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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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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画尤其地紧张。宿贞身手好,脾气爆,上回就抽过容舜,容舜还对她极其忍让,半点不带仇恨,正经抽了也白抽。现在想起来童画都忍不住心疼。
  “阿舜。”宿贞叫住他。
  容舜把手提的保温盒给常燕飞,叮嘱童画:“你去车上等我,别冻着了。”
  童画恨不得把容舜揣口袋里带上车,这会儿也只能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容舜跟着宿贞走向远处。
  宿贞与容舜站在花园的小亭子前。宿贞说了几句话,容舜就低头,好像有眼泪掉下来。童画眼睛都瞪圆了,总觉得宿贞在欺负容舜,恶婆婆对我小仙子哥哥说什么可恶的话了!太过分了!
  下一秒,她就看见宿贞伸手抱了抱容舜。
  ……咦咦咦?童画擦了擦眼睛,我隐形眼镜糊了吧?
  徐以方扯谢茂的袖子,小声问:“茂茂,他们说什么?”
  谢茂就算耳力好能听见那边的对话,这时候也不好公然转述。宿贞耳力也好,谢茂在这里学一遍,宿贞全都听见了——人家专门拉着容舜去旁边说话,就是不想被其他人听见。
  不过,身边童画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谢茂想了想,还是简单解释了一句:“宿妈妈大概是说,不去老宅是她和容爸爸之间的事,和阿舜没有关系。她希望阿舜不要觉得难过。”
  “贞贞刀子嘴变豆腐嘴了。”徐以方一拍手,替童画拉好外套拉链,“放心了,快去车上吧。”
  ……那您恐怕是没见过宿贞半夜找到容舜、强行抽血验亲子关系的凶狠样子。谢茂笑了笑,没有说当初的往事。那时候容舜被谢茂困在身边好长一段时间,就是怕宿贞一怒之下把容舜宰了。
  如今宿贞脾气越来越温和,恐怕是真的将从前的一切都看淡了。
  宿贞和容舜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回来。
  容舜在门前施礼告辞,眼角还有点湿润,扶着童画一起上了车。
  宿贞则回了客厅,坐在壁炉前,继续用PAD处理公务。
  衣飞石见她镇日忙碌,年节都不得闲,陪在她身边守了一会儿,劝说:“妈。您是修士,若有闲暇,不如多顾及修行,费心庶务太浪费您天纵之资。”为了点钱这么忙,衣飞石觉得不划算。
  宿贞听他叫妈就头疼,满以为他还不死心要纠缠,哪晓得儿子是心疼她太忙碌了。
  这让宿贞心里舒坦了不少,放下电子笔,左右看了一眼,桌上放着保姆送来的水杯,盛着半杯水。
  她伸出一根手指,向衣飞石示意了一下。
  她的手指轻轻碰触玻璃杯壁,毫无阻滞地透了过去,被她碰到的清水却似一块果冻,凝固在她手指上。她就这么违反物理学地把一层水放在手指上,从玻璃杯里推出来,拿给衣飞石看。
  一层液体的水宛如冰块般落在她的手里,任凭她拿捏。
  展示完毕之后,宿贞又轻而易举地把一层水隔着杯壁推回去,使一切恢复原状。
  “如果你所说的修行是这个,”宿贞指着那只玻璃杯,指她刚刚玩过的神乎其技,“雕虫小技。”
  她拿起自己的pad,打开一个文件:“这是容氏旗下萌豆项目的最新助学计划。”
  “接受萌豆助学的女童只要能够入学并获得五十个学分,年满十六岁之后,盛世教育集团会负责替她们安排高于当地平均薪酬水平的工作。”
  “你从小在东部沿海的城市长大,可能不知道华夏内陆乡村的教育难处。政府和社会在教育产业上的投入都很大,最近十年经济大好,乡村中小学的校舍都修得非常漂亮,有篮球场,有塑胶跑道,还有图书室、电脑室。”
  “这些都是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还有很多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学校有了,支教的老师有了,学生呢?”
  “对许多乡村女童的家长来说,上学是个浪费时间、耽误功夫的事,女孩儿在家干活儿,十六七岁就跟着亲戚去城里打工,替家里赚七八年钱就能出嫁了。义务教学不需要学费,有营养午餐计划,社会上的助学工程还有各种捐赠……这些统统都阻止不了女童失学。”
  “为了提升贫苦山村中的女童入学率,萌豆项目曾经给失学女童发放过奖励金。不考虑执行上的贪腐问题,每年一千块入学奖励金,从一年级发放到九年级,三年级以下的女童领取最多,年纪越大,劳力越强,失学率越高。也有一部分家长在骗取奖励金之后,依然留女童在家照看弟妹、做家务农活。”
  “我担任盛世教育大总裁十多年时间,直到去年七月份,萌豆学分助学计划才正式尘埃落定。”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宿贞的PAD上写得很清楚,这个所谓萌豆学分助学计划的首席执行单位是盛世教育集团,联合执行单位则是盛世制造集团、盛世服务集团、盛世建筑集团……等等等等,几乎容氏旗下所有的产业集团都在联合执行单位的名录里。
  换句话说,只要加入了萌豆助学计划的贫困户女童,只要家长保证她们受基础教育的权力,在她们十六岁之后,就能得到一份比普通人更有保障的工作,在容氏旗下的企业做工。
  如果宿贞仅仅是容氏教育集团的总裁,她这个计划根本不可能实现。哪怕这是个双赢的计划。
  如今各大工厂都面临着用工荒,定向培养蓝领是各大企业的战略计划,然而,宿贞这个计划的执行期太漫长了,前期投入巨大,跨集团合作也有沟通上的问题,做起来困难重重。
  一直到她真正掌权之后,她才有可能完成萌豆助学这样的计划。
  这仅仅是宿贞所经手的无数个项目中的一个。这是个完全公益的计划,还有许多完全利益的计划,也都涉及到了跨产业合作。
  “我在尘世中修行。”宿贞说。
  与谢茂相处终究有不可思议的好处。
  谢茂给她一块能量原石,教给她虚拟修行之法,修行突飞猛进之后,宿贞的想法渐渐地变了。
  曾经她最沉迷于阴阳五行之术,她自创的御敌道术堪称三百年来第一多第一猛,她热衷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她可以轻描淡写地说,那不过是雕虫小技。
  最开始宿贞在容氏争夺权力,是为了替儿子守住应得的一切,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修一人,成仙。
  修万万人,封圣。
  宿贞并不知道她已经踏上了另外一条路。她想求的自然也不是封圣。
  只是手里握着容氏这么多资源,看着众生悲苦,心怀恻隐,忍不住就想努力去做自认为正确的事。她将这条路上所遇到的艰难、狡诈、险恶、辛苦,都视为修行。
  以一己之善硬扛俗世之风雨摧折,可比抽出一道冰雪长鞭劈头盖脸打人有技术含量太多。
  衣飞石心生感慨,无话可说。
  另一边,正听徐以方絮叨的谢茂也不禁含笑,宿女士终于走上正道了。
  就宿贞以前修那什么女人没咪咪男人没唧唧的道,原本就没什么意思,反正谢茂记忆中的修法不是那样的。对新古时代的修士来说,成仙很难,破碎虚空很难,他虚假记忆里那个世界就不同了,人人都可修真,破碎虚空不稀奇。
  艰难的是封圣。
  不过,我到底封圣没有?记忆里是没有。可记忆是假的。小衣是阴天子,我是他的“君上”,按道理说我应该是封圣了吧?圣号是什么呢?我因何封圣?谢茂歪在沙发上啃柚子肉,漫不经心地想。
  徐以方正安排明天的年饭坐席,掰着手指数人头,突然问谢茂:“你哥哥呢?”
  谢约翰依然被看管在京郊的四合院里,这事儿谢茂没有瞒着徐以方。
  她是个善心人,如果谢约翰自己离开也罢了,现在他被谢茂扣着不放,谢润秋还派人来暗杀,这种同样来自于谢润秋的毫不容情地戕害,使她对谢约翰有了一丝同病相怜。
  “茂茂,你拿个主意。如果他没什么问题,不妨叫他来家里吃饺子。”徐以方说。
  ——如果他有捣蛋害人的嫌疑,就不要叫来了。我就是想起来随口问一问。
  谢茂是真的挺喜欢徐以方了。这个妈不白莲不圣母,善于检视自身,很懂得分寸。对于自己无法包揽的事情,非常尊重当事人的意见。有点小女生脾性,喜欢依赖儿子,谢茂也不介意被她依赖。
  “我让应祥送他过来。刚好有点东西让他捎来。”谢茂说。他需要谢约翰的鲜血作替身。
  徐以方看了看在收拾年货的保姆阿姨,小声问谢茂:“岳云也来吃饭吗?”
  “原本让他守着大哥。既然大哥回来过年,他大约要回杭市?不回就跟咱们一起过吧。”谢茂觉得无所谓,反正不缺那一双筷子。
  “也行。”徐以方数完了坐席人数,开开心心地看早就拟好的菜单去了。
  ※
  当天夜里。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衣飞石伏在谢茂怀里,低声说。
  “你说容锦华?”谢茂懒洋洋地玩衣飞石的手指,越玩越觉得衣飞石的手好看,“他心目中的‘团圆饭’可不是跟父母儿子吃一吃那么简单。往日在老宅,他吃得少了吗?容家的老爷子、老太太恨不得他干脆住在老宅里,容舜不也经常去陪着?他就是想跟你和宿贞吃饭。”
  “……”衣飞石想说的是谢约翰,他私心里很反对接谢约翰回家里来。
  家里徐以方和石慧都毫无自保之力,谢约翰究竟什么想法,谁也无法肯定。
  谢润秋就那么放心地派了谢彪出来杀谢约翰?半点后手也无?事后想起来,谢彪针对谢约翰的暗杀简直宛如一场闹剧,不止没达到任何目的,反而送了一堆人头。
  万一谢约翰只是谢润秋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家中防备得再好,徐以方和石慧都是弱点。
  不管伤了谁,后果都很难以承受。
  谢茂玩着玩着就贴向了衣飞石的脑袋,嗅着刚刚清洗后的香气:“这都晚上十一点了。容舜回去也有两个小时了吧?他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正常。”
  我要怎么才能把话题从容锦华转到谢约翰身上?衣飞石正考虑这个问题,一直在拨弄他短发的谢茂已经不想再玩手指和头发了,一只手捉住他的衣襟,一只手掀开被子:“小衣……”
  ※
  次日清晨,谢茂与衣飞石还没起床,岳云已经把谢约翰送来了家中。
  童画也早早地赶来准备年饭。她是个孕妇,家里再忙也不会让她动手,徐以方给她搬了把凳子,端上燕窝苹果,让她在一旁监工——喜欢吃什么口味,指挥厨师做。天大地大,新媳妇最大。
  见容舜没来,徐以方问她:“舜哥儿呢?”
  童画比划了一个头变两个大的过程:“妈妈不回家吃饭,家里地震了。”
  涉及容家内部,徐以方不好多问,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又端了些做好的零食给童画挑选。
  自从与徐以方同居之后,宿贞就再没有下过厨房,倘若在家里,早上起来了也是带着秘书和助理在办公室工作,只有谢茂和衣飞石来了,她才会早些下楼。大年三十都没例外。
  没多久,童画和常燕飞就为凉拌秋葵是否应该加糖吵了起来。
  童画坚持要加一点糖,这样才能提鲜。徐阿姨您评评理,凉菜哪有不搁糖的?
  常燕飞坚持加糖的都是歪门邪道。你不是北方大妞吗?怎么吃饭跟南方人一样娘兮兮的,还加糖?加糖能吃吗?哼!
  徐以方默默把秋葵分成三份,叮嘱抿嘴偷笑的厨师:“一份儿照童小姐的吩咐做,一份儿照常先生的吩咐做。”剩下一份,照着你自己的正常方法做。别理这两个幼稚鬼!
  谢茂和衣飞石滚完床单过来时,大半冷盘凉菜都做好了,童画和常燕飞也已经恢复了友情,正在联手斗地主昆仑,常燕飞脸上贴满了条——童画表示脸上带妆,你跟我都是农民,输了全贴你脸上。
  “石老师救我!”童画连忙求助。
  谢茂卷起袖子进了厨房,审视还没做好的热菜:“我来做一个。”
  衣飞石便笑一笑,坐在童画身边,教她出牌。
  一大早出门买花的石慧拖着小车回来:“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
  童画和常燕飞都很捧场。
  石慧先去厨房找徐以方汇报,随后把小车里的鲜花抱出来,一一分拣插进花瓶,偶尔向徐以方请教怎么插更好看。
  谢约翰一直远远地坐在廊厅里,看着屋内热闹温馨的忙碌气氛,问岳云:“真不考虑让我走?”
  “我考虑有用?”岳云嚼着石慧刚给他带的蜜汁肉脯,“老板娘盯着你呢。”
  他的老板是谢茂,老板娘可不就是衣飞石?谢约翰听了忍不住失笑,抬眼一看,正在教童画出牌的衣飞石果然时时刻刻盯着他。
  “我后悔了。”谢约翰看着满屋子温馨的家庭气氛,“我不该来找茂茂。曾经有人和我说过,我们家老头子命很硬,百战不死,九转登真。这是比帝皇还尊贵的命格。”
  岳云嗤之以鼻:“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的命是生下来就注定能登真成仙。修行本就是个不断改命的过程。命里注定三岁死,名籍仙册说不得就成了万年老妖怪。拿着八字去算道士的命格,有几个算得准的?”
  “羲和说的。”
  “你让羲和到我跟前再说一遍,我马上打得他叫‘欧巴饶命’。”岳云听不得羲和两个字。
  “我是想说,老头子真的很不好惹,要不你带我去岳王庙过节?”谢约翰诚恳地说。
  岳云睨他一眼,冷笑着说:“你知道我们岳王庙春节时有多少游客吗?今年电影大卖,游客只会更多。要不,我把你藏在西湖底下?不过你也要记住了,跟你爸爸打架的时候别把脑袋伸出来,吓到湖上坐船的游客多不好。”
  正说着话,门外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没多久,大门打开,容舜提着礼盒进来。
  谢约翰与岳云都皱了皱眉。
  “容小子。”岳云跟容舜还算有些交情,起身拦住他,“刚去了什么地方?”
  容舜似乎很惊讶他能看出来:“我去陵园给妈妈烧了香。”
  大年三十去烧香?岳云略觉无语。
  不过,现在年轻人不懂规矩,动不动就乱拜坟烧香,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过年了,人家去给亲妈烧个香,说得过去。只是容舜身上带着谢茂给的护符,居然也能沾上晦气,什么陵园这么脏?岳云打算有空去转一转。
  岳云伸手在容舜肩膀拍了一下,泄下一团污秽。
  除秽是很简单的功法,很多修士都能做到,难的是如何处理这些晦气。岳云毫不介意地将这团污秽吸入体内,转个圈再放出来就成了金光灿灿的清气。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谢约翰识货之人,叹为观止。果然是吸饱了信仰金光的上阶祀神,净化能力太强了。
  岳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你这只手表……”
  容舜道:“这是先父遗物。”
  岳云秒懂。
  屁的个先父遗物,容锦华就蹲在容舜佩戴的这只手表里!
  他回头看了屋内一眼,低声告诫容舜说:“你小心被揍出去。”
  ——衣飞石是阴间天子,天下鬼修的祖宗,一眼就能看穿容锦华和容舜的把戏。
  容舜垂眼不语。
  容锦华与宿贞失和,他夹在其中十分为难。
  不止衣飞石体谅他的处境,连宿贞都体谅他的处境,昨夜特意送他出门,单独安慰他。
  唯有容锦华,差遣使用他的时候,没有半点顾忌。
  用寄身的方式躲在容舜的手表里偷渡进来,是容锦华的主意。
  容舜原本不愿意欺骗宿贞,容锦华在他跟前叹息,说,这是爸爸最后的心愿。
  这一声叹息,让容舜一夜都没睡着。
  一旦被宿贞拆穿,被揍出去是轻的,容舜与宿贞没有血缘关系,关系淡薄至极,很可能母子失和,从此陌路。容舜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已经决定好,一定要拒绝容锦华,然而,血缘太可怕了。
  当他站在容锦华的面前,看着容锦华期盼的双眼……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来。
  那是爸爸啊。
  爸爸求了我,我怎么去拒绝?
  容舜终究还是红着眼睛,戴上了那只手表。
  “剩下几张随便出吧。”衣飞石按住准备起身的童画,独自走到门口。
  “老师……”
  不等容舜问好,衣飞石钳住他的上臂,倏地摘下他的手表,朝门外掷出。
  这动作一气呵成,容舜反应过来时,手表已经埋进了花坛里盛着的雪堆里,他错愕地看着衣飞石。
  衣飞石对容锦华一向恭敬,哪怕只是面子上的尊敬,礼数从来不缺。容舜因自幼学武,传统礼仪学得比较多,已经算是高门公子中少见规矩谦卑的典范了,衣飞石对长辈时比容舜还慎重几分。
  现在明知道手表里蹲着容锦华,衣飞石居然把手表扔出去了?扔的是爸爸!
  “今天过年,你妻子也在,”衣飞石脸色严厉,“我替你瞒着先生和妈妈。”
  言下之意,换个时间场合,容舜就必然要挨捶了。
  说完这句话,衣飞石又回到客厅里,童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容舜还站在门口,拿起牌想站起,衣飞石已重新坐在她身边,叫她出牌:“叫地主。”
  “哦。”童画见衣飞石神色间带了一丝严厉,竟不敢询问,硬着头皮继续打牌。
  ……我去看看我男朋友都不行哦?
  ※
  门外。
  容锦华从雪堆里飘出来,慢慢从魂体转为实体,满脸苦笑。
  得,把儿子也得罪了。
  分明没有肉身,容锦华还是深吸一口气才敢上前,在门前徘徊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算了,还是等等吧。等他们吃着饭,我再敲门进去,蹭一杯酒。说不定贞儿吃得开心了,一高兴就让我坐了呢?容锦华想。
  直到现在,容锦华都不相信宿贞会真的狠心拒绝自己最后的心愿。
  所以他会逼着容舜偷渡他上桌。
  在他的心目中,宿贞永远都是爱他的,他想方设法靠近宿贞,宿贞又岂会真的迁怒孩子?
  无非夫妻间的一点儿小情趣。


第475章 乡村天王(234)
  屋内下厨的,打牌的,聊天的,热热闹闹。
  容锦华站在门外都能嗅见食物的香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无比怀念饮食带来的幸福感。
  很快到了饭点,徐以方张罗好热菜,石慧把所有的花瓶摆齐了,上楼请宿贞吃饭。
  年节上宿贞刻意做了打扮,羊绒修身长裙用了华夏改良风格,耳上缀着红宝,喜气洋洋地下楼来。
  徐以方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耳环和戒指:“我们俩一起做的。”
  众人一看,她身上的穿戴和宿贞的礼服显然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徐以方的衣饰都是尊贵典雅的宝蓝色,与使用红宝的宿贞相映成趣。
  石慧挤在她俩中间:“我也有!”头上同系列的钻石珍珠发卡熠熠生辉。
  容舜连忙看童画一眼,见童画头发上光秃秃的,心里有点慌。家里女人都有首饰,单单不给童画准备,他怕童画觉得委屈。虽然他给童画买了不少,可这种家族购物必然人人有份,他给买的不算数。
  童画悄悄撸起袖子,给他看手上的镯子。当然有啦!
  厨师上了最后一道菜,富贵一品锅,坐席碗筷都已准备好。
  谢茂解下围裙跟着餐车出来,笑道:“人到齐了?妈,您二位快上座。”
  为了筹备这次家宴,徐以方重新买了一张大圆桌。她与宿贞坐了上席。
  岳云的位置原本安排在主宾席,他表示待会就要回杭市,于是敬陪末座,让谢约翰与常燕飞两位客人坐了主宾位。谢约翰和常燕飞推让一阵,常燕飞坚持谢约翰远来是客,尊他上首。
  主宾位被安排在宿贞身边,常燕飞这么一让,他和宿贞就把谢约翰夹在了中间。
  是有心提防还是无心礼敬?不好说。谢约翰也对此恍然不觉,落座之后,客气地和宿贞打招呼。
  谢茂让石慧挨着徐以方坐了,衣飞石觉得不太规矩,不过,长辈不说话,石慧也亲热地替徐以方倒葡萄酒,他也不能扫兴。他与谢茂、容舜夫妻,顺着坐了下来。昆仑与岳云皆在末座。
  二十人的大桌子只坐了十一个人,十分宽敞。徐以方对一旁准备服务的保姆阿姨说:“你们自己吃,不用照顾。咱家这么多年轻人,开酒倒茶尽够用了。大家都新年快乐,去吧去吧。”
  偏厅里另外开了一桌,厨师保姆司机都在那边团年,菜色都是一样的。
  保姆阿姨将醒好的红酒分开送到桌上,笑眯眯地道了新年快乐方才离开。
  徐以方举杯道:“咱们喝一杯开席了。愿新年平安。”
  众人都举起酒杯,附和地祝酒。
  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升官发财工作进步都没什么意义,唯有平安才是唯一的心愿。
  在华夏的酒席文化上,似家宴这么慎重的场合,晚辈向长辈一一敬酒,说吉祥话,群星拱月般哄着辈分最高的老人家,仿佛才是宴席上的正菜。
  ——宿贞和徐以方都不吃这一套。
  除了举杯共祝之外,单独的敬酒全部免了。
  喜欢喝酒就用以佐餐,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吉祥话,恕不接受。
  孝敬不在酒席上说那几句话,平时多削个苹果、多陪着妈妈打一局麻将,都比酒桌上说“妈我谢谢你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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