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长梦千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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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真如此，又会是什么样的事态，才会逼得这群人几乎底牌尽出，甚至为此不惜把自己的老窝都置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以这里的守卫力量，黑街里随便一个小帮会都有可能把它打下来。
　　不过这样的情况肯定是暂时的。顾长离不相信他们会如此轻易地舍弃自己经营了数年的地盘。如果真是这样，在人力资源很是珍贵的末世，对方肯定会把所有人都一并带走，更别提那个身份一看就有点特殊的中年男人。
　　由此可见，离开的大队伍绝对会回来，而且时间不会很长。飞鹰留下恶名和威慑只能镇得了一时，却镇不了一世。等到日子一久，荒城中的其它势力发现原本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的庞然大物只剩下一节空壳，可以被自己吊起来打的时候，情况就会变得相当错综复杂。
　　再加上被自己一脚踩死的大汉临终前放的狠话……
　　思忖半晌，顾长离决定再在这里等上一会，会一会那个迄今为止那个所谓的分部首领。
　　别的不说，至少得从对方口中知道自己零……咳是李想的消息。
　　关于李想被擒这件事，顾长离心中还是有点小疑惑。之前不知道动手的一方是谁也就罢了，在荒城里面得到消息，知晓那是一个相当穷凶极恶，犯下很多惨案的大型流民组织后。虽然有点不够意思，不过按照飞鹰一贯的行事作风，他们三人之前回去时，见到的应该不止是一片狼藉的现场，还有李想惨不忍睹的尸体才对。
　　难不成是因为李想是异能者的缘故？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顾长离索性摘下自己的兜帽，攀上分部外沿的围墙坐好，一边享受着微凉的夜风拂过身体的惬意，一边零零碎碎地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所以当这个分部真正的主人，统治者，一个和之前那个中年人的五官轮廓有些相似，却更加年轻俊朗的男人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脸色阴沉地踏着月色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一幕。
　　柳承希险些以为这是自己精疲力尽后臆想出的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眼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地境？
　　沐浴在月色中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头稍长的黑发，无可挑剔，出挑至极的面容。在淡淡的银白光芒笼罩下，流露出让人屏息的美感和距离感。此时他正坐在一堵高高的围墙之上，闲暇之余偶尔摆动着小腿。他的身上罩着一件长长的披风，披风的后沿在风中不断的飘扬，跌落，飘扬，跌落，如是循环，正如柳承希此时摇摆不定的内心一般。
　　“等了这么久，你可算是回来了。”
　　一早就注意到柳承希一行人动静的顾长离双手一撑，从围墙之上轻轻跃了下来。
　　“你究竟是——”
　　虽然一时被顾长离的容貌夺了心智，可柳承希也没有愚蠢到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右手轻轻地摆了摆，身后几个拿着弓弩的手下顿时将目标瞄准了顾长离。
　　这位来历神秘，外表惊艳的“月下精灵”虽说看着无害，却莫名地给了柳承希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他相信，要是自己稍有懈怠，很可能就会阴沟里翻船。
　　“我是……”顾长离语气一顿，歪了歪脑袋，蹙起眉头思考片刻之后方才开口，“我是一位失主，今天特意上门来讨东西。”
　　“失主，讨东西？”闻言，柳承希脸色微动，“你就是森林里那个异能者的同伴？”
　　“他哪里算是我的同伴，充其量就是个跟班罢了。”顾长离挠了挠自己的右脸颊，没好气地说道，“不过，瞧你这话，看来我的确没找错方向。”
　　“就算你没找错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教训我们，叫我们把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柳承希不屑地扬唇讥笑，旋即又目光火热地看向顾长离，丝毫不曾掩饰脸上的欣赏和觊觎，“要是其他人跑到这里来闹事，他的尸体恐怕在这时候已经凉了——但是你不同，美人总是有优待权的。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
　　“杀你的人——这个怎么样？”
　　半晌的沉默后，顾长离的脸上蓦地绽开一抹浅淡至极的微笑。
　　柳承希先是全身一僵，旋即毫不犹豫地双手一合，然后重重都拍在地上。
　　地面上倏忽冒出的一截土墙上多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仿佛弹孔般的小洞，因此造成龟裂不断蔓延着，密布了小半面土墙。
　　“哦，原来你还是个异能者。”
　　顾长离眉毛一扬，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这座荒城里还会出现这么一个“珍稀物种”。紧跟着便向后一闪，躲过了从地面猛地冒出的一根土刺。
　　“啧啧，这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搞偷袭呢？做人要讲江湖道义啊。”
　　稳稳落地的顾长离表情严肃，用一种痛心疾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崽阿爸对你很失望（……）地语气对柳承希如是说道。
　　就好像不久之前刚刚用石子偷袭，把敌人一击爆头的人不是自己一扬样。
　　“对敌人讲江湖道义的“好”人，现在的坟头草该有几尺高了。”
　　柳承希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惋惜和惆怅。
　　“我喜欢美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大美人。”
　　“可是要是这个大美人一天到晚惦记着我的脑袋的话，我也只能，忍痛把他变成死人了。”
　　——————————————
　　在顾长离和柳承希爆发大战的同时，关押着李想的牢房里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饿了很久，水米未进的李想正揉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惆怅地仰角45°望天。苦大仇深的脸被月光照得惨白，深得恐怖片之精髓。还没等他徐徐地吐出一口长气，发泄好情绪，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便把他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地就往角落里钻。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使用异能躲藏的愚蠢念头。”
　　优雅轻柔地如同咏叹调般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
　　“你的异能，在我面前毫无作用。”
　　“咯咯咯咯……”
　　连滚带爬地靠近墙角紧紧挨着的李想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微微打颤，不时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之后的牢房里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维持着死一般的沉寂。
　　【走……走了吗？】
　　李想心中一松，刚想抬手擦掉额头上冒出的细密冷汗，他举起的手腕便忽地被人攥在手里。
　　“！！！”
　　被吓了一跳的李想顿时拼命挣扎起来，然而以他那副体质和孱弱地可怜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逃脱对方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双毫无焦距，颜色诡异的眼睛凑近他的。
　　那双眼睛空洞无物，不带丝毫的感**彩。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水潭，任何光影都不会映衬在其中，而是被其默默吞没，最终消失。
　　李想的眼神开始逐渐涣散。
　　“你叫什么名字？”
　　混沌的意识中，一道亲切温柔，仿佛春风拂面般细致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那样的感觉太过舒适惬意，让李想根本生不出警惕戒备的心思。
　　“我叫……李望乾……”
　　“那李想这个名字……”
　　“是假名。”
　　“能和我说说与你同行几人的名字吗？”
　　“……能。”
　　“莱因哈特，顾黑……顾长离。”
　　“顾长离，真是好听的名字啊——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身份来历呢？”
　　“——不能说。”
　　许久的沉默后，李想忽然重重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五官扭曲，面色狰狞，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我不能说……”
　　他喃喃自语地念叨几句，忽然从原地蹦了起来，用极大的力度一头撞上不远处的墙壁。
　　“砰——”
　　沉闷的撞击声之后，李想满头是血，颓然地摔倒在地，彻底地晕了过去。


第133章　
　　话分两头，与顾长离分开的莱因哈特和顾黑按照前者的要求跟踪那个给他们提供了情报的少年，看看他是否有什么蹊跷。而这少年虽然心狠手辣，也算是荒城的老住户，不过面对经过专业训练的莱因哈特和在黑街里成了精的顾黑还是毫无反抗能力，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把他们两个领回了他的老家。
　　少年住着的地方是一栋矮小不起眼的小平房，他的一只手揣在兜里，乐滋滋地攥着不久之前说了几句情报便换来的一枚碎灵石。
　　要是这样的冤大头再多来几个就好了，才那么孤零零几个人——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就要去找飞鹰分部的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旷野上走久了，把脑袋一起带走坏了。
　　在心里不怀好意地这样想着，少年像往常一样重重地拍了拍门，然后好整以暇地等着人来给他开门。
　　“这家伙混成这样，家里居然还会有仆人？”在不远处的一个街角后往少年方向观望的莱因哈特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说道。
　　末世人命如草芥，可这不代表人力在此时不重要。相反的，任何有点前瞻眼光的聪明人都能很清楚地认识到，某种程度上，占据人类大部分数量基数的普通人要比寥寥无几的异能者们意义更大。而在这个年代，能够在身边养得起人的，自身的实力肯定不能太差。
　　良禽择木而栖，没有人会没有目的地投靠一个废柴。
　　“谁知道呢，这样看起来他更可疑了。”顾黑保持着和莱因哈特类似的动作，语焉不详地回答。
　　在少年敲完门后不过数息，那扇破旧老朽的木门便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一双娇小却绝对算不上柔嫩的素白手掌缓缓拉开门扉。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留着齐耳的短发，大眼睛里闪着惊恐和畏惧的光芒，怯生生地往后退了几步，恭敬地弯腰表示对“主人”的欢迎。
　　对于小女孩这样的举动，少年似乎很不满意。以他如今十六的岁数，这个营养不良的瘦弱女孩甚至还没有到达他的腰部，面对他含愤挥出的巴掌，后者自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捂着脸颊相当夸张地倒飞了出去。期间可能还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连串的撞击掉落声。
　　少年骂骂咧咧地把门一关，将一切的阴暗罪恶都锁在门外。至于被留在门外的莱因哈特和顾黑二人则是面面相觑。
　　“还要继续么？”眉头紧紧蹙着，莱因哈特有些迟疑地征询同行另一人的意见。
　　“从他的表现来看，并没有什么威胁性，末世里很常见的普通人罢了。”顾黑的反应则是相当冷淡粗暴，“排除其产生威胁的可能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找主人会合。”
　　“可是……”
　　“那个女孩儿和我们无亲无故，不要告诉我您堂堂一位圣城守卫者，会对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有所疑虑——”你又不是李想那种白痴的“理想”主义者。
　　顾黑针对莱因哈特的话语一如既往地刻薄犀利，不留丝毫情面。
　　“你还是不要再叫我什么“守卫者”，每次听到这称呼都能感觉到你对我森森的恶意。”莱因哈特的嘴角抽了抽，对这小毛孩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敬谢不敏。下一瞬，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目光凝望向那扇紧闭着房门，眼神闪烁，“那个小女孩……她的身上有很微弱的异能波动。”
　　“她很有可能是是即将孵化的觉醒者。”
　　“咝——”
　　虽然他们这一行四人中，莱因哈特和李想都是异能者，主人顾长离更是要比异能者更加神秘强大的“武器”，不过这绝对不会让顾黑产生这种身份是很廉价的错觉。事实上，越是和他们相处，便越能感受到这些花样繁多，效用神奇的能力的作用和强大
　　。
　　“圣城的条例里说明，出外任务时，若是遇见没有归属又即将异能觉醒的小孩，为了他她的安全，在力所能及地情况下要尽量将其安全带回。”
　　“我还是第一天听见有人把诱拐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顾黑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讥讽道。
　　“……”
　　“所以呢，你现在就要巴巴地跑过去敲门，然后大摇大摆地把那个即将变成凤凰的小女孩带走？”
　　这种挑刺找茬的行为也不能太过频繁，顾黑深知这位身份高贵的“大人物”对他的忍让大部分都是出自对自己主人尊重，透支太过可就失了分寸。于是在莱因哈特尴尬地语塞半晌后干咳一声，递过去一个台阶。
　　“这有哪里不对吗？”眨眨眼睛，莱因哈特满脸疑惑。
　　“哪里都不对好不好！”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顾黑嘴角抽搐地说道，“如果那个女孩的主人不愿意把她交出来——这种事也许你可以用自己的武力解决，可要是那女孩不愿意跟着你回去呢？”
　　“这怎么可能，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那个小鬼是怎么无缘无故打她耳光的，只要我主动表明她的能力还有自身身份，她怎么会不愿意和我走？！”对于顾黑的质疑，莱因哈特显然相当嗤之以鼻，同时也自信满满。
　　“如果不信的话，你不妨现在上前一试，我就在这里等您“凯旋而归”。”
　　“……我就让这小毛孩看看，什么叫做圣城的效率！”被顾黑这种轻视嘲弄的语气弄得怒火中烧的莱因哈特面孔紧绷，迈开一双大长腿，大摇大摆地便往那座破落矮小的房屋走去。
　　顾黑好整以暇地留在原地看风情。
　　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莱因哈特就铁青着脸，脚步沉沉，明显是动了真怒地回来了。
　　“怎么样？”顾黑表情淡淡地开口。
　　“……不可理喻，简直是不可理喻！”
　　莱因哈特在原地不停地踱着步，感觉自己的脑门气得都快冒出烟来。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难道她身为准异能者，就巴不得当一个一无是处普通人的下仆，整天挨打挨饿也不愿意去圣城深造？她的脑袋难道是出毛病了不成？！”
　　“谁知道呢，也许还真被你说对了。”顾黑反应冷淡地摆了摆手，“时间耽搁地也够久了，我们还是去找主人吧。”
　　“……好。”
　　莱因哈特也清楚自己先前的举动不过是徒劳无功，还白白浪费了珍贵的时间，心中不免讪讪，因此应承地自然很快。
　　“不过在离开荒城之前我一定会再回来一次……我就不信到时候她还是不愿意和我走。”
　　金发碧眼的青年像是赌气的小孩般恨恨赌咒道。
　　其实真要说来，说莱因哈特尽忠职守到圣城的每一条指令都要严格执行还是有失偏颇的。他之所以会对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和最初的时候他刁难李想的原因如出一辙。
　　在他当着那个小姑娘的面拍着胸脯和她地说能够带她前往圣城时，小丫头眼底里流露出的陌生和排斥深深刺痛了这位圣城死忠党的内心。
　　“其实你要是真想办成这件事，方法简单得很。”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后，顾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开口说道。
　　“什么方法？”
　　“杀了她的主人，然后打晕小女孩再抗走。”
　　“……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莱因哈特无语半晌后无奈地说。
　　“这是最简单干脆的方式，既然你拥有力量的话，为什么不走最有优势的捷径，反而还要愚蠢地舍近求远？”
　　顾黑不解。
　　“……你不觉得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想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相当恐怖险恶吗？力量不是这样使用的。”面对顾黑的质问，莱因哈特轻叹一声，平淡的语气之下仿佛潜藏着狂风暴雨般的情绪。
　　“反正这个世道已经够坏了不是吗，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顾黑嗤笑着，孩童稚嫩的面容上挂着柔弱无害的微笑，“我又不想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如果当恶人坏人能够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守卫者大人，您很清楚我会做出什么选择。”
　　“看来我们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我也从来没想过和您交朋友，三观不同的人相处起来是很痛苦的。”顾黑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以您的性格（还有智商），还是和李想他更有共同语言。”
　　“我和谁有共同语言不需要你这个小鬼头操心。”莱因哈特身高腿长，不多时就已经将原本齐头并进的顾黑甩在了身后，“而且以你的秉性，我至今还不明白长离为什么要把你这么个满身反骨的人收在身边——我也懒得管你以后究竟是想成为好人还是坏人，只是最简单的一件事。”
　　“日后你要是敢背叛伤害长离，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把你抓回来，然后寸寸活剐了你。”
　　说到最后，莱因哈特语气森寒，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顾黑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汗毛直竖以及对方的杀意凛然。
　　不过莱因哈特愈是表现自己对主人的重视，知道某个机密消息的顾黑就愈是想笑。
　　“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倒是希望您能够记住今日放的狠话，若是以后同样有人伤害了主人，您可要一视同仁。”
　　“那是自然。”
　　莱因哈特并没有察觉到这个不被自己放在眼底的孩子突然转变，像是蕴藏着什么深意的语气，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背叛伤害长离。”
　　“让长离感到痛苦的人，没有活着的资格。”


第134章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莱因哈特和顾黑接近那个所谓的飞鹰分部，四周的狼藉场面便叫他们不由脸色一沉。
　　偏偏现场除了四散的土块，大坑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莱因哈特下意识地蹲下身捡起一块碎裂的尖锐土刺，闭上眼睛感受一番后哑声说道，“异能者……很有可能是土系的。”
　　“不过是个连圣城都没有听名讳的小组织，怎么可能会招揽到异能者。”一听莱因哈特的判断，顾黑急了眼。之前顾长离曾经偶尔和他提及过自己异能免疫的局限性，类似于这种聚集现实存在的物体作为武器的攻击手段，对于顾长离而言还是有效的。
　　也就是说，顾长离很有可能会被这样的异能伤害到。
　　在不知道顾长离的真实身份前，顾黑也不会担心这种小事。于后者的眼中，自己主人的武力值那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受了一点小伤，也肯定无法撼动胜利的天平。然而身为武器，拥有纯白之血的特异性，让顾长离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受到一丁点足以流血的创伤。
　　因为这样就代表着他身份的暴露。
　　“一个金发青年……一个小孩……”
　　眼尖的莱因哈特很快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精瘦的壮年男子正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口中还在念念有词。深觉对方可疑，并且对顾长离的现状忧心如焚的他一改之前守规矩的圣城作风，二话不说地先把人逮起来再说。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接下来你最好一句假话都不要说，你是什么人，属于哪方势力，之前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年轻人出现在这里，说！”
　　紧紧攥着来人的领口，把他提得双脚离地不停挣扎，莱因哈特眼神阴暗，表情阴鸷地开口问道。
　　“我……我……你们，你们一定是莱因哈特大人和顾黑大人对吧，我是这里首领的手下，奉他的命令来迎接二位贵宾……”
　　“手下？贵宾？”
　　莱因哈特将这几个词喃喃重复几遍，心中疑窦丛生的同时却也没忘记眼下真正要紧的疑问，“带斗篷的青年一定在这里出现过，他现在在哪？你们有没有伤到他？！”
　　“没有！我们哪里有这个胆子啊！”被莱因哈特越发加重的力道勒得脸色发青，眼神发直的精瘦汉子明明都快要断气，还不得不硬是挤出一张讨好的笑脸，战战兢兢地回答着，“那……那位大人也是我们的贵宾之一，现在正在和我们的老大喝酒呢。”
　　得到这个回复的莱因哈特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手，把男人扔到地上。
　　“希望你没有愚蠢到真的撒谎，前头带路，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咳咳……是，是！”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男人颓然地跌坐在地咳嗽半天，差点没把自己的肺一道咳了出来，却也不敢倏忽自己被派下的任务。一听莱因哈特的要求，当即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殷勤万分地领着他们二人向那倒了半边墙的基地走去。
　　“真要这么莽撞地上门，要是其中有诈该如何？”跟在莱因哈特身后小步走着，刻意让自己变得不太显眼的顾黑沉声说道。
　　“那又怎样，难不成要放下眼下唯一可能知道长离下落的线索，跑去大海捞针吗？”莱因哈特头也不回，步履坚定，显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弄清楚长离所在。
　　【……这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
　　和莱因哈特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这个直肠子噎到的顾黑万分恼怒地瞪了会眼睛，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的确不错。
　　哪怕前方充满着艰难险阻，阴谋诡计，找到那个人也是首要的任务，无法舍弃的目标。
　　已经做好被各种刁难针对，伏击乃至暗算心理准备的二人完全没有想到，在男人的带领下，他们居然真的毫无滞碍地进入到这座虽然倒了半堵墙，但依旧显得很气派的基地深处，并且见到了毫发无损的顾长离。
　　一个毫发无损，正在悠哉悠哉喝酒吃菜的顾长离。
　　“好酒量，好酒量，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