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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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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玉涛亲自开车来当司机,接他到了位于檀园的某个私密会所,群里跟谢茂预订了护身符的二代三代基本上都到齐了。会所里装修服务都远胜于一般酒店,侯玉涛订了半个园子,清静极了。
  能被常燕飞拉进小群的各位二代三代,都不是没眼力见的人,有侯玉涛做东,各人也都很给面子,见侯玉涛亦步亦趋跟着谢茂进来,全都笑着上来打招呼。
  “谢大师,幸会幸会。”
  “都说道不问寿,大师看着是真年轻啊。”
  “小姓曾,大师叫我小曾就好。我和侯哥是好朋友,常大师也是我恩师。”
  ……
  看在钱的份儿上,谢茂半点没有不耐烦,与他们一一握手。
  寒暄结束,茶桌边坐下。谢茂还赶时间回去跟衣飞石吃饭,将手一摊,随身空间里的一沓玉符就凭空出现在面前。——他这一手,弄得所有人都有点尴尬。
  华夏纪术里有很多无中生有的法门,许多都是障眼法,民间艺人都会玩儿。
  所以,他这个从随身空间里凭空拿出东西的手段,镇不住什么人。更尴尬的是,这一沓长相差不多的玉符摊在手里,就跟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来的廉价玩意儿差不多。
  为什么手工的东西比批量生产的贵?贵就贵在独一无二!
  连侯玉涛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哈哈干笑两声,问:“有我的吗?”伸手就拿。
  哪晓得谢茂将手一捂:“你不曾订。”
  自称与侯玉涛是好朋友的小曾笑嘻嘻地说:“我订了。”
  谢茂让他拿了一枚玉符,他拿在手里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名堂。人家卖护身符,要么是个佛啊菩萨,不行你也搞个龙纹凤凰之类的吧?居然卖个白板!太敷衍了!圈钱都是这种态度!
  心里都快要日翻了,小曾面上还是笑呵呵的,拿手机给谢茂微信转账了十万。
  这个价钱,他认为已经很公道了。真以为秋风那么好打?
  谢茂看了一眼手机,问侯玉涛:“真是你朋友?”
  “真是。开裆裤时候的交情。”侯玉涛也不知道谢茂到底啥意思,这是嫌多了还是少了?问题是您拿一堆比风景区纪念品样子的东西来卖,真的不大好意思帮您喊价啊!
  谢茂才点了收款,十万入账。
  “曾公子,把你生辰八字私信发给我。”谢茂说。
  小曾心里毛毛的,这大师不是嫌我给得少,打算做法害我吧?被侯玉涛催促了一句,他才给了自己的八字。谢茂指尖在空中虚写,肉眼不可见的金光飞入小曾手里的玉符之中。
  旁人都看不见拿道金光,只有小曾看见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抵一次不死之灾。玉符碎裂,就是无效了。”谢茂说。
  小曾看自己手里的玉符,原本平平无奇的玉片含着金光,隐隐有个符文形状。他给身边的人看,全都说看不见,侯玉涛一拍手:“我知道我知道,常大师教我了,来,手机拍一个……”
  咔嚓一声,相机图片成形。
  托在小曾手里的玉片里,依稀有淡淡的金光,构成古朴的符文形。
  这让在场的二代们啧啧称奇,纷纷去拿谢茂手里的玉片。谢茂却不肯再让他们随便拿取,先看了相,再说好价钱,才肯让出玉符。
  “七十万。”
  “小曾十万,我要七十万?”苏启文不干了。
  “你和侯玉涛也是穿开裆裤时的交情?”
  “……”劳资不买了!
  王阆执上前询价。
  “一百五十万。”
  “一个比一个贵啊?呵呵,我来一个吧。”王阆执不差钱,且是侯玉涛的真好友。
  谢茂同样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将之写入玉符之中,王阆执亲眼目睹了神奇的金光,他见多识广,也见过几个厉害的大师,虽说论身份,轮不到他与大师们搭话,但总算是见过猪跑。
  他正要拿手机拍了玉符发朋友圈,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手心汇入,直冲左腿脚底。
  “啊——啊!”王阆执坐倒在地上,抱着左腿惨叫。
  侯玉涛和小曾都匆忙上前:“老王,怎么了这是?给你叫救护车不?”
  王阆执抱着腿惨叫了快一分钟,满头大汗,侯玉涛也是急慌了:“谢大师,这是……”
  王阆执已经擦擦汗,撸开自己的裤管,拼命抚摸小腿,随后他惊喜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问侯玉涛:“猴子,你看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是不是好了?”
  王阆执曾经遭遇过一次绑架,受伤后未能及时治疗,左腿始终有点瘸。这是人力未能至的缺憾。
  侯玉涛跟着他走了好几圈,才磕磕巴巴地说:“好了,是好了。我看是好了?你们觉得呢?”
  在场所有二代都惊住了。
  侯玉涛在群里各种吹嘘自己遭遇狐妖的故事,他们听了都觉得是夸大其词,撑死了有点幻术什么的吧?说不定就是心理暗示。现在,一位京圈二代里出了名的瘸子恢复了健康,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以王阆执的家世身份,绝不可能给谢茂当托。如果不是短暂的健康,这位谢大师简直逆天了!
  小曾顿时觉得自己十万块请回来的玉符划算极了,立刻把玉符挂在了脖子上。
  王阆执擦去了自己满头的汗水,发现手里的玉符已经碎裂成渣。
  他起身走到谢茂跟前,恳切地说:“谢大师,敢问我的腿是彻底好了吗?还是得一直治疗?”一百五十万一张玉符,哪怕是每个月买一块,他都愿意付。
  “彻底好了。你别使劲儿怼它,许久不得劲,慢慢恢复。请个复健师指导更好。”谢茂说。
  王阆执激动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那我护身符没了,您再给我一个!”
  “昨天你就订了一个。”谢茂拒绝。
  “苏启文不是不要了吗?您把他那个给我。”王阆执说。
  苏启文连忙冲出来:“不啊,我要的呀!大师,七十万对吧?马上给您!”
  谢茂笑了笑,说:“七十万那是刚才的价钱。现在你想要这块玉符,七百万。”
  苏启文脸都青了,到底还是凑近谢茂耳边,小声问:“我这毛病也能彻底治好吗?”
  “七百万。”
  “……七百万就七百万!”堂堂男子汉,七百万换来持久火力,太值得了!
  ……
  短短两个小时,谢茂售出玉符十一枚,进帐二千一百万,另有王阆执执意赠送的房产一套。
  二代们兴高采烈,谢茂也心满意足。晚上以侯玉涛、王阆执为首的二代们非要留谢茂吃饭,谢茂懒得应酬他们,打个哈哈就乘地铁溜了,他和衣飞石约好了要去吃烤鸭。
  便宜坊里。
  衣飞石手脚麻利地替谢茂裹鸭子,谢茂则在看自己的银行账户。
  微信转账是有限额的,很多二代直接银行转账给他。几百万不算大钱,很快就到账了。
  不过,这群二代们都很有意思,在会所里,谢茂说多少,他们就转多少,没人说要多给少给。私底下有五、六个都多打了几百万钱到账,短信里客客气气地表示感谢,或明白或隐晦地表示,家中慈严高堂辛苦一辈子,难免坐了些病,身为人子欲尽孝道,希望大师下次做玉符时,给自家父母留两枚。
  人活在世上,岂能不生病呢?这是长久的生意。
  谢茂一一回了短信,表示下次制符,择日通知,张口吃了衣飞石喂来的鸭肉。
  “咱们养点鸡鸭鹅,你看怎么样?”谢茂觉得养生的生意,正经可以做。
  这不是随身空间刚好升级解锁了养殖场吗?顶呱呱厂区广阔,也恰好可以给随身空间打掩护。
  衣飞石对此毫无异议,陛下说好就好:“我看很好。”
  ※
  远在杭市的吴悠接到电话都快疯了。
  “什么?养鸭子?!”
  ……我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别人养猪他养鸭子!


第385章 乡村天王(144)
  收购顶呱呱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厂里原本留下的工人就不多,李大红、李吉两父子对工厂的经营也很上心,负债率并不高。
  接过盘子之后,吴悠联系了一位智能手表生产的工程师,对整个生产线进行了规划完善,工程改造花费了近七十天,随后就进入了生产环节。
  顶呱呱原本就有三个全自动生产车间,谢茂没事儿逛车间拆了一包麻辣鱿鱼,吃着味道居然不错,当即决定把这三个车间都保留下来。除了生产翻译固件载具,顶呱呱继续生产两个拳头产品——麻辣鱿鱼与五香海蜇皮,另外还有一个卖得不温不火的仙草冻。
  至于谢茂非要养鸭子的计划,吴悠也只能创造条件给他把项目上马。
  顶呱呱厂区里有几个地方老闹鬼,对老员工来说是绝对的禁区,打死都不肯去。第一个是八号车间,第二个就是杂货仓库。八号车间被谢茂当作翻译固件最后一道加工车间——用于把翻译元件贴载具上。绝密车间,普通工人不许进出。杂物仓库那栋小楼则被彻底拆除填平,用于养殖番鸭。
  最让吴悠头疼的问题,还是招聘工人。
  启平镇附近的工人都知道顶呱呱闹鬼,一年死了俩老板,小老板直接亏本卖厂远走他乡,这叫一个惨啊,家破人亡!打一份工不就是混口饭吃?不至于拿命去挣。
  ——谢茂也没打算高薪聘请。
  吴悠才汇报了一次是否提高工人薪资待遇的问题,第二天,衣飞石就带了一批农民工来工厂报到。
  福慧粮司打算跟着谢茂混的那批鬼差,满打满算十八个人,全部都被谢茂招了上来。
  一则看守门户,二则稳定人心——老把人家丢在下面,人心浮动,都以为谢茂另有打算了。
  顶呱呱目前基本上都是全自动生产线,不需要多少工人,鬼差们更是一个顶几个,一个人就能管一个车间,再者,用他们管理生产翻译固件载具的车间,丝毫不用担心泄密。谢茂把这群鬼差招了上来,隔三差五招待两顿白果智慧瓜,鬼差们都表示非常满意,比在下面轻松愉快多了。
  唯有八号车间里的最后一道工序没人能够代劳,谢茂在车间里贴了半天元件就贴烦了,扔给衣飞石贴了两天——没有衣飞石陪在身边,谢茂越发显得无聊,蛮横地也不许衣飞石再去贴。
  “……总得有人贴。”衣飞石略觉好笑,这事儿除了他们俩,谁也做不了。
  “也不是非得要‘人’来贴。”
  懒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不仅自己懒,还指着爱人陪自己一起懒的谢茂,苦心孤诣蹲在随身空间里研究了整整三天,终于改造了一个作业傀儡,专门负责把翻译元件贴在载具上。
  完美测试之后,谢茂坐在空无一人的八号车间里,对衣飞石调笑:“解放双手不?”
  谢茂制作的傀儡偶人非常精致,举手投足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第一次拿出来时,没有五官。就是因为制作得太精细了,故意抹去五官,与人类以示区别。
  既然这人要长久在厂区里工作,难免也要适应在人群中的生活,谢茂就亲手给这尊傀儡偶人画上了眉目,点睛的瞬间就变得生动立体,与人无异。
  “以后你就叫秦铁(勤贴)。”谢茂随口赐名,傀儡偶人的双眸在瞬间变得充满了情绪。
  “秦铁谢主人赐名。”
  “你觉不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谢茂问衣飞石。
  “……有一点。”衣飞石佯作不知,没有拆穿。朱雨的眼睛,银雷的鼻子,赵从贵的额头,郁从华的颌骨。您老人家还真是念旧。
  秦铁已经勤勤恳恳地开始贴翻译元件了,动作流畅仔细,姿态异常优雅。
  ——他是谢茂亲自调试修改的傀儡偶人,设定动作有七八分与谢茂相似,衣飞石怎么看都顺眼。
  二人都拿起秦铁最后完成的翻译固件察看,衣飞石完全没想过傀儡偶人能胜任如此精细的工作,喟叹不已:“巧夺天工。终有一日,傀儡能做所有我们能做的事……”
  “比如?”
  “制作翻译元件?”衣飞石被谢茂“指点”了几个月,做翻译元件快做吐了。
  谢茂失笑道:“现在也能做啊。”
  “……”那我是白做了几个月?
  谢茂对他修行上的要求毫不仁慈,说道:“做足十万个翻译元件,对真元控制才能得心应手。小衣,你是太聪明了,进展比所有人都快,有时候跑得太快不是好事,你习武多年,明白我说的道理。”
  衣飞石肃容起身,答应道:“是。我明白。”
  “一切都上正轨了,咱们先去度个假。”
  “听先生吩咐。”
  “你就不问问去哪儿度假?”
  “非洲的别墅修好了。”
  “……”
  和小衣玩惊喜,真是毫无成就感。
  谢茂无奈地将衣飞石圈在怀里,眼底都是温柔。唔,瘦下来的小衣,真好看。
  ※
  谢茂与衣飞石独自去了毛里塔尼亚度假,一去就是二十天。
  二十天,对新古时代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个漫长的假期。对来自谢朝的谢茂二人来说,二十天能做什么事?当初谢茂去西北见衣飞石,一走就是小半年,这不,去了非洲还没休息好,又得匆匆忙忙回国了。两人都是各种不习惯。
  飞机上谢茂都没缓过劲来:“赶紧把岳云的电视剧电影拍完,这破事一天天的……”
  他躺在机舱内室的大床上,抱着衣飞石不肯撒手。
  衣飞石已经彻底恢复了在谢朝时的精悍体形,去非洲十多天,稍微晒黑了点。
  ——就特别像谢朝时常常行伍操练、摸爬滚打的模样了。
  谢茂嘴上说喜欢衣飞石胖乎乎的模样,还要抓紧时间飙胖车,其实,衣飞石心里有数,他越瘦,越接近谢朝时的体重,谢茂对他越热情。
  他肥墩墩的时候,谢茂叫他老流氓,偶然发脾气还会轻踹他小腿一下,翻脸就拧耳朵。
  这一两个月瘦下来之后,谢茂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得都要滴出水来,活生生的就是五六十岁的老皇帝见了十八九岁的定襄侯、十五六岁的清溪侯的模样,一口一个小衣,夜里还要腻腻歪歪地叫小东西,小坏蛋,小心肝。他要怎样,谢茂就好脾气地答应怎样,只差没把他时时刻刻含在嘴里了。
  人性如此,谢茂也不能免俗。知道谢茂也是贪慕鲜艳姿色的俗人,衣飞石非但不生气,回想二人在谢朝相伴一生从无背叛,反而觉得甜蜜。
  ——谁不喜欢年轻鲜艳的颜色呢?越是品味过岁月的厚重,越喜欢年轻朝气的轻薄。
  谢茂同样喜欢年轻的漂亮孩子,可是,再喜欢年轻的颜色,他始终一心一意地守着衣飞石。
  俗人守了圣性,与圣人本有圣性。终究是前者更让人感动。
  谢茂在谢朝为了衣飞石所做的一切何等惊世骇俗?以至于衣飞石总以为谢茂就是天生的圣人。这一回谢茂对年轻时的他显露出的贪恋痴迷,才让衣飞石意识到,哦,原来,陛下也是俗人。
  年轻时的他是他,年迈时的他也是他。无论年轻年迈,谢茂都只有他,衣飞石能发什么脾气?
  他没有半点不高兴。
  谢茂越是贪婪温柔,他越是曲意逢迎,二人彼此极力取悦,感情倒是比从前更好了。
  对先生的喜欢,根本找不到尽头,永远都能更深一步。衣飞石赤身趴在被窝里,任凭谢茂随意搂抱,非洲天气热,两人经常光着膀子在院子里跑,谢茂把他揉来揉去揉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
  “其实,以目前的局势,也不是非得走娱乐圈这一步棋。”衣飞石懒洋洋地说。
  谢茂目前在特事办如鱼得水,隐盟也很安份。想要恢复岳王庙的香火并非不可能。反倒是绕过官方渠道,剑走偏锋的方式替岳王庙捞信仰值,很可能会与当年和岳王庙结怨的几个世家对上。
  “隐盟这是一笔烂账。咱们也没必要给人当刀使。”谢茂不肯下场。
  自从丁仪牺牲之后,特事办内部也是明争暗斗,谢茂带着馒头、花卷几人离开京市,也是避开了这一阵动荡。谢茂是齐秋娴罩过的小弟,哪怕他不表态,也会被视为齐秋娴一派。隐盟里几个世家都在角力,这种涉及到古老家族的对峙,短时间内不会结束。
  说到底,谢茂目前的势力、实力,都还不足以上桌玩牌。广积粮、缓称王,才是正确决策。
  衣飞石目前顶多算个修真小学四年级的学生,眼界不足以判断局势。谢茂已经表态不肯下场,他就不再指手画脚,被谢茂摸得脊背发酥,他舒服地叹息一声,声息渐低:“排个戏还不简单……”
  衣飞石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谢茂看着他隽秀的侧颜,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柔声说:“睡吧。快降落了我叫提前叫你。”
  衣飞石含糊地嗯了一声,似是睡着了,又突然伸手抱住谢茂,蹭了一下,方才安心睡去。
  飞机抵达京市机场,容舜、炒面与宿贞的秘书都来接机。
  因在飞机上睡得太熟,谢茂与衣飞石洗漱穿戴好半天才下来,容舜等人已经在停机坪站了快半小时,这日艳阳高照,薄汗糊了一头。——容舜与炒面都特别绅士,阴凉处让给了宿贞的女秘书。
  谢茂与容舜相携而下,容舜很熟练地接过身边空乘手里的阳伞:“先生,老师。”
  “我不热。”衣飞石示意容舜撑伞罩住谢茂。
  容舜是晚辈,炒面是下属。二人最先招呼的是宿贞的秘书:“宿女士有吩咐么?”
  “听说少爷和谢先生度假回来,宿女士恰好也在京市,让我来问问,二位若是有空,可否到家中吃一顿便饭。宿女士新学了一道菜,想请谢先生尝一尝。”秘书客气恭敬地说。
  谢茂前三个月每周都要回京市给主食组讲课,衣飞石不方便去老巢,有空就找宿贞逛街吃饭。
  ——宿贞也不是次次都有空。但凡能赶得上,都会跟衣飞石好好地相处。衣飞石从各种电视剧里得到的情报时,有钱贵妇闲着无聊都是做美容做头发买买买,他耐性非常好,就陪着宿贞去做女性项目。
  奈何宿贞与电视剧贵妇的喜好并不一致,衣飞石提议去逛街,她就疯狂给儿子大采购,小件的诸如衣服皮带袖扣手表,大件的诸如豪车、游艇、飞机、马场,买起来跟不花钱似的。
  后来衣飞石也不跟她去逛街了,母子二人就在公园里散散步,喝喝茶,有时候还切磋道术。
  衣飞石是个极其有说服力的人,宿贞越了解他,越喜欢信任他,对谢茂也有了一些改观。不过,谢茂的实力横杠在其中,宿贞对谢茂始终是忌惮更多。既敬畏谢茂的实力,又信服衣飞石的感情,宿贞对谢茂的态度越发客气,如现在来请儿子吃饭,主宾也是谢茂,把衣飞石充作陪衬——怕谢茂不肯放人。
  “我还有点事,你们少爷先去吃饭吧。”谢茂挥挥手,示意秘书不必再劝,“晚上上门叨扰。说不得,还要请宿女士收留一晚。”
  衣飞石每次都是中午到家,晚饭之前离开,从没有在家里过夜!
  宿女士一定会非常高兴。秘书满脸惊喜。
  ……那可不一定。容舜默默无语。
  “那我先去妈妈那边。您想吃什么?”衣飞石问。他才不相信宿贞会做饭。
  谢茂搂着他纤细的腰身,亲了他脸颊好几下:“别操心了,你好好休息。晚上给你带奶茶。”
  这些天太劳累衣飞石了,恰好今天天气热,谢茂心疼,这才放衣飞石回宿贞家里休息——除了杭市自己家里,宿贞的小别墅已经成了衣飞石最放松的地方。有妈的孩子才是宝。
  衣飞石带走了他们所有的行李,把宿贞叮嘱秘书带来的酸梅汤放进保温壶,递给容舜:“只让先生喝半壶,空调房里就小半壶。”
  容舜也没觉得被差遣了,顺手接下来:“记住了。”
  “先生,我先走了。”衣飞石微微躬身,见谢茂点头,退两步才转身上车。
  直到衣飞石乘坐的车走远了,谢茂含笑的脸色才倏地沉下来,反手一巴掌抽在容舜脸上。
  “老大——”
  炒面连忙上前要拦,附近站立的地勤、空乘也都大惊失色。
  容舜长得身高腿长巴掌脸,一袭手工西装,戴着墨镜,模样那是相当的标致拉风。就他这份儿长相风度,又是容氏的三代嫡孙,首都机场VIP机组服务人员,很少不认识他。
  他在停机坪晒着烈日等了半小时,给人撑伞提壶,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挨了一嘴巴子。
  容舜脸小,衬得谢茂巴掌特别大,一耳光下去,半个脸都惨红一片。
  他顺手把手里的伞和保温壶都交给炒面,垂手低头,姿态放得很低:“先生,我可以解释……”
  “你是不是觉得宿贞天天在家给你老师煲汤蒸馒头,她就真是个人畜无害的中年主妇?你忘了她怎么一句话让你胃癌,一句话让你倒霉?你有几斤几两重,特事办和宿贞的事你也敢搀和?”谢茂冷笑。
  容舜被训得低头不语。
  炒面低声解释:“老大,你不在国内,不了解情况。容先生是被特招进入组织……”
  “这和你没有关系。”谢茂冷漠地说。
  “你老师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把你的证件交给我,我替你处理了。”谢茂催促容舜。
  容舜深吸一口气,说:“先生,我不能。”
  不等谢茂再发脾气,他轻声解释说:“特招我进特事办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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