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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审美与世界格格不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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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家之主一言拍板,陈宇直纵然说什么也不重要了,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他已经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因此被强迫性的收拾好行李赶出了家门。
  其实也没那么惨,陈父怕陈宇直不认得路,专门把司机派来,把他送到了度假山庄。
  车子摇摇晃晃开出了省内,越走越偏僻,像是到了乡下,陈宇直捏着那张请帖看来看去,总感觉怪怪的。
  “哎呦,这什么破地儿啊,屁股都快颠麻了。”
  开车的司机叫阿超,平时挺爱插科打诨,不过开车技术好,是多年的老司机,他都喊受不了,那就说明这路是真难走。
  陈宇直就不觉得了,他觉得坐车子里面一晃一晃的特好玩,有一种坐海盗船样的刺激感——
  前提是忽略路边时不时冒出来的女鬼。
  阿超把陈宇直送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虽然周围的环境很是荒凉,但一开到度假山庄附近,漫山遍野开的都是油菜花,风景也一下子有了人气一般。
  阿超赶着回去复命,他把陈宇直放在路口,降下车窗对他道,
  “宇直啊,我先走了,你好好玩,我下个星期就过来接你啊。”
  陈宇直点了点头,目送着车子离去,等看不见影了,这才把视线转向身后的度假山庄。
  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小旅馆,不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够不上“山庄”这种名字,大白天门还是紧闭的。
  陈宇直有点想回去了,但看看身后九曲十八弯的路,以及树上吊着的女鬼,还是选择拖着行李箱上前敲门。
  他手刚刚抬起,还未落在门上,门便哗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四目相对,都是黑漆漆的眼,不同的是,一个带了些许怔愣,一个平淡的可以。
  开门的男子身形清瘦,皮肤较常人白皙些,眼睛是墨色的,身上穿着一件休闲外套,半只手掌藏进袖子里,只露出与肤色同样白的指尖。
  看起来很乖,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
  二人看见对方,彼此都愣住了。
  陈宇直率先反应过来,放下半空中的手,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好像连聚会发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于是只能把请帖拿出来,
  “请问光英高中的同学聚会是在这里吗?”
  对面的男子闻言眼睛瞪大了几分,有些惊喜,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宇直好几眼,最后惊讶的指着他道,
  “你该不会是陈宇直吧?我是柳康言,以前上课坐你后面的那个,你记不记得啊?”
  不记得。
  陈宇直说,
  “我出了点意外,在医院躺了很久,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康言闻言脸唰的一下红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的道歉,
  “对……对不起啊,我忘了。”
  陈宇直莫名觉得他还蛮可爱,不在意的笑了笑,
  “没事,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老同学肯定也都不认识,你到时候你可一定帮我介绍介绍。”
  柳康言用力点头,小鸡啄米一般,
  “一定一定。”
  这间度假山庄的格局很奇怪,一楼是客厅,摆放着沙发和电视,二楼顺着往上则是小房间,共四扇门。
  陈宇直心里有点纳闷,不是说要开同学聚会吗,怎么就这么点位置,也不够睡啊,而且进来这么久,老板和服务员也没见一个。
  他恍神的一瞬间,柳康言已经拎着他的行李箱往楼上走了,小小的个子也没什么大力气,脸都憋红了,陈宇直赶紧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箱子,
  “我自己来吧。”
  里面装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分量不轻。
  柳康言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力气太小了。”
  “没事。”
  陈宇直拎着行李箱跟他一起爬楼,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嗯,别的同学可能还没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二人说话间到了房门口,走廊上一共有四间房,陈宇直偏头看向柳康言,
  “你住的哪一间?”
  “啊?我……我还没选……”
  柳康言看起来很是内向,低头指了指走廊角落里的行李,
  “我想着等大家到了再选。”
  等大家到了还选什么,怕是只能挑剩下的了,陈宇直自动把他定义成那种凡事忍让的受气包,也没说什么,只是道,
  “那我也等他们到了再选吧。”
  说完把行李跟他的并排放在一起,一个名牌行李箱与半新不旧的旅行包形成鲜明对比。
  二人下了楼,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其他人,陈宇直原本是想玩手机的,但发现这里信号奇差,连网络都没有,便扔了手机跟柳康言一起看电视。
  屏幕上是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有的打耳环有的染头发,放学后把一名瘦弱的男生堵在厕所毒打了一顿,似乎是什么青春叛逆校园剧。
  片子基调灰暗,十分压抑,陈宇直看了两眼就不太想看,他转头,却发现柳康言睁着眼睛看得入神。
  说是在看也不太恰当,更像是在发呆,不过眼神却一直死死盯着屏幕。
  陈宇直刚想打个响指吓他一下,外面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有没有人啊!开开门!老子站得鸡儿都麻了!”
  来人不止一个,声音痞里痞气,很是没有礼貌,柳康言把视线从电视上抽回来,起身去开门了,陈宇直想了想,也跟在了他身后。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是名瘦高个,给人的感觉就像竹竿子一样,顶着一头红色的爆炸头,又像是拖把。
  他身后的两名男子,一个光头,一个满身肌肉,不像是同学聚会,更像是帮会火/拼。
  “哎!这不是陈少嘛!”
  红拖把头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柳康言,而是陈宇直,他一脸惊喜的上前,用力拍了拍陈宇直的胳膊。
  “听说你住院失忆了,怎么样,好点没啊,我可是天天记挂着你呢!”
  另外两个人也挤了进来,嘻嘻哈哈的凑上来套近乎,
  “陈少,你住院的时候我还看过你呢,买了两个大西瓜。”
  “幸亏你醒了,这下可好,以后多多照拂兄弟们啊!”
  这三人七嘴八舌,完全拿柳康言当透明人,陈宇直也终于弄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红拖把头叫李壮,因为从小长的瘦,所以父母给他取了个壮实的名字,光头男叫季龙,胳膊上也纹了条青龙应景,肌肉男叫万涛,目前是健身教练。
  李壮、季龙、万涛、柳康言以及陈宇直都是高中同学,只不过后来柳康言因为家庭原因辍学,而陈宇直因为意外在医院躺了几年,李壮、季龙成绩差读了个中专,只有万涛一个人上了大学,几个人就这么散开了。
  这四个人以前都是陈宇直身后的狗腿,因为陈宇直有钱,所以他们一直舔着。
  不过这些是失忆后的陈宇直所不了解的,他只是不太喜欢这几个人,从头到尾一直保持沉默。
  现在是晚上十点,李壮打了个哈欠,
  “哎,明天再玩吧,我都困了,哪个房间是我的啊。”
  陈宇直说,
  “只有四个房间。”
  都这个点了,应该不会再来人了,估计同学聚会就请了这么几个人。
  季龙是光头,长得五大三粗,脖子上挂着一条假的鎏金链子,闻言撇了撇嘴,不由分说的道,
  “我要第一间好了。”
  李壮最吃不得亏,闻言赶紧道,
  “我要第二间!”
  说完赶紧一溜烟蹿上了楼,万涛就聪明的多,他知道陈家有钱,想巴结着陈宇直,便道,
  “陈少,你住第三间吧,我住第四间。”
  言语间竟是将柳康言完全漏了个干净。
  眼见着万涛也上楼了,陈宇直看向柳康言,刚想说些什么,对方就笑着摆了摆手,
  “你上去睡吧,楼底下沙发也挺大的,我睡沙发就可以。”
  陈宇直之前看过房间,床足够睡两个人了,再加上他也不讨厌柳康言,便道,
  “你跟我挤一间吧,现在天气凉,睡沙发容易感冒。”
  柳康言闻言一愣,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陈宇直见他不动,干脆把人强行拉上了楼,
  “别磨磨唧唧了,又不是不够睡。”
  陈宇直的手很暖,柳康言的手却冷得像冰坨子,牵上去就把人冻得一哆嗦。


第94章 活着
  房间不大不小; 是那种很普通的民宿; 一张床,一张椅,两个床头柜,一张小型餐桌,上面落满了灰; 电视机仿佛受了潮,一打开全是雪花; 时而闪现出的人物脸孔也是扭曲得不成样子。
  陈宇直刚才坐椅子上不小心沾了一身灰,他皱着眉去洗手间整理; 然而打开水龙头的时候; 里面流出的却不是水; 而是暗沉粘稠的血。
  液体哗啦啦的流出来,喷洒在洗手池白色的壁上,然后蜿蜒着形成一个水涡; 流入下水道。
  陈宇直起初以为是锈迹; 静静等着它冲刷干净; 谁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水又变得清澈起来; 就连洗手池边缘也没有任何斑驳的锈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眼花。
  清凉的水喷洒在手臂上,触感真实,陈宇直不禁皱眉,弯腰看了看水龙头的出口; 却发现里面的管壁都是新的,不存在任何锈迹。
  他正低头暗自纳闷,却没发现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只手,那手像是被火烧过似的,血肉斑驳,焦黑一片,正缓慢朝他伸去……
  一只蚊子不知何时嗡嗡的飞了进来,在陈宇直脚边盘旋着,正伺机饱餐一顿。
  农村蚊子都毒,陈宇直一看它那黑白纹的身体,吓得哗啦一下站起身,结果头磕到洗手池边缘,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捂着头痛得半天都没起来,而那只手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悄然消失。
  十分钟后,陈宇直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而柳康言则用纸巾擦拭着床头柜上的灰尘,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瘦弱的紧。
  算起来他应该有二十四岁了,看着却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有些营养不良。
  陈宇直原本觉得来这里就是个莫大的错误,但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手机依旧没信号,永远都是缓冲状态,电视机放了许久,受潮的情况略有好转,只是偶尔会冒出一片雪花。
  陈宇直原本想登录QQ看能不能找到以前的班群,这下也不行了,恰好柳康言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随意问了句,
  “哎,你有我们以前的毕业照吗?”
  柳康言闻言一怔,看了他一眼,
  “你要这个干什么?”
  陈宇直自从醒来开始,过去的二十几年人生全部是白纸一张,问这个也没别的想法,就是纯粹想了解一下,
  “你知道的,我以前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今天见李壮他们也是一点映像都没有,想回忆回忆。”
  “哦,是这样啊……”
  柳康言若有所思,掏出手机翻了翻,然后递到他面前,
  “毕业照我没存,这是以前高二参加运动会的时候拍的。”
  光英高中九班是著名的差班,共四十五名学生,个个都是刺头,陈宇直李壮等人站在第一排,勾肩搭背嬉皮笑脸,看起来很是叛逆。
  跟以前好像没什么变化,陈宇直看了一圈,却没找到柳康言的影子,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哎,怎么没看见你呢?”
  柳康言沉默着伸手点了点最后一排的角落,尴尬的笑了笑,
  “我在这里,可能当时镜头晃了,脸没拍好。”
  他指的位置在照片边缘,那里站着一名个子矮小的男生,整个人都埋入了阴影中,脸都看不清。
  个子这么矮,却偏偏被挤到了最后一排。
  陈宇直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柳康言却转移了话题,
  “你饿不饿啊?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陈宇直心想这孩子可能受欺负惯了,所以才这么隐忍这么懂事,
  “不饿,都这个点了,随便找点零食吃就行。”
  他说着下床往行李箱里翻了翻,翻出一条从国外带来的巧克力递过去,
  “喏,吃完了记得去刷牙。”
  “……谢谢。”
  柳康言接过巧克力,却并不吃,只是捏在手心里,陈宇直躺着也睡不着,没话找话,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柳康言垂着眼,密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打出一片阴影,抿唇局促的笑了笑,
  “高中就辍学了,没学历,给人家搬砖。”
  陈宇直不信,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给人搬砖?”
  “我初中就开始在外面打工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
  陈宇直没说话了,感觉自己好像把天给聊死了,干脆下床关灯。
  “睡吧,时间不早了。”
  黑夜里响起了一声浅浅的应答,
  “嗯……”
  翌日一早,陈宇直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吵醒的,这里的房门不隔音,因此外间的吵闹声便愈发清晰。
  “你还说不是你偷的?!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做的什么工作,你就是个扒手!”
  “我去你奶奶个腿!没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偷你钱!谁不知道你赌博赌的倾家荡产,你有钱让我偷吗?!”
  二楼的走廊上,季龙揪着李壮的领子就要打他,拳头高高扬起,手臂上的青龙愈发显得杀气腾腾,万涛则在一旁劝架,拉了这个扯不住那个,急得满头大汗,偏偏李壮还在一旁火上浇油。
  李壮:“我去你奶奶个腿儿!”
  季龙:“老子一拳打死你!”
  两个人对骂声嘶力竭,陈宇直和柳康言都被惊醒了,匆匆穿好衣服跑出来查看情况,却见李壮躲在万涛身后破口大骂,而季龙则怒气冲冲的扬拳要打他。
  万涛已经拦不住了,只恨不得一嘴巴子抽上李壮的嘴,眼见他们二人出来,见了救星一般激动大喊道,
  “快把他们俩分开!我拉不住了!”
  陈宇直和柳康言赶紧上前把季龙拉开,
  “出了什么事?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
  季龙闻言呸了一声,指着躲在万涛身后的李壮道,
  “好好说个屁!他个瘪犊子昨天跟我一起打牌偷了我的钱!整整三千块!”
  “谁偷你的钱了?!”
  李壮躲在万涛身后,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他本就瘦得成了竹竿,如今便更显刻薄,
  “少讹人了,你那破钱包能翻出来一百都不错了,哪来的三千让我偷。”
  这几个人高中毕业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所走的路也不同,李壮手脚不干净,找了工作最后都被人家赶了出来,最后靠偷窃为生,季龙好赌,混了黑社会,输的倾家荡产欠一屁股债。
  昨天晚上大家回房之后都睡了,季龙手痒,拉着李壮打扑克牌,谁曾想手气烂的不行,把钱包里的钱都输光了。
  他在行李箱里还藏了一沓钱,今天早上想拿点出来当备用,结果找的时候一分钱也没看见,而李壮又恰好在走廊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陈宇直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太阳穴都在突突的疼,很想知道到底是哪路神仙把他们聚一堆的,什么仇什么恨啊。
  “你先冷静一下,把事情问清楚,别激动。”
  陈宇直安抚好季龙,抬头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结果很尴尬的发现没有摄像头,便转而看向李壮,
  “你大清早的不睡觉在走廊干嘛?”
  李壮抓了抓□□,闻言翻了个白眼,
  “厕所堵了,尿急,想找你们借个厕所,结果我还没进门呢,他就疯了一样拉着我打,非说我偷了他的钱。”
  他显然是在撒谎,真尿急哪还憋的住,季龙也不是傻子,指着他道,
  “好!你说你没偷我的钱,你敢不敢让我们搜?!”
  李壮闻言眼珠子转了两圈,不乐意的道,
  “凭什么让你搜,三千块钱,谁没有啊,找到了能证明什么?再说了,谁稀罕你的钱。”
  他这么无赖,季龙也怒了,
  “呸!你把你自己说的多清高!上学那会儿你就偷了班费,最后还栽赃给柳康言,你以为没人知道,我亲眼看着你趁大家午休的时候从他抽屉里偷走的!你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来这儿的时候车费都是我帮你付的,你有钱那真是活见了鬼!”
  柳康言当初成绩很好,是九班的班长,老师也很信任他,把班费都交给他保管,后来班里要办联谊会,钱却不见了。
  全班人都知道柳康言没爸没妈,穷得饭都吃不起,再加上李壮心虚,出面举报他偷挪班费,因此当时所有人都认定是柳康言监守自盗。
  后来班主任出钱垫付了费用,柳康言把攒了三个月的生活费交出来填班费窟窿,并写检讨通报批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这无疑已经成为他人生的污点。
  季龙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惊,陈宇直下意识看向了从头到尾一直沉默不语的柳康言,却见他只是静默的立在那里,像是早就知道了真相一样,平静的不可思议。
  万涛闻言叹了口气,李壮结结巴巴的道,
  “都……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谁还没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了,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你别在那里翻旧账,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别说我偷你东西!”
  陈宇直在一旁,面无表情,淡淡的道,
  “你要是没拿,让他搜一下又怎么样?不可能这么巧你也有三千现金吧?”
  李壮没想到他会帮着季龙,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陈宇直,扯着嗓子道,
  “少瞧不起人,你家有钱了不起吗?我不让搜,你们再搜我就报警!”
  说完转身跑进房里,哗啦啦一阵响把门锁死了,万涛语结,季龙则是直接冲过去砸门了。
  陈宇直拉着柳康言,直接进了房间。
  他心头像是有一把无名之火在烧,连带着脸色也是阴沉沉的,进门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床尾沉默不语。
  陈宇直从来没见过像李壮这么不要脸的人,偷东西栽赃还理直气壮的,那感觉比踩了屎还膈应。
  “喝杯水吧……”
  一只苍白的手端着水杯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顺着看去,是柳康言惴惴不安的眼神。
  他站在那里略显局促,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才惹得陈宇直这样生气。
  “谢谢……”
  陈宇直接过水喝了一口,那股凉意似乎喉管直蹿到了心底,良久,他斟酌着问道,
  “班费的事……你当初知道是李壮做的吗?”
  柳康言点了点头,
  “知道。”
  陈宇直没忍住看向了他,替他不平,
  “那你没解释吗?”
  柳康言笑了笑,显得很是无力,
  “有人信吗?”
  因为他穷,因为他卑微,所以,活该是没人信的。
  陈宇直心里有点揪的难受,他皱眉,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结结巴巴的问道,
  “那个,我以前……没欺负过你吧?”
  柳康言闻言怔了怔,墨色眼底逐渐幽深起来,像是一座不可逾越攀爬的深渊,带给人的只有死寂与绝望。
  许久,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次摇头,声音清清淡淡的,
  “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陈宇直闻言不知道为什么,无端松了口气,外间季龙砸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没过多久就停下来了,周遭静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陈宇直起身开门看了眼,却见走廊静悄悄的,万涛和李壮都房门紧闭,季龙则大马金刀的坐在楼底下看电视,茶几上明晃晃摆着一把刀,很有些守株待兔的意味。
  陈宇直觉得同学聚会实在无趣,在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看了看手机,发现信号只有一格,电话都打不出去,转而看向了柳康言,
  “你手机有信号吗?”
  在得到对方否定的回答后,他有些泄气,司机把陈宇直送来的时候,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加油站都没有一个,拦车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栋房子很古怪,方圆一百米之内都没有生物靠近,起码陈宇直从住到这里开始,就没有看见过一只阿飘,连种地的农民都没看见。
  这里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远远的抛弃在世界一角。
  几人早上醒来也没吃饭,刚才那么闹了一通也到中午了,陈宇直心不在焉,也没感觉到饿,正一个人暗自发呆,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陈宇直思绪瞬间归位,淡淡转头,就看见柳康言站在面前,细声细气的问道,
  “那个……你饿不饿,我看见外面的院子里种了菜,要不……要不我炒两个菜给你吃吧?”
  他看起来总是很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只低头盯着地板。
  陈宇直心想就算自己不饿,柳康言也是饿的,闻言便点了点头,跟他一起下楼到园子里挖菜。
  季龙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客厅,双手抱臂,瞧也不瞧他们,偶尔眼珠子转动那么两下,也是对着李壮的屋子。
  陈宇直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心中烦躁,手上动作不由得带了出来,把一颗大白菜揪的稀巴烂。
  柳康言蹲在旁边拔蒜苗,见状悄悄瞅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视线,然后又瞅他一眼,再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陈宇直莫名觉得他像一只探头探脑的傻兔子,
  “你老看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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