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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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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岚县此前因为赵大河暗通幽国的关系,倒是很少有幽人来扰,等到赵大河被捕后,城中又迎来了驻守的北军,百姓们便更为放心。
  这次幽国大举入侵,许多人一开始都未回过神,好在程岩反应快,及时下令关闭城门,加上这几年县城墙经过反复加固翻修,总算结实了不少,如此才堪堪挡住了幽军的首次突袭。
  “一天,也不知还有多少个一天。”程岩苦笑了下,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打击士气,便转移话题道:“城中还剩下多少兵力?”
  郑千户:“加上县兵和衙役,满打满算估计不超过七百。”
  程岩皱了皱眉,又问一旁的胡成喜,“伤员安置如何?”
  胡成喜的声音疲惫,却仍恭谨道:“各家医馆都按照大人的交代来救治伤员,目前看来,情况比预想要好很多,一些连郎中都束手无策的伤员竟也挺过来了,而且城中不少百姓都主动去医馆帮忙……”
  他刚说了一半,就见庄棋匆匆跑上城楼,神色凝重道:“大人,有探子来报,幽人将涧水上游给堵了,想断了我们城中饮水。”
  不待程岩开口,一旁乡宁伯府的二公子施狄猛地一拳捶在城墙上,“他娘的!这些狗蛮子别落在我手上,我非将他们扒皮抽筋,生生烤了吃!若我还能活着回京,必要亲自请战!”
  这位贵公子是来云岚县赌石的,此时却也走不得了,而和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施狄虽生于武将之家,但从小到大都待在京中,从未见过真实的战场。以往他听说边关百姓如何艰难,如何凄惨,也不过假模假样的同情一番,直到此次幽军来袭,他和一众世家子被困在云岚县,见多了生死,终于能感同身受。
  这些天,施狄和几个武将家的公子一直在帮忙守城,程岩很感激他们,于是拍了拍施狄的肩,以示安抚。
  “堵涧水暂时没关系,咱们云岚县什么都不多,就是井多。”
  两年时间,程岩着人在云岚县城和辖下村落都凿了不少井,原本是希望便利百姓,没想到如今还有意外的用处。
  程岩继续问胡成喜:“存粮呢?”
  胡成喜:“前个月才缴了今年的粮税,如今府库存粮不多,加上百姓捐的粮,应该只能支撑一月。”
  “一个月……”程岩心道:一个月决计等不来朝廷的救兵,一个月之后,又该如何?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改变了单国入侵的历史,却还是无法扭转乾坤。
  程岩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甚至有些钻牛角尖地想,这场浩劫,是不是因他而起?如果他不除掉赵大河……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靠出卖大安换来的一夕安寝,终究会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他没有错。
  “一个月不够。”程岩道:“向百姓征粮,由县衙统一发放。从现在开始,除了兵丁衙役和老幼妇人,其余人等,包括我本人的粮食减半。”
  胡成喜一愣,“这样会不会出事?”
  程岩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了,我相信,云岚县的百姓会理解的。”顿了顿,他又道:“态度好点儿,但若有人执意不肯上缴粮食……抓,胆敢闹事者……就地格杀。”
  不是他心狠,而是此时此刻,县城绝不能乱起来。
  胡成喜领命退下,程岩又交代了庄棋一些琐事,后者刚应下,却突然间愣住了,眼神发直地盯着城楼之外。
  程岩顺着庄棋的目光转过头,就见远方有一人一马,正迎着落日余晖,驰骋在暗金色的大地上。
  马上的青年半伏着身,黑色斗篷随风翻涌,好似浓墨,又似夜花,在天边红霞的映衬下,竟显出几分诗意的凌厉。
  尽管隔了老远,但程岩依旧一眼认出了来人!
  而此时,对方已逼近城下,朗声喊道:“我乃户部宁省清吏司主事庄思宜,开城门!”
  “少、少爷……”庄棋傻傻地应了声,随即激动地吼道:“是少爷!快开城门!”
  下一刻,程岩已经飞奔下城楼!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城门被打开一条缝。
  缝隙中,一匹白马一跃而入,马上之人骑术高绝,他双手勒紧缰绳,骏马随之扬起前蹄,而他端坐马上,在夕阳下宛若一尊完美的雕像。
  庄思宜俐落地翻身下马,就见程岩慌慌张张地从城楼跑下来。一路来的担忧与害怕,在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时,都化作了浓稠的情意。
  他眸中含笑,微微展开双臂,“阿岩。”
  怀中猛地一撞,庄思宜感觉程岩紧紧地抱住了他。但他的第一个念头却不是惊喜,而是意外,因为阿岩在他心中一直是含蓄的,没想到今日竟会如此热情。
  不过,庄思宜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原本松松放在程岩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对方嵌入身体中。
  程岩觉得有些疼,但也顾不上了,此时他的确是万般激动,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
  在没有见到庄思宜前,程岩想的都是如何能让云岚县的百姓们熬过这场劫难;而庄思宜一来,程岩忽然就坚信不疑,他们一定能熬过这场劫难。
  不是对自己不信任,而是太信任对方,这种信任,源自他重生以来一点点地积累。
  从最初的恨意和防备,到今时今日的全心依靠,个中变化只因为庄思宜能够在每一次危难时站在他身边,与他患难与共,给予他底气和勇气。
  何况,他真的很想念、很想念这个人。
  “阿岩,我真想你。”
  然而最先将思念宣之于口的却是庄思宜,他的唇几乎是贴在程岩鬓角,温热的吐息让程岩的耳朵微微泛红。
  程岩只觉得连耳根都痒起来,略微不自在地挣了挣,在庄思宜稍稍松开手后,他便抬起头,凝视着对方浓墨般的眼睛,问道:“你怎会这时候来云岚县?”
  因为你说过,你喜欢的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与你携手进退,不离不弃。
  纵然心中如是想,庄思宜却只笑了笑,“放心不下,便来了。”
  庄思宜虽没明说,但程岩莫名认定对方放心不下的是自己,他微微垂眸,又忽然皱了皱眉,“这回你不会突然又走了吧?”
  庄思宜一顿,颇为无奈道:“你就在这儿,我还能走哪儿去?”
  ……上回不就突然走了吗?程岩正想秋后算账,就听不知何时过来的施狄道:“原来是庄兄?唉呀,若不是见你身高体长,我还以为是程大人家的媳妇儿赶来了呢!话说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乳燕投怀?哈哈哈哈……”
  其实施狄只是很没文化地随口一说,并非真觉得两人有什么,毕竟论起肉麻来,他们武人间的友谊从不服输。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庄思宜赞赏地看了施狄一眼,程岩却尬得不行。
  这种尴尬也并非头一回了,程岩很快处之泰然,他退开庄思宜的怀抱,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咱们这些京里的公子,谁能不认识庄兄啊?”施狄又奇怪道:“不过户部主事是啥玩意儿?你不是在东宫为太子讲读吗?”
  庄思宜将空掉的手心藏在袖中,默默攥紧,他不冷不热地回道:“主事就是主事,朝廷给我的新任命。”
  “都这时候了,朝廷还有心情往宁省派官?”施狄没好气道:“要派也派个将军什么的吧,派个文官算怎么回事?而且户部宁省清吏司在昭阳府,你身为主事不在府城里待着,来云岚县作甚?还嫌不够乱的?”
  庄思宜懒得理他,程岩也肃着张脸,心中却有着隐秘的高兴——庄思宜想帮他,是为了他而来的。
  只是此情此景提醒着他这份高兴并不合时宜,程岩忙心虚地假咳一声。
  “阿岩,你受凉了?”
  见庄思宜误会,程岩赶紧否认,“没……你一路来也累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庄思宜点点头,两人抬腿就走,留下还想打听下京中情形的施狄兀自抱怨,“这正事儿还没说呢,怎么就走了?”
  他一脸懵逼地转过头,就见城楼下蹲着个人,浑身凝聚着幽怨之气。
  施狄:“……”
  庄棋:“……”
  少爷,您看看我啊,您看不到忠心耿耿的棋棋了吗?嘤……
  作者有话要说:
  在线四姨:终于等到同框,还好我没放弃!大声告诉我,你们想我吗?
  上一秒还要杀人下一秒就软成小媳妇并投怀送抱的岩岩:话筒递给评论区。
  怨灵棋棋:求看我一眼……
  ——
  啊,我也终于回到舒适区了!又有激情了!几个炮灰县城的名字是从以前的文里抠来的,取名废不想动脑子了,这几个县城在以前的文里遭了洪水,今天又被幽国灭了,对不起它们。
  其实很想写41把岩岩抱起来转了个圈,但是我克制住了发射天雷的冲动23333
  以及战争写严肃了虽然很带感但会很沉重,我们走轻松路线好不好?让我们将逻辑甩掉,只留下一个爽字!


第75章 
  回到县衙; 程岩和庄思宜简单收拾了一番; 便去了书房。
  程岩给庄思宜倒了杯热茶; 瞅着对方脑袋问道:“我听说你为了救太子殿下,受伤了?”
  庄思宜愣了愣,他早已从庄棋的信中得知丁子鸣多嘴的事,还知道阿岩差一点儿就要回京来探望他。只是当时他一来没想好该以何种态度面对阿岩,二来,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讨好太子身上。
  他在太子心中越有位置,他要做的事才会越顺利。
  不过此刻程岩问起,庄思宜也将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伤早已痊愈,只是害怕阿岩担心; 便没有告诉你。”
  “可你不告诉我; 我会更担心。”
  庄思宜心中一软; “那以后阿岩想知道什么,我必不隐瞒。”
  程岩严肃地点点头; 正想顺势问庄思宜为何成了宁省的户部主事; 对方却率先发问:“如今城里是什么情况?”
  程岩一愣; 忙将幽国入侵以来的种种告知。
  庄思宜听得认真,问得也格外细致,让程岩渐渐忘了原本想说的话,一一作答。
  当庄思宜听说城中存粮紧迫后; 沉吟片刻,道:“我这次出发时; 朝中是战是和还没有定论。”
  程岩一惊,“他们又想议和?”
  庄思宜抬手让程岩稍安勿躁,“或许是上次击退单国给了朝廷信心,这一回,主战的人明显占多数,多半是要战了。”
  程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庄思宜道:“但即便要战,也不是三两天能做下决定的,期间必定有一番利益争斗。而朝廷点兵出将、筹备军需粮草等又要花费一定时日,等大军来援,至少也要两三个月以后。”
  对此程岩早有预料,他道:“和我推算的差不多,可即便县衙从百姓手中收来了粮食,也顶多支撑一个半月。”
  庄思宜:“我来时路过昭阳府,如今府城已乱,怕是无力予以云岚县帮助。但乌兰县、天一县和保山县都在云岚县后方,有你们挡住敌军,他们暂时安全无虞,你可有向这三城求助?”
  “何止三城?这些天我不断差人出城求援,周围几县早已跑遍了。”程岩淡淡一笑,“乌兰县在林兄治下,不用我求助他也给我送了粮来,只是如今情势危急,他身为县令也要为县中百姓考虑,不可能把粮食全给我。至于其他县……”
  他叹了口气,“我与他们交情浅淡,这种时候,人人自危都来不及,又怎会愿意帮我?”
  庄思宜皱了皱眉,“其它县就算了,但若云岚县破,天一和保山两县同样难保,如此浅显的道理,两位县令莫非想不明白?”
  程岩苦笑道:“未必是想不明白,而是在他们看来云岚县多半没了指望,到时候他们还得靠自己挡住幽军,粮食当然要留着自己用。”
  “真是愚不可及!”庄思宜讽刺道:“即便云岚县城破,可支撑得越久对他们就越有利,否则就他们那俩小破城能挡住幽军三日吗?”
  他突然起身,“给我备马,我亲自去借。”
  程岩一惊,“现在?”
  庄思宜:“时间紧迫,一刻都不容耽误。”
  程岩:“可是已经很晚了……”
  庄思宜:“趁夜更好。”
  程岩见庄思宜打定了主意,也知对方说得没错,一时为难起来。公心上,他应该让庄思宜去试一试;但私心上,他不舍对方如此奔波……
  半晌,他轻声问道:“你不累吗?”
  然庄思宜却笑道:“阿岩,只要能帮到你,我就不累。”
  当晚,云岚县南城门开,一位青年策马扬鞭,踏着星月微光,汇入浓墨般的夜色。
  乌兰县,县衙。
  虽已是寅时,但林昭还未睡,事实上他已失眠多日。
  大军压境,与乌兰县只有一线之隔,他又哪里睡得着?何况,挡在前线的还是他的好兄弟。
  此时,他面前摊着一摞账册,桌上还有一盏浓茶。
  室内很静,以至外间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林昭皱了皱眉,“谁?”
  门外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大人,是户部宁省清使司的主事大人来了。”
  户部主事?林昭脑子里浮现出个干瘦老头的形象,但对方不是一个半月前任期结束,回京述职了吗?
  “林兄,是我。”
  林昭一顿,觉得声音很耳熟,像是……
  他猛地站起身,匆匆开了门,就见庄思宜正站在门外。
  “钦容兄?!”
  庄思宜:“一别两年,林兄可还好?”
  林昭愣了好半天,随即一把熊抱住庄思宜,“钦容兄!你为何会来此啊?”
  洪亮的声音几乎要震破屋瓦,庄思宜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
  同样是拥抱,傍晚阿岩抱着他时不要太美滋滋,现在……他快被勒吐血了!
  “林兄……”庄思宜虚弱地推了把林昭,后者手松开,他才终于能喘口气了。
  被林昭实力碾压的庄思宜心中暗暗反省,看来自己还不够强壮,日后锻体时在多加两块石头好了。总之,他绝不能让当初第一次去鹤山书院爬山时的情景再现了!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庄思宜直接道:“林兄,我们进去再说?”
  林昭忙应道:“对对对,钦容快请进。”
  一入屋中,庄思宜便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林昭讶然道:“借兵?”
  庄思宜:“对,乌兰县没有设置千户所,但衙役或县兵能借点儿给我吗?”
  “你想要多少?”林昭得知庄思宜是从云岚县来后,本以为对方是来帮程岩借粮的。
  若是借粮,他会很为难,因为能借的他都给程岩送去了,如今府库存粮仅够县中支撑十日,而这十日,正是云岚县一旦城破后,乌兰县能够支撑的最长时间。
  但若是借兵,他还能匀出来点儿……
  庄思宜:“有多少?”
  林昭老老实实道:“县兵和衙役加起来两百多吧。”
  庄思宜:“那就两百多吧。”
  林昭顿时一副便秘的表情,哀怨控诉道:“钦容兄你未免太偏心了,人都被你借走,那咱们县怎么办?”
  庄思宜:“你放心,十日内原原本本地给你还回来。”
  林昭讶然道:“原原本本?你不是让他们去守城?”
  庄思宜并未回答,而是留给林昭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次日,晨光穿云。
  天一县的城门外,来了个身穿青色官袍的青年,青年骑在马上,身后则跟着一队兵丁。
  城门兵虽看出对方乃大安官员的打扮,但边关正处于战乱中,对方又带着如此多的人手,他们依旧警惕道:“还请这位大人出示凭证。”
  庄思宜亮出牙牌,“本官乃户部宁省清吏司主事,有要事见朱县令,速开城门。”
  城门兵核实后,忙跪下道:“见过大人。”
  随后,天一县城门开启,青年骑着马和一众兵丁入城。
  他们一路来到县衙,朱县令已带着县中官吏们跪迎在县衙门前,毕竟户部主事乃正六品,还是京官外放,对他这个从七品的县令而言,已是高高在上了。
  就不知这位新任的庄主事来他天一县作甚?
  朱县令正琢磨着,忽见那位庄主事做了个“翻掌”的手势,老实说……还挺帅气的,不过……啥意思?
  等跟着庄思宜入城的一众县兵猛扑上来,将衙门前的人全数擒住,朱县令终于懂了那浓浓中二气息姿势的含义——给我绑了!
  尽管事发突然,朱县令却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他脑中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是他把妾氏抬成平妻的事被上面知道了,一会儿又想着是不是他纵容二弟偷偷开赌坊的事被告发了,可这些都跟户部没干系啊!
  朱县令喉咙发堵,惊恐地望着一身凛然之气的庄大人,反倒是他身后的主薄愤怒地吼出了他的心声,“庄大人,您这是何意?”
  庄思宜冷冷看了主薄一眼,“本官何意,你心中没数吗?”
  主薄被庄思宜不容置疑的语气给唬住了,也学着朱县令开始反省起来,却又听庄思宜道:“府库在何处?”
  朱县令和主薄打死也想不到大安的朝廷命官会带兵抢粮,还以为是户部清账时发现了什么问题,一个个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指路。
  庄思宜见两人都老实了,又继续恐吓朱县令,直到从对方手中拿到了开仓凭证,才对身后的乌兰县兵丁吩咐了几句。
  兵丁们来前已得了林县令的指示,说是让他们只管听庄大人的吩咐行事。其实他们也不清楚个中缘由,还以为天一县的官员真的犯了事,虽疑惑为何户部要在此时清查府库,还是听话地去搬粮。
  就这样,庄思宜借着众人的消息不对等和他“卓越”的演技,堂而皇之将天一县府库的粮食搬走大半,直到他临走时,朱县令等人还是懵逼的。
  “……走了?”朱县令双腿打颤道。
  主薄望了眼公堂大门,小心翼翼地回:“……走了。”
  堂中安静片刻,朱县令又道:“不抓我们?”
  主薄:“好像没抓?”
  朱县令:“你说,到底为了何事?”
  主薄沉思良久,“不知道。”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心头都覆上了一片阴影。
  直到许多天以后,他们听说天一县的粮食全都运往了云岚县后,朱县令终于恍然大悟,顿时暴怒道:“他、他们云岚县,那个庄思宜,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抢粮?!”
  那主薄却多想了一层,“大人,那庄思宜的官身可不是假冒的,会不会真是朝廷的意思?”
  朱县令忍不住爆粗道:“屁个朝廷的意思,朝廷要让我等出粮,为何没有文书!”
  这下子,主薄也不吭声了。
  公堂上响起朱县令狂躁的吼声:“欺人太甚!本官一定要上告朝廷,本官、本官这就去写!”
  “大人且慢!”
  主薄着急地抱住困兽般的朱县令,换来朱县令怒目相视!
  但主薄依旧执着道:“大人,您若上了这道折子,让朝廷知道咱们轻而易举就将粮食交出去了,好像……对咱们也不利?”
  朱县令一惊,好像也是啊!他急道:“那怎么办?”
  主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下官认为,得先把粮食抢回来,再行上告。”
  朱县令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云岚县……你敢去抢?”
  主薄:“……”不敢!
  两人又静默片刻,忽的,朱县令双眼一红,跌坐在地,捶腿嚎哭道:“娘希匹!那姓庄的,就他娘的是个强盗!”
  而在此之前,首次作案成功的强盗庄思宜已进入了保山县。
  保山县的县令欧阳文端坐书案前,正兢兢业业地处理公务,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寒意上蹿,接着连打了数个喷嚏。
  欧阳文披了件外衫便继续埋首办公,丝毫不知有人正“磨刀霍霍向欧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南:哼,听说有人觉得庄棋承包本文笑点,我可是不同意的。姓庄的真讨厌,一个两个都想从各个方向超过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魅儿:我也不同意!
  ——
  同样的套路不能用两次,但又怎能难住花样百出的41,预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76章 
  庄思宜这次只带了十来个兵丁; 并没有要再次抢粮的意思。
  一来; 是他从程岩口中得知; 保山县的欧阳县令为人廉洁正派,也并非像朱县令那般糊涂;二来,有件怪事他想要确认一下。
  不久,庄思宜见到了欧阳文,他观对方身材清瘦,面相文弱,心中一哂,暗道:果真如此。
  欧阳文察觉庄思宜盯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暗自皱了皱眉,但仍恭敬道:“不知庄大人此来为何?”
  庄思宜心中有了底; 索性直接道明来意; 说自己要借走城中府库大半存粮。
  欧阳文见他如此理所当然; 简直都要被气笑了,“大人将粮借走; 叫我保山县的百姓如何生存?”
  庄思宜不紧不慢道:“欧阳大人莫非不知; 一旦云岚县城破; 保山县将直面幽军,以你们县城的防卫能挡得住幽军几天?何不把粮食借给云岚县?若云岚县能撑得住,保山县自然无忧,将来朝廷知道了; 也要计你一份功劳。”
  欧阳文微微一笑,“庄大人何须给下官画大饼呢?您的前提是; 云岚县必须撑住。”
  庄思宜眸色稍冷,“怎么,欧阳大人觉得云岚县必破吗?”
  欧阳文只叹了口气,便不肯回话了。
  庄思宜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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