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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在杀同一个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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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染墨将人放回那张带着淡青色帐曼的床榻之上,让他倚靠在床边,自己则在他身旁弯下身子,与他平视着,距离之近,足可以看见步白眼中那抹隐约的湖蓝。
手指轻转,取出一个白净的瓷瓶,递给步白。
“把它喝下去,如果这次你还能回来,我就放过你。”眼神之温柔堪比情人,可步白却偏偏从其中看出了近乎冷漠的戏诹。
以往的几次死亡都是由柒染墨亲自动手,而这次是由他自己,他却不能抗拒。步白死死地看着柒染墨,想把这人永远记在心里,带着永世不忘的恨意。
□□的味道并不美好,仅仅那份苦楚就让一般人承受不能,步白的身体狠狠地蜷缩着,因痛苦而扭曲的指节呈现着不自然的苍白。
血液从嘴边流出,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种别样的美感。
柒染墨从身后环住了他,步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微凉的气息,他的墨发散落在步白的肩膀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许血渍,在黑色的衬托下,微弱得几乎不见。
尽管很虚弱,步白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倒下的渴望,身后就是那人的环抱,他不想,不想死在这个人的身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等待死亡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好似经过了一个百年的轮回,步白的手才无力地垂下,再一次陷入永恒的黑暗中。临死前,脖颈中好似落下了一点微凉,不同于鲜血的温热,带着些许苦涩的气息,弱小得难以察觉。
“步白。”老大试探性地叫着。
“放心,我没事。”步白朝着毛团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他没有动,只是机械地向老大伸出手,“抱抱我,好吗?”
这个怀抱不大,整个毛团加起来还不能将步白抱上一圈,却已足够温暖。老大知道步白哭出来了,他像个担心孩子的家长一般将人埋在他满身的绒毛里,不住地喊着:“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不疼。”
步白的灵魂久久没能回归,柒染墨开始触碰到真正的属于尸体的寒凉,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不在了吗,莫名感到惆怅。
手指抚摸上步白的眼睛,心里想像着那抹湖蓝的模样,那如同这个人一般纯净的色彩让他心尖狠狠地颤动了一下。我后悔了,果然还是更喜欢你活着的样子。
步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次的打击实在过于强大,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整理自己额外的情绪,以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去应付接下来来自变态的一切挑战。
“你醒了。”睁开眼看见的还是熟悉的人脸和熟悉的床铺,步白反射性地皱了眉头。
那人还是两天前的那件衣衫,头发和衣服都有着一定程度的散乱,仿佛刚从远处急急赶来。步白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对他来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一个玩物怎值得他如此关注。
“回来就好。”柒染墨上前将步白扶起,一反常态地帮步白揉捏着因为多日的沉睡而麻痹的四肢,动作之温柔如相处多年的友人。
“你想干什么?”当变态不再变态,步白反而有些不习惯,或许是变得更加觉得害怕了。
他警惕地盯着自顾自温柔的某人,像一只被惊吓了的兔纸,眸里闪着点点水光。
“我想……”柒染墨抓住了那人的下巴,忽地吻上去,“要你当我的男宠。”
生死向来都是由天命所定,他杀了步白四次,而他依旧活着,柒染墨相信这便是一种缘法,将他送到自己身边的缘法。
既如此,那他便收下了。魔修向来随性而为,他见他第一次就明白他想要这个人,多次的控制都没能成功,那便享受如何。
步白睁大了他那双湖蓝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正沉浸在欲望之中的魔修,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对他,毕竟有所求。
好在,柒染墨虽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连亲吻也是浅尝辄止,堪堪在步白忍耐的极限处停下了动作。
他的手指滑过步白的唇瓣,欣赏着那因他而泛起的薄红,露出满意的微笑:“记住身为男宠的义务,我想要的时候,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你在玩弄我吗?”步白愤怒地瞪着他,脸颊上因气恼浮现的红晕迅速把刚才冒出的那片旖旎之色掩盖下去。
“玩弄?”柒染墨的脸色一寒,迅速将人压在身下,“我不仅想玩弄你的身体,还想玩弄你的感情呢。”
步白一下没忍住,使劲推开了那人,意外的是,柒染墨没有丝毫反抗,被轻易地推翻在地,着实惊吓到了步白。
“你没事吧?”步白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杀掉柒染墨,也无法干脆地自尽,他有着就算付出全部也要守护的那个人。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男宠可不是这么做的。”柒染墨躺在地上仰视着床上的步白,眸中黑暗莫名,“这是你最后一次反抗的机会。”
4
“他是认真的吗?”步白对老大说。
老大:“可能变态都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爱好吧。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接近他的机会,你凑合着试试,如果不行,我还是希望你放弃这个任务。”
如果老大真是一个无良压榨初生小灵魂的人渣系统,步白或许就可以放弃得毫无压力,可是他不是,所以步白便总想再坚持一下。
“我最喜欢你了,白白。”步白略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说道。
“叫我老大。”毛团不依不饶地说,来掩饰绒毛下忽然烧起来的脸颊,和他那颗蠢蠢欲动的老人心。
床榻上的步白低垂下脑袋,墨发散乱在他的眼前,让外人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他缓缓地走下床来,地上微微的寒气让他略微颤了一下,他不管不顾地向地下的柒染墨移动着,弯腰将人搀扶起来,举动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柒染墨本就没有伤到任何地方,那个微不足道的力度,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喜欢依赖在这个人身上的感觉,那份细致会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着的。
一扶一躺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柒染墨很快就被步白安置妥当了,步白在他的身旁坐下,久久没有动弹。柒染墨注意到步白的神色僵硬了一瞬,然后就做出了他想都未曾想过的事。
步白身上本就没着多少衣衫,在他这一扯一拽之下便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裸地展现在柒染墨的面前,这副美景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穿上。”他喝道。
“为何,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步白急得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但不是现在。”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这句话是柒染墨不愿说出口的,他从来骄傲,也从来自信,至少有生以来没有他把握不了的事情,他相信这回也一样。
杀惯了人的双手做起穿衣这等小事来也十分熟练,几息之间,步白的衣衫就被穿戴整齐,柒染墨还顺带帮他将头发挽起,扎了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
步白全程都是呆呆的,直到那人恶作剧似的将唇贴在他的唇上时,他才清醒过来,复杂地审视着贤惠的男子。
“随我来。”柒染墨将人拉出门外,理所当然地当着在场所有下属的面,这也是步白来到这个地方后的第一次出门。
以青山为底,以白云为缀,周围植满了奇花异草,散发的仙气与雾气一起弥漫了整栋建筑,从表面看俨然是一座仙府,看不出半点魔修的气息。
“这便是你的住所?”步白疑惑地看着这与传说不符的景象。
“这也并非我所愿,只是建造屋子时便想该是这副模样,仿佛刻在魂魄上的誓言一般,不忍违背。”柒染墨说着这些时,他冷凝的外表好似裂了一道口子,倾泻而出的全是温柔。
“你喜欢吗?”他突然转身问了一句步白。
“喜欢。”发自内心的喜爱,步白不假思索地吐露出来。
“我就知道是如此。”话语如风轻,瞬间消失在唇齿之间。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步白履行着作为一个男宠的本分,关心主人的每一句话语。
“没什么。”转身后,柒染墨还是平时那个无所不能的魔修,即使两人距离不足一足之长,然隔阂之深,相隔万里。
没过几日,魔宫之中的众人就知道他们的魔主新收了一个姿容绝美的男宠,魔教之人本就不拘小节,性别为男在他们眼里本就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们在意的是这个人的身份。步白在修真界的家族有着一个不小的地位,不然也不会和家世同样不简单的男主结为亲家,当时这件事可是轰动了整个修真界,可就是无人敢多议论一句。如今,即使外面谣传步白以身饲魔,他的家族也未受到丝毫影响,仅仅一句与他断绝关系便平息了所有风波。
但这并不能打消魔宫之人对步白的怀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每天都有不少人在暗中监视步白,等着他行错一步,就将他当场刺杀,这也给步白任务的完成造成了不少麻烦。
步白这个男宠当的可以算作称职了,无论是接吻还是同睡,他从来都不会拒绝,连平常时不时的挑逗,他都是笑颜以待,但柒染墨就是不满意,步白不爱他,甚至不在意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比挫败。
“魔主,巫贤来访。”一个下级魔修上前禀告。
柒染墨眉头一紧,巫贤此人和他实力相差无几,麻烦的是还偏偏和他合不来,不是因为什么仇怨,就是单纯的看对方不顺眼。
巫贤喜好美色,独爱妙龄女子,其宫殿里夜夜欢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这在魔修中都是相当出名的。
而柒染墨和他完全是两个极端,同样的位高权重,他身边始终没有一位女子,他虽然也有任命女性作为得力助手,但那些女子和温柔完全沾不上边,都是一群拿着刀剑就能上战场的英勇之士,着实让人遐想不出什么风月之事。
两人一见面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巫贤看不惯柒染墨这副假清高的样子,柒染墨瞧不起巫贤那个浪荡的德行,一遇见就非得见血才罢休。
此次来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柒染墨看着步白,有些犹豫,待得时间越久,他就越忍受不了这人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但想来有他在,巫贤也做不了什么。
柒染墨心中一定,随即将不远处的步白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让他把脑袋自然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柒染墨。”巫贤在一群女子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巫贤。”
火花四溅。
“听说你最近收了个正道的苗子,我便想着过来看看是怎样的绝色,让你动了心。”巫贤轻摇他的折扇,向柒染墨说道。
“看过了,可以滚了。”柒染墨的目光紧盯着巫贤的折扇,生怕他做出任何伤到步白的举动,语气并不十分美好。
巫贤也不恼,继续说道:“如今看过觉得果真绝色,难怪连你这种人也动了心,怎么,把他送给我如何,我可以用我的人和你交换。”
步白的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抓紧了柒染墨的衣袖,换来一个带有安慰性质的抚摸,他略微惊讶地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莫名安定。
“不换。”柒染墨一个攻击打过去,就算被巫贤的折扇挡去大半,却还是削掉了他的一丝细发。
巫贤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魔修的最本质的血腥气:“那就只能抢了。”
弱肉强食,便是魔修们所谓的公平。
柒染墨将步白留在原处,自己独身一人向巫贤攻去,他们的动作太过迅速,步白在旁边只能看见一个个简单的虚影,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老大,他们打得怎么样了?”步白只能求求助于系统。
“难舍难分,但看起来是柒染墨更胜一筹,他毕竟是终极boss的命格。”老大回道。
“他会赢吗?”步白问。
“不一定,他的攻击太过直接,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而巫贤不同,他的每一次出招看似尽了全力,其实只是试探,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身上备好的□□放出来。”
“那毒对柒染墨影响大吗?”
“不是特别大,只是用来干扰他一会儿的。”
“对我呢?”
老大沉默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出:“步白,你很可能会死的。”
“我知道。”
虽然老大看不见步白的神情,但是他知道他在笑,长叹一口气。
“我送你过去吧。”
半空中,巫贤和柒染墨战斗已经愈来愈吃力,经过几次的试探,他好不容易找到柒染墨防备最弱的时间点,抓住机会放出他精心调制的□□。
诡异的光线随着又一次的出招传递过去,却没有收到预料之中的效果,有人为柒染墨挡下了这一击。
巫贤只看见一个雪白的身影飞来,便生生受了柒染墨一掌,肺腑中一阵翻腾,他自知先机已失,乘着柒染墨无暇顾及他的空挡,连忙逃走。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巫贤带着疼痛想,他好像触到柒染墨的底线了。
“步白,小白,别睡,睁开眼看看我。”柒染墨悲伤地呼喊着。
步白的口中不断有血沫涌出,颜色也由最初的血红变成了后来的紫黑,模样一看就不大好,他的身体还在因痛苦而颤动着,昭示着他的生命还未燃尽,但想来也用不了多久。
柒染墨没有时间犹豫,他快速将步白抱起,隔绝了所有的下属,把人带进了密室,而这里平时都是他的修炼之所。
密室中央有一张石床,柒染墨将人放在上面,此时步白停止了抽搐,连呼吸都渐渐平缓下来,气息却愈发微弱。
“别想死。”柒染墨说着,用功力将步白身上全部的毒素吸收到自己体内,这毒原本就不能对他造成多少伤害,这样吸入只会造成他暂时的虚弱而已。期间,他还得不时输入真气帮步白调理体内的伤,不然解了毒也未必能存活下来,这人实在太过弱小了。
等到全部的事情都完成过后,柒染墨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昏睡过去,恰好倒在步白的旁边,与他紧紧相依。
步白醒得比柒染墨预想的要早,他一起身就看见昏迷不醒的柒染墨,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本来的舍身相救就是为了让此人信任自己,这个结果也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步白取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向着身旁的男子刺去,正对心口,没留一点余地。
5
猛然对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将要落下的匕首,抬起头就对上面前人那张无情的脸。
柒染墨竟是笑了,笑得疯狂,笑得苍凉,他说:“这些日子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的手还在流血,在这般虚弱的情况下,这点微小的阻止就让步白动弹不得。柒染墨手中浮起一阵光芒,朝着步白弹去,步白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再次软倒下去。
匕首从他手中脱落,离开了伤人的匕首,那原本该在柒染墨手上的伤口在瞬间愈合,不留痕迹。
“老大,他的再生能力是不是太过强大了?”步白表面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却狠狠地一沉。
“按理说,他应该没有这个能力,这大概是个bug吧。”老大对此也颇为无语。
步白有些绝望,而这在柒染墨眼中看来就是一种刺杀未果,生无可恋的状态。他冷笑一声,其中夹杂着无限的恶意:“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去哪,你以为杀掉了我,你就能重新成为原本那个人人称羡的世家公子?”
柒染墨掐住步白的脖子,力道不大,也足以让人有窒息之感。柒染墨觉得手下的生命如此脆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使他凋零,而他偏偏不敢,不敢多用一分气力。
“我告诉你,你的家族在你决定和我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抛弃你了,而你的爱人,他在哪里,他连站出来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还值得你这个傻子豁出性命来保护?”
步白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灰白,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在这么久以来的平静之后也该明白了,只是他不愿懂,也不想懂。好似这样专注地恨着一个人,这些残酷的真相就不会被想起,他从来都不曾活在美梦里,柒染墨只是生生地将他从报仇的圈子中拖出,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而已。
步白哭了,第一次,抛下他不值钱的骄傲,在敌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哭泣。柒染墨察觉到手中那纤细的脖颈放弃了挣扎,坦然得另人心疼,他烦躁地松开步白,快步离开了这间密室。
“老大,我觉得我挺惨的。”
“嗯。”老大又呼出了一口浓烟,眼神迷离。
“所以以后让我叫你白白,好不好?”
“不行。”还有力气开玩笑,估计心情不会太糟糕,老大深沉地想。
柒染墨一连几天没去见步白,自那天起,他就处在一个极端暴躁的阶段,他怕他一个冲动就当场弄死了步白。
到底是思念战胜了怨念,柒染墨终是忍不住回到密室,那时正是晚上,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步白的脸上,仿佛把人同化了一般,清冷得缺少了生命的气息。
步白见他来了,朝他一笑,若午夜昙花,刹那芳华:“我想好了。”
柒染墨想,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锁着他一辈子,无论结果如何,这个人的生死都该是他的人,他将施在步白身上的术解开。那人踉跄地向他跑来,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如同献祭一般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愿意吗?”柒染墨问道。
“愿意,我只剩你了。”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天地之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
一夜狂乱,身下的男子极尽配合,柒染墨也没放过他,将他从头到尾,吃得干干净净,欲望发泄的感觉让人迷醉,直到第二日正午,柒染墨才苏醒过来。
步白还在昏睡,看着他此时的诱人模样,柒染墨很自然就能想起昨日他所有的表现,情动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不带任何强势的感觉,像一位真正渴望相伴一生的伴侣一样。
“你爱我吗?”柒染墨执着地追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就算知道步白早就离不开他的身边,他却还是贪婪地想拥有他的全部,想看见有一天他如同对待萧夜一样地对待自己。
萧夜,柒染墨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神色间全是嗜血的兴奋,怕是回不来了,他的小男宠还是太过天真,他怎么可能让那个祸害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他们的将来容不下一点意外。
密室寒凉,柒染墨捡起自己的外袍把人细心包裹上,自己只着一件薄衣,却也不觉冷意。
步白醒的不晚,他睡得不是特别安稳,总是容易梦见以前的事情,关于家人,关于爱人,那时的甜蜜现在就像刀子一般剜在他的心上,一寸,一寸,都是鲜血淋漓,却还是叫他难以割舍。
“染墨。”步白看一眼衣着单薄的男子,又看看自己身上所披的熟悉的衣物,心脏好像被拨动了一下,“我心悦你。”
“当真?”柒染墨眼里闪烁着无数光华,那双黑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步白。
“当真。”步白直起身子,给了柒染墨一个大大的怀抱,企图用自己温热的身体暖和那人冰凉的肌肤,这次的触碰不带一丝□□,只是简单地传递热量。柒染墨却觉得自己的坚冰在这温暖中融化了只剩下水一般的温柔,里面装的全是身边这个人。
魔宫的人觉得他们的魔主变了,如果不是魔主面对他们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他们几乎就要以为魔主被夺舍了。
自他吗跟随魔主以来,这个人就一直是一副杀伐果断的变态模样,不,是冷血无情不为外物所惑的正宗魔修样,然如今,只要那只正道小弱鸡待在他的身边,魔主整个人都是温暖和煦的,不管隔了多远,下属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恋爱的酸腐之气。
从前魔主唤那个正道之人都是直呼其名的现在动不动就是我家白白,愣生生下呆了一群人。
步白这几天都没能下地,柒染墨认为他的身子太过虚弱,非要成天抱着他,无论去哪,都抱着他。他曾要求过将自己留在房里休息,这样柒染墨也不用太过麻烦,谁知换来一句。
“白白想离开我吗?”语调之哀切,吓得步白一跳,却也不敢再提出来了。
步白闲来无事,便只能关注这个人,他的唇色很淡,却很漂亮,眼睛是纯正的黑色,上面笼上了一层宠溺的色彩时,很是醉人,步白总是差一点就被吸引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这样的日子多久,只是他清楚终其一生他或许都无法爱上这个毁掉他人生的人,步白不是记仇的人,而那几回死亡的感觉太过痛苦,即使伤口大多痊愈,那份绝望无助却是狠狠铭刻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一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可以委屈求全,也可以为了获取这个人的信任而献上自己,反正没有人会在乎,他也就无所谓珍惜。
柒染墨发觉无论自己怎么呵护喂养,步白还是一点点地消瘦下去,看得他格外心疼,可是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修仙之人本就不用食五谷,可除此之外柒染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让步白恢复从前的模样。
夜色已深,床上的男子默默放开了搂着爱人的手,看着爱人熟睡的模样,落下一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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