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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倒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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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家主人?”县令似笑非笑看着他; 伸手将他扶住,似是安抚道,“别紧张别紧张,不过是本大人没事在镇上转转,遛个弯儿,没想看到有人成亲,便临时好奇,想凑过来讨杯喜茶喝。”
李庆年喉咙微动:“不知大人是何身份?”
“李家老二,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等青年说话,站在他身边的衙役便挡了出来,仰着下巴一脸盛气凌人之相道,“你可听清楚咯,咱们大人,乃是御赐亲封的四方镇七品县令!”
李庆年闻言,腿一软道:“竟不知是县令大人,草民失敬失敬。”
县令倒是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向坐在喜堂之上的李兆氏,笑说:“李老夫人安。”
李兆氏在这四方镇上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那府衙门口的衙役,这会儿更是惊惧非常,撑着拐棍便从椅子上站起,颤颤巍巍地想要朝县令叩拜。
李家前来恭贺的众宾客也吓了一跳,胆子小的就要跟着李兆氏一起往下跪。
这一出下跪反倒是让县令懵了一回,他没想到这四方镇上的百姓都这么胆怯,于是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都起来吧,诸位百姓不必多礼。”
沈忘带着宋煋蹲在房檐一角看着这一幕,沉声道:“几年过来,小师叔的架子如今是更大了。”
宋煋没说话,只默默看着跟随众人一起跪趴在地上的李庆生,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县令爷是在给李家下马威。”
沈忘随他的话说:“那我们就继续看他给你出气。”
宋煋说好。
县令突然到访,硬生生让李家即将开始的喜宴停了下去,李兆氏让到喜堂右下位置,将主位让出供县令大人上坐,李庆年陪侍一旁。
县令倒是不怎么客气地坐下,眼底带笑说:“别都这么拘束,今日是李公子大喜的日子,本官只是来讨杯喜茶而已,大家继续热闹不要停啊。”
说完,院子里的喜乐又吹吹打打起来,县令满不惊心地端着别人敬上的茶,吹了口杯沿冒出的热气说:“老夫人,你好福气啊。”
李兆氏闻言,原本十分忐忑的内心慢慢落了回去,面上也露出丝笑容:“老爷去的早,老身一把屎一把尿将家里这两个儿子拉扯大,如今他们长大了懂孝顺,便是我这等粗鄙老妇最有福气的地方。”
“是啊。”县令跟着点点头,“不过老夫人知不知道,这人一旦享福享多了,这心也就容易跟着变大?”
李兆氏面色一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大人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心里不清楚吗?”县令面上的笑容一收,手里的茶盏也重重放到桌上,溅出一圈水渍。
“大人!”李庆年上前惊慌道,“家母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若是她言语上有什么冲撞您的地方,小民在这里替家母给您赔不是!”
县令抬眸懒洋洋看他一眼,嗤笑道:“李兆氏你倒是生了两个好生孝顺的好儿子啊。”
李兆氏脸色发白,脸上堆叠的皱纹挤得她双眼浑浊不堪,颤颤巍巍攥住自家儿子的手。
在前面同宾客敬酒的李庆生也察觉到不对,跌跌撞撞跑到李兆氏身边道:“娘,没事没事,万事有儿子在,县令大人,您要对我李家什么,只管冲着我李庆生来,别为难我娘。”
“还真是母子情深。”
县令瞧着周围宾客都窃窃私语起来,正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一阵神神叨叨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喜堂,由远及近:“妈咪妈咪哄,妈咪妈咪哄,祖神娘娘显显灵,显显灵……”
“喜堂外是什么人在说话?”县令不喜欢自己的表演被打断,特别不悦地抬头,目光犀利地朝李家院里看。
只见一个跳着大神的神婆手拿铃铛摇晃,头上扎着几个朝天辫,腰间挂满黄符,毫无所觉地闭着眼睛摸进大堂门,又陡然睁开眼,语气神秘道:“祖神娘娘在上!是何处神灵游历至此?还请速速现身,接收您的子民最真诚的参拜!嗡嗡麻咪哄,嗡嗡麻咪哄……”
“你谁啊?”县令瞪眼看她一眼,又转向四周衙役。
只见衙役们纷纷摇头,表示没在镇上见过这个婆子。
“咦?”神婆跳动的身体一顿,睁大眼睛看向前方,似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偷偷斜眼朝李家人看去,继而大声道,“你又是谁?本神婆路过此地见天际有异象腾空,分明是神明降世,尔等还不速速跟我一起虔诚告念心经,迎接祖神娘娘大驾!”
“这不是隔壁村子里的李神婆吗?上回我侄媳妇家的儿子的邻居被吓丢了魂,就是她找回来的!你说她怎么突然到咱们镇上了,莫不是祖神娘娘真显灵了?”
有人认出神婆的来历,半信半疑地同身旁人道。
“这李神婆真的那么准?主胜娘娘显灵大驾了?”
“李庆生今个儿成亲,现在又有神明显灵,看来这李家是真要是来运转了!”
神婆听一耳朵周围宾客的话,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丝高深莫测的笑,神神叨叨闭眼掐算你几秒,突然喜气洋洋道:“李家主人何在?”
李兆氏眼神一动,正要说话,却不想县令懒声说:“……在这儿呢。”
神婆犹豫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人陌生的很,但看他坐在主位,以为是李家子嗣,便晃着脑袋道:“今日可是你家中人成亲?”
县令说:“外面红灯笼还挂着,这堂里喜烛喜宴还摆着呢,这位神婆可是……眼瞎?”
神婆被噎一下,又看向李兆氏,见对方也是一副阴沉不悦地面色,还以为是这家人嫌弃自己前面铺垫的话多,碍了吉时,于是便露出惊喜的笑说:“好啊好啊!方才祖神娘娘对本神婆说,今日成亲的新妇乃是九天仙女下凡世历练,与你儿是三生三世的姻缘纠缠!今日你儿与新妇礼成,便是成了这第一世的好姻缘,日后只要厚待新妇,视其如己出,便可保佑香火不断,家宅业宁!”
“此话当真?”一阵沉默不语的李庆生突然眼睛一亮,满脸惊喜。
神婆看他身穿喜服,自然肯定说:“祖神娘娘的话,本神婆自然不敢说错半句!”
李庆生哈哈一笑,竟然忘了先前与县令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大手一挥说:“快赏快赏!”
他身边小厮反应不过来,懵着脸就要上前掏钱。
“简直是一派胡言!”
县令听到这里,再看看李兆氏与李庆年同样暗含喜色的脸,哪还不知这神婆与李家是串通?
心里生气,县令手臂方一抬,他带来的衙役们便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眉目冷厉严肃地站在一处,将喜堂包了起来。
神婆被吓住,尖叫道:“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将你这妖言惑众的妖妇拿下!”县令挺胸抬头地从堂上站起,李家自己人也被衙役扣住双手押到喜堂正中间。
宾客纷纷哗然:“这……这县令大人是要做什么?李家到底犯了什么事?”
“嗨呀,我知道我知道。”
李家院外,看热闹的百姓只多不少,到了这会儿,之前跟县令说过话的妇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语气,特别风轻云淡道,“你们看着吧,这县令大人,是要给李宋氏做主呢!”
“大人!”李庆年挣扎两下发现挣脱不开,抬头说,“李家到底哪里得罪了大人?大人凭什么无凭无据就把我们一家几口抓起来!”
“为什么抓你们?还说本大人无凭无据?”县令笑眯了眼,慢悠悠道,“本官在四方镇做了两年县令,谁不知道本官治理的好?现在,本官抓你就抓你,别给本官叨逼叨了!”
这么自吹自擂的恐怕天下就出自己这小师叔一人了,沈忘眼角一抽,额头青筋弹跳。
而喜堂内,李家人自然不甘心,李兆氏半是生气半是惧怕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李庆生声嘶力竭:“娘!”
“晕了?”县令皱眉看一眼李兆氏,挥手说,“给这老夫人找个大夫来看看。”
说完,他走到李庆生面前说:“你也别在这儿给本官吼了,不是想要本官抓你的理由吗?喏——”指了指偌大的喜堂,县令继续道,“这就是本官要抓你的证据!”
“什么?”李庆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这沈氏,不是你娶的正妻吧。”县令笑笑,慢慢踱着步子在李家人身边走。
李庆生愣了一下,在县令的目光中渐渐垂下头,没了之前的底气:“……是,是平妻。”
“那就对了。”县令满意地听到这句话,又说,“李庆生,你知不知当朝律例?本来,你便是娶妾纳小本官也管不着你,可这娶平妻……本朝律例有明言在上!女子嫁入夫家十年无所出,方可休弃或另娶平妻以开枝散叶,不然违者杖五十!”
李庆生闻言哆嗦一声,噗通便跪到地上。
“这下知道自己有罪了?”县令蹲下,拍拍他的脸,随后冷声道,“衙役,仗刑伺候!”
“是!”
县令冷眼看着脸色同样苍白的李庆年道:“本朝律例,凡违例着,视情节大小,共谋同样虚受到处罚,不过本官念在李兆氏年纪颇大,又独自抚养两个儿子有功,便免了她的责罚,至于李庆年跟这个神婆——同样,仗三十!”
“是!”
“不要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李家娶平妻不关我的事啊。”神婆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尖叫着说,“是,是李兆氏拿钱给我,说只要在她儿子成亲当日说些好听吉利话我才来的呀!我不知道李家人娶的是平妻不是正妻,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啊大人!”
县令翻了个白眼儿,才不听神婆的话,只摇头,要衙役把她一起带下去。
喜堂里的位置毕竟没有院里宽敞,李家兄弟二人被拉在院子里趴下,衙役们拿来木棍,面无表情地开始行刑。
“别看。”房檐之上,隐匿处,沈忘虚虚捂住宋煋的眼,“别脏了眼。”
李家兄弟高亢的哀嚎声从院落中传来,宋煋喉咙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本来么,他也没兴趣看李家兄弟那露在外面的白屁股。
可偏偏030这个小疯子就跟他唱反调,沈忘没让他看见,030倒是口头上的直播起来:“哎呀,那个李庆生屁股又扁又平一点儿都不好看,不过他弟弟比他好多了,两个屁股瓣儿又大又圆,就是黑了点……”
“系统,你闭嘴。”宋煋根本一点都不想听这个!
030才不管他,放飞说:“哎呀,煋煋,那个李庆年真贼,才不过十板子就昏过去了诶!李庆生好能叫啊,旁边那个三岁小孩儿都被他的叫声吓哭了……咦,李庆年的屁股上竟然还长了两颗痣,好对称啊……”
宋煋:“……”
沈忘察觉到身边人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扭头问:“怎么了?”
宋煋抿唇,慢吞说:“屋檐上,风大。”
沈忘闻言,绷着脸离宋煋近了些,堪堪将人圈在身前,给他挡住丝丝凉风。
宋煋心尖一怔,不知为何,竟然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胸腔里的心脏更是一下下跳起来,像是找回了什么丢走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宋煋想看看沈忘脸上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他背后的这个男人,对自己又是抱有着一种怎样的心。
他想探究,想知道。
“我苦命的儿啊——”突然,李家喜堂中传来阵声嘶力竭的凄惨哭叫声。
李兆氏陡然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两个正在被执行仗刑的儿子,便更发了疯一样,跑到院子里,想要拦下衙役落下的棍子。
“把她拿下!”
县令对她毫不客气,李兆氏头上的金钗被刮了下来,披头散发的宛若一个老疯子,胡乱叫道,“天杀的李宋氏,你这个害我李家不浅的丧门星,当年老娘就不该让我儿将这个毒妇娶进门,我可怜的儿啊,如今就要被这个毒妇害死了啊!”
县令没见过这等不讲理的泼妇,一时无语,就让衙役拿了李兆氏的帕子,将她的嘴堵上。
一场婚礼差点变成李家人的丧礼,四方镇人无不唏嘘。
仗刑完毕后,李庆生被官差带走,继续审问,剩下气息奄奄的李庆年与李兆氏被李家家仆匆匆带回后院救治。
闹了一整天,李家迎娶平妻的事便成了四方镇上的笑话,女人们多是拧了男人的耳朵,要他们狠狠拽紧裤腰带,管好自己身上那二两肉,男人则是提心吊胆许久,怕自己做错点什么事就被县令大人找上门打板子。
一时间,四方镇花街里生意变得十分愁云惨淡……
再说那李庆生在四方镇上的铁牢里苏醒后,几乎将近去了半条命,他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再看到那位笑眯眯的县令之后,就哆哆嗦嗦把一切都说了。
娶平妻不过都是李兆氏的主意,那沈丛儿表妹原先李庆生对她只有兄妹情,可他娘亲突然让自己娶,一向孝顺的李庆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娘让你娶就娶,你就没想过你妻子?她可是刚为你诞下一个孩子。”县令说。
“连玉吗?她怎么了?”李庆生一脸麻木,提到宋连玉时表情不变,甚至是无所谓道,“反正娶了沈丛儿我一样会对连玉好啊,为什么要考虑她?”
县令:“本官竟无话可说。”
李庆生看着他,小心翼翼道:“那大人能放我出去了吗?”
县令沉默一会儿,叫人拿了纸笔过来,同李庆生说:“这是休书,只要你在上面按了手印,同意与宋氏合离,此次的事便罢了。”
李庆生憨厚老实地脸上立马闪过拒绝:“不行,连玉是我老婆!”
“那你就休了沈丛儿!”县令冷笑一声,“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你得先看看又没有命活到出去,若是你一个都不想休弃,那等本官将此事往上报,那便就不是区区今日的皮肉之苦了!”
李庆生大惊失色,面色苍白。
他垂下头愣愣看了许久的休书,突然牙根一咬说:“我休!”
县令问:“休谁?”
李庆生眼底闪烁,想到宋连玉对自己的好,还有怀着瑾儿时的不易,心中动摇,可再转念一想娘亲对表妹的喜欢……
心底一痛,李庆生闭眼说:“……宋氏。”
“很好。”县令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突然高声道,“宋先生,进来吧。”
李庆生身子一抖,睁开眼。
一个他曾经熟悉无比的身影朝他走来,逆光处,青年俊秀的脸上表情清淡,看不真切。
张张嘴,李庆生差点叫出声来。
“大人。”牢门口,青年浅浅开口,斯文至极地卷起袖子慢声道,“草民有一事相求。”
县令似乎心情不错:“何事?”
“在大人放此人离开前,我可以先揍他一顿吗?”青年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向李庆生,漫不经心道,“之后所需的赔偿我可以现在就给。”
“呵。”
在李庆生逐渐变得惊恐的目光中,县令轻笑一声,侧身道,“宋先生,请便。”
第66章 我做教书先生那几年
一拳是为宋连平; 再一拳是为宋连玉,再加一拳是为了那个尚在襁褓里不知世事的孩子。
宋煋在牢里将李庆生狠狠揍了一顿,又揉着手腕交给县令十两纹银。
“来人,给他叫个大夫过来看看。”县令把装着银子的钱袋交给衙役; 瞥一眼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李庆生说,“等治好了就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吧。”
宋煋拿了李庆生签字按印的休书放在怀里; 低头同李庆生说:“以后李家同宋家; 各自桥归桥路归路。”
李庆生嗬嗬喘气; 突然拉住宋煋的衣角:“瑾儿; 瑾儿……”
宋煋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默一会儿; 他轻声在李庆生耳边道:“李庆生,你若想沈氏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就别再惦念瑾儿,不然……”
李庆生闻言眸光一颤; 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青年,记忆中对方温吞的模样逐渐淡去; 渐渐露出眼底的冷漠与嘲讽。
宋连平在威胁他!
宋连平竟然……威胁他!
李庆生浑身肉痛地颤抖起来; 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兔子被逼急了; 也是会咬人的!
他丝毫不怀疑宋煋话里的真实性; 他想到若是表妹肚子里怀有孩子的事被抖出去的后果; 瞬间头皮一麻; 双目通红,哑声说:“我、我不要瑾儿,不要瑾儿了。”
宋煋说:“那你说,瑾儿以后再不是你李家子孙。”
李庆生硬着头皮道:“李瑾……与我李家再无瓜葛。”
宋煋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对县令道:“大人,我走了。”
县令挥挥袖子,手里把玩着一堆镣铐,不屑地瞥一眼李庆生,骂了句“懦夫”,便又让人将牢门关闭,只留李庆生一人浑身冰冷地躺在草席上,凄风冷雨。
沈忘早早等候在牢门外,见宋煋同县令一起走出来,他眉心一拧,五十面带容光的县令,沉声问向自己心心念念的青年:“休书拿到了?”
县令翻了个白眼,不等宋煋开口就插话道:“一纸休书而已,本大人出马就没有办不到的。”
宋煋冷淡地眉眼此时终于带上了点轻松,也跟着点头道:“很顺利,姐姐终于能摆脱李家人,而且瑾儿也与李家没关系了。”
沈忘笑笑:“那回家吧。”
宋煋说好。
大概是了了一桩心事,宋煋走在路上心情不错,沿街顺着给李三意买了些点心吃食,又给沈尧顺了一本书肆里新出的千字文注释。
沈忘就跟在他身边。
男人腰间别着剑,眉眼中尽是沉凝,不说话的时候,英俊潇洒的模样像极了大家族里出来的豪门公子,而非单单像个浪迹江湖的剑客。
宋煋突然就想到了这男人尊贵无比的另一重身份,再又看到路边年轻姑娘小姐依稀投向男人的目光,不由微微有些出神。
沈忘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似有所感地偏头问他:“在想什么?”
过了闹市有一段颠簸不平的土路,路旁满是疯长的狗尾巴草跟冒出尖儿的几多牵牛花。
“我听沈尧说,你跟他是为了抓捕一个江湖上作恶多端的恶人才来到的四方镇。”宋煋声音平静,他提着点心的手像是累了,就换了一只提,一颠一颠带了点儿云淡风轻,“沈忘,等你们抓到人,是不是就要走了?”
沈忘脚步一顿,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是”的声音。
“你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宋煋笑笑,“这次也真是多亏你了。”
沈忘张张嘴,神色复杂地看向宋煋。
他帮青年原就是处于本心,至始至终,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青年对他的道谢。
身侧的五指紧紧攥成一个拳,沈忘闭了闭眼,回想起那晚的一场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系统的提示突然在耳边响起,030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宋煋脑海里回荡:“命运之子孤独值波动剧烈——31、40、49……”
宋煋听着系统报数,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利刃破空的声音。
“小心!”
手里的糕点袋子“啪”的碎成一地,崭新的书卷落在泥泞的小水洼里,风一吹过,书页哗啦作响。
宋煋被沈忘用一股大力推到一土路一边,再抬头便惊骇地看到三个蒙着面孔的黑衣人将沈忘团团包围在中间。
“谁派你们来的?”沈忘眉目紧皱,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低低笑了声说:“谁派来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爷爷们今日便是来取你狗命的!”
说完,三人便提剑而上。
宋煋眼角渗出一些汗水,刚刚被沈忘推开的时候手便被地上的沙砾磨破了皮,这时候看着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过他来不及管身上的疼痛,只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战斗。
沈忘武功高强,对上三人也不落下风,一柄惊鸿剑出,三个黑衣人身上就见了血。
三人见自己不敌于男人,对视一眼并不恋战,而是像空中抛出一团不知什么的药粉。
“撤!”
沈忘屏息阻拦,却便见三人中有一人往宋煋的方向提剑而去。
030惊呼:“煋煋,那个大坏蛋朝我们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宋煋干燥的嘴角抿在一起,直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黑衣人,淌血的手心悄然抓起一把黄土。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沈忘抛出长剑的瞬间,他便来到了宋煋面前提剑欲刺,宋煋趁机朝黑衣人脸上扔出黄土,身行一歪,堪堪躲过黑衣人刺向他心脏的一剑。
“噗嗤——”一声,长剑入肉的声音响起。
宋煋痛苦地闷哼一声,捂着手臂从地上一个笨拙的翻滚闪开。
而黑衣人却就此悄声无息地倒下,背后还直直地插着一柄长剑。
四方镇上起了大风,尘土飞扬。
粘腻的血水顺着胳膊从手腕处汨汨流下,宋煋疼的几乎失去知觉,喉咙更是因为片刻的紧张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沈忘张张嘴,几乎是用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才赶到宋煋身边,颤抖着手捂住他的手臂。
宋煋身上一阵冷一阵凉,黑衣人的剑上好像猝了毒。
“沈忘,我会死吗?”他堪堪找回声音,又因为疼痛而死死咬住嘴唇。
沈忘将宋煋搂在怀里,手指封住他几处穴道,哑声说:“别怕,相信我,没事的。”
“不会有事的。”
头抵在宋煋的发顶,沈忘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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