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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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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暗叹一声,其实他也有不舍,毕竟重生以来,他多半时间都和庄思宜一起。想到不久后自己将独身一人,亲人、朋友大都不在身边,心里难免有些抵触,如此境况很容易让他想起前生某段抑郁的日子。
但庄思宜情绪已非常低落,他不好火上添油,便道:“对了,今日恩师还为我起了表字。”
“嗯?”庄思宜果然提起些兴致,“叫什么?”
程岩:“恩师说,岩从山,表字便为子山。”
“子山?子山……”
庄思宜喃喃念了两遍,竟生出种莫名的熟悉感,想要探寻却又捕捉不到一丝痕迹。
他并未注意到,从他唇齿间念出这两个字时,程岩有片刻的失神。
多久了?程岩自问。
若从前生算起,或许已快二十年,他都没听过庄思宜这么叫他了。
其实最初,庄思宜也不是唤他“阿岩”的。
程岩思绪飘远,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那一天夜里格外冷,程岩独坐院中,听着化雪时的滴水声,默默守着身前一座小火炉。
炉上正熬煮着一锅山药大枣粥,程岩搓了搓手,就听院门被推开了。
庄思宜见了程岩,明显一愣,“这么晚了,程兄还未睡?”
程岩只觉得身上一下暖和了,笑着问:“庄兄回来了?你饿吗?”
庄思宜朝他走来,瞟了眼炉子,“怎么还在熬粥?你晚上没吃?”
程岩不好意思地笑笑,“庄兄前几日受了凉,今日又被拉去诗会,想必没怎么吃。我便随意煮了点儿粥,好歹能养一养胃吧?”
庄思宜看了他半晌,“那就多谢了。”
“别客气。”程岩欢快地盛了碗粥递给庄思宜,后者喝了一口,忽然问道:“程兄可有表字?”
“有。县学夫子为我取的,叫子山。”
“子山。”庄思宜低低念了遍,仿佛雪落的声音,“听起来真不错。”
“听起来真不错。”
眼前,庄思宜的声音和记忆重叠,连外貌都一般年轻。
程岩忽而笑了,“确实不错。”
一旦决定外放,程岩立刻放出了消息。
许多人都表示不解——多少人想入翰林院而不得,程岩任修撰不足三月,就要离开了?尤其当众人得知程岩的外放之地竟是某偏远贫苦的小县城时,更觉得不可思议,怀疑他是否得罪了上官?
但见程岩依旧时时出入关府,便转而想道:此人多半有病。
“你真决定要去云岚县?”关庭也搞不懂程岩究竟想些什么?
“恩师,您都问过学生好几回了。”程岩颇为无奈,“学生确实选了云岚县。”
关庭还是不甘心道:“如今有缺的地方虽不多,但富庶之地并非不能运作,即便你想做出政绩,又何必选宁省?那里战事频发,云岚县又地处边陲,最是动荡,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这段时间,来劝程岩的人有很多,但他却执意要去云岚县。
因为前生,单国就是从云岚县攻入大安的,在程岩心中,云岚县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但这个理由程岩只能跟庄思宜说,庄思宜却不以为然,“如今单国已被定安侯赶回老巢,不似你梦中那般还有大安钱粮支持,就凭他们也想在三年内攻我大安?”
“我知道,可边境百姓实在太苦了,我想为他们做一点事,何况,林兄任职之地也在宁省,他去得,我为何去不得?”程岩不想再谈,跳过这个话题,“说起来,定安侯是不是快回来了?”
前几日朝廷就已下诏,令北军暂时在原地驻守,定安侯即刻回京。
用完就扔,很符合朝廷一贯的路数。
大多人其实早有预料,朝廷能出战单国已属难得,若要继续作战,别说军饷粮草需要重新筹措,牵扯到的人事也异常繁杂。
何况就连主战派也不敢保证,一旦深入草原腹地,北军还有多少胜算?
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没有几人敢于冒险。
庄思宜:“算算日子,估计就在这几日了。”
“那我临走前应该能见上一面,听说定安侯会留守京中,三郎只怕要跟来了。”提起程松,程岩忍不住露出笑来。
庄思宜:“你这次外放,会让二郎跟着吗?”
“这要问他的意思,看他是想留在京中,还是随我走。”程岩正色道:“若二郎留京,劳烦思宜帮我多照看着。”
“我说过,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放心便是。”庄思宜大包大揽,又道:“阿岩,你执意要去云岚,我也拦不住,但我会令庄棋与你一块儿。”
程岩一惊,“不必——”
庄思宜:“庄棋本事不凡,不但能护你周全,还可为你办差,只有他跟着你我才能放心。否则,我有很多种办法搅和你赴任云岚之事。”
程岩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庄思宜,这是在跟他耍流氓吗?
却见庄思宜淡淡一笑,“你应该知道,我做得出来。”
程岩:“……”
本来程岩想采取拖延战术,回答得模棱两可,结果当天晚上,府上就多了一个人。
程岩看着包袱款款的庄棋,心中很内疚,想着对方就要远离从小伺候的庄小少爷,反跟着自己去边关吃土,真是可怜。
哪知庄棋一脸喜色,“大人,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人了。”
程岩:“……”
“还请程程大人多多怜惜。”
“……………………”
而程岩在询问过程仲后,对方也表示要跟他一同离开,最后,整个程府就只留了几个看门的丫鬟婆子。
等到晁鹏回京,程岩特意去拜见,自然也见到了程松。
如今三郎已年满六岁,或许是开始习武的缘故,身量长了不少,比一般六岁孩童高上许多。他听说程岩要离京后,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动不动就哭闹,反而目光灼灼地说:“等三郎学会本事,就来给哥哥当护卫,哥哥去哪里,三郎也去哪里!”
程岩摸摸他柔软的发顶,笑道:“好,哥哥等着你。”
转眼便到了出发前一日,恰好又正是休沐日,关庭和晁鹏齐来程府,为程岩主持了冠礼。
当晚,庄思宜直接包下了京城最豪华的酒楼,邀请一众友人和同僚们为程岩践行。
当萧瀚见了满大厅的人,便跟庄思宜打趣道:“知道的你这是在践行,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办喜宴呢。”
“喜什么喜?”庄思宜冷着脸,“我心里正烦着。”
萧瀚:“你……”
“怎么?”
“算了,没事。”不管庄思宜和程岩是不是那种关系,都与他全然无干,他又不是兔儿神,管那么多做甚?
很快,酒菜上了席,五谷五牲、六畜八珍应有尽有,看的不少家境普通的客人咋舌。
程岩之前并不知这些安排,一切都是庄思宜在操办,此刻见了心中也忍不住滴血——这得多少银子?
他有些心虚地拉了拉庄思宜,小声道:“太破费了……”
庄思宜笑道:“我就想你高兴。”
程岩心中一热,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端起酒杯以示谢意。
庄思宜举杯与他一碰,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相视一笑,互看着对方饮下杯中酒。
同桌的萧瀚忍不住抖了抖,默默地想:就普通敬酒而已,居然能喝出交杯酒的架势,什么水平?
有了庄思宜这一带头,陆续又有不少人来找程岩敬酒,就连张怀野都难得没摆出一副嘲讽脸,认真做了首诗赠与程岩。
他们将离愁化入酒中,别绪融作诗篇,一伙人喝得面红耳赤,醉态渐露。
萧瀚大着舌头念完自己的送别诗,问身旁一位翰林:“我可为状元郎?”
翰林嘻嘻傻乐,抚掌道:“我儿成了状元!”
阮小南眼神涣散地背着《孝经》,身旁一位同乡伏在桌上,早已鼾声震天。
张怀野冷眼凭栏,似乎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却忽然手势一起,高声唱起了秦腔——
“我岂肯贪图荣华自安泰,骂得那卖国贼子一个一个头难抬……”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说着故事,有人叹着人生。
散席时,一个个老爷们若非有下人照料,几乎快走不动路了。
庄棋上前来搀扶庄思宜,却被对方挥开,他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少爷跌坐回椅子上两次,等终于勉强站了起来,又紧紧抱住一旁的程大人不肯撒手。
程岩无奈地半扶着庄思宜,其实他被那么多人敬酒,原本早该醉了,但后来庄思宜一直帮他挡酒,反倒比他醉的厉害。
他还是第一次见庄思宜喝到神智不清,心里又疼又愧,自告奋勇地说:“我来扶他吧。”
程岩半拖半拉,艰难地将庄思宜扶到马车前,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谁知一上车,庄思宜就靠了过来,手横在他腹部,额头抵在他肩上。
程岩此时身心俱疲,也就由着对方了,他阖目倚在车壁上,本想小憩片刻,但不知是马车太过摇晃,还是车厢里充斥着醉人的酒意,程岩只觉得脑袋更晕了。
突然,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他耳上,程岩微一皱眉,半醉的他远没有平时敏锐。还不等他想明白究竟那是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似乎、可能……被舔了一下……
???!!!
程岩整个人都石化了,血液直冲脑门,堵住了所有思绪。
直到耳垂被含住,他才反应极大地抖了抖,终于做出了行动上的反抗——想要推开庄思宜。
但他的手刚一碰到对方,就被反被握住了。
那只手干燥而温热,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手的主人却明显跟平时不一样——庄思宜的眼底醉意朦胧,像蒙了层薄雾,又像倒影着万千星辰的湖面,正温柔而专注地看着他。
程岩只觉得喉咙发紧,尴尬、恐慌、羞愤,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挤压在一起,脑子里一团乱麻。
就在这时,庄思宜薄唇微动:“好、好妹妹……”
程岩:“…………………………………”
“嘭——”
车厢里一声巨响,车夫下意识回头,坐在车沿的庄棋忙掰正他的脑袋,“别管别管,好好驾车……”
马车渐远,融进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题目】大家平日里有什么业余爱好?
岩岩:练字
小庄:雕刻
小南:学习
小林:话本
萧美人:照镜子
老张:……唱戏
——
【小科普】
①兔儿神是一位中国传说中的神祇,专司人间男性间的感情,出现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其中最著名的是袁枚的《子不语·卷十九·兔儿神》——百度百科
②小张那一句取自秦腔《苏武牧羊》,苏武的故事算是流传比较广的,正气歌里也有他。苏武作为大汉使臣出使匈奴被扣押,不论匈奴怎么威逼利诱,甚至派了苏武昔年友人去劝降,苏武依旧不从。匈奴单于就让苏武去北海(现在的西伯利亚)放羊,说等到公羊产仔就放苏武回汉。苏武整整放了十九年的羊,过得非常艰苦,匈奴还骗来找苏武的汉使说苏武已经死了,汉使反骗单于说皇上射雁,射到一只大雁脚上拴着苏武的亲笔信,就这样,苏武才回到了大汉。
对了,中间有一段,苏武在匈奴时听说汉武帝驾崩后,貌似真的吐血了……
——
黑诶嘿,亲了!我们岩岩前生真的很人/妻 _(:」∠)_
第62章
次日; 庄思宜醒来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程岩家的客房。
他手捂着额头; 试图按住一阵阵袭来的钝痛,脑子里好像有千百个小人正举着锤子使劲凿,将昨夜的记忆凿成了碎片,唯剩一点零碎的画面。
庄思宜甚至想不起自己怎么回来的。
“庄棋……”
喊出来的声音干涩嘶哑,简直像另一个人的,庄思宜这才感到喉咙像火烧一般,又渴又疼。
“庄棋!”
他不耐地又喊了遍,可推门而入的却并非庄棋。
“大人,庄棋已经跟着老爷走了……”
庄思宜怔了怔,猛地翻身下床; 连鞋子也顾不得穿; “怎么走了?几时走的?!”
下人战战兢兢; “卯、卯时就出发了,您昨日醉酒; 今晨老爷就没叫您; 说让您好好休息。”
已冲出房门的庄思宜慢慢停下来; 他望着头顶刺目的阳光,心头发堵,几欲呕吐。
“现在几时了?”
“巳时。”
许久,庄思宜低低一叹; “走了啊……”
追不上了。
而他心中牵挂之人,此时正躺在马车中补眠。
昨晚被庄思宜那么一吓; 程岩一宿都没睡,今天一上车就倒下了。
可他现在明明困得半死,偏偏死活也睡不着觉,只要闭上眼就会想到那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耳朵上阵阵发烫。
庄思宜,庄思宜……
程岩咬牙切齿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心想昨天怎么没把人揍一顿?还好妹妹呢,他庄思宜哪儿来的妹妹?
烦死了!!!
程岩使劲搓了搓耳朵,就听同车的程仲道:“大哥,你耳朵不舒服吗?我今天老见你揉,都发红了。”
程岩一顿,佯作淡然道:“没事,可能被蚊子叮了,有点儿痒。”
程仲乐呵呵道:“估计是有人在挂念你吧,今天咱们走的时候也没跟庄大哥招呼一声,他怕是正想你呢。”
程岩:“……”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非常不爽的程岩坐起身,严肃地看着他二弟,“二郎,我交给你的关系谱都背好了吗?”
程仲立刻端正了态度,“大哥放心,我都背好了。”
程岩点点头,“云岚县自原先那位老县令致仕后,三年间便换了两任县令,第一任只干了五个月便辞官走人,上一任又牵扯进县试舞弊,在押解回京的途中病死了。到底真病还是假病我们不得而知,但显而易见,云岚县的水很深。”
深到没有人敢接任,县令一职足足空缺了半年。
这一点,也是关庭反对程岩选择云岚县的原因。关庭曾说过,云岚县天高皇帝远,地方势力多半已结成关系网,外来的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夹着尾巴憋屈地熬过任期,要么索性辞官,再要么……就准备好面对一场生死博弈。
而在关庭眼中,程岩初涉官场,性子又正直,很容易跟对方冲突起来,因此格外担心。
但他并不知道,程岩之所以敢去,是因为有过类似的经验。
前生,程岩做县令的地方虽没有云岚县荒僻穷困,但凶险更甚一分。
当地民风彪悍,且常有山匪闹事,五年内连死两任县令,其中一任,还是在县衙里被活活烧死的。
更令人心惊的是,程岩在交接时,发现县衙府库亏空巨大,足有十几万两之多!若是换算到如今的衍生世界,只怕得有几百万两了。
在当时的大安,府库亏空是很常见的事,因为地方上涉及许多银钱支出,比如军需、河工、灾荒、承办差务等等,可每笔支出只要超过一千两就必须上报户部,经户部核准后再下拨到地方。但户部的银子大都很难及时下拨,或者根本不予以批准,官员们要办事就只能从府库里挪钱。
原本,官员们是打算先借用着,等户部银子下来了再填补,但一来二往,许多支出都未能得到弥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亏空。
可以说,大安的每任地方官员上任,都要接下前任留下的亏空摊子。他们只能暗自祈祷,亏空案不要爆发在自己的任期上。
这是大安财政制度的问题,自关庭任户部尚书后一直试图改革,但一来,皇上想将国家财政控制在中央,因此并不支持关庭的想法;二来,亏空问题积弊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但普通的地方亏空也就几千上万两银子,像十几万两这等巨大数额的亏空,大多赴任官员都不敢办理交接。
程岩当时面临两难——若是辞官,他的前程也就没指望了;若是交接,那他将迎来一场以性命为注的豪赌!
但程岩一心想要做出政绩,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再回到京城,成为恩师和嘉帝的助力。
于是,他决定以身涉险,亲自引爆这座火山!
两年多的提心吊胆,无数次命悬一线,他终究做到了。之后加官受赏,他成为了大安百姓人人皆知的青天大老爷。
就在人们都以为他将平步青云时,程岩却卷入了派系斗争的泥沼,临到死也就是个四品官,还毁了名声。
想到这些事,程岩沉沉叹了口气,程仲却误以为他大哥在为日后担心。
“大哥,之前庄大哥都提醒过我了,说云岚县局势凶险,叫我一定要谨言慎行,平时多观察,多思考,不能给你添麻烦。”
程岩欣慰一笑,“我让你背县衙中人的关系谱,也是希望你心中有数,该避的人要避,该防的人要防,免得不慎着了别人的道,引来祸端。”
“我知道,庄大哥说我是你弟弟,就是你的软肋,一旦你与云岚县地方势力发生冲突,很可能有人会想要利用我来害你。”程仲眼神一黯,“其实我跟来了,哥哥反而束手束脚,但我……”
原本程岩听着程仲一口一个庄大哥还有些不自在,可当他对上程仲不安的眼神时,却笑道:“有亲人陪在我身边,只会让我思虑更周全,行事更周密。二郎,你不止是我的软肋,更是我的铠甲。”
程仲眼眶微红,满腔热血,“哥!我必不让你失望!”
马车渐渐远离了京城的繁华,伴着初秋的风驶向更北的远方……
八月十二这天,程岩来到了距离云岚县三四百里远的南河县。马车停在驿站时,驿长送上了一个匣子和一封信。
两样都是庄思宜寄来的,从他离京当日就寄出了,一路快马加鞭,竟还赶在了他前头。
信中除了交代一些琐事,便是祝他生辰吉乐,而生辰的贺礼就存在木匣中——是个木雕的人偶。
程岩取出手掌大小的人偶把玩,心想,庄思宜应该很喜欢玩雕刻,从当年送自己的玉佩,到如今的人偶……真是个被举业耽误的雕刻大家。
他手中的偶不论五官、神态,都与庄思宜一模一样,还穿着件庄思宜挺喜欢的外衫,而且四肢和脖颈处还装有机关,能够灵活地摆出各种动作。
庄思宜在信中说,他一共刻了两个人偶,一个是钦容,另一个自然是子山。
“我将钦容送你,自然是希望阿岩能够时时睹物思人,而子山,就暂时陪在我身边,以慰相思之苦。”
程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发现庄思宜和阮小南的来信都同属于一种风格——肉麻。只是有些话从阮小南口中说来,程岩只觉得好笑,换了庄思宜……程岩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暗自骂了句。
信的最后,庄思宜道:“三日后就是中秋,今年不能与阿岩同过,但你若抬头看看月亮,我就在月光下。”
此时程岩刚洗过澡,正披衣坐在窗前,任干燥的夜风拂过他湿润的长发。
程岩将信折好,随人偶一起放入匣中,只是关上木匣那一瞬,他仍忍不住望向了窗外。
一轮银月悬挂夜空,似是白玉盘,又似瑶台镜。
程岩忽然心潮涌动,眉眼间一片温柔。
八月十六,程岩来到了宁首昭阳府,而云岚县就归属于昭阳府管辖。
他初来乍到,自然要在未来的上官面前刷个脸熟,而让程岩意想不到的是,林昭居然特意赶来了府城与他一聚。
两人一别已有数月,程岩见林昭又长高了不少,暗搓搓有点嫉妒。
“子山兄,你怎么也选了宁省?还是云岚县那等下县中的下县。”林昭十分不解,大安的县城根据税收或人口划分了上、中、下三等,他是没的挑只能去下县,可程岩完全能选个好去处。
程岩:“不是想着林兄就在隔壁乌兰县吗?”
他本是随口说笑,哪知林昭突然红了眼眶,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
程岩非常尴尬,只得据实相告。
当天,程岩借着谈话又打听了不少关于昭阳府的情况,但因两人都有公务在身,只得匆匆告别。
临走前,林昭道:“子山兄,若有难事可与我来信,我必会倾尽所能帮你。”
程岩笑道:“你也一样。”
他们过去是同窗,如今是同僚,未来,更将是前路上互相扶持的朋友。
天涯海角,情谊不变。
八月十八,程岩终于抵达了云岚县境内。
此地秋意比他们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沿途层林染金,枯叶铺地,风一来,卷着纷飞落叶落在古旧的官道上,看上去平添几分萧瑟。
云岚县的县丞带了县衙的人在城外三里地相迎,程岩一下马车,就对上了一张笑成菊花的老脸。
“请问,来的可是新赴任的县尊程大人?”县丞笑问道。
程岩没有立时回答,他静静地扫过前来迎接的人,暗自推测着他们的身份。
良久,程岩对庄棋点了点头,后者往前一步,朗声道:“我家大人受吏部派遣,今至云岚县任县令一职。”
说罢,出示了敕牒等一应凭证。
县丞确认了程岩的身份,忙领着众人跪下,“云岚县县丞吴一天,领县衙诸人,恭迎程大人。”
“恭迎程大人!”
声音洪亮,态度恭敬,从礼节上而言,挑不出半分错来。
待程岩叫起,吴一天谄笑着上前几步,指着后方一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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