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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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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衫拍了一下楚钰秧的后背,说:“就是千里迢迢来找楚老弟你的啊。可是大名鼎鼎的端王爷,说是慕名来拜访楚老弟的。”
楚钰秧说:“端王爷是谁,没听说过,我欠了他钱吗?”
滕衫被他说的一愣,说:“楚老弟,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从京城过来,能没听说过端王爷的名字吗?我在这小地方都听说过。”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很快就进了大门到了后面的小厅堂。厅堂里有人,坐在上首的并不是县令周大人,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身边还站着一排的随从,就连随从都样貌不凡。
楚钰秧本来还跟滕捕快说着话,顿时眼睛一亮,就把滕捕快给撇下了,然后小跑几步屁颠屁颠的跑到男子面前,打招呼说:“赵公子!”
那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正是赵邢端。
赵邢端看到楚钰秧一愣,说:“你怎么在这里?”
楚钰秧羞涩的说:“我不是早就说了,我们是有缘分的。”
赵邢端的脸部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了。
周大人是陪坐在一侧的,此时站起来,笑呵呵的说:“原来端王爷和楚先生是旧相识啊,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跟在后面的滕捕快走进来,大大咧咧的说:“楚老弟你不厚道啊,还跟我说不认识端王爷,原来又是戏弄我了。”
赵邢端听着他们的话一怔,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来。他忍不住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楚钰秧好几眼,说:“你是楚钰秧?”
楚钰秧点头如捣蒜,说:“难道你才知道我的名字吗?怪不得你一直叫我楚先生,从来都不叫我的昵称,听着怪生分的。”
赵邢端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楚钰秧还在说:“没想到你竟然是王爷,啊,原来的我的眼光竟然这么好,真是没想到。”
赵邢端正是那位从京城而来的端王爷无疑了。他一路从京城来到夏梁县,是特意来寻找卧龙在世的楚钰秧楚先生的。朝中很多人都听说过楚钰秧的大名,全都赞叹他是个人才,就是性格不够变通圆滑,不是一般人能收揽己用的。
赵邢端正在用人之际,又好奇这位楚先生到底有多大本事。就趁着离京办差的机会,大老远过来亲自拜访楚钰秧来了。
他哪里想到,人还没走到夏梁县,就已经和这位大名鼎鼎的楚先生巧遇了,还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端王爷显然接受能力不是特别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楚钰秧。楚先生为人做事风格,和他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周大人看到端王爷脸上一连变了七八种表情,心里突然没谱起来。他都一把年纪了,一直生活在这小地方,两袖清风清廉度日,哪里见过什么王爷,想着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恼了王爷才好。
周大人赶忙说:“端王爷,您远道而来,不如先到房间休息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也该是用膳的时候了。”
楚钰秧立刻就说:“大人放心吧,我带赵……端王爷去房间休息。”
周大人点了点头,想着楚先生和端王爷是旧相识,想必也是好说话的。
楚钰秧在赵邢端愣神的时候,羞涩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王爷,跟我来。”
赵邢端觉得头疼,眼皮猛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楚钰秧走了。
衙门里面房间很多,空了大半,看起来人手有些少。不过小地方很少有命案,这么点人也是够了的。
楚钰秧为了和赵邢端单独相处,把淮水打发走了,让淮水安排赵邢端的随从住下。他就单独带着赵邢端往里面走。
近水楼台先得月,楚钰秧很机智的把赵邢端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里。虽然他很想直接把人安排在自己屋里……的床榻上。不过赵邢端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只能就这样了。
楚钰秧摸了摸自己怀里剩下的银子,咬牙说:“你饿不饿?不如我请你到外面吃顿饭怎么样?虽然这地方比较小,不过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小酒楼,饭菜都很好吃,而且量大实惠。最主要的是,掌柜的算数能力太差了,每次都会少收钱给优惠呢。”
赵邢端:“……”
赵邢端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讲,心中对传闻怀疑不已,但是又觉得奇怪。那么多人都说楚先生是有大才学的人,难道都是被骗了?这也不太可能。
赵邢端一思索,难道楚钰秧其实是在装疯卖傻?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恐怕因为上次的打压,楚钰秧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所以才学会了装疯卖傻明哲保身的方法。
一个有大才学大报复的人,被逼到这种小地方来当个只有贱民奴隶才干的仵作行人,也实在是心酸。
赵邢端这么一想,对楚钰秧的态度又好了几分,听他提议到外面去吃饭,也就同意了。
楚钰秧兴奋的两眼发光,迫不及待的领着赵邢端就出门去了。
第13章 恶鬼寻仇2
他们出门的时候还遇到滕捕快,滕捕快与他们打了个招呼,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当然是去约会啦。”
“啊?”滕捕快挠了挠后脑勺,说:“我是个大粗人,楚老弟你就别跟我文绉绉的了,我是听不懂的。”
赵邢端说:“楚先生带我出去随便走走,顺便用晚膳。”
滕衫一听,笑呵呵的说:“原来是要出去吃晚饭,那敢情好啊,我正好有个远房亲戚刚过来,也正要出去,不如我们一起去罢。”
滕衫大大咧咧的,哪知道自己做了万恶的电灯泡。他刚说完了,就接收到了楚钰秧哀怨的眼神。
滕衫顿时手足无措,挠了挠后脑勺,说:“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赵邢端却说:“人多热闹,那就一起罢。”
楚钰秧又将哀怨的眼神移到了赵邢端身上,好像五大三粗的滕山是勾引赵邢端的狐狸精,自己是被赵邢端抛弃的糟糠之妻一样。
赵邢端只当没有看到,已经率先走出了衙门大门。
滕衫高高兴兴的跟在后面,楚钰秧嘟着嘴巴问:“你不是有远房亲戚过来,和我们一起不会不方便吗?”
滕衫一挥大手,说:“不会不会,楚先生学富五车,端王爷一表人才,我兄弟是三生有幸才能见到你们。”
滕衫是个大老粗,为人没有心眼,而且热情健谈,和谁都敢说话,这一出门倒是和赵邢端相谈甚欢。
赵邢端虽说看起来不好相处,不过倒是个面冷心软的人,对于滕衫的直爽还是颇为欣赏的。
楚钰秧哀怨的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都被挤到两个人后面去了,整一个小跟班。
滕衫大咧咧说着夏梁当地的趣事,说:“对了,楚老弟,你走这几天,咱们这可是不太平。”
“怎么了?”楚钰秧无精打采的问,他问着眼睛还看着赵邢端,说:“出了命案?”
“那倒是没有。”滕捕快说:“是十多年前的那个恶鬼寻仇的悬案,不知道是谁又提起来了,传的风风雨雨,最近一到天黑,大家都不敢出门了。有人说在大晚上瞧见那恶鬼回来了,也不知真假,怪吓人的。”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悬案?我没听说过。”
“楚老弟你刚到没多久,也是没听说过。”滕捕快热心肠的说:“十年之前的那个案子,可是让我记忆犹新,没见过更吓人的。”
滕捕快一边走一边给他们绘声绘色的讲着,说是十年前,夏梁这地方有一户书香门第姓李,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不过也是远近知名的。李家没有男孩,只有个女孩。李家小姐长得特别好看,而且知书达理又识文断字,好多人都想等着李家小姐年纪到了上门提亲。
不过李家小姐偏偏就喜欢上了自家院子里一个下人。李老爷听说了当然不肯,不过受不住女儿央求,就做了退步。说让那下人出去打拼,如果三年之内有所成,就让他们在一起。
下人随即动身,往京城去发展了。李小姐就在这边苦等着下人回来迎娶她。
滕捕快说到这里,他们已经站在了酒楼门口,楚钰秧说:“难道男的成了陈世美?”
“陈世美是哪个?”滕捕快挠了挠头,然后招呼着他们进酒楼,说:“看来我兄弟还没到,咱们先进去,坐下慢慢说。”
三个人先进了酒楼,在二层靠窗的地方坐下了,点了几道有名的菜,小二手脚麻利的上了茶水,然后就退下去了。
滕捕快又继续讲他的故事,果然就叫楚钰秧给说中了,男的成了陈世美。
没到三年,那下人就在京城里飞黄腾达了,据说还当了官。只是李家小姐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回来她的意中人。
这时候从京城里来了一位张公子,听说是那下人在京城中结交的结拜兄弟,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却腰缠万贯。
他告诉李小姐,李小姐等的人早就娶妻了,还娶了朝中大官的女儿,并不打算再回来,他受人之托带来口信,让小姐不要耽误,趁早嫁人生子。
李小姐备受打击,一蹶不振心灰意冷。李老爷催促她嫁人,毕竟李小姐年纪也不算小了。
那张公子可怜李小姐,而且对李小姐也心有爱慕,就向李老爷提亲,愿意娶李小姐为妻,也正打算留下来做生意。
李老爷当下欢喜,就让李小姐嫁给这位张公子了。
李小姐心灰意冷嫁了张公子之后没多久,忽然又有传闻,原来那下人并没有娶了大官的女儿,而是早就死了,所以才没能回来找她。
李小姐听闻伤心不已,但是已嫁了人,木已成舟。那张公子说全是为了李小姐好,怕她伤心所以才欺骗了她。
本来这事情也应该算完了,被当做茶余饭后唠嗑用的话题。但是远远不止这些。
就在李小姐回娘家探亲的一夜,突然就生了变故。
有人说亲眼看到下人变成恶鬼回到李家报复,恶鬼怨恨李小姐下嫁给别人,将李老爷李小姐和下人们全都杀死了。
恶鬼还挖了李小姐的眼睛,掏了她的心脏,将她的血放干,洒在李家的院子里,最后一把火将李家尽数毁去。
大家发现的时候,李家已经被大火包围,空气里全是烧焦的味道和刺鼻的血腥味,情况实在恐怖无比。
张公子得知后伤心欲绝,也没在夏梁留下来,不久之后就搬走了。但是五年之后,那张公子带着续弦妻子又搬回来了,听人说是思念亡妻缘故。
滕衫说:“这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刚当捕快,吓了个好歹。查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大家都说肯定是下人变成恶鬼寻仇,沸沸扬扬好久才过去。没想到过了十年,事情又被翻出来了。”
楚钰秧托着腮帮子,说:“那恶鬼为什么不杀了张公子呢?他骗了李小姐,还娶了李小姐,恶鬼没有理由留着他啊。”
“……”滕衫张了张嘴吧,瞪着他瞧了两眼,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楚先生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劲头。
旁边有几桌离得他们不太远的客观,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谈论,都忍不住往这边瞧过来。
好在这个时候,小二带着一人上楼来了,说:“客观,就是靠窗的这桌。”
那人点了点头,冲着楚钰秧他们这桌就走了过来。现在来的,肯定就是滕衫说的远房亲戚了,也没有别人。
楚钰秧回头一瞧,顿时抽了口冷气,眼睛都瞪大了。不只是他,就连滕衫也目瞪口呆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来人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一身蓝衫,打扮的儒雅俊秀,样子长得更是好看到没得挑。楚钰秧一眼就分辨出来了,这是他在城门口瞧见的那个男人。
蓝衫男人走过来,问:“是滕大哥吗?”
滕衫赶紧答应了一声,哈哈笑着说:“是我是我。你瞧,这么多年没见,我都不敢认了,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我那远房兄弟林百柳。”
林百柳在空位置上坐下来,正好就挨着楚钰秧,坐在赵邢端对面。
赵邢端一侧头,就瞧楚钰秧用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盯着林百柳瞧。他心里顿时有点不爽,为什么不爽,赵邢端一时间没想明白,不过很快就找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赵邢端觉得楚钰秧那副色迷迷的模样实在太丢人了,他们同坐一张桌子,让自己也跟着丢人,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格外不爽。
林百柳坐下,滕衫就给他介绍了楚钰秧和赵邢端。
楚钰秧热情的问:“林兄,你要在这里常住吗?”
林百柳摇头,说:“只是路过,就住几日,还要去别的地方。”
滕捕快说:“那就住在衙门里罢,也不用找住店的地方了。而且现在这里晚上不安全,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担心……”
滕衫大咧咧的,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好意思,林百柳虽然好看,但怎么说都是个男人,他这么说恐怕林百柳不高兴。
林百柳并不介意,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倒是这一顿饭,赵邢端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不过他平时也是冷着一张脸,所以滕衫只当端王爷觉得菜色不合胃口。
林百柳只是吃了一会儿,就说长途跋涉身体有点累,想要回去休息了。滕捕快就给了银子,起身带着他先回衙门,留下楚钰秧和赵邢端两个继续吃晚饭。
林百柳一走,楚钰秧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赵邢端,说:“端王爷晚饭都没吃两口,难道是水土不服?”
赵邢端也不知为何心里怄了一口气,说:“我并没有楚先生想的那么娇贵。”
楚钰秧肯定的说:“那肯定是端王爷吃醋了?”
赵邢端一愣,说:“这话从何说起?”
楚钰秧并不解释,搬着凳子往赵邢端身边凑了凑,痴痴的笑着,直笑的赵邢端后背发麻,脸上表情也不自然了。
赵邢端终于有些顶不住了,站起身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楚钰秧赶紧也跟着站起来,说:“等等我。”
不过赵邢端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已经快步转身往从楼梯下到一楼。
楚钰秧小跑着追到楼梯口,伸头一看,赵邢端人高腿长,竟然已经就要走出酒楼的门了,现在除非自己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来个猛虎扑食,不然根本追不上他。
时间已经晚了,酒楼里没什么客人,零零散散的几桌,掌柜靠在柜台后面,倒是店里伙计不少,都没什么事情做,用抹布抹了好几遍干净桌子。
楚钰秧一瞧,立刻憋足了一口气,冲着楼下就大喊:“他吃饭没给钱!别让他跑了!”
楚钰秧声音洪亮,底气颇足,大喊之下一楼所有人的身体都是一震。店里的伙计还有掌柜的,全都条件反射,没看清楚是谁,却已经冲到了门口,将正要出门的赵邢端给拦了下来。
楚钰秧趁着这功夫,“噔噔噔”从楼上快跑下来,终于追上了赵邢端。
被拦下来的赵邢端脸顿时黑了,气得七窍生烟头顶冒火,恨不得将楚钰秧拽过来鞭挞一番。
酒楼里的客官们完全不知前因后果,只当赵邢端衣冠楚楚原来败絮其中,竟然想吃霸王餐,忍不住指指点点。
掌柜挡住了赵邢端,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和滕捕快一起来的客官,滕捕快前脚走已经给过银子了。
掌柜红了老脸,赶紧说:“误会误会!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
赵邢端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正要找楚钰秧算账,去而复返的滕衫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抓住楚钰秧就说:“楚先生,不好了,有人死了,快跟我来。”
第14章 恶鬼寻仇3
滕捕快人高马大力气也很大,拉着楚钰秧,就像是放风筝一样,带着他就快速的跑出了酒楼。
楚钰秧被他拽的头晕眼花,也挣脱不开,只好嘴里说着:“慢点慢点,要撞门框上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邢端心中一凛,也快步跟了上去,想去看个究竟。
滕捕快冷静了半天,终于走的慢了一点,嚷嚷着说:“楚老弟,好像真是恶鬼寻仇来了!”
楚钰秧一脸无奈,说:“那你拉我干什么去,应该找个茅山道士去救场啊。”
滕捕快一愣,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说:“周大人让楚老弟去验尸,楚老弟你可比道士有本事多了。”
楚钰秧问:“通知淮水了吗?”
滕捕快说:“淮水已经过去了。”
“那就好。”楚钰秧点头,虽然他懂一点验尸的知识,不过还是个二把刀,这种事情还是要淮水上的。
赵邢端从后面跟上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楚钰秧将自己的手腕从滕衫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可怜兮兮的举到赵邢端面前,说:“你看你看,我的手腕都红了,可疼了,你帮我吹吹。”
赵邢端只是瞥了一眼,伸手将他的手臂扫开。
赵邢端和滕捕快在说正事,都没工夫搭理楚钰秧卖可怜。
滕捕快说:“就刚才,我送了百柳回衙门……”
“等等?百柳?”楚钰秧立刻跳起来说:“你们才见面就喊得这么亲热。”
滕捕快被他吓了一跳,半天才说:“楚老弟,百柳是我远房亲戚,我们以前就认识的啊。”
楚钰秧拉住赵邢端的袖子,说:“我们也以前就认识,为什么叫的这么见外。”
赵邢端挑眉,问:“我怎么不记得以前和楚先生认识?”
楚钰秧说:“在琴台县的时候啊。”
明明就是一天前,这也能叫以前……
赵邢端一阵无奈,然后就听楚钰秧继续说话了。
楚钰秧说:“叫名字也不显得亲近。不如你叫我秧儿,我叫你端儿吧!比龙儿和过儿还顺口的。这显得多亲密。”
赵邢端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顿时额角抽痛不已。他已经不想再和楚钰秧说话了,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楚钰秧连忙追上,死皮赖脸说:“要不,你叫我钰儿也行。”
滕捕快一本正经侍卫说:“楚老弟,这么叫不好啊。那边问春苑里就有一个花姑娘叫玉儿的。”
问春苑是什么地方,单听名字就知道了,是这小地方寻欢作乐的青楼,滕捕快说的玉儿姑娘还是挺有名气的。
楚钰秧回头瞪了滕捕快一眼,然后继续追赵邢端。
滕捕快将他们带到了城南去,这地方本来就小,根本走不了一会儿就到了。
在路上的时候,滕捕快给他们说了一下大体情况。原来死人的那户人家,就是五年前搬回来的张公子这家,死的是张公子的续弦妻子许氏。
滕捕快说:“听说张公子本来不想报案的,不过许氏死的太蹊跷,当时瞧见的下人就给嚷嚷开了,这才不得不报案。不过就算报案了,大家也都说是恶鬼报仇来了。”
赵邢端问:“为何不报案?”
滕捕快“嗨”了一声,说:“大户人家,总要脸面的,觉得报了案脸上不光彩,尤其是这种死的特别玄乎的。”
楚钰秧好奇的问:“你总说恶鬼寻仇,到底怎么个玄乎法?”
滕捕快说:“楚老弟,我们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张公子这院子不算小,门口已经守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见到他们过来,打了个招呼就让他们进去了。
滕衫带着他们往里走,就有管家迎了上来。
管家看起来并不老,还是个年轻人。管家说:“几位怠慢了,老爷受了刺激,不方便出来招呼各位。我带几位过去吧。”
楚钰秧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场景,难得没有废话,就跟着管家过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淮水已经在里面了,正蹲在尸体身边检查。
发现尸体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间放东西的储物室,没有窗户,只有门,和另外一个很小的气窗。
滕捕快说:“邪了门了。这许氏就死在这间屋子里,没有窗户,大门锁上的,外面挂着一把这么大的铜锁,钥匙只有许氏一个人有。而且这种锁,还是将军不下马,就是锁不合上,钥匙是取不下来的那种。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杀了人再锁上门是不可能的。”
滕捕快指了指尸体,说:“因为唯一一把钥匙就在许氏身边。楚老弟你说是不是很邪门,没人能进这个房间啊,不知道是谁杀了许氏,真的跟恶鬼寻仇一样啊。”
楚钰秧说:“密室杀人?”
滕捕快听了连连点头。
楚钰秧不急着走进房间,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问管家说:“尸体谁先发现的?”
管家说:“夫人失踪了好几天,不知去向,老爷很是着急,派人去找都没找到。后来有下人打扫房间,发现这件储物室里有奇怪的气味撒发出来,老爷就说让人打开瞧瞧,但是大家都没有钥匙,老爷就让人把大锁链子锯断,下人们锯了好久,结果打开门一看,就看到夫人死了……这边好几个下人全都在场。”
楚钰秧说:“好多人发现的。”
淮水在里面似乎已经检查好了尸体,站起来说:“师父,我看的差不多了。”
楚钰秧这才走进来,走的很慢,左右看了一圈,然后蹲在尸体面前。
滕衫走过来,“嗬”了一声,说:“这太残忍了,为什么把许氏的左眼珠子挖下来。”
许氏看起来还不到徐娘半老的年纪,死前长得应该还算不错。打扮的也很仔细,头上插着各种金制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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