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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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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将X光片拍到椅子上去,“疼大爷!气都气晕了!”

诊室的门一开,容采薇扶着哭鼻子的程澄走出来,小丫头的脖子和手上都给缠了纱布,一身药膏味。

“好了好了,所幸不严重,小脸蛋也没事,不哭了。”容采薇心疼地安慰。

程澄的鼻子抽了抽,小圆眼睛泪汪汪,“唔——那个人——他欺负我——”

贾文静的拳头砸到墙壁上,“干!”

“老姐,”方丹霓慢吞吞地笑道,“你能去干谁啊?说话的时候别忘了你的性别。”

贾文静嘿嘿一笑,环胸靠墙而立,“怎么着?那就有请方小姐去为我们的宝贝程澄讨个公道?教训那穿过来的极品男?让他认识一下新世纪新社会妇女阶级的风采?”

方丹霓笑了一下,“可以啊。”

“但愿你去的时候,晓白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将极品男从窗口丢出去了。”湛蓝筝冷哼。

方丹霓微微一笑,“但愿你那位居家好男人还没奠定胜局。”

方丹霓是正确的,她敲响了蓝筝家大门的时候,凤晓白和孙桥正在客厅过招,已经过了千招,不分胜负。

听到门铃声,居家好男人停手,拱手道:“待客之道,我必须开门,先谢过了。”

说着,他大方地将后背暴露给孙桥,走向门廊。

孙桥停在原地没动,他不会极品到偷袭,何况……

好久没碰到凤晓白这样的劲敌了!

方丹霓脱下外套交给凤晓白挂好,踩着高跟鞋溜达溜达地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孙桥冷冷地站在一片狼藉中,肌肉紧绷,目光如炬,浑身上下因随时准备战斗而散发出冰冷的气,令人胆寒。

上联:天王盖地虎!轰轰轰!

下联:宝塔镇河妖!咣咣咣!

横批:纠缠到底!

方丹霓的大脑CPU开始高速旋转:

天,这时代的男人真死绝了!

天,二十五年,姑奶奶白活了!

天,幸亏还没无私到把最宝贝的东西奉献给以前那些猪头男朋友!

什么是男人 ?'…99down'

这才是男人啊!

“你好!”伸手,葱根玉指,“方丹霓,湛蓝筝的朋友,请教先生贵姓?”

孙桥扫了她一眼,“那个疯女人没告诉你吗?”

方丹霓的手依然悬在半空,微笑道:“我喜欢用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去证实一切。”

孙桥无所谓道:“孙。”

“孙先生。”方丹霓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您好,我是方丹霓。”

孙桥蹙眉,一抹不耐,划过深黑的瞳孔。

“孙先生的情况,我已经都知道,我体谅您的不适应,但是我相信先生是明智的人,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自有它的规矩。”方丹霓说,“如果不喜欢,起码要先了解,才好把它踩在脚下。”

孙桥看了方丹霓一眼,伸手,“孙桥。”

冷酷帅哥和媚惑靓女,两手交握!

于是方丹霓左边嘴角下垂,右边嘴角上翘,睫毛轻挑,眼眸水亮,面部雪肤伸缩扩张,其表情之丰富,令人膜拜。

妈——的——

你丫把老娘的手当螺丝拧啊?

真他妈的……

痛啊!

不会骨折吧?

丫不是故意的吧?

果然极品!

凤晓白在旁边咳嗽了两声,“丹霓,坐吧。”

方丹霓抽回手,忍着疼痛,优雅坐下,凤晓白和孙桥两两相对,内力同时往手掌上涌动。

方丹霓悠然掏出打火机,燃烟,吸一口,喷出烟圈。

青白的烟圈打着转,自两个男人火热热的视线交汇处,徐徐上升,分外悠哉。

孙桥抽鼻子,什么鬼味道?甜腻腻的?

凤晓白无动于衷,习惯自然。

“还打吗?”方丹霓看看茶几,空的,“晓白。”

凤晓白再次把后背暴露给孙桥,去柜子里翻了个新的烟灰缸,推到方丹霓面前。

方丹霓满意地弹弹烟灰,“湛蓝很有福气,好了,你们继续。”

摸过藏在沙发垫子里头的遥控器,很高兴地看到电视机保住了。

打开电视,挑了一个很雷人的节目,放大声音,让男主角的狂吼和女主角的哀怨无限度扩散。

两个男人在客厅里继续对峙。

男女主角在电视里继续雷人。

方丹霓缩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孙桥抬手,凤晓白起势。

“晓白。”方丹霓弹弹烟灰,“往后退退,挡视线。”

凤晓白无语,后退。

孙桥踏前一步。

“孙先生,多谢了,这边有座位。”方丹霓喷了个烟圈,指指电视机屏幕,“待会儿这个男人就要和这个女人进行一项创造新生命的运动,地点是床上,工具是天生的,很精彩,我不想错过。”

孙桥不动。

某种声音传来。

很YD。

方丹霓轻轻一叹,细腻暧昧,好似应和。

凤晓白面红耳赤,微微侧脸。

孙桥踏前一步,剑光一闪。

凤晓白猛然醒悟,赶快变换步法。

千钧一发,孙桥的快剑从凤晓白颈项侧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凤晓白微微一笑,任由血液滑落,“我输了。”

孙桥收剑,转身,目光正好看到电视上少儿不宜的一幕幕,面无表情,回房。

房门关上后三分钟内,客厅没人说话。

第四分钟,方丹霓将烟掐灭,“你没事吧?”

凤晓白摇头,“小伤。”

“如果你没闪开会如何?”

“刺穿我的颈动脉。”凤晓白淡淡一笑。

方丹霓动容,“我可没钱送你上医院。”

“我有医保。”凤晓白耸肩,走向厨房。

方丹霓微笑,“这男人很有型。”

凤晓白嗯了一声,“祝你好运。”

补充一句,“你的手都肿了,上点药吧。”

方丹霓微笑。

好个凤晓白,原来你丫早就知道。

当天晚上,湛蓝筝看了看凤晓白的伤势,“可以了。”

她没有笑,没有发火,很冷静地说:“他必须走人。”

“湛蓝……”

“我绝对不会收留一个想杀你的人,甚至说,我绝对不会收留一个,心中对无辜者都动了杀念的人。”湛蓝筝难得严肃地说,“晓白,这种人应该去投奔黑社会,而不是留在咱们这里,湛家不是收容所,我必须立刻和他摊牌,不带争吵和赌气,只是让双方好好解决问题。”

“湛蓝……”

“偷袭,他会赢我,但是面对面决战,我不会输给他的。”湛蓝筝微笑,转身,敲门。

“孙桥,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你也该知道我们很讨厌你,与其大家都这么不痛快,不如按照你们的江湖规矩,一战定胜负。如果你输了,立刻离开,绝不回返;如果你赢了,你愿意住在这里就住。如果不愿意住下去,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在三天内给你找到新的落脚处。”

默数三下。

1;2;3。

门被打开,孙桥轻蔑道:

“汝要战,便战。”

☆、第四章 无良女因极品男惹出大麻烦

观战的是住在这里的凤晓白和回来取衣服的程澄。

“湛蓝。”凤晓白按住蓝筝的肩膀,“听我的,别过分。”

湛蓝筝轻轻揉在凤晓白颈项的伤口上,“如果他连你都敢……”

推开凤晓白,笑道:“孙家的小世子,来吧。”

女朋友的眼神让凤晓白的手心都是汗,他转身借来程澄的手机,飞速拨了一个号码。

裹着纱布的程澄则是兴高采烈,跳上跳下,“打死这极品!让他抱着脑袋满地找牙!湛蓝替我报仇啊!”

孙桥直接无视程澄的存在,静静地看着湛蓝筝:

这女人武功并不行,而且没有内力,但是她的能力不属于江湖……

她,是湛家人。

湛家的掌门……

广平王府已不在。

而苍溪湛家,竟然留到了现在。

术法……

剑出鞘,剑光点点,似流星飞雨,与擀面杖相交,明眼人都能看出湛蓝筝是步步后退,根本敌不过孙桥的强劲剑气。

但是湛蓝的招数并不在武功上,她一面躲闪,一面手腕一弹,三张符咒疾驰而出,孙桥轻轻避开,却见蓝筝手诀一翻,一道绿光当胸撞了过来,孙桥步法一变再次让开,另三张符咒扑面,孙桥稍稍犹豫一下,还是闪开了,落空的六张符咒牢牢粘帖在地板和墙壁不同的位置上。

凤晓白一惊,他觉得这六张符咒贴得地方有点巧。

程澄也是一惊,“湛蓝小心啊!”

灯光下,孙桥的长剑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逼向了湛蓝筝的颈项,这无良女死到临头,却镇定一笑,原地不动,手诀再变,捏了雷咒,十道绿色闪电炸开在室内,接二连三,袭向孙桥。

孙桥身法何等灵活!迅速避开三道,剑风一撩,撞开六道,剩下两道速度太快,也不假思索,手掌内力一运,和闪电直接相对!

听得轰隆一声,程澄哎呀妈拉的直接摔到门廊,湛蓝筝跌跌撞撞坐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只凤晓白和孙桥纹丝不动,而孙桥脚尖点地,已再次逼过去!

湛蓝筝手诀在胸前交缠,飞快念道:“邪怪消灭,五帝降威,破!”

凤晓白一声“湛蓝”还没喊出口,一道金黄长龙已自无良女的手诀中心飞弹而出,呼啸摇首!

这黄龙来得蹊跷,劲道之强也远超出孙桥预料,逼得他不得不保存实力,立刻后退到客厅中央,思忖先闪过第一记杀招。

程澄还未叫好,湛蓝筝放出来的那黄龙却是瞬息消失,惊疑间,只见三道符咒闪过,已正正贴到了孙桥天灵盖直对的天花板上,而无良女翻身而起,手诀交错,眼花缭乱,早就贴出去的六道符咒和刚刚飞出去的三道符咒同时射出光芒,交织成网,网的中心点——

就是孙桥!

“天地灵杰,五方鬼至,迷摄二子皆来,随吾旨令……”湛蓝筝嘴唇翕动,咒文飞快,顿时房内绿光幽幽似鬼火闪烁,在四周游走不定,想蓝筝手诀变动处聚集,而光网中央的孙桥突然丢下剑捂住头颅,脸庞扭曲,天灵盖一鼓一鼓,一道道白气自他七窍,滋滋而出。

同时倒在地上的还有程澄,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捂住头,呼哧呼哧地喘息。

凤晓白踉跄了一下,半跪在地,尚未喊出“湛蓝住手!”就已听到无良女最后的咒文,“收斩此地孙桥三魂七魄,擒魂捉魄,散魂令其不得长生,魂飞魄散不留情……”

“湛蓝住手!他三魂七魄本就虚弱散乱!你这样会出大事的!”凤晓白怒吼一声,双手一翻,红光四射!

眼花缭乱,跌倒在地的程澄在迷蒙中只看到一只大鸟自凤晓白手心飞扑而出,而湛蓝筝最后一句“吾奉苍溪祖师敕令”已念完,四周绿光听命奔涌其胸前,化作一道箭矢模样的光流,直冲孙桥身躯!

房间轰轰震动两下,程澄惊恐万状地看到那红光大鸟正好冲散了箭矢光流的主体,但其余光流依然奔到了孙桥身上,刀子般狠狠切下!

程澄尖叫了一声“不要!”便闭眼不敢再看,只觉得似乎一时间光芒大涨,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刺目,而此刻自己体内也有些什么东西在游走流动,不痛却难受得胸口发闷,她勉强张开眼睛,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哑着嗓子说了声“湛蓝”,便让人提起来丢到了后头的一个圆形罩子里头,顿时神清气爽。

啪!

耳光响亮!

爬起来的程澄瞪大了眼睛,挨打的是湛蓝筝,打人的她也认识,淡青的宽袖大衫很好看,“无涯先生?!”

是在孔庙那条街上开了命理店,会算命会看风水的无涯先生!

他好像是湛蓝的老师。

客厅内,白气四处游走,一片雾蒙蒙的,混乱不堪,湛蓝筝手中的擀面杖掉到地上,挨了一巴掌都没去摸,只喃喃道:“……他……他……”

凤晓白已经扑了过去,程澄好奇,便也跟着跑了过去,见白气弥漫,揉揉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那极品男孙桥此刻全身惨白,好似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多日的身躯,一动不动,一股股白气从他的七窍冒出,不由惊恐,“这些气体……他……他……他怎么了?”

凤晓白面色灰败,把了孙桥的脉只短短一刻,遂盘腿在地,双掌一合后,拍在孙桥背心,程澄在电视上见过,武林高手给人传送武功内力的时候,就是这种姿势。

“他没事吧?!”湛蓝筝也跑了过来,一脸担忧,“不可能啊,我没有使那么大的劲道!”

“是谁允许你擅自使用五鬼散魂术了?!”一向最具君子风度的无涯怒道,声音震得程澄耳膜嗡嗡响。

“我昨天把他送过来的时候,说得那些话你都听没听?!他的魂魄被各种时空隧道的夹缝磨得残缺不堪,我好不容易才拼凑完整令其还魂,但是还需一定时间为其塑魂造魄,他才能算彻底保住性命,这种体质,如何禁得住威力强大的五鬼散魂术!那是禁术,湛蓝,我说得话你听进去过几句?!非要造下无辜杀孽后你才满意吗?!”无涯痛心疾首地怒斥,湛蓝筝绷着一张脸也说不出话,只道:“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无涯冷笑,“你干这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怎么办?”

“以我的能力,使用五鬼散魂,正常人的话,即便体质不好者,老人小孩,也顶多头晕眼花,稍有不适,耳鸣胸闷几个时辰罢了,根本不会出大事!”湛蓝筝辩解,“我只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他才住进来几个小时啊,有多招人反感!程澄!”

“啊?啊。”程澄支支吾吾,偷眼看着湛蓝筝,“是,是,无涯先生,他往我辫子上挂鞭炮,二百响的,我身上的伤都是这极品男弄得,还有这些烧坏的家具,也是极品男的过错。还有湛蓝的脚,都肿了呢!”

“我倒要先问问那二百响的鞭炮是哪里来的?春节早过了吧?湛蓝,你是国法家法都给破了对吧?”无涯冷笑。

湛蓝筝心虚,“驱鬼。”

“我教了你快二十年的驱鬼除妖之术了,就是让你学会如何放鞭炮吗?”无涯冷冷道。

湛蓝筝无语,此时凤晓白全身浮现赤红光芒,光芒照射下,乱窜的白气一点点收了回来。

“至于二百响的鞭炮,程澄,是孙桥从阳台上拿出来然后挂到你辫子上的吗?”无涯问。

程澄心虚,很虚的那种,“……是……是我……我拿出来的……”

“What?!”湛蓝筝怪叫。

程澄捂住脸蛋哀嚎道:“我错了我错了吗!他一个大男人,一点谦让精神都没有,让女人睡客厅,也太极品了,我一生气,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就把鞭炮点燃了丢进去,结果……结果……结果不知怎么搞得……又跑回我辫子上去了……肯定是极品男挂的了……”

“换我,我也挂你辫子上去。”无涯淡淡道,回头看徒弟,“你的脚又是怎么回事?”

“极品男用门板夹的。”湛蓝筝一肚子火。

“他把你的脚放到门板上然后关门?”

“……是我自己放上去……那是因为我要他不许关门,出来解释清楚,有误会也好说明白吗!”湛蓝筝辩解。

“人家要关门,你在明知的前提下还把脚送过去,不是找夹吗?”无涯尖酸指出,湛蓝筝脸都气白了,正要分辨,却听得剧烈咳嗽声,噗哧一下,凤晓白一口血出来了。

“晓白!”湛蓝筝急忙过去搀扶凤晓白,冲口道:“喂,无耻!嗯,不对,是大乌鸦,嗯,也不对,无涯,嗯……”

看着无涯的黑面,还有程澄的口型“认个怂吧”,湛蓝筝低头乖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您快救他俩吧。”

无涯挑眉,“有求于我了,终于肯叫师父了?”

湛蓝筝跺脚,程澄双手合十,乖巧道:“那个,无涯先生啊,我也有一定责任,我求你了,你快救他们吧,那个极品男的魂魄,怎么样了啊?”

此时凤晓白已经撤了双掌,室内白气也不见了,凤晓白摆摆手,“我没事了,只能护住他心脉,暂时锁上主魂魄。”

孙桥依然昏迷。

无涯岿然不动,犹如大松树四季常青。

湛蓝筝在心里暗骂:你丫就装13吧,装,装得还挺牛13,虽然我惊奇地发现,你的确很牛13,虽然我很惊奇地发现,只有你能救那个该死的极品男,虽然我更加惊奇地发现,我也不愿意那个极品男就这样死掉。

于是她就转转眼珠子,拉下脸皮甜腻腻地说:“姑——父——”

只有凤晓白捕捉到,自家女朋友那一声“姑父”后,无涯上仙那对总是平静的眸底,蓦然腾起的惊涛骇浪。

就好象无尽悲伤席卷而来,天地狭窄,无路可逃。

凤晓白沉默,他只是知道无涯上仙和前一代苍溪湛家的掌门,也就是湛蓝筝的亲姑姑湛明婵,背着所有人,悄无声息地领取了结婚证,秘密成为合法夫妻。

这一切,都是在湛明婵以二十七岁芳龄,过早逝世后,才为众人得知。在这之前,连湛明婵的父兄,都被蒙在鼓里。

往事并未远走。

前任掌门湛明婵和无涯上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据传说,无人清楚,湛蓝筝也不清楚,无涯上仙也从不提及,但凤晓白依然可以感觉到,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思绪收回的时候,无涯正把着孙桥的脉,起身后手指一点,一股青烟将孙桥托了起来,“你们几个都在门口等着吧,这回还真是麻烦。”无涯淡淡道。

湛蓝筝不阴不阳地嗯哼一声,凤晓白真想拿桌子上的抹布擦冷汗。

☆、第五章 极品男遍布伤痕的身体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三人守在门边上都没睡,在早间新闻播出的时候,一脸疲惫的无涯走出来宣布:极品男脱离生命危险。

大家都松了口气。

“进来一下,帮忙收拾屋子。”无涯红果果地忽视了一排黑眼圈,很大爷地吩咐,三人进去,凤晓白清理一直放在原地的摔坏的吊灯,湛蓝筝用扫帚狠狠“清理”一地的符纸和无涯的脚。

程澄立在床边不知做点什么,她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低头看到极品男就躺在自己面前,睡得很……嗯,安详。

然后她悲哀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绷带:

极品男!用鞭炮烧我,现在我还要伺候你!你睡得倒是香!

暗暗踢了一下床板,痛!

“程澄,帮忙喂药。”无涯递过一碗乌黑的汤药,散着怪味,程澄啊了一下,“要湛蓝喂吧……”

“嗯——?”无良女慢悠悠地进行了质疑,并将手中扫帚变成棒球棍,摆出了姿势,似乎随时都要打过来。

程澄哭丧脸,“嗯……可是你才是主人么……”

“亲爱的,你直接说我是始作俑者不就结了?”湛蓝筝很痛快地将扫帚丢到一边,“成!要我喂可以,送过来吧!我会直接给喂到他肺里去。”

程澄怯怯地抱着药碗,看无涯,看凤晓白,看湛蓝筝,再看睡得很香的孙桥。

“算了吧……还是我来吧……就我闲着呢……” 程澄服软,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轻声道:“极品男,但愿呛死你。”

这么想着,心里爽着,神经激动着,于是手腕抖着,将一半药汁都华丽丽地泼到了孙桥的衣服上,很赏心悦目地一团乌黑,黏糊糊,还冒热气。

程澄嘿嘿一笑,扯块枕巾要去盖,无涯低下头在她耳边凉凉道:“别掩饰了。”

程澄心虚地笑啊笑,看到湛蓝筝扛着扫帚,向她比划大拇指,于是信心百倍地和无涯比赛瞪眼。

无涯点头,“你把人家衣服弄脏了,给人家换一件吧。”

啊……

啊!

“只是换件衣服。不是什么难事吧?”无涯好脾气道。

啊啊!

“又不是让你换下面的。”无涯很无牙地补充。

啊啊啊!

程澄的手指头抖呀抖,抖呀抖,一毫米,一毫米地伸过去。

“伸过去吧,伸过去吧。”无涯在她耳边鼓励着。

程澄的指头抖得更厉害了,“呜……他要是醒过来怎么办?”

“他醒不过来的。”

“我是说如果。”程澄可怜兮兮。

“那么你的手指头会被他撅断。”无涯肯定道。

程澄恐慌,无涯深沉,“但是他肯定醒不过来,听话,伸过去吧,你看,他睡着的样子,不可爱吗?”

程澄认真地打量孙桥。

他依然沉睡,冷冰冰的面皮现在看着,的确是舒服多了,还有些酷酷的可爱。

但是程澄顾不了欣赏睡王子的姿态了。

她鼓起勇气,手指尖触了一下孙桥脖子上的纽扣,然后很自然地,指腹摩擦到孙桥脖子上的皮肉。

碰到了!碰到了!

我手指头上清白的皮肤碰到极品男了!

我的清白啊!

嗯?似乎极品男的长睫毛动了一下。

他要醒了吗?

我的手指头会被他撅断,以后就没人娶我了!

呜呜呜!

“湛蓝救命啊!”程澄哭天抹泪,“我不要给极品男换衣服!”

啪!程澄身子一歪,滑下床来。

湛蓝筝一胳膊将程澄轰到地上去,蹿到床上去,扭头冲着悠闲的无涯吼道:“不就是泼他点药水么?至于这么欺负我朋友吗?!这些衣服还不是晓白资助给他的!我换!”

“极品男!我一掌下去,撕你左半边!”湛蓝筝指着孙桥的睡颜,意气风发地吼道,然后是――

刺啦啦!无良女撕了孙桥左边的衣服,连着袖子一起,直接扯下来的。

程澄哀号:“太暴力了!”

“极品男!我一掌下去,撕你右半边!”湛蓝筝很女王,威风凛凛,然后又是――

刺啦啦!孙桥右半边的衣服也牺牲了。

程澄抗议,“太血腥了!”

“极品男!我两只爪子下去,直接剥你的皮!”湛蓝筝宣告。

刺啦啦!

双手齐下,像剥粽子一样□裸侵犯孙桥的“清白”。

程澄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可怜的衣服,可怜的极品男。

然后她听到啊了一声,再然后就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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