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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自救指南[快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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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认识的人?晋宣内心稍安,迈步进院,此时那仆从早已退了下去。
  “真聪明。”谢厌摸了摸广丹的脑袋,笑容温和。
  进来的时候,广丹见他家公子正在地上挖坑,这时便好奇问道:“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种草。”谢厌将手中的小泥铲递给他,“这院子太大,又没什么花,我闲来无事,就打算在这种些毒草药,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忙,正好你们来了,这活儿就交给你们,来,徒儿,那还有一把铲子,你跟广丹一起。”他朝晋宣招了招手。
  想当年,他在缚天楼方圆几里内种了好些毒草,那些玩家稍一不注意,就会以各种奇葩的姿势被毒死,每次看见,他都能乐上半天。
  晋宣:???
  这人谁啊?徒儿是在叫他吗?
  看他一副呆傻茫然的模样,谢厌便用老神医的嗓音再次唤他:“还不快过来帮忙?”
  广丹看不下去了,叽叽喳喳解释道:“师弟,公子就是你师父,只是之前我们被人追杀,公子不得已才伪装的,公子叫你,你还不快过来。”
  还没消化完这个可怖之事,他手里就被塞了个泥铲,然后自称他师父的少年一脸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种毒草的活儿就交给你们了。”言罢,悠然离去。
  主院内,褚九璋正坐在窗边捧着一卷书看。谢厌如今出入主院完全不需要通报,他靠在窗外,手上摆弄着一棵草,闲闲问道:“今天还吃烤鸡吗?”
  食指微微一动,褚九璋不动声色,面上丝毫看不出想吃的欲望,“你既想吃,吩咐膳房准备便可。”
  谢厌心里嗤笑一声,继续装!
  “行,那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份,我自己吃,你还在治伤,就吃些清淡的好了。”
  平静沉幽的眸子终于从书卷上离开,看向正准备尝草药的少年,“我并非生病,饮食之事无需忌口。”
  吞进一片叶子,谢厌被苦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然后摘下另一片叶子,递到褚九璋面前,“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这个敢不敢吃?”
  叶子青翠欲滴,不懂药草的褚九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却没丝毫迟疑,脖子往前一探,就用嘴叼住了,眉头也没皱一下,一股脑儿吞了下去。
  “我让你吃你还真吃啊?有毒怎么办?”谢厌说着责备的话,脸上却带着笑。
  “听从医嘱,你说的。”褚九璋平静说着,下一刻眸中却露出丝丝委屈,“不过真的有点苦。”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药草掉到了地上谢厌都没管。脑海中小久的神情越发清晰,“楼主,这药真的很苦。”
  “谢宴?”
  从记忆里回到现实,谢厌蓦然撞进褚九璋冷静平和的眸中,他轻咳一声,撇过脸,“你体内有暗伤,吃了叶子没什么坏处。”
  “嗯,”褚九璋合上书卷,伸手从旁边案几上拿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递过去,“去去苦。”
  谢厌也不客气,直接伸着脑袋过去,叼住,嚼了嚼吞下去,口中顿时弥漫一股清甜的味道,之前的苦完全被盖住。
  “你看的什么书?”他看向书的封面,眼皮一跳,“你也喜欢看兵书?”
  “也?”
  “哦,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挺喜欢研究这些,他出身将门,但经历实在惨,后来……”
  “后来如何?”
  谢厌垂首,侧脸隐藏在暗影中,声音轻忽飘然,“后来,他还是死了。”
  褚九璋静静凝视他,在关于谢宴的情报中,并不存在这个所谓的朋友,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面前的少年并没有说谎。而且,他自己竟也有些心绪不宁,好像遗忘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谢宴!”应十四突然怒气冲冲走进院子,柳眉倒竖,娇艳的脸蛋染上红晕,见到褚九璋行了一礼,才告状道:“主子,你知不知道谢宴在院子里干什么?”
  “他干了什么?”褚九璋倒是来了点兴趣。
  一想到本来整洁干净的院子被挖得像狗啃一样,应十四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院子里挖坑,说是要种毒草,”她转向谢宴,面带怀疑,“你种毒草做什么?”
  “闲来无事,一点小爱好。”谢宴对褚九璋笑了笑,“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十四,我说过,谢大夫有什么需要都要满足。”褚九璋眸光冷锐,直将应十四看得屈膝跪下,方继续道,“他是大夫,喜爱种些草药无可厚非。”
  应十四低着脑袋,紧咬嘴唇,她不是针对毒草,只是这些日子,主子与谢宴的关系越发亲近。要知道,以前主子对他们这些属下都没那么放心纵容,可偏偏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这般信任。谢宴医术高超,倘若真的要对主子不利,他们谁也救不了,她实在担心,便想要杀杀他的威风,提醒一下主子。
  岂料想,主子居然完全不在意,还因此恼了她。
  “是,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
  谢厌站在一旁看戏,他想知道褚九璋如何处理此事,若换成他自己,缚天楼要是有属下敢在他面前这般大呼小叫,他早就喂毒药了。
  “就罚你帮忙去种毒草。”褚九璋话音一落,应十四面容变得纠结扭曲,谢厌噗嗤一声笑出来。
  “属下遵命。”应十四起身,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谢厌,出了院子。
  晋宣在褚宅种了一天草,终于接受自己拜的师父比自己小六岁的事实。医道一途,达者为师。谢宴如此年少,于医术上已是顶尖,自己拜他为师也理所当然,他拜得心甘情愿。
  师父没死,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用完晚膳,他被谢厌唤至房中,坦然行了一礼,露出笑容,“师父,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是不是因为这宅子主人才会被追杀?”
  谢厌从书案上拿起一叠纸,递给他,“不单单如此,不过朝堂的事你别管,济安堂你也暂时别回,先在这里将这些研究透彻。”
  晋宣好奇接过,“师父,这是什么?”
  “鼠疫接触过吗?”
  “以前在外游历时见过此类病人,”晋宣认真回道,“徒儿一直以来也在钻研,却终不得其法。”
  原剧情中,再过不久,靖州府会突然爆发大范围鼠疫,逐渐影响周边州府,朝廷广招各方医者,同心共济,祛除瘟疫,可未起任何效果。国家危难之际,左相之子卫清晗经过刻苦钻研,终于研究出对付鼠疫的办法,鼠疫得以控制,经此一役,他的仁医之名广传天下。
  而这一切,都是他从被囚禁在左相府地牢的谢宴身上偷来的。
  离鼠疫爆发没多长时间,想必靖州府已经有个例出现,他阻止不了鼠疫的出现,但他可以尽可能救治患者,阻止鼠疫的进一步蔓延。
  “此乃针对鼠疫之法,你在此学透了再回济安堂。”
  晋宣满脸兴奋,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师父,徒儿一定不负所望!”

  第13章 杏林圣手12

  夜凉,风动,烛摇,帘曳。
  粗重的喘息从床幔内传出,疼痛被压入掌下攥起的被褥里,全身肌肉虬结,汗水在床单上留下人形印记,褚九璋紧紧盯着跪坐在他脚边的谢厌,似乎只有看着他,痛苦才会减轻一些。
  每次泡完药汤,承受剧痛之后,刺穴与按摩更加折磨人的意志,谢厌见惯了这种痛苦,但还是对褚九璋的隐忍心生佩服。
  “谢宴。”从喉咙中含糊地吐出两个字,褚九璋一下子扯裂了身下的被褥。
  手上动作不停,谢厌冷淡抬眸,“何事?”
  “若未亲见病患,仅凭别人口中描述的症状,你能否断其病因?”他断断续续地问完,没得到回答,按摩之人手上力道却更重了几分。
  谢厌不是不愿回答,褚九璋这一问,让他想起原剧情中,皇帝被人长期投放一种慢性毒药,平日不会发作,只时常小病不断,那毒药实属罕见,御医竟丝毫未能察觉。此毒乃三皇子一党不知从何处所得,世上无解。
  剧情中,谢宴最后因谋害皇帝而死,那解药专门针对皇帝的慢性毒药。当然,并不是三皇子一党想要救治皇帝,仅仅是因为卫清晗对这无解之毒很感兴趣,非常想要得到解毒之法,这才利用谢宴,使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你说说症状。”
  似乎察觉谢厌心情不佳,褚九璋顿了顿,抑下心虚,继续开口道:“每三旬,背生脓疮,咳血,易怒,手足微搐,疮破即止。”
  还真的与皇帝的症状一模一样,看来褚九璋虽然被废了,但对皇帝的动静却一清二楚,可见其暗中势力之庞大。生于皇家,果然都非蠢人。
  “未曾听闻此种病症。”谢厌垂眸,止了按摩。
  他整理药箱,正要像往常一样起身离开,衣袖却被人揪住,转首迎上男人坚定的眸子,听他问:“那可听说过此类毒药?”
  两人对视半晌,谢厌倏然一笑,眉眼俱生惊艳,他瞥了一眼被人捉住的袖子,微微倾身,俯视褚九璋。
  “我治病挑人,什么人,怎么治,我说了算。况且,你对我这个合作者毫无诚意,我又岂敢真心相待?”
  不就是皇帝生了这病吗?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人生着一双与小久一模一样的眼睛,却远不及小久对他那般毫无保留。谢厌一面因为那双眼睛对褚九璋狠不下心,一面却又唾弃自己的心软,两者矛盾,自然对褚九璋没有好脸色。
  老成持重的少年大夫,看似将心思都掩埋起来,可在褚九璋眼中,他的不愉与纠结都如此外露明显。想到自己从见面起,就一直对谢宴冷不下脸,纵容着谢宴所有的行为,十四那日对谢宴发难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可他还是没法对这人疏远冷漠。
  也罢,顺其自然。
  “抱歉,并非我不愿告诉你,只是明白你知道后一定会拒绝,这才想瞒着你,是我的错。”褚九璋这是肺腑之言,谢厌听着觉得心情好多了。
  “可你不跟我说明白,我依旧不会告诉你。”谢楼主从他掌中抽出衣袖,下了床榻,“我去唤人替你浴身。”
  “不用。”褚九璋坐起,双臂撑着床沿,肌肉鼓起,用力从床上移至轮椅。虽一身狼狈,却比平日里的斯文多了几分野性。
  谢厌顿了顿,想起褚九璋每次治完之后都是自己去沐浴,心思到底恍惚了一下。他记得很清楚,小久也从不让人近身,除了自己。
  为了方便,褚九璋在卧室旁的偏室里造了浴池,他自推轮椅,往浴室而去,见谢厌还站在原地,于是停了下来,“你当真不知那病症是因何所致?”
  男人全身被汗水打湿,长发流散于后,稍许紧贴面容,顺着俊美轮廓,垂至胸前,发尖落于腿上,纯白里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胸膛肌肤裸露,黑发如墨,白衣如笺,于橘色烛光中,仿若水墨挥毫而就。
  心神俱被收拢,眼前好像出现了小久,立于尸山血海之上,宛若嗜血阎罗,可这阎罗却偏偏将整颗心都掏出来,送到了自己面前。
  小久死前,他因种种原因拼命逃避,可在他死后,谢厌却如被剜心剔骨,痛不可遏。
  倘若小久也有幸如他这般穿越……
  他猛地丢下药箱,像离弦之箭直冲褚九璋面前,伸手就要扯开男人衣领,却被褚九璋狠狠握住手腕,“你做什么?”
  “衣服脱了,我就告诉你答案。”谢厌认真而执拗,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坚定。
  掌中的手腕纤细非常,肌肤滑腻柔软,因他这一狠握,上头已现一圈淡红痕迹,褚九璋眸光暗了暗,压下胸腔中陡然蹿起的火苗,缓缓放开。
  “推我去浴池,我自己脱。”
  谢厌自小生于南风馆,他的童年除了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还要学习如何取悦男人。他见多了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身体,本已见怪不怪,可现在却忽然有些不自在。
  浴池的水是温热的,整个室内水气缭绕,如今入夏,这里头便显得极为闷热,谢厌推着轮椅至浴池边,驻足。
  正常来说,这时候褚九璋应该可以脱衣服了,可两个人却动都没动,也不吭声,褚九璋手搭在衣带上,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谢厌活得久,见得多,很快回过神来,“有种毒可导致那种病症,但这种毒极为稀有,如今世上并无解决之法。”他说完用眼神催促褚九璋。
  “你有办法?”褚九璋抬眸,指尖一挑,衣带散落,露出肌肉迭起的胸膛和腰腹,偏偏遮住了谢厌最想看的背部。
  “需要时间。”谢厌情不自禁屏住呼吸,随着男人衣衫渐落,目光探向蝴蝶骨。
  顷刻,衣服落地,谢厌急切地将散落于背的长发撩起,右边蝴蝶骨上的印记赫然闯入眼帘!他死死盯着那鲜红色的火苗,心里狂呼小八:“他是不是小久?是不是!”
  小八:“……”它也被宿主吓到了好吗?!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呀!
  小八反常的沉默让谢厌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这么多天的观察,他已经将褚九璋的喜好摸得七七八八,与小久别无二致,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借口尝试看一下他背上有无印记。
  如果有,那就更加确定;如果没有,也属正常,毕竟容貌都变了,身体会变不足为奇,只是这样的话,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幸,小久的印记独一无二,即便换了身体,印记也不会消失。记得小久以前提及,他背后有一处经常会有灼烧感,谢厌帮他看才知道那儿有火苗一样的印记。他一度以为是什么毒素淤积体内才会那样,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祛除,这才作罢。
  后来,小久告诉他,他被家人抛弃就是因为这胎记。出生时,有老道为他批命,说他背生地狱业火,生来克亲,若不死,日后必成阎罗。
  他家人原本不信,然他出生后没多久,家中怪事连连,那老道的话犹言在耳,他的父母便狠心将他抛弃。小久历经苦难,被谢厌捡到的时候已如恶鬼。谢厌悉心教养十年,他勉强隐去表面的狰狞,却从恶鬼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
  “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门道来?”若在平时,褚九璋是不可能用后背对着他人,更何况还是如此之久,但他见谢宴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心下极软,完全生不出反抗之意,反而觉得对方目光所及之处,灼热渐生。
  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厌的声音维持着一惯的冷静,在闷热的浴室里,掷地有声。
  “从明日起,我会换一种方法为你治疗。”
  褚九璋一愣,反问:“有何不同?”
  他记得谢厌说过,替崔远治手臂和替他治脚所用方法不同,是因为立场不同,治疗的办法也就不一样,那么,现在重新换一种方法,是因为什么又改变了立场吗?
  谢厌缓缓俯身,目光直望进褚九璋的眸子里,鼻尖几近相触,褚九璋完全没有推开他的心思,只顾得上放浅呼吸,然后听他低声说道:“水快冷了,你还洗不洗?”
  小久就在眼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狠狠拥抱,谢厌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14章 杏林圣手13

  “这边,不对,再往那边去一点儿。”广丹边指挥仆役,边竖着耳朵听屋内的疯狂大笑声。
  晋宣师弟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了,一开始还安安静静的,可越到后面就越可怕,时不时大笑几声,要不是听公子话,他早就闯进去探个究竟了。
  忽然,屋门猛地被打开,广丹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影风一般地从眼前飘过,冲出了院子。
  这不是晋宣师弟吗?他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此时的晋宣哪里顾得上小师兄?他兴冲冲直奔主院去找谢厌,激动无比的他一踏进院子,却看到他家小师父正在院子里烤鸡,而那个传言冷心冷情的废太子居然面带微笑陪他一起?
  师父果然厉害!
  谢厌看到一脸兴奋却茫然的晋宣,招了招手,“都吃透彻了?”
  看晋宣这高兴的模样,一定是有所感悟才对,哪知这小子居然认真摇了摇头,“师父,您的方法我都理解了,但我想问一下,您这方子是真实试验过还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听他这么说,谢厌觉得他这种敢于质疑的态度非常值得赞扬,可旁边帮忙一起烤鸡的褚九璋却冷下眸子,扫了一眼晋宣,后者顿觉后颈发凉,情不自禁退了几步。
  接过褚九璋烤好的鸡肉,谢厌美美啃了一口,只觉得相当满足。他的烤鸡技术一直比不上小久,即便烤鸡所用的条件和步骤与小久的分毫不差,到最后却还是缺了那么一点味道。
  褚九璋果然就是小久,连烤鸡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隐在暗处的应十四手捂胸口,她家主子怎么就沦落至此了?呜呜呜。
  “当然是试验过的。”谢厌话音刚落,应一就急步走来,对褚九璋微一行礼。
  “主子,靖州突发鼠疫。”
  靖州?靖州府与江州府相隔不远,倘若靖州爆发瘟疫,恐江州也会被波及。
  褚九璋面色微沉,“朝廷可有安排?”
  “朝廷已安排御医去往灾区,并由镇北侯世子指挥抗灾。”应一顿了顿,“但实际上,御医们还未商量出治疫章程,而且,他们从京城抵达靖州至少六七日,靖州府的灾情若是得不到控制,届时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疫情传染极快,朝廷派遣的大夫未能及时赶到,整个靖州府恐怕会成为一座死城,而与之毗邻的江州府就是下一个。
  “镇北侯世子崔致?”谢厌将棍子一扔,拍拍手站起来,问道,“那卫清晗可同他一起?”
  剧情中,卫清晗因“研究”出治疗鼠疫的良方,成为天下人心目中的神医,连皇帝都大加赞赏。可这次,没了谢宴,他还会不会做着神医美梦?
  应一愣了愣,“确实同行。”卫清晗乃左相之子,年纪又小,也不知道他因何去往灾区,总不可能真的心怀天下吧?
  听到这么重大的消息,晋宣只觉掌中的手稿有千斤重,他迎上谢宴似笑非笑的目光,鼓起勇气,坚定道:“师父,我想去靖州。”
  谢厌早就等着他这句话。卫清晗想要利用谢宴成就神医之名,而他就亲手培养出一名神医,至于他自己,像现在这样逍遥快活也挺不错的。
  “你一个人去当然不行,”他眼睫轻转,看向褚九璋,笑得狡黠,“你可有想法?”
  被问话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张洁白的丝帕,递到谢厌面前,谢厌疑惑看他。
  “低头。”
  被男人染上淡淡笑意的眸子一看,谢厌情不自禁低首,紧接着嘴角被丝帕擦了一下,纯白丝帕上顿时沾上肉屑,谢楼主用了极大定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脸红。
  应一:“……”主子是真的变了!
  晋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收回帕子,褚九璋才嘱咐应一:“通知秦总兵,让他加强城门口的布防,但凡遇上类似鼠疫感染者,全部隔离治疗。通知张知府,迅速召集城内大夫,共商防疫治疫事宜。”
  晋宣看向谢厌,谢厌瞅了一眼端坐的褚九璋,褚九璋似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就以济安堂为首。”
  这裙带关系也太明显了吧?应一腹诽,面上恭敬道:“遵命。”
  谢厌拍了拍傻站着的晋宣,“别给为师丢脸。”
  早已得知治疗鼠疫之法的晋宣,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可也愈发觉得自家小师父的医术深不可测。
  “师父,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托!”他说着,就斗志昂扬地随应一出了院子。
  “我得回去写个药方,你让人熬成药水,在宅子各个角落都撒上一些,以防感染。”谢厌手执茶壶,将地上的火堆熄灭。
  褚九璋拦住他,“直接去我房中写,不用来回折腾。”
  应十四:你俩住的院子根本就是相邻的好吗?就几步路的事情,哪里算得上折腾?
  哪知谢厌居然真的觉得有道理,高高兴兴推着褚九璋进了房间,两人看起来相当和谐友爱。
  自那晚谢厌掀了褚九璋衣服之后,二人关系便肉眼可见变亲密了许多。褚九璋明显感觉到,谢厌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具体可体现在晚上的扎针和按摩上。
  以前的他疼得差点受不住,可是如今换了一种疗法,疼痛竟减轻了许多。
  来到房间后,谢厌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书案,褚九璋坐着轮椅于案边替他研墨,幽幽墨香逐渐蔓延开来,蝇头小字跃然纸上,少年大夫面容沉静,下笔流畅,褚九璋则在心中暗赞:字如其人,真好看。
  这不是他爱屋及乌,而是谢厌的字确实相当漂亮,优雅而不失潇洒,与他的人相当贴切。
  方子写好,褚九璋立刻吩咐应十四下去准备,等到院子内外都被洒了一遍,夜幕已然降临。
  
  张知府看着一群叽叽喳喳不停的大夫,满是横肉的脸上布满不悦,清嗓子吼了一声:“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各大夫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人愿意吭声,等到张知府盛怒之时,晋宣忽然上前一步,“大人,草民有话说。”
  “说。”
  面对张知府的黑脸与其他大夫的注视,晋宣侃侃而谈:“咱们江州还未有鼠疫患者,故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以预防为主,至于预防一事,小民已有应对之法,稍候便会写下,而治疫之方,小民还需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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