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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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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秣陵刺史府,议事厅。
  面对高宠难得的迟到,刘晔、鲁肃、甘宁一般有家室的皆是心照不宣,只有丁奉和梅乾、雷绪等几个年轻的愣头青嘴里嘟嘟囔囔的,搓着手来回不耐的来回踱步。
  “宠帅,这是吴郡太守许贡的回信,请过目!”高宠刚跨进厅堂,参军刘晔即出列呈上一封绢书。与许贡的联系属于高宠军的高度机密,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不过,在列的这几个人都是随高宠从血里火里杀出来的,自然不需隐瞒。
  高宠眼神扫过众人,脸一红问道:“许贡怎么说?”
  刘晔沉声道:“许贡只在信中说,待宠帅率军到吴郡城下时,他会尽起家客为内应!”
  刘晔话未说完,雷绪已是忿忿然一拍案几,大声道:“这个老狐狸,若是我军兵到吴郡,哪还用得着他来献媚讨好!”
  “干脆杀将过去,莫要理他这种小人!”被雷绪话语一激,丁奉等几个立即出声附合,一时喝骂许贡之声不绝。
  高宠见议事的进程偏了方向,遂朝着雷绪瞪了一眼,喝斥道:“许贡两面三刀,我岂会不知,但许贡眼下还有利用的价值,有些事除了他之外,我们都办不到。”
  见高宠动怒,雷绪、丁奉只得退下默不作声,这时徐庶点了一下头,说道:“宠帅说得不错。据斥候探得的消息,孙策军经过休整补充,实力又有恢复,要想击破它并不简单。这个许贡——,或许能起到祖郎的作用。”
  徐庶此言一出,不止雷绪、丁奉两人,所有的人皆默然不语,祖郎这个叛徒对于高宠军的影响实在太大,至今太史慈还躺在病榻上动弹不得,而随他出战的二千忠勇兵士则永远的埋骨在泾水畔。
  高宠盯着绢书瞧了片刻,抬首说道:“梅乾,等一会我亲笔修书一封,你派人与我潜入吴郡,转交给许贡,不得有误!”
  “是!”梅乾抱右拳出列道,在他的左侧袖管空空荡荡,那是逍遥津一场恶战留下的纪念。
  “另外,神亭岭方向有何异动?”高宠又问道。
  参军刘晔道:“昨晚,陆逊送来紧急军奏:言孙策遣都尉贺齐兵出钱唐,入建安,有进袭我军侧后的企图。”
  “以肃之见,孙策此举不过是诱我分兵之计,可令李通率庐陵守军在林历山一带扼守,阻挡贺齐的西犯。”鲁肃谏道。
  高宠略一沉吟,说道:“以孙策以往的脾性,断不会只派出贺齐来袭扰我军的,再过一个月左右,便是江东的稻谷将熟而未熟之际,我想到时候孙策军定会倾巢出动,劫掠我军属地上的稻谷,所以,传令陆逊:严加防范,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领兵打仗,粮草是关健,若是缺粮,便是再精锐的军队也挨不过三顿饿肚子,要想在对峙的僵局中取得主动权,在保存自已的同时,劫掠敌方的粮草是当然之举。
  乱世争雄,一时的失败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赢得最后的胜利。
  对于这一点,高宠与孙策都心知肚明。
  在度过了暂时喘息的一个多月时间后,为了赢得下一场决逐,试图乘胜追击的高宠和希望扭转不利局面的孙策都开始了频繁的军事行动,而穿插在军事动作之间的,是拉拢、离间、煽动、谣言等一系列的破坏手段。
  对于高宠来说,许贡是下在孙策腹地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同时,为稳固九江、丹杨两郡的基础,高宠又任命顾雍为长史,处理官吏的任命、屯田措施的推行、治安整训等事务,一大批有实干经验的官吏先后被从豫章抽调过来,在有序的选拔考察之后,分派到各郡县担任令、长。
  其中,尤以刘馥为最。
  馥字元颖,沛国相人,为大贤者管宁所力荐,在考察选派之际,旁人都争着留在富庶的秣陵、曲阿一带,唯有刘馥语中惊人,说道:“富国强兵的要领,在于每一月每一天,溪水从高崇的深壑坠落,经数年可以滴穿坚石,同样,要让民众归心,就要时时的让农器齐备,没有缺少的时候,蚕麦预备充足,没有雨水淋湿的苦恼——。”
  在向高宠谏议了这段话后,刘馥更是主动要求往施水与淝水间的逍遥津一带督造新城,经一月半余,城初成,取名为合肥。
  在高宠积极备战的同时,孙策也没有闲着,除了加紧时间整训新卒外,孙策纳长史张昭“远交近攻”的意见,于建安三年七月下旬,遣正议校尉张纮往许都游说曹操,秦松、严畯往彭城、下蔡游说吕布、袁术。
  面对淮南这一块肥肉,看破了孙策心思的曹操只是遣了孔融南行了一回,目的是试探高宠的实力与野心,而素存并吞徐扬之心的吕布和试图光复寿春的袁术显然没有曹操那般的见识。
  淮南,转眼之间,烽烟又起。
  这一次等待着高宠的劲敌,不是日暮西山的袁术,而是纵横中原的独狼——吕布。
  而促成高吕相争的,是不甘失败、图谋东山再起的孙策,北有吕布、南有孙策,刚刚获得喘息之机的高宠要想打破被夹攻的被动局面,实是艰难。
  建安三年八月十日,盛夏。
  吴郡,穹窿山,点将台。
  三千孙策军精甲手持刀枪,分成左右两队,整齐的站在烈日炎炎的空旷演军场上,从上午操练开始,这一批新近招募的兵士已整整训练了二个时辰。
  带领这二支军队的一个是身材高大,满面焦黄,一个是身材短小,精悍异常,此两人正是孙策军中有数的大将陈武和凌操。
  观阵台上,讨逆将军吴侯孙策在长史张昭、主薄张允、太守许贡等人的陪同下,正兴致勃勃的观看这两支军队的对战,经过一个来月的调养,孙策的气色已是大好,在两道斜插入鬓剑眉之下,一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睛炯炯有神。
  许贡颤动着颌下几根屈指可数的胡须,满面媚笑道:“吴侯,有此等雄兵助阵,那高宠安是敌手?”
  孙策一皱眉,对于许贡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孙策着实是厌恶之至,若不是见着许贡在剿灭严白虎余党时出了大力,这个吴郡太守之位岂会给许贡这等货色。
  许贡见拍马屁的话换来孙策的白眼,顿时面红耳赤有些下不了台,正这时,陈武凌操全身甲衣,手持令旗,精神抖擞的跨步上台禀道:“主公,三千绕前精甲已训练完毕!”
  孙策神色稍霁,环顾全场军卒,大声道:“七百年前,此处为先祖孙武潜庐著书之所,今吾为破高宠,练兵于此,求祖先神灵显圣,赐我强兵,佑我子弟!”
  “赐我强兵,佑我子弟!”随着孙策的话音,陈武、凌操带头振臂高呼,三千吴中健儿呐喊声回荡在穹窿山间,久久不绝。
  孙策决定在穹窿誓师,是采纳了同乡孙河的建议,在孙河看来,孙策据吴郡、会稽,高宠占丹杨、豫章、庐江、九江、庐陵诸郡,正好又是东西对峙的局面,这与七百年前吴楚争霸的情况极为相似,当年孙武、伍子胥以三千精甲大败强楚,今日身为孙武的后人,孙策亦当如是。
  要想重新振作低落的士气,非如此不可。 
  这不止是孙河的意见,更是孙策属下众多将士的一致呼声。
  在阵阵呼喊声中,一骑飞奔而来,马上一名斥候未等座骑停稳,即双脚一蹬,飞身而下,随后急速的向观阵台跑来。
  “主公,神亭岭急报!”斥候气喘吁吁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大声道。
  守卫台下的兵士不敢怠慢,接过书信交与孙策,孙策展开一看,脸上神色大变。
  待看罢,孙策一把将书信掷于地上,回首对许贡喝道:“许贡,汝竟敢私通高宠?”
  许贡被孙策这当头一喝,早吓得七魂去了六魄,身体瑟瑟发抖,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吴侯,我没有——,我与那高宠早有积怨,怎么可能去与他私通?”许贡辩解道。
  孙策手指书信,厉声道:“许贡,你自已拾起来看看,这是写给谁的信?”
  许贡面无血色,弯腰颤抖着伸出瘦削的手,展开地上的书信,却见开头几个大字:吴郡太守许贡亲启,再看最后的落款,乃是扬州刺史高宠的印授。
  “你还有何话说?”孙策忿然道。
  “吴侯——,这,这定是高宠设下的圈套,吴侯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许贡不住的辩解,试图作垂死的挣扎。
  孙策冷笑一声,道:“如果你是被冤枉的话,那请问贵府上蓄养那么多的奴客作什么?”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许贡将求援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张允。
  张允将白发苍苍的头转向另外一侧,作为昔日吴中四大姓中唯一留守在吴郡的他,比之四年前已苍老了很多,家族中的诸多事务现在都由长子张温掌管着,年迈老弱的张允现在只企求着平平安安过完剩下的几年,对于许贡这一趟浑水张允躲尤不及。
  “来人,将许贡拖下去,砍了首级以壮声势!”孙策拔出腰间古绽刀,大喝一声道。
  旁边陈武、凌操早就等的不耐,听到孙策的吩咐,一拥而上将许贡按翻在地,然后象拖一条死狗一样给撸下台去。
  台上台下一时鸦雀无声,稍臾,只听得许贡一声惨叫,转息便没有声音,随后陈武、凌操一人提着刀,一人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疾步蹬台。
  “主公,许贡人头在此!”陈武躬身大声道。
  孙策凝视了那一颗人头,大声道:“系在旌旗之上,祭师出征!”
  “是!”凌操一把抢过首级,三下二下便将许贡的人头高高挂起。
  “出发!”随着孙策的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三千精卒在陈武、凌操两人的带领下,奔赴神亭岭前线,在那里他们将与驻守的周瑜、程普、吕范诸部会合,共同对抗高宠军。
  八月十日夜,吴郡许贡府邸,灯火通明。
  得到孙策的命令,朱治已率大队的兵卒将许府围得水泄不通,在府内,闻知许贡被杀消息的许家上下个个手持利器,堵上府门,攀上院墙,试图作拼死抗争。
  “找几个嗓门大的,与我向府内喊话,叫里面的人快些投降!”朱治的脸色铁青,虽然是在深夜,但在吴郡城中撕杀还是会掠扰百姓,这不是朱治希望看到的。
  “里面的人听着,许贡谋逆已伏诛,要想活命的话,快快放下武器,自动开门投降!”十余个兵卒扯着脖子朝着许府院内大声喊道。
  “放你妈的屁!”未等话音落下,院内一声呼喝,从院内的阴暗之处射来一簇箭矢,顿时将伸长了脖颈的喊话兵卒放翻了五六个。
  朱治见府中之人犹自冥顽不化,不由的勃然大怒,他拧枪一指,大喝道:“撞门,架梯,杀进府内,一个不留!”
  听到朱治的命令,早就渴望进府屠戳的兵卒奋起一声呼喝,纷纷持兵刃向墙头抢去。
  这一轮进攻的结果是早已注定了的,待至天色微明之时,许贡府内蓄养的七十一名奴客全部授首,除了许贡的小儿子和其余二名奴客正好外出躲过一劫外,包括许贡的妻妾、儿女、兄弟数十人尽被斩杀,其中更有二个不满周岁的婴儿。
  素来以长袖善舞、屹立不倒名盛于吴郡的许贡就这样完结了自已,始于阴谋,终于阴谋,或许对于许贡来说,这样的死法有些过于残酷,但在乱世之中,个人的沉浮根本不是谁能够掌握得了的,许贡是这样,孙策也是这样。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九十二章 铁戟温侯
     更新时间:2008…11…6 16:02:27 本章字数:4401
  建安三年九月一日,秋,彭城。
  酉时,议事厅。
  平东将军吕布端坐在锦案之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喝空了的酒樽,醉眼朦胧的俾倪着两厢陪坐的众将,在这些人中间,除了高顺、张辽、侯成、魏续等一干跟随吕布转战的武将外,还有陈宫、许汜、王楷等谋士也在列。
  “温侯,淮南空虚,续愿为先锋,率军乘虚长驱直入拿下寿春!”大厅内魏续撸了一把须发的胡子,站起身躯,拉长了一张驴脸说道。
  吕布听罢,微微睁开腥松的双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道:“小续子,凭你那二下子,什么时候打赢了陷阵营再说吧!”
  魏续顿时满面通红,吕布话中的讥讽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高顺的陷阵营虽然只有七百余兵,但战斗力却是吕布诸军中最强的,魏续部曲虽然有二千余人,但真要打起来,根本就不是高顺的对手。
  当年,郝萌逆反,附合的叛军总有五千众,但在高顺的七百陷阵营面前,只不过一个晚上就被剿灭,郝萌也落了个战败而亡的下场。
  魏续低下头,愧然支吾道:“寿春的高宠军才不到二千人马,只要能顺利到达淮水,破城又不是什么难事?”
  “哼!”吕布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再不去理会魏续的牢骚,其实,这也就是魏续,若是换作了旁人,连这一声嘀咕都是不敢发的。魏续是吕布原配严氏的表亲,凭着这一层关系,魏续的地位比侯成、宋宪要稳固得多。
  吕布在战场上虽然骁勇异常,但却有些过于的儿女情长,郝萌反时吕布为了妻女,差一点被郝萌堵在府中,这严氏虽然没有貂蝉那般的美貌,但却性妒狭隘,撒起泼来连吕布都不得不让着几分。
  “高顺、张辽!”吕布豁然离座起身,修长雄壮的身躯一下子将厅内的灯火遮挡了大半,庞大的黑影如山一般压在众人的心头,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吕布世无具匹的霸气。
  “在!”高顺、张辽急步上前,应道。
  吕布双目张扬,大声道:“汝二人即刻率所部三千精兵出彭城,南下淮水,与袁术军会合后进攻寿春,一旦顺利拿下城池,袁术的那些乌合之众就顺便收拾了,省得碍眼!”
  “是!”高顺与张辽齐声答道。
  作为跟随吕布最久的两员战将,高顺的陷阵营和张辽的雁北骑一直是吕布最为倚重的主力,而魏续、侯成等人的部曲充其量只能作为二线部队使用,要想一击制敌,当然要使出最厉害的武器,这一点经历过无数恶战的吕布自然明白。
  “温侯,刘备屯兵于小沛,与许昌曹操暗有私通,若要称霸徐泗,必先讨伐刘备,以宫之见,可让高顺、张辽出兵先拿下小沛,随后令臧霸结连泰山寇孙观、吴敦、尹礼、昌稀,东取山东兖州诸郡,如此之后再举兵南下不迟。”谋士陈宫出列,大声劝阻道。
  陈宫,字公台,兖州东郡人氏,素有机谋,初与曹操同起义兵,甚得信任,委以太守之职,后随张邈起兵反曹,失败后与从事中郎许汜、王楷共投吕布。
  吕布脸色一变,厉声怒叱道:“我与玄德同边地人也。昔日关东诸侯举兵征讨董卓,我不甘助纣为虐,遂与司徒王允共谋诛杀董卓,待我杀卓东出之时,关东诸侯竟没有肯一个接纳于我,他们一个个都想杀了我扬名于世,只有刘玄德借小沛于我,此大恩也,我岂能相忘,今日公台以无端之语诬陷玄德,乃是要陷我于不义呼!”
  陈宫见吕布声色俱厉,吓得大惊失色,再不敢多加言语,而四周围座诸将知道吕布的刚烈的性格,一个个自保犹自不及,哪敢再直言进谏。
  厅内一时鸦雀无声,良久,中郎将高顺迟疑了一下,说道:“温侯,方才公台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小沛离彭城不过百余里,若那刘备真有异心,则彭城有危矣!”
  高顺是追随吕布最久,其麾下八百陷阵营将士屡屡为吕布担挡攻城拨寨的先锋,且不说平定郝萌一事,单就当年大破黑山群贼一战,高顺陷阵营就死伤六百余人,仅剩下一百不到的将士,从所立下的功勋论,高顺是吕布属下最可倚重的一员大将。
  只不过高顺为人刚直无忌,不懂得逢迎,为了战事还屡屡直言进谏,惹得吕布不痛快,要不然,他带的兵也不会只有陷阵营这一支。
  吕布不耐道:“玄德素来仁义,昔日我辕门射戟救了他,将来他岂会负我,高顺,汝还不快去整训兵卒出征,要是误了战机,我唯你是问!”
  高顺张口欲再言语,身旁的张辽早瞧见吕布脸上的愠色,忙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可再行进谏。
  高顺无奈的与陈宫对望了一眼,只得黯然退出,其余诸将见吕布刚腹自用,心中也各自忐忑,唯有魏续来回晃动着一张驴脸,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们——,都与我下去吧!”吕布摆了摆手,朝着众人说道。
  张辽正要跟着出去,忽听得吕布又说了一句:“文远,你且留下!”
  “是!”张辽躬身应道。
  等众人散去,吕布踱步走出厅门,如水的月光顿时撒在他雄壮的身躯上,宛如天神。
  吕布忽然转身,认真的看着张辽说道:“文远,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要你留下吗?”
  张辽定了定神,道:“温侯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要与我说。” 跟随吕布这么久了,张辽知道吕布孤傲的脾气,有些事该你知道的他自然会告诉你的,不需要多问什么。
  吕布轻轻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落寞,道:“文远,你跟着我有多久时间了?”
  张辽一怔,道:“自随温侯退出关东以来,已历六年了!”
  吕布凝视着架在兵器架上的画戟,长叹一声道:“转眼六年了,自从虎牢关前与孙文台一战后,这天下诸雄能挡住这一枝画戟的,就再没有人了!”
  张辽知道吕布口中说的孙文台就是孙策的父亲孙坚,当年关东诸侯联军征讨董卓,在虎牢关前吕布一杆画戟杀得诸侯个个胆寒,唯被勇烈如虎的孙坚给败了一阵,吕布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说罢这一句,吕布的神情无比的落寞,张辽知道这些年来在吕布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对手。
  “听说孙坚的长子孙策颇有乃父之风?”张辽说道。
  吕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略带不屑的说道:“孙策被人誊为小霸王,号称是项羽在世,却被高宠这个小卒杀得缩回到了吴郡、会稽,前些日又派了使者来游说我夹攻高宠,这岂是武者之所为,真正的武者,当催马纵横,挥师所向,挑敌首于戟上。”
  听到吕布这一句话,张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流,他道:“温侯,此番南征有何吩咐?”
  吕布轻轻的叹了一声,道:“以婢奴之身,却能称霸一方的诸侯中,除了高宠与我外,恐怕找不出第三个人了吧,听说那高宠曾经在神亭岭独斗过孙策,又能从容逃脱,就凭着他这一份胆识,我倒真想见识一下那高宠是何等样的人物?”
  顿了一下,吕布又道:“文远,你们攻下寿春之后,不必驻留,可直接挥师南下历阳,做出要渡江佯攻秣陵的姿态,从而诱使高宠北上,到时候我自然会引大军来增援你的。”
  张辽大惊,忙道:“温侯,此万万不可,徐州乃我军好不容易建下的基业,若单单为了高宠而倾师南下,到时候万一徐州有个闪失,则我等又将流离无所矣。”
  吕布道:“文远,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叫我主公,而叫我温侯吗?”
  见张辽没有回答,吕布又认真的说道:“我吕布平生所愿,是希望能用这一杆画戟会尽天下英雄,至于称王称霸则不是我想要的,只有温侯这两个字才最合我的心意。今天,能挡下我吕布一戟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不想呆在徐州空等下去,那样的话只会令我毅志消磨,只能令我整日与酒为伍了,那样的我,文远也不想看到吧!”
  说罢,吕布一脚踢翻院内的一坛烈酒,撕杀封口抛给张辽,然后自已又抓过一坛取在手中,傲然笑道:“天下,能挡住我吕布的人,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天下,能挡住陷阵营和雁北骑的,也不会有,来——,干了这坛酒,算是我为你壮行!”
  张辽眼眶一红,炯炯的眼中露出崇敬的光芒,大声道:“温侯放心。不拿下寿春,我张辽割首来见你!”说罢,举起酒坛对着喉咙猛灌了下去。
  吕布哈哈大笑,道:“割首——,若是掉了脑袋,文远又如何能来见我!”
  张辽被吕布一语呃住,连呛了好几口酒,脸上直憋得通红,好不容易缓过劲头,说道:“温侯,我走之后,你一切要多加提防,特别是许昌的曹操,我总觉得他绝不会坐等着看我们壮大的!”
  吕布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笑道:“放心。曹操正为征讨宛城张绣不利而犯愁,尚顾不得徐州这边,况且有侯成、魏续、宋宪这些老兄弟在,又有玄德在小沛镇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说罢,吕布将一饮而尽的酒坛摔到地上,踏着月色离去。
  张辽瞧着吕布渐行渐远的伟岸的身影,心头却闪过一丝的忧虑。
  竖日清晨,彭城城门口。
  高顺与张辽全身战甲,精神抖擞的统领着三千精锐出城,这三千兵卒中,除了高顺的七百陷阵营和张辽的一千五百名部曲外,其余的八百名士卒是郝萌的旧部,本来划归到了魏续的麾下,这一次出征吕布又将他们临时交与了高顺统领。
  对此,魏续还到严氏那里告了张辽一状,他还不知道这是吕布为了引高宠北上而增加的兵力,用三千纵横中原的无敌之师,对付寿春的守军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公台,这是要去哪里?”张辽眼尖,透过林立的队伍瞧见城门口有几骑正在等着出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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