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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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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蛮族见了甘宁旗帜,知是劲敌,未战已失斗志,再见甘宁率部穷追猛打,凶悍异常,一阵冲锋便将蛮族杀得落荒而逃,这也是五溪蛮只在袭扰之故,没有出全力阻我前进,先前袭我先锋大概是想占些便宜,后见我军势大,甘宁凶猛,遂退回山中。
  前军已渡河许久了,甘宁怕黄忠抢了夺占武陵的头功,一声忽哨,率部下抢渡沅水而去。
  我望着甘宁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怎得,心头却闪过一丝隐忧,甘宁作战勇则勇矣,但却不知适时进退,日后恐会因此而遭到不测。
  正如我所意料的一样,武陵城的守军根本没想到我军会偷袭这里,当黄忠率部快到达城下时,太守金旋接到城外百姓的禀报,匆忙引兵出城接战。
  两军在城外二里相遇,黄忠威风凛凛,不待金旋站稳阵脚,黄忠大喝一声,浑如巨雷,金旋失色,不敢交锋,拨马便走,黄忠引众军随后掩杀,金旋走至城边,城上却是乱箭射下,金旋惊视之,见从事巩志立于城上,道:“汝不顺天时,自取败亡,吾与百姓自降高宠矣。”言未毕,一箭射中金旋面门,坠于马下,军士割头献于黄忠。
  巩志出城纳降,黄忠就令巩志赍印绶,一同往见于我,我大喜,令巩志暂代武陵太守,安抚民众。
  取下武陵后,我军未作休整,甘宁率水军一千余人为先锋进攻江陵,江陵素为连接荆州南北的桥梁,刘表攻长沙,蒯越的大本营现在就设在江陵,刘表军从襄阳、江夏各地征集来的兵械辎重也是由江陵转运到长沙前线。
  江陵若失,则荆襄震动,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武陵之西,是巍巍叠嶂千里的武陵山脉,那里素为蛮苗聚居之地,汉人俱不往矣。武陵之北,行出百里的黄头山脉,就是松滋河、虎渡河滋润的低矮山丘原野,那里一往平川,几无险可守。
  队伍行进在稍露嫩尖的田间,有一种回暖的春意,每个士卒的腰间都鼓鼓囊囊的,那里我令后军在出武陵时分发的干粮,可备七日之需,这一次出征,不比以前,是深入到敌方背后作战,要想有充足的辎重补给是不可能了。
  出了黄头山脉,我军转道向东,沿洞庭湖畔疾进。
  “松滋河水清,剪影画妆红;虎渡河水浑,隐有舞戟声。”歌声在丘陵间回绕,如丝如缕,若有若无,人行其中,似在世外桃源一般,荆州在刘表的治理下,百姓安定,民殷谷丰,显出一派难得的盛世景象。
  周鲂策马随我骑行,道:“主公,我们不是要到江陵去吗,现在怎往东行军了,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呀?”
  我回过神来,笑道:“荠州口。”
  周鲂一愣,问道:“荠州口,那是什么地方?”
  李通一旁接道:“荠州口为湘水与洞庭湖的交汇处,连这地理常识都不知,如何领兵征战?”
  “那我们直接从武陵东进岂不近了许多,何必绕个大圈子往北呢?”周鲂年轻,听李通言语中隐有讥讽之意,沉不住气反驳道。
  慕沙策马与我并行,听言笑道:“绕道北行是要造成佯攻江陵的假象,吸引驻防荠州口的荆州水军回援江陵,然后……。”
  荠州口,原为湘水与洞庭湖交汇处的一浅滩荒泽,只因连接湖海水路要冲而备被重视,张羡谋叛之后,刘表在荠州口修筑营寨,以为讨伐长沙之前沿辎重基地。
  文聘攻长沙,后勤辎重由江陵周转后,便悉数屯积于此地。
  我着甘宁佯攻江陵,确实意在迫使驻防荠州口的荆州水军回师江陵,如此则荠州口空虚,我则趁机夺之,如能劫获刘表军的辎重,则文聘大军将不战自溃。
  此计成败之关健,就在于蒯越是否会调荠州口的水军增援江陵。文聘攻长沙已近数月不下,前不久蒯越从江陵增调二万军往长沙,现在留守江陵的部队虽有万人,但多为羸卒,以甘宁之威名,再夹攻占武陵之势而去,刘表军必然震动。
  而且刘表军中能征善战之将本就不多,文聘在长沙前线,蔡瑁镇守襄阳,霍峻驻扎在新野北线,蒯越其人虽善于谋略,然终究是谋士出身,我观其攻张羡的布防,沉稳有余,冒险不足,此番我以险计应对,蒯越决想不到我军意图是取荠州口,而非江陵。
  虽然武陵太守金旋被杀,从事巩志归降,但民心未附,保不准我军离开后,会有人向刘表通风报信,为了不被刘表军察觉,我先引军从武陵北门而出,过黄头山脉,虚往江陵进军,然后折向东行,过松滋河、虎渡河,直取荠州口。
  我军一路之上马不离鞍,星夜兼程,三日行数百里,终于三月四日凌晨赶到了荠州口外。
  昨日,佯攻的甘宁派斥候报来消息,江陵附近的长江中出现一支船队,不出意外的话,原先驻防于荠州口的荆州水军已经往江陵增援去了。
  现在驻守这里的是刘表偏将张虎、陈生,其部下共有约三千人,这两人原为襄阳宗帅,刘表平荆州时,两人归降于刘表。
  荠州口的刘表军有水陆两寨,互为犄重,陆寨由张虎把守,水寨由陈生守卫,那水寨设在荠州口外的磊石山上,原为洞庭湖中一小岛而已,若破磊石山之刘表军,由长沙之围不攻即解。
  我与黄忠一起爬上土丘,向不远处的张虎军营寨观望,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倒春寒的冷风直灌进单薄的衣衫,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将士,他们一个个肩靠着肩,背倚着背,低头倦缩着坐在草地上,连续的行军已使得他们神情疲惫,困顿不堪,若不休整恐无再战之力,但若休整的话,万一蒯良文聘识破我之意图,回军救援,则战机尽失,悔之晚矣,想到此处,我不自禁的皱紧了双眉。
  “区区张虎、陈生之流,如跳梁之鼓蚤,捕之只在须臾,主公何虑?”黄忠看我神色,以为我担虑眼前战事,遂道。
  黄忠虽年迈,但话语中确是中气十足,听不出一点疲态,真是老当益壮,我暗暗称赞。
  “忠愿以本部为先锋,取张虎陈生的头颅于帐前!”黄忠大声请令。
  “通愿为副将,策应黄老将军。”李通道。
  见两将概然请战,我心中也是豪气顿生,大声道:“既如此,周鲂,传我将令:拔三千军于两位将军,宠就偷个懒,在此处观敌僚阵,静待佳音了。”
  清晨,正是守卫最容易困倦的时候了,营寨中的刘表军大多尚在沉沉的睡梦中,完全没有防备我军的袭击,黄忠与李通引军杀入敌营,一时间喊声震天。
  “日生辉兮照四方,英杰年少兮夺其芒。问君志兮何往?引雕弓兮射天狼。” 我望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和刘表军倾倒的旗幡,多日的积闷一扫而去,我不禁意气风发,放声歌道。
  敌营的混乱仍在持续,这说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片刻之后,李通策马率部奔回,我身旁将士欢呼声沸腾一片,我也不禁有些陶醉,这一次的胜利来得是如此的轻易,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李通近前,飞身下马,大声道:“主公,张虎首级在此!”
  借着晨光,我远远可见李通马颈处挂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细问李通战况,知那张虎正在帐中歇息,闻喊杀声奔出,正遇李通杀到,不一回即被砍翻在地,余众见主将如此轻易就被斩杀,更是惊慌。
  我道:“文达辛苦了,周鲂,给李将军记上一功,待得胜之日再行封赏。”
  李通率众投效于我,除了被黄祖所迫以外,也有想追随于我建功立业的念头,今日他立下头功,若不行赏赐,他心中必有不忿,今日我当众许下诺言,奖赐李通其心必服。
  李通闻言大喜,道:“谢过主公!”
  慕沙这时上前,问道:“李将军可知黄老将军何在?”
  李通道:“破张虎营后,黄忠将军已径杀往陈生营中去了!”
  原来黄忠在张虎营中来往冲杀,撕杀一阵,见无人可挡其锋,便将这一群残兵败将交与李通,自引得胜之兵夺船往磊石山杀去。
  我细看那张虎首级,却是血污一片看不真切,瞧脸色是狰狞不堪,张虎的两只眼睛象死鱼一般突出并圆睁着,不知是在控诉死的不甘心还是其它什么。
  磊石山那边已传来喊杀之声,看来黄忠已顺利登岸了,陈生的结局也会和张虎一样,这里的战局已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击破荠州口的张虎、陈生军后,长沙前线的文聘近五万大军将陷入无粮为继的困境,不得不后退待援,如此则长沙之围可解。
  火光,冲天的大火,已将磊石山映成血红一片。
  那是黄忠在焚烧刘表军屯积的粮草辎重,磊石山的军粮一失,蒯越要攻长沙,须再从江陵调运粮草,如此则大费周章,非三四个月不能成。
  以我现在的实力,能延缓刘表军的攻势,已然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只是这胜利是不是来得太容易了?我的心不知怎得剧烈的跳动起来。
  我努力的想压住心中的狂跳,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我向四下里看去,连树木都在摇晃着,把枯黄的叶子一片片的震落于地。
  不,这是大地的颤动!
  是千军万马奔驰而来的征兆。
  难道是甘宁军赶过来会合吗?
  不可能,我军大多是步卒,且甘宁只一千人马,何来如此声势?
  是文聘大军!
  我的心如同象突然掉进冰窖里一样,从滚烫火热一下到了刺骨的寒冷之中,人算不如天算,我为取荠州口,处处布下疑兵诱使刘表水军增援江陵,但却忽略了文聘大军的回援,我本以为文聘疾攻长沙正急,眼见着城池指日可下必不肯分兵,现在想来却是我太高估自已的判断了。
  听这震动的颤音,文聘的援兵应该不会少于五千骑,而且离此处已不远了,这些骑兵原本应是在回援荠州口的路上,恐是看到了这里冲天的大火才急驰而来的吧。
  以我长途奔袭的这些步卒,要挡住文聘的骑兵无异是痴人说梦,在这之前的那些所谓的奇思妙计,原来都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把戏而已,战场之上,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想到此处,我脸上冷汗淋淋,头皮一阵阵的发炸,喉间更是有一股热流正冲上来。
  正这时,忽听到不远处马蹄声响,一名斥候兵不等驰近,便已滚下马背,同时失声喊道:“敌兵,五千骑兵!”
  话音未落,这名士卒便一头栽向地面,仆倒身亡,我急忙下马到近前察看,却见箭枝依旧在他的背上微微抖动,鲜血不断从口中喷涌而出,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恐惧和绝望。往长沙方向,昨晚我一共派出了二队共二十余名斥候兵,现在回来报讯的却只剩下了他一人。
  其他的人,我不用问就已知结局如何了!
  战场上的荣誉,是属于热血男儿的。
  然而,每一次战斗又有多少的好男儿埋骨荒野,客死异乡,在得到胜利的欢呼之前,牺牲和失败无可无刻不伴随着我们。
  即便是再好的谋略,也无法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在生与死的决择面前,我看到的是一张张惊恐不安的脸庞。
  “五千骑兵算什么,宠帅一定会击败敌人的!”
  周鲂信心十足,大声叫道:“强大的敌人算得了什么,以前那么多胜仗哪一次敌人不强大,最后我们不多赢了吗?”
  “是啊,当初番阳一战时孙贲兵比我们多了几十倍,最后还不是给杀败了,只要有宠帅在,我们一定会胜利的?”说话的是追随我从泾县起兵的老卒。
  将士们在私语着,他们的斗志也在慢慢点燃,尽管疲惫,尽管已经历了一场撕杀。
    第一卷 豫章行 第三十四章 陷入绝境
     更新时间:2008…11…6 16:00:15 本章字数:5378
  慕沙走到我身前,却又一转身,面对着众将士,大声道:“这一仗,宠帅与大家同在!”
  她的婀娜背影遮住了我的脸庞,忽然间显得是如此的高大,阴影里我只听到周围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宠帅,宠帅!”
  宠帅,什么时候将士们开始用这个词来称呼我,在那一声声的呼喊声中,我却分明听出了信任、期望和无限的忠诚。
  慕沙回过身,握紧我的手,轻声道:“宠帅,下命令吧,莫要负了将士的期盼!”
  慕沙声音虽轻,却如醍壶灌顶,是啊,身为一军统帅,背负数千将士安危,值此大敌当前之际,我还在犹豫不定什么。
  既然已没有退路,那就只好再奋起一博了,从曲阿到豫章,再到荆南,哪一次都是这么着过来的,现在只不过是又一次的生死选择而已!
  是好男儿,须当有直面危局的勇气,我心愈定。
  伸手,轻轻抚平死去斥候兵圆睁的不肯合上的双目,然后我站起身,大声道:“兄弟,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这一刻,我的话语是如此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将士们望着我,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安定下来,眼睛里透出一丝盲目,一丝愚昧,是那种完全赤裸裸的对统帅能力的盲从。
  强敌来袭,更能激起我无穷的斗志,我走近马前,擒矟在手,自攸县杀戳一场后,已许久没有过把瘾了,今天就要这手中的长矟再一次饮尽敌人的鲜血吧!
  荣耀与我同在!
  梦想在我手中!
  等待我去开创。
  我一脸的无畏,大声道:“全军集合,听我将令!”
  勒马平川,朝阳初起,阳光折射下刀枪在闪着寒芒,映着每一张渴望战斗的脸庞,这是生命与热血在不尽的流趟。
  “慕沙、李通听令,你们同黄老将军一起,立率本部将士向西,沿武陵道往武陵方向撤退,这一段路山高坡陡,敌骑兵追击不易,待与甘宁合兵后,率部退往攸县!”我道。
  “那你怎不与我们同行?”慕沙急急追问道。
  “周鲂,你立刻集合亲卫,退到张虎营中布防,我们就在那里恭候文聘的骑兵!”不理会慕沙的追问,我转向周鲂大声道。
  如果不在这里拖住文聘的骑兵,慕沙他们很快会被敌兵追上,在平坦的原野上,步卒对抗骑兵的结果只有一种情形,全军覆没。
  面对危险,既然全身而退已无可能,那我只能寄望以最小的代价来博取最大的利益,张虎的营寨建于洞庭湖畔的一处低丘上,背靠湖面,虽然是背水一战的绝地,但至少可避免腹背受敌的窘境。
  慕沙泪水婆娑,扑进我怀里,喊道:“不,我不走,让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战斗!”
  这一刻的慕沙,再不是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而是一个娇柔多情的女子。
  “是啊,宠帅,我们还有六千健儿,敌人充其量不过五千人,这一仗我们会赢的,让我们在你的指挥下战斗吧!”李通大声道。
  我轻抚慕沙的如缕青丝,道:“慕沙,从我结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识得大体的奇女子,快听话,领着你的族人走吧!”
  慕沙双手紧紧缠住了我的腰,哭咽道:“我不!”
  我一把推开慕沙,翻身上马,喝道:“李通,快去通知黄老将军,记住这是死令,万不可差驰,违者斩!”
  说罢,我一催战马,当先冲下山岭,向张虎营寨而去。
  风呼呼的在耳边掠过,如同疾风的箭,我的心也如同这飞来无踪的利器一样,带着一种义无反顾决不回头的气势。
  其实,李通的建议我不是没想过,可惜时不予我,文聘既然派兵来援,定是看到了荠州口的重要性,这五千骑兵不会是援兵的全部,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在骑兵的后面,会有更多的援兵在赶来。
  以我军之疲卒,即便凭持将士的英勇,战胜了敌骑兵,然面对源源不断增援的文聘大军,我又以何来应敌?多情未必不丈夫,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身为一军之帅,我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竭已所能,掩护主力安全撤退。
  而先前的成与败、功与名、利与禄的种种梦想,将都是以后的事了,身处战场之中的我,已来不及多细想了。
  一夜撕杀后,张虎营寨一片狼藉,来不及打扫的战场上尸体横陈,遮挡了道路,我一皱眉,张虎正是死得活该,营寨栅栏周围连起码的鹿角、陷坑都不设,营中布防更是凌乱不堪,中军帐离营门是如此的远,设在最靠近湖边的地方,难道他随时想逃跑不成?
  他这一疏漏没关系,可就苦了我了。
  陷坑、鹿角是来不及挖埋了,我只得令周鲂将死尸、粮袋、辎重车辆搬到营寨要道口,以阻挡敌骑兵的突进,幸好张虎营中尚存有大量的弓弩箭枝,这是步卒杀伤骑兵的最锐利的武器。
  “刺马,快!”周鲂大声来回喝斥着,这些追随我经历过鼓泽、番阳、攸县数次恶战的老兵们很快展现了他们比新卒更高的效率,迅速砍断树枝,削成刺马后树在地上,并在树与树之间则布上了落马绳,这一切完成就在瞬间,当文聘的骑兵开始映着眼帘的时候,在他们面前已经行成了宽约数米的死亡陷阱。
  “升旗!”我沉声道。
  “宠帅,敌势汹猛,是否……。”周鲂小声道。
  “快,升我军的主旌旗,不得迟延!”我厉声命令道。
  在平坦的地势上,用不甚牢固的刺马来对付文聘的骑兵,不是上好的计策,而一旦敌军将领看到战旗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我也意料的到,面临生与死绝境,我清楚知道自已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在江面扑过来的北风吹拂下,绵绣的战旗猎猎起舞,如同一条上下翻飞的蛟龙,我从容的指挥着兵士设障、布防、瞄准,神情镇定不迫。
  周围亲卒看我如此闲定,心也渐渐定了下来,纷纷持起武器,准备与敌战斗。
  升旗会引来敌人蜂拥而上的狂攻,面对数倍于我的敌兵,我们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只是现在,慕沙他们还没有走出去太远,万一被敌兵发现我军主力西移的动向,全军覆没的悲剧可能发生,所以,我在权衡再三之下,决定冒一次险将敌人死死拖在这里。
  果然,敌骑兵没有迟缓,在稍微整顿了下阵型后,便挥舞着战刀,口中发出刺耳的怪叫,轻骑兵在一条冲击线上发动了进攻,一片鲜艳夺目的橙色,那是刘表军卒服饰的统一着色,橙黄在视野中不断蔓延,很快就冲到了阵前。
  最先设置的刺马根本不能阻挡敌人,文聘轻装的骑兵就如同在表演般,在划过优美弧线后,越过了刺马,正规军训练有素的技法在这时显露无疑。
  只是,还没等他们露出得意的表情,埋伏在掩体后面的弓弩手已搭上了箭,划出了一道道亮线,没入高高跃起跨过刺马的敌人身躯里,高超的骑术、美妙的姿式,这一切竟成了死亡的祭品,失去冲击力的战马撞击在大盾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马背上受伤的骑士在巨大的撞击力下被狠狠的甩出来,一刹那,入耳的都是哀鸣。
  地上,幸存着的敌兵还在挣扎的迈前了几步,然后扑倒在地,尸体又很快成了后面骑兵的铺路,践踏进树枝草丛烂泥掩映的战场中。
  尽管死伤惨重,但仗着人多势众,敌人的攻势如潮水涨落一般,一波比一波来得猛烈,“杀呀!”第一个冲破障碍的骑兵挥舞起手中的战刀,居高临下像死神的镰刀一般,锋芒直击下,临近的数人来不及躲闪格挡,在飞溅出无数血花后,纷纷扑倒在地上,顿时化成了飘散的血色碎片。
  擒矟,我迎了上去,在靠近敌人的地方从马上跃起身,矟尖飞掠过了一名因杀戮而扭曲面孔敌人的喉咙,我感受到手上的轻轻震动,落地,然后就势一滚,扑进了前方混战的地方,再次将锋利的矟尖刺入了一名敌兵的肚子里。
  “弩手,集射!”我大喝道。
  随着我的话音,密集般的箭雨覆盖了缺口处的战场,正企图拥入的敌兵立刻成了带箭的刺猬,
  在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后,回转马头逃窜而去。
  “快,堵住缺口!”我的声音因为撕杀而变得有些沙哑。
  虽然挫败了敌人的首轮攻势,但是直觉告诉我,战斗才刚刚开始……。
  片刻之后,敌骑去而复回,而且比刚才数量更多,隐约中还可以看到督后压阵的敌军将领的旗帜——“韩”字的敌军战旗。
  “呜……!”也许是主将的到来激起了敌兵的斗志,也许是督战的刀枪起到了逼迫的作用,在发了一声喊后,敌骑发了疯似的冲了上来,漫山遍野,喊杀声更是刺耳。
  混战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时辰,草丛中躺满了尸体,血腥味掩去原来的清新气息,沉重呼吸声和刀剑相交的清脆响音充斥在我的耳朵里。
  日近午后,在来回反复的拉踞消耗中,连番接战后体力不如敌人的我军将士渐渐显出疲态,毕竟高昂的斗志和信念只能一时,不能持久,而匆忙中构建起来的防线在历经血雨后,显得是如此的简陋,我军的防守阵形在敌人全面进攻下终告突破,到处是敌人骑兵的呼喊,在压倒性的优势兵力下,我先前所施展的战术手段实在有点苍白无力。
  我策马来回的奔走着,召呼起士卒拼死抵抗,企图以自已的努力来挽救一个个即将被突破的口子,但是,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好在,在我的感召下,将士们的精神还未崩溃,他们战到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
  “紧靠着不要分散,砍敌人的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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