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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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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丝毫不停,竟照着那几人轧去。
对方慌忙举枪欲射,无奈他们制作的鸟铳似乎装弹困难,射出几发就哑了火。眼见着马车迎头撞来,几个人慌忙一瘸一拐地四散开去。
马车拐了一个大弯驶上官道,身后有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没死的都起来,边装弹边追啊!”
【逃命】
谢凉大骇道:“快快快快……”
沈怀山倒很镇定,沉声道:“你出来,上马去。”
谢凉情急之下也不多问,钻出车帘扑上了马背。沈怀山跟着在行进的马车上站起,扑到他后头坐稳,顺手从他手中抽走了长剑。
谢凉只听身后“喀喇”一声,胯下骏马如有神助般骤然提速疾驰。
谢凉在颠簸中回头,只见马尾后空无一物,车厢已经被甩出老远,惊恐道:“你干了啥?”
沈怀山道:“我砍了车辕。”
“……”
沈怀山道:“不要紧,保命第一,车还会再有的……”
谢凉吼道:“我狼呢!!”
“……”
沈怀山道:“那不是狗么?”
第19章 【上车】三
谢凉吼道:“我狼呢!!”
“……”
沈怀山道:“那不是狗么?”
【不是】
沈怀山道:“别、别着急,狼知道危险,会跳车逃走的。再者他们即使追上车,想也不至于为难畜生。”
谢凉急火攻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理清思路,忽然道:“我们在往哪跑?”
沈怀山道:“嗯……”
【问得好】
四野星垂,前方詹城的沉重城门紧闭。
平地不适于躲枪,谢凉抬手一指先前翻过的山头道:“先回那儿。”
沈怀山一扯缰绳,催马冲出官道一通狂奔,身后那群人追红了眼,死咬着不放。谢凉回头粗略一数,总共竟有十数人。
沈怀山纵马拉开距离,一气儿扎进山林中去,直到枝叶茂盛到马匹无处可钻,终于听不见身后追兵的动静。
沈怀山勒住马道:“找个地方躲一躲?”
谢凉僵硬地坐着喘匀了气,忽然劈手夺回长剑,瞬间横到了身后之人颈上。
【肯定是卧底】
“……”
沈怀山道:“少侠这是做什么?”
谢凉压低声音道:“我想明白了。”
沈怀山道:“想明白什么了?”
谢凉道:“寻常镖师不可能轻易从我手中夺剑。我原以为只有楼主一行留宿在客栈,没想到刚才那一下爆炸,不仅楼主生死不明,还顺带炸出了拓荒组的穿越者。他们以为我是炸楼的,但我自知没动手。想来想去,动手的只有可能是你。”
沈怀山呆滞道:“我为何要动手啊?”
谢凉道:“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想让他们两败俱伤。所以你才接了我的单,一路假装迷路,拖慢我的速度,不让我带走楼主。”
沈怀山微微张嘴。
沈怀山道:“年轻人,你这个推理很有水平,我差点信了。”
“……”
【绝对是卧底】
沈怀山道:“我只有一事不解。我若有预谋,何不直接半途杀了你,却要如此大费周章?”
谢凉道:“你打不过我。”
沈怀山道:“也对。那我方才为何驾车救你?”
谢凉想了想,道:“你灵魂深处良心未泯。”
“……”
谢凉道:“或者你对我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感情。”
“……”
沈怀山道:“哦。”
【反正是卧底】
这一下拖延耽误了时间,突听林中一阵纷杂脚步声,跟着一双手拨开了左近树丛的枝叶,有人喊道:“他们在这里!”
眼见着追兵围堵过来,谢凉一咬牙,猛然自马腹上一跃而出,足尖在树干上连踏两下,身形如箭般窜出,剑锋将孤冷的月光缭乱成一片绚烂,霎时间放倒两人。
这一下颇有威慑力,那伙人似是不会武功,顿时不敢与他正面扛,只躲在树后分散开来,仗着鸟铳射击。
四下枪响不断,谢凉且战且退,一翻身回到马上,这回却坐到了沈怀山身后,双指威胁地虚点在他背后大穴上,低吼道:“撤。”
沈怀山一夹马腹,胡乱寻了个方向,边逃边道:“小叠云嶂?你是谢凉?”
谢凉道:“阁下这眼力,想必也只是扯了个镖师的幌子。”
沈怀山哭笑不得道:“放才剑明明在我手上,我为何任你将剑取回?”
谢凉道:“为了骗取我的信任。”
沈怀山道:“然后呢?”
“……”
谢凉道:“然后骗我继续与你同行,把我带去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
沈怀山道:“哦。”
【沈怀山】
沈怀山忽然勒马道:“那要不你在此下去?”
“……”
谢凉反手一拍马臀:“你当我傻?”
【马】
马很混乱。
【实话】
沈怀山催马道:“不敢。”
谢凉死死抵着他的大穴,冰凉的指尖透出一股真气道:“不想死就说实话!”
沈怀山想了想,道:“我真后悔接你这破生意。”
“……”
沈怀山道:“车钱得赔我。”
“……”
沈怀山道:“马蹭伤了也算钱。”
“……”
沈怀山又沉思了一番,道:“差不多就这些。”
【证明】
谢凉缓缓道:“你真不是卧底?”
沈怀山道:“应该不是。”
谢凉道:“如何证明?”
沈怀山苦笑道:“劳烦少侠教我个法子。”
“……”
山林深处树根虬曲,枝蔓相缠,马匹举步维艰,那些被甩在后头的穿越者又追了上来。谢凉急急道:“武林盟在詹城另一边接应,我要尽快去搬救兵来找楼主和狼。你这马我买下了,或者回头还你一匹。”
沈怀山道:“不行。”
谢凉奇道:“为何不行?”
沈怀山道:“用马可以,我不能下去。”
谢凉道:“你果然有问题……”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前头的视野豁然开朗,不知不觉竟到了一处悬崖,底下水声湍急,不知有多深。
谢凉只觉冷汗涔涔而下,想也不想便并指如飞,霎时间连点沈怀山几处大穴,叫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谢凉提起十二分的戒备,问道:“这如何解释?”
谁曾想沈怀山脸色也难看之极,缓缓道:“我不认路。”
“……”
【大片】
听得身后追兵迫近,逃无可逃,谢凉将心一横,铤而走险,飞身如鸦雀般投回了暗林中。来人只见黑影闪过,想也不想提枪便射。
谢凉闷哼一声,左臂剧痛,身形却不停留,在枝桠间兜兜转转,借着昏暗林木的遮掩与来人周旋。
有穿越者忽然道:“看,武侠片。”
他的同伴骂道:“武侠个屁,有能耐把子弹给反弹了。”
【死境】
枪响不断,惊起一片宿鸟。
谢凉撑着一口气,只顾飞腾闪躲,想待他们耗尽一轮弹药。岂料这些人也迅速摸索出了战术,几人装弹,几人扫射,竟是毫不见间断。
谢凉气力不继闪躲渐慢,不防腿上又中一枪,一口气顿时泄尽,如折翅般倏然坠下,噼啪断了无数枝条。
追兵听见动静,立即纷纷包抄过去,离得最近的一人恰见谢凉长剑撑地挣扎着站起,抬手便将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他的脑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件物事“嗖”地破空而来,暗夜中竟如生了双目般“当”地正中枪管,生生将之荡了开去!那人一惊之下扣动扳机,却只射中一片树根!
那不明之物“扑”地落地,是一枚石子。
谢凉猛然扭头,那理应被他留在原地的一人一马已然不见踪影。
【求生】
一名穿越者反应奇快,指着石子飞来的方向道:“这孙子有同伙,照那儿打!”余人闻声,纷纷调转了方向开枪。
谢凉忍着浑身剧痛爬起身,拖着伤腿屏息抄到他们身后,刚刚举起长剑,忽听林木阴影中传来一阵马匹的悲嘶,跟着是沉重的倒地声。
谢凉心头一紧,浑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气劲,一剑捅穿了一人胸膛。
那人喉中发出濒死的咯咯声,谢凉抽剑又刺,瞬息间连杀三人。余人慌慌张张地朝他举枪,谢凉施展不了轻功,红着眼只想多拉一人下黄泉。
黑暗中嗖嗖连声,众人甚至看不清飞来之物,只听“当当”连响,虎口剧痛,枪管已被尽数撞歪。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人影犹如鬼魅般窜出,劈手夺过一只鸟铳,二话不说抬手瞄准,“砰”地射中了一人额心。
这几下兔起鹘落,谢凉举起的剑都未及放下,忽觉身体腾空而起。那人抓着他一把甩到背上,展开轻功跃上了树梢,飞也似的去远。
【沈怀山】
沈怀山道:“啧,可惜没弹药。”随手丢了鸟铳。
谢凉趴在沈怀山背上,千万个问题争相出口,一时竟噎住了。
“……”
谢凉道:“你何时学会使枪?”
沈怀山道:“刚才,看着就会了。”
“……”
沈怀山叹道:“这玩意落到高手手中,恐怕能横扫千军,果然后生可畏。”
谢凉道:“谢谢你救了我。”
沈怀山道:“哦。”
谢凉道:“抱歉把你拖下水,还错怪了你。”
沈怀山道:“嗯。”
“……”
谢凉道:“马也……”
沈怀山打断道:“那与你无关,归根结底是我不识路害了它。你振作点,千万不要死。”
谢凉感动道:“我暂无大碍。”
沈怀山道:“那就好。至少撑到帮我找到路。”
“……”
【躲藏】
沈怀山没有逃出多远便停下了,挑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三两下攀上去,坐到枝干上放下谢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凉依言屏息,不一会便见追兵从树下奔过,一人道:“他们有伤员肯定跑不远,说不定藏起来了,分小队去搜!”
一人道:“不是在山洞里就是藏树上了。”
又一人道:“树上也不好找,有手电筒就好了。”
又一人骂道:“电都搞不出来,还手电筒。整个火把还实际点。”
【真名】
待他们逐渐走远,沈怀山偏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谢凉,从衣上撕下几块布条道:“你这伤口等去武林盟再好生处理罢,先止个血。”
谢凉抬起胳膊任他包扎,低声道:“前辈真名叫什么?”
沈怀山顿了顿,道:“什么真名?”
谢凉道:“以你的武功,不可能是江湖无名之辈。究竟是何方高人?”
沈怀山失笑道:“真叫这个。江湖无名,就是个跑镖的。后来出了点事,就不跑了。”
谢凉默不作声。
【秘密】
风过树梢,远方林木中透出星星点点的光,如同浮动在幽冥的狐火。穿越人士终于点着了火把。
谢凉突然道:“昔日名震江湖的威振镖局杨总镖头,在一场山崩中殒命,距今也有七八年了罢。”
沈怀山嗤笑道:“杨总镖头自诩貌比潘安,还是识路一把好手,你说我是他,也不怕把他从坟里气活。”
“……”
沈怀山道:“年轻人,我迷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的秘密与你这点破事真扯不上关系,救你不过是职业素养。”
谢凉尴尬道:“是晚辈鲁莽。前辈大恩无以为报……”
沈怀山道:“你若想报,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
第20章 【上车】四
【狼】
夜深如墨,繁星缓缓向西天沉去。山野万籁俱寂,远处隐隐传来兽类的呼号声。
谢凉蓦地直起身子道:“你有没有听见狼嗥?”
沈怀山道:“好像有。但此地有野狼本不稀奇,未必是——”
正在此时,又一阵狼嗥传来。谢凉眉头紧锁,侧耳听了一会,笃定道:“是范爱国。他在找我!”
沈怀山道:“你这狼的名字挺有个性的。”
忽听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一个穿越者惊慌道:“怎么会有狼?好像还在朝这边叫!”
另一人道:“别怂,我们有火把,到时候一枪崩了它。”
那两人晃着火把自树下走过,抬头四处搜寻。谢凉隐在高处的枝叶间不敢出声,却忍不住用气声道:“他在上山……”
沈怀山也用气声安慰道:“狼看见火光不会靠近的。”
谢凉摇头道:“我这狼不一样,他为了找我绝对会奔着火光来。不能让他们看见他!”
一个穿越者停步道:“好像有动静。”
沈怀山一把捂住谢凉的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那两人搜索未果,慢吞吞地走远了。沈怀山放开手,按住谢凉道:“冷静点,你都伤成这样了,决不能妄动。”
谢凉思绪飞转道:“但我可以出声提醒他。”
沈怀山叱道:“你傻么?这一喊就暴露了藏身处,那狼比性命还重要?”
谢凉不答。
沈怀山瞧见他的神情变化,缓缓道:“你疯了。”
谢凉也不辩解,点头道:“前辈你先走,此事本与你无关,不必再耽搁。我等你走远了再喊。”
【还债】
狼嗥一声响过一声。
沈怀山道:“我不走。这不符合我职业素养。”
谢凉道:“我知道前辈是好意,但情况特殊,我决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来送死,还望前辈成全。”
沈怀山怒道:“我好不容易保你小命至今,那畜生再重要也是畜生,我的马死得,你的狼就死不得?”
“……”
谢凉道:“此事说来话长。那不仅仅是匹狼。”
沈怀山道:“我的马也不仅仅是匹马!”
谢凉焦头烂额道:“真不一样……你的马虽然不仅仅是匹马,但终归还是匹马……”
【绝境】
谢凉见沈怀山一脸莫名,也无心再解释,索性作势道:“前辈再不走,我便直接喊了。”
沈怀山甩手道:“不可理喻,我才不给你陪葬!”转身一跃便消失在林间。
谢凉闭了闭眼,默数道:“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满天繁星缄默不语,犹如垂视因果轮回的冷眼。
谢凉浸满冷汗的手握不住剑,索性将长剑横放于膝上,竟有几分庄严之相。
“四、三、二……”
谢凉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一路沉到丹田,猛然喊道:“范爱国!”
这一下用足毕生之力,声震林间,群山相应。不远处的穿越者一阵骚动,那狼嗥声却停了起来。
谢凉嘶声喊道:“快下山!我跟你在山脚碰头!”
便听那狼短促地“嗷”了一声,再无下文。穿越者却循声奔来,纷纷道:“果然在树上!瞄准那棵树,总能打中!”
第一枪射中了谢凉腰际。
谢凉浑身痛苦地一缩,颤抖着抬手理了理发型,喃喃道:“当初我便该遵循天意把寿数让给你,此番就算还债了罢。”
【这是转折】
第二枪最终没能射中什么。
谢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又被丢包袱似的甩到了人背上。沈怀山衣袂挟风,带着他穿过劈面而来的层层枝叶。
沈怀山道:“你干这种蠢事,是不是对那畜生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感情?”
“……”
谢凉道:“不是这样的。”
【故人】
天光欲晓,林间渐渐透亮,两人逃窜的身形再也无法匿藏。追兵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沈怀山也负了几处伤,脚下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谢凉从他背上挣扎下地,腰间的伤口染得半身是血,摇摇欲坠道:“前辈,这样两个人都逃不掉,我偿命是还债,你真的不必把命搭进来……”
沈怀山道:“我的命也早该还了。”
谢凉茫然道:“还给谁?”
沈怀山道:“一个小白脸。”
“……”
沈怀山道:“长得小白脸,武功也不如我,只不过稍微比我识点路。他叫我跟着他混,我便甘心在他身边做个无名之辈。可我总与他呛声,一次跑镖时闹翻了,便与他分道扬镳。”
生死关头,沈怀山反而话多了起来,断断续续道:“结果我记错了方向,困了三天才找到路。然后才知道,他为了寻我遇上了山崩。”
谢凉若有所悟,却听脚步嘈杂,追兵终于围了过来,眼中闪着仇恨嗜血的光。弹药已经耗尽,他们纷纷抽出刀剑,兵刃上泛着淬毒的幽绿。
沈怀山一掌贴在谢凉背心,过了一股真气给他,轻声道:“我总忍不住想,如果那时选对了岔道,即使赶不上救他,至少……”
当先的追兵大喝一声,举刀冲了过来。
沈怀山道:“至少能告诉他一件事。”
沈怀山推了谢凉一把,谢凉脚下一滑趔趄几步,突然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山脚。
沈怀山背过身去,平静道:“你去找狼罢。找到之后,骑着狼逃走。”
追兵一拥而上,见血封喉的毒刃纷纷朝沈怀山刺来。谢凉连忙拔剑掷向沈怀山道:“前辈!”
沈怀山接住长剑,叱道:“快滚。”
【下山】
谢凉双目含泪,踉跄着转身疾奔,腿伤重新裂开拖出了一条血路,忽而被树根一绊,翻滚着下了山坡。
谢凉忍痛支起上身,看见面前地上支着一双马蹄。
谢凉视线缓缓上移,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马脸。
马蹄在地上划拉几下,划出一个“范”字。
【马】
沈怀山负了伤,又忌惮着毒刃使不开全力,全凭着一股执念拦住追兵,却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忽然听见熟悉的马蹄声,回头一看,一瞬间的表情如同见了鬼。
谢凉道:“来不及解释了,快上马。”
“……”
此时天色渐白,两人一骑朝着日出的方向飞奔。
谢凉因失血浑身发冷,意识在缓缓飘散,忽听沈怀山道:“前头有一群人冲过来。”
谢凉悚然一惊,只当遇上夹击,今日终于要命丧于此,却见前头那群人毫不犹豫地绕过两人,直奔着身后的追兵而去,一时兵刃相接。
谢凉睁大眼看清了来人,大松一口气,哽咽道:“林盟主!”
【林开】
林开负手道:“俘虏莫杀,押走备用。快来人照顾伤员。”
当下有人来将两人扶上担架,抬去处理伤口。
谢凉急急道:“林盟主,昨夜有人炸了客栈,楼主他……”一语未必,瞧见了林开身旁的人影,猛然止住。
【楼主】
楼主道:“啊……不好意思,好像是我炸的。”
【谢凉】
谢凉张着嘴呆滞片刻,默默望向林开。
林开讪笑道:“这都是因为书信被截,没通好气儿。又委屈谢兄弟了。”
【楼主】
楼主道:“简单而言,我身为穿越者而不作为,皇帝看我日渐不爽,我也知道迟早有变,所以提前将云起送来了武林盟,自己也琢磨着脱身之法。皇帝叫我来谈判,却封了我在詹城的情报网。我留了个心眼,果然从他派来监视我的官兵身上搜出了毒药。”
“……”
楼主道:“皇帝多半打算将我与拓荒组的代表一道毒死,算是一箭双雕。我将计就计,抢在谈判前夜炸了客栈,想要诈死脱身。事发时我藏身在废墟不远处,本想悄悄溜走,却听见你喊我的名字,跟着便见一群穿越者追着你跑了……”
“……”
楼主道:“我猜测你或许是林开遣来救我的,就偷偷跟上去想找机会帮忙,却正撞见一匹狼从马车里爬出来,拉住我二话不说开始拿爪子写字,把我吓得半死。”
“……”
楼主道:“我与范兄弟商量着兵分两路,我找林开搬救兵,他进山去寻你。这一路跑得我鞋底磨穿,本以为你们凶多吉少……”
“……”
楼主干咳一声,道:“总而言之,又委屈谢兄弟了。”
【马】
谢凉转向马道:“你怎么成了马?”
马花了些时间刨地道:“我听见你的喊声,便往山下跑,半路瞧见马的尸首,心想要跑路还是这玩意方便……”
谢凉连忙止住他的蹄子,偷看了沈怀山一眼。
【沈怀山】
沈怀山在看天。
【三日后】
武林盟总部茂林修竹,亭台轩榭,粉饰出一派世外桃源的风光,坐在亭中的人聊的却尽是红尘。
林开自果盘中拈了只甜瓜剖开,边啃边道:“皇帝这样下狠手,算是与拓荒组斩断了最后一丝和谈之机啊。”
楼主道:“你当拓荒组真是为和谈而来?豫王恨皇帝入骨,如今成了拓荒组的背后东家,只怕恨不得明天就杀进皇城。”
林开笑道:“你这一炸,两边都会说是对方干的,正好给了他们开战的由头。”
楼主没骨头似的歪在椅上,懒洋洋道:“不给由头,他们也会自己找的。那群孙子连枪都造出来了,却不肯造哪怕一台蒸汽机,你可知道原因?”
“……”
楼主道:“因为他们不想看见社会变革、特权旁落,他们只想自己住进皇宫。人性自古如此,只不过这些人更危险些。毕竟……知识就是力量。”
林开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
楼主道:“别装。”
【盟主】
楼主道:“一场恶战无法避免,你什么打算?”
林开啃着甜瓜道:“我向来是吃瓜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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