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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回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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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间,马车忽然轻轻一震,旋即车门打开,李景七一头闯了进来,在苏珺兮的旁边坐下,惊得正在走神的苏珺兮惊呼一声,连忙戒备地抱紧了小龙眼,直到看清闯入之人是李景七之时,才松了一口气,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表嫂呢?”

李景七却是看着苏珺兮怀里正捧着那枚白玉环佩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龙眼,浅浅一笑,才转头望着苏珺兮说道:“可见娘子心里还是有我的。原本以为娘子摘了这枚白玉团龙环佩,是生了我的气再不肯原谅我了,可是刚才见娘子自荷包里取出这枚环佩来时,娘子想必不知道我心中有多激动……”

苏珺兮本就心烦意乱,千般心结都不曾打开,此刻听了李景七的话,忽然间气不打一处来,只伸手欲夺过小龙眼手中的环佩还给李景七,抓住了环佩,却见龙眼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双手紧紧地抓着环佩不肯松手,踌躇半晌,顿时泄气,收手往车门一指,怒道:“下车!”惊得小龙眼小小身子一颤,双眼一弯,眼看就要吓哭了,苏珺兮心中一软,顿时懊悔不已,心里更加恼怒李景七,却再不敢在龙眼面前乱发脾气,千般隐忍瞬间化作千行清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滴在小龙眼的襁褓上。

小龙眼从来没有见过苏珺兮落泪,此刻吓得嘴一扁,顿时也“哇”地一声哭起来。苏珺兮几乎惊慌失措,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还要哄小龙眼,当真无措至极,不由越想越委屈,自己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落泪渐渐转成了轻泣。

李景七早就料到苏珺兮要发泄一通,见苏珺兮手足无措,伸手轻轻地揽了母子二人一下,旋即接过小龙眼笨拙地自己哄起来,与他一贯清俊的外表相当不协调。

许是李景七笨拙的样子实在有趣,小龙眼竟然真的渐渐地止了哭泣,伸出湿乎乎的手在李景七的衣襟上乱摸一气。

听到小龙眼止了哭声,苏珺兮的情绪也总算平静下来,自己侧身拭着眼角的泪。

李景七见状,心中不由一疼,想了想,调整了一下抱小龙眼的姿势,旋即伸手轻轻从背后揽住了苏珺兮,缓缓说道:“珺兮,对不起,当初我们成婚时没有拜祭祖庙。今日,其实是我求了三哥,要让你认一认柴氏的列祖列宗,只是没有想到三哥会选在龙眼满月这一天,还给龙眼办了满月命名礼。如今你拜见了柴氏的列祖列宗,可否也喊一声母后?她希望你这么喊的。”

李景七顿了顿,又低声嗫嚅道:“其实,其实我让你喊我七郎,这个可没有骗你的。”

苏珺兮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又火起,只想将李景七甩开,奈何李景七抱着龙眼,她动惮不得,想想仍旧咬牙切齿,垂眸看见李景七搭在她肩头的手,想也不想拉过来就狠狠地咬了下去,痛得李景七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逗得怀里的小龙眼“咯咯咯”笑个不停。

直到尝到了些许咸咸的血腥味,苏珺兮才松了口,微微喘着气,心中有少许解气的快感,转身接过小龙眼。

李景七才暗暗呼了一口气,却见苏珺兮抱着龙眼欲下车,不由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珺兮看也不看李景七一眼,只沉声说道:“你不下车,那么我下车。”

李景七不由呼吸一滞,心中又隐隐痛起来,伸手拉住了苏珺兮的手,低声问道:“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你隐瞒身份一事么?那时我万念俱灰,行尸走肉一般到了杭州府,改名换姓只是为了能好过一点,以为就此可以忘记东京城的过往……”

“可以忘记叶白华是不是?”苏珺兮再也控制不住,将满腔愤恨都泄了出来,反而却丝毫怒气也没有了,只剩下冷淡到极点的语气,看也不看李景七一眼,“你当初接近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和叶白华有些相似,不是吗?我这一辈子唯一怨我爹爹的就是,让我学了这一身医术,却医了你这样一个病人。李景七,不,柴景镝,我告诉你,我只是个大夫,我治病不治心,你不用再来我这里求医心病了!”

第一一零章 难扫往事尘

李景七闻言不由怔住。脑中几番急转,忽然记起行止轩内有一幅他带至杭州府的叶白华的画像,原来如此……恍惚间李景七觉得手中一空,苏珺兮已经抱着小龙眼下了马车。

垂下一直伸着的手,李景七忽然握紧拳头重重得往马车壁上一锤,“嘭”得一声闷响将马车的车窗震开,冬日的寒风瞬间呼呼灌了进来。李景七忽然觉得,这寒风刺骨的冷,心中苦笑不已。

李景七抿唇咬牙,下了马车,和许毓清略略致意。许毓清适才见苏珺兮面无表情地抱着小龙眼下了马车,又上了另一辆马车,心中担心不已,此刻见李景七过来致意便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只“哼”了一声就负手别开了脸。

李景七微微抿唇,倒也不以为意,回头扫视了一眼,见苏珺兮不在外头,猜测大约抱着龙眼上了另一辆马车,就转身往四王爷和长青处走去,他们身后是二十名禁军侍卫。统统佩刀而立。

长青见苏珺兮和李景七先后下了马车,心中替李景七隐隐忧虑,待李景七走近,见他脸色无异,又一时讶异,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李景七行至四王爷面前站定,低声说道:“四叔,我要见陛,”李景七顿了顿,忽然改了口,“我要见三哥。”

苏珺兮抱着龙眼直接就钻进了许云舟的马车,周雁北果然在他的马车上。

两人见苏珺兮进来,不由面面相觑,半晌,周雁北小心翼翼地刺探道:“珺兮,你和柴景镝……”她就是因为柴景镝要见苏珺兮,所以才主动避到了许云舟的马车上,眼下这个情形是何缘故?

苏珺兮也不解释,只含笑逗了小龙眼一会儿,他适才受了点儿惊吓,苏珺兮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担心,深怕小龙眼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小龙眼见苏珺兮与他玩,当即露了笑脸精神起来。苏珺兮看见他手中还抓着那枚白玉环佩,想了想,仍是试图拿过来,小龙忽然发现了苏珺兮的意图。那两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似乎微微一皱,连忙用双手抱住了白玉环佩,不让苏珺兮拿走。

苏珺兮见小龙眼这一番可爱的模样,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又拿了另外一枚玉佩yin*他。

小龙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苏珺兮手中的玉佩。

苏珺兮顿时好笑不已,还真贪心,于是松了手,趁势想将李景七的白玉团龙环佩拿过来,不想小龙眼一怔,当即手一松丢了另外一枚玉佩,双手又抱住了李景七的白玉团龙环佩,戒备地看着苏珺兮。

苏珺兮简直哭笑不得,怎么就这么喜欢他爹爹的东西?苏珺兮也怕太过,让小龙眼对她产生抗拒之意,于是作罢,只是心中无奈得很。

周雁北和许云舟也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两人含笑相觑一眼,周雁北转头看着小龙眼正想说话,只见小龙眼忽然笑起来,抬起双手将团龙环佩放到嘴边舔起来。惊得苏珺兮连忙又去抢环佩,一时口水肆虐,糊得苏珺兮满手都是,环佩也惨不忍睹。

周雁北着急道:“可是饿了?”

苏珺兮努力了好半晌,才让小龙眼不再舔环佩,一边用丝帕给小龙眼擦着嘴边的口水,一边说道:“哪里,才吃过。”

周雁北闻言转头朝许云舟使了个眼色,待许云舟会意下了马车,才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小龙眼嫩呼呼的脸颊,笑道:“他是宝贝他爹爹的环佩呢。”

苏珺兮见周雁北赶走了许云舟,又提到李景七,哪里不知周雁北是要劝她,情绪不由又有些阑珊。她可以狠下心来对李景七,甚至对她自己,可是面对小龙眼,她怎么可能能够狠下心,不让他和他爹爹相处生活,剥夺他的父爱?她太能理解一个正常的家庭对一个人的意义了……

周雁北见苏珺兮似有所动,连忙趁势劝道:“表嫂不知你和龙眼他爹爹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人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有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彼此交心?最紧要的总不是过去,而是眼下,而是日后。”周雁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二人的事情,旁人没有说话的份,只得靠你们自己。你想想,自李景七到东京一直到现在。快要一年了,你们夫妻二人可曾得着机会好好地在一处说说话?柴景镝他,至少爷爷不会袖手旁观,远远在杭州府做个普通人倒也不难,你看现在陛下新政无阻,他们一看阻碍不及不也就对柴景镝一事不了了之了吗?……”

苏珺兮听得心中情绪万千,几乎要控制不住,只不敢在小龙眼面前失态,因此强自压了下去,只微微一笑,对周雁北点点头:“表嫂,我知道,我都晓得。只是,我也要时间想通放下,寻个周全的解决之道……”

周雁北见苏珺兮语气幽幽轻颤,其间不知多少隐忍,才按下了起伏的情绪,心里不免也一颤,万分心疼起苏珺兮来,知道她不敢在小龙眼面前失态,因此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凑到小龙眼面前,逗着他玩。

须臾。马车缓缓行了起来,碾过一地枯枝败叶,万千愁绪渐渐又悄无声息地四处隐散潜伏,恍惚间就了无痕迹,只剩了车厢里时有时无的浅浅欢声笑语。

苏珺兮回到许府时,小龙眼已经呼呼大睡,小小弟精致面庞埋在苏珺兮的怀里,令苏珺兮心底渐渐升起一股暖意,蔓延至全身。苏珺兮小心翼翼地给小龙眼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抱着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里。

自她满月之后出了产房就回到自己的卧房,卧房按她的要求重新布置过。产房里的小小婴儿床也移到了这间屋子里,就放在她的床边。

团儿见苏珺兮抱着睡着的小龙眼进来,连忙将一直在暖炉上烤得温温的小被褥取下来,先在婴儿床上铺好垫子,又垫上一层丝绸,再将被子重新套上柔软的丝绸的被套,直至丝绸也暖了,才对苏珺兮点点头,苏珺兮这才将小龙眼轻轻地放到婴儿床上,取下他仍旧抓在手中的白玉环佩,脱了他的襁褓,给他盖上被子。

此时,另有丫环端了温水上来,苏珺兮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才将水中的纱布拧干,轻轻地替小龙眼擦了擦脸、嘴巴,和他的小手,替他掖好被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珺兮将团龙环佩递给清风:“清风,将这环佩拿去煮一煮,用个干净的小荷包装了拿来给我吧。”

清风接了环佩退下,辞儿就摄手摄脚地进来了,苏珺兮瞧见,微微一笑将他拉至桌子边坐下,轻声问道:“一个人呆在家里可无聊?”

辞儿乖巧地摇摇头,旋即双眸一亮,压低着声音对苏珺兮说道:“表姑,刚才辞儿问过爹爹,听爹爹说,小表弟的大名叫柴向安?”

苏珺兮温柔地点点头,辞儿咧嘴一笑,仍旧压低着声音:“不过,辞儿还是喜欢叫他小龙眼。”

苏珺兮闻言也不由轻浅一笑,谁都特别喜爱叫他这个名字:“表姑也喜欢,往后你就这么叫吧。”

辞儿点点头,又摄手摄脚地走到婴儿床边。趴在床架上认真地看着熟睡中小龙眼,半晌抬起头来对苏珺兮低声惊呼道:“表姑,小表弟变长了!脸也没有那么小了!”

苏珺兮对辞儿的童言童语好笑不已,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调养,小龙眼健健康康的,现在白白嫩嫩长得飞快。

苏珺兮走至辞儿身边,抬手抚了抚辞儿的垂髫,含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小表弟长高了?”

辞儿一顿,旋即笑嘻嘻地伸手指了指床架:“小表弟以前这么躺着的时候,小脚丫就到这里,现在都到这里了!”

苏珺兮轻声一笑,对辞儿说道:“来帮表姑忙好不好?”

见辞儿点头,苏珺兮就带着辞儿到了屋子一角,那里有个大箱子,都是皇宫里赏赐的小孩玩物,苏珺兮还没有整理,此刻正打算好好整理一番。

苏珺兮打开箱子,命人在地上铺上毯子,旋即和辞儿脱了鞋,坐在上面一个一个地检查起箱子里的玩具来。

里面的玩具除了新的东西,还有不少有些年月的,苏珺兮不由奇怪,着人问管家取了单子过来看,发现所有旧的东西都是太后送来的,顿时一怔,心里就想到了叶白华曾经也给李景七生过一个没几日就早夭的孩子,这些东西莫不是那个孩子的?

苏珺兮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太后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情,况且,以皇家之力,即便是那个孩子的东西,只要有心,恐怕几年之内都能令它们依旧如新。那么,年代再久远一些,莫非是李景七小时候玩得东西?

苏珺兮顿时哭笑不得,再低头看着那些瓷器、金银等玩具,果真都是一些不易变质的东西,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后还真是有心。苏珺兮将这些东西都拣出来,用一个单独的箱子装了,准备给小龙眼留着。

苏珺兮安静地呆了四五日,只一心陪着小龙眼,偶尔和一时兴起的许毓清一起探讨将来如何给小龙眼启蒙,或是碰上好天气,就抱了小龙眼到花园里的亭子里一起晒晒阳光,辞儿则在一旁蹿上蹿下,一会儿学老虎,一会儿装猴子,折腾得大汗淋漓只为博得小龙眼的笑声。

日子其乐融融,但是一到夜晚,苏珺兮便有些难以入眠,每每想起李景七一事,心里惦记着小龙眼,自己心内却又不能原谅李景七,一时两难,不由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勉强睡着。

一晃几日过去,这日苏珺兮正陪着龙眼坐在她命人打造的铺了厚厚的被褥的大矮榻上玩耍,龙眼其实根本还不能动,但是躺在几乎占了半个屋子的大矮榻上,大家就可以一起上来逗他玩,等到日后,若是她在东京长住的话,龙眼学爬学走都可以在上头进行,很是便利。

忽然,清霜急急跑了进来,上了矮榻对苏珺兮低声说道:“小姐,表少爷说,太后遣了人来接小姐和小少爷,说是请小姐去会会。”

苏珺兮一怔,旋即又定下心来,太后召见她,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见小龙眼,二是为了李景七一事,不论是什么事情,苏珺兮都没有违抗懿旨的余地,只得仔细收拾了一番,给小龙眼做足了出门的准备,才带着小龙眼和清风、清霜、团儿与几个仆妇和小厮出了自己的小楼。

见得许云舟,许云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千叮咛万嘱咐了随行的几个仆人,让他们小心谨慎务必护得苏珺兮和小龙眼周全,才将他们送到了许府门口。

许府门口停了几两马车,当前一辆宽阔的马车虽然简单朴素,但是一看就知道必定舒适不凡,想必是为苏珺兮和小龙眼准备的。

苏珺兮扫视一周,正想找寻总管之人,却见好多时日不见的长玄自马车后走了出来,心内不由微微迟疑。

长玄疾步近前,对苏珺兮微微俯首行礼:“恭喜夫人!长玄问夫人和小公子安!”

苏珺兮按下心中疑惑,对长玄点点头。

长玄一直不曾见过小龙眼,此刻不由低头眼巴巴地看着苏珺兮怀里的龙眼。小龙眼也睁着那双酷似李景七的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长玄。

“眼睛长得真像……”

长玄感慨还没有发完,清风一步上前,挡在长玄和苏珺兮之间,对长玄斥道:“大冷天的,还挡在这里做什么?要是夫人和小少爷受了凉,我第一个不饶你!”

长玄吓得后退一步,看着清风心下惴惴,侧身让开,却见小龙眼转头看着他,还“咯咯咯”笑起来,不由抬手摸摸后脑勺,也傻傻地对着小龙眼笑了几声,看得众人好笑不已。

原来清风一下挡住了小龙眼的视线,让他看不到长玄,忽然长玄让开,他又看到了长玄,大概觉得好玩,所以笑起来,苏珺兮无奈地看着长玄摇摇头,问道:“长玄,太后召见我是为何事?”

长玄这才回神,略有迟疑才对苏珺兮说道:“回夫人,夫人去了就晓得了。”

苏珺兮一见长玄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和李景七有关,长玄虽然不似长青,心事藏得不深,可是嘴巴却也紧得很,轻易不会开口,苏珺兮想想作罢,抱着长玄上了马车。

须臾,马车兜兜转转,不知穿过了几条小巷,停了下来,苏珺兮打开车窗一看,这条巷子有些冷寂凄清,像是久无人迹,只有周围恢弘的建筑尚能看出昔日繁华,心下不由疑惑更甚。

苏珺兮紧了紧小龙眼的襁褓,替他又披上一件小小的披风,才抱着他下了车。抬头一看,不由怔住。门上匾额斑驳破败,却依稀可见失了颜色的璟字,两扇大门上的铜龙咬环黯淡无光,隐隐可见落着蛛丝尘土,而大门合缝处,两条已经发黄剥落交叉贴成一个叉的纸条早已模糊了上面的字迹,难道是已经被查封的璟亲王府?

长玄上前,看着王府大门眸中情绪万千,半晌,才略有些嘶哑着声音说道:“夫人,这里就是公子住了十年的璟亲王府,陛下查封了它,却一直没有将它挪作他用,甚至不曾动过里面一丝一毫,太后娘娘要长玄带夫人来看看。”

苏珺兮又惊又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不愿意自己总是这么被安排着一步一步被动地遵从他人的意志走进李景七的过往,而李景七却不知躲在何处,但是,看着这尘封多年的王府,自己的心里却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动起来,一股莫名的强烈力量吸引着她,要她一步一步靠近这一处未知的世界……

苏珺兮低头看着双眼骨碌碌乱转的小龙眼,半晌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或者应该带小龙眼看看他爹爹曾经的世界。

长玄听闻苏珺兮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她略有些松动,肯随他进去看看了,便说道:“请夫人上马车吧,我们要从角门偷偷进去。”

苏珺兮点点头,回了马车。

到得角门,苏珺兮下马车一看,角门已经被人打扫过一番,正想问长玄话,长玄先禀道:“夫人,里面已经粗粗打扫过了,有一间厢房仔细打扫了几遍,都用沸水洗过,夫人可以放心地带小公子进去。”

苏珺兮点点头,抱着小龙眼进去了,长玄朝后头一挥手,顷刻间众人就驾车离去,只剩下几个警戒的禁军侍卫做普通打扮,守在角门门口,长玄这才进了角门,重新掩好角门。领着苏珺兮几人先到了那间小厢房。

房里已经清洗得一尘不染,生了暖炉,甚至备了婴儿床,还有茶水点心,几个宫女和嬷嬷见苏珺兮进来,连忙张罗开,须臾就请苏珺兮坐了,递上一盏暖乎乎的桂花茶。

第一一一章 若鸿飞雪泥

苏珺兮将小龙眼递给清风抱着。逗了他一会儿,又从系在他襁褓上的小荷包里掏出那枚团龙环佩给他玩,见他没有哭闹,才稍稍放松了下胳膊,旋即端起桂花茶微微抿了几口。

太后令长玄带她来王府看看,自然不可能是让她来参观这么一座尘封已久的皇家园林,而且看样子这府里也只是打扫了一小部分,估计就是近日才悄悄遣人进来打扫的,于是她干脆不做声,只等着长玄开口。

长玄见小龙眼独自也玩得开心,才对苏珺兮说道:“夫人,请随我来,只稍一会儿。”

见苏珺兮有些不放心小龙眼,长玄又解释道:“就在隔壁,只是有些东西太后娘娘不让动,所以有些灰尘,怕对小公子不好。”

苏珺兮这才放下手中茶盏,对清风和清霜几人叮嘱了一番,让清风放小龙眼到婴儿床上玩,这才随长玄进了隔壁的房间。

才进门,长玄便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苏珺兮走进一看,却是一间书房,房间已经打扫过,但是所有东西的陈设却丝毫都不曾移动过,比如匆忙架在书案笔砚上早就已经干硬凝结成块的笔锋,笔砚上干涸的墨迹,写了一半的字,泛黄的书本和宣纸,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看出当时王府被封得有多匆忙,苏珺兮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当时李景七被带走的情景。

苏珺兮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心里正琢磨着,太后到底要她看什么,不经意间一垂眸,不由停住了脚步。

她的面前是一方高几,几上一只天青色的御窑大花瓶,即便隐约可见落了些许灰尘,也依然不掩它青如天、明如镜的光彩,苏珺兮不由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那薄如纸的瓶壁,顿时传来如磐声响,久久不绝于耳。

苏珺兮看看粘在指尖的尘土,又看了看花瓶里的几卷画轴,已经明白,太后要她看的,想必就是这只花瓶里的画。苏珺兮不由苦笑,这方高几、这只花瓶。乃至于花瓶里插着的几只泛黄的画轴,统统都没有被打扫过,就是几丝蛛网也不曾挑去。

太后当真有心,苏珺兮轻叹一口气,伸手抽出了花瓶中的画轴,一一打开,却不过只是些名画而已,并不是李景七的画作,心中愈加奇怪,李景七不是喜爱作画么?怎么这里一幅也不曾见到,就连这只插画的花瓶也是放在博古架边上的高几上,而不是在书案边?

苏珺兮转头看着花瓶里孤零零的剩下来的最后一卷画轴,脑海中不由又想起行止轩内的那幅美人图,深吸一口气,抽出画轴缓缓打了开来。

因为时日久远,画纸早已泛黄,苏珺兮不由屏息,等着画中熟悉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卷轴滚动,终于现出一位宫装女子美丽而又不失端庄的容颜,即便是在已经泛黄的画纸上,也难以掩盖她的风华。苏珺兮不由怔住。画中的女子很陌生,如果这就是那位璟亲王妃,其实,她们的正面长得一点都不像,只是侧脸依稀相似……

苏珺兮的目光落在画卷的题跋上,确是璟亲王妃,再转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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