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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船长偏头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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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来年,到头来让一个初中生担心。黑发年轻人蛋疼地顿了顿,忽然就不计前嫌地想去伸手撸身边蹲着的红发少年的头发——
手还没碰到他的头顶,就被凯撒出声阻止。
“要做我的人,就要有所觉悟,脏的东西不要随便伸手就去摸。”
……做你的人?
等等,主谓宾顺序好像出了点问题……麦加尔嘟囔着,在凯撒不满的目光下收回了爪子,他低着头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毯子上的毛。无视了雷欧萨对着自己的呲牙咧嘴,凯撒难得耐心,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张昂贵的兽毛地毯被小奴隶揪得秃了一块,这才屈指,敲了敲扶手椅,沉声问:“你是不是人?”
这狗屁问题问得真有水平。
麦加尔乐了,他抬起头瞅着凯撒:“我他妈不是人?你亲过摸过用过,你说我是不是人?热么暖么湿润么?”
黑色海狼被问得哑口无言,头一回,船长大人脸上露出一点儿尴尬的神色。
倒是蹲在一旁抓不住重点的雷欧萨语出惊人:“你们俩做了?”
“没呢,”麦加尔斜睨凯撒一眼,“不过快了。”
凯撒:“……”
麦加尔:“愿赌服输嘛,么么哒。”
凯撒:“你怎么解释枝枝那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没法解释,”麦加尔摊手,“这话又不是我说的,谁说的你问谁去。话说回来,你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坐着金属物体在云层上面像鸟一样飞吗?”
凯撒:“不相信。”
“你看。”海象员同志再摊手,“那就是我的世界。”
凯撒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是说你是神?你在耍我,恩?”
“我操!我有那能耐能耍你?”大狗的狗脑袋神逻辑让麦加尔恨不得捶地,“谁告诉你飞天上的就一定是神了——算了,老子来自科技高发达文明社会,跟你们原始人说不清楚!”
麦加尔在说什么凯撒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至少他听懂了小奴隶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的黑色海狼大人这辈子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胆敢在他面前秀优越。面色一沉,他站起身,轻而易举地将黑发年轻人从地上拎了起来,惩罚似地重重拍了下他的屁股,男人把他放在了自己原本坐的那张扶手椅上。
屁股被拍的地方不算很疼,不过有点麻麻的,搞得大脑都不好运作了。
麦加尔木着脸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他的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扶手上,姿势标准得就像死刑犯坐在电椅上一个样——事实上,这是个非常好的比喻,因为凯撒站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撑在扶手边,男人弯下腰,那张英俊的、就连眼睛上那个刀疤都显得那么完美的脸几乎和他面贴着面,麦加尔眼皮挑了挑,觉得自己确实坐上了一张电椅。
现在海象员同志浑身都充满了电,活力十足得下。身的小兄弟都要跳起了斗牛舞。
“你不是跟着东方人的船地中海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来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泡在海里,我的国家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全部不见了,老凡特把我捞起来的。”
麦加尔老老实实,他知道凯撒这是又玩起了他的必杀绝技色。诱术,然后他只负责站在大狗给他挖的陷阱旁边,邪魅一笑,拍拍屁股然后姿势优美地……跳下去。
麦加尔直起腰,更加贴近了男人:“我来自几百年后,在那里,船只都是金属做的,人们可以坐着交通工具在天上飞,从我的国家到德国只要十个小时。”
凯撒盯着海象员,久久没说话,他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试图从对方眼里看出破绽……然而他没能成功,扬起一边眉,最终男人淡淡地说——
“胡扯。”
“……”
麦加尔气绝。
这世界上最气人的事儿莫过于你撒谎的时候对方觉得你真是个老实的大好人,你好不容易说一句实话了,人家反过来质问你你他妈为啥要撒谎!
无视了坐在椅子上某个猛翻白眼的黑发年轻人,男人长手一伸,轻而易举地将那个木盒子放在了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力气有点儿大,盒子里的水溅了一桌子不说,连那条鱼都被抛了出来,小鱼在湿漉漉的桌面上挣扎扑腾着,吓得雷欧萨哇哇大叫,凯撒不理他,面无表情地捏着那条小鱼的尾巴把它扔回了盒子里。
麦加尔伸脑袋去看了看,随即惊讶地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折腾,这木盒子里的水似乎永远也不会减少——他不禁响起了以前看到的某个新闻,说是香港的某个大佬花天价买了块破石头,那个石头神奇就神奇在把它放在空碗里,一个晚上就能莫名其妙地涨满一碗清水……后来好奇心害死猫,那个大佬忍不住想知道那石头其中的秘密,把那石头破开了——
石头被一分为二,里面有一汪清水,一颗朱砂,还有一条透明的小鱼。
那条小鱼隔天就死了,几亿元打了水票,那个土鳖经不起这份儿刺激,也跟着跳了楼。
后来,有专门的人士出来说,这东西属于活化石,拥有几百年的历史,古代还不曾拥有指南针或者指南针失效的时候,航海家们专门养来用做航海指向,有个专有名词,叫“司南鱼”。
透明的小鱼,也是尾巴一点红,小拇指长宽。
麦加尔愣了愣,心里忽然觉得眼前这木盒子好像和伟大的祖国母亲又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沉思的海象员引起了船长大人的注意。
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正对准自己,他撑在扶手椅上,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海象员笼罩了起来,如果无视旁边雷欧萨的抗议声,现在的气氛非常合适做些什么。
“你认识它。”
凯撒语气平缓,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双唇几乎碰到了麦加尔的唇角。
他用的是陈述句。
麦加尔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回答。
觉得像,并不代表一定就是。
沉默之中,男人伸出手指,将那个精致的木盒推向麦加尔。凯撒压低声音,沉声诱哄:“你知道它该怎么用。”
“…………不知道。”
在一片寂静的船长休息室中,麦加尔干巴巴的声音响起,听上去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打开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教你怎么用?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你以为是母鸡啊,生了鸡崽子就能指挥它该干嘛干嘛——而且人家的记忆只有七秒,早忘记我是谁了——”
说着,海象员同志顿了顿,撇撇嘴,不放过一切嘲讽凯撒的机会补充说明:“和你一样。你俩倒是说不定能有共鸣,要试试不?”
74
74、第七十四章 。。。
被拿着和鱼比拟;凯撒也不生气;他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在木盒子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将视线移开,随即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如同春风和煦般温和地说:“我记性比你想象得好;变态渔夫。比如曾经你为了省一桶淡水和一张破旧的二手床单,想把我原姿势摆回海边;让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对了;自生自灭;比如说你曾经无数次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我的小腹,自以为我睡得很熟,其实你怎么知道那里不是男人的敏感点,摸多了可能也会有反应;再比如……我还记得你在我的怒风号上有自己的专属房间,而现在我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你像个流浪的猴子似的整晚整晚睡在我的床上;你身为奴隶却还想养宠物,为了你的小宠物枝枝,我花了五千三百个金币;最后,不得不赞赏下,桌子底下那天——”
麦加尔:“……好了,闭嘴。”
男人笑了笑,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桌边,在麦加尔看来,这是象征胜利的姿势。他侧着身斜睨麦加尔,顿了顿后总结:“这么看来,我对你真好。”
麦加尔:“……”
没天理了这是。
……
在凯撒的指挥下,麦加尔和雷欧萨俩个人老老实实地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船长休息室简单地收拾了下——对于此等不公平待遇,俩个人不是没有抗议过,对于麦加尔,船长大人给的理由是“人是你招来的,他弄坏的东西你当时也必须负责收拾”,而对雷欧萨,船长大人的理由更加简单粗暴,“不收拾,就给老子滚下船”——
谁的船谁是老大,所以在怒风号上,凯撒说的算。
呃,到了黄蜂号上嘛……
麦加尔认为,到时候理由可能就变了,“谁的船谁说的算”可能会变成“谁是长辈谁说的算”,所以就算到了黄蜂号上,还是凯撒大大说得算。
凯撒大大万岁。
为了不被赶下船,雷欧萨蹲在地上一边大骂一边给他同母异父的哥哥收拾那些被打翻的宝箱,混在一起撒了一地的收藏品不仅要一个不漏地捡起来,还要给他们重新分类,限量版金币一个箱子,珠宝一个箱子,珍贵的匕首和火枪是要放在一起的,还有那些上等的蓝宝石和红宝石也不能混为一谈——
地毯里那些摔碎的玻璃渣子是小奴隶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毯式搜索捡干净的,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凯撒通常喜欢光着脚走来走去,为了防止他那不怎么娇嫩的狗爪子踩到玻璃渣,麦加尔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用他那五点三的眼睛找了半天——等捡完了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腰疼得直不起来,他指着大老爷似靠在床边眯着眼吧唧吧唧抽烟的男人的狗鼻子,恨不得把手中那一把玻璃渣子来个天女散花甩他一脸,海象员同志愤怒地说:“我他妈对你才是真好!”
对此,船长大人应了声,只有懒洋洋的一个单词一个拖长的尾音,翻译成中文不算语气助词只有俩字——
“感动啊。”
最后要把移位的桌子搬回原地时,凯撒才勉为其难地动了下手。当船长休息室中的一切恢复了原样,在麦加尔心惊胆战的注视下,男人拖着慢吞吞的步伐,满脸提不起劲儿的样子,赤着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然后宣布“好像是没有玻璃渣了”。
麦加尔感动地泪流满面,赶紧小太监状将船长大大请回了他的宝座。
木盒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凯撒的办公桌中间,三个人端端正正地围着它坐了下来,围绕着“这到底怎么用”展开了讨论。
凯撒沉默。
雷欧萨觉得,这就是人鱼的幼苗,把它养大,再让它带路,自然就能找到人鱼的故乡。船长大人叼着烟嗤笑一声,显然没准备老掉牙了才找到不老泉——
“你以为我们全部都中了诅咒变得长生不死,有大把的时间耗着?只有玛格瑞塔和玛格丽特而已……”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下雷欧萨的鼻子,船长大人笑得嘲讽,“当然,你可以去问问玛格瑞塔,那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有长高到底是不是诅咒的另一种形式。”
雷欧萨最恨人家攻击他的身高。
要不是那木盒子放在桌子上,他看上去可能会毫不犹豫把桌子掀凯撒脸上去。
俩个人隔着办公桌用眼神杀了会儿,然后齐齐转向麦加尔——琥珀色的瞳眸目光淡漠冰冷,金黄色的视线灼热异常,麦加尔认为,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于是他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不知道。”
俩秒钟的沉默之后,显然从来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的船长大人淡定宣布,午餐后再议,退朝。
凯撒照例很龟毛,在他看来吃饭就该在吃饭的地方,所以他一个人去了船上专门用餐的地方。雷欧萨恨不得每一秒都黏糊着麦加尔,于是在被凯撒一通警告这不许那不行之后,他成功地做到了“麦加尔去哪我就去哪”,而麦加尔本人,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俩面包,凯撒一走,他就顺顺利利地坐上了船长大大的那张扶手椅。
一个小时后,凯撒用完午餐,回来了。
踹开船长休息室的大门,只是一眼看见里面的那一幕,就足够让他气得起飞。
雷欧萨在办公桌前面,晒着太阳睡得四仰八叉,扯着呼震天响就像一只毛茸茸的蠢猫。而他的小奴隶则单手撑着下颚,正坐在他的椅子上,黑发年轻人垂着眼,阳光从身后洒进来在他头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晕,他正漫不经心地撕着手中的面包,撕下来的面包碎屑不是往自己嘴里塞,而是面无表情地往木盒子里扔。
凯撒不知道在他回来之前,麦加尔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循环了多少次。
他只知道,饿死的鱼他见得少,但撑死的绝对已经看到腻。
“你干什么?”
男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琥珀色的黄色眼睛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他大步走到办公桌面前重重拍开麦加尔的手,啪地一声,刺耳得让两个人都愣了愣。
但是很快地,麦加尔做出了反应。除了刚开始的微楞,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他抬起头,平静如水的视线从男人脸上一路下滑,然后停留在了与他相水平的腰际,那里挂着一把匕首,是鬼杀——自从几个月以前,这把匕首被凯撒从宝箱里取出来,就再也没放回去过,它不是在麦加尔手上握着,就是在凯撒腰间挂着。
雷欧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眯起金黄色的双眼,无声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然后红发少年表示喜闻乐见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凯撒犹豫的目光中,麦加尔抬起手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坐的发麻的屁股,漫不经心地扫了雕像似的男人一眼,续而淡淡地说:“撑不死,急什么,老子刚喂了两点儿面包渣而已。”
男人飞快地扫了眼木盒子,水面上,确确实实只漂浮着俩点细小的面包渣滓,那条透明的小鱼冒出水面,一耸一耸地冒出脑袋,飞快地叮食。
麦加尔让开,让凯撒坐回了他的位置,然后爬上床去睡了个午觉——在晃晃悠悠又有些闷热的船舱里,他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凯撒从书架上取下了很多本厚重的书籍,那些书籍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翻阅过了,阳光下,扬起的尘埃几乎将男人整个儿掩盖在了光晕之后。
麦加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来临。甲板上,整个白天都没有停歇过演奏的乐队已经停止了奏乐,仿佛一直在耳边的水手们醉酒的欢乐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这至少说明,时间已经晚得足够他错过晚餐时间。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挂在舱顶的油灯随着船的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麦加尔挪开挂在他腰间的雷欧萨的手臂,从床上爬了起来。
船长休息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起了油灯和蜡烛,昏黄的灯光不刺眼却足够勉强照亮周围的一切。办公桌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弯着腰,单手撑着桌面,正低着头认真翻阅那本摊在桌面上的厚重书籍。凯撒的手边摆着一份羊皮纸,上面是他记录的一点儿东西,恩,肯定是他亲自写的,因为他手中还抓着一杆羽毛笔——
那个装了小鱼的木盒子还放在男人手边,从男人淡定的神情来看……这鱼还活着,没让他给撑死。
麦加尔依稀记得,他睡着之前,凯撒也是这个姿势。
他爬起来,当赤裸的脚踩在地毯上时,微小的刺痛让他愣了愣,抬起脚,淡定地从脚掌里拔出一小点儿玻璃渣的漏网之鱼,抹了把血,将手中的玻璃渣随手扔到床底,他还是赤着脚,无声地走向办公桌旁。
“醒了?”
办公桌后的人头也不抬,却在麦加尔靠近他之前出声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很显然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喝一口水造成的效果。
麦加尔又愣了下,老半天才想起来似的应了声。
“挪开点,”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你挡着光了。”
海象员拖过另一张椅子,放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时候凯撒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地又重新投入了他的工作里——
麦加尔看他忙了一会儿,想了想,问:“你问过枝枝了?”
“问了,她说不知道。”
“找到一点线索没?”
“没有。”
“吃了没?”
“没吃。”
“睡会呗?”
“再找找。”
“明天天不亮了?”麦加尔嗤嗤地笑,开启嘲讽技能。
凯撒终于抬起头,对视上了年轻人那双带着笑意的黑色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睡不着。”
“瞎鸡。巴扯蛋。”
麦加尔低声骂了句,然后伸手就要去抢男人的羽毛笔,显然料到他会来这一手,男人动作比谁都快地往后缩,这一抢一缩之间,羽毛笔锋利的尖端重重划过海象员的掌心,伤口横跨了整整一个手心,伤口先是泛白,然后变得红肿,鲜血立刻从伤口处涌了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哗哗往下流。
“哟呵,”麦加尔看了眼,蛋疼地说,“看你造的孽,老子的生命线都让你给划断了,王八蛋。”
凯撒没有回答他,麦加尔顿了顿,抬起头才发现,男人的目光就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那个木盒。
麦加尔啧了声,顺着他的目光也跟着伸头去看——
这才发现,刚才的动作中,有一滴血液不小心滴入了木盒子中。
奇怪的是,那血滴进木盒竟然没有晕染开来,反而就像是什么别的什么东西似的,凝固成了一小颗血色的圆球漂浮在水面,而那条透明的小鱼,也从水底游了上来,此时此刻,就好像白天在吃面包渣似的,探着头,一下一下地用脑袋将那滴凝固的血液拱向一个方向。
75
75、第七十五章 。。。
麦加尔微怔;随即抬头盯着天花板想了想;将脑水搅合了个底朝天;这才终于将记忆中上辈子在网上某个幻灯片里看到的那种永远顶着朱砂往南边游的小鱼和面前这条透明的、尾巴带一点儿红的鱼对上了号;他撇撇嘴,没想到这小鱼还真是司南鱼。
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跨越几个海域跑来地中海了?
麦加尔撅着屁股;盯着那条忙个不停地顶着自己的血液游来游去的小鱼饶有兴致地看了个老半天,而那边;凯撒已经走到了三层的甲板上,他站在甲板上睥睨着他的船队,船长大人的吆喝惊醒了睡梦中的所有人——原本匀速前进的船队就如同忽然在夜中惊醒的醉汉似的忽然热闹了起来;一盏盏的煤油灯点亮,星星点点的昏黄色光芒照在动荡的海面上,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倒映在海中一样。
麦加尔捧着木盒子,远远地站在船长休息室里看着不远处亲自掌舵的凯撒,黑夜中千帆扬起,率领着百艘巨船的怒风号由船长掌舵,乘风破浪全速前进——船头在仿佛永远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轰轰烈烈地转了个九十度大直角,年轻人低头看了看,毫不意外地发现在他手中的木盒子里,那条司南鱼也正供着他的那滴凝固起来的血液,向着船头一致的方向一个劲儿的游动。
黑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伸了个手指头进去搅了搅,木盒中被搅出了小小的漩涡,小鱼被忽如其来的外力搞得晕头转向,迅速沉入木盒低端,麦加尔嗤笑一声,当他手中木盒的水面平静,那条鱼又游了上来,尽职尽责地推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红色小点。
“游,可劲儿游,累死你。”
想了想,这世界上还没那条鱼是游泳游累死的,于是又改口——
“改明儿就用面包渣撑死你。”
不带情绪地说完这句话,麦加尔转身回到船长休息室,将手中的木盒恭恭敬敬地摆回了木桌子上。
他顿了顿,环视了周围一圈,最后赤着脚一溜烟地爬回了床上,床上雷欧萨这个还在成长的少年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神志不清地看了眼,在看清楚上床的是麦加尔之后,天真无邪地笑了笑,然后心满意足地用他那怪兽一样的力气把黑发年轻人拖进了自己怀里。
麦加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摆好在床上,脑袋刚在枕头上睡踏实,不远处通往甲板的落地窗被重新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沉着的脚步声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来人吹熄了船长休息室里所有的蜡烛,熄灭了俩盏摇摇晃晃的煤油灯,房间中终于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光亮隐隐约约透进。
麦加尔闭着眼在心里数对方的步子,当他数到差不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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