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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自救指南[快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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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的博弈便是如此,小皇帝思虑半晌,终是道:“关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臣以为,齐王世子乃陛下亲侄,身份尊贵,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监军明面上就是皇帝派遣亲信去军中监督将帅的官,但小皇帝素来最信任的就是沈寂,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可关沣推举齐王世子令他无法拒绝。一来,齐王世子魏谦是他血亲,按理说一定会对大魏皇室忠心耿耿;二来,魏谦身份尊贵,兼文武双全,去了军中不会丢了皇帝的脸面,也不会受人压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齐王素来醉心古玩字画,无心权谋,任用齐王世子,皇帝也稍稍放心一些。
思及此,他便点头应允,一时间,君臣目的达成,俱满意至极。
栗阳城,西北军营。
谢厌双手十指都被布包扎,便只能用手掌捧着碗壁,一口一口将补血粥喝下。
喝完了粥,他正要自己将碗放到一边,就被面前高大的男人夺走了瓷碗,男人默默将碗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然后就坐在桌子旁盯着他。
谢厌:“……”
“小八,这个沈寂什么毛病?”谢楼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都第三天了,每天过来就坐在那看着我,一声不吭,之前不还是说要亲自审问我吗?”
小八也很纠结,这个沈寂看上去真的好像很有问题的样子!
靠在床上想了想,谢厌正打算与这位战神开诚布公,就见对方忽然又起身走过来,抬起一双粗糙的大手,就要伸过来摸谢厌的脸。
谢厌迅速躲过去,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瞅向沈寂,并在心里呼唤小八:“他肯定不是小久,小久会如此无礼?”
“大大,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帮你揩一下嘴角。”小八窝在他颈边,看向谢厌唇边沾上的粥迹。
果然,在他怀疑目光注视下的沈寂,终于开口解释道:“你嘴边沾了粥,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
谢厌收回目光,舌尖探出唇外,轻轻一扫,又缩了回去。少年墨发披散,面容白皙,相貌昳丽,丹色舌尖与粉色唇瓣相撞,轻易将人心底的最柔软勾了出来。
男人眸光逐渐变得深幽,他直白地瞧着谢厌,道:“你的毒确定已解?”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厌与他对视半晌,从他那张满是络腮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神情,便道:“确定。将军来此是要审问我?”
沈寂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将他纤细的手腕握在宽厚的掌中,掌心的温度仿佛烫到了谢厌,谢厌忙要抽出来,可男人捉得极紧,他压根无法动弹。
就这力气,不愧是战神!
“将军是要严刑逼供?”少年面容冷淡,沈寂却听出来他话中的讽刺之意。
男人闷笑一声,在谢厌手臂上捏了捏,道:“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斩杀的呼延智?”这般细弱的手臂,肌肉薄薄一层,根本禁不住他用力一捏,居然可以抡起那么重的陌刀,于马背上将呼延智斩杀。
沈寂实在想不通。可这确实是所有将士亲眼所见,他不信也得信。
见他一本正经疑惑的模样,谢厌不禁生了几分逗弄之意,他将手臂抽回来,问:“倘若我说,是因为之前与呼延智商量好,牺牲他的性命,让我立大功,从而用细作的身份掌握西北军,为西戎大开后门,你信是不信?”
“信。”
男人回答得太过果断,反而是谢厌被他弄懵,怔怔瞅着他。
“要是你没救我,我信。”沈寂还欲说些什么,就见冯扬急步走了进来,面上有喜有忧。
他见两人神情肃穆,以为沈寂是在审问谢厌,生怕将军吓着小谢,忙开口道:“将军,圣旨到了,应是封赏小谢的。”
“除了圣旨?”沈寂很明白,皇帝想要封赏他手下的兵,那些人不借机捞些好处是不会罢休的。
“还有一事,齐王世子魏谦任监军一职,如今已至城外,圣旨也由他随身携带。”
魏谦?那个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的齐王世子?
谢厌心神微动,他记得最终结局时,那个与林奕君臣相得的皇帝就是魏谦吧?这可真是缘分不浅。
“他有圣旨在身,将军,我们是否要去城门口迎接?”冯扬其实并不愿去迎接,毕竟将军重伤刚刚痊愈,小谢如今又身虚体弱,去城门迎接,恐会受累。
沈寂摸了一把胡子,面无表情道:“传令下去,所有五品以上将军于城门集合,恭迎圣旨。”
冯扬闻言,挑了下眉,压住笑意。看来他们这些无朝廷品级的副将是不用去了,还有,将军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不把魏谦放在眼里吗?
栗阳城外,风沙簌簌。
从京城而来的车队,面对大开的城门,却没有移动的迹象,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为首之人坐于骏马之上,锦衣华服,相貌俊美,唇边含笑,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正是魏谦无疑。
守城的士卒不敢怠慢,恭敬站在两旁,也不敢问话。魏谦将栗阳城的境况尽收眼底,心中不断思量。
大名传至京城的谢严他没见过,但在父王和关相口中听过。父王让他来西北军中担任监军一职,还交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杀了谢严这个叛徒。
他这才知道,原来谢严是他们家豢养的一条狗,本来想让他杀了沈寂,结果他不仅救了沈寂,还立了大功,这样的反骨他们是不可能留下的。
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郎能杀了呼延智那个大块头,一定生得虎背熊腰,相貌鄙陋。且他如今获了封赏,又有众将士敬重,自己想杀了他势必会很艰难。
他在离京前,曾将自己的疑虑告知父王。谁知父王居然告诉他,谢严身中奇毒,被他们控制,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很难活过七日。或许圣旨还没到栗阳城,他就去见了阎王。
当然,不排除谢严有奇遇,已经解了毒,这才敢背叛他们。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就只能魏谦亲自动手,将谢严杀死。
他正想着如何用计,悄无声息取谢严性命,城内忽然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他定睛看去,只见一身形高大、身着铠甲的将军携一干将领,行至城门口。
想必这就是沈寂及西北军重要将领了,只是,谢严是哪位?
双方在城门口对峙,沈寂没开口,魏谦也没开口,最后还是袁栋看不下去,开口道:“魏监军远道而来,不妨先入城歇息片刻,待晚上设宴,替监军接风洗尘!”
魏谦听说过袁栋此人,虽看不上他,但想到他是可拉拢之人,便微微一笑,语气谦逊道:“袁将军客气了,不过,谢严何在?”
他环视一圈,见没人出列应话,心中有些不悦,正欲开口,沈寂便上前一步。
“谢副将如今重病在床,无法前来迎见,望监军见谅。”
谢厌中毒之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其他人这些天都以为谢厌是旧疾发作,俱体谅他的辛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倘若魏谦现在拿出圣旨,非要谢厌拖着病体来城门口,那就是他不讲情面了。
面前这人看着粗鲁不堪,未料声音还算好听,魏谦打量了一眼大名鼎鼎的战神,压下心中不愉,道:“那便进城,待我亲自去探望谢将军。”
圣旨之事,大家俱心知肚明,魏谦称呼谢严为谢将军也不为过。
一行人终于进城,守军松了一口气,将城门紧紧关上,心道:西北军已经很久都没有监军,这新来的监军不知道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因为要宣旨,魏谦没有立刻去他的住处歇脚,而是直奔谢厌的屋子,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自己需要处理的叛徒了。
谢厌之前是沈寂的副将,住在沈寂屋子旁边,同冯扬、曹金、林奕三个正好同在一院。
冯扬正在谢厌屋子里帮着照顾他,曹金去了训练场,林奕则在屋中纠结,是否应该去找薛方,让她也帮自己解了毒。
一行人刚踏进院子,魏谦身边的侍从就高声大喊:“圣旨到!谢严接旨!”
这时,听到动静的林奕开门而出,正好与魏谦的目光对上,两人俱是一愣。
魏谦是没料到想象中的粗莽少年,事实上居然是这般清朗如月的儒将。林奕是因为自小在训练营长大,后被投入军营,见到的俱是如曹金般的大汉,稍微好些的便是冯扬这样清秀的男子,或者是艳丽阴沉的谢严。
他从未接触过京城贵公子般的人物,竟一时被魏谦身上的矜贵风流所吸引,愣住了神。
齐王世子原来是这样的风姿。
“你就是谢严?”魏谦含笑问道。他语调温柔,眉目生春,一旦身份高贵的人变得可亲,便能轻易俘获人心。
林奕忽然觉得,大魏也不是没有优点的,待他日西戎攻占大魏,他或可向义父求情,留此人一条性命。不过有些问题,他得先问清楚谢严再做决定。他们明明都是西戎人,明明都将大魏视为仇敌,为何谢严却突然改变态度,还解了毒药,这其中难道另有玄机?
听魏谦问话,林奕行了一礼,“卑职林奕,见过魏监军。”
原来他叫林奕,魏谦笑意加深,他就说嘛,五大三粗的谢严怎么可能生得这副模样?
这谢严听到动静,居然到现在还不出来接旨,这般狂傲莽撞之徒,看来也无需他用计对付,估计让他自己作死就够了。
正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斥责谢严,左手边的屋门突然被人拉开,众人转身看去,见一身形颀长的清秀武将,搀扶着一位垂首的清瘦少年,缓缓走了出来。
那少年似乎病体沉重,头发松散,衣服凌乱,应是慌乱之下随意穿上身,便起床出来接旨。他跪在地上,腰杆强撑着挺直,等着魏谦宣旨。
众将士心疼他,看向魏谦的目光都带着催促,仿佛他要是让少年多跪一会儿,他们就能扑上来把他吃了。
打量了一下谢厌的身形,魏谦不禁怀疑那呼延智是不是在战场上发呆才会不慎被砍了脑袋,这谢严看起来连自己都打不过吧?不过见他这副要死的模样,估计是因为毒发,看来并不需要自己动手。
“谢严听旨……悍勇无匹,为良才美将……擢封为游击将军……”
魏谦将圣旨宣读完毕,谢厌双手接过圣旨,谢了恩,在冯扬的搀扶下站起身,忽然抬首正对上魏谦。
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谢厌目光冷淡,神色漠然,“下官身体抱恙,今夜无法与诸位为魏监军接风洗尘,望见谅。”
“谢将军好生休息!”
“是啊,谢将军身体重要,想必魏监军是大度之人,不会介意。”
“小谢我扶你回屋。”冯扬正要伸手将他扶回去,就见一双大手忽然隔开了他和谢厌,紧接着,那双手微一合拢,掐住谢厌的细腰,将他半抱半举了起来。
就连谢厌都被沈寂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瞪向男人,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胡子,“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其他将士各个挤眉弄眼,嬉笑开来,袁栋冷哼一声:“伤风败俗!”
冯扬转身,微笑着怼回去:“谢将军身体不适,沈将军怜惜爱将,哪里伤风败俗?袁将军话不要乱说。”
袁栋心底本来就有些埋怨谢厌那日抢了自己风头,如今谢厌又同沈寂如此亲厚,他极为不爽,便故意说得那么难听,可被冯扬拆台,愈加不忿,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他可是朝廷亲封的骠骑将军,冯扬不过是沈寂身边的一条狗,哪轮到他说话?
刚从训练场赶回来、满身大汗的曹金闻言,顿时气红了眼珠子,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揪住袁栋的衣领,单手将他提起来,粗声恶气道:“袁栋,你他娘的没本事就别瞎嚷嚷,骠骑将军怎么了?人小谢能斩了呼延智,你斩得了呼延骏吗?”
“呼延骏?”有人疑惑问道。
“呼延骏是呼延智的弟弟,据说武力与呼延智不相上下,但比呼延智狡猾多了,呼延智死后,西戎就派他过来攻打栗阳,唉,刚安定几日,过不了多久,恐怕就又要打仗了。”有消息灵通的解释道。
袁栋本来还想反驳来着,结果听到呼延骏比呼延智还厉害,不由得就有些发怂。他那天确实是被呼延智给打怕了,要是再来个呼延骏,他岂不是连命都会丢?思及此,便将话都憋回去,但心里到底不忿。
将这幕收入眼底的魏谦在心里笑了笑,西北军将领不睦,恰好正合他意。
至于谢严,生得那般貌美,如果毒发身亡,着实有些可惜,不若他去求父王赐枚解药,化解他体内毒药,再将他武功废除,弄过来赏玩一番。
并不知被人在心里意淫,此时的谢厌正没好气地瞪着沈寂。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无力过了,打不过这男人,又骂不起,他是真的不明白沈寂到底要做什么。
沈寂轻轻皱着一双浓眉,浓眉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厌。以前他将少年提拔到身边,一来是因为少年确实表现不错,二来是因为他怀疑少年的身份,想就近观察。
少年这张脸很少有人能认出来,能认出来的多在京城,军营里除了自己,根本没人知道少年的真实身世。
沈寂年少时曾在京城见过一位将军的夫人,不过后来那位将军被抄家灭族,京城便再也不见谢氏族人。而少年的这张脸与将军夫人的有八九分相像,据说在抄家前,那位夫人已经临盆,诞下一男孩,后不知所踪,从年龄来说也相当符合。
谢严之父与沈寂之父本就是好友,但谢氏落难,沈家无力帮忙,沈寂之父难过几年,加上旧时战伤,后郁郁而终,留沈寂一人撑起整个将军府。
倘若谢严当真是谢将军之子,自己将之护在羽翼之下,实属应当。
当然,这仅仅是他受伤之前的想法。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受伤醒来之后,再见少年,竟会生出那般难以言说的绮念。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每日来找谢厌,想通过观察谢厌来找到答案。但每次看完回去,夜里总会梦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背上某处仿佛有熊熊火焰,烧得他脑子都黏糊住。早上醒来,裤子也是湿凉一片。
方才见魏谦看谢厌的目光,他心中猛地腾出一把火,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做出方才之事。
活了二十多年的沈寂,第一次遇上这等难以解决又无法诉说之事,若非他的脸一直被胡子遮挡,估计早就被人看出异样。
“你来军营的目的是什么?”沈寂忽然开口问道。如果少年真的是细作,他是不是就会清醒过来,不再被那些杂念困扰?男人心道。
这么多天,终于开口审问,谢厌心里叹口气,在脑海中整理了下措辞,道:“将军能否保证附近没有耳目?”
沈寂颔首。
谢厌相信他的能力,于是开口道:“三年前,我进入军营,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杀了你。”
听到这个回答,沈寂面容毫无波动,目光依旧平静,但内心却错综复杂。本以为得知少年是细作,自己就会歇了不轨的心思,可结果,猜测成真之后,他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还隐生担忧,倘若少年违抗了主使之人,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他真的是莫名其妙就栽了!沈寂内心扶额叹息,面上继续毫无表情,听谢厌的解释。
“从有记忆起,我就在不停地训练,我的养父告诉我,我是西戎人,我的亲人和家园被魏国的军队杀害毁灭,魏国是我们的仇敌,尤其是西北军,他们是最直接的刽子手。”
沈寂依旧一动不动,宛若石像。
谢厌瞥了他一眼,在心里问小八:“这大魏战神不愧是战神,喜怒不形于色,确实不俗。”
小八:“……”大大你这么夸人,某人知道可是会吃醋的!
“所以我带着仇恨投身西北军,花了三年功夫,成为你的副将,伺机杀你。上次确实是我引你们过去被包围的。”
男人还是一副平静沉默的样子,谢厌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伸手在沈寂面前晃了晃,突然就被人擒住手腕,差点被扭断。
回过神来的沈寂抱歉地松开了他,轻咳一声,目光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问道:“那你为何改变主意?”
“因为我还不想死。”如今能解释他所作所为的就只有这个理由。
倘若他不反抗,沈寂、冯扬、曹金,包括他自己,都得死在呼延智手上。
能偷偷学医就为了解毒不被控制,这样的人确实不愿意被当做棋子牺牲掉,谢厌的这个说法并不突兀。
“你不是西戎人。”男人沉默半晌,忽然抛出了这么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来。
当然,要是原身谢严,估计会不信,但熟知剧情的谢厌早就弄清楚谢严的真实身份,他一直等沈寂揭露出来,现在终于等到了。
沈寂见他目露震惊,怔怔无言,知道打破他十六年来的认知确实需要时间,心里为少年这些年的经历隐隐作痛,便忍不住柔了嗓音,“我见过一位夫人,你的容貌与她极为相像。”
谢厌带入谢严的角色,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床褥,强忍着没表露出激动的情绪,只道:“我如何知晓,你不会像他们那样,将我当做棋子。”
眼前的少年,面容妍丽,性格却冷淡,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更叫人忍不住心生亲近探寻之意。一直被那种绮念折磨的沈寂终是大步行至他床边,俯身与他对视,认真道:“我永远不会。”
谢厌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怔愣良久,他听到自己开口问道。
“会烤鸡吗?”
沈寂:“烤过,不好吃。”
“雕刻呢?”
沈寂:“试过,雕得不好。”
谢厌沉默半晌,忽浅笑出声,他低垂眼眸,掩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问小八:“你们让我穿越世界做任务,为了让我有动力,所以在第一个世界将小久送到我身边,对不对?”
小八:“……”大大你要不要这么敏锐?
“你们给了我继续穿越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但又唯恐我沉浸私情,像上一个世界那样停留五十年,所以即便这个世界有小久,你们也会遮掩他的容貌和特性,让我犹豫不决,对不对?”
小八:“……”为什么突然感觉背脊凉凉的?
“可是有种东西,烙在他灵魂里,你们还能掩盖吗?”谢厌言罢,不顾小八震惊的声音,突然捉住沈寂的手,抬眸看他。
少年十指指尖被布包扎着,沈寂唯恐他碰到伤处,便用宽厚的大掌将他的两只手紧紧团入掌中。少年骨骼纤细,十指修长,细腻温凉,仿佛上等的羊脂白玉,拢在手心里让人欣赏赞叹。
背后那处又开始生出一股强烈的灼热,男人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少年白皙精致的面庞缓缓靠近,粉色唇瓣微微开启,距离他不过一片刀刃的厚度。沈寂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夜梦中的情景,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眼底的欲动尽皆浮现出来。
“热不热?”谢厌凑近他耳边,手从他掌中逃出,抚上他背后蝴蝶骨处。
沈寂根本就没力气回答,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自己的冲动了。他从未想过,一个人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而这个人,在不久前,还被自己当成弟弟一般对待。
他竟是如此龌龊之人!
“将军!”冯扬忽在屋外高声说道,“斥候有报。”
沈寂猛然惊醒,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瞅了谢厌半晌,最终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开屋子。
因为太过用力,屋门关上却又自己弹开。
欣赏完他狼狈逃离的背影,谢厌禁不住躺下,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乐了起来。
“大大,所以你试探出来了吗?”不明所以的小八抓心挠肝,就想知道答案。
谢厌一脸认真和无辜:“我也不知道呀。”
小八:“……”大大居然学它说话,想哭!
其实小八并不知道,谢厌认出某个人,并非真的仅仅依靠那枚印记,更多的是某人动情时别扭的神态和眼神。
沈寂在半路上强迫着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进了议事营,恢复自己往日的深沉严肃,见众将俱在,便道:“怎么回事?”
那斥候道:“禀将军,西戎三王子呼延骏已经抵达西戎大营,不日就要攻城。”
“你先退下。”沈寂吩咐一声,待斥候离开,目光在左右将领身上扫过,“呼延骏武艺高强,为人阴险,比呼延智更不好对付,诸位若有妙计,不妨提出来,供大家一同商榷。”
“沈将军,”一人忽然从屋外推门而入,“不知魏某可否旁听?”
身为监军,魏谦的权力极大,自然可以旁听。袁栋本来就坐在沈寂下手,见他来了,立刻让出位置,主动往下挪了一位。
魏谦笑着谢过,坐下道:“方才听沈将军说,呼延骏比呼延智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在座的都未能将呼延智打败,呼延骏于诸位来说,岂非更加艰难?依魏某看,不若就让谢将军领兵迎战,他轻易斩杀呼延智,如此神勇,打败呼延骏想必亦不在话下,沈将军,你说是不是?”
他说得有些道理,有些将领颔首表示同意。
“魏监军未曾上过战场,不知行军打仗需要的不仅仅是悍勇之力,遇上呼延骏这样的敌人,仅凭武力取胜是相当愚蠢的行为。”沈寂毫不留情指出魏谦的纸上谈兵。
魏谦面色未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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