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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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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在后观阵的曹性看得真切,惊呼声中一枝利箭已搭上弓弦。曹性身为陷阵营的裨将,除了忠义武勇、精通阵法之外,还有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技。
  “嗖——!”已追得不到一个马身的夏侯惇挺枪直刺高顺背后,却忽然间听得有劲风扑面,随即眼前一黑,一股剧痛从左眼传来,直入脑际,痛彻心肺。
  曹性这一箭,正中夏侯惇左目,剧烈的痛楚差一点让夏侯惇掉下马来。
  夏侯惇急急伸手握紧箭杆,用力一拔,顿时血淋淋的眼珠随着箭矢带出,挂在箭头微微的颤颤。他一手捂住左目,持箭大呼道:“父精母血,岂能浪费!”呼罢,一张嘴将自已的眼珠吞入腹中,然后舍下高顺,拔马挺枪直取施放暗箭的曹性。
  夏侯惇遭此重创,尤如一头嗜血的恶狼,仅剩的独眼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在夏侯惇疾冲的狂暴气势面前,曹性已完全陷入了惊惶失措之中。
  “快退入阵中!”高顺回头,见曹性危险忙大喊道。经过刚才这一战,高顺明白只有退入到陷阵营中,依靠阵法的精妙才能遏止住夏侯惇的气势。
  然而此时,曹性已被夏侯惇的气势所震慑,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坐等着夏侯惇冲过来。
  “汝射我目,我取汝命!”夏侯惇阴阴冷笑着,奋起一枪将曹性搠翻落马下,两边的兵卒见夏侯惇如此凶悍,皆相顾骇然。
  在战场的另一侧,夏侯渊与张辽同样撕杀的难解难分,雁北骑与夏侯铁骑之间的骑兵对决比起这一侧的单挑更加惊心动魄。
  如同两股奔腾的激流相撞,飞溅的尘土已将萧关遮住了本来的面目,尘雾中敌与我根本已无法分清,双方士卒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冲锋,再冲锋,挥刀,再挥刀,一直到再也举不动手中的兵刃。
  战马的悲鸣夹杂着受伤兵士的呼号不住的传来,站在萧关城头观战的李典已看不清战局的进展,在滚滚黄沙中,“夏侯”的旌旗若隐若现。
  “子恪,你率五百兵卒守城,余者随我出战!”李典一边沉声说着,一边快步下城。
  虽然不清楚战况,但李典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关健的时候,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与没有后援的高顺、张辽相比,夏侯渊、夏侯惇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还有李典。
  崩溃几乎是在同时开始,当李典的二千五百名生力军投入战场时,早已不堪重负的雁北骑全线溃败,张辽虽然死死的缠住了夏侯渊,但却无法阻止李典的进攻,与此同时,陷阵营也因为曹性的战死而士气大落,尽管夏侯惇因为眼伤而退出了战场,但高顺却始终无法取得全局的主动。
  败,一败再败。
  从淮南远途北上的高顺、张辽在萧关遭到重创,一战损失精锐二千余众,待退到下蔡一带时,全军从出发时的七千人一下子锐减至一千余人。
  其中吕布军中最骁勇的陷阵营、雁北骑损失尤为惨重,雁北骑在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旋风追击下,安然脱困者仅三百骑,而以步卒为主的陷阵营则几乎全军覆没,主将高顺也是身负重伤,若非张辽的拼死救援,高顺早已和曹性一样,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了。
  经萧关一战,吕布赖以征战的主力几乎丧尽,下邳城真正陷入到了孤立无援、坐以待毙的绝境中,吕布能指望的,除了虚无飘渺、还不知会不会来的高宠援军外,就只剩下储藏在军窖中的烈酒了。
    第三卷 荆楚情 第一百一十章 英雄美人
     更新时间:2008…11…6 16:03:16 本章字数:4279
  从江东往徐州,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广陵直接往北,经盐渎、淮阴到下邳,另一条是从历阳北上,经涂中、寿春、下蔡到彭城。听到高顺、张辽在萧关兵败的消息时,高宠已率军北抵淮阴,离下邳不到三里余里,离彭城仅为一百五十里。
  与心急火燎北返的高顺、张辽不同,高宠这一次北上相对来说更从容一些,因为他的北上没有那么大的负担,吕布的生或死对于高宠来说,仅仅意味着北境的对手又换了一个。
  淮阴,韩信故里,秦时设县,汉末属归徐州。
  其境内大部属平原地带,地势平坦低洼,仅在西南面有丘陵起伏,洪泽湖波涛万顷,如一颗灿烂的明珠镶嵌其中。
  “昔日韩信未显之时,曾受跨下之辱,今我等后辈至此,当驻足勉怀之。”高宠信步下马,将军卒交与太史慈、陈登,自已牵着烈焰与周瑜、徐庶、雷绪带着宿卫并肩入城。
  “大人,我主危在旦夕,救急事大,望勿迟疑。”受吕布差遣,早已在淮阴城中等候的许汜一脸的焦急无奈。
  高宠看也不看许汜,恭敬的停足于街旁的一处断碑前,这一块断碑历经四百余年的风霜吹打,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仔细辨认,还能依稀认出“淮阴侯信——”几个字来。
  “将军之事宠自小耳熟能详,将军之名宠无日不慕倾神游,今日到此,请信侯谨受后辈一拜。”高宠大声说罢,撩衣摆向断碑折膝而跪。
  其时街市上路人如梭,韩信的这块碑立在这里当地的人早习惯了,今日忽见这一群人恭敬的到此,为首的那个脸黑黑的年轻人居然还当众跪下,都不禁好奇的注目观瞧。
  在高宠的身后,徐庶、周瑜跟着跪倒祭拜,他二人素习兵法韬略,对于韩信的大名也是敬仰之至,随后的雷绪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也自跪下。
  “大人,我主已将玉玺相送,并答应将女下嫁,为何又迟疑不前,莫非是畏曹操之势乎?”许汜情急,这一句无理的话脱口而出。
  高宠祭罢,豁然站起身来,一对如鹰般的眼睛紧瞪着许汜,厉声道:“汝自谓饱读诗书,安识信侯之谋乎,汝不过一腐儒,宁知兵事乎?温侯落魄至此,岂非汝等之过?”
  许汜被高宠这连番的三问气势所慑,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个不察,被一块突起的石阶一绊,踉跄着坐倒于地,街上众人见许汜样子如此狼狈,皆不禁哈哈大笑。
  高宠祭罢,也不理会许汜又羞又怒的样子,自与周瑜、徐庶回至军中,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许汜小人也,此番受辱,他日必逞口舌之利。”徐庶待高宠坐定,急谏道。
  高宠哈哈大笑,道:“军师,吾胸藏天下之志,安俱小人辱污,况公允自在人心,非许汜一人可左右,昔闻许汜、王楷在吕布帐下,献媚争宠、谄害良将,此等以虚名行偷盗之辈,不斥之奈如何?”
  高宠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听者无不侧目,周瑜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宠帅说得好,许汜之流不足畏,当务之急,我等急需谋划下一步的行军方向才是。”
  “宠帅,高顺、张辽兵溃,曹军兵锋甚健,我等若冒然北上下邳,恐救援不成反被害矣!”徐庶顿了顿,上前一步谏道。
  高宠伸手紧了紧颈上的束带,神情自若道:“曹操麾下郭嘉、荀攸皆足智多谋之士,高顺、张辽心急救主,疲师奔袭,一味用强而不知变,岂能不败?故此,宠以为我等当避实击虚,选敌之隙而破之。”
  周瑜笑道:“瑜也正有此虑。眼下曹操在萧关驻有夏侯惇、李典的一万精锐兵士,在下邳攻城的军队应该不会少于二万人,这样,加上派驻到各郡的偏师,就近守卫彭城的军队不会超过千人。”
  “公谨,若敌倚城据守,并遣骑兵迅速来援当如何?”高宠将目光投向展在案上的地图,沉声问道。
  “宠帅,曹操麾下善骑者,唯夏侯渊、曹休两支军耳,今夏侯渊急追高顺、张辽于淮上,曹休虎豹骑围吕布于下邳,两军皆不得脱身,此时我军若能转道攻敌薄弱之彭城,必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周瑜点指图上的居于萧关、下邳之间的彭城,朗朗而答。
  徐庶抚掌道:“公谨言之有理,不过以曹操之能,不可能不知道我军已北抵淮阴,庶以为在实攻彭城的同时,再委以小股兵力虚张声势往下邳去,则可进一步迷惑曹军,从而为顺利拿下彭城创造条件。”
  周瑜、徐庶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三语二语之间便将整个战局状况分析的头头是道。
  高宠哈哈大笑,大声道:“曹操有郭奉孝、荀公达,我亦有元直、公谨,好——,此一番徐州之行,也让中原群雄见识一下江东豪杰的实力。”
  下邳城外,夜,曹操大营,一派紧张繁忙的景象。
  手持锋利刀枪的曹军将士自兖州出征已有月余,尽管说取得了很好的战果,但下邳城中吕布依仗着城坚壕深,犹在负隅顽抗,一时之间要想破城也不是易事,在这种情况下,曹营将士上下思归之心日切。
  司空曹操军帐,就坐落在下邳的东南郊一处高丘上。
  此际,帐中灯火通明。
  一身华丽锦袍的曹操定定的站在挂着徐州地图的绢卷前,皱眉仰首,已沉默了好长时间,在地图上,萧关、下邳、彭城、泰山、淮阴等几处重要的地方都用颜色涂了圈,其中红色代表着已军,兰色代表敌军或其援军。
  时下,曹操目视的方向正是淮阴。
  “公达,奉孝,自征徐州以来,已有月余,方才军中听得有将士言:若刘表、张绣在背后进攻兖州,则势危矣,两位以为然否?”曹操眯起眼睛,轻捻颌下短须,问道。
  一直侍立在帐中的荀攸、郭嘉听得曹操发问,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年长一些的荀攸道:“明公放心,刘表唯荆州以自保,张绣游军食于刘表,且兵新破,势不敢动,至于袁绍,攸以为此人徒有虚名,无胆气见识南攻矣。”
  郭嘉也道:“明公,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其锐气衰矣,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意,夫陈宫有智而迟,今及布气之未复,宫谋之未定,进急攻之,布可拔也。”
  曹操神情一动,脱口道:“刘表、张绣、袁绍之辈无足虑,那江东高宠小儿如何?”
  高宠,这个名字若是在一年前,还不过是隐隐于山野之间的一草寇耳,即便被朝廷加封了什么刺史,在当今刺史、郡守遍布的时候,也是一般的不为人所称道,更何况是身居司空位子的曹操。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高宠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居然将兵精将广、承继父业的孙策打得大败,不仅稳稳的坐领了扬州的大部地区,而且其势头已直逼徐州,大有北进的态势。
  在好不容易将吕布这个猛虎驱入笼中之际,曹操回首一看,却发现一个更可怕的对手正在慢慢靠近。
  郭嘉面色凝重,沉吟许久,方道:“高宠此番举兵北上,明为相助吕布,实则为一已之利而来,此人年纪虽轻,但行事向来鬼测莫定,破布之后明公南面之敌,当以此人为最!”
  曹操道:“方才斥侯来报,高宠已从淮阴出发,往下邳而来,以奉孝、公达之见,高宠下一步当如何?”
  荀攸谏道:“高宠用兵,向来讲究虚虚实实,令人难以猜测其意图,今日既明知我军重兵屯于下邳,却仍举兵来援,此不合其以往矣!”
  郭嘉亦道:“明公,公达说的不错。高宠与吕布并无深交,其北上驰援的目的是为乱中取粟耳,今岂有为取粟而伤手乎?”
  曹操低首,仔细的回味荀攸、郭嘉的话,然后再抬起头,凝望红兰相间的徐州地图,忽然间,曹操眼睛一亮,手指向地图,口中急唤荀、郭二人道:“公达、奉孝,若汝是高宠的话,当先兵指何处?”
  “明公的意思是——彭城?”荀攸脸色一变,声音不禁有些发颤。
  “彭城我军,只有千余人,倏然间若高宠真的兵到,城必陷,彭城若失,则久困的吕布军必然心喜,极有可能选择弃城与高宠会合,如此则徐州虽拔亦无功矣。”虽已是冬日,但郭嘉白皙的额头还是沁出细细的汗珠。
  三人相顾,皆一时无语。
  稍臾,郭嘉长叹一声,道:“明公,唯今战局,再不可稍有迟疑,吕布困兽,切不可纵,嘉以为可掘沂、泗之水陷城,不出五日,吕布必破。”
  掘水陷城之计一旦实施,决堤的水流涌进城内,必将召致城中百姓的大量伤亡,这一计虽能奏效,但实在过于阴毒,也有干天和,郭嘉先前一直存在心中,并没有向曹操谏议,但现在,眼见着战事不可再拖,郭嘉无奈遂将此计献上。
  曹操闻言笑道:“奉孝好计谋,吕布据险城固守,以为我一时奈何不了他,今番我必生擒此贼。”
  荀攸不甘于后,道:“明公,刘豫州兵在左近,不如别遣其将兵彭城,一可阻扼高宠北上;二可缓解彭城兵少的危局。”
  曹操听罢,手舞足蹈,不禁喜形于色,大笑着朝着帐外喝道:“文烈何在,速传我令,请刘豫州过来一叙!”
  下邳城中,守军已接近崩溃。
  退守到城中的吕布军卒一共有三千众,除去彭城一战中剩下的一千余人外,其余的多是随陈宫驻扎在下邳的士卒,这些兵卒的战斗力与吕布军精锐相比,相差甚多,若非下邳城池坚固,加上曹军顾虑伤亡并未强攻,方能支撑月余。
  “奉先,敌军围困多日,城中士卒皆无心战,汝可有保全之策?”貂蝉紧紧的将玲珑的身躯包裹在白色的貂袍下,这一身白色衬着她肌肤赛雪的娇颜,更添了几分妩媚、几分娇弱、几分怜惜。
  城外战火纷飞,这对于貂蝉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了的事,自从跟了吕布以后,一路转战邺城、并州、黑山、东郡、濮阳、彭城,最后来到这下邳,不停的奔波、不停的转移,这仿佛已是生活的全部。
  虽然这个男人说:要给自已幸福。
  虽然这样流离无定的生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远远谈不上幸福。
  但貂蝉无悔。
  既然选择了,就要勇敢的面对,无论荣华安逸,还是百转艰难。
  吕布的胡须已经好些天没有认真的梳理这了,蓬乱的头发下,一对自信无比的眼睛这时布满了血丝,自退守下邳之后,吕布三度出城寻战,试图以一己之力扭转不利战局,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曹军,吕布再勇也不能矣。
  将之骁勇者,可以一挡十、挡百,但若敌为千计、万计,又当如何?
  “这酒就是太劣了些,要不然蝉儿可与我同饮一樽!”吕布醉眼朦胧,摇晃着举起手中空空的酒樽,对着貂蝉道。
  貂蝉见吕布沉浸于酒中,似醉非醉,似醒非醒,遂垂泪道:“妾一女流之辈,无力退曹军数万大军,唯有效虞姬抹颈身谢夫君耳!”
  说罢,貂蝉倏然上前,拔出吕布腰间的佩剑,横架于玉颈之上,刀锋衬着雪白无暇的肌肤,顿沁出点点鲜红的血珠,这一红一白,映衬着貂蝉美如天仙般的姿容,让人一见更是我见犹怜。
  楚汉相争四年,最后一战在垓下,项羽被汉军团团围困,四面楚歌,虞姬为了不拖累他,拔剑自刎,今日吕布的情况亦如当年项羽,貂蝉说效仿虞姬,就是此意。
    第三卷 荆楚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末路枭雄
     更新时间:2008…11…6 16:03:17 本章字数:4442
  “温侯,曹军掘沂、泗水灌城了!”魏续一脸血污的狼狈闯进内室,边跑边叫喊着。
  貂蝉受魏续这一声扰,眼睛遂转头观瞧,持剑的手也是一抖,吕布在一旁早看得分明,猛得一个箭步上前,夺下貂蝉手中佩剑,掷之于地。
  吕布虎目圆睁,瞪视着貂蝉,大声说道:“霸王别姬,此千古憾事也,你我怎可效仿之?”说罢,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几乎将貂蝉的柔弱双肩捏碎。
  “死守既无生活,那何不伺机突围而出,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貂蝉道。
  吕布长叹道:“突围?我又不是没试过,可惜三战皆北,士卒士气低靡,再无一战之力,更何况,就算突出重围,我等又能往何处去?”
  貂蝉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与坚毅,她毫不示弱的说道:“将军既爱惜妾身残躯,自当发奋图强,如何能终日沉醉,不思退敌脱困之策?”
  “脱困之策,你且听听——,曹军已掘水灌城,不出三日,这下邳城中将是汪洋一片,我又有什么办法?”吕布大声的狂笑着,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他的声音嘶哑而无力,他的身躯也是摇摇晃晃。
  “妾一介女流,本不该妄言,然事至于此,将军难道还没有一丝一毫的醒悟吗?公台自随将军以来,忠心耿耿,屡谏良策,但将军采纳者又有几次,高顺清白廉洁,甚有威仪,可当大将之才,然将军却屡夺其兵,张辽从容沉着,有兵镇一方的能力,将军虽用之,却又制之。夫为君者,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却数度反复,致贤者不近己身,奸妄专谗跟前,如此一来,岂能不败?”貂蝉的声音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锐利的锋芒刺破长空,吕布惊异的看着貂蝉,一时间就象不认识了一般。
  这一时,貂蝉脸上神情庄重和肃穆,眼中睫毛闪动,一行清泪滚落脸颊,她续道:“我心目中的温侯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英雄,是永远都不会丧失斗志的热血战士,是能够用他宽厚的臂膀紧紧呵护我的多情男儿,奉先,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
  吕布轻轻用手试去貂蝉脸颊上的泪珠,他有些犹豫着问道:“蝉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貂蝉坚定的点了点头,得到鼓励的吕布心中悸动,一把将伊人揽入怀中,不住的低喃道:“蝉儿,在你心中,吕布还一如从前吗?”
  “诛卓英雄犹在!”貂蝉回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亮有力。
  吕布抬起头,拢了一下散落在额头的头发,目光渐渐的由狂暴转为清澈,他大声笑道:“好——,生亦好,死亦好,如果能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回,也不枉老天给的这一身武艺。蝉儿,我吕布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挡得住我吕布,没有人。”
  魏续被吕布与貂蝉这一番对答所感动,怔怔的站在门口,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许久以来,因为姑母严氏的关系,魏续对于貂蝉始终没有多少好感,但这一次连魏续也禁不住心中暗暗折服。
  魏续低下头,青筋暴露的驴脸上掠过一丝惭色。
  正这时,身后脚步声响,一个高亢的声音大声道:“温侯,吾闻高宠已率军进抵淮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按二夫人的话冒险一试。”
  魏续觅声看去,正是陈宫。
  吕布的元配是严氏,生有一女,年十三,小名唤作吕姬,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吕布爱如掌上明珠,貂蝉也因为没有自已的孩子,对吕姬十分的疼惜,相比较之下,严氏这个生母倒显得有些不太尽责了。
  “事不宜迟,请温侯早作定夺。”陈宫声音急促,现在河水刚刚漫过护城壕沟,突围还有可能,若是再晚一刻,等河水漫进城内,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小续子,与我备马提戟,点兵出战!”吕布的声音充满了自信,恍然间让魏续与陈宫感觉到以前所向无敌的温侯又回来了。
  “是!”魏续大声应道。
  下邳南门,从守城兵卒中挑选出来的一千将士肃然整军待发,当先一匹火红色战马,马名赤兔。端坐在这一团红云之上的是银铠白袍、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在他的左右,侯成、魏续一左一右,持兵刃相随出战。
  “温侯,宫在此别过!”陈宫依旧一身青衫儒袍,在他清瘦的脸上,透着一抹决然。
  吕布讶道:“公台,前番多不用君之计,乃吾之过,今吾已幡悟,汝又何言作别?”
  陈宫苦笑道:“温侯心意,宫已知晓,然时下敌四面围城,若无一军坚守城中迷惑曹贼,突围之计终无成矣,宫虽自负有谋,然与众不睦,这一次突围就当宫为温侯献的最后一策,从今往后,宫不在旁,望温侯保重。”
  说这话时,陈宫一脸的无惧,在吕布突出城垣之后,留守城中的部队必将遭到曹军的疯狂进攻,陈宫的选择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明知必死,却依旧神态从容的,陈宫真大丈夫也。
  吕布感激的向陈宫投向一眼,脸有愧色道:“公台,今生布有负于汝,请勿怪!”
  陈宫眼眶一红,道:“有这一言,宫虽死无憾矣,若有来生,宫再与温侯并肩而战!”
  下邳南门,紧闭多日的城门忽然间吱呀呀的开了,这让正忙碌的开挖沟壕引水的曹军士卒有些促不及防。
  一杆有些褪了色的“吕”字旌旗猎猎而出,当头一匹火红色战马,马上一将银铠白袍,头束狼羽,手持方天画戟,不是温侯吕布,更复有谁?
  “快去禀报主公,吕布杀出城了!”正在指军开挖沟壕的曹军大将乐进一脸的紧张,忙不迭的差军士去向曹操禀报。
  “冲过去!”吕布一声呼啸,摧马当先杀出。在他身后,侯成、魏续两员战将左右遮护,千余士卒的正中,是一前一后的两辆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前面一辆上坐的是严氏,后面一辆中是貂蝉与吕姬。
  “莫让吕布跑了!”乐进见吕布有突围而出的企图,立即召拢兵卒围了过来,乐进这一军足有五千余众,人数上比吕布军要多了将近五倍。
  “挡我者死!”吕布方天画戟一摆,赤兔马当先踏破曹军设下的营栅,两名上前接战的裨将未等递上兵刃,已被吕布戟尖刺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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