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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难当[女穿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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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说:“有劳你了。”
方白笑而不言。
两人正聊着,宋墨就遇到了躺在富贵屋前晒太阳的方小贵。方小贵穿着极少,躺在藤椅上,露着圆滚滚的肚皮,脸上盖了面荷叶,睡得像只懒洋洋的大橘猫。
宋墨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从方小贵身边走过,方白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方小贵那凸起的肚子上。
宋墨回到沧澜居,跟方白聊了会儿。
“沫萝他们还好吗?”
“宗主改天可以去御剑门看看他们。”
“嗯。我大哥那边呢?他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皱眉大人那边一切安好。哥哥比较稳重,妹妹比较活泼,两人样样皆好。”
宋墨听着方白说哥哥姐姐们过的一切都好,心中十分宽慰。倏忽,他问,“对了,你跟北部神君成亲了吗?”
方白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嗯。”
宋墨惋惜道:“什么时候成的?我竟错过了!”
方白饮了口茶,“九十年前成的。”
……
宋墨回来后,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门口。他在等,等秦远说的“回来”。
突然,方小贵从后面拍了一下宋墨,说:“宗主,您老站在这儿,可是在等谁?”
宋墨道:“等徒弟。”
方小贵道:“可阿远那孩子在魔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您总是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法儿啊!”
宋墨笃定道:“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方小贵叹息一声:“小白也是这样,总不听劝。”
宋墨“哦?”了一声,问:“方白他怎么了?”
方小贵道:“每次您离开后,他每天都要抽出半个时辰在这门口等着。属下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我想宗主回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诶,属下劝了很多次都没用。”
闻言,宋墨心头闪过复杂的情绪。沉默半晌,他转身回去了。方小贵惊讶地望着宋墨离开的背影,还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劝动宋墨的。
此后,宋墨倒也不整天杵在门口了,只是每天站半刻时辰却是少不了的。平日里他要做的事并不少,总是刚忙完了今天的任务,第二天就到了。
这天,沧澜宗门前有个和尚求见。起初宋墨还以为是无果,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无果怎么会这样规规矩矩的向他“求见”?然而思索之下,他还是让见了那和尚。
和尚年纪不大,言行却颇为老成。他见到宋墨后,行了一匝佛礼,就开门见山的介绍了自己和此番来意。他说:“贫僧圆修,是西部沙塔寺的和尚,无果师弟的师兄。此番前来,是受师弟临终前所托,将一封信和他一盒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带给施主……”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开口,他表情显得有些犹豫。
宋墨道:“无果不是金莲修士么?人魔大战他且未死,怎么如今好端端却圆寂了!”
“心有结,不得解。”
“荒唐!”
“无果师弟说,施主是……是他最…最值托付的人,这些东西就交给施主了,请施主务必好好保管。贫僧职责已尽,就不多留了,告辞。”
宋墨虽然感觉那和尚隐瞒了什么,但他还是放他离开了。在那和尚离开后,他愣愣望着手中的信和盒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金莲修士也这么容易死么?
宋墨拆开了信,里面没有署名,字是西部佛家梵文,写的很丑。里面的内容非常简短:
“小宋子,我有预感,我快要死了。”
“在死之前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的外号还是叫‘浪子’比较好。”
“你知道‘臧’是什么意思嘛?”
“臧就是‘好’的意思。”
“臧剑就等于”
“好贱”
“这样说出去多不好听呀。”
“你说是不是?”
宋墨反复看了三遍,才确信自己没有漏看任何字、任何信息。他将信收起,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装满了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舍利子。有花纹的、椭圆形的、连成一块块的……其中有一颗特别红、特别亮的,像是星华草结出的果子,宋墨将那颗舍利子拿起,竟感受到里面有心脏跳动的温度和声音。
宋墨终究是决绝的,他撕了信,将无果的舍利子退还给沙塔寺。沙塔寺的僧人没有推阻,收下了宋墨送还的舍利子。
……
宋墨在沧澜宗等了秦远几年,每天都是失望而归。
这天,就在宋墨处理事务的时候,方小贵床进来,满面笑容道?“宗主,有好事!”
宋墨手中的笔一顿,他平日里总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眼睛竟闪烁着喜光,“是阿远回来了吗?”
方小贵闻言,脸色喜悦之色变得有些尴尬。他道:“不是…是沫萝姑娘怀孕了,听说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娃。”
宋墨搁下笔,敛眉低目,语调淡淡地说:“确实是件好事。”他姿态从容轻缓,仿佛之前那期盼喜悦的神情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只是方小贵的错觉。
方小贵问道:“那宗主什么时候去见见沫萝姑娘?要不就明天?”
只见宋墨又重新拿起笔,说:“等她生完了孩子,我再去看她。”
方小贵忍不住问:“为什么?”
宋墨边批写,边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脾气总是阴晴不定,又暴躁的,难伺候得很。明天我过去还能干什么?送上门去让她揍么?”
方小贵是个纯正的单身汪,对女人一窍不通,更别说知道这一查儿了。听宋墨这么说,他呐呐退下了,决定回去后问问方白,看事情是不是这样。结果一问,得到的答案跟宋墨说的大致差不多。
宋墨不去见沫萝。而沫萝因为怀着孩子,整天没事做,就跑来找宋墨了。宋墨再次看到她,觉得她被萧寒养的很好,人虽胖了一圈,脸上却仍旧带着少女的朝气。
沫萝一见面就掐宋墨的耳朵,“你个狼心狗肺的,为什么不来看我?还要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千里迢迢来看你!小心孩子出生后我不让他叫你舅舅!”
宋墨替自己辩解道:“我这不是忙吗?”
沫萝啐了一口,恨恨道:“你们男的整天就知道拿这话来糊弄人,谁信!”
宋墨捂着耳朵,坦诚道:“其实我是怕你揍我,才不敢去看你的。”
沫萝望着自己指甲锐利的手,得意地哼哼两声。
宋墨提醒道:“指甲留这么长,小心划到自己。”
沫萝不拿宋墨的话当回事。她在沧澜宗玩了几天,不由想念起秦远。这不想到秦远还好,一想到秦远她就觉得心里不得劲——阿远那孩子那么好,宋墨这小子竟还把他拱手让给了魔族!现在阿远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这小子却悠哉的很,每天都要到宗门前去看风景!宋墨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怎么配阿远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待?
沫萝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萧寒身负重任无法照看,就把沫萝拜托给宋墨。怀孕期间的沫萝脾气大的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计较半天,还时常无缘无故地刁难宋墨。而宋墨顾及着沫萝肚子里有孩子,只好乖乖任其刁难差遣。
那是一个春天,屋外传来阵阵花草香、鸟啼虫鸣。沫萝摸着大肚子,一脸反胃地说:“小宋子,给我拿串葡萄来——要新鲜的!”
宋墨听沫萝像宫里娘娘使唤太监似的使唤自己,叹了口气,说:“现在是春天,哪儿来的新鲜葡萄?”
沫萝摆摆手,“我不管,你快去给我弄来!”
宋墨刚要走,就又被沫萝叫住了,“要紫葡萄!到时候你帮我剥好了皮、去了籽儿,冰镇一下再送上来。”
就在宋墨出去拿葡萄的时候,沫萝肚子一阵没由来的绞痛。她一下从睡梦里惊醒,手指紧紧攥紧,手掌被指甲划得鲜血淋漓,她“啊”的惊叫出声!这尖锐的叫声划破宋墨的耳膜,宋墨立即丢下葡萄,回去。就在他迅速赶回时,养在沫萝身边的稳婆已经差人准备接生。宋墨身为男子,被挡在门外。
宋墨传信给萧寒,说沫萝要生了,叫他回来陪着。萧寒接到信后,立即赶了回来,赶到以后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一刻也闲不下来。
宋墨见有人比自己还着急,心里宽慰了许多。可是他刚要走,就被萧寒叫住:“诶,小舅子,你要去哪儿?”
宋墨道:“师姐之前说她想吃葡萄,现在我去给她弄好,等她生下孩子了,给她当饭后水果吃不正好?”
萧寒初为人父,紧张的没边,他道:“这…我……”看样子是觉得自己应付不过来,想要宋墨在旁也守着,好安心些。
宋墨道:“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一遭,受罪得很。我去给师姐准备点吃的,费不了多少时间,去去就回。你就在这儿待着吧。”
萧寒无奈,只好一个人焦灼地守在门外。
过了一会,宋墨回来了。他手里端着饭菜米汤,还有一碟冻在冰块里的葡萄。然后,他将这些东西放在石桌上。
见宋墨回来,萧寒说:“怎么生个孩子要这么久?”宋墨白了萧寒一眼,“我又不是孕妇、产婆,我怎么知道?”其实他也很紧张,只不过掩藏的较好,让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不一会,屋里的产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说:“大人…小孩…全……”她颤抖着伏地跪下,不住的磕头,“全没保住!”
萧寒愣住了,好像没缓过神来。
宋墨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了,他一脚踹向那产婆,冷着脸喝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产婆被踹到在地,口吐鲜血,死了。
宋墨一时失控,竟错伤人性命,但他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在所有人敬畏害怕的目光下冲进产房,那里面血腥味浓郁,地上泼洒着兑水的血,跪着诚惶诚恐的普通人。
宋墨望见了床上沫萝高高凸起的肚子还没消下去,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他立即抱起沫萝,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萧寒见到沫萝的尸体,眼眶登时红了。他跑过来,颤抖着要碰沫萝,却被宋墨一脚踹开:“你碰她做什么!”
萧寒解释说:“是我对不住她,在她怀孕的时候还…是我的错,我…我就算不要孩子,也不要她有任何危险……她若是死了,我…我便一无所有了!”
宋墨将沫萝带到她生前故居,这一路上萧寒都跟着,满口没用的废话和悔恨。他终于忍不住了,“你若不想让她生孩子,碰她做什么?现在在这里来道歉,有什么用!”
萧寒被问的哑口无言。
宋墨以锻炼兵器的火将沫萝身体火化。看着那消失在火中的身躯,他竟没出息的红了眼眶,一滴剔透的泪珠顺着他的面颊滑落,还没落下,就被火温烘干了。
萧寒跪在地上,抱头痛哭,说:“萝儿,没了你,我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他抬起头,刚要冲进火里,就被宋墨拦住了。
宋墨脸色和他手中的刀一样冷,一样寒气逼人:“你不配为她殉葬。”
萧寒道:“小舅子…我……”
宋墨说:“你不用怕师姐在另一个世界会寂寞,因为我很快就会去陪她。”他拿刀指着萧寒,“至于你,好好活着吧。”
萧寒说:“宋墨…你…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姐?”
宋墨放下刀,说:“嗯。”
萧寒用震惊,又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说:“怪不得你…你一直不结婚,还待她那般好。恐怕之前你说的喜欢的那个公主,也是骗人的……”
宋墨道:“你得失心疯了么?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将刀收回刀鞘,“师姐虽有些刁蛮,却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我当然喜欢她。我虽身为师弟,却是男子,自然要待她好些。至于结婚,我哥皱眉他不是已经为宋家传宗接代了么,就算我不结婚,宋家也断不了后。至于那个公主,我现在对她没感觉了,但之前的感情确是真的。”
萧寒闻言,才知始末。
宋墨道:“既然你以为我对师姐心怀不轨,又怎么敢放心把她交给我?”
萧寒道:“我…只道你喜欢她,定不会害她。”
宋墨道:“就算我不喜欢她,也绝不会害她。”
……
沫萝死后,宋墨也没了管理沧澜宗的心思。他这个沧澜宗宗主现在只是挂着名头,已经名不副实了。现在,沧澜宗的内务几乎全是方白一人在打理。
宋墨身体日渐消瘦,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能活不久了,便整日待在屋子里回顾、记述往事。
那是一个硕果累累、枫叶正红的季节,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雾气,下着连绵又温柔的细雨,让人沉醉。
宋墨躺倒在卧榻之上,心想:“或许这就是无果坐化的原因——心有结,不得解。”
方白淋着细雨赶来,身上湿淋淋的。他头发粘在两颊边,衣服吸饱了水,显得有些沉重。他顾及宋墨身体病弱,特意在烘干身上的水后,才坐到宋墨床边。
宋墨声音虚弱,“方白,我希望你…你能当沧澜宗的下一任宗主。求你…千…千万不要拒绝!”
方白点头。
“还有,沧澜宗宗主必须佩刀这个规定,今日就给作废了。这…这象征着…宗主…身份的…鱼符给你。”
宋墨将怀中的鱼符摸出,交到方白手中。
方白握紧了鱼符,说:“宗主,方白…方白以为您不必为沫萝姑娘故去之事如此挂念。倘若您能放下此事,好好调养,未必没有……”
宋墨接着道:“第二件事,我求……”
“宗主何必用‘求’这个字眼?”
“好。我不用。我…我要你…你将这本书交阿远,如果他…能回来的话,我倒真想再见他一面,跟他说……”
方白打断了宋墨的话,“宗主,书方白一定回带到。现在您身体虚弱,还是少说些话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在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埋在槐树底下,将臧剑刀和我带回来的银枪、断戒埋在我坟头上,在…在我坟头边上种几棵梨花树、几条相思藤……”话说到这里,他的眼就闭上了,气息也没了。
到死之前,宋墨这家伙还不忘了讲究。
方白的眼睛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打在宋墨无力垂下的手背上,顺着指尖滴落。他喃喃道:“宗主……”却无人回应。
几日后,方白给宋墨举办了隆重盛大的葬礼。来参加这场葬礼的人有失魂落魄的萧寒、悲恸不已的皱眉一家、全然是看客的其他人……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秦远。
方白心想:“秦远啊秦远,宗主临终前最记挂的还是你,可笑他本想见你最后一面,却不能如愿以偿。如今…你错过了见他的最后一面的机会,也错过了他今日的葬礼。到时你再来,看到的也不过是一本遗书和一头坟墓罢了!”想到这里,他竟不知自己对秦远是该嫉妒还是该怜悯了。
宋墨的葬礼举办完成后,他的尸体被烧为灰烬,装进罐子里,埋在槐树下。
方白依言在宋墨的坟墓边种上了梨花、相思藤,将臧剑刀、银枪、断戒放在石碑上。
作者有话要说:
禅子:请问,你等你徒弟回来,要跟他说什么呀?
宋墨:(沉默)
禅子:我是作者,你在我面前不许高冷,要实话实说!
宋墨:在这里我想澄清一下,我并不高冷。你们看上文我对师姐的态度——好吧,其实我是想说,“徒弟,为师想与你永结连理,不知你……可愿意?”
禅子:屁话!他当然乐意,指不定心里都了开了花儿呢!
……
秦远出现。
禅子:对啦,你们谁攻谁受呀?
秦远和宋墨对视一眼,均心照不宣。
宋墨一本正经:为师在上。
秦远笑语晏晏:徒儿不敢以下犯上。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大结局
秦远达到彩莲境界,眉宇间的莲花印消失,化作一点朱砂。他从闭关室走出去,发现外面空荡荡无人,他也不以为意。
秦远摸着额间的朱砂,心想:“师父向来注重修为,现在我已经修至彩莲境界,他知道了,肯定要夸我一番!见面了,师父会说什么呢?‘徒儿真是天赋异禀,为师果真没收错人’?‘为师很想你,日夜盼着你回来’?‘现在你修为比为师还高了,可还服管教’?”他这么想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秦远想见宋墨的心情强烈,他御剑而行,来到沧澜宗。从高空往下看,沧澜宗规模已经很大,外面布置着许多阵法,里面的情况被白雾遮挡,看不清。
秦远御剑落地,他看着沧澜宗那些弟子各个都穿着黑衣,用守孝的白色发带束发,就连女子也都穿着黑衣,像男子一般束发。他正感奇怪,就看到万黑丛中一点白,一个犹如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御剑而来。
那人一身白衣素裘,长发披肩,以白色发带拦腰而束,看背影倒像个窈窕女子。正面一瞧,那张清秀俊雅的面容,当真姣若好女。他戴着一个单边的金丝眼镜儿,异色的眼瞳里无喜无悲,倒似比那万古高悬的日月还苍凉无情。
“宗主。”
底下的弟子见到那人,纷纷抱拳喊道。
秦远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道:“方白,是你!你怎么成了沧澜宗的宗主?我师父呢?”
方白转头,看到一个身穿宽松白衣,黑发散披,眸如点翠的俊美男子。那男子眼神凛冽,气质尊贵,一派不可侵犯的仙君之姿,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往“魔君”这方面想。就算想到,也是拿来做对立面。
“宗主临终前将沧澜宗托付于我,所以我才成了沧澜宗现如今的宗主。”
秦远的脑子被“临终”这两个字给圈住了,在那两个字的重压之下,他的所有期盼都坍塌瓦解、淋漓破碎……
“你可知宗主临终前跟我说了什么?”
秦远嗓子发干,眼睛发涩,问道:“说了什么?”
“他说,他想见你一面,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问完这句话,秦远如鲠在喉,喉结上下滚动,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方白冷冷道:“宗主话还没说完,人就离开了。”
方白将秦远带到宋墨的坟墓前,“之前您一直想再看他一眼,现在我已将他带来。”
秦远环顾四周,忽觉熟悉。他指着那些梨花树和相思藤,问:“为什么这里会种这些植物?”还不等方白回答,他低头瞧见石碑边那把银枪时,脑海中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由得浑身一凉。
“这些都是宗主临终前要求的,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秦远直直朝那坟墓跪了下去,他努力维持着平静,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道:“我知道。”他的手覆在石碑上,手指紧紧用力,指骨入碑,指节已然发白。
方白本以为“泪如雨下”是个夸张的形容词,却没想到真有人的眼泪可以像雨一样,连绵不绝,悄无声息。他望着跪地垂首,十指紧扣石碑的秦远,心中那被时间碎屑掩埋的伤口像被一场大雨冲刷,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
心脏不轻不重地痛着,像是脱离了躯壳那般鲜活脆弱。
方白扬起面庞,闭上了眼睛,然而泪花还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溢出。他心想:“宗主,或许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奇货可居的物品,值得你任用托付的属下。可你在我眼里……却是唯一的挚爱。”眼泪入鬓,悄无踪迹。
“我知道你并不高贵,我对你也并不敬畏。然而,为何我不敢对你有半点儿不敬?只因为我知道我本性丑陋,不敢污了你的耳眼,毁了你我间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方白心中轻叹,“贝贝是个好女子,我虽不爱她,但娶了她,便不会委屈了她。”
方白对感情的把控已经收放自如,他只是受秦远触动,稍稍缅怀了一番珍贵的过往,便收住眼泪,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如今,这地方就只剩秦远一人。
秦远痛哭着,声音嘶哑,“师父,你死了,我什么都没了……”
秦远哭的时候忍不住想:“倘若师父还在世,看到我哭成这样,恐怕又要说些例如‘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哭解决不了问题’这样的话。以前听到的时候总会埋怨师父不安慰人,还老是用一大堆没用的破道理来教训人!但是现在…现在我才明白,师父不是想教训我,他…他只是想安慰人,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远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他就像一只受伤的、被全世界遗弃的野兽,不堪重负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噩梦醒来,等待着解脱,等待着他的全世界将他从痛苦中救出……但他的等待注定没有结果。
秦远在地上跪了一整天,当天晚上四海之内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像泼水般倒了下来。漆黑的屋顶积满白雪,大半的树被压的弯弯的,池塘内已经凝结出一层薄冰……满眼白色,满耳风声,这个世界好像回归于创造之前——一片混沌寂静。
秦远全身被白雪覆盖,但他只是执着专注地替宋墨的石碑拭去雪迹。经过一夜的忏悔,他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喃喃自语:“师父……”
秦远回忆着两人的初遇,双眼盈泪,目光失神。
因为南宫背叛了秦越玉,自幼生活在秦越玉身边的秦远心里就种下了一个深深地偏见——“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为此,他甚至还讨厌自己、无法直视自己的性别。
初见宋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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