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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萌宠vs魔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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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小貂被他这么一看,反倒觉得自己有点小气,讪讪地松开嘴巴,回原地呆着。
但卫商曲一双锐利逼人的眼目仍跟着他的脚步,如同一只老鹰,在云端暗暗地俯瞰着栖息在地上的猎物,只等那落下致命一击的时刻。
太聪慧了。
简直不像是普通的野畜。
暗忖片刻,卫商曲心下已然有了计较。
远处响起一阵脚步与马蹄踩踏杂草的声音。
经过一天一夜的搜寻,他的暗卫们终于找到了他。
几个身着赤蟒官袍的男人,牵着他的疾风乌骓,跪倒在这位无比尊贵的男子身后。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搁伏浅滩之后,终将龙归大海。
卫商曲翻身上马,持握马鞭,下巴向封逸的方向稍稍一抬:“把那只紫貂抓回去。”
在暗卫领命的同一时刻,封小貂便蹿得无影无踪。
暗卫一愣,道:“主子……”
“算了。”
卫商曲冷淡地打断他,眼色晦暗不明。
他望向方才紫貂呆呆注视自己的地方,被封逸逃跑时后腿踢起来的两片落叶仍在空中徐徐地飘落着。
封逸躲在一根郁郁葱葱的树枝上,心有余悸地看着几人渐渐远去。
吓吓吓吓死貂了。
这人,又在打本大爷皮的主意,对不对,对不对?
是的,他刚才急中生智,突然想起来,虽然狐貂有别,但皮一样能扒下来做衣服。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怒不可遏的封逸往卫商曲的背影扮了个貂式鬼脸。
不过这一次,倒是封逸想多了。
卫商曲权倾朝野,过的是比九五至尊还要优越的生活。
还真看不上他这身皮。
卫商曲离开,封逸也该走了。
明眸皓齿的美少年告别了一山子的小弟小妹们,牵着自己的青骢马,愉快地踏上了回王府的路。
封逸本来也不是这座山头的原住民。
他的父亲是楚王,母亲则是这座山的少主人紫貂精。当年楚王还是翩翩少年的时候,误入这一片山林,用美色将他的娘骗走去当了楚王妃。两人琴瑟相和,恩恩爱爱,直至他出世不久后,王妃因病早逝,而楚王也因痛失爱妻,不久便郁郁而终。
而这个在襁褓中只当了几个月世子的貂崽子,一下子便成为了少失怙恃的小楚王。
也是直到十五岁的生辰,侍奉过楚王夫妇的老嬷嬷才告诉了他这个不能为他人所知晓的事实,也促成了封逸这一回的返乡探亲。
打道回府之际,封逸还未从马鞍上下来,一个老婆子便哭啼啼地从内宅里迎了上来。
“小王爷啊,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急死老奴了!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奴有何脸面向九泉之下的王爷王妃交代啊!”
封逸让仆役将他的小马驹牵去后院,干笑道:“郑嬷嬷。”
郑嬷嬷即是这楚王府中除他以外,唯一知晓内情的人。
十五年间,也是她亲手将失去双亲的封逸养大成人。因此,对于郑嬷嬷,封逸的态度不像是面对自己忠诚的家奴,倒像是面对亲姥姥似的。
这个老奶奶平时大惊小怪,到关键时刻却是他最信任可靠的人。
一阵寒暄后,封逸总算在王府里坐下了。
他先往嘴里塞一块糕点,享受一番人间美味,偶然想起什么,随意问道:“本大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侍立在一旁的管家忙忙回应:“府上并无大事。倒是京城那边,说是大将军南巡时忽遭敌袭,生死不明。宫里那边都在催促卫府那边操办着白事了,谁想今早卫将军却一个人独自回到了府上……”
“那本大爷岂不是又能去京城玩了?”封逸怀念地感慨一声,“前一次本大爷进京的时候,可还在母妃的肚子里呢。”
管家汗颜,唯唯称是。
外封藩王,无旨不得入京门半步。
但假若适逢国丧,每位称得上名号的皇室宗亲必当进京守灵。
卫商曲秉持朝纲之后,七年间已经换了三个皇帝,前两个无一善终,后面的那个……应该也快了。
这次卫商曲遭袭,显然是皇帝搞的鬼。
设下生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次卫商曲躲过一劫,要入死门的自然变成龙椅上的那位了。
勇气还是值得嘉奖的,之前两位可没他那么大胆又有手段。
此前但凡是卫商曲看不顺眼了,便杀掉,再扶上来另一个皇帝,对外则宣称圣上暴病而亡。卫将军之心人人皆知,因此近年来,皇帝的寿命为什么如此短暂,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可谓心照不宣。
而这次的皇帝却有些惨了。年纪轻轻,正是富于春秋的年纪,大概是想有所作为,后宫里妃嫔一只手都能数得上来,膝下唯有一位公主,连个皇子也没有。
封逸默哀三秒钟。把他弄死了,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倒霉皇帝。
之前两次国丧,卫商曲大多是要杀鸡儆猴地做个模样,都被郑嬷嬷以楚王尚且年幼,不宜长远跋涉给推掉了。但如今封逸已过了十五岁,只得乖乖地和其他亲戚一起,去卫商曲的地盘上做一回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
想想未曾见过一面的京都盛景,封逸便有些激动难耐。跑到后院,让差役在他青骢马的槽里多添些饲料,要将自己的坐骑养得膘肥体壮。
他还想到,看大蠢猪的衣着打扮,也是高官厚禄之流,不知会不会在京城呢?
侯非侯,王非王。封家王朝已是摇摇欲坠、日薄西山之相。只要是姓封的家户,皆是人人自危,唯独封逸很是惬意,似乎皇室倒不倒台,与他并未有太大的干系。
大不了包袱一背,带着郑嬷嬷隐居山林。
当个山大王,悠闲自在,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第37章 大将军怎么还不来爬龙床
而京城那边; 卫商曲的动作也是令人叹为观止地迅速。
上午回了卫府,下午便带着一身伤,领着一队亲兵踏进皇宫。
两列死士开道甘泉宫; 来自深渊的死亡刀光如江波迤逦; 先将一干宫女宦臣削了个干净; 只留下一个面如土色的年轻皇帝倒在滚烫的骨肉河流里,摸着一滩血腥; 惊惧得几欲发疯。
他也是年少气盛; 只想快刀斩乱麻出奇制胜地刺杀了国贼,谁料竟被卫商曲躲过一劫。
可是他此次本是志在必得; 谁想过失败的后果会是炼狱般的恐怖!
不多时,作为弑君主角的卫商曲姗姗而来地跨入了朱漆木槛。他玉冠高束,身披狼皮长氅,腰上佩剑缀着珠玉流苏,提腿时露出底下黑底赤纹的蛟龙里袍; 一股天生刻印于脊骨中上位者的森然霸气不彰自显。
卫商曲受封卫公; 位列众诸侯王之上; 曾加赐九锡六佾之礼,授金玺、赤绂、远游冠; 不跪君主,佩剑不卸。
他悠然踱步而来; 踩过趴俯在地的帝王跟前; 比之脚下惊瑟不止的真正的一国之主; 更有一种王者亲临的风度。
一个稚幼的小女孩被蛮横地推进大殿; 摔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
押她进门的死士拔出匕首,插在她细小脖子旁边的地砖缝隙之中,“叮”的一声,冷光阴森,倒映出女孩吓得发紫的脸颊。
“陛下圣安,”卫商曲缓缓弯下腰,对上嘴唇抖得发白的晋朝帝王,一双墨眸深似无底之洞,压抑得人几欲窒亡,直以为三魂七魄都要被吞噬进了地狱,“将为您出谋划策的鲰生一一交代清楚,臣留公主一条命。”
“朕……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女儿,求求你不要杀我女儿!”
堂堂一国之君,竟如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般捏住卫商曲的袍脚,又颤抖地松开,唯恐自己的血手印会给这位高高在上的卫公带来一丝一毫的不快。
卫商曲阖上双目,皇帝每说一个名字,他便轻轻地点一下头。直到那叛变的帝王口中所吐露的姓名与他底下人线报上的名字完美对应,便直起身来,稍稍抬了抬手。
两位亲兵握剑而发,刹那之间,血溅三尺。
当今的帝王与他唯一的女儿,便在这一抬手之间,人首分离。
卫商曲背过身去,看到殿外风起,一片银杏叶吹落。
“宫里不是给孤送了副棺材吗,”他淡然道,“抬回来吧,给他自己用。”
封逸从接到赴京的旨意,到赶到京城门口,统共不用上两天的时间,还凑巧撞上了华灯节。
忙里偷闲,给往宫里传信的侍者塞了些银子,让他慢慢地走,封逸自己便带着一两个侍卫逛起街来。
由于国丧之故,从前的灯谜、游街、青年男女互赠纸花的玩乐一概停了,火树银花、鱼龙暗舞景象也不见踪迹,不过千禁万禁,放河灯许愿却仍被允许,因此城里城外,烟波浩淼的太平湖上漂满了五光十色的莲花灯,照得黑夜如白昼一般。
封逸历经三世,也从未见过这种浪漫又美丽的玩意儿,顿感新奇,也差侍卫买了几个花灯,命他们和自己一起放着玩。
保佑本大爷早点见到大蠢猪。
保佑大蠢猪平平安安的。
保佑本大爷在这个世界能陪大蠢猪久一点。
许了三个愿望,也不怕把花灯压沉了,封逸兴高采烈地将点着蜡烛的纸荷花往水里轻轻一放,漾开一圈圈银光闪烁的涟漪。
花灯顺着水流漂荡,却未游多久,便被一只大手拾起来,提到半空中。
没放出去的花灯愿望是实现不了的!
封逸愣了愣神,连忙追过去。
卫商曲还未将这盏花灯打量完,便望见迎面跑来一位少年。
柔和的月辉下,少年乌鬓如云,肌肤瓷白,恍若花树压雪,美玉为骨,拟比秋水之色,一双桃花眼收尾于上挑的眼角,愈发地惑乱人心。
妖精。
这是卫商曲对于封逸的第一印象。
少年见着了他,明显怔了片刻,随即衣袍里翻出一只欺霜赛雪的手来,双颊微微泛起好看的红晕。
“把花灯……还给本大爷。”
不知怎的,卫商曲忽而生出番逗弄他的心思,语气淡然,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戏谑:“我要是不想呢?”
少年闻言,一双星目瞪他一瞪,咬咬唇,没多说话,直接伸过手来抢,卫商曲见封逸长得不高,便将花灯单手举起来。
少年郎揪着自己衣服使劲往上攀却怎么也够不着的焦急模样,着实取悦了这位集生杀予夺大权于一身的冷酷公侯。
封逸眼见着花灯里烛光轻晃,心下一急,攥指为拳打向卫商曲臂上穴位。
封逸在妖界生活时,也曾跟着流火与风暴学了许多功夫,但又哪里及得上久经沙场的卫大将军,直接被制住了手腕,逼退几步。
这只小东西,还能咬人呢。
暗地用眼神示意拔剑欲动的暗卫退回阴影中,卫商曲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少年身上。那挥舞着爪子的神态,让他想起之前遇到的紫貂,也是一样的富有灵性与生气。
卫商曲存心想与这少年玩一玩,轻启薄唇,仿佛猫逗耗子,刻意将时光拉得漫长而悠远,只为看看可爱的猎物又为自己献上了什么笨拙而有趣的花招:“练过什么?”
“练过打你!”
封逸挥起双拳便往卫商曲身上揍去,但当他鼻尖不经意碰到了卫商曲的袖袍时,却为一股血腥味所萦绕,味道极淡,却足以令他打上一个喷嚏了。
于是卫商曲便看到,少年不知何故惊了一惊,倒吸一口气缩回手去,捂住小巧的鼻口,眼眶一红,沁出几点泪光来。
硬生生把喷嚏给压了下去。
无他。这个世界的能力权限太低,他不光是连炽天炎都没得用了,连人态与兽态的转换都不稳定,而唯一的转化按钮——
就是打喷嚏。
他可不想现在就在大蠢猪面前凭空变成一条紫貂!
进退之间,封逸一个跑腿的仆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宫里已经收到了他到来的消息,督促他立刻进宫。
卫商曲见少年猛瞅了自己几眼,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带着点娇憨勾人的小鼻音,而后便随他那忽然赶来的仆人相继离开。
不要愿望了吗?
卫商曲遗憾地摇摇头,重新将花灯放回了河中。
观这少年郎的气度与衣装,也不像是普通的官僚弟子,但住在这京城内的衮衮诸公,哪户人家能养出这样一位钟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小公子,他却是没有听说过。
“查。”
卫府的暗卫们应一声喏,陡然消失了踪迹。
进入皇宫,封逸换了身丧服,还没在皇帝——现在是先皇了——的灵位前跪多久,便被带入一间偏殿之中。
几位藩王已经端坐于内,见他来,只是颔首示意。
卫公将宗亲召集在一起,似乎是要议定下一位晋朝帝王的人选。
卫商曲未至,便已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听闻齐王长子骆恭贤知礼,若承天地之幸荣登极位,齐王也可以颐养天年啊。”
若是放在以往,听到这句话的人指不定该有多么笑逐颜开。但在上几届皇帝都如此短寿的情况下,这句话显然是在咒人不得好死了。
“陈王!你说这话是何居心!”
“自然是夸你儿子。怎么,还不高兴了?”
大敌当前,皇室同气连枝,本应共御外敌,但内部矛盾根深蒂固,又有卫商曲暗中做梗,早已是一盘散沙。
封逸年纪最小,父亲又是个一心只喜欢游山玩水的王侯,初来乍到,自然没什么话语权,也就坐在一旁,困倦地看着一干叔伯争吵,安静地做一个不吭声的美少年。
许久,殿前传来宦者的宣报声,卫商曲终于到来。
这些与帝王同宗同姓的藩王们见到这位臣子,纷纷起身相迎。
封逸在见到这名震慑朝野内外的卫大将军的真身时吓了一大跳,勉强维持面上的平静。
大蠢猪的身份真是越来越吓貂了!
卫商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故作镇定的小楚王,不做理会,在主位上落坐。
“诸位王爷讨论得如何?”
鸦雀无声。
卫商曲本也预料到无人敢主动应他,讽刺一笑。
“燕王,你说。”
被点到名字的燕王已是魂不附体,两股战战地站起来,硬着回应道:“卫公,自、自当承天之大统……”
“孤可不姓封。”
燕王被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打断,更是神色惊慌,期期艾艾:“孤……孤以为韩王智慧明达,礼贤下士,最为合适不过……”
韩王火冒三丈地瞪向他,几欲将其杀之而后快。
卫商曲似未曾看到,笑吟吟地让胆战心惊的燕王坐下去。
随即又叫起另一个人。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之内,他便让每个宗亲都结下了一门冤家。
被提及自己或子女的人目眦尽裂,但当被叫起时,却又惶恐地不敢多说一句无用的废话。
本就紧绷到不堪一击的氛围,在众人的暗恨与惊疑、恐惧中恣意发酵。
最后一位成年的藩王在惨白的脸色中落了坐。卫商曲顿了顿,将视线移到封逸身上。
“楚王。”
封逸默默地站起来。
卫商曲看着垂着脑袋不发一言的少年,挑挑眉,稍稍提高了音调,语气却仍显得平静:“孤在问你,你觉得如何?”
封逸分明感觉到一抹冷意从后面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脊骨,攥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地抬起头,对上卫商曲深邃幽密的目光。
“那,那便我吧。”
卫商曲笑了,将头后靠在主位的座背上。
“准了。”
被卫商曲的随便惊到了的封逸:???
你这是在选皇帝还是选老婆?
第38章 大将军怎么还不来爬龙床
藩王们被二连击打得措手不及。
先是楚王身先士卒,毛遂自荐。
后是卫商曲在一瞬间敲定了新皇人选。
藩王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他们原先大多是看不起封逸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的; 只以为孺子成不了大器; 却没想到这比他们都要青涩年幼的少年竟然是唯一一个敢站出来替他们挡去灭门灾殃的人。
心下更是对他多了一分敬畏与感激。
无论如何,既然卫公发话; 那封逸这皇帝是不想当也得当。
此日之后; 封逸便被卫商曲强制留在了宫门之内,出都出不去,只准他通过专人传话; 让郑嬷嬷派人将需要的东西送进来。
作为新君; 自然容不得半点“闪失”。
封逸伏在宫楼的阑干上,远远地望见殿前的小径上有个熟悉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连忙跑下楼去扶住她。
“嬷嬷!”
郑嬷嬷拉着他的手仔细瞅着; 见他完好; 心头大石才算落下,往四周看了几眼; 偷偷摸摸地将一个香囊往他手里塞。
“小王爷,您赶紧逃命吧,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封逸摇摇头,把香囊系在腰间,握住她的手:“那您呢?王府里跟着本大爷过来的那些人怎么办?”
香囊里装的是绒毛草; 混着其他香料; 一闻鼻子就会发痒; 这些年他就是靠着这个玩意随心所欲地变来变去。
“您; 您就不要管我们这些奴婢了!”
封逸只是沉默; 却比任何的驳言更具坚定的意味。
郑嬷嬷养了他十年,自然对他的表态一清二楚,一时间也只好打消了劝他回到山上的念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卫商曲打的是什么主意。小王爷天真烂漫,又是最好拿捏的年纪。选他做新的傀儡,哪天心情不好,连借口都不用找,随便往水里一溺,便能让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悄无声息地死去。
“您既然到了宫中,也不要讲求皇家威严那一套子虚名,在府上的性子也需好好收一收……”郑嬷嬷哀哀戚戚地一叹,满是心酸,“好好地来趟京城,这怎就回不去了……”
封逸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道:“有嬷嬷保护,本大爷不会有事的。”
郑嬷嬷想到自家小王爷正当鲜衣怒马,又是出身王侯之家,本是最应该骄傲得意的时候,如今却要仰仗着他人鼻息度日,过非人般的生活,不禁两眼一酸,老泪纵横。
登基大典草草了事。论辈分,先皇是封逸的伯伯。于是按祖制,封逸守过三天的孝,便下了丧服,上朝去了。
卫大将军换上黑蛟朝服,更显得萧疏轩举,朗朗若日月之入怀。年少的新君将手放在他的掌中,被他牵着一步步登上台阶,坐在金碧辉煌的龙座上。
旁侧摆着张九蛟咬珠的大椅,贵气逼人的程度丝毫不下于龙座,自然是为当朝摄政的卫公而设。
一**队早已换了卫姓,能立于早朝谏言的官员,保皇党基本已经所剩无几,免职的免职,充军的充军,还有几个诛了三族,如今连观望一派的士族都有些忧心忡忡,一眼望去全部是卫家门下的党羽爪牙。
因此,朝臣们启奏什么,天下哪里又有大事发生,基本上仅仅需要卫商曲听着,与封逸没有一丁点关系。
封逸无事可干,听得昏昏欲睡。
未顷,猛得被一个年迈而坚定的声音惊醒。
“老臣有本启奏!”白发皤然的礼部张侍郎从朝臣之列中走出,“卫公紫绶金印,更因懂得为人臣子的本分。列位先皇对卫公恩重如山,卫公却越发嚣张跋扈,挟持圣上,揽一国于掌中,如此作态,不怕遭了天谴,百年之后饱受烈火焚身之刑吗?”
张侍郎不拘名利,志趣幽雅,又是在清闲的礼部,朝野风云本与他无关。但他是封逸父亲生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之前作为地方官,对于失孤的封逸也多有照顾,往后调回京城,为了避嫌渐渐断了往来,没料到今日一见,仍是如此重情重义。
你是一个好人。
可惜不懂生命的可贵。
人家是为了自己豁出命去,封逸可不能不管了。趁卫商曲还未发作,往扶手上狠狠一拍,故作怒意的声音清越响亮,又带了点未脱稚气的软糯:“卫公保朕晋朝边境数载,七年之间未尝有败,是晋朝的大功之臣,位列诸侯王之上,你怎如此以下犯上,不知尊卑?朕看你已是老眼昏花,难堪大任。你给朕滚回岐县去,免职为民,子子孙孙永世不得为官!”
话毕,他暗暗用余光瞧向卫商曲。
卫商曲在张侍郎与封逸说话的时候,正不以为意地把玩着手上的两个文玩核桃。见封逸说完,才缓缓起了身,稍压低下颌,俯视着他,一双深目锋利如刃,似能刺透人心。
见看着自己眼色的少年新皇后知后觉地瑟缩一下,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小家伙装作发火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只是,有点不乖了。
“叉出去。”
一声令下,两名身穿甲胄的宫廷侍卫疾步趋入殿内,将伏在地上的老人拖出门去。
朝臣们心下各异,有些人更是兔死狐悲地往门外望了一眼,但都是独善其身的老狐狸,没一个敢出来求情,往卫商曲的枪口上撞。
封逸微微瞪大眼睛。
这叉出去,究竟是同意自己的折中处置,还是要直接把人砍了,他完全不清楚卫商曲究竟心意如何。
但大将军显然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待张侍郎的身影完全消失,群臣噤若寒蝉,卫商曲摆弄核桃的手指一顿,身旁宦者便一甩拂尘,掐着声音长长地喊道:“退朝!”
封逸也不好直接拉着人家袖子刨根问底,只能眼巴巴看着他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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