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靠脸吃饭[快穿]-第1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延之颔首,“的确如此,细究起来,顾氏一族的条条框框恐怕比宫中的规矩还要繁琐,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族中子孙永远不可参与皇储之争。”
“那……”
“百年前定下的规矩,又怎算得到人心。或许那日,本不该去赴丹青宴,便也不必……”
沈眠挑了下眉,“不必如何?”
顾延之避而不答,却道:“殿下实在不必猜忌良多,顾某倘若想对殿下不利,何必亲自来鹿山,靖王派来的刺客就在山下埋伏,料想殿下也不能活着下山。”
沈眠笑道:“说的不错,只是孤如今又怀疑,凭顾大人这样的文弱书生,当真能带孤从那些刺客手中逃脱吗?”
顾延之道:“顾某倒是学了些拳脚功夫,应付些宵小之徒不在话下,何况顾家虽然比不得皇家,暗卫还是有一些的。”
沈眠点点头,“何时出发?”
“不如就在今夜,以免夜长梦多。”
沈眠正欲应下,却忽然想起那怪和尚,他道:“孤想多留一夜。”
顾延之心中忽然升腾起一阵威胁,问道:“殿下在鹿山还有惦念?”
沈眠道:“还有些事需要交代,明日一早和顾大人回京。”言罢,他将外面的黑色的狐裘大氅脱下,塞进顾延之怀中,道:“就劳烦顾大人了。”
男人接过氅袍,攥在手心里,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的体温。
…
入夜。
富贵早早收拾好行囊,先行睡下。
雨水凝成了冰落在屋檐上,叮当作响,炉火上一壶热茶早已煮沸。
沈眠孤身坐在窗前许久,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终是抵不住寒风侵袭,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他喉间发痛,手上便不慎失了力,白瓷杯盏刚盛满的热茶便倾洒而出。
他轻叹了一声,想重新倒一杯,可手指实在冻得发疼,竟是有些困难。
忽然一只素净纤长的手出现的视线里,快速倒了一杯茶水,将温热的杯盏塞进他手中。几乎失去知觉冷冰冰的手忽然有了温度,沈眠微怔了一下,蓦地抬眸,恰好撞入和尚来不及躲避的黑眸。
他下意识弯起眉眼,随即又蹙起眉,哼道:“都说我佛慈悲,怎么大师偏就是冷硬的心肠?”
无尘道:“施主……”
沈眠道:“大师知道孤的姓名。”
无尘顿了顿,仍是道:“施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沈眠道:“孤去枫林里等了你几日。”
无尘沉默不言。
沈眠又道:“这几日都在下雨,山路湿滑很不好走,孤摔了几次,还险些掉进泥潭,大师知道孤是哥儿,身子羸弱,很是吃了一番苦头,还因此着凉了。”
无尘阖眸,仍是不开口。
即便不去看,在枫林里一声声呼喊他的纤弱少年,仍是止不住在脑海中浮现。
沈眠道:“孤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大师自责或愧疚,孤只是想知道,这些事,大师是不是都知晓?”
无尘终于睁开眼眸,道:“贫僧知晓。”
沈眠定定地望着他,忽然扑哧一笑,语气便轻佻了起来,笑道:“原来大师知晓啊,如此说来,这几日大师一直围绕在孤身旁,只是不肯相见,虽不肯现身,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孤?”
无尘一怔,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转身便要走。
沈眠当即扯住他的衣袖,耍赖一般喊道:“你敢走!大师若是现在便走,孤立刻便出去淋雨,孤知道你是舍不得的,否则也不会出现在孤面前,你装得铁石心肠,其实心软得很!”
无尘脚步微顿,虽然没有回转身,到底是没有走。
他并非心软,只是这个处处叫人意外的少年,叫他心软。
见他总算妥协,沈眠弯起唇,问道:“大师可知道孤明日就要回京了?”
“知道。”
沈眠拉着他走到窗前,指着院子里那株梅树,道:“瞧见那株腊梅了么,就在那树下,孤埋了两坛‘沐雪’,初雪之后就可以挖出来启封了,孤没有这个口福,就留给大师品鉴。”
无尘道:“施主这几日找寻贫僧,就是为了此事?”
沈眠颔首,道:“与其给旁人糟蹋了,当然还是落在真正爱惜酒的人手中更好,总归是孤辛苦酿制的,也是一番心意。”
“如此贵重的礼物,贫僧该如何回报。”
沈眠想了想,笑道:“这也简单,孤也不必什么回礼,大师就改口叫孤的名讳吧,出家人管谁都叫施主,可孤不愿和别人用一样的称谓。”
无尘顿了顿,道:“只是如此?”
沈眠颔首,“只是如此。”
无尘垂眸望着他,他原以为,这个少年煞费苦心,总是要从自己这里获得些什么,不曾料到只是如此简单又出人意料的要求。
沈眠笑道:“既然应下了,大师不妨现在就唤一声‘承昕’来听听?”
无尘微怔,好一会,有些赧然地道:“施主……”
沈眠不满地“嗯?”了一声。
和尚无悲无喜的黑眸似乎添了几分无奈,在少年紧迫的逼视下,终是轻声道了一声:
“承昕。”
话音才落,眼前精致白皙的面庞便染上了一丝纯然的欣喜。屋外秋雨淅沥,夜色正浓,屋内烛火微晃,不清晰的光影映照下的少年,美得不可方物,天地间大抵再也寻不到比眼前更美更叫人心神震荡的存在,和梦中化作芙蓉花的少年逐渐重合。
难道,果真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这就对了,不过只有大师叫孤的名讳似乎不大公平,”沈眠稍作思索,问道:“大师可有俗名?”
无尘道:“忘了。”
隐世太久,早已不记得出家前的名讳。何况名讳于他并无意义。
沈眠不禁一笑,道:“那就取一个,只有孤一个人能唤的名讳。”
无尘道:“随施主开心。”
“大师又忘了?”
无尘默了默,到底还是遂他的愿改口道:“承昕自己决定便是,贫僧并不在意名讳。”
沈眠轻抿了一口热茶,身子总算回暖,这会脑筋又正常运转了,他勾唇道:“前几日孤在枫林里遍寻大师不得,为了让大师牢牢记住孤,就叫枫寻好了。”
枫寻。
无尘并不在乎是何名讳,只是胸腔里传来陌生的痛楚。
少年希望被牢牢记住,是不是因为,这个聪慧通透的少年,已然料到自己寿数将尽。
作者有话要说: orz(再不立flag了)
看到有人在文下排雷刷负懵逼ing,末世里攻被下药跟原身有儿子,说这是出轨,如果大家都不喜欢,我回头修文的时候改了也行,写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印象中很多穿越文原身都有娃hhhh
第236章 番外(十一)
番外(十一)
时隔数月; 终于离开西祠,沈眠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淅沥的雨声渐歇,鹿山已从来时的春末入了灰色的深秋。
繁杂的枯木林中传来簌簌的声响,朦胧雾气间隐约藏着谁的身影。
沈眠摇头一笑,那和尚躲他尚且来不及; 自然不会来送他。
顾延之随着他的视线亦望向窗外; 拳头悄然攥紧,平静问道:“殿下莫非舍不得鹿山。”
沈眠道:“的确住惯了,对这山中一草一木; 一花一叶; 难免多了几分眷念。”
顾延之眸色微黯; 却道:“难道不是舍不得那人?”
沈眠顿了一顿; 放下厚重的车帘; 轻笑道:“孤倒是糊涂了; 不知顾大人说的是何人。”
顾延之道:“自然是指; 昨夜与殿下彻夜攀谈之人。”
沈眠面上露出几分诧异,道:“昨夜?昨夜孤早早便睡下了; 只留了富贵在外屋守夜; 难道竟是有毛贼潜入; 孤却不知?”
他不肯承认; 顾延之自然也拿他毫无办法。
“听闻殿下在鹿山这些时日,时常独自一人去枫林。”
沈眠挑眉问道:“孤爱赏枫,不喜旁人打搅; 有什么问题?顾大人以为,孤去枫林是去和什么人私会了不成。”
顾延之凝视他片刻,在那张平静的面容上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垂首道:“顾某不敢。”
沈眠挑起他的下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道:“顾大人嘴上说着不敢,心中恐怕却存了怀疑之心。昨夜下了整夜的雨,值夜的人自然视线模糊,大抵是把树影看作了人影。否则一个大活人,如何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孤的宅院外有多少人监守着,就算是顾大人这般武功高强,只怕也未必做得到来去自如。”
顾延之被他这般轻睨着,下颚抵着少年素净温软的指尖,淡淡浅香袭来,素来精明的脑袋一时间全然糊涂了起来,只能附和地应道:“殿下说的是。”
“顾大人思虑谨慎周到自然是好,只是过分小心,也是会叫人为难的。”
顾延之道:“殿下教训的是。”
沈眠又笑道:“顾大人似乎对孤的私事格外上心。”
“……”顾延之道:“殿下心思单纯,顾某只是担忧殿下为奸人所蒙骗。”
沈眠拖长尾音“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如此。”
他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书册翻开来看,又想起昨夜那和尚仓皇离去的模样,不免觉得有趣。
他原先只是觉得稀奇,才故意去撩拨那和尚的,只是想证明,世人眼中的圣人活佛,也不过是区区凡夫俗子,肉体凡胎罢了。
可那和尚因他露出那般难过的神色,倒叫他存了几分歉疚。
沈承昕能活多少寿数,沈眠自然是有数的,尤其这个世界的身子又是极为娇弱的哥儿,在他强盛的精神力之下,会比寻常的躯壳更加难以承载,或许活不到原主的寿数,就会提前消殒。
而眼下,他还不知道天命之子是谁,虽说也大致能猜到,无非陆沉、顾延之这样的天之骄子,名流世家子弟中的翘楚,或许,便是前世最终登上皇位的那个人。
可惜原主走得早,并不知道夺取他江山的人是谁。
“可是山路颠簸,殿下受不住了?”
沈眠回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蹙了下眉。
“无碍,只是在山中与世隔绝许久,也不知外面是何光景,心中有些不安。”
一别数月,也不知陆沉那厮,对他是不是初心如故。
顾延之道:“京多有变数,但顾某会一直在殿下身边,无论是谁,都不能伤殿下分毫。”
他说这话时,不同于寻常的温文尔雅,反而话中添了一丝狠戾。
沈眠沉默片刻,道:“顾延之,你究竟所图为何?孤虽为储君,却有名无实,你该知道,孤能给你的极为有限。”
“殿下不必担忧,”顾延之将温好的手炉塞进他手中,低声道:“顾某所图,必定是殿下给得起的。”
…
这一路走得并不顺畅,刚下山,沈眠便嗅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即便雨水一刻不停的冲刷,那气味仍是清晰可辨。
在此地已然发生过一场恶战。
侍卫们围绕马车戒备起来,马匹发出焦躁的嘶鸣,除却雨声,好似万籁俱寂,天地间只余下雨幕铺天盖地落在尘土的声响。
忽然,一阵箭雨从四面八方而来,侍卫们慌忙抵御,已然来不及,只能用皮肉做人墙抵御。
“簌簌”的箭声接连不断地穿破空气,刺破肉躯,哀嚎声此起彼伏。
血腥味浓重得叫人作呕。
“我出去看看。”顾延之掀开帘幕,又回头叮嘱一句:“不要离开马车。”
“顾延之——”
沈眠喊了一声,道:“不必死战,你可以逃,孤不怪你。”
顾延之忽然垂眸一笑,道:“殿下连关心人的方式都如此傲慢,你这样,叫我如何弃你而去。”
言罢,掀开帘幕,转瞬便消失在眼前。
沈眠阖上眸,听着兵器碰撞的清脆声,混着雨声繁杂喧闹,有人倒在泥泞的雨水里,痛苦的喊叫,刀刃劈在马车上,利刃刺过车帘,尖利的泛着寒光的刀剑朝他面门劈来,却在他面门前一寸停下,再也不能往前深入一分一毫。
再然后,就是一声哀嚎,那剑被人拔了出去。
不知持续了多久,雨停下时,车外的打斗声似乎也终于停了下来。
一切喧嚣尽皆消弭,归于平静。
但沈眠知道,这不过只是开始,为了阻止他回宫,这样的暗杀不会停止。
“主子,主子!”富贵跌跌撞撞地扑进来,结结巴巴地道:“那些人被顾大人击退了,主子可有伤到?”
沈眠沉默着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正瞧见顾延之一袭蓝衫立于血泊之中,手持一把银白长剑,背影笔直挺立,如同一把锋利嗜血的刀刃,浑身几乎让血水浸透。
沈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莫名生出一种感觉,这样的顾延之才是真正的他。
“顾延之。”他轻唤了一声。
那人闻言,脊背微微有些僵硬,徐徐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神色霎时间回暖,黑眸看向他,冷肃的目光逐渐有了温度。
“殿下,安全了。”他道。
沈眠一时无言,他知道,顾延之也知道,只是暂时安全了。
好半晌,他听到自己问道:“你可有受伤?”
顾延之摇了下头。
沈眠从马车下去,只走了几步,衣摆已经被雨水和地上的血污打湿,他抓起男人的手,手背上一道剑痕,深入皮肉,血流不止。
他手指微微一颤,快速拿出锦帕将伤口包裹住,只是很快雪白的绢缎便被鲜血浸透。
“伤口很深。”沈眠低喃道。
顾延之垂眸望着他精致却苍白的侧颊,安抚道:“只是小伤。”
“就算是小伤,也需要处理,富贵,拿药箱来。”
富贵应了一声,手忙脚乱跑去翻找药箱。
沈眠道:“孤从宫里带来了上好的金创药……”
顾延之握住他的手腕,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这点小伤等安全了再处置也不迟。”
“顾延之,你要让孤对你有多愧疚才肯罢休?”
男人一时怔愣。
沈眠接过富贵递来的金创药,紫金药瓶上纹刻着御用的标记,揭开药瓶便溢出一缕药香,沈眠将细白的粉末倒在伤口上。
“顾延之,你实在不该对孤这样好。孤最不喜欢受人恩惠,自母后离世后,就没人真心实意为孤着想过,孤觉得自在极了,不必背负谁的期望而活,只为自己而活,无论好坏都与旁人无关,这是孤一直以来的愿望,你为何要给孤平添负担?”
顾延之微怔,却忽而轻笑道:“或许殿下听了会不高兴,但我很高兴成为殿下的负担。”
沈眠抬眸狠狠瞪他一眼,手下微微用力,听到男人吃痛地轻“嘶——”一声,这才满意。
包扎完毕,沈眠环顾了一眼四周,道:“可有留下活口?”
“都是死士,任务失败就自裁了。”
沈眠冷笑道:“死人更好,死人才不会说谎。把尸体带回京,孤要给靖王送一份大礼。”
顾延之道:“殿下与世子爷交好,只怕伤了情分。”
沈眠默了默,却低声喃喃道:“陆沉……他对这件事,当真完全不知情么。”
…
靖王府,书房内。
“你说谁去了鹿山。”
陆沉嗓音微沉,下方那人已然冷汗淋漓,快速答道:“回禀世子,是顾延之顾大人,属下等人阻拦不利,被他闯进鹿山,眼下已经把太子殿下带走了。”
旁边一位白衣先生道:“王爷在鹿山下布下天罗地网,上山容易,可要安然无恙地下山,绝非易事,听闻顾家不干政事,顾延之为何要淌这浑水?”
“靖王的势力错综复杂,要想完全掌握尚需时日,如果此时小太子回来,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好收拾。”
“那姓顾的到底想做什么,听闻他入京以来便笼络了清流一派,如今那些老匹夫各个都唯他马首是瞻,小小年纪,心机却深不可测,趁此时机将他铲除当是再好不过!”
“不错!我等都是受世子爷外祖程老将军恩惠的人,只要世子爷一声令下,刀山油锅末将也在所不辞!”
“那姓顾的如此碍眼,不若就此铲除,也能推给靖王的人,让顾氏一族和靖王就此结仇,实乃一石二鸟的上上之策。”
陆沉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若死了,承昕岂非要恨我一辈子。”
下面的人听他如此亲昵地称呼太子名讳,各个惊愕不已。
陆沉闭了闭眼,沉声道:“备马。”
“世子爷,这是……”
“迎太子回京。”
第237章 番外(十二)
番外(十二)
京郊外; 一户农家。
简陋的房舍内所有光景一览无遗,连日的阴雨; 让这间小土屋内格外潮湿阴暗。
富贵仔细地在土炕上铺垫了厚厚的棉絮,又铺上两三层柔软的织缎,思来想去,又使唤人把宫里带出来的雪貂取来。
沈眠嫌他事多; 径自在一旁的糙木椅上坐下; 用木棍拨弄了两下烧红的木炭,传来“嘶嘶——”的声响。
火光微晃,映照在他白皙的面颊上; 是与周遭简陋的摆设格格不入的优雅、美丽。
他微微阖眸; 眼睫映下的倒影勾勒出一丝阴郁; 被他很好地掩饰了; 回眸道:“今夜先休整一宿; 明日再商议入城的事; 你也去安歇吧。”
立于阴影中的高大的身影始终沉默。
沈眠扑哧一笑; 挑眉道:“你在闹什么别扭?就算你是铁打的人,可以昼夜不分地赶路; 马匹也要休息啊; 何况今日损伤惨重; 底下的人总要包扎包扎伤口; 恢复恢复体力的,越是要紧的时候,越是急不得。”
“殿下。”
顾延之抬眸望向他; 视线暗藏锋芒,嗓音听上去却一如既往地温和,仍是上京城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状元郎。
“我以为,殿下应尽早做出决断为好。”
早做决断?是让他和靖王府、和陆沉彻底撕破脸的意思?
沈眠佯作不懂,反问道:“你难道以为孤退缩了?”
顾延之道:“殿下自然不会退缩,因为殿下眼下并无退路。只是殿下惯来心软,尤其,比世子爷心软的多。”
沈眠蹙了下眉,道:“陆沉虽性子冷了些,但为人磊落。何况满朝文武皆知,他与他父亲素来不合,孤不认为他会参与此事。”
顾延之道:“殿下当真相信,世子爷对靖王爷的图谋毫不知情?顾某尚且猜得到七、八分,世子爷身为王爷独子,岂会不知?他明知殿下有危险,却只顾着排除异己,广结党羽,丝毫不把殿下的安危放在心上,难保不是想坐收渔利……”
“够了,陆沉不是这等阴险之人,他想必另有打算。”
顾延之道:“殿下能说服得了顾某,又能否说服得了自己?”
“……”
“那日丹青宴上,殿下,世子爷在内的十人,都曾以盛世为题作画,殿下聪慧已极,想来早已从世子爷那幅《铁骑踏河山》中洞悉他的野心。”
沈眠道:“他有野心固然不错,可他的刀剑不曾举向孤,比起相信这些无谓的猜忌,孤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所以,殿下要在如此危急时刻按兵不动,看世子爷手中的那把利刃会劈向何方?”
沈眠道:“孤只等一夜,倘若他不来……”
顾延之道:“倘若他不来,殿下待如何?”
“那孤就相信,他已然辜负孤的信任,自然再无恩义可言,日后行事也不必再顾忌往日的情分,岂不干净利落些。”
顾延之沉默许久,终是轻笑一声,道:“只望殿下此等深情,没有错付于人。”
言罢,也不等沈眠开口,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了,富贵才擦了擦冷汗,凑到他家主子身旁小声说道:“主子,也不知是不是奴才看错了,方才顾大人,很不像平时的顾大人。”
“嗯?”
富贵极小心地说:“有些……有些吓人。”
沈眠勾了下唇,道:“他素来自傲,自然不喜欢输给别人,一时愤怒,便装不来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了。”
富贵瞪大眼问:“输?顾大人会输给谁?”
沈眠摇头轻笑,“你啊,想不来这么复杂的问题,去给孤温一壶酒来。”
“是,主子。”
…
农舍外不远处的小树林内。
“少主,伤口……”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顾延之堪堪回过神,抬起手,才发觉拳头攥得太紧,手背上的刀伤已然撕裂开来,他冷冷地看着温热的血液浸透纱布,染成一片血红,眸色愈发冰冷。
“陆沉,陆沉……”他倏然攥拳,狠狠砸在眼前的树上,“轰的”一声响,树身断裂倒地。
大费周章,费尽心机地算计了一通,也不过勉强得到承昕那么一丝丝可怜的好感,到底是敌不过他对陆沉的信任。
接过身后递来的纱带,随意地包裹在伤口上,看向身后的影卫,道:“什么事,说。”
“少主,靖王世子带人连夜出城而来。似乎来的匆忙,只有一队铁骑。”
顾延之低笑了一声,道:“陆沉那等城府,怎么可能只带了一队铁骑。”
“那……”
“把他引走,天亮之前,不能让他和承昕相见。”
他抬了下手,那几人很快闪入夜色。
雨后的小树林透着一股子清淡的草木气息,和少年身上的气味有些许相似,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下去。
沉默几息后,他又恢复了寻常那般温和的书生模样。
回到农舍,老农夫和妻子两人正在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