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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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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变回那个正常的季鸿了,事无巨细都能给他安排妥当。
  余锦年咕哝道:“不用你事事吩咐。再说了,过度是谁的错?难不成是我自己的错吗?”
  “是我的错。”季鸿笑了声,又把他揽过来亲了亲,“别的都能忍着,想我了就不要忍着了,让他们去叫,再忙我都来看你。”
  “美得你!”余锦年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他了。
  季鸿步行去了前厅,一进门,见闵雪飞黑着脸垂着眼睛坐在主位上,听一群战战兢兢的下属汇报事情,但凡谁说得不好,那边当即将茶盏重重一置,吓得底下人瑟瑟然不敢言语。
  石星附耳过来,将北氐战况与他说了,又说过会儿便有几个自己人来议事,说是昨日那些人一收到北边的战报便过来了,只是季鸿没空,只好先让他们在附近客栈住下。
  为何没空,自然是宣淫去了。
  季鸿点了点头,迈进厅内,闵雪飞见他进来,更是脸上没点好气。季鸿正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闵相公子,便听闵雪飞酸里酸气地说:“哟,季郎君起了,我当你要睡到晌午去呢!”
  “怎了,昨日没睡好?”季鸿道。
  闵雪飞心道,你还有脸问,这院儿就那么大,房子挨着房子,墙皮贴着墙皮,你们俩在屋里搞那么响动静,能让人睡得好吗?!你更好,旁人替你操心操肺,你倒好,一回过神来就见色忘友。
  别说是睡得好了,死都不能瞑目!
  但是碍于那么多属下在,闵雪飞只能咬牙切齿道:“墙薄,你病又刚好,身体重要,别着了凉。”
  季鸿坐下来,捡了他手边的密折,快速翻了一遍:“嗯,屋里不冷。”
  闵雪飞一口血没呕出来,这话重点是在冷不冷吗?重点是在墙薄!
  他看折子的功夫,闵雪飞把心头血咽回去,好生喘了一口大气,才平静下来跟他说道:“昨夜荆忠醒了,不过瞧你俩忙得不可开交,就没进去打扰,已叫罗老先生替他看过了,现在已无大碍,只是虚弱了一点。”
  季鸿愣了一下:“他说什么了?”
  闵雪飞没急着开口,反而道:“你得保证你听了不再发癔症,我才敢跟你说,不然这要是才刚好,转头又疯了,你那屋里的小神医怕是能跟我拼命。”
  季鸿放下密折,有些为难:“许是对这剑执念太重,一时间想得深了,钻进了死胡同。我若再有征兆,你就将我打醒。”
  闵雪飞半信半疑:“打你就能醒?你若早说,前日我们就一人给你一巴掌了!还用得着纠结这么久!你可不知,那小神医只差要下决心给你装一辈子二哥了。隔壁姜小少爷见你那模样,说要打你来着,小神医气得跟他急眼。”
  这事上,季鸿心里愧疚,知道对不起余锦年。但是伤已伤了,只好想着以后该怎么弥补。
  闵雪飞确认道:“真的是靠打的?”
  “嗯。”季鸿漫不经心道,“少时一发病,母亲就会遣人来将我打一顿,我心生害怕,就没工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打过就好了,只要觉得疼,就能醒。若是一次打不醒,就再打一次,总能醒的。”
  “……”
  他说的母亲,是指季夫人。
  闵雪飞是打死也没想到,解决这病的办法是这么简单粗暴,不近人情。他不好再说什么,忙扯回正题上:“荆忠这一醒,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季鸿:“如何说?”
  闵雪飞道:“你可知,这无灾剑是他从哪里偷出来的?”
  季鸿眸色暗了暗,有个猜测在他心中埋了多年,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也无从证实,此时见闵雪飞这般高深莫测的表情,他不由想起这事,揣度道:“莫非是越地,越王府?”
  闵雪飞一敲折扇:“正是!”
  “他身体极虚弱,说不了太多话,我也只是捡重要的大致问了问。”闵雪飞继续说,“他说那时在信安县,本是四处奔波替你找齐那些失散的十二侍卫,后来却在无意中,发现了越王有异动,是冲着你去的。他害怕暴露,便裁了衣角给你们送信。”
  季鸿想了想:“确有此事。”
  “后来得知一碗面馆走水,他心中疑虑,便也在暗中查探。他时而能与我们联络上,时而又消失无踪,正是为了查清真相。后来恰好燕昶入京,荆忠就辗转潜入了越王府,做了两月的杂役。”
  闵雪飞拿起无灾剑来,道:“这剑,正是在越王府的密室里的暗格中找到的。他找了把相似的剑,塞进了燕昶原来的剑袋中,放回了暗格。不只是剑,还有些书信往来,因事关重大,他便都誊录了一份偷带了出来。因为燕昶突然回了越地,他无法再探查,只好先退了出来。”
  他掏出一沓誊抄的书信,给季鸿过目。
  “这事瞒不了多久,我们得做好准备。不过……”闵雪飞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提到了一件怪事。”
  季鸿:“何事?”
  闵雪飞:“和燕昶一起回越地的,还有个脚踝之间栓了根金链的少年,荆忠远远地见过一眼,那少年举止形态……”他看了看季鸿,“与你家的小神医有七八分相似。燕昶似是非常宠爱他,不管走哪儿都将他带着。”
  “令人作呕。”季鸿评价道,也并未将这腌臜事放在眼里,“他爱这么玩便玩去,他做这恶心事,难道也要我与他一起恶心么?”
  闵雪飞笑了笑:“哪能,只是听着稀罕,与你说个玩儿罢了。”
  没多会儿,约好的几个人便来了,这些人都是季鸿多年培养的心腹,如今是四散各地,做季闵两家的喉舌与耳目。其中两人来自康南,神色格外凝重,议了当下北边战乱,京中诸世家该如何自处,又议了些其他杂事。
  那康南的两人便沉不住气了,出来道:“最近南方十三郡官员调动频频,康南西面有一片崇山峻岭,入夜后竟时时传出操练之声,还死了几个樵夫猎户。当地百姓均传言说是有古战场的冤魂作祟,如今官府封了山,不知在里头查些什么。”
  闵雪飞将那一沓书信远远抛给他们:“瞧瞧。”
  两人忙接过仔细瞧了,登时大骇:“这、这……越王要反?!”
  季鸿却不提这事,反而失笑道:“区区一群北氐杂兵,为何要派二十万精兵过去,还有我朝两位最是勇武的大将,也忒抬举他们了。”
  他问:“北边战事,几时能了?”
  闵雪飞看了看天色,揣摩道:“如今将至立秋,若贺逻阿那所谓的二十万大军只是虚张声势,那我军月底之前,便能打回北雁关外。”他说着忽地一警醒,“莫非……”
  季鸿嗯了一声:“若无意外,月底前,最迟下月中,在攻北的军队班师回朝之前,燕昶必会起兵康南。自康南北上,是进京最近也是最安全的路线。”
  他低头摩挲着无灾剑的剑柄,忽然道:“劳雪飞去封密信,请闵相入宫,上一道请愿书,先将我季家下狱。到时还有劳雪飞和闵相在外操持。”
  旁人纷纷惊道:“为何要自请下狱?!此番治水平疫之行,季大人功不可没,怎的反而生罪?”
  季鸿道:“天谴之说愈演愈烈,我朝对鬼神之说又笃信不移,所以必须有人先出来认下这顶帽子,解了天子燃眉之急。燕昶又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此刻京中,弹劾我的奏折恐已堆成了山。”
  闵雪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不将季家人下狱,燕昶可以保江山,护社稷,清君侧,除奸佞为借口进京,到时一呼百应,我们反倒被动。不止季家动不了,连我父亲那边也会受牵连。”
  季鸿点头:“正是。而天子宠爱阿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百官谏言,对她下手的,这便成了死局。唯有先破了这局,劝说天子以大局为重,暂让阿姊移居冷宫,让这棋盘从雪飞你这里开始活起来,我们不能都困在里头。”
  其他几人想了想,这说的甚有道理:“若是擒了燕昶,到时管他什么天谴不天谴,一概推到他头上去!”
  众人紧锣密鼓的商议着细节,突然外面段明来见,脸上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季鸿挥挥手,让他直说。
  段明看了看满屋的人,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想着要附耳去讲,闵雪飞端起茶盏,皱眉道:“这一个两个究竟是跟谁学的,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是北氐人打到南边来了不成!”
  “不是,没什么大事……”段明局促道。
  季鸿:“既不是什么大事,说罢。”
  段明抿了抿嘴,豁出去了,道:“小公子说,他浑身疼,还想您想得谁不着觉!要您过去喂他吃茶!还、还……”他憋了口气,脸都憋红了,声音更大了几分,“还要您抱着他喂!”
  “噗——!”
  闵雪飞一口热茶喷了出去,好险没呛死当场。
  厅中猛然一静,银针落地尤可闻。没人敢出一口大气,只剩闵雪飞扯了袖子好一顿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鸿手中也端着一杯茶,闻言愣了片刻。
  众心腹正想着,这侍人好大的胆子,邀宠邀到人前来了。这下当中驳了季大人的面子,让季大人丢了脸,恐怕是以后就要失宠咯!
  半晌,厅中轻轻一声,竟是季鸿笑了。
  他放下茶盏,起身道:“知道了,这就去。”还转身对闵雪飞点点头,“你们先谈,我去去就回。”
  众人:“……”


第162章 八宝茶
  郦国公世子有个屋里人,这是诸多心腹手下都听说过的事情,但除了常在京中走动的几人,鲜少有人知道那“屋里人”究竟长什么模样,而众人口舌相传之间又难免会添油加醋,于是这事传到京外官的耳朵里,就变了大模样。
  有说那人不守礼教、狂放不羁的,也有说那人有绝世才华、博古通今的,但更多的则是传那人有倾国倾城貌。毕竟小世子自个儿便是碧玉无暇,才情天下无双,若非是能艳冠天下的人物,怎能轻易入了他的法眼?
  这会儿众人见那“屋里人”这样轻薄骄纵,这位小世子不仅毫无恼意,还当众抛下议事这般的大事,只为了去哄对方睡觉,简直是更坐实了那些靡艳荒唐的流言。
  季鸿却不管其他人是如何腹诽他是如何“色令智昏”的,起身便回了后院。有厨娘来送吃食茶水,见是当家主子,立刻退到一边,季鸿扫了一眼呈上来的东西,便一同接了过来,又叫她去跑一趟三余楼,请罗老先生拿些清凉消肿的药膏回来。
  吩咐好了,才一推门,那少年似是斜着身子要起来,一瞧见他进来了,立刻挺尸似的躺下,装没看见他。季鸿心中忍不住发笑,脸上却还要摒住了,轻轻走到他床边,看他气息绵长,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余锦年闭着眼,等季鸿来将他叫醒,或是将他亲醒,结果等了好半天,床边竟没了声音,又许久,他心道难不成他是见我睡着了不好意思打扰我?那我是不是要弄出些动静出来,好让他明白,这时候应该干些什么?
  季鸿坐在桌前,点上了小泥炉,打开厨娘准备来的食罐,从罐中舀出几勺清绿的粉末放入白瓷研钵中,又加了把白芝麻,慢慢地研磨着,时而将瓷钵儿放在泥炉上小火烘烤。
  余锦年闻到一股芝麻混着五谷杂粮的香气,他自昨儿个晌午出去闲逛便没再吃什么,回来又与季鸿闹腾了一宿,闻到这香味,肚子就开始造反。季鸿听见了,却没去臊他,仍是静静地磨着茶粉,倒是余锦年自己没忍住,转过身来偷偷地瞧了瞧。
  睁开眼,就看到季鸿在弄茶,一炉,一汤,一盏,恬静闲适。
  有一会儿,都弄好了,季鸿才从炉上提起沸汤,注入到茶盏中,以小匙搅匀了,微微吹凉一些才站起身来,余锦年赶紧又闭上眼睛装睡。
  季鸿坐到床边,笑了一声:“怎的,不是说想吃茶了?厨房做的八宝茶,才磨好,正是香。不过你这样睡着要我如何喂,是想我用嘴喂给你?”
  他故作苦恼地叹了一声,摇摇头道:“你这样恃宠而骄,倒也不是不行……”
  “谁恃宠而骄了?”余锦年嚯地睁开眼,要瞪他,却不妨一头撞进了季鸿未做丁点掩饰的笑眼当中去。
  季鸿眸底有波光流转,眼中暖意更盛,他伸手将余锦年扶起来,低头嗅了嗅八宝茶的香气,又带着这茶米炒熟的香味在少年鬓边厮磨。诱得余锦年把持不住,主动将他勾过去接了吻,才不好意思地垂下脸,就着男人的匙子吃茶。
  这八宝茶是手工研磨出来的,是用的炒米、芝麻、花生、粟米、南瓜子等数种五谷杂粮和香料,一一研磨成粉,与茶粉凑在一处,用沸汤冲泡。这八宝乃是个吉祥意思,实则有钱人家用上几十种食材,平民百姓则仅用香茶芝麻与花生便是了。
  冲泡好的八宝茶似米浆米糊,清淡香雅,解渴又果腹,对此时被折腾狠了的余锦年来说,倒是个不错的吃食。
  一边喂他,一边说起方才议事时发生的事,季鸿倒是一点儿也不脸红:“说甚么想我想得睡不着,如今我手底下那些人,都知道你朝我撒娇。那都是些嘴巴不牢靠的,指不定下个月,全江南的人便都知你是如何恃宠而骄的了。”
  “……”余锦年一口茶汤噎在嘴里。
  季鸿像是早就料到他的反应,淡定地抽了帕子与他擦了擦嘴,又过去搅了些茶粉在盏里。
  余锦年怀疑地看着他:“莫不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季鸿笑着看他,不慌不忙地将汤匙递到他唇边:“今日前后来了十几个线人。”
  “……”余锦年捂上脸,觉得实在是没脸出去行走,“我不活了。”他就想着自己被弄了一夜,现在身心空虚,怎么也得去搞一搞季鸿才出气过瘾,觉得就算议事,也就是闵雪飞那几个熟人,哪里想着还会有外人在。
  “现在才知道害臊,方才叫段明去臊我的时候,怎的没想着屋里还有别人?不过也不妨事。”季鸿摘下他捂脸的手,凑上去亲口尝了尝那八宝茶的滋味儿,“我愿你多向我撒几回娇。以后他们再叫我去应酬,我便能说家里管得严,不方便。”
  余锦年想了想,这种话他还真能说得出口,以后若是满京城都说他郦国公世子惧内,他怕是还能点头附和。
  说着季鸿朝他勾了勾手。
  余锦年奇怪:“干什么?”
  季鸿理所当然地道:“不是还要抱?过来,我看看身上。”
  余锦年:“……”
  季鸿一边心安理得地抱着他,看他捧着茶盏自己吃茶,一边轻柔地揉捏着他酸痛的地方。余锦年确实是浑身酸疼得不想下床,但被这样伺候着就不好意思再矫情了,吃了几碗八宝茶填了肚子,便靠在季鸿身上闭目养神,听季鸿说了说前头的事。
  本来打仗造反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关心燕昶死活,只是听季鸿说要自请下狱的时候睁开眼看了看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眼里纠结着,前面这些计划虽好,但计划总不及变化快,他心里担心。
  季鸿拍了拍他的背,轻道:“没事,不怕。”
  余锦年揣着一兜子的不安,但到底是抵不住眼皮自己上下打架,很快就窝在季鸿怀里睡了过去。
  前头一屋子的人在等季鸿回来拿主意,众人茶水灌了一肚子,厅上香都焚尽了一支,却只等来段明匆匆过来一句:“小公子身子真不好,难受得厉害,我们世子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就不过来了。闵公子,您体谅一下……”
  他在里头,那小子身子如何好得了?
  段明也是这么想的,却还是要硬着头皮来传话。
  “……”闵雪飞气得脑门冒青烟。他自从在奉城出了事,都没来得及给连枝去一封平安信,这两人倒好,竟日日夜夜黏在一起。
  不过说到奉城,闵雪飞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本是奉旨秘密探查当地官员贪污一案,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那些子不怕死的京外官事先在奉城下了套,将他一步一步地往局里引。若不是他突然发觉不对,带着几个侍卫从庄子里杀出来,此时还不知落得个什么下场。
  那群胆大包天的,竟派人一路追杀至此,若不是遇上荆忠舍命相助,怕是此时已经死无全尸了。
  闵雪飞此行奉的是天子的密旨,知道这事的人只有连枝和季鸿、余锦年两个,季鸿他们自不必说,连枝更是不会向外乱说,那再往前追溯,便只能追溯到御书房里了。
  他起笔,又置下,在腹中拟了好几回却都不满意,最终思来想去,还是叹了一口气,心道:“本不想将你牵扯进来的……”片刻,他将写好的两张信笺折进信封当中,正点蜡要封口,想了想,又抽出来,在末尾添了几句万事小心之类的话,才交给下头人去送,嘱咐要亲手交到对方手中,万不可再经第二人的手。
  说罢,又拟了一封密折,把康南有兵变异动和北氐极大可能是在谎报军情的事禀了上去,先让人拿到季鸿房里给他过目,待他点头了,也快马送进宫中。
  ——
  闵雪飞借着养伤的借口,在滁南一住就是小半月,天也冷了下来,到了得在外头多披一件的季节,夜里也多了露水,不能再敞着窗睡了。他先后去了三四道密折,加上有闵相在京中奔波,终于等来了半只金虎符,可调动江南十府的兵马。
  七月初六,大火初降,知暑渐退而秋将至。
  有小太监持密诏先至,进了城,下了马,笑盈盈地请“闵将军”安。
  接了旨,却不见虎符,正要质问,那小太监皮笑肉不笑地道:“将军稍安勿躁,出兵便得有使者监军,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况且那虎符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怎可能交给奴才,自然是在使者手中。大人,请。”
  闵雪飞手中一紧,心道莫非是宫里头也走了风声,让冯简那老东西钻了漏子?宦官监军虽是名义上的规矩,但并非次次遵行,这时候派个监军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那冯简已然不是自己阵营中的人,这监军若是他给塞进来的,那必须得想个办法除了,否则日后行动起来定是碍手碍脚。
  进了府衙后厅,厅上有一穿朱着紫的宦官,正背对着他们仰视头顶前任府官挂起一块颇具讽刺意味的“寸心无愧”匾。周围簇了两三个青蓝褂子的小的,都是颇为伶俐的少年人,一瞧就比宫里那些做下贱活计的太监要娇得多。
  这战上头准了闵霁做主将,法理上自然是先由他来点副将,只不过这位卫副将是一路随着这位监军一起来的,此时站在旁边的角落里,一脸的怨愤。还有其他几个随军来的武官,俱是满脸的阴鸷懊恨,见闵雪飞走进来,纷纷提了一口气,指着他给大家伙儿们撑场面,省得这阉宦如此嚣张!
  堂上那人身材清瘦,脖颈细长,发丝都干干净净地束在冠中,以一支如意头的素玉簪着,腰际缀着一对玉佩,站在堂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脸。旁边那群小的再闹,也没鼓动得起当中那个人,反衬得对方一身冷傲。
  闵雪飞愣住了。
  对方听到了进门的脚步声,低下头,雪白的手套弄着指上的玉扳指,不冷不热地道上一句:“闵将军来得这样慢,该是在路上就谋划好了,想着该如何除掉咱家。”清凌凌的嗓音,带着宦官特有的软和细,似喉咙上缠着华丽的小绸缎,但说的话却是能杀人。
  “咱家倒是不妨事,不过将军这法子可得高明一些,若再是喂毒暗箭之类的小把戏,就太端不上台面了。”
  闵雪飞动了一下,又按捺住了。
  气氛一下子僵硬,一群小太监一听这话,吓得跪在地上,那卫副将则一把提起了腰间的佩刀,死盯着正中的宦官,杀意毕露。二人第一回 见,连客套话都没有,开场就这样不留情面,搁在别处,便是监军直接与领兵的撕破了脸,这以后行军的日子,可有得罪受、有得内仗要打了。
  这也对,闵家公子向来与司宫台不和,监军是司宫台上出来的,又是冯简的亲儿子,自然是向着他们的老祖宗,进了城先给领兵的一个下马威才是正经,不然这闵家的还要以为他们好招惹。
  地上的小太监扭头瞧了瞧闵雪飞,见他两手空空,衣着朴素,连张礼单也没带,心中更是轻蔑。他们每次往上孝敬的体己钱够买他身上几十件儿,这据说能舌辩群臣的闵雪飞,看着也不过如此。
  闵雪飞没说话,脸上也露出些恼意。
  方才监军那种话都说出了口,这闵霁也没见有什么表示,显然就是个不会办事的,往后再回寰怕也难了。地上一个细长眼的小太监眼珠子骨碌两圈,见都已撕破脸了,便没规矩地晃了晃,掐着嗓子小声道:“见了拜也不拜,不过一个戴罪立功的野路子将军,便是什么御史尚书的,见了我们这个,也少不得也要叫一句百岁千岁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堂上这个是冯简的亲儿子,以后就要继冯简的钵儿,当司宫台的家,宫城里一半的人要听他使唤吩咐,便是各宫的什么娘娘公主也得巴结着他们,威风是真威风,当权是真当权,比闵雪飞这么个靠着祖上荫功,办个差还办砸了的官儿,不知要强到哪里去。
  监军与将军向来是明争暗斗,到最后总会争出个主次,毕竟是一山难容二虎。
  那监军转过身来,从阴影里现出一张艳丽的脸来,桃花儿似的眼半垂着,匆匆地从闵雪飞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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