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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这个锅我背了-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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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空仙尊目色感慨,语气越发和缓:“与其自责愧悔,又何及想办法脱身出去,替他洗清一身污名?若是我等尽皆埋骨于此,世人不更要说鸿渐魔尊凶残至极,屠戮仙修了吗?”
  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清化沉默良久,周身寒意终于渐缓,剑锋一甩向后撤开,却依然朝明空厉声道:“下次若再乱说话,留神割了你的舌头!”
  ……
  苏时背后一寒,手上轻颤,正要打进去的第二道意识就如烟散开。
  双拳难敌四手,掀锅的人越来越多,他一个人已经根本按不住了。
  眼看一切剧情都按着自己当初的计划顺利前进,苏时只觉心情越发复杂难言,却依然不甘心就此放弃,趁着贺天阑和清化心神动摇,悄无声息地将两道符印打进了他们的神魂之上。
  系统早忘了是来做什么的,一门心思为宿主出神入化的掀锅本领摇着铃铛。外面的神识还在尽职尽责地破着阵,消除记忆要耗费的时间实在太久,一旦圣君闯进来,他至少得及时弄昏贺天阑和清化,不叫他们激愤之下说出更多的内情才行。
  念头才升起来,强烈的眩晕便陡然袭上意识。
  苏时心神一震,立时收拢神识引在阵中,整个幻境竟也一起剧烈摇晃震荡起来。
  “不好,留神护身!”
  玄空仙尊高声开口提醒,眼前幻象忽然剧烈震荡,竟隐隐有消散之像,更有不少真实的山石碎块已穿透幻境,当头砸落下来。
  清化与贺天阑联手护住苏鸿渐的身体,幻境被破开一瞬,便又如水面一晃恢复如初,一道身影却径直穿透幻象,朝众人走了过来。
  “是你!”
  贺天阑目光骤凝,心口猛然坠沉,眼中显出些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冒死暗中相托,苏鸿渐更是搭上了一条命,才趁着圣君不备将他一举击得重伤昏迷。却不料这人竟已强悍到这般地步,只是不足一日,便已仿佛恢复得彻底无碍,甚至一路追了上来。
  他当初在紫金山巅站出来替苏鸿渐说话,立场就已然暴露,如今更是早已再无转圜余地。想起苏鸿渐慨然赴死之态,竟也只觉胸口血气激荡,再无顾忌,横剑拦在他面前:“诸位!若信得过我,他才是那——”
  他正想说出那天阙圣君才是真正的道貌盎然心狠手辣之辈,却不料才一触及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目,便觉识海一阵剧痛,竟被岩浆般灼烫的神识骤然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神识的攻击带来的痛楚往往是最强烈的,贺天阑身形一晃,支持不住地跌跪下去,只觉识海中仿佛岩浆翻搅,周身仿佛被存存撕裂,冷汗瞬间淋漓,几乎就要惨呼出声,那滔天灼热却忽然被另一道清凉的魂力悄然消融。
  贺天阑的目光骤然缩紧,疼到恍惚的瞳底竟忽然迸出欣喜亮色。
  那是苏鸿渐的魂力。
  虽然不清楚对方明明已经魂飞魄散,为何竟仍能暗中保护自己,却还是叫他早已心灰意冷的心念生出了飘摇的希望。
  心口忽然激烈地砰砰跳动起来,他几乎恨不得立时去寻那人的踪迹,却还不及开口,识海便被一片浓雾尽数包裹,叫他的意识瞬间模糊,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苏时被烫得倒吸了几口凉气,将神识隐入阵法,心神却不觉微动,原本打算继续的计划就停在了半道上。
  圣君甚至没有多将丝毫目光落在试图阻挡自己的人身上,只是缓步往前走着,每走一步,周身沸腾般的灼烈灵力便再度汹涌一分。
  有几个实力较弱的年轻仙修甚至已支撑不住这样的压迫,口吐鲜血跌跪在地上,匆忙拿出法宝勉强护身,望着那道身影的目光却已止不住地生出了隐隐恐惧。
  圣君走过去,眼里只剩下那道身影。
  清化同样知他并非善类,心头一紧正要反抗,却只觉一股强悍力量狠狠击在胸口,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怀中那具躯体也无声无息跌落。
  “不——”
  不愿见到苏鸿渐连死后身体都要落入圣君手中折辱,清化咳出一口血来,正要扑上去拼命,圣君却已将那人摄在怀中。
  血色已经将墨色的衣物浸透了,最后一点温度也已消散,怀中的躯体寻不到丝毫生命气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纤黑睫羽服帖地阖着,像是很安宁的模样,胸腹间那一道深刻的伤痕却异常刺目。
  ……
  没能赶得及。
  怎么会赶不及的。
  仙力神魂忽然激烈震荡起来,他的实力实在太过强悍,众人根本无力抵挡,一片混乱无措间,玄空仙尊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闭目凝神,运功撑住阵法!”
  只有阵法才能吸收圣君莫名暴走的力量,到了这个时候,云梦幻阵反而成了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立时领会了他的用意,众人纷纷阖目用功催动阵法,再不敢稍有分心,原本已渐破开的幻阵终于缓缓重新合拢,
  圣君却仿佛对身旁的情形一无所觉,目光凝在怀中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上,缓缓坐下去,抬手抚上冰冷的脸颊。
  从来都能赶得上的,无论什么样的世界,无论对方的处境有多凶险,他都能赶得上的。
  这一次明明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只是穿过了世界屏障,就恰好寻到了一具能够契合的身体,然后就片刻不停地赶了过来,怎么会赶不及。
  仙力毫无吝啬地灌注进那具身体,却依然没能叫那道伤痕生出哪怕丝毫变化。圣君的胸口终于渐渐开始起伏,虚握着的手颤了颤,抬手想去碰一碰那双依旧阖着的眼眸,却忽然失了力气。
  仿佛终于彻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看到眼前情形那一刻便冷凝成冰的心神终于隐隐崩坍,粉末成灰。激烈的痛楚忽然自一点炸开,顺着血液毫无章法地翻滚拧动,叫人忍不住颤栗。
  圣君收紧手臂,轻轻抵上他的额头,动作分明温柔得近乎不安,周身力量却已近乎狂暴。
  玄空仙尊心神震荡,仍紧闭双目,却忽然喷出一口心头热血,身体也向一侧歪倒下去。
  “仙尊!”
  身旁仙修慌忙扶住他,玄空仙尊却只是稍一抬手,凝神沉声喝道:“圣君!如今善恶难辨,各方皆执一词。你若有何怨怒不平,还请直言相告,不然我等也只能将你当作恶孽,以死相搏了!”
  圣君眸色清寒,不屑地冷笑一声,拥着怀中的身体缓缓起身,阖目催动法力,竟隐隐显出自爆之像。
  在看到那具身体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其实就已听不进任何声音,眼中也再容不下外物。耽搁了这么久,不过是心有不甘,想要再寻出哪怕丝毫生机罢了。
  既然爱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自然也没有要留下的必要。
  隐隐察觉到了他要做什么,玄空仙尊面色微变,心中却已无限坠下去,沉声开口道:“原来这云梦幻阵竟是你的圈套——以鸿渐魔尊为饵,将我等困在此处一网打尽,你是要做什么?想要趁机吞并整个天阙吗?”
  圣君来了便急着寻苏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也已心灰意懒不愿开口,只是又将怀中的人往里护了护,周身衣袂翻飞。
  幻境在两方力量的激荡下生出浓浓迷雾,双方谁也看不清谁,只能勉强靠声音和法力辨别方向。苏时努力想要将神识暂且稳定下来,哪怕给爱人个提示叫他把锅还给自己,却偏偏被双方力量冲击得飘摇不定,维持神识不散已是极限,根本无从下手。
  见圣君不语,玄空仙尊只当他已默认,怆然长笑,竟也放弃了继续徒劳抵抗,敛袖洒脱起身。
  “也罢,老夫既然助纣为虐,无论有心无意,理当有此一劫……”
  话音未落,清脆的铃铛声忽然在阵中响起。
  圣君眸色骤清,拥紧怀中身体急惶回身,四面却都是层层迷雾,根本寻不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猜到定然是阵外分神破阵有了进展,苏时心中一喜,立时将神识融入阵中迷雾中,却也来不及再多说话。趁着阵法破开,神识化雾卷住圣君,直接将他囫囵着拎出了云梦幻阵。
  阵法破开,迷雾也自然渐渐散去。
  眼前已没了幻境,却也不见了圣君,连苏鸿渐的身体都已不知所踪。触目所及尽是断壁残石,众仙修多多少少都在圣君的爆发中受了伤,多数都还不曾醒来。
  陡生的变故叫玄空仙尊也有些措手不及,仍怔怔站在原地。
  有苏时打进去的神识阴差阳错相护,受伤最轻的贺天阑堪堪苏醒过来,急声道:“仙尊,鸿渐魂灵尚在阵中,未曾散去!”
  玄空仙尊神色微变,回身望向他:“你说什么?”
  贺天阑也已察觉出面前变故,眼里喜色渐渐淡去,反而生出浓浓不安,下意识低声道:“方才圣君出手,不准我说出他为恶真相,是鸿渐以灵识解救于我……”
  “我明白了。”
  听到他的话,玄空仙尊心中却也彻底恍然。
  怪不得方才圣君的爆发才会被忽然打断,如今看来,定然是苏鸿渐的残魂机缘巧合融入阵中,再一次出手庇护了他们。
  只是圣君实力实在太强,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等较量,如今幻阵已破却是事实——那片残魂最后的载体,只怕也为了他们而消散干净了。
  千百年来竟都不曾受过这般震撼,胸口莫名淤塞窒闷,咳了两声,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仙尊!”
  贺天阑连忙起身要去扶他,玄空仙尊却只是略一抬手将他止住,周身仙力涌动,将山洞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了一遍。
  魂消道陨,只余瑟瑟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
  圣·状况外·君·找媳妇·攻:好奇怪,来了就捡到好几个锅 0v0
  #捡到锅了#
  #有人要吗#
  #没人要扔了啊#


第131章 捡不回的锅
  “魂消……道陨?”
  贺天阑怔怔望着他; 似乎没能听懂他的话。
  魂消道陨; 他自然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却忽然有些无法理解玄空仙尊的意思。
  明明方才还在暗中护持着他的。那道力量不像寻常魔气的森寒彻骨,清雅和润得反而透出几分仙家气度,轻轻巧巧便扑灭了几乎足以灼尽天地的烈焰。
  怎么会才一转眼; 就再也寻不到丝毫踪迹了。
  他眼中显出些无措; 上前一步想要开口; 却被玄空仙尊眼中黯然惋惜一慑,胸口蓦地空下来。
  “我遍查此地; 不会有错。”
  玄空仙尊缓声开口,叹息一般轻轻摇头:“圣君之威,凭我尚且不能相抗。纵然他机缘巧合神魂入阵; 哪怕举全阵之力; 大抵也只能将圣君转移出去,保我们一时平安。可这样所引起的反噬; 却是寻常魂灵断然无力承受的……”
  上古曾有传言,若神魂机缘巧合,能融入这云梦幻阵中; 便可成为守阵之灵,只要无外力毁阵; 便能保永生不灭。
  倘若不是为了再一次出手相救他们; 纵然圣君使出何等手段; 也不会影响到云梦幻阵自身分毫。可若要将圣君强行扯出阵中,便无异于与圣君力量正面相抗; 只余一道残魂,又如何还能有自保之力。
  如今大阵已破,踪迹全无,只怕纵然上天入地,也再难寻得片缕遗存。
  说话间,受伤的众仙修已渐苏醒,纷纷本能调息运功。贺天阑闭了闭眼,脸色苍白下来,终于脱力跌坐下去。
  玄空仙尊轻叹一声,迈步朝洞口走去,却忽然被一只手扯住袍袖。
  “仙尊,他刚刚……就在这雾中吗?”
  清虚道人支撑着起身,声音不觉低缓下来,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般:“他都看到了?那时候——他还是看得到的?”
  玄空仙尊并未回应他,只是喟叹一声,拂袖拓开碎石断壁:“尽快离开,一个幻阵奈何不了圣君太久。我等不可在此地久留,紫金山也已回不去,天阑道友,你可有暂且落脚之处?”
  贺天阑沉默半晌,才要开口,一旁却传来含怒喝声:“没有!既然都这般有本事,何必再靠他遗泽?各自逃生不就是了!”
  “清化,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
  并不意外清化此时态度,贺天阑心中虽然痛楚难捱,却毕竟理智尚存,缓声劝了一句,横了横心转身道:“确实有一处,原本是鸿渐落脚之处,我和清化也不曾细查过,只是粗知如何过去,大抵可作暂避之地……”
  “还是罢了,我等如今做下这些恶孽,落到这一步已是咎由自取。又有何颜面再去鸿渐魔尊遗居祈求庇护,平白毁他最后清净?”
  他话音才落,一旁中年仙修却忽然苦笑开口,眼中竟已有心灰意冷之色:“既然已知那圣君才是表里不一卑鄙之辈,无非各自回去,待他卷土重来时,准备拼死一战罢了。”
  贺天阑蹙了蹙眉,正要再开口,却已陆陆续续有仙修支撑起身,蹒跚着朝山洞外走出去。
  他们一路追杀进来时,还是不依不饶为了要那人的性命。如今从此地出去,再见洞外天地,却只觉无地自容,连迈出一步竟都重若千钧。
  *
  苏时暂时还没工夫去理会洞中众人。
  眼看着自家爱人干脆利落就要自爆,他凝全阵之力,又借破阵之势才堪堪将人扯出来,已被反噬冲得头昏眼花。将灵豹体内那一半魂力也抽出来合并为一,才总算稍稍稳定下来。
  圣君周身仙力依然涌动不定,怀中紧紧抱着那具身体,恍惚地向四处寻找着他,漆黑双瞳中竟显出难得软弱的空茫。
  ……
  生不起气。
  明明来了就抢了自己的锅,居然还不能直接揪出来揍一顿。苏时撸着袖子,摩拳擦掌地绕着他飘了一圈,迎上那双眼睛,心里还是难以自制地软了下来。
  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立家法才行。
  仙力已经震荡得这么厉害,若是强行叫对方收住,难免要遭到反噬。苏时稍一沉吟,索性也不再费力夺舍那头灵豹,抛开诸般心思,阖目凝聚神魂,径直撞进了圣君体内。
  猛然察觉有人夺舍,圣君心神一震,本能便要防备,却被熟悉的清润魂力转瞬包裹。
  清润柔和的力量如同和风细雨,将他体内汹涌的仙力轻柔地安抚下去,又细细填上神魂因至痛至惧而落下的细微损伤。
  周身血液忽然沸腾,眼眶滚烫酸涩,视野瞬时模糊成一片恍惚色块。激荡不定的识海中,温润的嗓音清晰响起。
  “陆濯。”
  喉间骤然哽咽窒涩,他想要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口,识海腾起巨浪,将那一片清凉牢牢裹住。
  魂体只是半虚半实的力量凝聚,却仿佛依然能察觉到其下汹涌的情愫。灼烫的灿金光芒一闪而过,便小心翼翼地将力道缓下来,拥着他细细摩挲交融,温存之下仍鲜明地藏着隐隐悸栗。
  苏时心里越发酸软,轻叹一声,阖了双目放松意识,将自己交给他:“是我,别怕……”
  倒不是对方没能赶得及,实在是他一来就已经被劈了那一剑,再回不到身体里去,又如何想到竟能恰巧叫对方撞上,平白弄出这么大的乌龙。
  一来就见到自己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这个人都追着自己护了这么多个世界,也不知道那时候该是怎样的心惊胆战。
  念头回转,苏时哑然地挑了挑唇角,横了横心,便将神魂小心翼翼度入了原本那一具身体内。
  被贺天阑喂了一粒复元丹,在幻阵中也始终有灵力维持,又被对方毫不吝啬地一股脑灌注进仙力,那道伤口纵然再深也已然有所愈合。这一次尝试着控制身体,神魂竟没有直接滑脱出去。
  怀中的身体轻轻动了动。
  那具身体上尽是伤痕,没了神魂支撑,再度入仙力治疗也收效甚微。陆濯心口一跳,将手臂护住单薄瘦弱的脊背,不敢出声,只是试探轻吻上去。
  温热绵密的细吻小心翼翼落下,迅速冲淡了神魂入体那一刻的寒冷痛楚。始终绷着的心念陡然松下来,苏时忍不住挑了挑唇角,睁开眼望着他,抬手拭过那张脸上已渐干涸的斑驳泪痕:“我来时就已经飘在外面了,也吓了一跳。”
  这具身体的状态并不好,陆濯才放下的心就又悬起来,连忙不着痕迹地替他度入仙力,柔和的吻细细落在鬓角:“疼吗?”
  “没事,不疼。”
  止痛剂早就提前预备好了,身上的伤到觉不出什么来。苏时笑着摇摇头,撑身想要坐起来,却忽然一阵眩晕,就又脱力地跌回了对方胸前。
  自从来了就片刻没得清闲,奔袭破阵回转周旋,又强行将濒临自爆的爱人从幻阵里拖出来,苏时的魂力已空耗得厉害。只是飘着尚且不觉,神魂甫一入体,便觉恍惚困倦,连支撑清醒竟都已余力不足。
  锅还在满天乱飞,这样显然是做不了事的。苏时阖了阖眼,打算再将魂力度出来,却被温热掌心覆上印堂,仙力涌动,神魂便又被好好安放了回去。
  苏时有些不解,眨眨眼睛抬头望去。陆濯依然望着他,黑彻瞳底铺开温存暖芒,将他的视线稳稳揽进眼底。
  “神魂离体太过危险,你只管安心休息,有什么要做的交给我来办。”
  宿主进入世界,若是身体遭受攻击,最不济也不过就是当前世界的角色死亡。可一旦神魂离体,若是受到攻击,伤害则会结结实实的直接落在宿主自身,到时连系统的药剂也无济于事,只能再重入轮回慢慢修补。
  苏时不知道还有这种情形,眼中才显露出疑惑,脑海深处却忽然嗡地一声响,那片笼罩着的记忆的光芒晃了晃,疼痛忽然毫无预兆地飞快蔓开。
  这样的痛楚还只是在打开密室时经历过一次,苏时本能地抿紧唇角,闷哼一声撞在他肩膀。陆濯心中一紧,连忙揽住他,将神魂之力轻缓度入他体内:“可是已伤着了?别急——可还疼么?”
  灿金暖芒落入识海,轻易便叫那片奇异白芒蛰伏下去,疼痛也转瞬消散。
  苏时松了口气,朝他轻轻挑起唇角,摇了摇头。
  陆濯却依然不放心,展臂照他腿弯一抄,便熟练地将人抱了起来:“你该有自己住处,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刻再作打算。有什么事叫我去做,放心吗?”
  ……
  不放心。
  对方脑袋上还顶着自己的锅,苏时看着就觉得胃疼,却又不忍叫才因为自己被吓得神魂俱裂的爱人失望,深吸口气,还是咬牙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
  陆濯才拥着他御剑而起,见到爱人脸上口不对心的神色,眼里光芒便立时失落地黯淡下来,将他又往回揽了揽,抬袖将整个人都护进怀里。
  向来看不得自家爱人这般委屈的架势,苏时没了脾气,扯扯他衣袖,耐着性子约法三章:“你该记得,我是来抢锅的,只有完成任务我们才能安然出去,是不是?”
  “我会帮你,做什么都好。”
  听见他语气缓和,黑沉瞳底光芒一闪,拥着他的人就又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亲昵地低下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需要我做什么,你只说就是了,我定然替你做到。”
  上次两人在修仙世界,对方数据完整的情况下也是积极配合着自己抢锅的,态度倒是不必太过怀疑。
  苏时稍稍放了心,靠在他胸口沉吟一阵,便拿准了主意:“我临走前往圣君身上扣了几个锅,他自己也劣迹斑斑,你再来这样一闹,一时片刻也是洗不白的——倒不如将错就错,叫他们当我是你的手下也就是了。”
  陆濯略一思索,便痛快地点头应下来:“只叫他们当你是我的人,便足够了么?”
  “我先睡一觉,你能做到这一步就已足够了。”
  他怀里实在暖融得令人困倦,先前不知珍惜地动用魂力,神魂其实已经落下了些许暗伤。苏时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挑着最简单的任务交给了他,便放松地阖上双眼。
  曾经空无一物的背后,不知何时早已变成了坚实有力的臂膀。
  苏时被倦意裹着,只觉意识隐隐发沉,却忽然生出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来:“我们曾见过面,对吗?”
  拥着他的手臂稍一收紧,风有些凉,陆濯用胸膛罩住他,声音透过胸腔柔和响起:“见过。”
  “是这个世界吗?我不记得……”
  始终存在心底的困惑终于腾起来,他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可更古怪的,他的记忆分明是完整的,并没有哪里缺少了一块,能够将那些尚未启封的记忆填补进去。
  “不是在这里。”
  陆濯轻声开口,低头吻上那双阖着的眼睛,唇畔碰上微微翕动着的纤黑眼睫,胸口狠狠一缩,忍不住低头更深地吻上去,叫生命的气息一遍遍冲刷着心底的暗影。
  这只是普通的高级世界,即使死亡脱离也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可在看到那道身影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却已一瞬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又一次把这个人给弄丢了。
  不会再有一次了。
  怀中的爱人已经很疲倦,在温存的亲吻中便已不自觉睡熟。眼睫温顺地向下贴着,轻柔的气流打在他的脸颊上,稳定的脉搏轻轻撞击着圈住腕骨的手掌,睡得天塌不惊。
  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下下顶撞着胸膛,陆濯将他向怀里护得更紧,悄然将气息释放开来,御剑加速,朝鸿渐魔尊的住处赶去。
  爱人交给他的任务,还得好好完成才行。
  *
  山洞外,玄空仙尊的脚步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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