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攻来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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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镇要往回走时；　衣角扫到一枚空针管。
　　空针管落在地面发出“叩”地一声轻响，要弯腰捡起来的封镇却觉得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而维克托惊恐的眼神无疑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
　　封镇猛地回头，正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竖瞳！
　　竖瞳的主人挤压在培养皿上，五官因为压力而扭曲成一团，嘴巴开阖，露出一口狰狞的獠牙。
　　……这，还是那种美丽又脆弱的生物吗？
　　在维克托的呼喊声下，封镇回神。
　　快步走至操作台前，按照主脑传递过来的指示，两人快速动作着。
　　封镇中间偶尔抬头看一眼那个死死盯着他们的生物，总觉得对方嘴巴开合似乎在传达什么。
　　到了晚上，在维克托日行一例晚安故事的声音中，封镇缓缓陷入沉睡。
　　他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下沉，似乎有什么吸力从下方传来，拉着他不停地下坠……
　　同时，来自上方的压迫也在逐渐加强，在这种极度殊异的感受中，他度过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感觉全身都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避开维克托，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个人信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梦中那种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让他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这个地方古怪得让他觉得邪门。
　　连续几个晚上都做这样的梦，实在奇怪。
　　封镇忍不住将视线放在那名在培养皿中陷入沉睡的人鱼。
　　似乎就是从那天这名人鱼出现异状开始的。
　　逐渐的，封镇的梦境开始延长，梦中的环境变得清晰。
　　他感受到的下沉是在往海底沉去。
　　幽深到让人恐怖的海底，似乎像一只张着巨口的海兽，静静等待着他。
　　又一个月之后，他与维克托升职，成为二级助手，接触的工作更高一层，办公地点移到了分控室。
　　来到这儿，封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幸好没有存着侥幸地心里偷存药剂。
　　因为分控室，能够监测到实验室中发生的一切事情。
　　其中，封镇曾经碰掉一枚针管，一名试验体醒过一次也被记录在内。
　　分控室的每一个人都有权限强行停止或者继续实验室中的一切操作。
　　他的工作除了统筹分配给他的众多试验体的监测数据，还包括一定的成分分析、数据建模、建议提议等等。
　　每星期都要交一篇类似于论文的周报。
　　这频率一度让维克托愁得咬断笔杆。
　　他们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
　　封镇在周报中提出的诸多论点，十分具有新意，得到上级的看重，因此不到一个月，他又升级了。
　　回到宿舍，维克托表示羡慕嫉妒恨，却又有点幸灾乐祸，因为封镇说，他现在除了每天记录日志、周一次周报外，每三个月还要一份汇报总结。
　　三级助手，就可以接触到一些核心内容了。
　　其中包括，改造人使用的药剂成分配比。
　　在这里，封镇发现人们的自由度更高一些，相处中也没有那么克制。
　　他从其他助手的言谈中，得到一个重要讯息。
　　在基地最深处，有一处大家都讳莫如深的存在。
　　通往那处的通道，防守十分严密，红外线扫描系统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只要是没有得到允许，一只小虫都不能通过。
　　这天，一位四级助手点了四名三级助手前去帮忙，封镇就在其列。
　　“有部分试验体出现极为严重的排斥反应，你们每人负责一位试验体，我需要你们找出其中的原因来。”
　　四级助手是位带着红框眼镜的高冷男人，对着他们四人冷冷说着。
　　封镇换好防护服，来到分配给他试验体前。
　　试验体是一名十多岁的小男孩，腿部长出鳞片，却不知什么原因并未变成鱼尾，有大量粘滑的脓液，有些类似于胶质。
　　男孩神智似乎不清醒，被束缚带牢牢捆缚住，仍旧死命伸着脖子向上挣扎，喉咙中含混着兽性的威吼声。
　　他这样的动作将脖子拉得很长，显得非常怪异。
　　封镇先用仪器为小男孩做生命体征检查，一一记录在内之后，他提取了对方腿上分泌出来的粘液，进行成分分析。
　　等他的视线从仪器上面离开，他突然意识到，小男孩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他连忙看过去，在这一瞬间，心脏猛地剧跳。
　　因为那个小男孩正安安静静地看向他。
　　漆黑的瞳仁缩至针尖大小，见封镇看过来，缓缓蠕动嘴唇，像是在说什么。
　　而更让封镇吃惊的是，小男孩的腿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鱼尾。
　　他转化成功了。
　　封镇的眉头深深蹙起，监控其生命体征的仪器与其身体一直联接在一起，却未曾出现过异常的波动。
　　他快步去调出监控，从监控中可以看出对方腿部的粘液逐渐增多，将双腿牢牢包裹，两条腿就好像融化了一般，最终合二为一，成为鱼尾。
　　四级助手过来，对着监控沉默了会儿，然后又调出男孩的身体数据，比对后对后面的助手说，“他已经没有研究价值了，送往F区销毁吧。”
　　对方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封镇有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在意识到那个“销毁”的词语时，他心中发沉。
　　小男孩似乎是知道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一双眼睛带着祈求的神色牢牢锁住封镇的视线。
　　封镇没有能左右四级助手决定的权限，他轻轻躲开小男孩的视线。
　　小男孩被推走，封镇一直未曾去看他的面上会带有什么样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上负责杂务的助手们去了F区。
　　他想去看看所谓的“销毁”是什么。
　　F区在基地的最边缘，封镇进去了不到五分钟就跑出来了。
　　在蓝幽幽的灯光下，青白的躯体垃圾一样随意陈放。
　　那里就像尸山一般，堆积着成百上千的人鱼。
　　……各种各样惨状的人鱼。
　　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只残余一口气。
　　销毁是将他们分解，投入到化学池中，他们将在这里融化成血泥，然后通过管道运输走，成为制造新一批试验体的材料，它们将化为新人鱼的血肉。
　　管道的另一端就连接着培养皿，在几道工序之下，新的人鱼从这里诞生、成长。
　　他们带着懵懂的神色，被分配到不同类型的实验室，进行各种实验研究。
　　死亡或者没有了价值就会再次被送往这里，分解融化……使之还原至生命的最初始阶段。
　　若是连这一项作用都不具备的人鱼，将被彻底毁灭，在这个世界存留不下一丝痕迹。
　　这是属于人鱼的轮回修罗场。
　　封镇一脸凝重地往回走去，心中不断徘徊着几层疑问。
　　人鱼是由人改造而来的，那么这个基地中的人鱼是从何而来的呢？
　　是否是由人改造而成的？若是，这些人是从何处募集的呢？
　　若不是，那么基地又从何处弄来如此之多的人鱼试验体？不是说，每一条人鱼的价值都十分珍贵的么？
　　是克隆吗？
　　若是，那么能够克隆出人鱼，是不是同样能够克隆出男人，亦或是女人？
　　外面的社会中有克隆体存在吗？
　　……
　　怀着这些疑问，封镇继续按部就班地学习和工作。
　　随着他融入的时间增长，资历老的助手们的谈话开始向他打开，不再是与之前那般说得十分隐晦。
　　他们告诫他两句话。
　　一是不要试图挑战这里的规则。
　　二是远离试验体，不要与其产生感情。
　　曾经就有助手对自己的试验体产生了感情，仅仅是一些同情，但是这一点同情影响到了他的行为，他没有按照主脑分配的任务行事，而是将试验体的几项数据隐瞒下来，导致实验迟迟没有结果，最终被揪出来。
　　“结果？”一名三十多岁的三级助手凝视着封镇的眼睛，回答他。
　　“他成为了这个实验项目的下一名试验体。”
　　“所以，镇，”他凑近一些，在封镇的耳畔道，“远离试验体，他们会引诱你走向深渊。”
　　“这是一名老鸟对你的忠告。”
　　晚上，封镇再一次做了那个不断下沉的梦。
　　这一次他听到了某种不辩性别的呼唤声，似低语又似哀嚎，来自海底深处。
　

第57章　邪魅海鲜攻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时间；　封镇升为四级助手，他有了自己的专属房间，不需要再与别人同住。
　　与维克托分开之后；　两人几乎再没有碰面的机会。
　　在他独自一人开始负责一组项目的研究时；　听说维克托升至三级助手。
　　没过多久，整个基地高度戒备。
　　封镇第一次才知道；　原来这所基地中的军队储备居然如此之庞大。
　　大兵们全副武装，行色匆匆；　将整个基地排查了个底朝天。
　　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人员；　不论等级工种都需要搜身。
　　封镇忍不住问他的组长；　也就是在他升职之前遇到过的那名四级助手，名叫做杜克的男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都要被搜身？”
　　杜克比他的外表看起来要好说话些，他托了托镜框；　回复道，“你知道反人鱼联盟吗？”
　　见到这个纯血亚裔露出迷惘的神色，杜克笑了一下，“你的社交实在让人头疼。”
　　他喜欢这个新面孔；　就凭对方在此处独一无二的容貌，他也愿意对其表示一下亲和力。
　　于是，杜克详细为封镇解释道；　“在改造人出现之后，这个世界上并非全部都是赞同的声音，反对的人数要超过半数。”
　　“最大的一个根由就是，被改造之人从一名正常的男性；　被改造成只有生育和观赏价值的人鱼，被很多人认为这是世界的倒退，更是对人格的侮辱与侵犯。”
　　杜克勾起唇，“想想，若是有人想将你变成一个只能活动在鱼缸内，只知道生孩子的怪物，你愿意吗？”
　　杜克冰冷的浅灰瞳仁注视着封镇，似乎在认真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未曾等封镇开口，他又继续道，“所以，不仅仅改造人不愿意，他的亲朋好友也不会乐意，这完全是与人类的信仰完全相悖的。反人鱼联盟就此诞生。”
　　“他们主张将所有的科研力量放在使人类合理延续血脉之上，而不是借口繁衍而将部分人以合法的途径变成另一部分人的禁脔。”
　　讲到这儿，已经快要轮到他们了，杜克就不再说话。
　　士兵给每个人都检查一遍后，没有任何异常。
　　可是另一区却有骚乱传过来，其中甚至还有爆炸的声音。
　　士兵们全部行动起来。
　　封镇跟在别人身后跑向动乱的区域。
　　在这里，他目睹了维克托为首的几人被牢牢控制住，他们的嘴巴都被堵住，只有凶狠的眼神死死瞪向围观的助手们。
　　从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中得知，反人鱼联盟渗透到基地内，为了解救人鱼并摧毁优化计划。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人突然暴露，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提前行动。
　　显然，这次的失误以他们被抓而告终。
　　计划失败了。
　　在维克托等人即将被押走的一刹那，所有的培养皿都炸裂，人鱼们滑脱至地板，在滑腻腻的营养液中甩脱鱼尾。
　　他们面目狰狞，发出无声的嘶吼，猛兽般的獠牙开合，逮住一个人就恶狠狠咬下……
　　人鱼的攻击力犹如神助，他们的咬合力惊人到根本不是人类所拥有的极限，哪怕是咬在肩头、膝盖，仅仅一下，就能将骨骼咬至粉碎。
　　……基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而封镇在培养皿炸裂的这一瞬，就失去了意识。
　　其实准确说，他仍然是有意识的。
　　只不过，他的意识被沉入深海，犹如梦境中的那样一点一点下沉，全身都万分的疲累，好似有千斤重。
　　重到，他很想就此沉睡过去，直到生命尽头。
　　然而，他的精神经过多个世界的历练，决不允许他如此懦弱的表现。
　　身随心动，在他想要反抗的瞬间，内功心法开始缓缓运转，身体就好似缺油的旧机器，一点一点磨合、抛光，变得越来越轻巧。
　　他恢复了意识。
　　在恢复的第一时间，封镇不动声色用余光观察四周。
　　他在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大厅，漆黑一团，只有角落里有几盏暗淡的地灯闪烁着微光。
　　这里没有动乱的丁点儿声音传来，安静到死寂。
　　他的耳畔再一次听到了那种似私语又似哀嚎的声音，引诱着他向前，再一步向前……
　　他顺从这个声音，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在这时，他的面前陡然出现光线，而眼前的黑暗褪去，一点点展露出这里原本的模样。
　　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座水晶棺。
　　水晶棺位于一座石台之上，四周都连接着管道，棺内闪烁着毫光，似呼吸一般吞吐着。
　　封镇轻轻将手搭在上面，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遵从耳边的低语声，他用力将棺盖打开。
　　……封镇瞳孔骤缩，心弦巨震！
　　里面静静躺着的居然是一个男人！
　　一个样貌完美无缺美得不似人类的男人……
　　他穿着银白色的奇异服装，布料崭新带有高级的质感，款式剪裁非常独特，有种异域的神秘感。
　　在衣服的左胸位置有一个精美的刺绣，像图腾，又像文字，十分别致。
　　这个人栩栩如生，闭着眼睛，乖乖巧巧好似睡着一般。
　　简直就如男版的睡美人。
　　封镇心脏砰砰直跳，静静注视着这个男人，有种想要倾身下去将他吻醒的冲动。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再看过去时发现男人的胸前插着一柄白色骨刀。
　　骨刀约莫有一指粗细，弧度微弯，没有刀刃……看起来就像是某人的一根……肋骨！
　　徘徊在他耳畔的声音突地变大，似乎催促他将那柄骨刀拔出来。
　　封镇的手掌慢慢伸出去，握住了那柄骨刀。
　　而这时，耳边私语变成尖锐的嘶吼，夹杂着兴奋的嗡鸣。
　　封镇冷冷地扯起唇角，收回手臂，迅速退到远处。
　　声音的主人明显感觉被愚弄了，厅内的地灯无声而爆，但是室内的光线却愈来愈炽烈。
　　“拔出它！”
　　“拔出它！我将赋予你永生！”
　　“名利、财富，任何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只要你拔出它……”
　　封镇再次退后了几步。
　　显然，这段时间以来，他遇到的奇怪事情都是源自这个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杀了他？又为何保持如此状态被关在水晶棺内？
　　他退后的动作让声音的主人暴怒。
　　无形的声波以水晶棺为中心风暴般席卷四周。
　　封镇也开始被影响到，他的皮囊开始渗出血液，并且隐隐有要崩溃的趋势。
　　顾不得暴露的危险，他点开联络器光屏，想要用积分修复皮囊。
　　但是他的动作却终归慢了半拍。
　　“啊—！”
　　无形的声波风暴撕碎了这里唯一一名人类的躯体。
　　皮囊化作一片血雾，反重力得漂浮在地面上，观血雾的轮廓仍然是人形。
　　封镇仍然保有意识，就好比他的皮囊仅仅只是从人体变做血雾而已，除了那一瞬痛到极致的痛楚之外，与原来无异。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犹如他的灵魂超脱于外，旁观了自己的身体形态的转变，却仍然具有这具血雾身体的操控力。
　　在他试图碰触旁边的联络器时，水晶棺出现一声巨响。
　　无数血气从中爆出，纠结起一团，一丝一毫都未浪费得扑过来，融入到了封镇的血雾皮囊中。
　　紧接着，所有的光积聚在一起，然后猛然冲向这团血雾，一道耀眼到刺目的光线爆发后，整座大厅安静下来。
　　就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水晶棺完好无损地静静躺在那里，连盖子都盖得好好的。
　　只有爆裂的地灯，泄露了一点异常。
　　“叮叮”几声。
　　密闭的金属墙壁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当步在前，带领一队人员进入大厅内。
　　自他们进来，天花板的控制灯就被打开，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怎么回事？”
　　D博士觉得不对劲，快步上前，然后命令助手，“打开水晶棺。”
　　助手应“是”，随后走至旁边的操作台前输入几道命令。
　　半分钟后，水晶棺应声打开。
　　“啊！”
　　“天呐！”
　　“怎么可能！”
　　几道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道。
　　他们在棺中看到的是，一具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干尸。
　　D博士戴上手套用仪器探头探测干尸胸口。
　　从骨刀的伤口处，再也取不到血液。
　　甚至可以说，这具尸体已经干得如同一张人皮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活性成分。
　　D博士脸颊无意识跳动一下，最终叹了口气，“再也没有远古基因了……”
　　“我们的时代要结束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在灯光下个个泛出青白的脸色。
　　他们不敢想象没有了远古活性基因，等待着他们这些人的会是什么。
　　基地经过修复之后，再次投入到疯狂的忙碌中，每一个人都被利用到极致，榨尽他们每一丝精力。
　　等忙碌告一段落，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一名四级助手这才发现少了一名同事。
　　那名叫“镇”的纯血亚裔人。
　　他与另外一位助手交换了眼色，已经为对方的结局做好了揣测。
　　却在这时，他们所有人都被召集起来，被士兵驱赶到F区的广场内。
　　所有人都在这里，随着时间流逝，不祥的预感在助手们之间逐渐蔓延。
　　“嘭！”
　　“嘭！”
　　伴随着连续几道嘭嘭声，绿色的气体从管道输入广场。
　　“是毒气！”有人惊呼。
　　可惜已经晚了，在毒气笼罩下，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直至里面没有一个活口。
　　大洋中某个隐蔽的小岛，在几番轰然爆炸之后，缓缓沉入海底。
　　海水倒灌，漩涡从大至小，最终至平静。
　　……再也找不到任何小岛存在的迹象，只剩下平静的海面，艳丽的骄阳。
　　远在彼岸的Z国，此时正值雨季。
　　一具苍白瘦小的身体在雨水的冲刷下，匍匐在某处院外的葡萄架下瑟瑟发抖。


第58章　邪魅海鲜攻
　　封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　他从幽深的海底醒来。
　　海底沉寂、安静，没有同类，只有孤独；　所以他从海中走出；　登上岸边。
　　上岸后，他不明白为什么；　被许多人围观，推搡。
　　后来一队带着仪器的人过来；　为首之人十分和善；　笑起来也非常温暖；　于是他就跟着他走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非常愉快，在梦中封镇都能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好像天空格外清澈；　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甜味。
　　他对那人毫无保留，告诉他自己来自深海，沉睡了很久才行，醒来之后发现同类同族全都不见；　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那人微笑着安慰他，他会成为他的家人，保护他。
　　他们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时光。
　　后面的梦境凌乱而且破碎；　并不完整，封镇只模糊记得，自己的寿命十分悠长的，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　近乎于永生，那些人为了获得自己永生的能力，说服了那个人。
　　……
　　等他从十分混乱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医院中。
　　纯白的墙壁、纯白的床单被罩，他的胳膊上挂着点滴，一位年轻的男护士正在给他替换药瓶。
　　见到他醒了，男护士冲他露出一个微笑，“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他说着，边用手掌去探自己的额头。
　　封镇猛地躲开，男护士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表情。
　　封镇的心中却比他更加尴尬。
　　他不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明显得表现出排斥。
　　男护士给调节好点滴流速，然后对着封镇后方抬了下下巴，“都不看看弟弟吗？他在你昏睡时就一直担心地望向这里呢。”
　　封镇一愣，弟弟？
　　他扭过头去，看到自己身后的病床上正趟着一名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小孩长得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象。
　　蓦地，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掀开被子一看，心中发凉。
　　他变小了。
　　目测与那名小男孩个头相仿。
　　男护士给他盖好被子，忍不住地道，“怎么不和弟弟打招呼？你们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告诉叔叔，叔叔可以帮你们找到父亲，丢了孩子，你们父亲肯定要担心死了。”
　　封镇闭着嘴巴不说话。
　　将他从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变成孩子，又从四面环海的基地离开……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更不可能寿命长到近似永生的地步。
　　男护士试图与兄弟俩沟通，都失败了。
　　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个固执地盯着哥哥，对外界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这对兄弟到底遭遇了什么，护士叹了口气，给两人掖好被子之后离开。
　　封镇碰了下手腕，发现腕表还在，但是那枚蜘蛛造型的快递门手链却不见了。
　　深深皱起眉头思考了会儿，封镇侧过头，想看看那个小男孩睡着没有。
　　却发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