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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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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声音开始打颤,悲伤压抑下来,柜子里的程澄几乎喘不过气。

“二哥的死……”湛明嫣低沉道,“大家都很痛苦。虽然我和二哥是同父异母,但他终究是我血亲的哥哥。”

“在你眼里,晴儿和露露,一样的亲。在我眼里,你,你大哥,二哥,还有你那狠心的姐姐,都是我的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姐姐去了后,我多么不希望再失去了谁,不希望咱们这个家,再有骨肉相残的事发生。我忍耐着,试图平衡在你们之间,可你们谁都不听我的了……我的确是老了……”湛修慈沉沉叹道,“姑息养奸……报应啊,最终,磊儿没躲过去……报应,又是给我的报应。先带走婵儿,再夺走磊儿……”

他又要沉入深思,湛明嫣有点不耐,“爸爸……?”

“我年轻的时候……”湛修慈似乎有意磨练小女儿的耐性般,他神情依然恍惚,“自认能力最强。无论是玄术,还是头脑。你舅舅应文思占据玄黄第一人的位置,不过吃着应家老本,徒有虚名,他是个华而不实的人,早已不是我的对手;就更不要提齐家那两个少爷,大的只是饭桶,小的那个——筝儿的外公,是个有贼心,而没贼能耐的;薄家的阿言暗地里成了我的战友;宗家已不用挂怀。那时候,我踌躇满志,利用、辜负你的母亲,弄垮应家,终于将湛家带上巅峰。这不朽的业绩,家族的功勋,是我创造的,不是母亲,是我湛修慈创造的。我志得意满,儿女绕膝,任谁都说,我是个成功而无憾的人……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中年丧女,老年丧子……”

他哽住,竟说不出话来。

湛明嫣也感伤地沉默会儿,“那是过去的事了。应家终究败了,我是您的女儿,是湛家的人。妈妈也一直这样教导我,我姓的是湛,不是应。”

“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女儿会背叛湛家。” 湛修慈淡淡道,“嫣儿,爸爸老了,再也禁不得打击了。你二哥去了……惊醒了我……我希望磊儿的离开,将是一个休止符。”

目光忽然炯炯,望着湛明嫣的眸子。湛明嫣醒悟,“您怀疑我?不是我做的!是陆微暖或者湛蓝筝!”

“不是筝儿。那孩子受婵儿影响极深,内心比谁都盼着有个家。她绝不愿背弃婵儿的期待。这点我坚定地相信。”湛修慈慢慢说。

“那就是陆微暖。她装得像,但谁都知道她对我二哥一点感情都没有。”湛明嫣冷笑,“早就该干掉那女人了。我一直怀疑我丈夫其实就是她害死的,不过是去登个西山,愣是把命给登没了,陆微暖以前就做过西山姎妱的奸细,谁不知道她那点破事!没证据我也不管了,反正以前二哥在,我不好太绝情。而今二哥也走了,我不需要留个二嫂了!湛家也不需要有个二媳妇了!”

湛修慈看着女儿的吵闹,终是失望地垂了垂眼皮,“陆微暖不是问题。但她也不是害死磊儿的幕后主使。嫣儿,你还不明白老父的话吗?我是让你——把露露交出来。”

“这和露露有什么关系?她是个——傻子!”湛明嫣因愤怒而哽咽。

“她是傻子吗?”湛修慈轻扬尾音。湛明嫣不可思议道:“您什么意思?露露……我的露露已经如此可怜,您……您竟然还怀疑她?她是您的亲外孙女啊!”

“就因为她是我的亲外孙女,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庇护她,容忍她,纵容她!甚至害了我的一对孙儿——小爱和衡儿,我都一声不吭地隐忍下来!甚至告诫筝儿,暗地里压着她,制约她,不许她动你们,让她不快,让她难做人!只因为露露是你的女儿,而嫣儿,你是我的女儿。我亏欠你和你母亲太多,现在甘愿牺牲你大哥的血亲来照顾你……孩子……”

“露露做什么了?露露做什么了?您怀疑她,您从不怀疑湛蓝筝!”湛明嫣已听不进去,不管不顾地尖叫。

“明嫣!”湛修慈低喝,“你还要跟我装傻,和露露一样装傻吗?”

湛明嫣倏地沉静,“装傻?”半刻,她说,“您说露露装傻?不可能。”

“你不知道?你看不出来?”湛修慈蹙眉。

“如果露露真是装傻,她不会不跟我交底的,她至少会告诉我。我是她的亲妈妈!她要依靠我,信任我的。她如果是装的,怎么会不告诉我呢?她怎么忍心看我整日为了她的苦命,以泪洗面呢?!”湛明嫣忍不住流下泪水,“爸爸,您侮辱露露,也侮辱了我。您打心眼里还是偏向大哥那一家子。”

湛修慈有些生气,“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了?我偏向你大哥一家?!你大哥的一对儿女被害成那个样子,筝儿一再失去朋友,是我一直压着她,不让她把屠刀挥向你们娘仨——”

“她废了晴儿!”湛明嫣痛苦道,“湛蓝筝废了我的女儿,您的亲外孙女!您做什么了?湛蓝筝惹祸,您忙着去冥府给她求情;湛蓝筝被送到刑房祠堂,您回来就给大哥一巴掌。那可真是您的宝贝孙女啊!现在湛蓝筝用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了晴儿,您可有在祠堂给您那蒙冤的亲外孙女说一句公道话啊?!您就是偏向湛蓝筝,因为她是大哥的女儿,是您婚生儿子婚生出来的种,是个能见光,不用遮遮掩掩的长子嫡孙!”

湛修慈握紧扶手,嘴唇翕动,“嫣儿!”

“不止如此。”湛明嫣冷冷说,“其实更重要的,您护着湛蓝筝,是因为——她是姐姐的心肝宝贝,她是您最宝贝的孩子留下的宝贝!”

湛修慈面色铁青,不是愤怒,而是震惊地窒息,“筝儿……我亲孙女……我当然爱她,也爱晴儿,露露……”

“不。”湛明嫣凄然一笑,“孙辈里,您最爱的还是湛蓝筝。您会打压她,但不会触及底线——掌门之位。无论如何,您也要让她握着法杖。权力,湛家最宝贵,最有用的权力,那最美好的名分,您给了她。”

“筝儿是你姐姐亲自指定的继承者!我维护的是湛家千年来的规矩——”

“父亲,您真是——”湛明嫣冷冰冰地说,“虚伪。”

程澄缩在柜子里,一动不动,以为自己会听到拍桌子声,但是许久,外面都没动静。

妈呀——为什么让我听到这种东西!

她悲哀地想。多么希望堵住耳朵,但那些话语,一字不漏地顺着立柜缝隙溜进来。

“您很惊讶吗?其实我也很惊讶。做人能做到您这份上,错了多少年,还自以为是,固执地认为自己多么公正,多么正确——该说屡教不改吗?冥顽不灵?总之我不会用褒义词形容您了,父亲……”

湛明嫣声音颤抖,“您偏向湛明婵,所以才偏向湛蓝筝。而我和我的女儿们,注定要给她俩当牺牲品……这是凭什么?一样都是湛家主枝族人,都有继承资格。论能力,论心性,我比湛明婵差吗?晴儿和露露又比湛蓝筝逊色多少?湛明婵抑郁,湛蓝筝浮躁,都不是当掌门的料,您也从不掩饰对她们的质疑,可即便如此,她们依然端坐在掌门的位置上,享受湛家至高无上的荣耀!而我和我的女儿们,必须对她们俯首称臣!我甚至不能堂堂正正认祖归宗,要顶着一个可笑的义女头衔在湛家讨饭吃!即便您愿意公开承认和我妈妈的事,我也是个让人嘲笑的私生女,在您那几个婚生子女面前,永远低了一头!而我可怜的女儿们受我连累,名不正言不顺地当着所谓的湛家孙小姐,在最关键的时刻,她们就要无私谦让那几个同她们一样都流着您的血的表亲!凭什么啊?!都是您的骨肉,您的孙儿,我们却要过低人一等的日子,总要扮演配角,不停地当绿叶,去谦让,去恭敬,去战战兢兢地生活在这个家里!这是家吗?!爸爸,您自己说说,您给我什么了?!您连最基本的家都没有给我!您也配称父亲?!去你的吧!你不配!”

程澄蜷在被褥上,黑暗中,她听得呆若木鸡。

——多么精彩的爆料啊!八女王若是还在,定要打开录音笔,琢磨着写一篇豪门恩怨类的文章了。

可惜这里没有八女王,只有进退不得的白痴程。

立柜外面,湛明嫣喊完了,开始啜泣。哭得很克制,细微不断的哽咽声,让人听了,心里也陪着一并难受。

程澄开始怨恨:湛老爷爷,您倒是快说句人话啊!别让她这么磨叽地哭下去了,真是憋死我了!

许久,湛修慈才艰难地说:“竟然是这样吗?看来我这个父亲,做得的确太失败了……婵儿,儒儿,磊儿,都对我这个当爹的不满意。婵儿用死来反抗,儒儿甘愿大逆不道地软禁我,磊儿在刑房说的话,我知道是发乎真心的,那不是萧婷逼供的结果,是磊儿真的恨……”

“在刑房,杨安用电刑审问我,她就是想借我的口来骂您,指责您,批判您,给您最大的精神打击。”湛明嫣擦了擦泪水,“但其实——如果不是您突然打断了她,我又何尝不想借那个机会,像二哥一样,顺理成章地吼上一句,父亲,我应该找您算账,您才是我恨的根源!对,就是你造成了一切悲剧!我的,所有人的!都是您造成的!您才是罪人!”

她失声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

程澄默默地听着一切,内心忽然不再惶恐,而是冷静的悲哀:这就是大家族?这就是湛蓝的家?湛蓝的亲人 ?'…99down'

原来光明下,隐藏了这么多的阴暗,滋生着不能见光,却顽固成长,犹如野草,除都除不尽,只能任其吞噬那些希望,美好,情感……

而湛修慈的喘息,似乎更加费力。尽管是坐在椅子上,这位老人还是撑着桌面,好像就要滑倒在地。

“可我……真的一直认为,”他轻轻说,“我给你们四个的,都是最合适的。儒儿是长子,他有能力,热衷权力,性子稳,法力不错,奈何是男儿,不能接过法杖。于是我把实权交给他,在不触犯族规的前提下,让他能过瘾,高兴;磊儿平庸,注定斗不过他大哥,我便一直潜移默化,希望他有一个良好心态,去面对次子的位置,像湛明乾那样,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就好;婵儿,最让我头痛也心痛的孩子。她确实不适合当掌门,奈何只她才有资格继任,这位置必须给她。可是没关系,我想着让她担个虚名就好,实质性的工作,我和儒儿帮她完成。婵儿是女孩子,若不想担责任,也无妨,她有至亲的父兄可以依靠,何须受苦?只需舒舒服服,顶着掌门头衔,享受一切荣耀就好。我精心给她安排了多好的路啊,不需要费力就可以收获许多,可她却不要……她宁可选择死亡……”

湛修慈的声音愈发低沉,似是再次跌入回忆的泥沼,又是好久。

“而你,嫣儿。你耿耿于怀着私生女的身份,我都明白。当初你来的时候,为了给足你面子,我一再对你姐姐冷脸,甚至直接打压她而护着你。我惩罚她,允许你旁观;你可以随便进出书房,你姐姐却不行;那几个月,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给你派各种可以立功的任务,让你迅速得到湛家主流的认可,融入主宅核心,我自认已经尽力照顾你,弥补我没有养育你长大,无法给你真实名分的缺憾……我知道弥补永远是不足的,但是我和你妈妈的悲剧已经造成,难道我不许你妈妈生下你,养大你,给你生命吗?你注定要背着这个名分生活,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让事情能尽量好起来。让你能和你姐姐一样,幸福而平安地过一辈子,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你要知道,儒儿、磊儿、婵儿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为了自己的错误而去牺牲他们。所以这掌门之位,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还是会让明儒的女儿继承,即便婵儿去世前没留嘱咐,我也会交给筝儿或小爱。但是嫣儿,除了法杖,你想要的,爸爸都会补偿给你……”

“如果我说,我就想要法杖呢?”湛明嫣平静道。她已不再啜泣,语气中透着破釜沉舟的悲壮。

柜子里的程澄忽然提起心来——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湛修慈缓缓摇头。

“法杖永远不会是你的。”他低声宣布。

“我有能力,也愿意当一个好掌门。只因为我的身份见不得光,或者因为我有一半应家的血,为湛家所忌惮。”湛明嫣悲哀道,“所以我永远不能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连带着我的女儿们都不行;而有的人,湛明婵,湛蓝筝,明明不该得到,却能轻松窃走。即便这样,却还不知足。明明是咱们在刑房受苦受难,几乎痛死过去,湛蓝筝悠哉游哉地跑到热带雨林看风景,再好整以暇的回来逞威风!为所欲为!她当自己是在看戏吗?!她废了我的女儿,现在却还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的样子,恨不得再弄死我和露露;而湛明婵更过分,她明明有无涯的爱,宗堰的爱,您的偏护,大哥和二哥的照顾,杨安那样仗义的朋友,有掌门的光环,可她还是成天不高兴,看谁都不顺眼,最终自己玩死自己,她活该啊!她赖得了谁呢?!”

“明嫣!”湛修慈怒斥,“她是你亲姐姐!你讲话注意分寸!”

“亲姐姐?”湛明嫣冷笑,“她有把我当妹妹吗?她想逃婚就逃婚,她不要的男人,就直接丢给我,她还真是慷慨啊!爸爸,这就是您给我安排的幸福婚姻,平安日子?!连终身大事都不能做主,连一辈子的幸福都要捡别人不要的……”她声音发抖,“这就是您的补偿吗?!这根本就是充满轻蔑和鄙视的施舍!您就把我当成一个乞丐罢了!”

“你姐姐逃婚,她忤逆我,她不听我的,她不肯配合我的计划——”湛修慈的声音也罕见颤抖,“我给了她最狠的惩罚!就是这样的惩罚,生生毁了她一辈子!你姐姐都惨到那份上了,这还不够抚平你的怨恨和不满吗?!”

“父亲,您口口声声不想牺牲这个骨肉的利益去成全那个骨肉,可是您刚刚这话,岂不就是说:明嫣啊,你看我都把明婵废成那德性了,你还不满什么啊?就知足地去和明婵不要的俞家男人生儿育女,过一辈子吧!你废了一个女儿就是为了让另一个女儿认命吗?!你太过分了!你太可恶了!”

湛修慈拍案立起,“我是你父亲!怎么和我说话呢?!”

湛明嫣冷笑道:“这么快您就原形毕露了。什么慈父啊,什么补偿啊,照顾啊,都是空话废话扯淡的话!您要的不过就是我和大哥,二哥还有姐姐,对您无条件地服从!您想安排什么路,我们就必须走什么路,问都不问一句,连个商量都没有!我们一定要听从,否则会得到惩罚。您若是错手了,算计失误了,就会造成姐姐那样惩罚过头的惨烈结果!我们一辈子都没了自己,只能靠您活着,我们是在活什么呢?!父亲啊父亲,您这不是在养孩子,是在训练傀儡!傀儡都比我们好,起码它们没有情感,也无所谓痛苦!而我们就生生被您毁了,全都被您毁了!”

湛修慈决绝地给了湛明嫣一巴掌,他到底舍不得用力,却感到自己的手掌,格外的痛。那一声耳光很清脆,却仿佛抽在自己的脸上。湛修慈心如刀绞——年轻的时候,再多苦难,也没有这么痛过。现在真是老了么?竟然痛到肺腑麻木,眸内陡然潮湿,周遭景物模糊,他勉强缓过力气,心痛地唤了声“嫣儿”,却感觉对面的女儿,手诀变换着——

“湛修慈,我恨你!!”湛明嫣大哭,强有力的法诀,冲动地脱出手指,朝着湛修慈,奔袭而去——

然后,程澄听到砰的一声,闷闷的,像是人体落地。

吓得握紧了拳。

外面怎么了?!

湛明嫣的哭声,戛然而止。

“爸爸?”试探性的。

“爸爸?”惊慌起来。

“爸爸,您怎么了?爸爸!”跑步声,“爸,爸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爸爸您怎么了?!您别吓唬我啊!爸,爸啊——啊。”她忽然停止悲鸣,短促而轻微地叫了声,书房瞬间变得安静,程澄听到外面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似是朝这里而来。

湛明嫣惊慌失措地跑出书房。

程澄缩在柜子里,手足冰凉。她意识到自己该去查看湛修慈的情况,可书房门又被推开了,吱扭一声,格外阴森。

脚步轻盈。又有人来了!

程澄的手,生生顿在柜门前。

缝隙里,闪过一人影,隐约是女子。程澄尽力将柜门推开大了些——这回清楚了,可那女子披了斗篷,也看不出是谁。只知道她俯□,查看倒在地上的湛修慈,然后直起身子,举起手,一团绿光幽幽闪烁起来,对准湛修慈的心口——

“爷爷——”

房里,响起这女子的声。

虽模糊,但不会错。

程澄茫然地想,太熟悉了,这人是——

湛蓝筝。

程澄张嘴,发不出音。

电光火石间,那道绿光飞出!程澄眼睁睁看着它撞向湛修慈,绝望之际,忽觉眼前一花,似有一道轻柔白影从门口飞来,覆盖在湛修慈高大平躺的身躯上,白影的周身腾起一股微弱,却实实在在的绿色光芒——多么淡雅而清丽的色泽,瞬间裹成一个椭圆罩子,就好像架起一层结界,将冲过来的攻击力量,悉数吞没。

湛修慈的身子抖了下,四肢平摊,不知死活。那白影抱了抱他,一闪,凭空消失了。

披斗篷的女子显然也看到这奇特的一幕,她反应敏捷,低头背身,匆匆逃走。

程澄终于从柜子里滚出来了。她软手软脚着,完全站不起来,一路滚到湛修慈身旁,尽力撑起老人沉重的身子,见他紧闭双目,脸色惨白,一动不动,身子还热,就是胸 脯,怎么也看不出起伏。

湛家主宅的平静,被惊恐的尖叫声打破——

“快来人啊——湛老爷爷要没救啦——!!”

☆、第三章 山寨

“湛明嫣打伤湛老爷爷;跑了,然后——” 程澄犹豫,“然后我立刻出来查看情况;觉得不太妙,就喊人。你们来了;抬走老爷爷……”

她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厅内落座诸位,脸色各异。程澄想去看湛蓝筝;问一下湛修慈的情形,但在柜子里听到的那一声“爷爷”还盘绕在脑海中,无法退去。

她不相信湛蓝筝会这样做;但分明听到湛蓝筝在呼唤爷爷——是在试探湛修慈死没死?还是想来一句“爷爷;你去死”?程澄不敢猜,只是本着友情,最终没有说出这情节。情绪却跌落谷底——为说谎而羞愧,为自己的朋友可能是连亲爷爷都不放过的杀人犯,感到悲凉和惊恐。

如果真是湛蓝,她岂不就知道我是目击证人了?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程澄心惊胆颤,也不敢看湛蓝筝,去求助黑脸护在她身边的孙桥——刚刚指控湛明嫣的时候,这位阿姨怒气冲天要过来,幸好孙桥出手及时,湛蓝筝的傀儡也安排得细致,才没让湛明嫣“杀人灭口”。

程澄小声问孙桥:“湛爷爷如何了?”

“我父亲受到致命重击,所幸抢救及时,但还在昏迷中,说不清何时醒来。”回答她的是湛明儒,他走向程澄——路过湛蓝筝的时候,目不斜视,“你说是我妹妹湛明嫣击伤我父亲?怎么会?明嫣是父亲的亲女儿啊。”

他冷笑着看向被傀儡围住的湛明嫣,后者面色苍白,甚是虚软。湛明儒心里更有底,“明嫣,程澄说的是真的吗?”

湛明嫣坚决道:“我的确见了爸爸,谈了家里近来的事。但我绝对没有打伤爸爸,这怎么可能?那是我亲爹,我在刑房的时候,掌门的导师用电刑伺候我,我都不肯说爸爸的坏话,我怎么会伤害爸爸?这一切都是这丫头编造的。大哥,你仔细想想,这女子擅自躲藏在父亲书房的柜子里,本身就很可疑。她说她去书房是害怕二嫂害爸爸?真是可笑!二哥刚走,二嫂悲痛都来不及,怎会跑去害爸爸?是谁给这个外人灌输的思想?这女子不过是因为和掌门的关系,才能进到湛家。她的立场,不可信的。”

言下之意,倒是把怀疑的矛头对准湛蓝筝。程澄虽也怀疑湛蓝筝,却肯定湛明嫣的确顶撞湛修慈,又在一怒下出手伤了亲父。见她抵赖并质疑自己的道德,甚是不满,刚要抗议,孙桥按住她肩膀,暗示她稍安毋躁,本人则凉凉说:“你们湛家的事,我们这些个‘外人’怎会清楚?程澄刚刚说的很多,都涉及到湛家亲情那不为人知的一幕,我想若非对湛家有极其深入的了解,是编不出这种话来吧?”

湛明嫣哼笑道:“身边的人总有知道的吧?交待一番,不是难事。要不她为何看了我二嫂,就怀疑二嫂会对爸爸不利呢?若不是有人在她耳边扭曲事实,她看了二嫂往爸爸书房去,只会以为是媳妇孝顺公公去了,才不会往歪处想,更不会随便跑进去。”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湛蓝筝却依然没有发声,令人捉摸不透。湛明儒倒说:“此事疑点甚多——”

“大舅舅啊,我倒是觉得此事已没什么疑点——我手里倒有份证据,不知掌门敢不敢让我亮出来呢?”

说话的湛思晴。

她被废了功力,逐出族谱后,掌门宽容,允许她和母亲湛明嫣同住,解决住房和生活问题后再搬走。而湛修慈终究是她外公,这种事情就允许她随母亲前来旁听。从刑房出来后,她疗养一段时日,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中气虽虚,但已能自理生活,此时见众人都看她,眸内闪过一丝激动的情绪,直勾勾瞪着湛蓝筝,让一旁的凤晓白好生不安,湛蓝筝沉稳道:“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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