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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进行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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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拿起一个，然后嫌弃地丢进了香炉堆里：“刚刚那个就比较现代，没有什么寓意，就市面上随意都有的炉子。”宋辰听完也是一知半解，倒是好奇：“你对这些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了？”
谭白楠一甩辫子，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就喜欢钻研这些玩意儿。哦对了！”她跳起来一拍手，“我刚刚看到那西墙的架子上还有好多画呢，说不定都是真迹！”说完还想过去再看看。宋辰一把抓住了这小孩的手臂“行了，正事要紧。”
“你说为什么淑娘的房间里面有这么多名画，瓷器还有流传至今的香炉。”谭白楠自讨没趣，不开心了一会儿，手叠放在膝盖上，蹲在宋辰身边，随口问道。
“这很正常。”宋辰挑了一个炉子把盖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他眼熟的装油的小钵——老板曾给过他，他所以记得很清楚。
“人固有一死，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要来黄泉走一遭，有些人死了，总是需要一些陪葬的东西伴自己左右，想着将来在黄泉路上也走的安稳一些。我估计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拱手送给老板的吧。”
“徇私枉法？”小姑娘提起了兴趣，好似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老板竟然私收贿赂！”
宋辰把炉子里的钵拿出来给谭白楠看，“炉子里放个钵？”谭白楠一脸莫名其妙，宋辰发现钵里还有一些固体，“这些东西，就是老板曾装在里面的油，固化后形成的样子。”但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香炉，还有老板曾给过他的东西呢？他不得其解。
“好刺鼻的味道！”谭白楠还凑近了钵闻闻，“一股子臭味，像死了老鼠一样，你当初拿的时候没闻到？”
“没有啊。”宋辰愣住了，如果油会有这味道，在镜子里时，油燃烧起来他不可能闻不到。疑问地拿到鼻前嗅了一下，还真是的。
“这个香是我做的。”
仿若撕布一样的声音出现在宋辰和谭白楠身后，他们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人同时站起身，警惕地回头，淑娘一只手臂上搭着黑头巾，另一只手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站在不远处。
“用尸油做的？”宋辰平静下来，冷冷地问道。
“嘿嘿！”
淑娘笑了，嘴咧出一条弧线，稀疏的牙漏了出来。
“我就知道是这样。”他压抑住内心的烦闷，把谭白楠稍稍往后面拉了点，“你把薛雅雯带哪去了？”
谭白楠就势躲在宋辰身后，只露出脸来，盯着淑娘盯了半晌，然后瞳孔突然放大了——
“你就是薛雅雯？”她跟宋辰几乎异口同声。
淑娘还是笑着，没有回答。没错，她的确跟宋辰一行人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仅仅是脸，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脸上有着雅雯姐姐一模一样的痣，而淑娘是没有的。”谭白楠伸出一只手指向她，之前没有注意，现在看到了，所以才认出来了。
宋辰想到老板之前说过的淑娘并不是长生不死，再想到在镜子里发现的川崎的ID卡，再到发现尸油，这一切都太巧合，所以线索串联起来，每几十年就会新的淑娘出现，前一个附身到后一个身上，拥有前者的记忆和样貌，除了特征，其他都可以完美临摹。而这一届的淑娘，正好轮到薛雅雯担任。
“薛雅雯，川崎去哪了？”淑娘找到了，也有了易了新的主人，那上一届的淑娘呢？也就是川崎，她会去哪里？
“薛雅雯”也就是淑娘，终于有了动作，她把手臂上的一块衣料掀开，露出一截花臂。
“雅雯姐的纹身！”谭白楠咬紧牙关。淑娘轻微挪动着步子，朝着他们两人走来，晃悠着，像随时会摔倒的模样。她没有接宋辰的话，没有回答川崎到底去了哪里，淑娘的意识还没有习惯薛雅雯的身体，她走的很慢，活像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每往前走一步，宋辰谭白楠同时会往后退一步，淑娘的牙齿有点漏风，口齿不清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说什么，说你怎么杀死川崎和薛雅雯的吗？”谭白楠嗤笑一声，这话仿佛刺激到了淑娘，她抬起头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差点又要摔倒——她还没习惯自己现在有两条腿。
淑娘那无处安放的眼神马上凝聚在了谭白楠身上，近乎是喊了出来：“我没有杀她们，她们是自愿的！”
“自愿？到底是他们真的怎么想，还是你胁迫了他们，使他们不得不自愿这样做？”
淑娘被他的话堵住了嘴，宋辰丝毫没有为淑娘故意装出来的委屈感到动容，“你给旁人说说就行了，我可是领会过你的能力的。不说川崎，薛雅雯的性格我和谭白楠清楚的很，死了丈夫也没有想过寻死觅活，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自愿做淑娘的下一任。”
淑娘开始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地，她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宋辰说的没错，薛雅雯和川崎的确是受了上一任淑娘的蛊惑，才成为的淑娘。
“快告诉我川崎现在到底在哪！”宋辰一声喝斥，让淑娘和谭白楠一个机灵。
“对对对，你不说，我就把你满屋子的古物，连带着画和香炉，通通拿的渣都不剩。”谭白楠在一旁应和。
“哈哈哈哈。”淑娘听到后突然笑了出来，“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些香炉里的油可是每一代淑娘继承人身上的尸油呢！”说完又不怀好意地盯着宋辰，“你猜猜上次溅你手上的尸油是谁的呢？”
宋辰拳头渐渐握拳，几乎咬牙切齿，语气沉沉地，一字一句非常清晰：“最后一遍，川崎到底在哪？再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主使
宋辰拳头渐渐握拳，几乎咬牙切齿，语气沉沉地，一字一句非常清晰：“最后一遍，川崎到底在哪，再不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辰知道自己肯定干不过人家，不过现在仗着才第二重梦境，就算死里面了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事，还能给自己涨涨气势，说真的，与淑娘搏上一搏也未必不能活着出去。
淑娘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谭白楠也拉了拉宋辰衣袖，“你在犯什么神经？”
“怕了？”宋辰头也没回。“怕什么。”谭白楠撇了撇嘴，“我这都第四重了，我很珍惜生命的。”
但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是被宋辰给唬住了，表情从古怪转到若有所思，“看样子她是打算放过我们了？”谭白楠小心翼翼地问道。
下一刻，淑娘就投给了小女孩一个阴阴地笑，然后又一脸无辜，摇头晃脑着，看似要云里雾里地跟宋辰他们绕。
“人死了能去哪…哈哈，人死了能去哪……”
淑娘嘴里一直低估着，竟然转过身，没理他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
“什么意思？”宋辰看着谭白楠，淑娘走了，谭白楠就从宋辰身后走上前。“在这个副本，人死了能去哪？当然是黄泉……”话一出口，两人仿佛醍醐灌顶。
“快走，天亮之前不能让川崎进入黄泉。”
淑娘是真没有丝毫阻拦他们的意思，任由着他们又从镜子里钻了出去。
“真是辛苦二位了。”
宋辰和谭白楠从镜子里爬了出去，本想第一时间去找川崎，从镜子里跳下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前的老板，他春风和煦地笑着，那笑不及眼底，能让宋辰坠入冰窟，因为他还看见老板左手提着一个青色灯笼，右手抓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女孩，那女孩明显十分畏惧抓住她的人，挣扎的幅度也不敢太大。
宋辰见过眼前的女孩，在一张卡片上见过她，老板也见过那张卡，而他手里的人，赫然就是川崎。
“你们的速度比我想象更快，没让她等很久。”
“一开始都是你谋划好的？”宋辰只恨自己认清老板太晚，他早就怀疑过老板的身份，也隐约猜得到老板就是和淑娘一伙的人。
【叮咚~】
久违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宋辰和谭白楠都是一愣。
【恭喜入梦者宋辰，谭白楠成功找到线索人物川崎。】
【逃生通道提前开启，进入逃生阶段，请入梦者做好逃生准备。】
通道开启了！
宋辰谭白楠互看一眼，有些搞不懂状况了，钥匙都还没有找到，逃生通道居然开启了，而且还提前？
“怎么回事？”宋辰小声问站在他身后的谭白楠，后者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宋辰又把目光望向老板，老板气定神闲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这突来的提示声。“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无妨，我可以为你解答。”。
“钥匙、逃生通道，在哪？”
“噢？”老板一挑眉，颇有玩味地扬了扬手上的川崎，她就像一个物品一样，在老板手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可以看出他倒是十分意外，“你不想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你设的局。”
“看到你如此坦然倒是我多虑了。”说完还遗憾地摇头“本来我想杀的人第一个就是你，看的出来你很不错，可惜你太顽强，第一个反应就把镜子打碎了，我只好放弃。”
宋辰等着对方把话说完，可老板却等着宋辰表态，后者双眼直直盯着前者，“我以为是巧合。”
“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我很欣赏你，以至于我愿意把钥匙交给你。”
什么？
听到这句话，宋辰瞪大了眼睛，然后反应过来，闭上眼，居然看到老板手上的青绿色灯笼在他的视界里散发着红色的光。
宋辰没想到是灯笼，他曾经拿在手上提了很久，也没有意识到钥匙可能是这个。
不对，这个旅店所有的地方他都和谭白楠走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唯一他没有去的地方，就是——那扇他来时的大门。
霄逸秋曾说过，在梦境中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能是钥匙，而与之相对应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逃生的通道。
当老板把手中的灯笼递给宋辰的时候，宋辰满脸写着不相信：“你是这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谭白楠也不信，她和宋辰都没有伸手接过灯笼。
“信或者不信由你们。”他看着宋辰“我记得我说过，你很不错。”宋辰迟疑了一下，但灯笼的确是钥匙没有错的，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还是从老板手里拿了过去。感谢的字还没说出口，只听见一个带有笑意的声音从老板口中脱出——
“所以我愿意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逃跑，现在开始计时……”
什么？没搞懂发生了什么，直到老板徒手碾碎了手中川崎的灵魂。宋辰心一沉，果然，老板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又中计了，他很快明白过来，提着灯笼拉上谭白楠就往外飞奔，只要跑出大门，就没事了。
“十，九，八……”
边跑边回头看，老板并没有追过来，但那一声声数数的声音却没有因为距离减弱。
”六，五……”第二楼了……
“四，三……”他们跑到了一楼楼梯处，老板念得很慢，仿佛死神的催命符。灯笼里的钵有扣过来的危险，宋辰又只能把灯笼抱在胸前。
“二，一，零……”计时结束。
宋辰谭白楠两人在短短十秒内，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从三楼跑到一楼大厅中间，计时结束的声音响起，宋辰直接回头向上看去，老板几乎同时从门口出来，对上宋辰的眼神，一秒后，以一种飞的速度下了楼。
宋辰很庆幸他没有直接跳下来，“快走，还差一点点！”宋辰大声喊着，一手抱着灯，一手紧握住谭白楠的手，头上都是细密的汗，他可以相信老板要是真的追上他们，是不会让他们走的。
“老，老板来了！”谭白楠声音颤颤巍巍地，在宋辰碰到门的一刹那，谭白楠回头看了，老板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微笑地望着他们。
“快走！”宋辰急躁地几乎是把门撞开了，一时站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一个趄趔后，慌忙抬头，在他身后，老板已经离他不足一尺的距离。
情急之下，宋辰推了谭白楠一把，让这女孩走前面，自己在后面跟着，在他的前方，有一片漆黑的路，两边是密林，就跟他来时一模一样，大概十米后，就看得到一扇门，门敞开着，发出了代表着光明的光。
玩命地往前跑着，灯光亮起，从森林中冲出数不清的鬼魂，试图把他们撕成碎片，却因为这燃烧中的火光止住了脚步。唯独有一个鬼不怕死一般伸手抓向谭白楠，宋辰急忙把灯笼挡在她面前，灯笼里的青色火焰突然窜得很高，把鬼魂烧成了灰烬。
十米看似很远，他们两人却将近跑了十分钟，门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宋辰心一横，向后看去，老板止步在了旅店门前，旅店离他很远，远到只看得见门里亮出的一点光。老板背着手，宋辰则被谭白楠拉入了门中。
原来老板没有灯笼，也是不能出门的。
……
一阵眩晕后，嘈杂的声音渐渐响彻了耳际，是都市早晨的热闹的声音，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的车辆，又跟宋辰一样的学生，还有上班族，不缓不慢的脚步，手中还啃着面包。宋辰站在十字路口旁的人行道上，眯着眼睛感受阳光的照射，梦境三天三夜的日子，都没有见到阳光，现在的温暖，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宋辰手中与霄逸秋的电话还保持着接通的状态，他是话还没说完就进入梦境了，一切回到起点，现实的时间也就往后推迟了五分钟。
霄逸秋竟然没有挂断，宋辰蛮意外的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尝试着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仿佛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宋辰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宋辰？你回来了。”
“嗯，平安回来了。”宋辰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怎么了，霄逸秋的声音今天听着格外亲切。
“回来就好，第一节我的课，不要迟到，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啪！”电话被对面的挂断了，宋辰微微张开的嘴和那一抹笑僵在了脸上，他慢慢地把手机放下，忍住了跳脚的冲动，果然，那个霄逸秋还是那个霄逸秋！
霄逸秋这边先把电话挂了，他坐在办公桌前，背靠在靠椅上，一只手摩挲着手机，镜片反着光，他伸手推了推黑色的细镜框，眼睛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沉和笑意。
在他的办公桌不显眼的位置，躺着一个小钵，霄逸秋伸手拿过来，宋辰一眼就可以认出是灯笼里装尸油的那一个。而这个小钵，里面固化的油粘在了壁上，赫然是老板最先前给宋辰的那一个。
霄逸秋拉开抽屉，把玻璃瓶装的一小瓶透明的油取了出来，倒入了钵内，然后看似随意的一甩，玻璃瓶扔进了垃圾桶。霄逸秋打了个响指，油就在钵里自行燃烧了起来，青绿色的火焰，印着他瘦削的脸庞。
火焰消失，连带着小钵也消失了，一切都回归如常。今早的办公室还没有人来，霄逸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来，拿着桌上咖啡色的杯子去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似乎有一些迫不及待，端着杯子，拿了教案就离开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到啦，所以逸秋给辰辰的怎么可能是尸油，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不可能碰那些臭臭的东西。
小剧场↓
老板：“其实我开始想杀的第一个就是你。”
霄逸秋：“宋辰，平安回来就好，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宋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个人喂，霄逸秋你演技太好了！”
（所以宋辰仍然不知道他俩是一个人，很明显啊，但作者并不想让辰辰发现，所以他永远发现不了——其实很快就能发现了）
☆、条件
第一节历史，宋辰感到很疲倦，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加一个课间，霄逸秋在台上讲着课，时不时把视线放在宋辰身上，可宋辰丝毫没有感觉。霄逸秋也能理解，就纵容他睡过去了。直到第二节课，宋辰还是没醒，而最终被语文老师扔的粉笔头砸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候了？”宋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拍了下他旁边的同学，小声地问道。
“你这小子还知道起来呢，咋不继续睡呢，一觉睡到放学岂不还省了午饭。”坐在宋辰旁边的人是他的死党，名叫钱玫，他也有一个外号叫“没钱”，虽然他是十足的土豪，但宋辰就喜欢这么叫他，他成绩在班上一直拔尖，此时正认真做笔记，被宋辰一打扰，直接白了他一眼。
“我告诉你没钱，你丫再贫，我收拾你信不信！”钱玫只好认怂，“这第二节课，你就仗着我打不过你欺负我。”
宋辰满意地收回手，心想，遭了，本来是想下课后找霄逸秋聊聊的，可一坐到座位上就开始睡觉，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幸好今天又是周五，只能放学后去找他了。
“你今天又不跟我一起走啊？”钱玫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抱怨。
“抱歉，今天我有事。”宋辰一放学就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往外走，还不忘回头道：“改天，改天啊！”
霄逸秋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坐在椅子上看来是知道他要来，见到宋辰来了，温和地对他笑笑，跟其他老师告了别，起身跟着离开了。
霄逸秋带着宋辰上了他的车，现在正是放学人多的时候，宋辰见怪不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进去了，其他同学见到这，都讶异地挤过来看，接触到霄逸秋的眼神，皆尴尬地缩回了脑袋，等人散去，没有人再把注意力放到这边，霄逸秋开门上了车。
“怎么还跟动物园观猴一样呢？”宋辰逮住机会就喜欢贫，“霄老师魅力真大。”
“系上安全带。”霄逸秋好心的提醒道。
待车子发动了，他把两张纸扔到了宋辰的腿上，宋辰低下头去看，奇怪的拿起来放眼前看着，上面写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字，一时间背光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他侧头看向霄逸秋。
“上面那一张是今天早上你睡着的那节课我讲的知识点。”宋辰轻轻咳嗽一声，霄逸秋瞄了他一眼。
“下面那一张是这学期历史期末考试的范围。”
“咦？”宋辰不解地歪头，“这属于开小灶吧？”霄逸秋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一下两下，然后勾了勾嘴角，“胡说，我是怕你又不及格，拉低全班平均分。”
宋辰深吸一口气，把两张纸折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历史书把纸夹在了中间，这一幕都在霄逸秋眼里，他露出鄙夷的神色：“原来你还有书，看着这么新，拿出去书店卖兴许还能卖成原价。”宋辰习以为常没有理他。
“去哪？”宋辰问。
“吃饭。”霄逸秋回答。
“不用麻烦了，在车上把事情说完，我回去吃就行。”宋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宰了他一顿这次就算了。
霄逸秋专注地开着车，对他的话视而不闻，宋辰皱了皱眉，任由他拉到上次他带他去的日料店。
“下车。”拔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下车后转身，手拉着车门，霄逸秋看向坐在座位上没有动静的宋辰。
“什么意思？”他坐在位置上松开安全带，也没有下车，探头往外看了看，调侃的问道，“霄老师这是要包养我？”
“上次你不是没吃够吗？我也说过会带你再来的，下车吧。”
竟然是霄逸秋开口了宋辰也欣然地答应，他的脸皮一向厚，反正又不是自己提出来的，霄逸秋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了。想到这宋辰心里毫无压力地下了车，跟在霄逸秋身后上了楼。
这次宋辰点菜的时候节制了一些，上次算是尝遍了整个菜单，他这次把自己不喜欢吃的剔除掉，还好心帮霄逸秋点了几份他认为不错的食物。
“谢谢。”礼貌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等服务员走后，宋辰就开始绘声绘色地给霄逸秋讲起了他在梦境里的所有事情，从列车上死人，到下车住在旅店，遇见老板淑娘，然后进入镜中，最后中了老板的陷阱，然后惊险地逃出来。
“你不知道，老板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我刚开始以为那就是你。”
“一模一样？”
“每错，就比你帅一点。”宋辰点了点头，霄逸秋失笑。“那在你心里，我跟他分别是什么样的人？”
宋辰认真的思考着，霄逸秋静静地看着他，其实老板和霄逸秋真的有几分相似处，仔细一观察，很容易就分的出这两个就是一个人。霄逸秋并没有在宋辰面前做过多的隐藏，奈何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也是，谁会认为自己的老师神通广大到与梦境中活了几千年的老板是一个人呢。
宋辰回忆着，这两者有点像，他努力把他们区分开。“老板啊，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又很强大的感觉，虽然最后他骗了我们，可我也不讨厌他，他帮了我很多，但说到底再怎么样就只是梦境中的一个NPC而已，梦过了，也再也见不到了。”
“至于你…”霄逸秋放缓了呼吸，竟然有点期待宋辰接下来的话，但又忽然想到他曾经在梦中老板面前形容自己的样子，抽了抽嘴角，果不其然。
“道貌岸然，区别对待，在我心里的印象跟老板差远了。”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霄逸秋心里也没多大落差，推了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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