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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成功逃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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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奕的眉眼神色微微凝重起来,快步向着堆的满满的杂物间内走去,他侧过身子,贴着高高堆起的积满灰尘的杂物缓缓地向内挪去,随着他的靠近,那熟悉的甜腻气味仿佛更加清晰浓重起来,在鼻端萦绕着久久不肯散去。
  莫奕站在杂物堆后方的空地上,将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向着前方照去。
  只见在他上次看到的管家的大理石像旁,多出了另外一具大理石像。
  它身上的制服杂乱而脏污,沾染着灰尘与大理石雪白的碎屑,四肢处的制服衣料上也都有着被绑缚过的痕迹,而最为显眼的是大理石像的头颅仿佛是被重物击中一般地碎裂开来了,整张惨白的面孔都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无声的黑色双眼和身边的大理石像一样呆滞地凝视着远处的黑暗,侧面的头颅裂开了一个大洞,顺着碎裂开的不规则裂口能够看到灰色脏污的液体。
  空气中是熟悉的甜腻气味,在窄小的空间内淤积汇集,仿佛液体似的在黑暗中缓慢地蜿蜒流淌着,令人几欲作呕。
  莫奕抬起胳膊来掩住自己的口鼻,深黑的目光在那两个并排站立的管家上缓缓地转了一圈,然后扭头对闻宸说道:“走吧。”
  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猜想被证实了——管家绝对不是这个副本内的怪物。
  他只不过是一个道具罢了。
  一个量产的傀儡和牵线木偶。
  莫奕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双眼,然后转身顺着那道窄窄的缝隙向外走去,身上的衣服在这过程中被弄皱,从肩膀到胳膊上都落满了灰尘,他简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落灰,然后快步地向着杂物间的门外走去。
  侧厅中的阴暗冰冷的气息将他鼻腔内残留的甜腻味道驱散干净,只剩下侧厅内犹如石室般沉寂的气味和温度。
  他们二人熟练地顺着原路返回,现在侧厅中这看似复杂的地形已经无法难倒莫奕了,他们犹如在平坦的地面上似的在其中穿行着,很快就走到了侧厅中的空地上。
  就在这时,莫奕的余光里似乎瞥到了什么——
  他正准备向着门口走去的步伐微微一顿,转变了方向,向着那静静地挂在墙上的油画走去。
  只见那本该覆盖在油画上的苍白布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到了地上,在地面上委顿堆积成一滩,而布料下的肖像则毫无遮挡地显露在空气当中。
  肖像的面容轮廓模糊,上面的颜料干涸开裂。
  而她的双眼却漆黑明亮,如有神采,长长的黑发在肩膀上铺陈开来,犹如瀑布。
  莫奕面色微微紧绷,仰头无声地注视着那一人多高的肖像,缓缓地深吸一口气。
  这意味着,有人填补上了黑色的颜料。
  新的牺牲品出现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莫奕毫不迟疑地快步从侧厅内跑出,大厅内灯火通明,给巴洛克式的厚重家具和苍白的大理石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被宅子内特有的沉甸甸的死寂笼罩着,仿佛时光和空气都同时静止了。
  安静的不像是出事的样子。
  莫奕有些疑惑地微微蹙起眉头,向着楼梯上方走去,纵横的走廊中也同样是一片寂静。
  难道是尸体还没有被发现吗?
  莫奕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向着其他玩家所住的房间走去,一间一间地向着尽头摸过去,现在的时间还不算太晚,不少玩家都在宅子里游荡着搜寻着线索,所以每间房间的房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无论是血腥味还是那股熟悉的甜腻气息都毫无踪迹,只有古宅特有的沉郁味道在昏黑黯淡的窄小长廊中弥漫着。
  死寂的走廊在眼前拉长,好像走不到尽头似的,但是没有找到哪间房间里有尸体。
  莫奕停下步伐,眉头拧紧成浓黑的阴云,有些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手掌上缠着的绷带。
  有些奇怪……
  但是他转念一想,既然已经知道有人死了,那么寻找尸体也就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情了,倘若现在挨个房间地去敲门反而会显得非常怪异,而且不管怎样,明天早上就能知道到底死的是哪个玩家了,也不急于一时。
  莫奕转身向走廊外走去,开始在宅子中寻找其他的线索。
  直到十一点时钟声响起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而且在其他玩家陆陆续续地回到房间内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听到有人惊叫或是通报发现尸体的,莫奕压下自己心头升起的疑惑,只好和闻宸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内。
  两人很快的洗漱之后,关上灯并排躺在床上,莫奕大睁着双眼凝视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身上柔软的天鹅绒被随着他呼吸的频率缓缓起伏,他感受到难以抑制的焦虑和不耐从白天刻意压制的情绪下探头探脑地伸了出来,在黑暗与寂静中嚣张肆意地伸展着触须,黑色的种子犹如野草似的疯狂探出头来。
  莫奕不得不承认,虽然进入副本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但是他依旧没有太多突破性的发现,甚至连这个副本最基本的脉络都没有触摸到多少。
  严格来收,明天就是这个周目的最后一天了,毕竟第三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被困在房间内动弹不得的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自由活动的机会。
  这个副本就像是缓慢加热的温水,而他们就像是在其中等待着死亡的青蛙。
  它用和平的,没有多少激烈冲突的剧本仔细而小心地研磨着他们的耐心,用和总人数比起来并不算多夸张的死亡数量让玩家麻木,然后一点点地逼近他们的底线,用眼花缭乱的花样和目不暇接,或真或假的线索令身处其中的玩家而感到目眩神晕,无法找到被细细地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真实模样。
  莫奕的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前方,仿佛想要用力看穿蒙在自己双眼上的黑暗一般,隐隐约约的酸涨感蔓延上来,令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眼皮下干燥的眼睛被生理性分泌的泪膜覆盖。
  他开始梳理自己在整个副本找到的每一丝线索。
  思考的越久,莫奕就感到越心惊——他在所有的玩家中已经是前行的最远的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感受到犹如手脚被绑缚住一般的举步维艰,过于松散零落的线索和被拉的过长的时间线使整个副本被蒙上一层难以看透的迷雾,这种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是空落落的感觉令他不由得有一种被操控的错觉。
  被操控……
  这个隐约闪过脑海的想法令莫奕不由自主地心脏揪紧,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加快了奔涌,又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停滞下来,之前在自己脑海中细细梳理过数遍的线索此刻又再次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犹如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络一般地蒙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旁的黑暗中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
  “你还好吗?”
  寂静中传来布料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莫奕感受到闻宸冰冷的手在被子下摸索而来,干燥的手心稳稳地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带来隐隐的安心感。
  莫奕不由得为闻宸的敏感而感到惊讶。
  他自觉自己在黑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准确来说,他的呼吸频率和心跳频率都被刻意维持在稳定的范围内,但是闻宸却仿佛能够看穿他伪装出来的安静的表象一样,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异样。
  这让莫奕突然产生了兴趣,他反手握住了闻宸的手掌,问道:
  “你认识我多久了?”
  他说完之后补充了一句:“不要勉强,在规则的允许范围内回答就好。”
  闻宸修长的手指用力地回握回去,仿佛要将他身上的力量传递给莫奕一般,在黑暗中传来他没有什么变化的声音: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莫奕所料,他本来就是随意一问,也并没有闻宸现在就给出确切答案迫切想法,但是没有想到,闻宸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的不远处继续地传来:
  “我只知道我记起了你多长时间。”
  莫奕愣了愣——这他以前倒是从未听到闻宸提起过,他的探究欲被挑了起来,追问道:
  “记起?怎么说?意思是你之前不记得我吗?”
  “嗯。”闻宸的嗓音微微低哑,仿佛将沉静的空气激起了阵阵的涟漪:“在见到你之前,我的意识是黑暗和混沌的,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的话语变得微微急促起来:“但是就在见到你的时候,就像是在我血管里流淌着声音开始呼啸叫喊一样,催促,逼迫着我——必须去拥抱你。”
  这个答案是莫奕始料不及的,在听到闻宸最后一句话时语调里蕴藏的深沉情感令他的心口不受控制的一跳。就像是……身体内有什么潜藏已久的意识在不断地喧嚣似的。
  他维持着自己声音的平静,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像神智初蒙的孩童一样,开始迅速地汲取身边的一切信息和资源,我开始有了记忆,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形态,再然后……我就开始模模糊糊记起你。”
  所以说……闻宸的意识和记忆也是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的。
  莫奕不由得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仅凭着自己脑海中不清楚的记忆就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从而促使一个正常的心智做出那么多难以理喻的事情。
  耳边传来一声缓缓的低笑。
  莫奕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内心的疑问不知不觉间问出了口,这让他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闻宸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手掌攀向他的手腕,细细地摩挲着薄薄的一层皮肉下坚硬凸起的骨骼,他的声音不急不徐地传入耳膜:“我靠的不是记忆。”
  莫奕疑惑地追问道:“那是什么?”
  闻宸的声音中带着他读不懂的柔软情绪:
  “是本能。”
  莫奕的心头微微一跳,感到仿佛有热量顺着闻宸贴合在他手腕上的冰冷皮肤缓缓地蔓延上来,几乎到了有些烫人的程度,他下意识地甩开闻宸手指的环绕,强自镇定地说道:
  “你确定不是因为恢复意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而产生的雏鸟效应吗?”
  闻宸低沉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莫奕感受到自己身下的床垫用力地向下陷了一下,然后什么冰冷的东西含住了自己的唇,柔软湿润的触感一触即离。
  床垫将震动诚实地传导来——闻宸重新躺下了。
  莫奕听到闻宸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道:“你要是这么解释,我也没意见。”
  今晚不知怎得,在和闻宸简单地聊过之后,莫奕竟然比平日里格外快的陷入了梦乡。
  那个纠缠他许久的黑暗梦魇并没有再度席卷而来。
  但是他梦到了别的。
  莫奕睁着双眼注视着明亮的天花板,灯光在顶画漂亮而繁复的图案上留下光斑,光斑的形状令他不由得有些着迷。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醒来,他竟然记着些许梦中破碎的片段。
  阳光在深色的杯沿上闪耀着,深色的咖啡低落在杯子上白色的小鱼图案上,留下泥巴色的斑点,紧接着,是咖啡味道的吻伴随着陈旧书本的气息落下,他听到有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你太累了。”紧接着,是汹涌而来的黑暗如同潮水似的席卷而来,将所有的颜色味道和图案吞噬,他在一片茫茫然中向前走着。
  地面上晕染开了猩红的血色,苍白的失去生机的肢体静静地横躺在血泊上,一双蒙着浅浅白翳的黑色眼睛凝视着他,纤细的脖颈上有血流在无声而汹涌地向下流淌着。
  奇怪的是,莫奕在潜意识里知道它是大理石像。
  真的是非常古怪的梦,但是却清晰的仿佛印在他的脑海中一般。
  莫奕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都与上个周目没有什么两样,莫奕这次并没有在门口放着的水中看到红色,但是出于谨慎心理,他没有再动那盆水,早饭也只是吃了些自己携带的能量棒充饥了事。
  他走出房间和其他人汇合,大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莫奕这次在大厅中耐心地等待着其他玩家,在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到齐时,他发现了一个令他心底微震的事实——
  玩家的数量没有变化。


第一百八十章 
  莫奕愣了愣; 重新仔仔细细地数了一下大厅中聚集的玩家人数——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少。
  怎么会……?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 眉头微微蹙紧; 耳边玩家们嗡嗡的喧哗和谈论声犹如清风似的在耳边迅速地划过; 脑海中迅速地组织构建着大致的可能——如果说副本中死亡会为油画染色的规则并没有改变; 那么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油画中的黑色颜料被补齐……会是玩家吗?如果有玩家死去了,那么……现在填补进人群中的会是什么呢?
  莫奕回想起昨天被自己砸碎的管家头颅中涌出的甜腻的颜料。
  难道管家的死亡也能为画像涂抹颜料吗?
  莫奕眨眨眼,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 不动声色地聆听着自己身旁的玩家们低声的谈论,人们看上去比前几天都要憔悴许多; 大家都有些魂不守舍——他们也发现了总人数没有发生变化; 即使是新人进入副本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 没有人还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指望着游戏会大发善心; 现在的平静反而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现在所有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身旁的玩家是否还是本人。
  猜忌怀疑的压抑氛围在众人的身边蔓延开来,黑沉沉的压的人几乎难以呼吸。
  骚动开始在人群中缓缓地升起,仿佛是变调的弦音在混入了正常的奏鸣曲中; 逐渐地影响着所有的乐器和音部,不信任的情绪在占领着每个人的心脏,人群中的嘈杂声开始升温; 就像是高压锅下逐渐升高的压力似的,等待着一个小小的触动就将所有压抑的恐慌和负面情绪释放出来
  莫奕的心中暗道不妙; 但他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眼前的情况就毫无预兆地瞬间发生了变化; 犹如骤然聚拢起的暴风雨似的令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道从谁的口中吐出的流言蜚语就开始迅速地在人群中炸开; 犹如冰冷的水滴入油锅; 那自从副本开始就一直积累起来的绝望和恐惧此时变成了愤怒从众人的眼中口中流泻出来,激烈地在空气中鼓动,狂热症犹如无药可治的癌症似的感染着每个人,让他们从能够独立思考的人类变成了只受到自己情绪支配的兽,理智被蒙尘,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相信,只会凭本能攻击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来保护自己。
  莫奕从这个副本起就有过的预感终于发生了。
  副本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种群众性的恐慌会传染给每个人,反而会诞生大规模的内讧和相互攻击,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但是都被及时地压抑下来,再加上之前众人进入副本的时间并不算长,还能不被恐惧和非理性吞噬,而这次不同……
  身边的玩家开始拼命地争吵,仿佛要将心中压抑的绝望和恐惧都化作愤怒的语言用声音宣泄出来,他们开始毫无理由地攻击身边每个人,细数着对方身上可能存在的每一个疑点,几乎令他们自己都开始深信不疑,恐慌以几何倍数增长,在身边的氛围里越聚越多。
  带着发泄和恐慌意味的指控和恶毒的攻击令莫奕双耳生疼,他眉头紧皱,目光却在无意间划过了什么——
  隐秘勾起的唇角带着难以掩饰的阴暗和快意,仿佛是在污泥中开出的恶毒的花。
  他的视线一滞,凝神看向那个微笑的人的面容——李望。
  李望注意到了莫奕的视线,调转目光看向了他,他唇边的笑容尚未收敛,反而缓缓地扩大了几分。
  紧接着,莫奕就开始听到人群中开始出现一些清晰而明了的指控
  “……你昨天下午茶的时候为什么来的那么晚?你去哪里了?”
  “对啊对啊,而且我记得他昨天早上本该集合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之前最开始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也是他”“在宅子里我经常见不到他的踪影”“我也是啊”“而且那个放着油画的侧厅也是他带着我们去的,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而且这周目你找到那个放着油画的房间了吗?”“没有啊”“我也没有”……
  本来是细碎低声的议论开始逐渐地放大,化作刀枪剑戟一般地向着莫奕攻击过来,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像是终于找到方向似的向着莫奕投来,之前无论是指责他人的人还是被指责的人都开始转而他,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而变得更加激动,眉目狰狞仿佛是见到了此世的仇敌,仿佛将如此的罪名安放在其他人身上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从来没有被这么教导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跟随着众人的情绪时,自己才是最安全的,这就像是规则似的潜移默化地印在人类的灵魂里,只有在危急时才会被激发出来,爆发成汹涌的声浪和赤红的愤怒的双眼。
  他们失实的指控和有着无数的漏洞的逻辑构筑成虚伪的纸房子,只要一沾水就会变成烂渣渣皱皱巴巴的纸团,湿哒哒地黏在肮脏的地板上,但是他们却奉为真理似的用语言和情绪一遍遍地构筑着,仿佛这是暴风雨的锚,成为了他们不被冲垮,赖以维生的支点。
  莫奕微微地眯起双眼,面容平静地注视注视着众人扭曲的面孔,深黑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仿佛他们指控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陌生人一样。
  他冷淡地耸耸肩,然后轻声地说道“哦。”
  但是很显然站在莫奕身边的闻宸并没有他这么冷静。
  他的目光缓缓地沉了下来,一双浅灰色的双眸在灯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光泽,其中仿佛有雾气在缓慢地流淌,冷仿佛能够渗出冰渣,仿佛冷血动物危险的逼视,轮廓深刻而锋利的五官带着令人难以直视的侵略性,几乎令所有被他的目光划过的人感受到犹如被极利的刀锋划过的冰冷和疼痛。
  闻宸缓缓地上前一步,浑身的气势仿佛不受压制地瞬间向着四周蔓延开来,令人眼球生疼喉咙发紧的压迫感沉沉地压在每个玩家的心头,仿佛是被迫站在悬崖之巅而产生的窒息和心悸瞬间席卷而来。
  莫奕突然发现玩家们指责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尤其是距离他最近的几个玩家,开始轻轻地发抖,瞳孔缩小,额头上也隐隐约约地渗出了冷汗,仿佛喉咙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攫住似的无法出声,目光也紧紧地盯着他的身旁——
  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闻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奕仿佛看到有隐隐约约的雾气从闻宸的身周弥漫开来,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在目光的死角处蔓延,他瞥到闻宸垂在身侧苍白的手指微动,赶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掌心中的手指仿佛冰块一般的寒冷,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在莫奕的手掌颤动着,其中仿佛蕴藏着什么恐怖的力量,叫嚣怒吼着毁灭性的情绪。
  莫奕用大拇指摩挲着闻宸的手背,然后安抚性地用力握紧——
  他感受到自己掌心中那冰冷的手指似乎轻轻的动了动,紧绷的肌肉和皮肤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下来,闻宸扭头看了一眼莫奕。
  莫奕终于看清了闻宸的正脸。
  只见他眉宇沉沉地压下,咬肌因用力而隆起,紧绷的眉眼间蔓延着择人而噬的原始凶性。
  正当他以为自己无声的劝阻没有用的时候,下一秒,闻宸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双眸中的不稳定因素仿佛也得到了控制,深沉的浅灰中可怖的毁灭欲缓缓地被稳定而冰冷的色泽代替,身周浅淡而朦胧的雾气缓缓地散去,他最后冷冷地扫了一眼目露恐惧的众人,然后退后一步,站到了莫奕的身侧。
  莫奕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向众人,眼眸中是不再掩饰的漠然和轻视,仿佛眼前的玩家们都是无足轻重的蝼蚁一样,他勾了勾唇,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边缘的李望和赵南,然后扭头对闻宸说道“走。”
  没有人阻止他们。
  也没有人敢阻止他们。
  在看到两个人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剩下的玩家在面面相觑地看向彼此,然后发现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面色惨白冷汗涔涔,仿佛刚刚从非人的恐惧中挣脱出来一般,他们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莫奕拉着闻宸走到宅子的另外一条走廊中,将其他的玩家甩在远处,直到确定没有人能够再听到和看到自己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闻宸眉眼冷肃,仿佛刚才的情绪还没有消失似的,他问道
  “为什么阻止我?”
  莫奕反问道“你又是为什么想要惩罚他们呢?”
  闻宸挑挑眉,眼眸中再次泛起嗜血的冰冷,紧抿的唇角没有丝毫的温度“他们对你的污蔑。”
  他的声音中带着阴冷森然的意味,唇角缓缓地勾起冰冷的弧度,他伸手碰了碰莫奕的侧脸,认真地说道“即使全杀了也没有关系,游戏在这方面从未限制过我。”
  莫奕的眉眼却开始凝重起来,他拉住闻宸放在自己颊侧的手掌,说道
  “不行。”
  闻宸愣了愣,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从未在意过他们。”
  莫奕点点头“是的,他们的生与死我确实不在乎,不管他们是被副本杀死还是被什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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