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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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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游弋在古往今来所有的时间里,死亡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谢润秋能够毫无负担地嘲讽儿子:“你怪这个,怪那个,还要怪你爸爸我。就是不曾怪过自己吗?若你素日里对那件小衣服好一些,叫他的徒弟们对你多一分信心,哪怕就那么一分,我说一千遍蛊惑人心的话,能有用吗?”
  “我曾想过今日。”谢茂说。
  谢润秋爆笑:“杀我的时候?你杀了我很多次。”
  “这是最后一次了。”
  话音刚落,谢茂就从小舟上消失了。
  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一根银白色的长桨,失去了护持的小舟瞬间被时间长河所吞没,谢润秋也在同时陷入了河水之中。
  刚刚还显得清凉透彻、令人心神愉悦的河水,霎时间变成了无比黏腻的液体黄金。人们常用金子般的岁月来形容时光的美好,又用一寸光阴一寸金来形容世间的宝贵。这一条河,伟大而致命。
  没有圣人护持,没有法宝加持,哪怕是修为迄近半步圣人的谢润秋,也无法抵挡时光的力量。
  他被液体黄金的河水捕捉,泥足深陷。
  河水浸没他的身体,他在瞬间变得苍老,枯竭,死亡,腐朽。
  那是一段极长又极短的时间,时间长河吞没了谢润秋,将他腐朽成虚无,没有卷起一丝浪花。
  不是所有人,都能征服时间。
  至少谢润秋不行。
  ※
  静静漂浮在太空中的瀚海星河舟上,多了一只漂亮的银白色木轮。
  ——失落多年的溯世木轮,终于重新回到了星舟上。


第786章 皆有来处(99)
  流放星的时间,被君上停止了下来。
  所有入侵的海族与被至高海印异化的人类都被阻隔在时间之外,他们恍惚不全的意识,使他们根本察觉不到被停止的时间内发生过什么。眨眼呼吸之间,一切就已经开始,也已经结束。
  唯一在这被控制了时间的空间里感知到恐惧的,只有被谢润秋当作弃子的居白衣。
  时间停止的一刹那,无边无尽的恐惧就占据了居白衣的心灵,无比清晰!
  堂堂飞升仙人,能在诸天诸世界里自由行走,居白衣的专注力与感知力都堪称宇宙顶级。他甚至能够听见七十万光年外某颗星球上春虫破土的细微声响。
  时间被停止的一刹那非常短暂,也已经足够让居白衣感觉到时间被暂停的违和与不适。
  然而,他知道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刹那间发生了,却没有阻止或逃离的能力。连他的意识都停在了极度恐惧的一瞬间。
  也直到这一刻,被居白衣折腾了快一天的谢茂,方才获利得片刻的喘息之机。
  居白衣把他的魂魄泡在诸世界中最阴秽邪恶的药池里,底下架起七尺阴火,试图慢慢煮化谢茂的圣魂。这一池子龌龊玩意儿说是“药池”,其实汇集了各种邪物的污血粪便、远古存留下来的邪气阴毒、智慧种族开智以来酝酿出最阴险的恶念暴戾……
  各种神器圣物一旦扔进去就会蒙尘掉品,换了仙人神君冷不丁被泼上一瓢,也得祛病净心闭关修炼三五百年。至于像谢茂这样被人去了仙身神躯,魂魄扔进去浸泡熬煮……一两个小时或许能行,时间长了必然心智蒙尘,心境狂跌,一直到跌下凡尘,被七尺阴火烧得灰飞烟灭。
  君上把谢茂捞了出来。
  谢茂四仰八叉完全放弃治疗地躺在地上,圣魂强悍,他的魂魄除了痛苦,没受太多损害。
  然而他空有一条圣魂,并没有圣人记忆,自然也就没有圣人级别的心胸与眼界。饶是他在谢朝看了几辈子奇葩刑案卷宗,还是被邪池里各种阴诡所滋生的恶念刺激得不行。人性之恶……不,但凡智慧种族,都有属于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罪恶,居白衣来了个集世界恶念之大成,刷得谢茂恶心。
  仰在地上缓了许久,谢茂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心也是很累:“好歹给我洗一下?”
  这么臭,我以为这颗星球都要被邪池的臭气污染了,你那圣人鼻子是闻不见吗?
  才拿谢茂当了饵的君上还算好说话,话音刚落,谢茂就感觉浑身上下的臭气不见了,身上松快了许多。身上?他一骨碌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魂魄状态,被居白衣砸成肉泥、烧成蒸汽的肉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不。
  这不是原来那个身体。这是……
  谢茂摸了摸心脏,很容易就开启了内视,能够很顺利地检视体内的五脏六腑与经络各处。
  这是新古时代的身体。
  被徐以方所孕育,又被君上夺走的那具身体。
  “你到底……”谢茂看着君上。
  君上的装束明显与新古时代不同了,黯淡青衫,两袖清风,眼底惟有诸天诸世界纷纭翻涌。他此时既没有身披天地,衣章日月,谢茂远远地看着他,依然觉得他就该是诸天诸世界中第一人。
  我怎么这么帅!改天也照着做一套穿穿,就站着侧脸这个角度,小衣肯定得腿软。
  “你把身体给我了,外边怎么办?”谢茂改口问道。
  君上似乎很意外,说:“那就给我?”
  谢茂连忙道:“不不不,还是给我吧。你都出现了,这副本是不是要通关了?”
  不等君上回答,他已经爬起来检查这具丢了七年的身体。
  “我也不想知道,你和渣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反正他那人能力心气都是有的,就是心肝太坏,你不杀他,我也想杀他。天生就是弑父的命!你也不想说以前的事,我知道,我知道——”
  很显然,君上把身体给他养得非常好,他感觉自己就像大号交给神级代练托管,自己开小号玩了一段时间。这会儿代练把大号交回来,他上线一看,好家伙,等级升了,装备强了,修为高了,仓库里还有一堆神器……
  这让谢茂非常舒爽,口吻也变得轻松起来:“我比较关心的是,你这么一位身同世界的大圣人,要杀渣爹不是分分钟的事么?怎么闹得一副抓不住人的样子,还得用我做饵?”
  他眯起眼睛盯着另一个自己,“坑自己上瘾?”
  君上对谢茂的态度一直都不能算很坦诚,他似乎有很多事情都避免让谢茂知情。这个问题让他停顿了片刻,不很迟疑就做出了解释:“我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杀谢润秋很容易。只要他想,很轻松就可以做到。
  “若我以厌恶天诛谢润秋,这片天地、诸世界中,有父母者杀亲,无父母者杀天。弑父之后,我心中有多痛快,天下子女杀亲弑天的念头与惯性,就会有多强烈。”
  “我曾以为不以心念天诛,手刃或借刀杀之,情况会有不同。”
  君上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同。我恨他,要杀他,我心所欲,即是天道。”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追求不恨他却要杀了他的心境?”谢茂愕然道。
  君上微微颔首。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还真的点了头?如果你真的不恨他了,为什么还要杀他?耿耿于怀追杀他这么多年……”谢茂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君上打断。
  “我不曾追杀他。”君上说。要杀早就杀死了。
  谢茂被他噎住。
  这就是大圣人的境界。
  这世上有什么人他杀不了吗?没有。
  这世上有什么事他做不到吗?也许有。或为天道,或为纲常,肯定不涉及与人正面对抗。
  ——在君上的所有遭遇中,唯一有资格做他对手的,只有他自己。
  “你在谢朝也曾勾决死囚。朱笔一点,人头落地。你憎恨他们吗?”君上问。
  这么多年来,君上放任谢润秋在时间长河里肆意流窜,始终没有动手,多半是因为他自己心中的问题还没能处理好。若怀恨弑父,必然搅乱世间造物心智。重点不在于“弑父”,在于“怀恨”。
  身同世界的大圣人,原本就不能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他对世界的影响太大了。
  所以,在抽走溯世木轮,任凭谢润秋溺毙在时间长河时,君上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谢茂突然醒悟过来:“那你用我做饵是为了钓……”
  他想起君上曾对他说过的话。
  “刘叙恩?!”
  “那是小衣的徒弟,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咱们做家长的也不能把孩子打杀了啊!”谢茂也不管劝不劝得动,先劝了再说。他是真有些急了。
  君上和刘叙恩交锋的一回,谢茂已经被封在墙里。
  拜君上的全方位投影所赐,他倒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君上的态度似乎很忍让,任凭刘叙恩通过血池逃回地府,也不曾为难帮着刘叙恩的白小青,还一再表示,可以和刘叙恩面谈和解。
  ——可是,君上也说了要解决渣爹和刘叙恩的问题。
  现在渣爹已经被解决得死透了,刘叙恩呢?就算君上愿意和刘叙恩和解,刘叙恩貌似头甚铁,只怕不会轻易服软。到时候刘叙恩拔刀反抗,得,还能是什么下场?
  反正谢茂不能想象君上满脸慈爱的模样。这货连小衣都舍得下手,何况小衣的徒弟?!
  “你在乎他吗?”君上突然问。
  “当然在乎啊,他是小衣的徒弟!”谢茂即刻道。
  “你在乎的是衣飞石,不是刘叙恩。”君上说。
  君上说出这句话来,可以从不同的立场听出很多种解释。
  谢茂却准确地领会到君上的脑回路。他并不是说刘叙恩不重要,杀了刘叙恩,花点功夫把衣飞石哄回来就行,君上的意思是,他从来就不在乎刘叙恩,当然也就不在乎刘叙恩造成的麻烦。
  那么,不在乎刘叙恩,又为什么要亲自来解决刘叙恩的问题?
  ——因为,刘叙恩的问题,本质上就是衣飞石的问题。
  “你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不曾告诉我?”谢茂心跳都漏了一拍,说来说去,怎么又绕回到小衣的身上了?说好的这回对我对小衣都没有恶意呢?“当初的事疑点重重,小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刘叙恩说你杀了他,铠铠又说他撒谎……你是不是对小衣的记忆动了手脚?”
  君上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你说一句会死吗?”谢茂只要想起衣飞石为徐莲残魂痛苦的模样就心慌。
  他从不怀疑衣飞石对自己的感情,哪怕君上真的杀了小衣的徒弟,小衣也不可能为此与自己反目成仇。可是,衣飞石不会反叛,不会对他抱怨,很可能一句话都不提,一如既往地服从他,侍奉他,他就能安安心心地享受衣飞石的忍让与驯服,将衣飞石的痛苦视若无睹吗?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悉当初发生的事,怕我变成第二个你,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小衣的事?”
  “——不可挽回的那一种!”
  君上沉默许久,摇了摇头:“万年相守,彼此不负。”
  这八个字就似烦闷夏日里突降的一场暴雨,让谢茂瞬间就镇定清凉了下来。
  君上这人毛病虽然多,也喜欢藏着掖着,可他至今没有一句话不作数。他既然敢说彼此不负,那就肯定没有对不起衣飞石,俩人说不定关系还很好……呸,关系好你要抽小衣的肋骨?!
  不等谢茂再说其他,君上似乎觉得今日说得太多,不打算继续聊下去,转身便消失了。
  就在他离开的瞬间,时间尚未恢复正常流速,站在邪池边上施法催动七尺阴火熬煮谢茂的居白衣,砰地一声飞进了邪池。那动静之大,差点溅了谢茂一身秽水。
  下一秒,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邪池里的居白衣挣扎欲出,却被秽水阴戾之气所缠绕,仙身瞬间崩塌,心境疯狂下坠。
  他努力想要保持意识清醒,双掌结起指诀,额上冷汗频出。
  谢茂看他这么努力,只好帮他一把。
  邪池底下的七尺阴火是居白衣所炼,主人坠入邪池之中,原本一直熬煮着的阴火很懂事地飞了出来,试图从邪池中救出主人。谢茂心想,这哪儿成呢,没火了呀!
  反正君上已经走了,他试着挪动自家的东西,一簇鬼火倏地飞来指尖。
  要么,小衣地盘的东西,给朕报仇了!
  谢茂取出一根至阳的天地树枝,充作焚烧的柴薪,点着鬼火放到邪池之下。正在邪池里抢救主人的七尺阴火即刻回援,试图抢回地盘。
  鬼火本是鬼府最普通的火焰,位阶上被七尺阴火死死镇压着。
  可是,被天地树枝点燃的鬼火,又称至阳火。天地树至阳,鬼火至阴,除了谢茂与衣飞石,没人能让它俩烧成一团。七尺阴火气势汹汹回援,被鬼火烧得节节败退,最终呼地熄灭。
  谢茂就远远地坐着——邪池实在太臭了,还要拿火烤,味道简直**——他一边看着居白衣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保持清醒,一边闲闲地念助火诀。
  至于附近的海族和异化人类?神仙也顶不住这迎风臭十里的味道,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居白衣在邪池中坚持了不到四十分钟,意识混淆,心境狂跌。
  谢茂看着他从半步天尊的境界上掉下来,先道君,再神君,后帝君,一直跌到云下,进入凡人高修的时候,哪怕在这个宇宙还堪称顶级战力的“圣君”,魂魄也在瞬间灰飞烟灭。
  大仇得报!
  谢茂有点头疼邪池这么个大杀器怎么善后。
  这东西肯定不是居白衣能弄得出来的,八成是谢润秋给他攒的,或是他修行途中寻得的机缘。可这么个东西,圣人以下,谁碰上都是个死。就这么扔在这里……
  好像也只能就这么扔在这里。
  这东西谢茂拆不了,拆了也无法安置里面的阴晦邪祟污秽,找个地方收起来吧,那不就是从这个星球挪到另一个星球?他的随身空间都变成随身大世界了,挪来挪去有意思?
  “你是这么个意思吧?”谢茂还不忘隔空问问外边的君上。
  也不能说是外边了吧?他把皮囊都还给我了,出去怎么见人?谢茂倒是没怎么担心新古时代的亲友弟子,反正他和衣飞石也是经常不在,没了欺负徐妈妈的君上,说不定能好呢。
  再说时间轴在手……谢茂顿了顿。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君上把皮囊还给他了,时间轴却没有随着皮囊归来。
  他倒不认为君上必须把时间轴还给他,目前坐庄的还是君上,他掌握的情报太少,君上想拿时间轴他也没什么意见。人对自己真不至于那么苛刻计较。
  只是在想起皮囊和时间轴的问题时,他想起了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问题。
  这里已经过去快八年了,不知道外边过去了多久?八天还是八个月?君上的脑回路那么清奇,说不定是八十天呢?谢茂毫无心理准备地检查了一下这副皮囊的骨龄,于是就受了惊吓!
  这皮囊看上去还很年轻健康,查骨龄居然快四十岁了!
  两边世界的时间流速竟然是一致的!
  他和衣飞石在小世界里度过了快八年时间,君上居然也穿着他的皮囊在新古时代混了八年!
  顾不上给君上刷脏话大礼包,谢茂也顾不上眼前的邪池了——反正他也没办法,谁爱管谁管吧——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回衣飞石身边。
  二人一走八年,外人看来谢茂还在,衣飞石可是实打实地失踪了八年。
  那边现在会是怎么个情况?
  此次回风定星道场非常顺利,君上没有把他锁在流放星看守邪池的意思,谢茂伸手就拉住了衣飞石的手。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凉:“小衣。”
  如今风定星道场的值殿之中,仅有衣飞石一人。
  距离海族大面积入侵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救援行动基本上停止。
  ——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星球被海族彻底收割了智慧种族的魂魄,走在最前面的冼宫主与雪焚真人,也再也找不到可以救援的星球。
  除了风定星道场、长愈宫附近的几张星图的零星星球上尚有人类存活,宇宙各处,任何没有修士存在的世俗星球,全都被海族捕猎一空。人类成为失去了魂魄的空壳,不饮不食,不行不动,安安静静地等到生机耗尽的那一刻,他们将与所有同胞和本族文明一起,成为宇宙中毫不起眼的尘埃。
  太空中是没有声音的。
  几位圣君在无数次徒劳奔波之后,站在虚空之中,突然之间就感觉到宇宙之中的死寂。
  他们亲历了这一场浩劫,却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对后辈说,你看这片宇宙啊,原本是很热闹的。
  结束了对人类的救援之后,修真界的求援信也纷至沓来。人类面对海族毫无还手之力,而今存续的修真宗门却几乎都有前辈先人参与两千年前的圣战,一时不备被腐兽打了个措手不及,门内高修清醒之后,马上就开始翻阅秘本、请闭关的老祖出山……损失肯定有,好歹是苟住了。
  如今腐兽的祸端还未彻底解决,天下宗门皆望圣君,几位圣君还能怎么办?出马灭火呗。
  冼宫主、雪焚真人提前一步走了,李秦阁与安玉霖倒是回来商量了一遍,天下大乱岂能坐视?除了必须吃气运的龙饺,李秦阁与安玉霖也都挑了自己曾有交情的宗门优先救援。
  妙物山庄也有求援信递来风定星道场。
  ——这世上知道李秦阁晋升圣君的,不过两掌之数,妙物山庄必然是请九圣君救援。
  安玉霖收到的帖子有一沓,他对妙物山庄肯定是有感情的,恰好他还想去原来门下故友姻亲的苏和庄救命,便与李秦阁商量,李秦阁拿了苏和庄的帖子,说:“我去这里吧。”
  萧陌然有些紧张,只恐怕衣飞石和安玉霖都认为师父不念旧情。
  毕竟,他与李秦阁的修为传承皆来自于妙物山庄。莫说二人此时还未从妙物山庄除名,就算被逐出山庄,只要修为还在,命还在,就不能对传授了立身之技的师门冷眼旁观。
  衣飞石点点头,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安玉霖干脆把苏和庄附近的帖子都分给他:“分头行事。”
  余下几人倒是都留了下来,毕竟腐兽能蛊惑人心,修为不到的随从带出去也是麻烦。神经紧绷两天,又在疯狂做执法玉简,几个小的都累瘫了,这会儿都去休息了。
  只有衣飞石还在值殿中坐着,他也在休息,不过,一边休息,一边等谢茂回来。
  “我知道出事了。”衣飞石也很关切地握着他的手。
  十八个小时之前,他就没有再收到谢茂挪回来的至高海印。谢茂却没有回来。
  十三个小时之前,冼宫主他们就几乎找不到可以救援的星球了,谢茂那边的情况应该也一样。可是,谢茂依然没有回来。
  衣飞石只能推测他是被什么意外绊住了。
  有君上在外边盯着,衣飞石倒不很担心谢茂的安全,肯定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他比较担心会出点小问题。就是那种君上懒得出手,先生处理起来又很棘手、很可能会吃亏的那种小问题。这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跟在先生身边。
  迎着衣飞石这么一双眼睛,谢茂哪里敢说自己被居白衣折磨了快二十个小时?
  他倒是很想倒在衣飞石怀里示个弱,叫衣飞石更心疼自己……这不是又怕衣飞石太心疼吗!
  把在流放星的事挑挑捡捡地说了,尽量不提居白衣,也不让衣飞石有机会问细节,他指着自己的皮囊说:“他把皮囊还给我了,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沤肥,居然没调时间流速……
  谢茂这句话还没说完,衣飞石已经被君上归还皮囊的事惊住了,下意识地问道:“君上呢?”
  ——皮囊还给你了,君上去哪儿了呢?他还好吗?他不会出事吧?
  这才是衣飞石话里真正的意思。
  谢茂看着他。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才要赔罪解释,谢茂已抱住他,低声说:“他一直不肯让我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不许我探知他的识海……因为,他认为,我若有了他的经历,就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谢茂在他耳边轻声问。
  “我知道您和他是同一个人,我只是……”明明数万年来爱慕的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背叛偷情的感觉?衣飞石被他吹得耳朵发软,“我只是担心君上,他从前就想灭世……”
  衣飞石很早就知道君上有自毁倾向,他自作主张给君上下九转迷心种子,让君上下界轮回养善心,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阻止君上灭世,最深层的私心则是阻止君上自毁。他不愿君上与世同陨。
  “这代表他心里也很清楚,”谢茂轻轻咬住衣飞石的耳朵,“如果他有了我的经历,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他会和我一样喜欢你,爱慕你,心里痒痒地想要撩拨撩拨你……这样你,那样你……”
  衣飞石被他说得有些迷醉,很快又挣扎着清醒过来:“先生,您刚才说有要紧事……”
  “你最近跟谁学的,这么会煞风景?”
  “……”
  “亲一下就跟你说。”
  衣飞石只得老老实实地主动亲一下。
  谢茂见他情绪确实好了,没有钻“我爱的人分裂成两个我该选择谁我又背叛了谁”的牛角尖,方才好整以暇地坐了起来,说:“我发现他没有调整时间流……”
  一句话没说完,斜里突然刺出一柄飞剑,角度刁钻地指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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