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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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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云起道:“兄弟,你们仔细看看这宫女的脸,是否有几分熟悉?”
那一队人闻言一愣,果然凑过来细细端详。他们刚一靠近到五步之内,左云起猛然扬袖一挥,一片白雾朝来人当头罩去!
那群人来不及呼喝,便如被抽去筋骨般软倒在地,昏厥过去。
同时倒下的还有一个人。
这人就是左云起自己。
左云起单膝跪地,身形摇摇欲坠,面色惨白道:“你——”
【谢凉】
陶钟池撑到武林盟营地就再也迈不开步子,脸色开始发青,颤声指挥着谢凉打开药箱翻找出几种药丸,尽数吞了下去。
谢凉回避去一边,让她解开衣襟为自己行了一回针,这才听见她道:“暂无大碍了,不过还需行几遍针才能除尽余毒。”
谢凉飞快整理着发型道:“既然如此,我在这儿帮不上别的忙,先去城中看看情况,兴许还能阻拦左道用厉若虫蛊。豫王是谋略深沉之人,身周应该都有防备,太子又不知在何处,左道未必那么快就能得逞。”
陶钟池却凝重道:“只怕左道之能,超出我们所知。其实他在逼我说出药引之后,当即就抓来一人试药了,不过数息就将那人变作了言行只受他支配的傀儡。”
“试药的是谁?”
“我认不出。还有一事颇为蹊跷,左道临去之前做了易容,换上了一身兵卒的装束……”
谢凉瞳孔骤缩。
【左云起】
左云起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被他护在身后的两名内应走到了他面前,其中一人轻笑道:“施毒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罩门啊——左少侠。”
左云起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却又无力地跪了回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内应拖着那个小宫女,朝太子藏身的偏殿走去。
留下的人正饶有兴趣地观望着他的反应。
“你——”左云起咬牙道,“你怎么会使旁门的毒?”
【谢凉】
“内应!”谢凉大骇道,“拓荒组也安插了探子在这边,听见了我们的计划,左道这是要将计就计啊!”
他倏地转身朝外冲去:“破事儿怎么老是找上我……”
【左云起】
那内应抬起手,从脸上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左云起沉默数秒,突然地扯下了自己的伪装。
左云起微嘲道:“数年不见,你还是如此老奸巨猾啊,爹。”
左道笑道:“数年不见,你还是如此软弱无能,连毒粉都不撒致命的。”
“……”
左道垂眸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还记得上次见你时我说的话么?”
左云起面无表情道:“记得。”
“很好。今日便是我清理门户之日。你身中的‘青女’会随着血脉流转,攻入脏腑,动作越大,死得越快。”
左道说完之后,便一掌劈向了左云起。
左云起用尽全力就地一滚,狼狈不堪地险险避过了,左道又是一掌如影随形地追来!
【龙大侠】
龙大侠在营地上练剑。
他一招一式都全神贯注,如同阵前杀敌一般。虽然如今阵前杀敌的早已换成了枪炮。
武林盟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能听见龙大侠长剑破空之声。
钱真多走近过来,龙大侠收了招,问道:“人都走了?”
钱真多点头道:“都进京城去了。”他笑了笑道,“大哥是不是也要走了?”
龙大侠一顿:“小钱……”
钱真多道:“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大哥并非为这武林盟而战,所以马上不求功勋,青史不求留名。我的大哥是个不愧青天的大侠。”
龙大侠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钱真多笑道:“去罢,早些回来,我等着你带我去泛舟江湖。”
“……”
龙大侠道:“小钱,快收回这句话。江湖人说完这句话总会死于非命。”
“……”
钱真多道:“我郑重收回。”
【周容讫】
飞宸殿外传来鞭笞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萦绕鼻端。
周容讫默默立在门前,不知思索着什么。许久之后他动了动,走去寻到一只未打翻的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克跟过来低声道:“殿下,这地方的水恐不安全,还是用我们自己带的水囊罢。”
周容讫应了一声,接过水囊,有些出神地听着那鞭声,自语一般道:“这便是结束了。”
李克道:“结束啦,殿下心愿已偿。”
周容讫扬起眉道:“这算什么心愿?陈年的心魔罢了。”
【左云起】
左道招招狠辣,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只拦路的牲畜。
左道嗤笑道:“没个长进,枉费我当年倾囊相授。”
左云起突然扬起一把毒粉,被左道连退数步避过了。左云起双手连挥,毒针袖箭如同暴雨般射了过去,口中道:“我不过是仍视你为父亲!”
左道身形微微滞了一刹。
【周容讫】
李克仿佛从一场混沌大梦中醒转。
他听见周容讫道:“陈年的心魔罢了。”便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心魔?”
周容讫一愣。
李克转动脑袋左右望望,茫然道:“殿下,这是哪儿?”
周容讫将手中的水囊掼到地上,一旁的侍卫慌忙上前。周容讫一指李克道:“擒住他。”
【左云起】
左道只发怔了一刹那,随即回过神来嘲讽道:“妇人之仁。”
他随手脱下衣袍一挥,将左云起发来的暗器尽数纳下,再运力一抖,暗器挟着腥风飞向原主:“正是这点妇人之仁让你背叛师门,还来坏我大业!”
【周容讫】
李克骤然又双目发直,眼见着几位侍卫围扑过来,他的身躯竟爆发出一股不似常人的巨力,双手一抓,五指直接戳入了两名侍卫的胸口,提起他们儿戏般一摔,径直摔下了台阶!
这平日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突然发难,余人登时悚然。
李克三两下除去了侍卫,瘦弱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飞跃而起,将已然退至门边的周容讫扑倒在地,伸手生生从他背上抓下一块肉来!
周容讫镇定非常,忍着痛不出声,从袖中翻出一把匕首猛地回身刺去。然而他不会武功,被李克攥住手腕一发力,“喀啦”一声捏碎了腕骨,剧痛之下眼前一黑。
李克便抓着这只手腕将他拖回殿中,抄起那只被掼在地上的水囊,拔去塞子,对着他背心那块空了肉的伤口倾倒下去。
周容讫浑身的肌肉在痛苦中绷紧,从牙缝挤出一句:“你是谁?”
李克道:“我是李克呀。”
周容讫仍是那句:“你是谁?”
李克歪着脑袋,咯咯笑道:“不愧是豫王殿下。不过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因为你很快就会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像他——”
周容讫道:“你把他怎么了?”
“李克”道:“你的这个小跟班可真没用,防人之心差你远矣。我抓住他,喂他吃了厉若虫,现在他归我控制啦。”
周容讫默然听完,问道:“你往我的伤口里倒的也是同一种虫么?让我猜猜,是焦姣然授意你操纵我的?”
“李克”笑道:“豫王殿下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周容讫缓慢道:“左门主也是聪明人,可惜选错了效忠对象。”
“李克”闻声大笑。
“李克”道:“我不选焦大人,难道要给你陪葬?”
第32章 【偷天】四
【左云起】
左云起开始还能凭着一股气死撑,待到“青女”毒性发作,动作便越来越迟缓,很快身中数掌,躲闪愈发勉强。
楼主派来接应的人应当已经到了宫门外,然而太子依旧不见踪影,拓荒组的内应却先找去了。
形势令人绝望。左道也看出了这一点,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慨,道:“我曾对你寄予厚望,可惜你难成大器。”
“什么大器?滥杀无辜的大器么?”左云起断续道,“什么大业……祸国殃民的大业么?”
左道蓦地欺身而上,铁掌挟风,“啪”地掴在他面上。左云起被抽飞出去,撞在廊柱上踉跄着站稳,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犹自道:“为了一个毒字,上负祖训,下逐亲子,你……你才该被清理门户。”
左道笑道:“那你不妨试试啊,云起!你有心弑父,却没卵当恶人,真叫为父失望。没用的次品,毁了也罢!”
【周容讫】
“李克” 牢牢按着周容讫的背心,将他按在地上,道:“还得感谢殿下的禁令,你的人最守规矩,必然不会前来救你。”
周容讫心思飞转,淡然道:“焦姣然许给你的什么好处,是我给不了的?”
“李克”道:“不怕殿下见笑,好处么,不过是搜罗研制天下至毒的权力罢了。”
周容讫冷笑道:“你觉得我保不了你这点权力?”
“李克”道:“眼下自然不成问题。可殿下错就错在不要这皇位。在这世上不往上爬,注定就得摔得粉身碎骨。”
“李克”凑近周容讫的耳边,低语道:“你早就失去全身而退的资格啦。”
那近乎轻柔的声音如蛆虫般钻入耳廓,周容讫一阵头晕,意识仿佛朝着某个无形的深渊滑去,思维开始凝滞……
“差点忘了告诉殿下,我们对殿下的手腕向来十分敬畏。所以为防万一,这次除了厉若虫,我还用上了另一种旁门特制之药,让殿下在不受我操控时心智尽失,全然痴傻,一个字都不会说。”
“李克”微笑道:“此药无解,且见效极快。如何,殿下已经感觉到了么?还能听懂我说话么?”
周容讫吃力地昂起头,望着这空旷的殿堂。门外横陈的皇帝的尸体还在阳光下散发着血腥气,四周安静无声。
他还不愿死。
他还不想在这种地方化为一具活尸。
周容讫的思维越来越迟缓,眼皮渴睡般沉沉耷拉下去。
他记得自己答应过一个人,要在今日之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谢凉】
皇宫的守卫已经彻底被拓荒组接管,但因为上岗仓促,尽管巡逻一拨又一拨,仍旧不能做到全无疏失。
谢凉在偏门外掩藏了身形观察许久,终于等到一个机会,猫着腰窜到围墙边,仗着轻功绝佳攀墙而上,瞬息间翻入了墙内。足底刚接触到地面,耳边便传来了脚步声。
谢凉目光飞扫,瞧见门边不远处有几个朝廷侍卫与拓荒组士兵的尸体倒在一处,当即扑到一片血泊上装死。
巡逻的脚步由远及近,又毫不停留地远去了。谢凉爬起来飞快地扒了一身拓荒组的衣服换上,四顾茫然,一时对太子与左云起的下落毫无头绪,只得踮着脚尖四处搜寻。
这般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半晌,忽然听见远处一阵嘈杂,似乎有一队侍卫奔着某个方向奔去,口中还喊着“抓住”云云。谢凉眼皮一跳,连忙缀在后面,跟着他们冲去。
眼前那队侍卫一分为二,一半人奔向一座偏殿,另一半人却折向了一处回廊。谢凉眼尖,远远望见那回廊尽头有两个人在打斗。其中那个明显处于下风的,瞧着格外眼熟。
谢凉深吸一口气,念了一字诀:“稳。”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朝另一个方向,提起轻功几个纵跃,落入一片树丛间,掏出鸟铳对天开了一枪,口中吼道:“夭寿啦,太子跑啦!”
果然那群奔向偏殿的人闻声犹豫了一下,又分成两队,派了几个人循声而来。谢凉又装模作样开了几枪,身形一闪如一阵风般钻出树丛,抄回了偏殿后门。
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太子。
太子正尖叫着被拓荒组摁在地上,当先一人就是之前那个内应,此刻正拽着他的头发喝令他安静下来。那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太子被灌了药液,仍在挣扎不休,口中含糊地叫着父皇。他挣得太猛烈,几个男人抓着他的四肢,还得躲避他的撕咬,一时竟焦头烂额。
谢凉从暗处走出来,拓荒组的人来不及察觉异样,气喘吁吁地对他道:“快帮忙蒙住这小畜生的嘴。”
谢凉应了一声,长剑“唰”地出鞘,寒光映在小太子惊恐的脸上。可怜那几名侍卫连枪都来不及举起,便倒了一地。
谢凉冷冷道:“功夫还是得练啊。”
他俯身扶起吓呆了的太子,急道:“快掏自己的喉咙,吐出来!”太子哆嗦着依言照办,弯腰吐了一地污秽。
谢凉道:“怎样?”
太子抬起头来,目光开始涣散。
谢凉低咒了一声:“还是晚了。”抬手便一指点晕了小太子,扛起他冲出了偏殿。
他自觉肩上扛着未来的社稷之主,脚下不由得使出了全力,只想直奔出宫将太子交给武林盟的应援,边跑就边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烟花筒。这是武林盟特制的联络用的烟花,拔出拉环即可发射。
谢凉跑到半路,忽地想起了那另一半拓荒组侍卫,眯眼一望,却见左云起已经被包围了起来。那些侍卫似乎忌惮旁门之毒,不敢靠得太近,只是举着枪掠阵。
谢凉脚下一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也顾不上多做权衡,寻了一处浓密的矮木丛便将昏厥的小太子塞了进去。他自己往反方向疾奔出老远,将那烟花筒的下半截插进土里,准备故伎重施。
谢凉拔了拉环,后退几步,只见那烟花筒一阵震颤,“嗖”地朝上窜出一条白光,半空中轰然炸开一团嫣红。这一下不仅耀眼,而且声势惊人,在死寂的皇宫里犹如落下一记炸雷!
连谢凉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转身想原路退回,却听见宫中各处都响起了喊声:“什么动静?”“武林盟的信号!”“他们混进来做什么?快去看看!”
谢凉拔腿就逃。
【左云起】
左云起“喀”地吐出一口血。
他的小腿上中了两枚毒钉,麻木逐渐蔓延到了膝盖,连站立都几乎维持不住了。
左道眼中各种情绪闪过,最后流露出几分鄙夷,索性退开一段,对那圈侍卫道:“开枪罢。”
然而这声吩咐却被突如其来的炸雷声盖过了。所有人都瞧见了皇宫上方绽开的烟花,那群侍卫听见有人喊“武林盟的奸细”,再也顾不上这头毫无悬念的战局,都循着烟花的方向追去。
左云起却突然喘息着笑了起来。左云起道:“怎么,你不敢亲手杀了我这个逆子么?”
左道扬起眉,道:“你再问一遍?”
【李克】
李克的意识在虚空中浮沉。
浮起的时候,他能依稀听见外界的声响,看见光。沉下的时候,他便彻底淹没于深渊中,陷入永生一般漫长的噩梦。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在被人操纵,像戏台上的精细皮影,跳着没有意义的舞。操纵他的力量时强时弱,在极其偶然的瞬间,那些弦线也会蓦地绷断,让他跌回红尘。
此刻那些弦线就因为一股怒意而断了。
李克浑浑噩噩地眨眨眼,入目的是周容讫鲜血淋漓的后背。
他吓得一抖,手忙脚乱地扶着周容讫翻过身来,颤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李克。”周容讫极缓慢地唤了一声。他的语调十分怪异,仿佛唇舌突然生了锈。
李克惊恐地望着他,记忆霎时间清晰起来。
李克如遭雷殛道:“我被人害了。”
周容讫点点头,困顿不堪似地闭上眼,又费力地张开,道:“我知道,你是受我拖累了。”
李克的眼泪夺眶而出,似乎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一幕:“他们也给你灌了相同的药么?”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左右张望道,“我们赶紧逃出去,或许能找到办法解开它。”
周容讫道:“还有另外一种药,会让人变得痴傻。没有……没有解药。”
他能听见李克慌张地说着什么,但渐渐消逝的心智却已不容他去理解对方的话语。
不能是现在,周容讫想。
至少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李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动了动手指,示意对方去看跌落在一旁的那把随身匕首。
“杀了我。”周容讫道。
李克猛然愣住,不假思索道:“不行!”
但周容讫已经没有余暇听他的反驳,逐渐僵硬的唇齿艰难移动道:“我绝不当他人的傀儡……连求死都无门……听我最后一次令,让我死在你手里。我死了,你对他们不再有价值……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眼前的宫殿如大雾散去,模糊的视线中却浮现出遥远前世里,李克在自己面前断气的模样。
当时的自己似乎对他说过:“我后悔了。”
怎么到后来,却又忘了呢?
李克连哭都顾不上了,只是一径混乱地重复道:“不行,殿下,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然而即使这样说着,他自己也清楚地意识到:拓荒组的人不知何时就会赶来,左道或许在下一秒就又要重新支配自己。而周容讫将彻底化为一尊偶人,毫无尊严地度过余生。
没有别的办法。
只有一个办法。
周容讫合上眼睛,梦呓般喃喃道:“上辈子,你用命换了我的几十年。可我执迷不悟,又害了你一次。”
李克感到胸口那疯狂紊乱的心跳渐渐稳定,一声声地,像伶人曲中未尽的鼙鼓,又像一口梵钟,在这天地炉鼎中撞出余音来。
他几乎是被感召着站起身,拾起了那把落在地上的匕首。匕首尚未饮血,光华清亮。
周容讫轻声道:“若还有来世,千万别再遇到我了。”
远处传来纷沓脚步,拓荒组的人来了。
李克怪异地笑了一声。
李克道:“那可不由你说了算。”
焦姣然带着一群侍卫前来验收左道的战果,才刚刚踏上一级台阶,就听见殿中传出一声狼一般凄惶的哀嚎。
她心中一紧,慌忙冲进去,只见一地的尸体,李克低头跪坐在殿中。
他膝前平躺的豫王,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面色却平静得如同睡去。
第33章 【偷天】五
【左云起】
左云起已经站不起身来,整个人连滚带爬地躲闪着,喘得如破风箱一般,却硬是不愿放弃。
左道指间拈着几枚毒钉,径直朝他几处要穴射去。左云起以手撑起身,挣扎着避开几寸,毒钉没打中要穴,却仍旧深深嵌入了肉里。他的身上面上,早已不剩一块完整皮肉,却像是至死也要多争几息似的,苟延残喘得丑态毕露。
左道终于面露不耐,走上前去揪起他的衣领,一掌朝他天灵盖拍去。
这一掌最终没有落下。
因为它被格挡在了半空。
架住这一掌的人是左云起。
左道眼中些微的讶异,迅速演变成了骇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试探着调动几分内息,立时感到周身麻痹,不由自主地朝下栽倒。
而地上的左云起却在这时站了起来。
左云起并指连点自己几处穴道,将嵌入体内的毒针一根根地拔出来,然后当着左道的面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
左道看着他好整以暇的动作说不出话来。
左云起低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左道神色古怪道:“我一直留神防备着,你绝无下手之机。你……用的什么毒?什么时候……”
“青女。”左云起道,“身中青女的不是我,而是你。至于什么时候么………还记得那个你扮作内应时,从那个小头目身上脱下过衣服么?”
“……”
左道道:“你把毒下在了尸体上?”
左云起嘲弄道:“所谓举一反三,方不负教诲。”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有防备。”
“那是自然,毕竟我的易容也是爹亲手教的,对不对?”左云起语中全是讽刺,面上却殊无得意之色,“一见你出来,我便猜出你想做什么了。为免你察觉,只下了极微量的青女在尸身上。青女无色无味,却会随血脉流转深入五脏六腑……”
左道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被他强行咽下了,徒留满口腥味。
左云起续道:“不枉我装作中毒,拖你打斗许久。”
左道沉默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他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口中却枭笑连声。左云起早有戒备,站到他三步之外,拾起一支袖箭瞄准了他的额心。
左道紧盯着儿子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总算有些出息,不愧是恶人之后。”
左云起浑身一震,双目赤红。左道却仿佛十分欣慰地合上眼道:“今日你下了这狠手,我也能放心将旁门传给你了。”
左云起红着眼喝道:“我与你们不是同类!”
左道呛咳着大笑道:“小子,你体内流着我的血,生来便只能用毒,他日坟头也长不出青草。你拗不过天——”他边笑边咳,嘴角溢出大量乌血,气息就此弱了下去。
左云起怔忡地望着他,忽听有人大叫道:“等等!他不能死啊啊啊啊!”
只见谢凉浑身湿透,甩着一身水珠朝这边冲来,口中凄厉地喊道:“快给他解药!他喂太子吃了厉若虫蛊,他死了太子也会死!”
谢凉原本已经潜进池塘中避开了追兵,闭气到一半,突然想起这茬,慌忙钻出来提醒。他这一冒头,四散开来寻找他的追兵顿时又有了目标,气势汹汹围了过来,枪声不断。
谢凉慌不择路,边蹿边喊:“你在等什么?”
左云起抄起一把毒钉替他解决了几个咬得最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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