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恶毒女配,性别男-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屏退侍女,自己独坐于藤椅之上,从戌时至子时,终是一点一点地将全数的吃食用干净了。
    从头到尾,他的周遭都静悄悄的,使他生出了这偌大的天下仅有他一人的错觉。
    ——不,这偌大的天下确实只有他一人罢,不然为何无人理会于他?
    他抚着被撑得圆鼓鼓的小腹,这小腹里头装的尽数是他喜爱的吃食——豆沙月饼、椰蓉月饼、五仁月饼、栗子酥、绿豆饼、椰汁西米糕、蟹肉虾饺以及糯米鸡。
    其中蟹肉虾饺与糯米鸡已凉透了,滋味难言,全不及平日他所食的热乎乎的味道。
    他命人备了这许多的吃食,原本是打算与父亲、母亲一道用的。
    可惜,这些全数落入了他一人腹中。
    他端起了明前龙井来饮,这明前龙井亦已凉透,一涌下咽喉,他便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
    好冷,好冷,好冷……
    爹爹我好冷呀……
    娘亲我好冷呀……
    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挤在那藤椅上,瞧来像是遭人遗弃了。
    忽而,他的小腹发起了疼来,疼得他霎时泌出了一层冷汗。
    分明是中秋,他却直觉得自己吐出的气息白白的一片——一如隆冬。
    紧接着,小腹又翻腾了起来,他猛地侧过身去,呕吐了出来。
    呕吐尚不足够,他又疼得在地面打起了滚来。
    寂寥的夜,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是如何挣扎的,自己是如何喘息的,自己又是如何呕吐的……他连呼救的气力都没有,呕吐物更是好似卡住了喉咙,他不得不静待自己的情况好转。
    不知过了多久,痛楚未有减缓,腹中空空如也,他将先前吃下的点心一一吐了出来,末了,仅能吐出一些酸水来。
    喉咙疼得几乎要灼烧起来,可依然无人理会于他。
    他张了张口,喉咙似要被撕裂了,他拼命地发出了声音来,可那声音小得可怕,又粗粝难当。
    莫要说是父亲以及母亲了,连府中的奴仆都无法听见。
    ——又或者已经有人听见了,只不过无人关心他的死活罢了。
    负面的情绪顿时将他包围了,他便在绝望当中,昏死了过去。
    中秋次日,他从自己的呕吐物中转醒,一睁眼才知天即将要亮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望向最后的一点满月。
    片晌后,满月逝去,金乌当空,终于有一小厮发现了他,将他扶了起来。
    死而复生的感觉直教他几欲落泪,这天下并非仅留他一人。
    小厮将他扶进卧房,扶上床榻,他躺下之后,命小厮前去请大夫,其后便期待着大夫过来为他诊治。
    他的喉咙依然疼得厉害,但只消一副汤药入腹定然能恢复如初。
    可大夫却迟迟没有出现,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现身的竟是他的父亲。
    他委委屈屈地向着父亲撒娇道:“爹爹,你怎地这样晚才过来看望我?中秋都已过了。”
    父亲却是冷着脸道:“为父已为你选好一大家闺秀了,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他试着去握父亲的手,居然被父亲躲过了。
    父亲复又问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爹爹,我无法娶妻生子……”他努力地想让父亲理解自己,“我乃是个断袖,碰不得女子,我倘若娶妻,必定不能与她同房,那我不是平白祸害了她么?令她无辜守活寡。”
    父亲的面色愈加冷硬了,父亲瞪着他,须臾之后,拂袖而去。
    至此,父亲便不再理睬于他,父亲对于他多年的疼爱往事如烟。
    一日,他打听到父亲在湖边饮酒作乐,遂疾步而去。
    父亲一见到他,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不屑地轻哼一声。
    他毫不犹豫地跪下身去,向父亲乞求谅解。
    父亲却是厉声道:“你若是不能娶妻生子,为父便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他面色苍白,被父亲一脚踹开。
    父亲厌恶地道:“勿要搅了我的雅兴。”
    ——父亲已不在他面前自称为为父了。
    ——父亲不要他了。
    他恐惧地抱住了父亲的双足,父亲却又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他滚至河畔,浑身生疼,方要起身,无奈父亲步步紧逼。
    父亲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湖水道:“天地阴阳,你若要混淆阴阳,活着作甚?”
    后来,他全然不知自己说了甚么,父亲又说了甚么,他只知自己沉入了湖水当中,湖水寒冷刺骨,再后来,他便没了性命。
    ******
    姜无岐望了眼天上明亮的月盘,又低下首去翻阅自己的《通玄真经》。
    今日乃是中秋,但中秋于他而言,并无多大的意义。
    他的父母已然身死,他哪里有人可团圆的。
    且父母素来嫌弃于他,年幼之时,嫌弃他缺少孩童的天真无邪;成年后,嫌弃他无趣得紧。
    父母余下的孩子都要较他嘴甜,会哄人开心。
    他曾学着同他们一般,说些漂亮话,但同样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却是说不出来的尴尬与虚伪。
    然后,他便放弃了。
    他翻过一页《通玄真经》,房门倏地被叩响了,叩门的乃是他的师兄。
    师兄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两只月饼。
    他以为师兄要与他一道吃月饼,即刻将《通玄真经》合上了,但师兄却是将盘子放于了桌案之上,而后笑着道:“这两只月饼便予你吃罢,无岐。”
    他不善言辞,虽然有些想与师兄一道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道:“多谢师兄。”
    师兄并未多作停留,收到姜无岐的谢意之后,半点不耽搁地转身离开了。
    他瞧了眼紧阖的房门,取了月饼咬上一口,口腔当中却全无滋味。
    他是出了家的道士,无法食荤,故而因是这月饼没有放猪油的缘故,才会全无滋味的罢?
    是了,定然如他所料,症结即是猪油。
    其后,无人再叩响他的房门。
    一年又一年过去,中秋于他已与寻常的日子无异,有月饼他便吃上一个,没有月饼亦可。
    ******
    酆如归与姜无岐一道渡过第一个中秋之际,俩人早已心意相通。
    酆如归早早地在中秋当日,拉着姜无岐去街上买了一大堆的月饼以及点心。
    他翘首期盼着满月,那满月堪堪映入眼中,他便欢喜雀跃地抱住了姜无岐道:“无岐,你快瞧,今日这月盘好生圆满。”
    ——他这副模样好似从未见过满月一般。
    姜无岐任由酆如归抱着,又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才柔声道:“如归,你要尝尝这月饼么?”
    酆如归闻言,反是以食指撩开了姜无岐的衣襟,一面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姜无岐衣襟内的肌理,一面凝望住了姜无岐,不怀好意地勾唇笑道:“我要先尝尝你的滋味。”
    “你倘若想尝尝便尝尝罢,你要从何处下口,便从何处下口。”姜无岐话音落地,腰间的系带即被酆如归解了开去。
    酆如归起身,将姜无岐拉回房中去,进而压于床榻之上,一寸一寸地剥去姜无岐的衣衫,一寸一寸的品尝姜无岐的肌肤。
    姜无岐的滋味教他流连忘返,酆如归不舍得放过,直惹得姜无岐反客为主,他才被迫放过了姜无岐。
    他覆于姜无岐身上,姜无岐的手揽住了他的后腰,他的唇舌已全然被姜无岐占据。
    他浑身发软,无法对姜无岐如何,此时他惟一能做到的便是在姜无岐身下低吟、喘息。
    好生吻了一番之后,姜无岐拥住了酆如归,为其顺气。
    酆如归吐息急促,眼尾生红,唇瓣微肿,瞧来甚是可怜。
    “抱歉。”姜无岐致过歉,酆如归却是在平复了吐息之后回道:“将全部的吃食端进来罢。”
    姜无岐将一矮几放于床榻边,才依言将吃食端了进来,并一一摆开。
    酆如归慵懒地扫了姜无岐一眼:“喂我。”
    言罢,他便张口,等待姜无岐喂食。
    酆如归柔软、甜蜜的口腔内里一映入眼帘,姜无岐便微微发起了怔来,不久前,他才细细地品尝过那口腔内里,无论是齿列、舌尖,亦或是口腔黏膜,他都还记得具体是甚么滋味。
    他忍了又忍,仍是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酆如归原以为进入口腔内里的该是吃食,却未料居然是姜无岐去而复返的唇舌。
    他迎合着姜无岐的亲吻,在迷迷糊糊间思及了他身为二公子渡过的最后的一个中秋。
    假若当时有姜无岐在他左右该是多好。
    良久,姜无岐勉强松开了酆如归,酆如归的模样是愈加可怜了,双唇肿得不成样子。
    待酆如归吐息均匀,他立刻取了一只蛋黄莲蓉的月饼送入了酆如归口中。
    酆如归一面就着姜无岐的手吃着蛋黄莲蓉月饼,一面似嗔似喜地斜了姜无岐一眼:“很是可口。”
    “你喜欢便好。”姜无岐不食荤辛,无从知晓这蛋黄莲蓉月饼的可口。
    酆如归令姜无岐喂他吃尽了吃食,只余下一些姜无岐能够食用的。
    姜无岐将吃食吃罢,才端了金骏眉与酆如归解腻。
    酆如归爱向姜无岐撒娇,连一盏金骏眉都不愿自己端,而是朝着姜无岐道:“喂我。”
    姜无岐喂酆如归饮罢金骏眉,自己亦饮过金骏眉,又为酆如归洗漱完毕后,才为自己洗漱。
    洗漱过后,他上得床榻,抱紧了酆如归。
    酆如归正在观月,被姜无岐一抱,下意识地向着姜无岐望去。
    他端详着姜无岐的眉眼,片刻后,回过了首去。
    姜无岐弹指熄灭了桌案上头的蜡烛,在满室的清亮光辉中闻得酆如归倨傲地命令道:“无岐,你明年亦要同我一道过中秋,再明年、再再明年、再再再明年……都要与我一道过中秋。”
    姜无岐毫不迟疑地应允下来,向酆如归承诺道:“如归,贫道会与你一道过中秋,生生世世。”
    第141章:供养阁·其一
    刘知州被削去了官职,贺府除却贺预又已尽数身死,故而无须再惧怕有人伤害于虞聆雪的尸身,遂由虞闻风为葬于溪畔的虞聆雪立了墓碑,做了一场法事,并烧了许多贡品,不知虞聆雪可有收到。
    按照约定,虞夫人被斩首之后,酆如归将她尸首分离的遗体烧作了灰烬,后又将残留下来的骨灰撒入了近海,骨灰浮于海面之上,随海浪四散开去,霎时没了踪影。
    那贺预下落不明,一直未归,但穆净与程桐离开的次日却有一封书信被送到了贺府。
    贺府早已被虞闻风灭门,自是不会有人接收书信,这书信便落入了在贺府近处乞讨的乞儿手中。
    这乞儿将书信送予了酆如归,酆如归细细一看,便在当日告别了诸人,与姜无岐一道前往锐州三十里开外的丰衣乡。
    贺预诱骗妙龄少女之事事发,受困于丰衣乡。
    他在信中言明,只须千两白银,便可救他性命,求父母速来。
    酆如归自是不急着救贺预的性命,一路与姜无岐游山玩水,足足耗费了半月有余才到了丰衣乡。
    ——倘若施展身法,不用一日,俩人便能抵达丰衣乡。
    这丰衣乡漫山遍野皆植有桑树,家家户户养蚕纺丝。
    俩人踩上一条羊肠小道,往丰衣乡去了,方才走出两步,却见得一老翁。
    这老翁一面沿着羊肠小道的边缘疾步而来,一面朝着俩人扬声道:“勿要走中央!”
    酆如归正牵着姜无岐的手,闻声,疑惑地道:“这是何故?”
    这羊肠小道本就堪堪能供俩人并肩而入,不走中央,却是不容易。
    老翁行至俩人面前,才压低声音道:“你们走中央犯了忌讳,开罪于送子娘娘,会为我丰衣乡带来灾祸,念在你们初犯,又是外乡人,老夫不责罚于你们,望你们勿要一错再错。”
    这一席话道来,仿佛自己与姜无岐犯了滔天之罪,酆如归忍不住腹诽道:这丰衣乡人莫不是与锐州相似,重男轻女,又迷信得很,生怕走了这羊肠小道中央会影响了男孩的降生?
    酆如归即使有此猜测,但眼下不知其中究竟,不可妄下结论,便勉强松开了姜无岐的手,站至边缘,同老翁道:“多谢老人家提点。”
    老翁谢过酆如归与姜无岐,又问:“两位面生,来这丰衣乡所为何事?”
    酆如归直截了当地道:“我收到了贺预寄来的书信……”
    “那贺预当真该千刀万剐!”老翁打断道,“老夫我活了这许多年从没见过他这般泯灭人性的畜生,人家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他竟要将人推入火坑。”
    酆如归一语中的:“你们既然痛恨贺预,又何必让贺预寄信回家,直接将贺预杀了便是了。”
    老翁面上露出为难神色:“近几年不太景气,丝缎销路不佳,不然哪里会留那贺预到如今。”
    “说到底,诸位亦是贪图银钱,置受害者于不顾。”酆如归收起笑意,“劳烦老人家带我们去见贺预罢。”
    老翁颔首,走在前头。
    现下是正午时分,由于今晨落过雨的缘故,这羊肠小道泥泞得厉害,又软又黏的泥土仿若要将足踝吞噬了去。
    老翁走得极为小心,每一步似是踩于金子上头。
    酆如归与姜无岐紧随其后。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三人终是出了那羊肠小道。
    老翁当即放松下来,酆如归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老翁的背影,复又将五指嵌入了姜无岐的指缝当中。
    酆如归细细地摩挲着姜无岐的指缝,手指又不时施力,去夹姜无岐的手指。
    姜无岐无奈地低首吻了吻酆如归的额发,任由酆如归作弄。
    在遇见酆如归之前,他不曾如此纵容过一人,在遇见酆如归之后,他直觉得如何纵容酆如归都不过分。
    因为手指太过用力,酆如归的五指已然充血,衬得手背莹白扎眼,青筋毕现。
    姜无岐用空暇的左手抚摸上俩人交握的手,继而轻抚着酆如归的手指,柔声劝道:“如归,松开好不好?”
    酆如归当即摇首道:“不好。”
    姜无岐无法,便随酆如归去了。
    一刻钟后,俩人被老翁引至了一处大院。
    丰衣乡内的房屋简陋者十之八九,这大院却极为宽敞奢靡,想必住在其中之人在丰衣乡颇有分量。
    俩人被留于门口,由老翁进去通报,片刻,有一美妇摇曳生姿地朝俩人见过礼,便媚声笑道:“辛苦两位远道而来,两位可有带足银两?”
    老翁在旁提醒道:“冯夫人乃是我族中圣女,不可直视。”
    冯夫人体态娇美,风情万种,全无圣女模样。
    酆如归略略低下首去,才道:“银两自是带足了,劳夫人将贺预提上来。”
    冯夫人请俩人在大堂稍待,而后便着人去提贺预。
    片刻后,贺预由俩信徒拖了上来,他浑身血肉模糊,面上依稀能瞧出完好时的俊秀模样。
    他便是凭着副皮相诱骗妙龄少女的罢?与梁景文、陆元柏一般。
    贺预以为是父母来救自己了,兴奋地抬起了首来,未料想,入眼的竟是一红衣女子。
    这红衣女子霞明玉映,靡颜腻理,他第一反应并非为何是这红衣女子来救自己,而是这红衣女子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酆如归从贺预的双目中,窥出了贺预所思,不觉冷笑,同时一手挑起贺预的下颌,一手重重地刮过贺预面上的一道伤口。
    这伤口深可见骨,已有些发脓,被酆如归一蹭,钻心挖骨般疼痛,鲜血与脓水随即齐齐流淌下来。
    酆如归见贺预被痛楚催得颤抖不止,轻蔑地抬足将贺预掀翻于地,紧接着,一足踩上贺预的背脊,又向着冯夫人问道:“夫人可否将这贺预的罪行一一道来。”
    冯夫人原以为此二人是来救这贺预的,见状,心下吃惊,面上却不显,红唇轻启:“三月前,这丰衣乡内,陆陆续续有妙龄女子失踪,我命人彻查,终是于一月前捉到了这贺预。这贺预统共将一十三名女子卖入青楼,罪无可赦。幸而这一十三名女子已全数救回。我本意是要将贺预交由官府处置,但这贺预声称自己家财万贯,可以银两来做补偿,我才容他书信一封于他家人。”
    话音落地,酆如归含笑道:“夫人能否暂且回避?”
    冯夫人心知酆如归信不过自己所言,要问一问贺预,便客气地出了大堂去,暗中令人窥伺。
    酆如归指尖一点,那偷窥之人立即倒地,昏迷不醒。
    而后他才问贺预:“那冯夫人可有一句虚言?”
    贺预原就身受重伤,被酆如归踩住了背脊,几乎吸不上气来,猛地一阵咳嗽。
    酆如归收回左足,坐于姜无岐身旁,施施然地把玩着姜无岐的右手,由着贺预起身,缓过了气来。
    贺预从未见过酆如归,被酆如归这一通折磨,恨得牙痒痒,但仍是勉强压抑住了恨意,做出一副君子模样,问道:“这位姑娘,为何是你与道长一道来救我,我爹娘为何不来?”
    姜无岐不喜贺预望向酆如归的眼神,指尖微动,逼得贺预的双足“咚”的一声跪地。
    酆如归喜不自胜,心口生甜,垂首吸吮了下姜无岐的手背,方才肃然道:“你且先回答我的问题。”
    贺预双足生疼,起不得身,挣扎半晌,反是搅得自己愈加受罪,不得不颓然坐于地上。
    父母宠爱于他,此番这两下人以上犯上,待他逃脱此地,他定要好生折磨回来。
    他一副少爷脾气,但受困丰衣乡多日,少爷脾气被迫收敛了些,算得上是能屈能伸了。
    他放软了姿态,答道:“那冯夫人所言无一虚假,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女子天生便该由我所驱使,且她们皆是自愿的。”
    酆如归听得此言,登时眉眼含霜,那贺预却又理所当然地道:“她们在这丰衣乡为人妻为人母,辛劳度日,折损了容貌,不若身着绫罗绸缎,周转于富贵者之间,兴许会有人娶她们做小,从此攀上高枝。”
    酆如归怒极反笑:“你在锐州又可曾诱骗过妙龄少女?”
    贺预不假思索地答道:“大约百人罢,俱是我精挑细选的。”
    “百人?”酆如归忽觉浑身骤冷,眼前的贺预分明毁了她们的人生,却依然不知悔过。
    贺预笑着道:“你们二人为我父母所用,应当知晓锐州冥婚的风俗罢?活生生的美人被捉去冥婚不是太过可怜了么?我将她们送入烟花之地,非但救了她们的性命,又使她们享有锦衣玉食,她们该当感谢我才是。”
    这贺预居然将于女子而言无异于人间地狱的烟花之地粉饰成享乐之所,令素来口齿灵便的酆如归一时气结,默然须臾,方才淡淡地道:“你有多少时日不曾与梁景文、陆元柏俩人书信了?”
    “你怎识得梁公子与陆公子?”贺预心中疑窦丛生,莫非眼前这红衣女子以及道士并非是他父母派来救他的?倘若这假设成立,他们如何会收到他的书信?
    酆如归答道:“现下已入冬了,立夏之时,梁景文已成残废,而那陆元柏更不似人样,你既与他们交好,不若……”
    他忽地提声,勾唇笑道:“不若与他们去作伴可好?”
    第142章:供养阁·其二
    听得此言,贺预猝然一怔,半刻后,却又笑道:“姑娘,你勿要欺骗于我,梁公子怎会残废,陆公子又怎会不似人样?”
    酆如归一指一指地摩挲着姜无岐的指缝,姿势轻柔无比,但望向贺预的双目却直如是一把把的尖刀,似要将贺预削骨剥皮了,他唇角一勾:“立夏之时,我与无岐在逢春城遇见了一女鬼,那女鬼恨极了梁景文与陆元柏,自是不会容许他们有好下场,他们所作所为亦俱已为逢春城所知,此地距逢春城路途遥远,想来传闻大抵流传不到此地。至于而今他们如何了,我确是不知,应当尚在苟延残喘,于这人世间煎熬罢。我曾答应了那女鬼要将你找出来,倘若你当真与他们乃是同党,必定施以惩戒,现下你落入了我手中,我不若比照那女鬼行事,你认为如何?”
    贺预猛地一震:“你如何证明你之所言?”
    “我何须证明我之所言?”酆如归轻蔑地笑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一刻都不能多活。”
    酆如归不舍地松开姜无岐的左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贺预,傲慢地道:“你且先讲讲,你既然家中富贵,在锐州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又何必要做贩卖妙龄少女的营生?”
    贺预甚是后悔方才失言,以致于将自己的行径暴露了,只得百般狡辩道:“我之本意并非要将她们贩卖,而是为了救她们的性命。”
    “是么?”酆如归嗤笑道,“我倒是从未听闻过有人救人将人救去烟花之地的,却是我见识短浅了,你切勿见笑。”
    贺预不知该如何回应,接着道:“我确实从未想过要害她们,我全数是为了她们着想……”
    酆如归已从贺预口中了解了其恶行,懒得再同贺预浪费功夫,一把掐住贺预的下颌,将贺预的下颌卸了,便开了门,又请来冯夫人。
    冯夫人见被自己暗令在外偷窥者昏迷不醒,心中警惕更盛,并不同面前这两个不知是何来路之人挑明,仅媚声道:“两位与这贺预谈得如何了?”
    酆如归肃然道:“夫人所要求的千两白银,我可奉上,但我有两项要求,望夫人应允。”
    见冯夫人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