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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完美塑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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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这可是为难我了，我这糖葫芦十文一根，您这银子我找不开啊。”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小贩眼睛眨都不眨得盯着程澈手里的银子，就等程澈豪爽得一句话说全给他。
第35章 大厦将倾，能护何人
程澈可没那么好骗，他确实是从没有出过宫，不知道物价多少，可木头知道啊，程澈用系统查询一下就知道糖葫芦的一般价格也就两文；即使京城贵一点三文也差不多了，小贩报的十文钱已经就是翻了几番，现在竟然还想着一两银子都拿走，真把程澈当冤大头狠宰呢？
程澈似笑非笑得看着小贩，直看得他发毛，既然把他当做不谙世事的少爷，他就不谙世事一把好了，“不过是几文钱的东西，既然找不开，那就送我好了。”
被程澈点出了真实价格，小贩这是看出这位不是善茬，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灰溜溜的跑了。
但小贩这一跑，坐在程澈脚边的小女孩不干了，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大哭着要糖葫芦。
程澈自己也是个小萝卜头，小乞儿拽着程澈的衣角放，哭喊要糖葫芦，程澈也拿她无可奈何。周围路过的的群众，偶尔会有几个多看两眼，但紧接着就急匆匆走了，更是没一个肯上前帮忙的。
这场面实在是让人头疼，程澈好声好气的哄着让她先放开，然后带她去买其他吃的，但小乞儿一副不信任的样子看着程澈，让程澈原本的同情心被消磨了不少，开始有几分后悔自己的烂好心，结果摊上这么个麻烦事。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青年大跨步走了过来，伸手强硬得把小女孩扯开。
小乞儿被吓得把眼泪憋了回去，哭喊声也瞬间消失了。
来人长得其实也不算是凶神恶煞，就是板着一张脸一点表情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冷硬得很，然后只见青年从怀里掏着什么，坐在地上的小乞儿还以为这人是要掏武器，吓得躲到程澈身后去了。
青年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掏出一把铜钱来，伸手把程澈拉到身后，然后把铜钱洒在小乞儿面前，“拿去买糖葫芦吃，懂了么？嗯？”
铜钱还没有落地，小乞儿就狼似得扑到地上把所有铜钱都划拉到怀里，听见青年的话，小乞儿却眼巴巴得看向程澈，显然是还惦记着程澈怀里的银子。
这会儿程澈也明白过来，这小乞儿跟那小贩都是一路货色，把他当做冤大头呢，于是心生懊恼，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小乞儿看到程澈脸色变了，知道那银子是要不过来了，心里怨这个大个子插了一脚，但终归不敢挑衅，见没有甜头可以拿了也不哭也不喊了，愤愤不满的看了青年一眼，飞速得跑开了。
“小家伙，没人带着就敢自己出来？”程澈的身高才到青年腰际，这个身高使得青年揉程澈脑袋揉得特别顺手。
程澈扯掉青年的手，虽然很感谢这人来帮自己解围，但这不是他可以做这么不礼貌的行为的理由，“你是谁啊？”程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又加了一句，“谢谢。”
对方不礼貌但他不能不知好歹，对吧。
梁靖感觉有趣，眼前这孩子长的粉雕玉琢得，穿戴的料子也是价格不菲，一眼看去就像是大户人家的，但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就跑出来，说话做事也没有富贵人家被宠坏了的坏毛病，最关键的是这小孩竟然不认得他，这让梁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倒不是梁靖自恋，而是他确实名满京城，作为京城三大不能惹之一，基本上有点地位的的家族都会嘱咐家里孩子绕着他走，地位越高越是会耳提面令得再三强调。
小孩不认得他难道是因为家里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梁靖这样揣测着，口中却是反问道，“问别人名字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既然是出宫，程澈穿的自然不是一身皇子服饰，不过程澈也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意思，反正他爆出名字也没多少人知道他。
“我叫程澈，现在可以说了吗？你是谁？”
姓程，国姓啊。
梁靖一挑眉，这会儿则是开始奇怪自己怎么不认识这小孩。
冠以国姓的铁定是皇亲国戚，弘国可没有赐姓这一习俗。而不管是皇帝家还是王爷家的龙子们，梁靖应该都见过的，说不上每个都熟悉但长什么样子总是知道，他记忆力不错，这个年龄的龙子也一共没几个，但想来想去，他也没想起来有哪家龙子的特点和这小孩对的上号的，难道……是女扮男装？
这边梁靖在脑补的路上越走越歪，那边程澈却是通过系统得知了这人的身份，不禁后悔不迭，怎么就嘴快自报家门了呢。这不是直接撞到恶魔手里了么！
原剧情中梁靖可是挟他以令天下的人啊，说好得躲着走，怎么还提前相遇了。
心中懊恼不止，但表面上程澈必须摆出一副不认得梁靖的样子，要不然他一个养在深宫消息封闭的家伙是怎么知道梁靖样貌的，可就说不通了。
梁靖没想过有人敢冒充国姓，所以只当是偷跑出来的公主或者郡主，也因此，为了避嫌梁靖没再逗程澈，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字，想着赶紧把程澈吓回家，他对小家伙第一印象不错，不想程澈在外面晃悠太久出什么事情。
“我姓梁，镇边梁家人。”
“哦。”
等等，小朋友你就一个哦没了？梁靖有点蒙，他虽然没直接说他就是梁靖，但说了是镇边梁家的人，而梁家现在他这个岁数的也只有梁靖一个，一般人都能猜到他就是谁了，至于为什么梁靖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就是大将军梁靖……听起来就很傻好么。
程澈反应这么平淡在梁靖看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程澈蠢到连这么简单的推论都想不到，另一种则是程澈根本不在意梁靖这个人。
梁靖在旁边观察程澈已经有一会儿了，程澈虽然没看出小乞儿的猫腻，但也识破的小贩的哄骗，由此可见程澈只是不谙世事不懂人心险恶，并不是一个蠢的。
但第二种猜想让梁靖感到不可思议。
梁靖在弘国是新一代的能制止小儿夜啼的人物，他戍守边关多年，十六岁到如今最好的年华都交付在战场上，老百姓在尊敬他的同时也畏惧他，皇帝在嘉奖他的同时也忌惮他，部下在崇拜他的同时也疏远他，尤其是小孩子，不懂得何为保卫家乡的英雄，只知道梁靖是杀人如麻的杀神，听到梁靖的名字吓得哭都不敢，就连当今圣上最小的皇子也都不敢招惹他，难得遇上一个小孩听了梁靖这个名字却没露出畏惧的神色。
“你知道我是谁了吗？”迟疑了一下，梁靖试探性的询问，以判断程澈到底是蠢得无可救药还是别的什么。
“梁将军？”程澈奇怪得看向梁靖，他刚刚自我介绍时不说的很清楚了吗，难道还有第二个镇边梁家的青年人？除了梁靖，梁家其他能上战场的都已经战死沙场了，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在京城养着。
“小家伙不怕我？”梁靖伸手还想摸一把程澈的头发，刚才那一把，程澈的头发又软又滑手感不错，但突然想起这可能是个女娃，为了避嫌讪讪得把手缩了回来，要知道，这个朝代对女子的束缚挺多的，肢体接触最好不要有，免得耽误人家姑娘一生。
按理说，梁靖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至今为止他身边别说妻妾了，连个通房都没有，原因除了长年在军营不方便带女眷外，也是因为没人愿意嫁他，军神这等人物远观就好，没人会愿意真正跟他组成家庭。聚少离多在其次，更重要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普通士兵的退役还有不少，但古往今来有几个将军是安安稳稳活到百年的，梁靖多半也逃不过一个战死沙场的命。
程澈心里是很怕梁靖把他挟持了，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而且看样子梁靖这样子似乎是没认出来程澈是皇子，或者说现在梁靖还没有挟皇子以令天下的心思。这样的话程澈更不会主动送到梁靖手里。找机会脱身才是王道。所以程澈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说，“你是保护我们的，我为什么要怕你？”
梁靖听了，越发感觉这小孩有意思，道理是这样，但真正这样想的又有几个人。不禁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别一个人在外面晃悠了，不安全，快回家去。”
程澈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梁靖肯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梁靖回过味来把他挟持了？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梁靖看着小孩不疾不徐的背影，竟然真的是毫无畏惧的，心中暗自感叹，世道眼看着就要乱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幸运得活下来，他虽然是堂堂军神，但是大厦若倾，他又能护得了谁呢？
亡国之兆尽显，能清醒的看到这一点的自然不会有程澈一个，梁靖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能看透并不奇怪。但是，他的力量也不足以阻止将要灭亡的国度。
第36章 理念冲突
程澈才不会乖乖听话就这样回宫，要知道走一套程序出一次宫可不容易，所以程澈不过是走了几条街就准备绕回去，可往回走得脚步还没来得及迈，程澈耳边就传来系统的提示，“梁靖还在方圆五十米之内。”
梁靖藏得好好的，以程澈本身的能力是发现不了的，所以程澈只能继续绕路，看来梁靖是不把程澈送到家就不罢休，最后没办法了，程澈找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富贵人家的院子的后门。然后做出一副假装翻墙进去的姿态，在将翻过墙的瞬间程澈发动了初级时间静止卡。时间静止卡可以使周围的时间静止，但程澈本身却是仍然可以活动，所以在初级时间静止卡停滞的十分钟时间里，程澈并没有跳到宅子里而是顺着墙根溜出这条街。然后又绕了几条街确定梁靖不在附近了，才放心得朝原目标走去。
结果，没过几条街程澈被梁靖黑着脸堵了个正着……
“小家伙，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甩开我的，要不是我想起孙尚书家没有你这么大的小姐我都被骗过去了。”梁靖感觉今天简直是他的耻辱日，被一个十二岁的小萝卜头给甩开了，说出去要丢死人了！
要知道梁靖刚参军的时候可不是直接就坐上将军的，而是从最底层甚至是最危险的侦察兵做起，追踪技术可是拔尖的，虽然他没有认真追踪程澈，毕竟他的主要目的是把人安全送回家，顺便满足一下这是哪家孩子的好奇心，但这也不是十二岁的孩子能甩开他的理由。
哦，原来那户是孙尚书家。程澈心想，他是不认得孙尚书是谁的，回去得查一查，因为看起来梁靖似乎很熟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连对方家里有几岁大的小姐都知道……等等！关小姐有什么事？！
稍微想了一下，程澈就明白过来梁靖误会了什么，顿时气急，因为这么个乌龙理由暴露行踪不说，他到底哪里像女孩子啊！！！“我是男孩！男的！”
十二岁的小孩本就是雌雄莫辩，再加上程澈生的好看，小脸白嫩可爱，而古代不论男女皆束长发……所以其实这误会也不是毫无缘由。
梁靖很惊讶，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真是难以置信让程澈更为恼火，但梁靖的重点可不会被程澈带跑偏，“公子也好，孙尚书家压根就没有你这么大孩子。”
梁靖看着程澈消失在孙府墙头上的时候，暗骂了一句孙尚书家的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冒充国姓，就准备离开了，然后转念就想起孙家不论男女皆都成年了，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孩子。进去一问，果然孙尚书家没有翘家的孩子，更没有孩子回来。
然后梁靖就明白过来，他这是被程澈给甩开了，当下就开始满街找人。
后来想到程澈多半还会回到市井这边，就来这里堵人，果然让他给堵到了。
而得到了程澈并不是女孩子的消息后，梁靖就更为放得开了，要是女孩子他顶多叱责两句，然后看着把人送回去，但是男孩子嘛……梁靖直接把人抗回自己家了。
梁靖这是刚从边关回来没几日，过几天才会回边关，但是已经觐见过皇帝，拜见过长辈，正是闲着没事的时候，结果上街转转就碰到了程澈。好么，这有趣的小子正好让梁靖用来打发时间。
“你放开我！”程澈被梁靖扛在肩上，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结实的肌肉硌得的程澈都要吐出来了，程澈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更为努力的锻炼身体。
“别乱动！翘家的小鬼有什么资格硬气？”虽然程澈不是女孩梁靖有些意外，但梁靖坚信程澈是翘家出来的，要不然没有长辈就算了，甚至一个护卫下人都不在身边就不正常了。所以不论程澈如何辩解自己不是翘家自己是经过允许才出来的梁靖都不肯相信。
后来程澈也挣扎得累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老老实实得被梁靖扛回去。
梁靖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长嫂还有一个八岁多的幼童，那是他大哥的孩子。
梁靖这一代原本有两个哥哥，镇边侯的爵位按理说是怎么着也不会落在梁靖身上，上战场拼杀的活也不应该是他的责任，他原本应该只是一个京城的纨绔子弟接受哥哥们的庇荫，或者事业有成或者为非作歹。
但不幸的是他的两个哥哥都战死沙场了，二哥先走一步，仅仅二十岁的年龄就牺牲在边关，而大哥也六年前的秋季战死，留下孤儿寡母。那时候梁靖仅仅十六岁，可梁家需要他快速成长起来，要不然不知多少人会向梁家下手。
于是梁靖远走边关，上天保佑他活了下来并且成为新一代的军神。但这也导致家人和他并是十分不亲近，感情是有，但因为常年不见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每一次都只是大家一起吃个饭。老母亲问在边关生活的怎么样，梁靖回答挺好的，然后梁靖问家里怎么样，老母亲也回答挺好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没有别的话可说，梁靖在边关怎么打仗怎么练兵，家里人不懂，而家里这边日常的家长里短，梁靖也不懂。感情不浅，但相处起来却很难深入，所以现在梁靖每次回家也只是打个招呼吃顿饭，其他的也不多说，反正，都活着就好。
程澈被梁靖抗到他的小院里，直到他自己的书房里才放下程澈。
一路上，梁靖被打脸的恼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现在更多的是好奇。但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又不能用酷刑逼问，梁靖正盘算着怎么套程澈的话。
身形相差太大，程澈被抗得没脾气，那么既来之则安之，程澈这会儿倒是淡定下来了。
在梁靖看守下逃跑，别说他这幅胳膊短腿短的状态，就算是他成年了估计也够呛，所以程澈淡定的从书架上抽了本兵书，坐在书房的凳子上开始看。
凳子上铺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做的皮毛，十分柔软，比他寝殿那冷硬的床铺还舒服得多。这一瞬间，程澈甚至感觉这样也不错。
这间书房里放得都是梁靖小时候看的一些书，话本小说比较少，奇闻异志比较多，当然最多的还是兵法军事相关的书。
常用的兵书都被梁靖带到边关去了，毕竟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他还是戍守边关的，在这里的都是梁靖小时候看的，正适合程澈这种才堪堪入门的水准。旁边还有不少梁家先辈的批注，另程澈更为爱不释手。系统兑换出来的书确实全面系统，但内容艰涩，没有人引导的程澈理解起来是十分吃力的，梁靖这里的书相对来说就比较浅显易懂，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梁靖一开始没在意程澈的行为，以为小孩只是找了本故事书看，但想开口和程澈说话时，才发现程澈拿的竟然是本兵书。这下子让梁靖再次感到稀奇，难不成他随便上街捡回来得就是一个将才？顿时别的心思都放在了一边。程澈那种甩开追踪的手段他却是好奇，但远远不如一个将才重要。
躲避追踪的手段顶多能使得对敌人的消息掌握的更为详尽，但一个大将却能左右一场战争。孰轻孰重自然一眼明了。
当然，这是因为梁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凡事凡物都往能不能用于战场上来想，什么对战争有利更为重视什么。
程澈看书看得专心，乱世将至，他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知识，多学习一分就能多一分保命的手段，也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几率。
而程澈所看的这一本书主要是讲得为将者的大局观，配上实际战例，著书的是梁家一位先辈，难得能安度晚年的一位将军，在家含饴弄孙时写下的启蒙书籍，没错，梁家人就是这样清奇，别人家含着饴糖逗弄小辈，他们家是拿着兵书……
然后看着看着，程澈不知道是看到了哪里，竟然看得直皱眉。
梁靖探过头一看，发现是书中一段实例。看程澈的表情似乎是非常不赞同这件事情。
书上对案例并没有写得很详细，主要是为了引出为顾大局可以牺牲小众这一观点。
大概内容写得是一次平藩中，藩王拥兵自重企图自立为国，梁家先辈当时为当地驻扎军队的最高将领，试图镇压叛军，却中了敌军的陷阱，刚攻下一座小城镇就遭到叛军围困，梁家将才辈出，不论是爱惜人才还是企图拉拢梁家的原因，那个叛乱的藩王都没有直接攻城，而是企图劝降，最后迫不得已甚至拿许多百姓的性命进行威胁梁将军。
梁将军当时手下没有足够的兵力让他出城营救，于是兵行险招，用城中一些百姓伪装成士兵，趁夜色从一侧出城，让敌军将领误以为是出逃的将军，从而将注意力放到那侧城门，然后派遣一股真正的士兵从正门夜袭敌营，将被胁迫的百余名百姓救回。
程澈就是看到这段皱眉，梁靖伸出手指点兵书中以百姓伪装士兵那一句，“不赞同这种做法？”
第37章 来跟我学打仗吧
“城中百姓就不是百姓吗？想必作为诱饵的百姓没有也是有一定的伤亡吧？”程澈想起做这件事的是梁家先祖，连带着看梁靖也不顺眼起来。
梁靖不在意程澈不善的眼神，和善得反驳程澈，“但是这样可以救下来的百姓更多呢？”
“可明明有更好的办法。”程澈身体因为争执而紧绷，不自觉的前倾。
“你是指……？”梁靖挑眉，依靠在凳子的扶手上。
“投降。这位将军本身就已经是深陷敌营无法自救，直接投降不就解决了吗？”
程澈并不认为投降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梁将军本身并没有逃离的希望，更不可能反攻叛军，只能这样苦苦得消耗时间，早晚都会被俘虏。而且投降又不是一定会为敌效力，身在曹营心在汉又有何不可？
再者，程澈潜意识里觉得，梁将军最坏也可以战死，用百姓当诱饵算什么！虽然没有直说，但程澈心里已经把梁将军当成贪生怕死好大喜功之徒。
“可是，梁家是不能有投降的将军。”梁靖生怕程澈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梁家人可以战死，但不能投降。而当时的情况，先祖也不能战死。”
但程澈仍然不理解，问道，“为什么？”
“你觉得一个藩王，势力再强大能撼动得了整个帝国吗？你觉得他一个藩王谋反后第一件事不是担心怎么对付即将赶来的援军，竟然还有闲心招降一个将军这是为什么？”
前一个问题很明显是否定，但后一个问题程澈答不上来。
好在梁靖也并不是非得让程澈答出来，继续分析给程澈听，“因为这个将军是梁家人。梁家代表帝国的武力，如果梁家人投降藩王，那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代表着梁家帝国武力倾向藩王，这不论是名声还是实际都会给藩王带来极大的好处。”
“藩王有足够的时间劝降，诱降，甚至还能找来一群百姓威胁先祖，这潜藏了一个信息，就是国家派出平藩的军队还没到达，甚至是还离得很远，否则藩王不会有闲心去拉拢先祖，毕竟梁家人再有用也不会比他的命更重要。”
“而帝国调动平藩的军队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要知道弘国地方驻军遍及各个行省主城，在藩地附近更是有不少军队驻扎，就是为了预防藩王谋反的。但平藩部队迟迟未至，这意味着有人不想让他们那么早到达，想要给藩王足够的时间。”
“这足够的时间自然不是让藩王去做准备对抗国家军队。藩王在谋反的同时肯定是已经准备完善了，至少他自认为是准备完善了的。这多出来的时间，是给藩王招降的。想要看到先祖投降的人，不仅仅是藩王，还有当时的皇帝。”
“这就要涉及到战局以外的因素了。当时的皇帝是一个十分聪明睿智的君王，但他同样多疑，对他来讲，军队的精神领袖梁家可是要比谋逆藩王还让他忌惮，还让他想要除掉。可是除掉梁家需要理由。”
“降敌是一个好罪名不是吗？历代弘国君王都想找一个理由来除掉梁家，所以梁家人不能给出这个理由，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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