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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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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珺兮话音未落,王婶却一脸焦急地自己来了。

苏珺兮见向来镇定的王婶也鲜有的乱了阵脚,不由疑惑:“何故如此?”

“老奴失礼了。”王婶回神,连忙道了歉,才问,“这如何是好?门外官媒婆来提亲,苏家当家作主的只有小姐,但是哪有小姐自己接待来给自己提亲的媒婆的?”

苏珺兮闻言一惊,立时想起这几日李景七的神神秘秘来,但王婶不容苏珺兮细想,打断苏珺兮的回忆,让她拿主意:“小姐,这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如何见?”

苏珺兮起身踱了几步,她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怕,寻常女儿家像她这种情形的,便会寄居到亲戚家,到时若无父母遗命,只怕做主的便是亲戚了。而她这样的,若真有哪户人家看上她想上门提亲,倒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提亲才合宜。

几番思量,苏珺兮有了计较,首先她要知道提亲之人是谁,旋即转身吩咐王婶:“让她去客厅候着。”

王婶得了主意,自是出去照办了。苏珺兮略收拾了一番仪容,便带着清风前去客厅会客。

苏珺兮到了客厅,发现官媒婆正由清霜相陪,站着微微抿了一口茶,随即将茶盏还给清霜,转头朝着苏珺兮的方向谦恭一笑,身边随从模样的妇人,手里正提着一只肥硕的大雁,大雁的颈部双脚都用红色的丝绸带子系出喜庆的花结。

官媒婆并不老,倒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仪表简洁得体,笑容恬淡适宜,苏珺兮见状不由减了心底隐隐的忐忑,正待问话,却是官媒婆先开了势。

只见官媒婆行了一个礼,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早闻苏小姐妙手仁心,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今日有幸得见,果然从容大度,难为李景七公子如此用心。”

果真是李景七,但苏珺兮听了官媒婆的话却愈加云里雾里,这几日他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今日这一番“如此用心”么?而这用心却又在何处?

第四三章 倾心以为聘     苏珺兮心中疑惑,却并不接话,官媒婆见状,温和一笑,接着说道:“李公子不单请了我,还有另一个官媒大张旗鼓地去了陈府,这大雁也有两只,李公子说,不管陈府如何行事,他只看小姐的心意,只要小姐收了大雁,陈府那边自是不在话下。”

官媒婆说罢,温和地看着苏珺兮,并不似寻常媒婆那般夸夸其谈。

原来如此,苏珺兮不由感动。李景七倒是乖觉,两处都来提亲,陈府那边大张旗鼓的,想必也是为了不落她的脸面。但是,苏珺兮不能答应李景七。一则,即便她爹爹临终遗言说,她的婚姻大事,须得她自己点头才可,但是她爹爹毕竟是把她托付给大伯父了,只要大伯父不提此事,她断没有擅自点头或者摇头的道理,否则岂不是丢了苏家的面子也拂了大伯父的面子,李景七应该能明白吧?如果不明白,那他也确实当被拒绝。二则,李景七那些难以出口的过往,是不是也该给她一个明确的交代?

想着苏珺兮淡淡地开了口:“请你回去告诉李公子,此雁我不能收,我的婚姻大事自有长辈做主。”

官媒婆闻言倒不惊讶,似乎苏珺兮的回答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苏小姐,我明白了,只是,李公子的心意小姐日后自然会明白。”

媒婆说完,便领着那提着大雁的妇人告辞了。

苏珺兮初时回想媒婆最后的那句话,有些不明所以,但过了些日子,便完全明白了媒婆口中所谓的李景七的心意。自那日之后,媒婆天天领着自己的随从提着大雁来苏家提亲,即使苏珺兮回回都婉言拒绝。而陈府那边亦然,另一个官媒也是次次都遭到陈府婉拒,但日日都坚持上门提亲。

苏珺兮从媒婆口中得知李景七去陈府提亲的结果,不晓得她大伯父有何打算,但是,她也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一如往常地往返于苏家和一鹤馆之间。

说来苏珺兮也觉得好笑,她和李景七一边上演着求亲与拒亲的戏码,一边又如往常般来往,李景七依旧日日接送她往返于苏家和一鹤馆之间,只是继续着执礼甚恭的态度,苏珺兮对此也不置一词,只冷静地静观其变。

陈府,陈大老爷陈于致的书房内,对了一日账目的陈于致放下手中的账册,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摆,低声问自己的心腹陈府账房的总管事陈忠:“陈忠,宴请刘大人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陈忠略一躬身,才回道:“老爷,都已经按老爷的吩咐安排好了。此刻也到了时辰,马车早就已经备好,还请老爷早些到乐来楼候着刘大人吧。”

陈于致低笑一声:“正是此意,我们有求于人,更加不能怠慢。倒是让你忙些生意之外的事情了。”

陈忠闻言也微微笑开,却答得恭敬:“老爷言重了,此事事关紧要,自然不能马虎了去,也是小的份内之事。”

陈于致颔首,转身边走边吩咐:“这就走,你交代陈福怎么和夫人说了吗?”

陈忠隔开一步距离地跟着陈于致,闻言答道:“已经交代了。”

陈于致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坐马车前往乐来楼。

到得乐来楼,陈于致坐在陈忠早就订好的雅间内等着刘大人,而陈忠则带了一个小厮在乐来楼门口候着。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杭州府知府大人刘守敬才姗姗来迟。

陈忠远远瞧见刘守敬的轿子,转头示意身后的小厮,小厮得了暗示,拔腿就回乐来楼雅间报信去了。

见轿子停了下来,陈忠不等刘守敬下轿就疾步近前躬身行礼。

刘守敬下了轿子对陈忠微微颔首,旋即进了乐来楼。陈忠连忙紧随一侧,谦恭地引着路。

须臾,得了信的陈于致亲自迎了出来:“刘大人,幸会,幸会。”

刘守敬这才露出宽和笑容,对陈于致稍稍致意:“陈大老爷,这私下里的,千万莫要客气!”

陈府虽不是令人忌惮的权势世家,但凭着杏林世家的地位,笼络者也不知凡几,何况陈府还是杭州府最大的药材商,刘守敬自然不会随意显摆官威,只拿出一副宽和做派。陈于致也心知其中曲直,因此只在开始之时谦恭一番,之后也随着刘守敬渐渐摆出和气的态度。

陈于致引着刘守敬在雅间落了座,乐来楼的店小二麻利地上了菜,一时两人一番礼让推辞,便宴饮开了。

待酒过三巡,陈于致一张脸微微泛红,先敬了刘守敬一杯,才状似无意地感叹道:“在下这些日子可是为着一桩事情愁白了头发。”

刘守敬闻言,心中了然,却推了个太极:“陈大老爷悬壶济世,想必辛劳,杭州府的百姓都念着你的妙手仁心呢!”

陈于致呵呵笑开,谦虚道:“哪里哪里,刘大人过誉,在下也不过尽己所能罢了。”陈于致给刘守敬倒了一杯酒,才继续道,“不知刘大人可还记得早几年前声名在外的苏世林大夫?”

刘守敬点点头,举起酒杯敬了陈于致一杯,才道:“怎么不记得?只是可惜了,英年早逝,杏林失了一位英才啊!”

陈于致似乎想起往日时光,不禁慨叹:“可不是,哎,他是先母娘家的人,自小父母双亡,先母怜惜他,带在身边当亲侄子养着,先父更是珍惜他的天赋才华,不惜倾囊相授。在下自小与他一处长大,真是一个人人都没话说的人,只可惜英年早逝,留下个独生女儿,临终前将其终身大事托付于我,我自然不能怠慢了去,眼下正是为了此事犯愁。”

刘守敬一愣,倒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该接什么样的话,又打了个太极:“如此,自然是要慎重行事。”

陈于致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惜犬儿无成,不然我让我儿娶她过门,在自己家里总归放心,也对得起我这个远房的兄弟了。这几日,倒是有人频频上门求亲,但此人我不知底细,不敢贸然决定,因此特意请刘大人来,是想拜托刘大人替我查查此人的底细。”

说罢,陈于致起身对着刘守敬拱了拱手,刘守敬见阻止不及,连忙起身侧了身子,算是躲了陈于致的礼:“陈大老爷客气,只是不知是谁?”

陈于致连忙请刘守敬落座,随即自己也重新坐了下来:“此人姓李名景七,自言东京人士,乃李姓世家旁支,因家中突遇变故,遂移居杭州。不知,刘大人可知其中详细?”

刘守敬咋闻李景七名姓,暗自心惊,幸好几十年官场磨砺养得泰然自若,倒是面不改色,后面又听陈于致问他其中详细,心中不由几番掂量。

陈于致见刘守敬半晌都不置一词,心中在意,问道:“可是此人有什么问题?”

刘守敬来回掂量,终是有了计较,只笑着摇了摇头:“陈大老爷莫急,可巧前两日我整理新进户籍卷宗,看了此人户籍资料,刚刚一时回忆此事,失礼了。”

陈于致连忙摆手,刘守敬继续说道:“我早年在京为官,也是对李氏一族如雷贯耳。李姓世家这几年日渐出世,可是清名在外。”

刘守敬停了下来,陈于致连忙给他添酒,刘守敬伸手按住了陈于致手中的酒壶:“陈大老爷客气,非是我扫兴,实在是我不敢贪杯耽误了明日公务,还望陈大老爷见谅。”

陈于致闻言连忙收了手,歉然道:“在下疏忽,如此,不敢耽误刘大人明日公务。只是不知这位李景七却是个什么情况?”

刘守敬捋了捋自己的短须,说得谨慎:“前几日我看他的户籍资料,卷宗记载,他是李氏旁支,其父早亡,原先家族产业由他兄长打理,后来出了变故,家人过世,如今家产悉数转至他名下,他亦来杭州定居。”

陈于致暗自琢磨,口中便说道:“倒是经历了大磨难,可知是什么变故?”

刘守敬又捋了捋自己的短须,说得更加谨慎:“这,资料里说是船难。”

陈于致点头,半晌叹道:“原来如此。在下万分感激”说着,举杯致意,自酌一杯。

刘守敬挥挥手:“不过小事一桩,陈大老爷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又寒暄一阵,便互相告辞。陈于致送刘守敬下了楼,等他起轿离开,才坐马车回陈府。

苏珺兮不声不响地等了几日,终于等来了李景七的反应。

这日,李景七送苏珺兮回到苏家,虽然也遵循着礼制,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默默跟随着苏珺兮往她的闺房走去。

苏珺兮心中了然,也不作声,两人便一路默契地到了苏珺兮闺房的外室。

苏珺兮和李景七各自在桌旁坐下,李景七自怀中取出一叠文书来交给苏珺兮,打破了两人的沉默:“珺兮,这是我家的产业。”

苏珺兮一愣,却不理睬李景七的话。李景七顿了顿,才说道:“珺兮,我将我的家事都告诉你。”

见苏珺兮微微点了点头,李景七才缓缓开了口:“我家是东京李姓世家的旁支,虽无大富大贵,却也殷实。我爹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是跟着三哥长大的,后来我成了家,我的妻子难产过世,早产的孩儿也早夭了……之后不过几年,三哥为了打理家业,一次出海遇到……娘亲难过,也……”

苏珺兮心中微动,抬眸看着李景七,见他神情悲恸,心中不禁一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李景七忽然望向她:“我本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此番际遇遇到你……你可会不喜我的这些遭遇?你若不喜,我……”

苏珺兮连忙止住了李景七的话,浅浅笑道:“你难道不知我也是父母双亡么?”

半晌,李景七咽了咽喉咙,起身紧紧拥住了苏珺兮。

清风进来瞧见两人此番情状,本想避开,奈何事情紧急,不得不打断两人,开口却是一阵结巴:“小、小姐,我、我……”

苏珺兮回神,连忙推开李景七,整了整情绪,才问:“怎么了?”

清风清了清喉咙,回道:“小姐,大老爷请小姐往陈府一趟。”

第四四章 疑是多事秋     苏珺兮猜想大伯父叫她恐怕就是为了李景七提亲的事情,心中有数,换过衣裳,重新整理了仪容,就要前往陈府。

临走前,李景七拉住了苏珺兮,苏珺兮回头莞尔一笑:“你先回去吧。”

李景七斟酌半晌,才坚定地开了口:“珺兮,我明白你的难处。你大伯父那边若不答应,只要你愿意嫁我,你便不用担心,一切都让我来。”

苏珺兮一愕,旋即笑开,恍然悟到李景七并不晓得她爹爹的遗言,正欲告诉他实情,转念一想,瞒着他也好,点点头露出颊边梨涡:“我知道的。你先回去吧,我每次去陈府拜访长辈,都不知道何时能完事的。”

李景七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只不知苏珺兮在陈府到底要如何辛苦周旋,当即顾不得清霜也在场,一把将苏珺兮拥了个满怀,惊得一旁的清霜惊呼出声,来不及细想便脸红心跳地转过身子疾步出了苏珺兮的闺房,和迎面要进来的清风撞了个正着。

清霜支支吾吾地止住了清风,清风一时疑惑,旋即明白,沉思半晌,脑中闪过小姐与李公子这一段时日来的种种,感慨释怀之余,心叹一句到底是缘分,便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屋内李景七湿热的气息流连在苏珺兮的发间,一只手扶着苏珺兮纤弱的腰,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扶了扶苏珺兮发间的流云白玉簪,旋即落在苏珺兮小巧的肩上。

厚实的怀抱令苏珺兮略觉心安,几乎有些贪恋地埋首在李景七的怀里,良久,才抬头笑道:“你再不放了我,只怕我要来不及了。”

闻言李景七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苏珺兮,牵着苏珺兮出了屋子。

清风见二人走出来,递上一个精巧的食盒让苏珺兮瞧:“小姐,这是王婶刚做好的果子,我让清霜带着,你在路上随意吃一些先垫垫肚子。”

苏珺兮心中欣慰苏家几个仆人的体贴,示意清霜接了食盒,想到他们自觉是守着奴仆的本分,心内感激的话却也无从说起,只对着清风轻柔一笑。

李景七牵着苏珺兮行至院子中上了马车,随即轻跃上马,一路护送着苏珺兮到了陈府附近才打住。

转过街角,苏珺兮的马车缓缓驰到了陈府门前,须臾,大门洞开,马车再动,几下晃悠,在陈府的外院停下。

苏珺兮由清霜虚扶着下了马车,转眼看见旁边赫然听着一架熟悉的马车,不由疑惑。周老大夫也在?

苏珺兮只当是巧合,按下心中疑惑,跟着引路丫环进了陈府内院。

引路丫环却只是将苏珺兮引至一处偏厅,苏珺兮见状疑惑更深,大伯父事出突然无暇顾及她也就罢了,怎么连大伯母杜氏也不见踪影?按说大伯父是个及其讲究礼数和规矩的人,即使她是晚辈,往日每逢这种情况大伯父总会让杜氏来陪她的,今日却一反常态,忽然间苏珺兮觉得陈府似乎也静得出奇……

苏珺兮的思绪被引路丫环一声打断,引路丫环伸手指着安置在偏厅正中央的八仙桌,语带歉然:“一时情急,还请苏小姐在此稍候,不若苏小姐先用晚饭?”

苏珺兮见八仙桌上早已备好一份晚饭,便点了点头,行至桌边坐下用饭。

苏珺兮粗粗吃了些东西,便坐在偏厅里耐心地等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来了一个丫环,行至她面前福了福:“苏小姐,让你久等,大老爷请你过去。”

苏珺兮闻言不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随着丫环一路走着,不想却是到了大伯父的卧室外,心中疑惑更甚。

“小苏。”忽的身后响起周老大夫的声音,不复往日爽朗顽皮。

苏珺兮转身,嘴角才刚刚扬起,就见周老大夫一脸凝重,不由收敛了笑意。

周老大夫近前几步与苏珺兮说道:“小苏,你劝劝你大伯父。”

苏珺兮听周老大夫说得有些惆怅,不禁想问个明白,却见周老大夫又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也罢,只怕你劝了老陈反而更加气恼。”

旋即周老大夫不等苏珺兮询问,轻轻挥了挥手,“我这就回去了,你进去吧。”

苏珺兮见状,也只好带着满腹疑惑进了她大伯父的卧室。

才进外间,苏珺兮就骇了一跳,只见杜氏与何氏赫然在侧,却各自一副神色。杜氏虽端坐着,庄重的神态间却难掩焦急担忧,双眼似隐若现着莹莹泪光,而一旁站着的何氏,苏珺兮觉得,她那忧心的表情下却是一派镇定自若,与杜氏迥然相反。

苏珺兮款步行至杜氏跟前,深深一福:“给大伯母请安。”

杜氏闻言并不看苏珺兮,只轻飘飘抬手挥了挥。

苏珺兮不以为意,朝着一旁的何氏稍稍致意,便转身往卧室里间行去,不想,适才惊疑未减,此刻更添惊诧,不由倒吸一口气,眼前陈则涵直挺挺地跪在大伯父的床前,而大伯父半卧在床上,一张脸沉得似结了一层霜。

半晌,苏珺兮才缓缓呼出憋在胸中的那口气,轻步走了进去,在陈于致床前深深一福:“珺兮给大伯父请安。”

陈于致听到动静,转头瞧见苏珺兮走进来,不由换了脸色,须臾,脸上又浮起一丝歉意,只慢慢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微弱:“珺兮来大伯父跟前坐。”

一旁侍立的陈府大管家陈福见状连忙端来一张凳子安放在陈于致的床前,苏珺兮近前在床边坐下:“大伯父可好?怎么突然就……”

陈于致闻言忽然觉出那么一丝颓丧的滋味来,看着眼前善解人意进退得宜的远房侄女不禁宽厚一笑:“大伯父无事,只是年纪大了,禁不起动气了。”

陈于致今年也不过四十又九,一头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许是他几十年来全心全力地顾着陈府一鹤馆和百草堂的所有经营,太过操心劳碌的缘故吧。思及此,苏珺兮又想起刚才门外周老的自言自语,便也不急着劝解大伯父,只含笑问道:“不知是谁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气大伯父呢!”

陈于致闻言转头瞥了跪着的陈则涵一眼,沉声恨道:“还能有谁?如此能耐自是你那不肖的大哥。”

苏珺兮并不回头看陈则涵,对着陈于致复又轻浅一笑:“大哥这番能耐早十几年前大伯父就见识了,怎么还能让自己气着了?”

陈于致一滞,随即幽幽叹了口气,对苏珺兮说道:“这回非同寻常,只怕我对不住你爹爹。”

苏珺兮不由一惊,对不住她爹爹?何事如此严重?

见这位连她父亲都啧啧称奇的一向面难改色的远房侄女此刻也不禁显了惊诧神色,陈于致心中歉意更甚,只缓缓与苏珺兮解释:“此事我自是要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的。”

陈于致话音才落,陈府账房的总管事陈忠便疾步走了进来,在苏珺兮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苏珺兮心中早就困惑不已,听了陈于致这句话,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回头,只沉默地看着陈于致。

陈忠对陈于致行过礼,便开了口:“老爷,账本我都取来了。”

陈于致点点头,对苏珺兮说道:“你大哥成亲之后,我将百草堂名下三成的生意交给你大哥和陈良一并打理,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你爹爹留给你的那些产业也在这三成账下。不想你大哥这个混账,竟然做错账,令你的产业亏损大半。”

“大伯父……”苏珺兮轻声开口,却被陈于致制止住。

陈于致转头示意苏珺兮身后的陈忠,陈忠走到苏珺兮身旁,将手中簇新的账本递给苏珺兮。苏珺兮略一迟疑,转眸看见陈于致示意的眼神,才伸手接了过来。

陈于致继续说道:“这本账本是我让陈忠新制的,誊录的都是你家产业的错账,你先带回去看看,明日,带着账本来住几日,我让陈忠一样一样地讲解给你听。你自幼受着你爹爹不一样的教导,想必能听明白的。至于亏损部分,我们按照往年的收成赔给你。”

苏珺兮一惊,连忙起身:“大伯父,这……”

陈于致再次阻止了苏珺兮未出口的话:“珺兮,你要晓得,不是大伯父和你见外,而是你不要和大伯父见外,大伯父年纪这么大了,难道你还让我端着一颗不安的心过日子?”

苏珺兮听得心中情绪万千,临了只深深一福:“大伯父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珺兮听话就是了。”

陈于致这才满意得点点头,旋即转头看着一直低头跪着的陈则涵沉声喝道:“你自去祠堂跪着!”

陈则涵朝着陈于致叩了个头,起身后又朝苏珺兮歉意的行了个礼,才转身步出了陈于致的内室。

陈于致先前暴怒昏厥,又与苏珺兮说了这一番话,此刻便觉得异常疲乏,就示意苏珺兮回家。

苏珺兮坐在马车内,粗粗翻看着手中的账本,心中反复琢磨,只觉得无比奇怪,以他对陈则涵的了解,陈则涵弄错她家业的账目是完全可能的,但是,缘何百草堂名下三成生意独独错了她这份?

苏珺兮一时不曾注意,晃悠悠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苏珺兮收回思绪,合上手中账本,正欲着身旁清霜问个究竟,却自窗缝间看见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不由会心一笑,旋即马车车门打开了,不远处李景七长风玉立。

第四五章 急火怒攻心     阿豹在门外说道:“小姐,李公子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苏珺兮心中暖意悄悄蔓延,对阿豹微微点了点头:“等一等他。”

阿豹会意,重新掩上了车门,直到立在不远处的李景七上马,与长青和长玄打马行至苏珺兮马车两侧,才在李景七三人的护卫之下重新驱车前往苏家。

回到苏家,李景七再沉默不住,拉着苏珺兮就奔向了苏珺兮闺房的外室,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大伯父如何说的?”

苏珺兮见李景七此番心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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