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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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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荆楚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淮水誓言
     更新时间:2008…11…6 16:03:32 本章字数:4272
  建安四年的正月,虽然时令已到了春时,但气候却依旧寒冷,淮水的水线已降到了有记载来的最低点。
  淮水南岸,寿春,北山麓。
  一道巨大的灵幡在寒风中飞舞,时尔高高飘扬,时尔又缓缓落下。
  高宠一身白衣,孑然站在淮水畔,连日的酷寒让打着白幡的士卒一个个缩紧了脖子,而高宠却象没有丝毫知觉似的,他站在河畔最高处,久久沉默无语。
  凌操的死让高宠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在江东与孙策的连番激战都不曾泄气的他在看到凌操的首级时,终于崩溃。
  北上徐州这一仗之所以失败,主要原因在于高宠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同时,又过于轻视曹军在平原地带的机动作战能力。
  与曹操相比,高宠经历的挫折还不够多。年轻的他还没有学会如何运用计谋和诡略来达到目的,持勇刚强是他的长处,但一味持强又是他的短处。
  “宠帅,节哀保重!”周瑜上前,低低的说道。
  高宠转身,瞥见周瑜脸上也带着悲戚之色,身为高宠身边倚为左右手的周瑜,对于凌操的阵亡也是自责不已。
  “公谨,公绩有下落吗?”高宠问道。
  公绩是凌统的字,在武平一战中凌统易服逃脱,但终究是生是死一直没有确实的消息,在凌操阵亡之后,这也成了高宠最牵挂的一件事。
  高宠大声道:“再多派人手去寻找,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找到公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合身——,下葬!”主持葬礼仪式的老卒声调苍凉,略带着些南方会稽郡特有的浑音,在古怪之中更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悲怆。
  随着悬着棺木的绳子慢慢落下,装着凌操尸体的棺木被安安稳稳的放到挖好的黄土坑中,在红漆的棺内,只有凌操的头颅,躯干部分则是工匠用上好的木材雕刻的假身,这假身栩栩如生,贯甲持刀,一如凌操生前的样子。
  高宠紧紧的闭上疲惫失神的眼睛,这一刻,心头索绕的是凌操那一对死不瞑目的眼睛,那有这一座孤坟荒莹,独立于北山与淮水之间。
  在数千江东士卒的注视中,高宠朝向凌操的墓莹双膝跪倒,俯身一拜而毕,他大声道:“宠在此立誓,他日必提夏侯渊贼子首级,来为将军复仇。”
  说罢,高宠又转身朝着淮水一面而拜,道:“宠无能,累诸兄弟们战死沙场、埋骨他乡,不过,请你们在于的英灵放心,你们的父母妻儿我一定善待怃恤,不会让他们受一点的苦、遭一点罪。”
  待高宠说到这里时,他的脸颊已为泪水沾湿,往昔如昨日一般,一幕一幕从他心头闪过,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将军是一条命,小卒也是一条命,当年的高宠也曾是一个低微的小卒,那一种希望被人重视的渴求他明白。
  送行的众士卒中已有人忍不住抽泣起来,男儿不会轻易的流泪,但若是真的无法遏制内心的激动,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又何妨。
  “等我再一次踏过淮水的时候,你们还愿不愿意一起去?”高宠转过身,朝着穿着白衣的数千江东子弟大声道。
  “愿意!”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喊道。
  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这喊声虽然还不够整齐、不够雄壮,但却透着江东子弟不屈的毅志。
  张辽定定的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他没有穿上白色的葬衣,虽然基本上接受了陈登的建议,但在没有与高宠见面详谈之前,张辽的身份还只是吕布的部属。前日,貂蝉和吕姬安然随高宠的部队南撤到了寿春,张辽从貂蝉那里终于知道了吕布在下邳时的最后那一刻以及在突围路上遇到的种种困难。
  “温侯已不在了,你们应该好好活下去。”当张辽离开时,一直如同古雕美人一般淡淡叙述回忆的貂蝉露出了一丝关切。
  在确知吕布已不在人世的这些天里,貂蝉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僵尸一般,除了与陆缇的那一次交谈外,她就整天守着吕姬,直到再一次见过张辽,她才又一次有了说话的念头。
  当听到高宠孤军北上徐州破彭城、下萧关、过颖水的消息,张辽一直以为高宠应该是一个和主公吕布一样勇武过人、于万军之中取上将之首级的英雄,现在一见,张辽方知道高宠与吕布有着天壤之别。
  吕布虽勇,但不会对麾下将士如此重视。
  而高宠虽然不可能有吕布般的神纵英武,但他却时时刻刻都把自己当作了军队中的一份子,从高宠军士卒的眼中,张辽看到了一种无法改变的狂热与信任。
  同样的血性男儿,吕布的反复猜疑让张辽感到无奈,而高宠不一样,高宠让张辽感到的是一股“士为知已者死”的理解与感动。
  午时过后,祭拜完凌操,高宠率周瑜、徐庶、陈登、太史慈诸将一道回到军营,与他们一起同行的,还有张辽。
  寿春,高宠军营帐,退回到淮水南岸的高宠召集众将商量今后的方针策略,而在经过了浮噪与失败之后,高宠也需要重新清醒的谋划一下未来的发展,另外,对张辽、高顺这些吕布的旧部,也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安排。
  陈登首先站出,拉过张辽禀道:“宠帅,这位便是守卫寿春的张辽将军!”
  “张辽见过大人!”张辽不卑不亢,出列一揖道。
  高宠打量了张辽一眼,只见张辽二十七八上下,一对大眼,面如枣玉,身躯壮硕挺拔,在不大的帐中一站,显得威风凛凛,浑身上下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与身边的太史慈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多少。
  高宠心喜,道:“雁门张辽,并州八骑,果然名不虚传!”
  张辽听高宠提到并州八骑,脸色一黯,吕布麾下曾经创下赫赫威名的八骑如今已不复存在,活的是除了自己外,就剩下一个叛徒侯成了。
  高宠见张辽神情落寞,知其为吕布而痛,遂起身过来,握住张辽的手道:“时逢乱世,将军一身武艺,正是施展抱负之时,今宠不才,欲邀将军共攘大业,不知可否应允?”
  张辽抬头,见高宠一脸的诚挚,双手更是紧拉着不放,便是吕布先前也不曾如此不苟礼节的相待器重,在感动之余,张辽道:“宠帅在淮水边拜别时的情景,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从今往后,我与雁北骑所有弟兄唯宠帅是从。”
  高宠见张辽允诺,大喜道:“有文远相助,他日踏足中原必当无坚不摧。”
  周瑜、徐庶、太史慈诸将见张辽正式归顺,纷纷上前道喜,其实这一次见面的结果大家都有预料,高宠北上救援虽然未能挽回吕布失败的命运,但也安然救出了貂蝉、吕姬,身为吕布部属,张辽心中感激自不待言。
  况且,张辽、高顺孤军守着淮水以南、合肥以北的这一小块地方,若不依靠高宠,迟早会被曹军灭掉,在形势逼迫之下,张辽也只能南就高宠。
  “高顺将军的伤情如何?”待喜悦的劲头过去之后,高宠朝着张辽问道。
  张辽神色一紧,道:“禀宠帅,本来伤已大有好转,但前日在突然听到主公,吕布的死讯后,悲痛之下伤情又有了恶化?”
  这时在一旁的陈登道:“宠帅,陆姑娘方才已赶过去看了,但结果尚不太清楚?”
  “走——,我们去看看!”高宠道。
  高顺养伤的地方就在寿春城中,原先这里是袁术长史杨弘的府邸,后来寿春连遭战火,这一座宅子也荒废了许多,不过相比于一般的百姓房子,却还要好上不少。
  病榻上的高顺两颊深陷,一对颧骨高高的突起,两只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躺在床上的他显得神形俱瘦,让人无法想象出他以前是何等的威风神武。
  高宠在张辽的陪伴下,跨步进门,然后向床边的陆缇使了个眼色,陆缇会意,支退服侍的小卒,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这位是扬州刺史高宠大人,我适才已决定领雁北骑归附江东了,现在——,就剩下陷阵营了,不知道你是什么个意见?”张辽低声说道。
  高顺紧闭了一下眼睛,沉默着没有答话,就象没有听到张辽说什么似的。
  高宠上前,坐到榻前,道:“温侯是在战场上死去的,身为一个武人,他此生已经可以无憾了,若说有什么挂念的话,就只剩下妻女了,将军是温侯生前最可倚重的臂膀,保护他们自然责无旁贷。”
  听到高宠这一句话,高顺微微睁开双眼,紧盯着高宠看着,许久说道:“自古忠臣良将不事二主,温侯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你休要企图用这些话来打动我。”
  高宠微微一笑,道:“这一次,我只是来看望一下你的伤情,不是来劝你的,陷阵营的将士们都在眼巴巴的等着你回去,我相信你是不会让他们希望的。”
  “陷阵营——完了!”高顺喃喃道。在萧关大败之中,七百陷阵营精锐只剩下了不到百人,裨将曹性及队率、屯长、什长等下级带兵将领大多阵亡,陷阵营已经元气大伤,再不可能恢复从前的战力了。
  “如果你都失去了斗志,那么陷阵营就真的完了!”高宠大声道。
  张辽接道:“是呀,我的雁北骑一样损失惨重,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能再带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来,陷阵营也是一样。”
  “可惜我已老了!”高顺叹息一声道。与正当壮年的张辽相比,年过四十的高顺明显感到了有些力不从心。
  高宠道:“一个人老还是不老,并不在年龄,而在于心。我军中大将黄忠已经年过五旬,但却依然宝刀不老,雄姿英发,将军比之,尚差了十余岁,何言老矣!”
  高顺听罢,一时无语。黄忠的本领高顺在初渡淮水之时就领教过,当年陷阵营与黄忠一场大战,若不是张辽及时驰援,郭胜郭败还很难意料?
  “将军是并州那里人氏?”高宠并不着急相逼,只要高顺打消了死志,说服归顺就有机会,所以他支出话题问道。
  高顺道:“顺阳曲人氏也。”
  “凑巧的是,将军姓高,我也姓高,我二人虽然出生一北一南,但若推算至前五百年,安不是同出一宗?”高宠笑道。
  高姓,起源于西周姜子牙,相传炎帝神农氏因居住在姜水,所以以姜为姓。至西周时姜子牙辅佐周武王灭商有功,被封于齐有太公之称,俗称姜太公。传至六世孙文公吕赤,有子受封于高邑,称公子高,公子高的孙子傒在齐国为上卿时,迎立公子小白为君,就是齐。
  高顺道:“顺卑苦之人,出身行伍,怎敢奢望与大人同宗?”高顺在吕布军中并非一开始就是大将,而是一步步从伍卒升上来的,这与魏续、侯成等人有所不同。
  高宠微微一笑,道:“宠初入军中,也不过是一小卒耳,将军与我境遇相似,怎能说奢望?”
  “大人——!”高顺还待有所言语,却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此时,高宠站起身,道:“将军且把心放好了,好生在此养伤,待痊愈之后再与我争辨不迟,至于到时何去何从,我想将军会做出自己的决断,不管怎样,我都会欣然接受。”说罢,高宠举步出门。
  从高顺最后流露出的眼神中,高宠看出高顺已渐渐打消了以死相酬的想法,这是他所期望的,他知道高顺会好好活下去,因为时间既能痊愈伤病,也能痊愈心病。
    第三卷 荆楚情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孔雀东南飞
     更新时间:2008…11…6 16:03:33 本章字数:4360
  建安四年正月末,在成功将高宠势力逼回扬州之后,曹操率军扫清吕布在徐州的残余势力,臧霸、孙观、吴敦、尹礼等人先后归降,臧霸屡袭曹操后路,是曹操最为头疼的一员将领,素来看才的曹操对臧霸相当的看重,任命其为琅琊相,孙观为北海相,吴敦为利城相,尹礼为东莞相,任命吕布旧属东平人毕谌为鲁相。
  二月春,为救吕布出兵东市的大司马晋阳侯张杨被其部将杨丑所杀,不久之后,张杨偏将白兔眭固又杀杨丑,准备与河北的袁绍结成同盟,而一旦并州落入袁绍之手,那么曹操北境受到的压力将空前加大。
  这个时候,曹操只有立即挥兵北上,将眭固一举歼灭,方能避免全局性的被动,因为一旦袁绍从与公孙瓒的对峙中完全腾出手来,那么曹操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中原,虽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中心,但也是一块四面受敌的地方,曹操即便是挟天子领诸侯取得了政治上的优势,一时也无法改变捉襟见肘的困境。
  基于这样一种情况,对峙于淮水的高宠与曹操互遣使者试探罢战可能,曹操方面开始从下蔡一带适度后撤,夏侯渊也被曹操调往临河,高宠一方也遣王朗、张温为使者,持着玉玺献与朝廷。
  自从董卓火烧洛阳之后,传国玉玺就流落民间,先后经过孙坚、袁术、吕布、高宠之手,现在才终于回到了天子的手中。玉玺的回归让许都满朝文武和天子都喜不自禁,虽然玉玺不过是一个象征,但对于汉王室来说,它还是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不仅是皇帝高兴,那些忠于汉室的老臣也一个个老泪纵横。
  对此,曹操也感到心情很好,因为玉玺的回朝更增加了他一手扶持的这个朝廷的合法性,袁绍即便是势力再强也不好否认这一点。所以,当众人一致提议拜高宠为扬州牧时,曹操便来了个顺手推舟,不作阻拦的点头认可了。
  最后,在朝廷遣出的使者调停下,曹操、高宠两家正式罢兵休战,为表诚意,曹操任命左将军豫州牧刘备和徐州刺史车胄屯兵于彭城,与臧霸一道镇守徐州一线,而高宠也留下张辽镇守寿春,自率大军南归秣陵,徐州战事随之而告一段落。
  在高宠挥师北上的同时,在东阳、建兴一带抵抗的黄盖、蒋钦部开始离开踞守的山区,向会稽北部的平原地带进军,但陆逊对此早有准备,黄盖、蒋钦在到达查渎后,落入到了陆逊早已布好的圈套中,一战过后,黄盖死战突围,蒋钦兵败被擒归降,至此,在历经四年多艰苦卓绝的恶战后,高宠稳稳的巩固了在江东的基础,并基本上肃清了孙权余部的较大规模的抵抗。
  建安四年的夏天,对于高宠和江东的百姓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宁,虽然境内的东阳、建兴、富春一带还有零星的抵抗,但总体来说,扬州各郡都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鲁肃的调配下,派往各郡、县的官员已基本到位,流离的百姓又重新回到了故土,因为战乱而荒废的田地重新得到开垦,在人口密集的吴郡、会稽、丹杨三郡,是南迁民众最多的三个郡,那里也是经济最先得到恢复的地方。
  民以食为天。
  江东水患连年,要想有一个好的收成,治涝是关健,在典农中郎将仓慈的主持下,一段造福于后世的灌溉疏浚塘堰在吴郡动工,它一旦建成,将能使那些排水不畅的洼地改造成良田,这样一来,吴郡一带的稻谷种植范围就能有大的发展。
  这段塘堰几乎动用了高宠府库中仅剩的最后一点积蓄,以至于到了九月份的时候,扬州府库连郡、县官吏当月的俸禄都无法兑现,只能以白条而代替。
  九月,是高宠最坐卧不宁的一个月。
  捱过这个月,江东就能走上一条顺利发展的道路,而一旦挺不过去,民众的怨气就会突然间爆发出来,这股力量将足以摧残一切。
  豫章方向,甘宁与徐盛两军重兵严防,终于遏制住了黄祖进犯的企图,高宠抽着这个相对平静的时候,也回归了豫章一趟。
  自从建安三年北伐袁术之后,高宠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踏上豫章这片故土,豫章郡——,这里虽然群山环绕、人丁不旺,但却是高宠最先起家的地方,对于这里,高宠心中自有它的一片地方。
  更何况,慕沙在这里。
  豫章,高宠府邸。
  红灯高挑,闪着诱人的火花。
  一年的分别让高宠与慕沙多了些不自然,毕竟这一次分别实在太久了。
  房内,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妻紧紧相拥,慕沙紧紧的搂住高宠的胸膛,臻首深埋入高宠的臂弯中,双眸紧闭,幸福与满足挂在她的脸上。
  许久,慕沙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高宠道:“怎么了?”
  “我——,我好想也要一个自己的宝宝。”慕沙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遗憾,她的手轻抚过高宠的脸颊。
  慕沙与高宠成婚已经有三年了,但却一直聚少离多,加上慕沙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这生儿育女的大事在不经意间便耽误下来了,以前慕沙倒不着急,因为两人都还年轻,但当大乔怀着身孕的消息传来时,慕沙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起来。
  说着说着,慕沙眼中珠泪滚落,一下沾湿了高宠裸露的胸口。
  “好了,这一次我就是来接你到秣陵去的,临来的时候,你的好姐姐、好妹妹叮嘱了好几次,我要是做不到,怎敢回去?”高宠擦去慕沙眼角的泪花,取笑道。
  慕沙一下跳起来,道:“真的?”
  这一跳锦被顿从身上滑落,无限春光尽收高宠眼底。
  高宠再也按捺不住冲动,一下将慕沙拉入怀中,呒喃道:“是不是真的,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说罢,雄硕的身躯一下将慕沙压于身下,压抑在两人心中多日的欲火被完全的点燃,这个时候,已不需要任何的言语。
  一夜温存,其中美妙自不待言。
  竖日,高宠在慕沙的陪同下,以扬州牧的身份开始对豫章、庐陵、庐江三郡所属各县、亭进行巡察。
  建安四年九月二十日,高宠与慕沙一行来到彭泽,经过徐盛的大力整修,彭泽已经发展为一个在军事上屯兵坚守的要塞,而在经济上,随着江北移民的涌入,彭泽一带人口绸密,交易活跃,街市也比豫章的其它地方要繁荣了许多。
  徐盛在经过上缭血战之后,已逐渐成长为高宠可以信赖的一员统兵一方的大将,若没有他在彭泽坚守着,江夏的黄祖恐怕早就兵掠豫章了。
  九月二十二日,高宠与慕沙在徐盛的陪同下,过江到达皖城,皖城自李术叛乱平息之后,太守之位由徐盛兼着,不过徐盛主管军事,具体的事务多由郡吏负责,前来皖水接迎的是一个叫焦仲卿的年轻主薄。
  皖城相比彭泽要显得萧条了很多,战乱早已将这个江边的重镇摧残得只剩了一具躯壳,高宠刚刚乘船从皖水上岸,便碰上了一件凄绝哀婉的事情。
  “哥,嫂子投井了!”高宠刚至皖城城门口,便见前面慌慌张张的跑来一名年轻的少女,一把拉住焦仲卿的衣袖说道。
  焦仲卿脸色大变,本就白皙的脸上更是刹白,他急道:“在哪里?快带我去。”说罢,便匆匆的随着那少女赶去。
  待走了几步,才省起高宠就在身旁,遂又往回跑过来,朝高宠一揖道:“宠帅,家中有急事,不能相陪请勿怪罪!”说罢也不等高宠答应,便急急的离开了。
  高宠讶然的看着焦仲卿远去的背影,不禁暗生奇怪,一般来说见到有大官来郡中巡视,郡中官员无不毕恭毕敬,一路作陪,唯有这皖城主薄焦仲卿显得特别。
  “他家中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慕沙比高宠更奈不住好奇,忍不住向一旁的小吏问道。
  小吏嘘吁道:“宠帅、夫人有所不知,焦主薄与夫人刘兰芝本是夫妻,后因焦母嫌弃刘氏,不得不休妻遣归,想不到仅隔了一个多月,竟然会发生这等惨事?”
  母命为天。
  当董仲舒正式为武帝刘彻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时,儒家的伦理纲常也随之占据了诸种学说的主导地位,在婚娶这一方面,更有“七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的说法,于是乎婚姻大事但凭父母作主的事例比比皆是,一旦父母看不中,那即便是两情相悦也只能劳燕分飞。
  焦仲卿与刘兰芝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一点上,自幼丧失父母的高宠倒是要幸运得多,至少他不必担心有焦刘这等事情发生,当然,以高宠的血性与强悍,也不会把那些愚腐不化的清规戒律放到心上。
  但是,象焦仲卿这样的小吏却不能,也无力对抗这些明显不合理的所谓正统学说。
  “我想——,去看看那个敢于以死相抗的刘兰芝。”慕沙轻声道。
  慕沙的骨子里同样也透着狂野与不羁,当初她就是冒着背叛全族的风险与高宠订立的婚约,庆幸的是她这一赌成功了,而刘兰芝的这一赌虽然没有慕沙一般惊天动地,但从根本上来说,却是一样的。
  慕沙赌的是庐陵全族的将来,刘兰芝赌的是自己的一条性命,这是她唯一可以用来作赌注的东西。
  刘兰芝的娘家就在皖城城中的一条小巷里,这是一户再寻常不过的人家,不大的有些红漆脱落的正门,显示着主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方近门前,就听得里面哭喊声一片,更有来来往往的人奔进奔出忙着端水洗涤,院井里的青石板上,刘兰芝一身精心得体的红裳,衬着一张秀美苍白的俏脸,她刚刚被乡人从井中救了上来,但究竟是死是活还不得而知?
  焦仲卿愣愣的站在刘兰芝的身边,神情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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