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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手握大纲的男人[穿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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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乳白短毛带三花的猫凑到孟如归身边,有模有样学着孟如归挑选今天晚上晚饭。
瀛洲老翁将它赶走之前,孟如归已经将那只三花揽进了怀中。
摸着猫头,孟如归道:“先生这只猫还未卖出?想来这猫已经是在这里长了两年了,是因为价格偏贵的原因吗?”
施清听孟如归对这只猫如此上心,他摸着袖中封灵袋,盘算着想要将这猫买回来送给孟如归。
瀛洲老翁道:“确实如此,我开价百两,竟无人愿意将他带回。”
一百两?
够了,施清刚要往外掏钱,又听见孟如归道:“百两黄金确实有些贵了,不过我在别处见的猫都是尖下巴,这只却是圆脸,实在是难得。”
一百金?
这能是什么奇珍异兽?要花这么多钱去买它?
施清再度看了看那只三花,这不就是一只英短三花胖了些?自己还未来书中时,旁边街上几乎每家宠物店都有这种猫,买一只不过千数元,怎么到了这里就这么贵?
挑了一只白身头顶翠猫的传音鸟,孟如归付过银钱,便要带施清离开。施清见孟如归喜欢那只猫喜欢的打紧,便趁着孟如归去看别的东西时偷偷跟瀛洲老翁商议:“能不能给我留一年半,一年半之后我定然来取。”
瀛洲老翁捋着胡子笑道:“不是老夫不给你留,是仙君你一年半之后根本无法来取。”
施清从袖中拿出封灵袋:“这就当时我留在这里的押金,你数数,看究竟够不够。”
老翁推辞:“并不是金银的问题,而是这只猫确实与你和外面那位仙君没有缘分,既然没有缘分仙君还是不要强求。”
被再三拒绝之后,施清将钱袋收回袖中:“哪里就那么多缘分,你等我攒够了钱再来买。”
“施清。”
孟如归在外催他,施清边跑边道:“帮我留一下,一年半之后我肯定会买走的。”
……
望峰台之上结了一层薄冰,罗晚烟蹲在树下,看着又有一个门生御剑归来时没有收好,一屁股坐在望峰台上连人带封灵袋滑出去好远。
“你确定师尊是今天回来?咱们两个都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天都已经黑了。”她兜里揣的那包瓜子已经吃完,整个人枯坐在这里要无聊死。
高嶂安抚她道:“应当就是今天,咱们再等等师尊就回来了。”
将最后一颗瓜子仁送到嘴中,罗晚烟拍了拍手:“也不知道施清得的是什么毛病,要跑这么远去治,我昨天去问师叔祖,还被师叔祖赶了出来。”
远远瞧着有两个身影,高嶂拉着罗晚烟起身:“回来了,等我将手中这份帖子交给师尊,咱们就下山玩去。”
罗晚烟手搭在眉骨处道:“确实是师尊,只是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啊,你敏锐的直觉是正确的。
感谢日常追文的小可爱,鞠躬!
第45章 子时
高嶂与罗晚烟走到那两人身边; 孟如归从袖中掏出传音鸟递给罗晚烟,罗晚烟将那只鸟放在手指上举到自己面前。
一人一鸟; 大眼对小眼。
施清瞥了一眼道:“丑死了; 简直跟师姐一样丑。”
“你!”
施清与罗晚烟还在互怼; 高嶂将孟如归扯到一边,他从胸口处掏出一封大红描金拜帖递给孟如归:“师尊; 这是里竹苏氏前天托人带来的; 因为师尊不在,我也不曾打开。”
孟如归接过来道:“我知道了。”
拜帖打开,上面是李庭安的字迹; 字迹有些潦草; 证明李庭安在写下这些话时心中烦躁的很。
粗粗看来两眼,孟如归便知道李庭安所求何事。
信中提到苏澈病情因为入冬原因又加重了几分; 清醒时间一天比一天少。里竹苏氏原有门生散了些,又有不少小门派上门滋事,现下全靠他一人苦苦支撑,如此忙碌之下便顾不上苏一。
苏一年纪小,每天郁郁寡欢; 李庭安便想问孟如归能否将苏一放到他这里教养个一两年,等苏一年纪大些; 能承担起事物来时再接回去。
高嶂见孟如归将拜帖收起,又跟上前道:“今年新一批外门弟子已经住下,我看了一下课程安排,明年二月到四月有师尊的课。”
赵清明已经有四年未曾给他安排课程; 今年倒是安排上了,他道:“是什么课程?”
“御剑。”
众所周知,御剑是西黄之山最难教的课程之一,更何况孟如归并不愿意与他人触碰,他看了看高嶂,又看了看后面那两个扯着衣袖打闹的人,他道:“明年这事,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罗晚烟抓住施清后领子,垫脚将鼻子凑上去道:“你别乱动,让我闻闻你身上这都是些什么气味,让我闻闻。”
施清心虚后退:“哪里就有什么气味,没有,没有。”
“你这分明就是心虚,哎?你别跑啊,你跑什么?”
两个人吵吵闹闹,山上石阶湿滑,两个人没看好路,脚下一个趔趄,施清摔倒在泥地上,他摸着被撞得发懵的脑袋:“师姐,你别追我了,我身上真没有什么味道。”
这次罗晚烟没有与他争辩,她一把将施清抓起,对着那边道:“赵师伯,真是对不起,我们两个不是故意的。”
施清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摔倒时,正巧将路过此处的赵清明撞了出去,赵清明半躺在地上,右手扶腰,看着面前这两人。
罗晚烟小心翼翼凑到前面道:“师伯,你要不要去药宗看一下,现在时辰还早,药宗那边应当还没有关门。”
斗篷上沾了些许泥浆,赵清明用手擦了擦,发现并不能将泥浆擦去,也只能作罢。他扶着身边那块石头想要站起,石头边角虽是迟钝,却将赵清明手心处割开一道伤口,瞬间血就从伤口处涌出,落在地面上。
施清见状上前将他扶起来,赵清明扶着施清肩膀站起,受伤的那只手若有若无擦过施清左胸口处。
“流血了。”罗晚烟从袖中掏出帕子就要给赵清明包扎。
赵清明摇摇头:“不必,一会就不流了,师尊还在等我,我先过去。”
看着赵清明急匆匆离开,罗晚烟手中绞着帕子道:“不知道清明师伯会不会给咱们两个告状,告状的话咱们两个又要挨罚。”
……
子夜,长明灯未灭。
苏寒韵坐在桌前,左手拿着一截竹笛,右手拿着小刀在上面刻字。
伶仃。
这两个字她刻的极慢,一笔一顿,像是在刻一朵花。
鬓间那朵绒花随着她动作慢慢抖动。
孤影伶仃,孤影悬在腰间,伶仃又去了哪里?
外面传来敲门声,她放下手中竹笛捏着眉心道:“进来吧,不用有这些虚礼。”
赵清明推门进入,他坐在苏寒韵面前,将自己兜帽摘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长明灯摇晃,映得两人面颊苍白如鬼。
苏寒韵看着赵清明手上那道新添的伤疤:“你又受伤了?你这幅身子可真是越来越脆弱,磕磕碰碰便能伤到。”
广袖撩起,赵清明两只胳膊上是深深浅浅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在往外冒着脓水。
苏寒韵起身,到身后柜子中取出一本书,书中夹杂着一朵干枯的黄色彼岸,她将彼岸放在石臼中,一点一点研磨。
外面有竹制机甲巡夜,提着灯笼慢慢摇晃。
“施清身上的鬼气没了,他和孟如归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鬼气。”
苏寒韵慢慢杵着石臼中的彼岸花,将它变成粉末,又加了些白色粉末进去。
“你就不好奇?”赵清明手中抱着一个手炉,手炉滚烫,在旁人手中可以将手皮烫下一层,在赵清明这里却没有什么用处。
将花粉倒在盘子上,苏寒韵端着花粉走到赵清明身边,慢慢在他那些伤口上撒药。
她道:“好奇什么?我早就知道,他出去时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可要去谢谢顾玄参,若是没有顾玄参指路,他们怎么会知道昆仑之巅的净池。”
药粉撒上,赵清明胳膊上伤口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这东西撑不住多久,你还需要早些打算。”苏寒韵慢悠悠道:“我已经陪你在西黄之山五年,若是你再无法推动子午钟倒转,那我也没有必要再陪你等下去。”
“我这厉鬼之身总在阳间,也不是个办法。”
低声咒骂一句,赵清明道:“这样一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天生灵骨比不上他,若是由我自己来推动子午钟倒行,只怕是要花更长时间。”
“你能不能再想办法,再想想办法靠近他。”
苏寒韵冷笑两声:“我已经够靠近他了,他现在躲着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你扪心自问,你让我靠近他,是不是就是想让孟如归再尝一遍你当年所受的苦楚。”
沉默了一会,赵清明道:“你说的确实不错,那你说怎么办?”
“换人。”苏寒韵眼睛都未抬起:“高嶂,罗晚烟,你随便换。哪一个走上歧路都能让孟如归夜不能寐。不过高嶂心思缜密为人谨慎,我只怕是无法凑近,那个罗晚烟想的少,不如就她吧。”
赵清明点点头,他瘫在椅子上,闻着彼岸花香气精神恍惚:“那就罗晚烟,我只是想看看,当他自己身边的人堕入深渊时,他还能不能说出那一套是与非,正与邪的话。”
“你也要加紧推动子午钟,我从鬼市到凡间可不是为了陪你们玩谁报复谁的游戏。你速度快点,不然我又要去换一身皮,前年换皮时没有处理好,江南城查了我好一段时间。”
苏寒韵看着自己小腿上渐渐裂开的人皮,百般烦躁道:“这张皮用不了两个月,我又要该换了。”
看着被苏寒韵扔下来的皮,赵清明点点头:“是该换了,这次你看上了谁的,我帮你把她拖过来。”
“徐行书。”苏寒韵眼中微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已经发现我了,既然这次要换皮,就直接从她身上剥下来吧。”
长夜漫漫,这西黄之山上能睡着的人不多,苏寒韵推开门将赵清明送走,自己再度坐回桌前心不在焉雕刻笛子。
小刀从她手指上划过,皮肉掀开,下面空无一物。
她回头看着放在自己屋中的子午钟,有些兴奋地哼着歌,快了,快了,很快她就能带着那个人再度回到鬼市。
罗晚烟在床上翻了个身,总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打滚求收藏中
第46章 愧疚
西黄之山前天刚刚落下第一场雪; 施清高高举起铲子在阔叶梧桐下挖坑。
“这土真硬,差点把这铲子给折了。”
阿端穿着小棉袄:“不是土硬; 你手里这把铲子本来就是饭堂大妈用来炒菜的; 不过你为什么要埋一个罐子在这边?”
“存钱; 给师尊买猫。”施清头都不抬,将罐子埋好后又往那上面盖了些枯枝烂叶:“这样每个月发钱时; 我都往这边存一些; 一年半应该能够攒五百金。”
“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阿端不解道:“又带不回现世中,攒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现世?
想到这里,施清道:“我能不能不回现世中; 我若是留在这里; 最多能够留多少年?”
手腕中相思一阵发紧,他便知道是孟如归从外面回来; 他将铲子递给阿端:“帮我还一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往望峰台跑去。
阿端手里拿着铲子,慢慢用爪子扣掉上面泥土。
施清一路狂奔,到望峰台时孟如归刚御剑落下,广袖黑色长袍迎风而动; 后面露出一角白袍。
白袍?
用力揉了揉眼睛,西黄冬季弟子服一贯是黑色; 又怎么会有白袍?施清往前走去,看到白袍的主人从孟如归身后伸出来了半个脑袋。
苏一上下打量了施清一下,侧跨一步出来,对着施清行礼:“施仙君;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正应该是十分活泼的年纪,做出的样子倒是古板的打紧。
施清回礼:“苏小门主。”
他悄悄问道:“师尊,咱们西黄之山临海靠北,冬天格外湿冷,这时候将苏小门主请来小住,恐怕是不太合适,师尊为何不明年夏天将苏小门主请来,到时候不光凉快一些,还有百家仙门比试可以看。”
孟如归道:“不是小住,苏一要在这里应当要住个两三年。”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施清问道:“那他要住在哪里?”
“自然是与我一起住。”
……
“我不听我不听,我跟了师尊这么多年,师尊从未提出过要我搬这里,都是将我一个人孤零零扔在阔叶梧。”
“这就是偏心!这就是偏心!”
趴在孟如归被褥上,施清咬着孟如归枕头含糊不清道。
“他年纪尚小,我不过是将他带来住两年。”孟如归无奈道。
施清抬起头理直气壮道:“我跟苏一也差不多大,师尊怎么就不让我过来住。”
孟如归看着床上那一大坨,嗯,差了接近十岁确实算不上差太多。
他起身拽着施清裤子:“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将你裤子扒了,扔你到门外去,让那些比你小的师弟师妹看你笑话。”
“看就看,反正我不走。”施清两只手扣住床板:“反正我就是不走,师尊想将我赶出去,那就连人带床一起扔出去。”
“苏一是里竹苏氏少门主,虽说是年纪小,但是来咱们这里住,你难不成要将他安排到弟子舍去与他人共睡一间?这未免有些不尊重了。”孟如归循循善诱,试图将施清从床上劝离。
施清道:“咱们还有客房。”
“客房到这里至少要步行一个时辰,他每日需要跟我修习术法,不行。”
趴在被子上苦苦想了半天,施清道:“那阔叶梧怎么样?”
当年施清刚刚上山的时候,因为有些弟子总是偷偷欺负他,在他被褥中动些手脚,孟如归无奈之下便将阔叶梧打扫出来,给施清居住。
那里离弟子舍远,离自己居所又近,这样即使有人再去欺负他,孟如归也能够及时赶到。
孟如归道:“你那里只有两间房,腾出来给了苏一,你去哪里住?”
施清见孟如归有了同意之态,十分厚脸皮的拍了拍床:“我当然是睡这里了。”
孟如归点点头,准备去赵清明处给苏一领些被褥,又退回来道:“施清,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脸皮好像更厚了一些。”
……
苏一此时正在跟罗晚烟吃东西,刚刚炒出的松子还微微有些烫手,罗晚烟仔细给苏一剥开,将上面碎屑吹走,她还没有照顾过这么大的孩子,生怕一个松子壳就能将这位苏小公子送走。
眼瞅着松子壳已经堆满了一个竹篮子,罗晚烟略带不好意思的道:“寒韵师姐,这些就够了,你不必再辛苦炒这么多,苏一年纪还小,吃不下这么多。”
苏一又将嘴中塞了几个,严肃地点点头。
苏寒韵闻言,停下手中正在拨动松子的铲子,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现在是寒冬腊月,她的脸却被灵火映的通红,翻弄了一天松子的手几乎要被磨烂皮,她看着罗晚烟面前那堆积如山的松子皮,心中无比愤怒:这罗晚烟怎么比施清还难缠?算了,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忍着吧。
心中怒火滔天,面上仍旧温柔和善,她轻声细语道:“无妨,若是你还想吃,师姐还可以再做一些给你,留着日后吃。”
“师姐真好。”罗晚烟感动道:“不知道以后是哪个有福气的人能够与你结为道侣,我若是个男子,一定要娶师姐这样的。”
“师姐,你还能帮我多炒一点吗?我怕日后你忙了,就不能帮我做了。”
苏寒韵笑道:“可以啊,你还想要多少。”
罗晚烟小心翼翼道:“十斤可以吗?”
十斤!苏寒韵此时恨不得将锅铲扔到罗晚烟脸上去,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心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我说怎么在师尊那边没有找到你,原来是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来帮忙收拾收拾,师尊给苏小门主定下住所来了。”
循着声音望去,三人看到高嶂怀中抱着两条厚重被褥,手指上还勾着一个汤婆子,他见还有其他人在,微微点头道:“苏小门主,师姐。”
罗晚烟起身,将身上碎屑抖落在篮子中,带着苏一恋恋不舍道:“师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苏寒韵微笑点头。
苏一询问:“高仙君,我以后住在哪里?”
往上抬了抬被子,高嶂道:“师尊说你以后住在阔叶梧那边,东西给你准备好了,晚上不会冷,施清已经将房间给你清理出来了。”
苏一面上神情未变,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自从言幸被困在阵法中之后,他性情就开始变得越发孤僻,如今听说自己住,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苏寒韵见三人离开,将手中木铲一扔,灵火听到这声巨响之后熄灭,她自己瘫倒在旁边竹椅子上,慢慢揉着胳膊。
阿端悄悄从篮子中抓了一把松子磕着,悄悄观察着苏寒韵神态。
他敲打着自己胳膊,带着一张皮做事果然要比魂体吃力一些,之前自己一日能够做那么多事,如今不过是炒了些松子,就这样了。
她眼底神情复杂,死死盯着锅中的松子。
“怎么?这松子是与你有仇?你你那么死死盯着它是想做什么?”
苏寒韵满腹计划被打破,徐行书从外面走来,她腰间还挂着封灵袋,应当是刚从山下回来不久。她重新点燃灵火,拿起锅铲开始翻炒:“我去你房中找你,你师父告诉我你可能在这边,我便过来瞧瞧。”
“你身形瘦弱,以后还是不要干这些事情为好,若是实在想干,可以让我来。”
苏寒韵没好气道:“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您老人家不是正在筹备明年八月仙门比试?就别白白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有这个空还不如多去看两本书,习两套剑法,别到时候丢人丢到门外去。”
徐行书也不恼,她笑道:“师姐还真是关心我,只是我也劝师姐一句,世人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劝师姐还是不要存什么害人的心思。
是夜,孟如归看着苏一房间内长明灯已灭,他自己慢慢走在石阶上往山顶走去,此时已经接近西黄之山宵禁,他看着巡夜傀儡,发现巡夜傀儡少了几只。
息心峰上有灯火明灭,是指引外出弟子归来的方向。
望峰台上今日是高嶂和罗晚烟值守,有高嶂在那边,自然是发生不了什么大事,他看了两眼便往回走。
回到榴山小筑,侧房已经没有了灯光,他推开门,听见床上浅浅的呼吸声,便知道施清又将自己塞进了床上
既然许诺他在这里睡,便知道肯定是这样。
孟如归脱了外衣,掀起被子上床,被子内一片温暖,一股松脂香气传来,施清朦朦胧胧道:“师尊?你回来了?”
“嗯,是我。”
施清后退了两下,在床上腾出一大片空地,等孟如归躺下时将他拦进怀中。
“师尊,你脚好凉啊。”
肌肤相碰,施清有些清醒,他将藏在下面的汤婆子用脚踢了踢,汤婆子温热,贴在孟如归脚下,温度刚刚好。
摸了摸孟如归的手,他确定已经都暖过来之后,再度合上眼沉沉睡去。
孟如归躺在床上半个时辰都未合眼,他转身面对施清,确定那人已经沉沉睡去,孟如归将右手贴在施清左胸处,用指尖引出一缕黑色雾气。
雾气在孟如归指尖缠绵片刻,又舍不得离开施清身体,便再度慢慢退回。
“不能再回去。”孟如归皱眉,慢慢将那雾气往外拉扯,施清闷哼一声,眼看就要清醒。
果然,这东西离开一个宿体之后,要找到另一个能够接纳它的宿体才会彻底离开。孟如归慢慢改变鬼气方向,将鬼气指引进入自己身体内,鬼气入体时一阵寒凉刺骨,孟如归揪着施清里衣,生生将这份寒凉刺骨吞下,原本已经暖和过来的身体再度冰冷。
手脚冰凉,疼得有些发麻,孟如归下床,将自己两只脚紧紧抵在暖炉上,身上才有了一丝暖意。
“师尊,你怎么了?”施清揉着眼睛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孟如归,蹲下将孟如归两只脚抱在怀中:“刚刚不是已经暖和些了?怎么现在又这么凉,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来拿床被子。”
施清不疑有他,他走到柜子前,从最底下拽出一床厚被铺在床上。
孟如归上床之后,施清将被角给他掖好,一边掖一边道:“师尊,你近日怎么越发怕冷了,我记得我刚来那年,你整个冬天都只着单衣。”
“兴许,是老了吧。”孟如归道:“以后,可能会越来越怕冷。”
话语里隐隐带了失落,施清听出他话中意思,上前一把将孟如归抱住:“才没有,我刚刚都是胡说的,师尊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再下去二十年,三十年都没有分毫变化。”
那时候施清只是害怕孟如归伤心,更怕孟如归觉察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之后抛弃他,因此并没有深究修仙之人为何会在短短几个月出现如此大的变化。
多年后他坐在孟如归身旁,心中满满都是后悔,若是那一年能够再细心一些,若是能够多看看孟如归,或许事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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