们挡了人家的路。
  被这么一个小孩噎住了,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正要说话,身边的戚阳已经立刻说了一句:“是!”
  这个字他说的既干脆又恭敬,甚至连脊背都不由自主挺直了,倒把三个人都下了一跳,一起看向他。
  乔广澜和临楼不好说什么,倒是邢超直接道:“你有病?”
  乔广澜差点笑出来,咬了下嘴唇,戚阳给他们让出上楼的路,尴尬道:“没有,没有,抱歉。”
  其实戚阳的心里同样莫名其妙,直到乔广澜和临楼上去的时候,他还有些纳闷,看着临楼的背影,忍不住低低自语道:“怪了,为什么那个孩子一说话,我就莫名其妙有种很敬畏的感觉呢。”
  乔广澜和临楼一进房间,临楼就说:“两个刚刚遇见的人,一个还救了另一个的命,居然会这样相处,实在很让人意外。”
  乔广澜施施然倒了一杯茶推给他,笑道:“所以未必是初见,也未必是救命恩人,你看看邢超那个眼神……哼,这世上恩和仇哪是那么容易分清楚的。”
  临楼这阵子一直跟乔广澜打交道,也周旋的非常辛苦,知道他敏慧,何况刚才戚阳和邢超相处时透出的异常太明显,乔广澜肯定也看出来了什么。他没有询问,反倒是听见乔广澜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忽然生出了惆怅,微微叹道:“是啊,分不清。”
  乔广澜道:“对了,临楼,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临楼点了点头,乔广澜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听说过魔尊还有妻儿,不过你都这么大了……所以,你娘呢?”
  他直觉上认为如果魔尊有妻子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并没有去世,因为当时在马敏义的讲述当中,凌见宫遇到外敌的时候,冥照魔尊正独自一个人在寝殿中安睡,这说明尊后当时很有可能不在凌见宫里,逃过一劫。
  现在虽然把马敏义和邢超都见到了,但乔广澜却觉得他们两个或许只是在凌见宫的大火当中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却并非主谋。如果找到尊后,大概更能够帮助了解一下魔尊被害的内情。
  临楼却是有点愣:“我、我娘?”
  乔广澜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反应,纳闷道:“对啊,就是冥照的妻子,魔族的尊后……是谁啊?”
  临楼慢慢地道:“冥照魔尊的妻子……”
  这个要怎么编……真不想编了,撒谎心累啊。
  他机智地说:“你忘了,我失忆了啊。”
  乔广澜:“……好理由。”他想了想道,“那就算具体的不记得,你就一点微弱的印象都没有吗?比如说出身、外貌什么的,尊后是否出自于魔族大家?”
  临楼想了想,神色忽然温柔下来,道:“不,我记得他应该是仙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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