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进行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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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墨。”霄逸秋很平常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宋辰感受那饱含着冷气与怒火的目光不由觉得身上发毛，就想拉着霄逸秋开溜。
　　“等等。”
　　还没等他跨出一步，正说着，宫墨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瞪了宋辰一眼后一秒表情又转换成委屈巴巴的样子走到霄逸秋身边，撒娇道：“逸秋，你不是说要帮我们队伍里的人加功德吗，现在怎么跟他在一起？”
　　宋辰不甘下风地回瞪回去，霄逸秋扶额，正经对着宫墨说，“我们住在一起，前两天他受伤了，功德怕没攒够，我帮他一把。”
　　“你从来都不会帮别人的，怎么遇到他就！”
　　话说到一半，正要急眼的宫墨忽然停了下来，随后一副了然的样子。“噢，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宋辰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就听他说，“一定是宋辰回拒我的邀请，但见识到你的实力，于是用自身的秘密与你做交换，所以你才帮的他，我说的对吧？”
　　真是聪明，吓得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了。宋辰抹了把汗心念道。
　　宋霄两人对视一眼，皆没有回答。霄逸秋走上前拍拍宫墨的肩膀，“行了，你回去吧，不早了。”
　　见赌气宫墨站在原地不肯有动作，宋辰自告奋勇，“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宋辰只单纯不想看着宫墨的臭脸，回头跟着身旁的霄逸秋说了声，给他们单独聊天的机会。
　　算你识相。警惕地望着宋辰的背影远远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宫墨收回目光总算放了一半的心，“逸秋，你今天不要跟宋辰一起住吧，来我这，我给你腾个位置。”
　　“胡闹。”这意见想也没想就被霄逸秋拒绝了。宫墨着实恼怒得很，宋辰一出现在霄逸秋的面前，所有宫墨小心翼翼遵守的原则都被宋辰一一打破掉，更危险的是明明宋辰才是后来的人，偏偏与他俩在一起，他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宫墨的小心思霄逸秋哪看不出来。他只能好声劝他，“你别恼，也就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就启程前往阎王殿听候审判，一个晚上时间，不会出什么事。”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竟然如此，我便信你，就住一个晚上，你听我的，离那人远一点，他一定居心叵测，不安什么好心！”
　　这样就算勉勉强强劝走了宫墨，带着些许疲惫回到住处，发现宋辰躺在床上在玩手机游戏。“吃饭了吗？”霄逸秋随口一提。
　　“你回来啦。宫墨那小子呢，没拿你怎么样？”宋辰收起手机，略带笑意地看着霄逸秋问道。
　　霄逸秋皱了下眉头，“他是我朋友。”宋辰无所谓地耸肩。“我还真没吃什么东西，你要一起吗，去楼下的饭堂？”
　　“不了，你去吧，少吃点，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动身出发。”
　　还管饭量，管得真多，像个老妈子。
　　宋辰猜测方才宫墨肯定难为他了。霄逸秋也是，他们出去一天不吃东西也不饿。宋辰还是在饭堂好心捎了点霄逸秋喜欢吃的东西带上了房间给霄逸秋分点，要是他不吃，自己也可以帮他吃光。
　　“谢谢。”没料想他接过吃的也不客气。虚伪……宋辰心里吐槽一句，明明自己也饿的狠了，还装。
　　转眼之间，判官交给他们的五天期限已到。睡了一夜后，很早宋辰就被叫起床，酆都依旧没亮的天及停留在凌晨五点的时钟提醒着他，该去阎王殿了。
　　宋辰还睡得正香呢，站在人群中打了个哈欠，奇迹般的发现走过来的众人皆顶了一对熊猫眼，感情他们前一天晚上都没睡好觉。环望一圈，宫墨还没到，宋辰悄悄挪步到霄逸秋身边，“他们昨晚都没睡好觉？”
　　离他们最近的王垢听到了宋辰的问话，还没等霄逸秋回答，他就没好气嘲讽，“你以为谁都这么没心没肺。今天就要死了，谁还睡得着！”
　　“我呀！”宋辰一脸无辜指了指自己，随后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还有他。”说着手指向霄逸秋。霄逸秋漠然地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恩，昨晚他的确睡得还不错。
　　一脸黑线的王垢差点吐血。他们这群凡人跟霄逸秋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能相提并论么，问题是他还看到冷漠如霄逸秋的人居然接着宋辰的话茬点头了！王垢拍拍脑袋，他一定是因为一夜没睡觉出现幻觉了。
　　“逸秋！你到得这么早。”
　　宫墨最后一个来的，远远兴奋地叫着霄逸秋的名字，宋辰两眼无神地从霄逸秋身边走开，继续打着哈欠，“不是让你昨晚早点睡吗。”霄逸秋问道。
　　宋辰偏头冲着他摆手，“游戏太好玩睡不着。”
　　“省着点，地府可没有给你充电的地方。”
　　“霄逸秋！”宫墨见自己轻而易举就被无视了，所有人看着他们这边，他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挂不住，偏偏自己还是迟到最后一个来的。“逸秋。”他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但双目放着狠光恨不得把宋辰剐了。
　　“逸秋，我们该走了。”
　　人到齐，就该动身了。宫墨正式给宋辰下了警告，让他离霄逸秋远些。宋辰很识趣一路也没有找霄逸秋说什么话，主要是宫墨在旁边守着，也不急于这一时。
　　阎王殿在酆都之后，还要更遥远荒芜的地方，传闻有十殿阎罗共同在冥界创建了地府，被封了神邸。实际他们与鬼也脱不清干系，只能算是半神。但为了方便他们管辖，每尊阎王都被划分了自身的管辖区域，大部分阎王每人掌管不同职位，有十六个小地狱和十八层地狱中的一个大地狱。
　　“到了。”
　　一行人驻足于辉煌宫殿之前，其立与大海沃石之上，建筑古老的风格，飘渺的烟尘，高大庄严，无处不透露着殿主尊贵的形象，与背景融在一起，明明近在迟尺，却不若实体，倒想海市蜃楼一般的虚无。
　　来者无人鬼不感叹其精美，只可惜，背靠一座幽冥大海的鬼判殿，在这里受审的鬼魂无一在意这美好的事物，只觉得越是如此，它们就越是压抑与惊恐。
　　“真好，当个阎王能住这么好的地方。”宋辰不由唏嘘一声，真羡慕。
　　“你喜欢？”霄逸秋脸上毫无波动地在一旁冷不丁小声插了一句。
　　噢！我倒是忘了，这里有一个身份更高贵的人。
　　宋辰看一眼霄逸秋，憨憨一笑，把头扭开。
　　“看，上面写得什么！”
　　所有人把目光从建筑的宏大移到上面的一块牌匾，它隐匿于雾色中，就连牌匾也同样气派，四个字洋洋洒洒写着——秦广王殿。
　　“秦广王？有谁了解的。”宋辰看向四周，大家面无表情看着他，都一头雾水，直到他问了几遍，有声音不耐烦道，“进去不就知道了。”
　　“秦广王，名蒋歆，字子文，三国时期广陵人，曾率领队伍追逐盗贼追到钟山脚下，然后战死在那地，人界传闻他死后化身成十殿阎罗王之首，由此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
　　霄逸秋接着宋辰的话为大家普及了一点历史知识。宋辰投过去感激的眼神，霄逸秋低沉磁性的声音接着道：
　　“秦广王所在的第一殿主管人转生，以及评论善与恶，真正为善之人可以直接投胎，否则就要打发下其他阎罗殿接着审问，他是以功过两半为平衡判决，他手中有一本生死册，倒与判官的生死簿相似，区别只在于生死簿判断人之生死，生死册判断阴司及世间所有生灵之死。”
　　“那他应该很忙吧。”宋辰颇为感兴趣地往里打望一眼，“我们来的可真是时候，里面可没什么等待着受审的生灵。”
　　“正是如此，这只是十殿阎罗的首殿，主管审判功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等下大家一个一个进去，一定要小心，阎王问你们什么问题，如实回答，别妄想在他们面前撒谎，否则罪加一等。切记，别暴露了人的身份。”霄逸秋正色提醒，他走在最前，宋辰殿后，就这样一次排成长排，进了殿中。
　　平静的海面上烛光摇曳，偶尔从海中吹来的罡风让他们飘向未知的虚无。毫无疑问，所有人内心都是忐忑的。他们要把从小到大的恶性一一系数起来，即使不是他们自己的，但也有异样的感觉。
　　霄逸秋第一个进去，宋辰以及在场的所有入梦者都握紧拳头焦心地等着，放最厉害的人进去试水，即使知道他不会出什么事，但还就是紧张。
　　大概再过了五分钟左右，一个小厮进殿门把霄逸秋领了出来。
　　“怎样？”
　　宫墨面色一喜，看见出来的霄逸秋神色平静，多数人只看一眼会觉得里面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宋辰仔细观察他的眉宇之间，都是正色严肃，他内心一咯噔，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了！等待更新的诸位辛苦了！

　　☆、秦广王

　　“我还是那句话，进去时候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要隐瞒秦广王任何事情，即使他问你什么，也不能撒谎。切记，生前的罪恶竟然无法弥补，就想办法求得原谅。”
　　霄逸秋有什么是欲言又止，他深深看了一眼宋辰，眼神里意味深长。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宋辰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吞吞吐吐。只有哽在喉咙说不出口的话，是因为真的不能说出来。
　　这一关可能没这么好过。宫墨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个结论。宋辰看向秦广王殿的大门处，眼神收回来时无意与宫墨眼神相撞在一起，相互看到双方眼中对对方的不屑和寒意。
　　“你等着！”宫墨做了个口型，勾起嘴角视作嘲讽。
　　“……”随时奉陪。
　　在霄逸秋之后，剩下的人排队也依次进去了，只是出来之后，每个人表情各有不同，有些怪异，大多数都沉着脸，在等了许久后，终于轮到宋辰。
　　先是一个侍从领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够宽，容得下五六人并肩而行。这里没有灯，只是侍从手中端着的一个烛台发出微弱的光。宋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就能大概看清楚周围模糊的样子。
　　四面墙壁是凸出和凹下的石块，上面好像还刻着什么特殊的字符，侍从在前面引路，他怕离远了迷失方向，克制住自己探求的好奇心，紧跟着他左拐右拐，走过宛如迷宫一样的地方，终于面前出现了一扇门。
　　“进去吧。”侍从跟他说着，“我就在门口等你。”
　　宋辰推门而入，门就在身后关闭。大殿内别有一番景致。灯火通明，亮堂堂一片，看到这才跟屋外金碧辉煌的模样相互对照起来。宋辰踏步走到殿中，却没见到一人。
　　“宋辰！”等了一会儿，忽闻有人在身后叫着他的名字。宋辰转过头，震惊之情显露于表：“谭白楠？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谭白楠，矮小着身影一蹦一跳脸上带着笑容向殿中的宋辰走来，宋辰欣喜之余也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鬼判殿中？”
　　谭白楠歪着头甜甜地做了个鬼脸，“我在等你呀！”
　　“等我？”
　　“是的，我等了你好久了，哥哥让我带你回去。”
　　“你哥哥？”谭白麟。
　　“是我。”一旁又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宋辰面前，“离上次一别，其实还一周都不到吧。”
　　宋辰瞪大眼睛：“你怎么也进来了，难道你也……”
　　谭白麟走过来先友好地拍了拍宋辰的肩膀，随后走到谭白楠的手中，牵起了她的手。与此同时，谭白楠把另一只手递给了宋辰。宋辰在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往后缩了一下，有些犹豫。
　　“宋辰哥哥……”其实宋辰对当初谭白楠的死一直有愧疚，如果当时他逃出门时能注意一下她，也不至于害得她惨死。
　　“对不起。”宋辰哥哥这个称呼，谭白楠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叫过他。宋辰低下头，满面内疚地道歉。
　　“……”接下来，低着头的宋辰没有再听到身前有什么反应，他只觉得谭白楠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需要时间思考一下。他却没有看见谭白楠听闻他这话后逐渐冰冷的表情，凝视宋辰良久，最后，歪头笑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那，宋辰哥哥打算为这次赎罪付出什么代价呢？”
　　什么？宋辰怀疑自己听错了，谭白楠天真无邪地眨巴着眼睛，但面色沉了下来：“宋辰哥哥杀了我，不应该赎罪吗。”
　　“我杀了你？”以往在宋辰面前可爱机灵的谭白楠现如今怎么这么奇怪，宋辰能感受得到她对死亡的不甘心，说实话，他也很为她难过。
　　仿若不在意地走到谭白楠面前，抬手轻轻揉着她细软的头发，好像自己还从来没有像哥哥一样照顾过她，梦境里有缘分遇到了两次，一次相遇，一次分别，都没有好好说再见。
　　谭白楠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懵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宋辰如同幡然醒悟般地握着她的手，“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一定会像现在一样拉住你的手。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宋辰抬手打断她还没说出口的话，“行了，该结束了，出来吧，你的幻境被我看穿了”
　　“啪！啪！”
　　从殿堂角落，传来了几声掌声，宋辰顺着看去，从一立柱旁出来一个丰神俊貌的男子，年近二十，举止端庄，身着玄色长袍，此时含笑鼓着掌，走到宋辰身边，宋辰才看到他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在他身边的谭白楠谭白麟逐渐减淡，消失。宋辰目光移到来人身上。
　　“你便是秦广王？”他质疑道，宋辰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就是统领阴间的十殿阎罗之一，虽说气质是有，但脸还显得稚嫩些。“传闻秦广王不是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短脸阔口？你倒与世间传说的不一样。”
　　眼前之人莞尔一笑，“是了，你们肉眼总是会看到假象，世间熟知的是我以前的样子，像我这个在这虚无之地呆了上万年的老东西，拥有无尽神通，自然也像你们一样喜欢年轻的皮囊，才能被时间的流逝尘封一些看得见的痕迹。”
　　由此说来……“我们原本的皮囊只有自己看得见，但很久没照镜子了，我都忘了我原本长什么样子。”这话说着，秦广王颇有在自嘲的意味。那霄逸秋也是如此？毕竟他也是个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东西”……宋辰凭空生出一丝猜测，回去找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但是现在。他没有打算回应他的话，只是问：“为什么你要让我看到谭白楠的幻象？”
　　“我并非想让你强行认罪，只是想试探一下你对情谊能重视到多深的地步。”秦广王有些无奈。
　　“很深。”宋辰点头承认，“可我不傻，如果真的是她，我会愿意为她的死付出些什么。”
　　秦广王赞许地说：“很不错，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经历也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宋辰：“你看到了什么！”宋辰这时候有些不淡定了，秦广王能看透他？以及关于他的身份？
　　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秦广王假意这么说，只是想借此从宋辰话中骗出一些他想知道的答案，但都被宋辰发觉后一一含糊了过去。
　　“算了。”秦广王一摆袖，回到了大殿上的高位坐着，那才是属于他的位置。他睥睨着殿内的所有，即使大殿除他俩之外空无一物，但不愧是另万鬼望而生畏的角色，身居顶端，阎王举手投足之间令人不寒而战。
　　他右手持笏于胸前，垂眼，内心已做好了决定，宋辰屏气凝神等待着。
　　“宋辰。”
　　秦广王声音一出，威压如潮水般涌来，方才没有鬼影的大殿顿时两旁多了数十个鬼差坐镇。宋辰腿一软，没有防备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宋辰，生于庚子年壬午月乙未日丙子时，死于癸丑年乙卯月甲子日亥时，据此子生前事迹，生死册所述，为恶不多，念死后重情重义，本王特派此子于六殿卞城王，听候再次判决。”
　　再次判决！
　　“威武——”鬼差们整齐划一地踱着手中上黑下红的木棍，颇有古代衙门上堂的气势。宋辰也只好学着电视剧里的那样，装模作样扣了个头，“谢秦广王。”
　　

　　☆、枉死城

　　宋辰是队伍里最后一个出来的，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大姐，大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宋辰道了声歉，看到秦广王殿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入梦者站在一起，看到宋辰出来，齐御风走了过来。
　　“怎么样，秦广王的判决结果是什么？”齐御风直接了当的问道。宋辰看着他，齐御风挠了挠头，“我忘了跟你说了，你进去后我们都在讨论这事，发现并不是高功德的结果就更好，只是受影响的几率要小很多。”
　　“什么影响？”宋辰不明所以。
　　“你进去后看到了什么？幻境，或者是心中懊悔的事情，他能读懂人心，但仅限于梦中，所以你在梦中有对有人感到愧疚的，他们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宋辰听罢心里一咯噔，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齐御风看他脸上正在思考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说对了。“不过也没事，只要你没有被骗到，我想你……应该不会的吧。”宋辰点点头。
　　“那就没事，我们入梦者当中有人功德低，被当成恶人，所以秦广王势必就要严惩，他们识不破幻境，被逼得暴露了身份，现在被碾到第一层的拔舌地狱接受审判去了，要像跳到第十八层再投胎，何尝容易。”
　　投胎？宋辰无意抓住了这个关键字，“然后呢？”
　　“什么？”
　　“投胎然后呢。”
　　“就……出去了啊，按理来说轮回台应该是我们的逃生通道，刚开始梦境规则里不是说了吗，你没注意听？”他敏锐察觉到宋辰脸色有些不大对劲。
　　原来是这样，宋辰恍然大悟。他想到了他们梦境规则里的区别，霄逸秋宫墨等人的任务是要去到轮回台投胎，势必就是要通过十殿阎罗王的审判。而他则是要通过黄泉路结束这次独自一人的梦境副本。
　　那竟然如此，任务不同，他也不从轮回台投胎，那他是不是不用通过十殿阎罗的审判了！可是，直觉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
　　“你在想什么呢？”齐御风打断他的思绪。
　　“你呢。”
　　“第五殿阎罗王，一般是含冤而死的人进去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去那里，可能是觉得我可怜吧。”齐御风憨憨一笑，宋辰嘴角一抽，目光放到霄逸秋身上。
　　“他啊，”一说到霄逸秋，齐御风啧啧称奇，“说来也怪了，也不知道这秦广王怎么想的，本来是同一功德的人，怎么偏偏他就被碾去了第二殿，要是审判通过，还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宋辰讶异的瞪着霄逸秋的背影：“不会吧！”
　　“是啊，他亲口说的，十殿阎罗的口谕就是线索，也是打开逃生通道的钥匙，只要有一个人先走，先打开了逃生通道，势必就会引起阎王和鬼魅们的警觉，后面的入梦者要想出去，十分困难，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第六殿卞城王所在的枉死城宋辰可对它印象深刻，如今正正经经地进入到这里他才发现跟秦广王一样，卞城王的的第六殿居然是建立在大海之底。
　　“让一下，让一下！”
　　枉死城里鬼来鬼往，看来每年自杀留在这里没有投胎的鬼不在少数。走着走着忽然看着前方一样行走的鬼怪们像是受到了惊吓，慌张地躲到一边，大路忽然之间中间空出了很大的位置。
　　这是在干什么？
　　宋辰琛着脑袋望，看着几个没有头的鬼举着几把斧头从大路中经过。
　　“冥界守卫？他们来这干什么。”宋辰皱着眉头。他这悄声的话被一旁的鬼听了去。“你可别胡说，这哪是什么冥界守卫，这是死灵！”
　　“死灵？”宋辰看向说话的鬼，这是什么。
　　“你是新来的吧，”宋辰瞧见它眼里鄙视的眼神，以及带领他们去审判路上的冥界执法，看它有些瑟缩地跟他们一样躲在一边，明显也不敢得罪什么死灵。
　　“所谓死灵，就是从第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除了阎王，没人能镇压的住！近段时间枉死城里出现了这些东西，搞得我们是鬼心动荡啊。”
　　宋辰了然，道了声谢。他跟他们一样等待着，好在这些东西只是碰巧路过，并未打算找它们的麻烦，所有鬼都松了一口气。
　　“有这么厉害么。”宋辰喃喃自语。语毕的下一秒，他就尝到了后果。
　　“你。”
　　宋辰瞪着眼，看着走在最后的一个死灵突然停下来，怔愣几秒后，转身看着宋辰的方向，伸手朝着他一指，“出来。”
　　宋辰本能朝着死灵原本有头的地方看去，感觉到一个阴鸷的眼神与自己对视。他又东看看西看看，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它的听力这么好……他观望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倒是看到了所有鬼都对他投来同情怜悯的眼神。
　　就当他满怀悲愤硬着头皮上前的时候，那个死灵手一偏，“不是你，你身后。”
　　“我？”刚刚跟宋辰搭话的鬼欲哭无泪，恶狠狠瞪一眼宋辰后，哆嗦着往前走。
　　“别……别杀我！”
　　“你刚刚说什么。”死灵没听它辩解，举着手中的斧头手起刀落就往他头上砍去，“咕噜……”那人还没看清楚，一道残影闪过，头就掉到了地下，死灵伸手捡起，往自己脖子上安，最后失望地扔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