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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恶霸难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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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名叫吴思甜,小名儿叫苗苗。”苗苗也冲他笑了笑,“你叫我的小名儿就好。”
  苗苗这小姑娘挺开朗,邀请岳骁和他们一起造坦克,岳骁不想让温艾觉得自己抢了他的朋友,摇摇头婉言谢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他们玩。
  王奶奶和苗苗妈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聊天,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一眼,以防有人贩子拿糖把小孩子哄骗走。
  温艾和苗苗又是坦克又是战机的造了一整队武装力量出来,玩尽兴后,跑到一楼住户家里借了水龙头洗手,然后又商量着去花坛边采官司草来斗草玩。
  岳骁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温艾身后,尽管没出声,但还是把温艾给搞烦了。
  “你是跟屁虫吗!”温艾转过身瞪着岳骁,抱着胳膊埋怨,“老是撵在我屁股后面,不觉得自己很讨厌吗?”
  “我要保护你。”岳骁认真地看着他,顿了顿补充道,“爸爸说的。”
  “保护?”温艾哼了一声,抓起岳骁细瘦的胳膊甩了甩:“就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
  五六岁的小孩声音稚嫩得很,温艾长得又可爱,这会儿一副耀武扬威的奶崽样儿,岳骁挨了他的骂,却一点脾气都生不出来,相反的,他还产生了一丝满足感,暗自希望弟弟能多和他说说话,哪怕是像这样娇娇气气地骂他两句也好。
  温艾和苗苗绕着花坛揪官司草,揪着揪着走到了小卖部旁边,一条大狼狗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龇着嘴一股子凶恶劲儿,上下两排锋利的獠牙还滴着口水,估摸着咬断他们这几个小豆丁的脑袋,只需要“嘎嘣”的一下。
  大狼狗狂吠着朝三人扑来,温艾吓得大叫一声,两只手紧紧地缩在胸前。
  岳骁也害怕,但听到温艾的叫声后,他的脚愣是自动向前迈了一步,把傻站着的温艾往身后一揽,笔直地站在前面为他挡住危险。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一秒钟之内,大狼狗飞扑在空中的身姿突然一滞,嗷呜一声摔在了地上。
  岳骁这会儿才看见狼狗脖子上的项圈以及绷直的铁链,重重地松出口气,转身拍了拍温艾的背:“不怕,它被链子拴着。”
  温艾小脸苍白,手还紧紧地拽着岳骁的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杀的,哪儿来的死狗!”苗苗妈跑过来把呆坐在地上的女儿抱起来,绕开大狼狗走到小卖部的正面,在柜台上用力一拍,“刘打铁!你闷声不响地搞这么凶条狗来干什么!想要吓死个人啊!”
  “我也是被偷怕了呀!”刘打铁从里屋走出来和她理论起来。
  王奶奶慢一步赶了过来,往温艾和岳骁一人嘴里塞了一颗糖:“吃点甜的压压惊。”
  小孩差点被狗咬,大人也跟着吓一大跳,这下谁都不想再在楼下待着了,王奶奶牵起两个小孩上了楼。
  安父安母下班后听说了这件事,在饭桌上大力地表扬了岳骁一通,温艾还搁那儿端着架子,嘴巴抿得死紧,就是不愿意开口跟人家说声谢谢。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母讲完故事关门离开,岳骁不打算再挨一脚,自觉地掀开被子准备去书桌上睡,他撑起上半身坐起来,温艾突然举起手抓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摁,他的脑袋就又回到了枕头上。
  “你就睡这儿。”温艾翻过身背对岳骁,哼哼道,“就今晚。”
  岳骁以前在福利院时,都是两三个男孩挤一张小床,前半夜头碰头,后半夜就变成了头挨脚,遇到脚丫子没洗干净的,那味儿能把人给熏醒。
  现在他躺在舒适的床上,旁边睡着娇娇小小的弟弟,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弟弟身上的奶香。
  这一晚,岳骁睡得异常香甜。
  温艾虽然放出了话,但第二天到底还是没有把岳骁踹下床。
  可以说,岳骁冒着被狗咬的风险,从温艾这儿换取了一张上床许可证。
  安父安母打算九月份就让温艾和岳骁一起去念小学,中间这半年时间,就把他们送去少年文化宫上兴趣班,陶冶陶冶情操。
  绘画课上,老师给每位同学发了一盒颜料,让他们先自由发挥一幅画。
  温艾捏着自来水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十个手指头都沾上不同的颜色后,终于画出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
  他得意洋洋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扭头去看旁边的岳骁。
  温艾眼皮一撑,愣住了。
  岳骁的画很美。
  从岛屿延伸出来的沙滩上并肩坐着两个人,他们看着前方蔚蓝的大海,海天相接的地方,金红色的太阳正冉冉升起。
  温艾怔怔地看着这幅画,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坐在沙滩上,呼吸着咸湿的空气,和身边的人一起等待日出。
  似乎还有音乐萦绕在耳边。
  岳骁的画被老师拿走了,说是要给她带的其他班的学生观赏观赏。
  温艾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老师表扬了岳骁的缘故,还是那副画的缘故。
  回家后,温艾嚷嚷着不想学画画了,好一阵撒娇打滚软磨硬泡,安父安母只得又跑一趟文化宫,麻烦人家帮忙换个项目。
  文化宫紧俏得很,大部分班级都满员了,负责老师协调了一下,最后把温艾插到了国标舞班。
  舞蹈老师是个看人先看脸的女青年,温艾一进班,她就被那张无辜的小脸蛋征服了,课堂上面,对温艾格外地关照。
  温艾在老师那里受了特殊待遇,对这门课自然而然地上了心,老师说要培养乐感,温艾回家后就抱着收音机听音乐,睡前故事也取消了,把收音机放床头,听着音乐入眠。
  只是他这入眠速度也太快了点,一首歌还没放完,他就自个儿缩在被窝里睡成了小猪。
  电台里还在播放当下的热门歌曲,邓丽君抒情地唱着,岳骁静静地听着。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
  这段歌词岳骁理解得懵懵懂懂,他翻了个身,看着温艾熟睡的背影,心里忽地一暖——
  如果是为了弟弟,他也愿意逆流而上。


第37章 竹马·三
  温艾和岳骁不在一个兴趣班; 上课时间却还是一致的,王奶奶每次都得亲眼看着两个小家伙走进少年宫了,然后才去附近散会儿步,等到点儿了再到门口来接人。
  岳骁的绘画班今天提早下课,他拎着一手提袋的颜料画笔,叮叮咚咚地爬上了三楼。
  形体室里,舞蹈老师刚给小朋友们示范完拉丁舞的双人动作,放起节奏鲜明的鼓点音乐,让他们自行练习五分钟。
  温艾站在第一排的最边儿上,岳骁刚走近门口就看见他和苗苗面对面手拉手地扭着腰摆着臀,舞步没踩几下,两人还搂上了。
  岳骁无意识地抠紧了门框,抠得军绿色的油漆屑直往下掉。
  下课后,温艾满头是汗地和苗苗一起走出来; 看见岳骁也不打招呼,自顾自地往楼下走。
  岳骁跟上他,摸出手帕从旁边递过去:“擦擦吧。”
  温艾垂下眼皮看了一眼; 扭开头继续和苗苗聊天。
  晚上,安父把温艾提进浴室搓澡,岳骁跑到阳台,跟安母说自己也想学国标舞。
  “怎么突然想学跳舞了?”安母正在晾衣服,把被拧成团的衬衫展开甩了甩水,用衣架撑起来,“我听老师说你很有绘画天赋; 说不定能学出一条路。”
  “今天我在教室外面看到弟弟上课了,跳得真好看,我也想学一学。”岳骁从凳子上的纸盒里拿出两个竹夹递给安母,“画画我会自己勤加练习的。”
  “真乖,知道帮我打下手。”安母摸了摸岳骁的头,接过竹夹,夹在了衬衫的肩线上,“想学就学吧,明天我去找文化宫的老师说说。”
  “谢谢妈妈!”岳骁笑起来,“麻烦您了!”
  岳骁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就差没再鞠个躬了,安母觉得这孩子真的特别懂事,就是太见外。
  她弯腰在岳骁脸蛋上亲了一口,笑着道:“没事儿,别跟妈妈客气。”
  “好……”岳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国标舞班当初定的招生人数就是双数,练习的时候学生们两两一组,谁都不落单。
  温艾这个计划外的插班生来了之后,老师把他添到了苗苗那组去,三个小朋友轮流当舞伴,可是苗苗和温艾感情好,练着练着就把另外一个小胖子给忘脑后边儿了,小胖子自觉被冷落,有一回还坐地上哭鼻子了。
  现在好了,岳骁一来,老师正好把他和温艾凑成一对儿,小胖子拉着苗苗的手,笑得眼睛都被肥肉挤没了。
  “我们开始吗?”岳骁略显紧张地站在温艾面前,“你要跳男步还是女步?”
  温艾瞪着他:“当然是男步!”
  岳骁点点头:“好,听你的。”
  形体室前方的卡式录音机播放着热情欢快的舞曲,温艾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一看就不指望他能主动。岳骁垂在身侧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慢慢伸出去,小心翼翼地牵起了温艾的手。
  岳骁比温艾高一些,这段时间跟上了营养,身上长了些肉,不再是之前那根瘦火柴了。
  温艾挺着个小身板跟他合舞步,越跳越费劲,特别是转圈儿的时候,差点没能把自己给绊到地上去。岳骁尴尬地给他道歉,温艾再蛮不讲理也不能指责人家长得太高了,奶声奶气地哼哼一声,别过脸拒绝再和他一起跳舞。
  满屋子欢快蹦跶的小朋友里,就这俩人像双筷子似的直杵着,舞蹈老师走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就让他俩换一换,让岳骁跳男步。
  有老师看着,温艾只能不情不愿地重新和岳骁跳起来,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岳骁人高手长,带着温艾转圈下腰,顺溜得飞起来。
  舞蹈老师满意得嘴角直翘,拍拍手让其他小朋友停下来,把温艾和岳骁拉到中间示范,让他们给大家做个榜样。
  这榜样一做就是半年,温艾和岳骁磨合惯了,再也跳不出男步来。
  针织厂家属区附近有一所农民工子弟校,大致是个什么水平,住这一片儿的人都心里有底,安父的酒楼生意现在也稳定了,能腾出时间接送孩子,小两口商量后就把两个儿子送去了离家三站远的重点小学念书。
  班主任得知岳骁和温艾是兄弟,分座位的时候把他们安排成了同桌。温艾老不开心了,跑到讲台上拿了只粉笔回来,在岳骁的桌子上竖着一划——
  “谁超了三八线谁是小狗!”
  这条线一点儿也不公平,温艾一个人独占了大半江山,岳骁看了看他翘得老高的下巴,点点头,和和气气地把自己三分之一的领土送给了他。
  前面一排的小男孩被两人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转不回去了。
  小孩子心思单纯,交朋友只看脸。
  “嘿!你们好,我叫罗冬东。”罗冬东顶着一头自来卷儿,“我们做好朋友吧!”
  “东东?”温艾歪了歪头,“冬天的冬还是东边的东?”
  “两个都有。”罗冬东把自己的语文书拿出来,翻到扉页,指着正中间那几个超大的方块字,“你看,一个前一个后,是不是很特别?”
  温艾觉得这小自来卷儿挺有意思,自报家门道:“我叫安筠!”
  “哦~~”罗冬东竖着食指点了点,“我知道,‘军’就是军人。”
  “才怪!”温艾翻出自己的草稿本,抓起铅笔在封面的“筠”字上画了个圈,“这是青竹的意思。”
  才上一年级的小孩最多也就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哪儿见过笔画这么多的啊,罗冬东看了半天才点头:“嗯,我记住了。”
  岳骁一直坐在旁边没插话,罗冬东冲他抬抬下巴:“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岳骁。”岳骁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罗冬东,“‘骁’代表好马良驹。”
  温艾和岳骁又是竹子又是马的,听起来各种有逼格,罗冬东不甘落后,强行解释道:“我的名字也有含义!就是……冬天的东西!”
  “噗——”温艾顿时笑出了声,下意识转头和岳骁对视一眼,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这是温艾第一次朝岳骁展露笑容,虽然是托了别人的福,但岳骁还是很雀跃,心里的花一朵接一朵地绽开,嘴角也扬了上去。
  罗冬东就是个学人精,看他们两个笑了,抓抓自己后脑勺的卷毛,也咧开嘴跟着乐。
  三个小孩跟疯魔了似的,互相看着对方傻笑。
  自打上了学,温艾和岳骁就没再接着上兴趣班,苗苗倒是坚持下来了,和小胖子成为了继他们之后的又一对最佳舞伴。
  苗苗和小胖子也是家里有钱那一挂,父母看不上家属区旁边的子弟校,把他们送来了温艾和岳骁读的这所重点小学。
  元旦节,学校办了个汇报演出,苗苗和小胖子被选上去跳拉丁舞,排练了好几周,眼看再过几个节目就到他们表演了,苗苗不小心崴了脚,脚脖子肿的老高,丁点儿都挪不得。
  策划老师急得在后台直打转,舞台下面坐着区里来的领导,节目单也早就送了过去,这会儿临时撤换节目,多少都会给人留下办事不力的坏印象。
  苗苗一听,立马把温艾和岳骁当初在兴趣班里的模范事迹说了出来,策划老师觉得这事儿有戏,到观众席里把温艾和岳骁这两根救命稻草揪了出来。
  策划老师用快到让人脑子发懵的语速简要说明了当下的情况,后台嘈杂混乱,温艾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换衣间。
  温艾抖开老师塞给他的演出服,红纱做的肚兜,整个后背就只有一根带子,超级短的纱裙,一转圈就会飞起来秀内裤。
  电视上的拉丁舞舞者都这么穿,只不过人家是女性,现在这套演出服到了温艾手上——
  嗯,没毛病。
  温艾开始脱毛衣:“系统,为什么刚刚那个老师说话的时候,我感觉他是如此的无法拒绝呢?”
  系统:“一年级的小屁孩当然是老师说什么就做什么。”
  温艾脱掉秋衣秋裤:“但我的灵魂不是小屁孩呀?”
  系统模仿起他的语气:“但是你的心智受到了身体年龄的影响呀。”
  温艾:“……好想打你呀。”
  系统:“那你来呀。”
  温艾:“……”
  换好了演出服,负责化妆的老师把温艾和岳骁按到小板凳上,折腾了一通,两人的脸蛋被涂得比猴子屁股还红,眉心上还用口红杵了个圆点儿。
  除此之外,温艾还额外获得了一朵大红花,不是别在胸前以示嘉奖那种,是夹在头发上看着漂亮的纯装饰。
  临上台前,温艾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违和感好像就自己死掉了。
  温艾以前在全班同学面前示范惯了,练出了胆子,这会儿上台表演,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紧张。
  反观岳骁,显然是露了怯,眼睛不自信地往下看,好几次还差点走错位。
  可其实吧,岳骁的脸有点红,不过有那一团厚重的腮红帮他打掩护,离他最近的温艾都被瞒了过去。
  拉丁舞光是基础动作就要扭腰摆臀,跳女步的那一方更是需要经常绷直双腿,时不时伸出来秀一把。岳骁以前和温艾在课上跳舞,手手脚脚都是被正常的衣裤遮严实了的,现在温艾突然穿上小姑娘的舞裙,站在他对面,绷直那双又白又细的腿——
  岳骁的眼神就直往下面飘,他怎么管都管不住。
  回到后台,温艾摘掉头上的大红花,一个劲儿地数落岳骁:“这么基础的一套舞你都能跳成这样,真是白给文化宫交学费了!”
  这个年代,空调还没有普及,一月份的寒霜天,哪怕温艾刚跳出一身汗,这会儿一停下来,背上立马被冷出一大片鸡皮疙瘩,说话都有点颤音。
  岳骁拿起旁边的大棉袄把裹住他:“快去换衣服,别冻感冒了。”
  “少转移话题。”温艾用手拢住领口防止棉袄滑落,斜眼瞥了瞥岳骁,“刚才要不是我撑着,你铁定出丑你信不信?”
  岳骁帮他撩开换衣间的布帘子把他推进去,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跳得本来就没有你好。”
  “哼,你这马屁拍得真低级。”
  不管岳骁怎么说,温艾总能从鸡蛋里挑骨头,不过在岳骁被布帘隔在外面后,温艾还是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其实岳骁的表现也没温艾贬得那么糟糕,充其量就是没达到他们往日的水准,但放到观众面前,两人还是获得了一水儿的好评。
  这年头,大人们都忙着填饱肚子,顾不上孩子的课外教育,虽然是重点小学,会才艺的学生却还是比较稀有。
  温艾和岳骁为班级长了一次脸后,班主任就经常把他们提出来表扬,说他们是一年三班的金玉双童。
  老师形容得很贴切,但班里的小屁孩们比较放飞自我,看过元旦汇演后,天天跟在岳骁后面喊班草,逮着温艾喊班花。
  温艾特别严肃正经地纠正他们,但说了也不顶用,人家转过身又挥着手喊了起来,声音往教室外面一蹿,走廊里的其他学生都听见了,还跑到教室门口探头探脑地打听怎么回事。
  温艾这下更不待见岳骁了,气冲冲地回到座位,用手抵住岳骁的课桌往外一推,两人的课桌就分了家,中间空出老宽一截。
  温艾耍横:“这是新的三八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把桌子推回来!”
  岳骁平白受到迁怒,他倒也不生气,只点头说好,扛下了这场无妄之灾。
  温艾见他跟没事儿人一样,心里憋火,往桌子上一趴,自己生闷气。
  岳骁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打心眼儿里觉得弟弟闹脾气都特别可爱,从兜里摸出没舍得吃的大白兔奶糖,伸出手越过三八线,把大白兔轻轻放到了小白兔桌上。


第38章 竹马·四
  上三年级后; 温艾和岳骁就开始自己乘公共汽车回家,不再由安父接送。
  这天,车站后面新摆了一个烧烤摊,浅灰色的烟散得到处都是,等车的人都闻到了摊主烤出来的香味儿。
  温艾那小狗鼻子动了两下,肚子里的馋虫立马闹翻了天,他把手往岳骁面前一伸:“给我两毛钱。”
  岳骁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烧烤摊,摇摇头:“别吃了,等会儿回家就吃晚饭了。”
  “你管我!”温艾拍了拍自己的胃,“我这儿大着呢,晚饭不耽搁!”
  “那也不行。”岳骁还是摇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这马路边儿灰尘又多,吃了容易拉肚子。”
  一个舔着烤肉串的小学生走到温艾旁边等车; 肉的焦香味一飘,馋得他嘴里直分泌口水,岳骁还在那儿讲道理不肯掏钱; 温艾直接就不耐烦了:“要你来啰嗦我!爸爸只是把零用钱拿给你保管,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儿,你凭什么不给我?”
  岳骁平时那么好说话一人,现在却极其地固执,衣兜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能吃。”
  “你这人——!”温艾拗不过他,软下语气妥协,“那给我五分钱成吗?我就吃一串豆干。”
  岳骁被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 捂衣兜的手差点就要松开,还好临到头坚定了立场:“不成。”
  温艾没能吃上烧烤,一路上都冷着张脸,回到家更是躲进房间里不肯吃饭,门也给反锁上了。安父在外面敲了一阵,见屋里边没动静,只能取来钥匙开了门。
  “弟弟,吃饭了。”安父坐到床边,拍了拍被子下拱起来的一团,“我特意从酒楼里带了烤鸭回来,下午现烤的,跟烧烤差不多不是?”
  温团团一点动静都没有。
  “哥哥不让你吃是对的,换我我也这么做。”安父道,“上回你买了路边的小零食吃,回来闹了一整晚的肚子,最后痛的不还是你么?”
  温团团扭了扭,还是不吱声儿。
  安父劝了半天都没起作用,这软乎乎的棉被团愣是有颗犟到底的核,安父没辙了,站起来往棉被团上拍了一巴掌:“你乐意饿肚子就饿吧,我要吃饭去喽。”
  岳骁一直等在门外,见安父一个人出来,心情跟着往下落了落。
  想到弟弟在车站时那副想吃得不行的样子,岳骁皱着眉想了想,跑到厨房用平底锅炸了块豆干,抹上调料,裹上葱花和咸菜,又问安母要了两根织毛衣用的竹签,洗干净后把豆干像模像样地串起来,看上去跟外面卖的烤豆干一个造型,闻着特别香。
  还别说,温团团还真被岳骁的豆干哄心动了,哼哼唧唧地傲娇了会儿,掀开被子坐起来,接过豆干吃得满嘴流油。
  岳骁找了件旧衣服搭他腿上,兜住不停往下掉的葱花和咸菜,站在旁边看着他吃。
  温艾在车站的时候就饿了,现在是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而且他总觉得岳骁做的这串豆干有种很特别很熟悉的味道,好吃到他都想掉眼泪了。
  “吃完了。”温艾把空竹签旁边一递,闭着嘴闷声打了个饱嗝。
  岳骁接过竹签,把当垫布的旧衣服也收拾走:“味道怎么样?”
  “一般。”温艾口是心非地驳了一句,顿了顿又怕岳骁以后不做了,改口道,“就还可以……”
  岳骁笑起来,拿掉沾在温艾下巴上的一颗葱花:“以后想吃就跟我说,家里做的干净些。”
  温艾不自在地垂下眼:“哦。”
  安父安母躲在门缝后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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