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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成功逃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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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PLEASE…HELP…ME
【上帝救救我】
比起那张信纸上的字迹,墙壁上更加混乱而疯狂,发黑的液体向下流淌,然后又干涸在了粗糙的墙壁上,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在灯光下泛着黯淡的棕色。
这个颜色莫奕再熟悉不过。
——血迹。
大大的英文字母由鲜血书写而出,印在肮脏的墙面,潦草而凌乱,如同一个人疯狂的精神状态一般,触目惊心,令人悚然。
莫奕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斜挎着的背包。
透过尼龙的布料,那个金属质的音乐盒硬硬地硌着他的掌心。
莫奕突然猛的一愣,一股冷意从背后升起。
他突然想起……黑白照片是十九世纪的发明。
而如果根据他们之前的猜测,这个副本应该是和黑死病有关的。
但是黑死病在欧洲最后一次大规模肆虐的时间……
是17世纪。
作者有话要说:
被迫塞了一嘴狗粮的手电筒凄惨地躺在地上:……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伤害我
第六十章
莫奕将手中的手电筒放在窗台上,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迅速地拉开了自己的背包拉链,将那个金属制的音乐盒拿了出来。
他将音乐盒的盖子掀开,手指轻车熟路地在丝绒垫子的周边滑动,使了一个巧劲。
只听“喀”的一声轻响,那个暗盒被他打了开来。
那个项链静静地躺在丝绒的暗盒里,还没有变黑的斑驳银链与坠子在一旁手电筒的光照下闪烁着微光。
莫奕用手指将链子从盒子里挑了出来,锈蚀的相框合页随着他的动作自动打了开来,露出里面两个孩子黑白的模糊笑脸。
他凑近上去地观察着,确定了——那确实是黑白照片。
那么……这个副本里的隐藏剧情,至少也是发生在十九世纪之后了。
莫奕缓缓地皱起了眉头,深黑的眼眸中闪动着思虑的神色。
鼠疫在欧洲最后一次大规模的爆发,是1665年伦敦大瘟疫,在那次瘟疫中,伦敦的人口减少了几乎五分之一。
而在十七世纪之后,黑死病就基本上在欧洲绝迹了,除了少部分地方小规模的有过因鼠疫而死亡的案例之外,没有再爆发出蔓延至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疫情。
可是……不论是那些巨大的老鼠,还是鸟嘴面具,还有刚才的那首童谣,无一不将线索指向了这个曾掠夺了欧洲三分之一人口的可怖存在——黑死病。
莫奕沉沉地注视着垂在自己掌心中的银质挂坠,嘴唇紧抿。
脑海中犹如一团交缠错乱的线团,理不清头绪,找不到那个关键性线头。
他深吸一口气,将音乐盒的盖子盖好,重新揣回了自己的背包内,但却将那个吊坠留在了手心里。
不知道为什么,莫奕总觉得他之后应该会用到它。
但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不是很合适的样子。
莫奕犹豫了几秒,然后将自己的袖子挽了上去,准备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但是刚刚把袖子掀上去,他就愣住了。
只见在自己的手腕上,已经缠绕上了一条银色的缎带,严丝合缝地贴着他久不见天日的苍白皮肤,泛着流水一般的淡淡光华,仿佛那里就是它天经地义该在的地方一般。
但是,莫奕清楚的记得,在上个副本结束之后,他就把这个坑爹的新手礼包放在了家里,并没有把它带进入下一个副本的准备。
——可它却跟进来了。
莫奕伸出手指摸了摸缎带,上面带着体温的淡淡温度,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重量和厚度一般,
他又试着动了动手腕,完全没有任何滞留感,似乎他的手腕上并没有缠绕着这个碍事的带子一样。
挂不得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个不该跟过来的缎带。
虽然不知道这个新手礼包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但是既然不妨碍自己的行动,那就暂时不是他优先考虑的问题。
莫奕抿抿唇,将袖子放下,然后转手将那条吊坠缠绕上了自己的另外一只腕子上。
他垂下手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电筒。
光圈在那张写着血字的墙壁上停留了几秒,莫奕深深地看了它一眼,仿佛要把上面的内容刻进脑海中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调转了视线,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屋子。
屋子的内部堆着不少的杂物,厚厚的灰尘积在上面,看上去格外的肮脏颓唐。
莫奕凑近前去细细辨认着,发现那是一堆劈碎的木头碎块和铁块,胡乱地堆放在地面上,似乎是椅子或床的碎片,零零散散地铺在地上。
其上则覆盖着一张大大的灰色床单,半遮半掩地覆盖着那一堆碎片,厚厚的尘埃积在床单上,几乎看不出曾经的颜色。
莫奕顿了顿,伸出手一把掀开了那张床单。
灰尘瞬间被扬起的漫天都是,呛的他连连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尘埃落定,莫奕用手背挡住口鼻,皱着眉头,凝眸看向那片被床单覆盖着的地方。
只见那篇木头和铁皮碎片堆成的小丘中间,竟然是中空的——只不过一直被床单覆盖着,所以无法看到下面的情形。
莫奕定睛一看,不禁被吓了一跳。
在手电筒摇晃灯光的照射下,那片空地中间,竟然对着无数累累白骨,在灯光下泛着森白的冷意。
一股混合着灰尘味道的腐朽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这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呛的人几乎停止呼吸。
莫奕强忍着从心底泛上来的恶心感,向前再次凑近了几分,漆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那堆看上去格外诡异的骨骼。
他顺手捡起旁边的一截细长的木条,轻轻拨弄着地上的白骨。
那些骨头非常细小,并不属于人类。
多亏了那些骨殖保存的颇为完整,也多亏了他无聊时随手翻阅的解剖入门书还没有完全忘光,莫奕模糊地辨认出了猫、鸟和青蛙的骨头形状。
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些……?
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莫奕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一丝模糊的想法划过脑海,但是却转瞬即逝,再回想时已经消失不见,再难捕捉了。
他将手中的木棍放回了原处,在黑暗中发出碰撞的轻响。
随着他的动作,手中的手电筒无意间上移,正好定格在了天花板上。
莫奕下意识抬起头来,目光同样落在了手电筒光圈照亮的地方,不禁微微一个愣怔。
他转动手腕,将稍稍偏移的光圈定在天花板上的一个点上。
那是一个铁质的环状钩子,死死的嵌在不平整的天花板里,仔细看去,那肮脏到辨别不出曾经颜色的表面上,有着四条黑色的缝隙,被灰尘堵的严严实实,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莫奕目光一亮——暗门。
他贴近墙壁,加快步伐绕着房间走动着,有些急切地在四周的墙壁上搜寻着什么。
终于,在那歪歪扭扭的窗框旁边投下的深深阴影中,莫奕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那是一根长长的铁质钩子,弯弯曲曲的柄足足有一米多长,顶端是一个小小的铁钩,钩在窗框边墙上的铁钉上,深深地藏在黑暗中,与阴影的边缘恰巧重叠在一起。
——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它的存在。
莫奕将铁钩从墙上拿下,然后将它举过头顶,铁钩的尖端恰好卡在了天花板上的那个凸起的铁环中。
他用力向下一拉。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与锈蚀金属声,被四道缝隙框住那块的天花板松动了起来,扑簌簌地向下落着灰尘,然后便被猛地被拉了开来。
那个本该随着暗门的打开缓缓下放的木梯,或者是由于时间久远,以及松动的轴承无法再承受它的重量,便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猛地落下,冲着莫奕就是当头砸来。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怕是肯定会被砸个头破血流。
看着那个沉重的木梯,莫奕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颇有些死里逃生的错觉。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雾气缓缓地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腿,以及已经伸出去一半的手,默地松了一口气,由于紧张而绷紧的下颚线条也放松了下来。
他重新退回了黑暗当中,仿佛那里就是属于他的地盘一般。
一双浅灰色的眼眸认真而专注地盯着那个不远处的挺拔身影,仿佛看到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一般,带着令人心悸的偏执。
莫奕背对着雾气,对身后的视线一无所知,只是认真地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暗门内。
黑洞洞的暗门内一片漆黑,在地面上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只能感受到从暗门内隐隐约约送来的冰冷阴森的风,空洞地在耳边回响。
这种暗门其实在国外很多屋子里内都有,一般是通向负责装杂物的阁楼。
——而在副本里……就绝对不会只是装杂物这么简单了。
莫奕暗暗叹气,然后伸手扶住了木质的楼梯,弓起腰慢慢地向上爬去。
冰冷的气流拂过头顶,送来腐朽的木头的气味,混杂着浅浅的血腥气,脚下的木梯发出刺耳的呻吟,因年久失修而不堪重负地震颤着,扑簌簌地向下落着灰尘。
越向上,越黑暗。
莫奕的半个身子已经完全伸了上去,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有如实质的黑暗凝滞住了,即使是用手电筒照去,也只能看到黑暗中起伏的模糊轮廓。
耳边是一片死寂。
他用手掌扶住身边的木梯,然后继续向上爬去,整个人都进入到了阁楼里。
就在他的脚落在阁楼地面的一刹那,毫无预兆的,阁楼中突然亮起了几点如豆的灯火,把莫奕吓了一跳。
牢牢地固定在阁楼中的几个角落的蜡烛亮起,昏昧的烛光将整个阁楼堪堪照亮。
阁楼并不大,形状奇怪的狭窄屋顶向内挤压而来,不仅几乎让人直不起身子,还极大地限制了人的视线,令莫奕完全没办法看清整个阁楼的全貌。
封闭的空间内压抑感愈发强烈。
莫奕弯下腰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头顶的空间骤然宽敞了起来。
他直起有些酸痛的腰身,但是头部猛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莫奕猝不及防,不禁痛的一个闷哼,稍稍后退了几步,定睛细看——
只见一个巨大的山羊头骨挂在墙上,黑洞洞的眼窟冰冷的俯视着他,在那个头骨旁边,用细线挂着数十个小动物的完整的尸骨,森白的骨骼反射着火光,发出叮铃的轻微碰撞声。
阁楼的窗子大开着,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外面无垠的黑暗。
有如坟冢。
借着微弱的烛光,莫奕看到地下散落着数张沾满灰尘的泛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迹,在烛光下显得分外模糊。
莫奕屏住呼吸,弯腰将纸张捡了起来,正待细读时,余光却瞥到了窗外的倒计时
——距离这个小时结束还剩三分钟。
莫奕心头不由得一紧,呼吸微微一滞,然后动作迅速地将地上摞成一大叠的纸张捡了起来,也不细看,匆匆将它们全部塞进了包里。
他加快步伐向木梯走去。
如果他之前大猜想没有错的话……
童谣马上又要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没有卵用的小科普:
1665年的伦敦大瘟疫时,伦敦所有的大学都放假了,包括剑桥大学,于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从伦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他的名字是牛顿。
第六十一章
莫奕加快了步伐走到暗门旁边,顺着并未收起来的木梯爬了下去。
刚刚落地,就看到了雾气正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他,窗外淡蓝色的倒计时散发的光晕照射进来,浅浅地镀在他的侧脸上,就连他浅灰色的瞳孔中都倒映着一点浅浅的蓝光。
他举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唇上,做了一个口型:
嘘。
莫奕目光一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神谛听着。
只听了门外传来了一阵缓缓的摩擦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贴着地面爬行一般。铺着地毯的木地板发出闷闷的吱呀声,在一片黑暗与死寂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远处传来浅浅的哼唱,隔着不算单薄的墙壁和房门,听的很不清楚。
轻柔的男声越来越近,模糊不清的反复哼唱透过无垠的黑暗传入耳膜,隐隐地牵动着人的心脏与神经。
——来不及离开二楼了。
莫奕紧紧地盯着漆黑一片的门口,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黑暗与寂静使他的感官愈发敏锐,即使是一丝一毫的响动也能传入他的脑海,仿佛身周的一切都被毫无限制地放大再放大。
心脏跳动声犹如鼓擂,一声声地收缩搏动着,越来越快地砸在耳边,混合着他刻意压低的呼吸声,震动地他的每一根神经。
摩擦声越来越近了,“嚓嚓”的声音显得规律而单调,摩擦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滚动和抓挠的声响。
轻柔的男声低低地吟唱着模糊的童谣,令人不由得心底发怵。
一只苍白的手扒住了门框,黑色浑浊的血液顺着扭曲的门框下向下缓慢地流淌着,紧接着,那只手猛地向下落去,向门内前进了一大截。
莫奕呼吸不由得一滞,目光仿佛被牵引住了一般,牢牢地停留在那只手上。
整只手臂露了出来——包括手臂后面干净平整的断口。
这竟然是一只会自己活动的断臂!
苍白的手指扣住地板上的缝隙,蠕动着向前爬去,在下面留下浓重的焦油颜色的血污。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一颗头颅滚到了门口,一张苍白的脸紧紧贴着地板,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屋子内的莫奕。
一双漆黑的,毫无情感的浑浊双眼仿佛没有聚焦一般,令人不由得浑身冰冷。
他蠕动着两片苍白的嘴唇,轻柔地低声哼唱着:
“……He…had…left…legs…and…arms…lying…all…over…the…room……”
莫奕的呼吸急促起来,按着木质楼梯的手缓缓地攥紧,手臂上的肌肉暗暗发力,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可怖无比的景象,面容凝肃紧绷。
他在等。
那四分五裂的身躯蠕动着跟了上来,断口整齐的腿和脚也随之进入了莫奕的视野,本是向楼梯口的方向爬的四肢改变了方向,向着莫奕蠕动着靠近。
那颗苍白的头颅也随之向内滚去。
哼唱的声音越发响亮而清晰:“——there…was…a…man,a…very…untidy…man。”
莫奕脑海中思绪迅疾如电光闪过,脑海中瞬间找到了对应的内容。
他不再多滞留一秒,攀着木梯,用最快的速度向上爬去。
心脏在胸腔里拼命地跳动着,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莫奕的余光看到那只向他袭来的苍白的手也同样加快了速度,直直地向他冲来。
只差毫厘的距离就能扯住他的衣角!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黑暗中的雾气动了,他向前跨了一步。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骤然蔓延开来无尽的灰色雾气,挤压着每一丝空气,泾渭分明地向前涌动着,散发着无尽的威压与恐怖气息,直直地那只断手袭去!
那只苍白的断手瞬间僵住了。
那颗头颅也一改刚才的面无表情,一张惨白的面容被怨毒和恐惧占领,看上去更是诡异万分,一双浑浊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蔓延的雾气,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孔里……竟然满是忌惮。
趁着它僵住的机会,莫奕加快速度,最后一个箭步冲上了阁楼,然后伸手拉住了暗门的把手,一个用力,将它整个合了起来,那个木质楼梯随着他的动作收缩折叠,也跟住暗门被拉上了阁楼中来。
暗门终于紧紧地阖上,阻隔那颗苍白头颅投来的诡谲视线。
灰尘在自己的身边缓缓激荡着,血腥味愈发刺鼻。
莫奕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帘垂下,掩盖住紧缩的瞳孔中心有余悸的神色。
他用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掌按住仍然在隐隐震动的阁楼地板,急剧的心跳声与快速的喘息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莫奕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实在是太险了。
根据前几次危急关头的经验,如果不是靠的足够近,是完全无法听到童谣中唱的具体内容的。
这可能是副本其中一个增加难度的规则,以防他们太过轻易地拿到线索。
所以刚才在下面,他只好铤而走险。
之前的几次经历中,在场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那些怪物的目标是分散的,再加上他本来就对这种东西极为在意,才能比较轻易地拿到线索。
而这次,他是怪物唯一的目标。
莫奕曲起腿坐在地面上,一边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这首童谣依旧是鹅妈妈童谣里面的一首,全文是:
There was a man, a very untidy man,
Whose fingers could nowhere be found to put in his tomb。
He had rolled his head far underneath the bed;
He had left legs and arms lying all over the room。
【有一个男人,一个非常邋遢的男人,他的手指到处都找不到,没法放进坟墓里。他的头滚到了床的深处,他的手和脚散落在房间的各处。】
莫奕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阁楼地面布满灰尘的木质缝隙上,仿佛想要穿透这层并不结实的木板向下看去似的。
他放轻呼吸,听着楼下地面摩擦声,头颅滚动声,以及模糊的吟唱声缓缓地离开。
声音越来越小,然后逐渐远去。
莫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
这时,眼前的空气突然出现了一阵浅浅的波动,莫奕一愣,凝眸看去。
只见浅灰色的雾气缓缓聚集,然后在阁楼的空地中显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上去和平日无二,但是脸色却很显然苍白不少,一双色泽浅淡的灰色双眸显得愈发深邃,凝视着人的时候看上去专注的令人心悸。
莫奕一愣,想起了刚才在暗门合上之前自己的余光瞥到的场景。
——高大的男人站在浓重的灰色雾气中,面容的轮廓被迷雾模糊,一双冰冷的双眼气势极盛,令人窒息的悚然与恐怖感。
几乎让莫奕回想起了在第一个副本的走廊里,第一次见到那缓慢蔓延的雾气时所感受到的无言的恐怖。
他用手掌撑住身旁的墙壁站了起来,向着雾气的方向走了几步,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你还好吗?”
雾气的面容沉静而柔和,刚才的气势似乎已经被完全收敛,看上去仿佛就只是一个相貌俊美的普通人一样,低低地“嗯”了一声。
莫奕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雾气的身形……比起刚才来说似乎有点透明?
雾气定定地看着他,开口说道:“游戏的规则是,我不能插手副本的任何情况。”
他顿了顿,敛眸想了想,补充到:“副本的规则将我纳入其内除外。”
莫奕想到到了他的第一个副本里,在下课铃打响之后蔓延开来的致命雾气,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雾气深深地看着他,继续说道:“现在如果我已经惊动了一部分的游戏规则,它已经开始将我向外排斥了,如果我再以这个状态待着这个副本里,游戏的难度势必会大幅度提高。”
这时,莫奕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上个副本快结束的时候,你消失了很久,就是因为这个吗?”
雾气的唇线紧绷,缓缓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大概就会维持在现实世界时无形的状态跟着你,毕竟现在在副本里,我的力量还是要比在现实中强大不少,休眠的时间会短一些。”
莫奕紧紧地蹙起了眉宇,一双颜色极深的眼珠定定地注视着他:“为什么?”
雾气一愣。
只听他缓缓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
莫奕向前跨了一步,逼近了他,苍白的面容显露出来,深黑的眼眸看着他,继续说道:
“在副本里也罢,在现实世界也罢,即使是现在被游戏规则所排斥,你都要以无形的形态跟着我,到底是为什么?”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上个副本的时候,你欠了我一个问题,还记得吗?”
雾气的面容依旧沉静,浅色的眼眸却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丝异样的悲伤。
但是莫奕再定睛看去,他又恢复了之前平静而冷漠的神态:
“我不能说。”
莫奕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十分意外。
他知道这个游戏坑,玩家与玩家,玩家与非玩家之间的信息管控极其严格,对自己的NPC也这样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不由得有些泄气。
只听雾气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但是你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莫奕一愣,抬头看向他,却只见他的身形正在缓慢地消失,如同雾气一般的浅灰色眼眸也缓缓地散入了空中,几缕的雾气向他这里蔓延过来。
接下来,他感到自己的小拇指被轻轻地勾了勾。
莫奕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
第六十二章
莫奕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背包,掌心下方的尼龙布料里有纸张沙沙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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