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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神来,莫奕已经翻到了下一张,于染定了定神,向他手中的纸张看了过去:
“亲爱的埃斯特:
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欣喜若狂,我真的成功了,我把我的孩子重新拽回了人世,现在即使让我就此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但是他们的状态有点怪,似乎很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开心起来……”
于染莫名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被蒙着眼睛放在了深渊之前,下一步就是可怖的坠落,她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了下去。
信纸已经翻到了下一页,于染定睛细看,但是但却不由得被上面的东西吓了一跳。
只见那张粗糙泛黄的信纸上写满了狂乱的字迹,过大的力道几乎将纸面划穿,字里行间透过来的绝望与疯狂几乎穿透纸张,直直地刺入人的眼球:
“NONONONONONONONONO”
一整页上满是巨大的“不”。
而仔细看去,在被疯狂的字迹覆盖下,能看到另外一种不同的,平静的字迹,似乎是在写完下面的文字之后,理智被绝望侵蚀,在不可抑制的疯狂冲动下将整个纸面用狂乱的“NO”字占领,涂掉了之前的字迹。
莫奕凑近了几分,仔细地辨认着被划花的纸上印着的那几行字:
“他们身上开始起疹子,整夜整夜的低烧,我不敢请医生,他们已经知道我的孩子去世了,难道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我不能接受,我不能相信——”
后面的字迹猛的一顿,最后一笔被长长地划下,断在了整张纸的边缘。
莫奕抿抿唇,面容在手电筒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他伸手翻开下一页。
“有恶魔住在我孩子的身体里。”
神经质的涂涂画画之后,用清晰的字迹继续写着:
“它想出去。”
紧接着便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莫奕的手指稳稳地翻开下一页,下一页的字迹越发的潦草与慌乱,涂改的痕迹更多了:
“现在,我知道它是什么了,它已经离开两百多年了……怎么可能……它变得更可怕,更致命
我不敢想象如果……
哦上帝啊我做了些什么?我犯下了怎样的错误?”
极度的痛苦从字里行间透了出来,犹如尖刀一般划下,仿佛有汩汩鲜血从腐烂的伤口中连绵地流淌而处。
在下面有一行极其熟悉的文字:
“IT can never happen,i won't allow IT。”
在纸张的最下方有一句话的墨迹污掉了,但是莫奕却在心中缓缓地呢喃出它本该写出的句子:
“GOD PLEASE HELP ME”。
这一叠信纸在这里结束了。
莫奕深吸一口气,将这叠极轻薄又极沉重的纸张放了下来。
现在,事件的脉络已经清晰了起来,整个事件的最后一块拼图被补齐,完整的真相终于显露出来。
一旁的于染看到他放下手来,重新按上面的折痕折好,便也将自己拿着手电筒的手垂下。
她凝眸看向莫奕,他的脸庞在瞬间昏暗下来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侧脸的线条被朦胧黯淡的光线笼罩,一时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于染心里一时有些惴惴。
她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斟酌着开口问道:“……怎么样?”
剩下半截话语隐藏在未尽的余音中——这个线索值得吗?
莫奕似乎这次被她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一双极深极黑的双眼抬起来一瞬,目光瞬间穿透了那朦胧的光线,刀锋一般的鲜明而醒目。
下一秒,他重新垂下双眼,长长的眼睫盖住了眸子内的光。
他笑笑:“多谢。”
说毕,莫奕将那几张薄薄的纸页夹在细长的手指间,顺手递给了于染。
于染下意识地接了过来,然后打开看了看,正当她低头时,就只听莫奕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开支线,可以吗?”
她目光一凝,慎重地想了想,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莫奕见她已经准备好了,在心里将他收集到的种种线索总结了一下,然后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当他话音落下之际,那个熟悉的机械女声再次出现:
“当当当当!恭喜05号玩家莫奕,与09号玩家于染解锁本场逃生游戏游戏隐藏剧情!
支线任务开启,完成支线任务将奖励丰厚积分,请玩家继续努力!”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莫奕只感觉自己的左手被重重地握了一下。
——雾?
手上传来熟悉的冰冷的触感,带着些微的疼痛直直地刺入心脏,头脑中传来尖锐的警报声,不详的预感如同坚硬的木楔一般深深地嵌入脑海。
浓重的危险感瞬间袭来,冰冷粘腻地顺着脊柱攀援而上,几乎令他汗毛直竖。
莫奕猛地抬起双眼。
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了起来。
于染无知无觉地看向他,眼眸中染上些许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莫奕的脸色骤然苍白如纸,还直直地盯着她的身后。
只见她的身后的黑暗中,站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苍白而模糊的脸上看不清楚五官,只有一双黑洞似的眼睛鬼火似的注视着他。
第六十七章
犹如从头到脚被浸泡在冰水中一般,寒冷到极致的战栗从骨子里升腾起,顺着每一个毛孔蒸发出来,攀上脊背。
恐惧犹如冷冰冰的铁手一般箍住了喉咙,挤出榨干了肺中的每一丝空气。
几乎是下意识地,莫奕伸出手扯住于染,将她向旁边大力一推!
两个人随着这股力道跌跌撞撞地向一边闪去,眼看就要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于染在尚未察觉到之时,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空气从自己的脸颊边缘划过,擦着她的身侧,带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在副本内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令于染瞬间做出了反应,她借势扯住莫奕的胳膊,在二人狼狈落地之前抱住他,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
一阵晕头转向之后,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刚才站立的地方,而是灰头土脸地躺在了地上。
莫奕抬起头,看向厨房的门口。
那个不知道是否能够称得上是人形的影子仍旧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半个身形都掩在走廊中的阴影中,几乎看不清楚轮廓。
唯一能看清楚的是它的脸。
那张苍白而模糊的面容看上去扭曲而怪异,一双黑洞洞的双眼缓缓地,一格一格地转动,看向他们。
莫奕的头皮有些发麻,那样几乎非人的目光令他如同芒刺在背,生理性的战栗随之涌上心头,肾上腺素随之飙升。
他目光迅疾,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那是一个很高的灶台,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铁锅与厨具,唯一半敞的锅内飘来浓郁的血腥味,位于灶台后窗户的窗框已经完全扭曲了起来,狭窄而紧凑,用几条简单的木条封了上去,即使是身材极瘦小的孩子也很难钻过去。
更别提是两个身材正常的成年人了。
莫奕缓缓地地吞咽一口唾沫,扭回头来。
整个厨房唯一的路,就是那扇通向走廊的门,这就意味着,他们的退路被封死了。
无处可逃。
那个影子此刻已经完全将整张脸转了过来,苍白诡异的面容看上去犹如融化后重新凝固的蜡油,黑洞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二人,里面没有一丝光亮,冰冷怪异犹如死人。
它缓缓地上前一步,从走廊中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半个身子进入了厨房内,被屋内模糊晦暗的光照照亮。
耳边传来于染低低的抽气声。
莫奕的呼吸也是微微一滞,催促逼迫着自己想些什么解决的办法。
那个影子再次上前了一步,露出碳色扭曲的四肢与身躯,它身上只有脸是极其诡异的白色,鲜明的色彩对比令人非常不舒服。
它看上去身体极不协调,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缓慢,但却坚定地向二人走了过来。
那张扭曲的面容愈凑愈近,一双鬼火似的眼眸中幽幽燃烧着恶意。
就在这时,于染紧绷起的身子突然舒展,经历过多个副本锻炼出来的力量使她整个人犹如拉满的弓一般,纤细的身躯爆发出极大的能量。
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身后的灶台,用力将那个深深嵌入案板中的巨大菜刀扯了出来。
一双锐利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凑近的身影,然后举起刀刃,向下用力一挥!
她想要背水一搏!
下一秒,刀锋毫无停滞感地穿过了它的身体。
于染不由得愣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那刀锋划开了那个身影,就如同划过空气一样,在刀刃划过之后,那个身影又重新开始缓缓地聚集,然后最终凝聚成了原先的人形。
它用那张毫无感情的模糊的脸看着于染,一双黑洞般的眼眸看上去鬼气森森。
于染来不及后退,便被那个身影掐住了脖颈。
焦炭一样的五指紧紧地扣住女子纤细的喉咙,那张令人胆战心惊的面容缓缓靠近,扭曲如融蜡的五官凑近到她的眼前。
眼见于染就要遭遇不测,莫奕心跳如鼓,面色白如金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何破除眼前近乎死局的局面。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于染脖子上焦炭一样的手掌和她肤色上印下的黑色手印,心下突然迅速地闪过一个猜测,如闪电般照亮他的脑海。
莫奕收紧手指,那个沉沉地坠在他手腕上的银链子仿佛绞索一样紧紧地绕着他的手腕,被染上些许体温的坠子沉重地压下,犹如上端栓的是人的心脏。
耳边穿来血液突突的涌流声,和急促到不可思议的心跳声。
莫奕一个箭步上前去,扯下了那枚绕在自己手腕上的银链,斑驳的链子下坠着的圆圆坠子在黯淡的灯光下闪动着隐隐的光芒。
他动作极快地将那条银链挂到了目光有些涣散的于染的脖子上。
手指间相框坠子上生锈的绞索随着骤然拉扯起的重力而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两张小小的袖珍照片,正正好对上了那张苍白扭曲的可怖面容。
泛黄的黑白相片中,男孩子和女孩子冲着外面露出灿烂的微笑,模糊的面容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两双黑亮的眸子天真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犹如被闪电击中一般,那个扭曲而模糊的身影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于染的脖颈,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一阵沙哑的,尖锐的,非人的叫声从它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仿佛经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一样。
甚至就连它的身形都在隐隐有些扭曲,仿佛被吹散的雾气一般,周身的轮廓在波动着。
于染失去了支撑着身体的力量,猛地摔倒在地,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然后仿佛撕裂自己身体一般剧烈而凶狠的咳嗽起来。
莫奕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身影,失去血色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
那个影子似乎从刚才骤然袭来的痛苦中缓过神来,身形的轮廓重新凝聚。
它扭过刚才猛地侧过的脸,缓缓地在于染身边蹲下身子,伸出焦炭一般的手,颤抖着握住了那枚坠在她身前的银质坠子。
盖子在它漆黑的手掌中打开。
那张苍白面容似乎凝实了些许,模糊犹如融化的蜡油的面容上缓缓地聚集出五官。
那是一张女子的面容,五官很深,是典型的盎格利撒克逊人种的长相,面容文雅而忧伤。
她的脸上被痛苦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颤抖的焦炭般的手指缓缓地抚摸过那两张模糊的照片,仿佛能够透过冰冷的相框,直接摸到孩童鲜润柔软的面庞一样。
深情而绝望。
见对方似乎有足够的神智进行沟通,莫奕定了定神,似乎害怕刺激到对方,他谨慎地开口用英文说道:
“女士,我很抱歉——”
对方抬起头,虽然面容仍旧清晰,但是一双眼眸重新回归了黑洞般的鬼气森森,面上所有的人性的情感都完全消失,紧紧地盯着莫奕。
沙哑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声音响起:
“你们必须死。”
莫奕心里一突,但面上情绪却丝毫不显,似乎被死亡威胁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女子苍白的面容,沉静地开口道: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她的面容重新变得苍白而扭曲起来,原本清晰的五官轮廓变得模糊了许多,她盯着莫奕,鬼火似的眼神冷冰冰如同铁石:
“你们必须死。”
莫奕专注地看向它:“恶魔的诱惑总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不是吗?”
鬼影看着他,目光阴森冷肃。
莫奕上前一步,声音变得温和轻柔,似乎害怕惊扰到什么似的,但是他话语的内容却直接的犹如毫不留情的利剑:
“艾丽卡和约翰虽然回来了,但是他们身上带上了更加致命的东西,曾经夺取欧洲人无数生命的瘟疫跟着他们从地狱中归来了,对吗?”
在听到那两个名字后,鬼影的身形猛地颤抖了一下,苍白模糊的面容重新凝实了几分。
莫奕语调再次放缓,犹如被绸缎包裹着的声线温如丝绒:
“但是,根据我的了解,黑死病十七世纪之后再也没有爆发过,别提是它更加恶毒致命的变种了,所以……你阻止了它,对吗?”
她的面容苍白而冰冷,在焦黑的身体上显得格外的不搭调。
莫奕屏住呼吸:“所以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对吗?”
她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情绪的波动,目光变得悲哀起来——这次,她终于开口了,粗粝沙哑的嗓音刺耳可怖,犹如指甲刮过玻璃的声音:
“……IT CAN NEVER HAPPEN。”【它不能发生】
这句话,在二楼的信纸上出现过一次,又在那张藏在盒子里的信纸上出现。
现在,又被本人亲口说了出来。
坚定地,悲哀地,绝望地说了出来。仿佛深深扎入伤口中的利刃一般,刀刀见血,带出伤口中恶臭的腐肉。
对方的面容此刻凝实更多,目光也变得理智起来:
“我杀死了我的孩子。”
莫奕心头一跳,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事件的发展,但是亲耳听到依旧感到难以言喻的震撼。
“我抱着他们的尸体,把房子点燃了。”
她低下头,焦黑的手指轻柔地划过项链上两个孩子的面容:
“恶魔不愿看到我打扰他的计划,为了惩罚和报复,在我的身体散发出恶臭的烧焦味时,我的头颅却不受烈火舔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宝贝的尸体在火焰中燃烧,我的身体化为焦炭。”
莫奕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她被烈火熏哑的声音: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什么比看着我的孩子再一次死去更痛苦了……这是我应得的。”
她缓缓地将那个项链从于染的脖子上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攥在僵硬焦黑的手心,然后站起身来,一双黑洞洞的双眼没有感情地看着莫奕:
“所以,你们必须死。
如果你们不死在我的手上——就会被这个房子杀死并献祭,然后……它就会重新回来。”
鬼影的面容重新变得苍白而扭曲,它缓缓上前一步,沙哑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我不允许。
我付出了一切阻止的东西,我不允许你们再把它放出来。”
它的面容可怖而扭曲,咬字模糊而冰冷,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
——“你们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副本里,一方要杀,一方要帮。
这次是……两方都抢要着干掉玩家。
莫奕:……(笑着活下去
第六十八章
鬼影焦黑扭曲的身体几乎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一张惨白的面容扭曲而模糊,刚才轮廓清晰的五官已然消失,只剩一双鬼火似的,非人的双眼紧紧地注视着莫奕。
悲伤与柔软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中阴森森的杀意。
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的注视下,冰冷的压迫感随之袭来,带来生理性的惊惧与悚然。
莫奕脊背冒汗,但是浑身上下却冰冷的犹如浸在雪水中一般,难以抑制的战栗感顺着脊柱攀爬。
沉重的气氛几乎凝成实体,蔓延着浅浅血腥气的空气沉沉地压下,几乎令人难以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上依旧维持着基本的镇静,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
“我虽然明白你的顾虑,但是,还有另外一条路,不是吗?毕竟只要我们平安离开,献祭也是无法完成的,对吗?”
一阵窒息的沉默过后,嘶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那个鬼影缓缓地向前一步,喉咙里发出沙哑诡异的咯咯声:
“我牺牲了一切换来的结果,包括我的至爱,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又为什么要为了你们,来冒这个让一切付诸东流的风险呢?”
它咯咯地笑着,可怖而单调的笑声听上去凄厉如哭号:
“我都能亲手杀死我的孩子,多你们几个又有什么所谓呢?”
莫奕面色不变——毕竟他本来就没有准备用这样拙劣的说辞打动对方。
下一秒,他抬起眼眸凝视着对方,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道:
“那如果……从现在开始,不会有人牺牲呢?”
鬼影嘶哑的笑声骤然停止,苍白冰冷的脸注视着莫奕,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它阴森森地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过自大,还是太过愚蠢,竟然妄想仅凭一己之力对抗恶魔。”
苍白模糊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而且……还是那个问题——我何必冒这个险呢?”
在紧张而窒息的寂静下,莫奕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么,你很早就应该动手了,不是吗?而不是给我们拖延这么久的时间的机会。”
一片沉默。
莫奕的面容苍白,唇弓微微紧绷,微微勾起一个克制的弧度,一双深黑的眼眸亮如冬日里的星辰:
“既然我们必须死,但是你却和我们周旋这么久,为什么呢?”
苍白的鬼影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冰冷地注视着他。
莫奕心下了然。
从刚才鬼影现身开始,它就一直在攻击于染,狠辣而绝情,步步要置她与死地。
而对他却不仅没有怎么出手,还愿意耐下性子与他周旋一二。
当然,那个项链确实唤回了对方的一些神智,但是绝不足以阻止一个失去一切的痛苦恶灵,时间的折磨与残酷的经历摧残扭曲了它的理智与灵魂,“阻止恶魔”成为了它的执念和游荡下去的唯一理由。
面对这样偏执,极端,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恶灵,莫奕还没有自恋到那个份上,以为自己几句温言软语就能使对方卸下心防。
除非……
莫奕的眉眼微敛,若有所思的神色在他的眸子中一闪而逝。
他再次抬起眼眸时,眸中的神色重归镇定与清朗,也不点明自己的猜测,只是开口说道:
“既然您看来暂时不准备杀掉我们了,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们的方法呢?”
对方沉默着,一双黑洞洞的幽深双眼直直地看着莫奕,似乎在打量评估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一声嘶哑古怪的低笑:
“好。”
紧接着,那个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但是,我下次再出现时,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
随着它话音的落下,那个半隐在黑暗中的焦黑身影上漾起了一阵浅浅的波动,然后消散在了空气里,那张恐怖惨白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的面容也随之缓缓消散。
莫奕心里一动,突然开口喊住了她:“请问,能告诉我您怎么称呼吗?”
要知道,他搜集到的所有的纸面证据都是她本人写下的信件,每一张上都没有署名,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历经苦难的女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身影已然模糊,在莫奕几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之际,抛来了几个沙哑的淡淡音节:
“……艾薇【Ivy】”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难听,犹如乌鸦的哀鸣,平淡的语气中却莫名有一种令人唏嘘的意味。
厨房里再次只剩下了二人的身影。
莫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绷紧僵硬的肩膀顿时放松了下来,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缓缓松弛,一阵熟悉的酸软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稍稍退后几步,伸手扶住身后的灶台,撑住自己因过度僵硬而疼痛的身躯。
手心里早已汗湿一片,冰冷的衬衫紧紧地黏在自己的背后,阴冷森凉的触感顺着皮肤下的末梢神经缓缓地传递到神经中枢,带来一阵战栗。
冰冷的手指环上了他的手腕,微凉的细腻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突出的腕骨。
熟悉的安慰方式,虽然笨拙,但却莫名地让莫奕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刚才紧如擂鼓的心跳声放缓了不少。
他微微勾起唇角,正准备开口回一句没事,但是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于染,硬生生地将未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
此刻于染也从刚才突发的情况中缓过了神来,她撑着一旁的墙壁站起身来,仍然心有余悸地用余光看着厨房门口那一片黑暗,似乎仍然在担心那个可怖的身形再一次出现。
她试探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仍旧留着黑如焦炭的手印,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莫奕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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