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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你[快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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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盛黎依旧站在门边,自夏添出门起他就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唯恐他的小狐狸回来找不见他。好在他如今本就不知疲累,否则依照他这样十天半个月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站下去,只怕整个人都要站成一块石头。
他站在门边,门外的小树灵和白骨自然不敢随意出来,他们都只敢躲在树林深处远远地望上一眼,而后便嗡嗡交谈,像是在疑惑大王为什么忽然站在那里不动了。
盛黎也留意到了那些在林中不时闪现的小树灵和白骨,自打他来到这个小世界的那一天,这些东西就一直存在古宅周围,他曾试着与之交流,但他们似乎十分惧怕自己,每每见了便瑟瑟发抖,且又个个都口不能言,盛黎也只能作罢。
盛黎也不是不担忧的,虽然历经了几个小世界的历练,他知道自己的小狐狸如今心智成熟,更有一身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本事,可这个小世界实在古怪得紧,他甚至根本想不通这个小世界的试炼有何目的,单只将他丢在这阴宅内成千上万年地呆着?须知当初他在凌阳宗闭关时都是少则数十年、多则数百年,时间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也正是因此,盛黎才更加担心夏添在外遇上什么麻烦,哪怕如今他真的是一只极有本事的大狐狸了,盛黎仍免不了把他当做初见时那只懵懵懂懂的小狐狸来疼宠,只恨不得将这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双手捧到他的面前任他挑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盛黎下意识地低喃了两句,忽然眉眼一肃,抬手摊平手掌,一片凭空出现的衣角便飘飘然然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那看起来像是随手撕下的一块素白缎子,缎面上缀由点点血痕,盛黎连忙摊平,看出来上面乃是“我在山内古宅灵堂”几个小字。
盛黎捏着锦缎的手微微收紧,他就知道夏添一定能找到阳宅。
只可惜这阳宅能供奉东西给阴宅,阴宅却不能供奉东西回阳宅,盛黎只能借由他残留在衣角上的血迹细细感知小狐狸的状况,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将鼻尖埋在那片薄薄的布料里,贪婪地汲取着夏添的气息。
片刻后,盛黎方才渐渐平复心神,他将那片布料妥帖收藏在袖中,直奔宅中一所小院而去。
一地之隔,一阳一阴,夏添和盛黎各自站在堂前,或许是冥冥中有所感应,两人虽然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哪里,但却恰好并肩而立,倘若两座宅子能够重叠,他们必会惊讶地发现,彼此正好站在对方身侧。
见那片白缎分明已经被火苗吞噬,然而燃烧的火光却并未让布料发出任何被烧灼的焦糊味,待火焰熄灭后,那片白缎仍旧崭新如初,然而夏添不过伸出手指一碰,它便立刻化为了飞灰,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他几乎是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果然被他猜对了!这地方正是阳宅!想来真有限制阴宅的阵法,多半也在这灵堂之中,只是方才他不够细心,未曾发觉。
这屋内的东西已经被他一一摸索检查过了,若说还有什么奇怪的——
夏添将视线落在了那口棺材上。
方才已经试过了,硬推肯定是推不开这棺材的,夏添在屋内找了找,最后取下了供桌上的黄铜烛台,他将蜡烛取出放在一边,借用烛台撬动棺钉,只听得一阵榫卯松动的声音传来,棺材一角的棺钉被他撬了出来。
他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暗道这棺材钉得怎么会如此结实,难道是怕这棺材里的东西还自己坐起来推开棺盖不成?
此刻已经掌握了关窍,夏添撬开棺材钉,便烧一片布料下去,令盛黎即便身处阴宅亦能清楚地了解到他的一举一动。
撬开三颗棺材钉后,小狐狸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正要去撬最后一颗,忽然听得棺材内传来一阵指甲划动木料的刺耳声。
棺材里还有活物?
夏添一惊,捏紧了手里的烛台,他屏住呼吸正要去查看,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你竟然敢打扰山神大人的安宁?!”
门口的人正是那回过神来的村长,他似乎闻不到那股恶臭,更不知道夏添一进宅门就来到了灵堂中,还以为那个青年也是像方才在宅子外边一样一处处细细查看,于是自己也跟着慢慢摸索想要杀夏添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寻摸了半天,才在这里找到了他。
村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他误认为是山神新娘的年轻人竟然敢来擅动山神灵堂,甚至还要撬了山神的棺材板!
夏添看了那村长一眼,心知对方恐怕是反应过来被自己给骗了,他也不欲解释,只想着尽快找出这阴阳两宅沟通的关键,将阴阳路搭出来,好让他的饲主脱离那所阴宅的桎梏。
然而村长哪里知道他的来头,见夏添竟然还要去撬棺材钉,猛地一发力扑了上去,口中大叫道:“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放出山神来,这死人沟都得给你陪葬!”
他动作太猛,手指不慎擦过了夏添手里烛台的尖锐凸起,指尖破开了一个小口,然而这伤口十分细微,加之村长一来就双手用力地覆盖在了棺材板上,过大的力道让他忽略连这个微不足道的伤口。
棺材内的声音平息了一瞬,继而却更猛烈地响了起来,这和之前那种示威一般挠动木板的声音不同,更像是里面的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夏添心道不妙,这东西方才不过是抓挠弄出些声响,可除此之外却再没有其他举动,与其说是威慑自己更不如说是虚张声势,那里面的东西是害怕自己的。
然而村长进门后,那东西明显兴奋起来,甚至开始主动敲击棺材板,意欲从中挣脱出来。
要么,是这里面的东西认识村长,想出来跟他叙叙旧;要么,是村长对于这东西来说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夏添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昨夜所见的一幕,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难道这里面关着的也是那样的东西?
村长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看来这里面就是山神,山神被这青年惊扰了安宁,自然要发怒,想到幼时所见山神发怒的一幕,他只觉冷汗如注,奋力夺过夏添手里的烛台扔到一旁,道:“虽然下次献祭的时候还没到,但山神想来不介意多收下一个祭品。”
第139章 鬼王的新娘
夏添又气又急; 抬脚就踹向了村长的肚腹,他的本事可是盛黎亲自教出来的,这一脚看似轻巧; 却愣是把村长一个壮汉给踢得踉跄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这时,棺材内部的躁动声愈发刺耳; 村长双眼发红几乎癫狂,他扶住一旁的柱子站定,大叫一声朝着夏添扑了过去。
他双手做钳想要箍在夏添的脖颈上,然而夏添早有防备岂会让他得逞; 反手顺势一扭; 将村长双臂绞成了一条麻花搁在棺材板上。
小狐狸并不愿意多造杀孽; 他扯过一条供桌上搭着的黑缎结结实实地将村长的胳膊捆了起来丢在一旁,自己则重新捡起地上的烛台去撬剩下的那一颗棺钉。
村长急得目眦欲裂; 余光一扫,恰巧看见了桌上摆着的另一只烛台,他趁夏添专心致志撬动棺钉时,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被缚在背后的双手用力抬起; 恰好搁在了那一丛烛火上。
夏添此刻只想着打开棺材便能找出这阳宅里的机关; 一时间也忽略了村长的举动; 他用的可是最结实的水手结,就这副被反绑的架势; 普通人根本解不开。
而在他撬动棺材钉的时候; 那棺材里的东西果然又安静了下来; 甚至像是害怕棺材盖被打开一般,不断试图从内抓紧那最后一颗棺材钉,倒是让小狐狸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那股恶臭味亦是越来越浓烈,一开始只不过是嗅觉灵敏的小狐狸能够闻到,后来竟连在一旁的村长都感受到了,然而这倒是给他提供了便利,烛火烧断黑缎的同时也灼伤了他的皮肉,发出了一股焦糊的肉味,这味道被棺材内传来的臭味尽数掩盖,令村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还以为这是那山神感念自己诚心,于是特意释放出这种味道给自己打掩护,竟忍不住畅想起夏添被山神当做祭品的场景来。
最后那一枚棺材钉到底还是被他撬了出来,夏添长舒了一口气,将烛台放到一旁,挽起袖子准备去推开棺盖,然而就在他咬紧了牙关,将全身力气灌注在手臂上时,忽然敏锐地察觉背后传来一股刺骨的杀意,他下意识地躲开,扭头一看,竟然是高举烛台的村长,他手腕处被烧得一片焦黑,正拿那尖锐的烛台对准夏添面门,显然是要将他一击致死。
“你敢动山神的棺木,即便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村长杀红了眼,他见自己一击不成,咬了咬牙又一次举高了烛台,就在同时,棺材内重又响起了那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听到了吗,山神要出来要你的命……”
村长话音未落,那棺材板忽然被内里发起的一股猛力掀开,厚重黑沉的棺材板在空中翻了一圈方才落地,砸得青石砖的地面发出一声沉重声响,足见那力道之大。
夏添连忙后退数步躲开了棺材盖,却惊讶地发现棺材里站起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旧式军装,令夏添呼吸一滞,那分明就是饲主当初在丰泰城时的少帅打扮,难道……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衣裳鼓鼓囊囊,看着并不是活人身体,再一仔细观察,惊觉那衣裳竟然是被无数只黑色蝴蝶撑起来的!
那些黑色蝴蝶一钻出棺材,立刻朝着村长扑去,对方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他慌乱地挥舞着手里的黄铜烛台,大吼道:“去吃他!去吃他!”这个“他”,显然说的就是夏添。
然而任他叫得再大声也无济于事,那些黑色蝴蝶一只接一只地落在他的手上,贪婪地用口器从指尖和手腕上的渗血处汲取血液。
每吸一口血,蝴蝶翅膀上的黑色就更浓一分,倘若说一开始还只是黑夜时厚重的天色,而后就渐渐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浓墨。
夏添在一旁看得不寒而栗,联想到方才的声响,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些蝴蝶想来就是传说中有着“食人蝶”之名的斑纹食肉蝶,只是它们常年潜伏在不见天日的棺材中,翅膀上的斑纹逐渐退化变为全黑,但即使如此,依旧没有改变它们食肉的天性。
而自己身上带着盛黎的气息,这是连阴宅外的森森白骨都为之惧怕的气息,这些食肉蝶也不例外,故而才对夏添退避三舍。
但因为村长见了血,天性中对于血肉的渴望令它们战胜了恐惧,所以才会拼命挣脱而出,就为了吸食村长的血肉。
夏添看着那些蝴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口器,不由得微微屏住了呼吸,食肉蝶的口器锋锐近乎金属,难怪自己方才会听见抓挠棺材的声音,它们想必是以此敲击棺木,意图让自己退开。
另一边,村长只觉得生不如死,他想起小时候所见的一幕。
那时候他还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根本没资格围观献祭,他的父亲,也就是死人沟村上一任的村长也严令禁止他靠近,但父母越是不让他做什么,年幼的孩子就越想要做什么。他曾经听醉酒的父亲提起过献祭的地方,于是献祭那一天他悄悄地躲在了树林里,等得昏昏欲睡才等来了献祭的人群。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扛着一把弯道,跟在一道幽幽鬼火的身后缓缓走进了森林。
昏暗的天色中,那一年被买来的一个“祭品”被高高悬挂在树梢,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披头散发涕泪纵流,不断地叫喊哭骂,时而让村民放过自己,时而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躲在灌木丛里的小孩子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没多久,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出现在山道的尽头,那个“人”离地足有几十厘米,腾空的高度让他显得更为高大可怖,而他的脚步非常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山道尽头走到了祭品的面前,年幼的孩子怎么看也看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领着几个村民毕恭毕敬地跪拜那个“人”,便知道那就是山神。
这一次,那个被吊在树上的姑娘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她张大嘴巴,却连一丝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山神完全包围了,小孩子仰着头怎么也看不清,眼中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没过多久,头顶的动静渐渐安静下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村民们押着另一个祭品去森林的更深处,却怎么也不敢再跟上去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啪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身边,小孩子张望了一下,发现脚边多了一个小圆球。
他愣愣地看着脚边的小圆球,头脑昏沉地伸出手指去拨弄了一下。
那是一个触感还颇有些弹性的小圆球,被他这一下拨弄得翻转开来,露出了另一面。
布满血丝的眼白上,一个被放大到极致的瞳孔注视着自己。
那一年村里的收成很好,庄稼没有病害,死人沟的粮食多得粮仓都堆不下,他们不单自己吃得饱,还能拿粮食去山外换回更多的银钱,村里人时常念叨,有山神保佑就是好。
而那个小孩子却总是想起那个巨大却没有影子的山神,和那个掉在脚边软软弹弹的小圆球。
会死在这里吗?像当初那个吊在树上的姑娘一样……村长能够感觉到已经有黑色的蝴蝶顺着自己的喉咙慢慢爬进了肚腹,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见“山神”,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山神”真的喜欢吃人肉。
脑海中闪过树梢上一张张风干的人皮,又闪过六子被定格的惊讶面容,最后浮现在脑海里的是那颗落在自己脚边的眼球,村长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疯癫一般地在屋内奔跑想要抖开身上的蝴蝶,然而一两只蝴蝶离开了,更多的蝴蝶则重新覆盖了缺口,那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灵堂内四处游走。
很快,村长踢倒了供桌,被他放在桌子上的蜡烛猛地跌倒,点燃了供桌上的绸缎,火苗一瞬间蹿起了半人多高,凶猛的火势将一些斑纹蝶吓得飞开,村长眼中迸发出一丝希望的亮光,没有任何犹豫,他扑进了火海。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上一刻夏添才看到食人蝶们落在村长身上,下一刻火舌就已经蹿到了他的身边,夏添看着那两个翻落在地的牌位和即将被点燃的棺木,呼吸一滞——
这灵堂要是烧光了,他还能再去哪里找一个与之对应的阳宅?!
小狐狸下意识地扑了出去,不顾灼人的烈焰抢出了两块牌位,又跑到那棺材旁边,探头往里面一看,却见棺木内仅仅放了一套长衫喜袍,已经被蝶蛹腐蚀得不成样子,一见光就碎成了灰。
但哪怕就看上那么一眼,夏添也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是什么。
那是他在丰泰城时和盛黎一道去选的喜服,他们曾经说好了等到南方彻底平定就要举办一场婚礼,夏添喜欢看自己的饲主穿着军装容姿挺拔的模样,而盛黎则偏爱小狐狸红袍加身长身玉立的风姿,两人便特意择定了衣衫只待吉时,然而根本没等到那个时候,盛黎就离开了丰泰城,夏添第一次亲眼看见饲主从自己眼前消失,索性自己灌了一盅催眠的药物沉睡不起,也跟着去了下一个小世界,那件喜袍就被搁在了箱底,再没被人翻起。
可如今,先是盛黎的军装,后又是他的喜袍,分明是当日他们议定的婚礼装扮……怎么竟然会在这棺材里出现?
第140章 鬼王的新娘
夏添心中惊疑不定; 一时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那恶臭熏昏了脑袋所以看花了眼,一时又想着难不成已经试炼结束的小世界还能让他们再次进入; 然而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却都没什么用处,这灵堂内处处挂幡牵布,火苗一舔上去就能立刻引燃一大片; 加之灵堂内本就供奉有长明灯油,火借油势; 眨眼间这灵堂就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食人蝶虽被大火灼烧,却根本舍不得离开鲜美的食物,一只只贪婪地吸附在村长身上; 一只蝴蝶被火焰烧成了粉末; 另一只新的立刻补上去。
夏添咬了咬牙; 一手拢住衣衫,紧紧护住被他藏在怀里的牌位; 一手则努力在棺材内摸索,试图找出里面是否还另藏机关; 然而这一摸; 还真叫他发现了些不寻常。
在那一套已经化成碎成布灰的喜袍下面,竟裹藏着一只巨大的蝶蛹。
那只灰白色的蝶蛹足有夏添小臂长短,覆盖在表面的碎布片被夏添抹去后,便露出了近乎透明的细白茧丝,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包裹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 双目紧闭仿佛正在熟睡; 脸上的神情更是一派闲适; 即便隔着茧丝,夏添依然不会错认那人的面容,甚至似乎下一秒那人就会睁开眼睛,温柔地叫他“夏夏”。
主人的身体竟然真的被藏在这里?夏添呼吸一滞,他根本顾不得回头去看火势到底有多大,而是不管不顾地朝着那茧丝伸出了手,试图将盛黎的身体从里面拖出来。
就在手指即将接触到茧丝的前一刻,夏添“咦”了一声,从蝶蛹旁捡起了一根绿色的毛发,他稍一端详便想起来,这正是绿毛的头发。
他还记得昨夜那个诡异的黑影朝着绿毛走去的情状,眼下若是他猜想得不错,那个黑影其实也是斑纹食肉蝶,这些蝴蝶的老巢便是这具棺木,所以昨夜吞食了绿毛后,它们又飞回了这里。
可那棺材分明钉得严严实实,连他撬开棺材钉都肥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些身体轻巧的斑纹蝶是从哪里飞进飞出的?
想到这种蝴蝶翅膀的鳞片上抖落下来的粉末里含有致幻物质,一旦人类吸入便会如同得了癔症一般产生各种稀奇古怪的幻觉,所以所以昨夜绿毛连连叫唤有鬼,想来也是吸入鳞粉所致。
思及此处,夏添心中忽地一个咯噔,他丢开手中那缕发丝,目光重新落在那蝶蛹内的人脸上,只犹豫片刻,他便稳住心神,暗暗咬破舌尖,疼痛和血腥味一瞬间冲上大脑,令他骤然清醒过来。
这时,夏添再看向那个蝶蛹时便是耸然一惊,那里哪儿还有什么饲主的身体,他面前的分明是一只即将破蛹而出的巨大食肉斑纹蝶,而自己方才想要伸过去的手,距离那只斑纹蝶的口器不过一寸远!
他猛地往后一退,此刻那些小的黑色食肉斑纹蝶已经将村长的血肉吸食干净,只空余一张人皮,待得那张干枯的人皮落地后,它们却不离开这间火势熊熊的灵堂,反而又前仆后继地飞回了棺木中。
夏添只见它们纷纷落在那只巨大蝴蝶的口器上,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些蝴蝶竟然是将自己当做了那只巨蝶的食物。
那只巨蝶将其余的小食肉斑纹蝶一一吸食干净,棺木内很快便多了一层厚厚的蝴蝶尸体,仿佛在里面铺了黑色的绒毯似的,而那只巨蝶则缓缓展翅,从棺木内爬了出来。
夏添一心只记挂着那棺木极有可能牵扯着阴阳路的事情,事关盛黎,他便全然忘了自己的安危,反而趁着那只巨蝶爬出棺木的机会重新回到了棺材边,那些斑纹蝶先前填满的军装亦被他重新收捡后搭在了肩膀上,他总觉得那就是饲主的东西,并不愿意让其白白被火舌吞噬。
那只巨蝶显然对于夏添十分感兴趣,它展翅一飞,立在灵堂门前像是想要扑向夏添,但却畏惧于他身上沾染的盛黎气息而不敢上前。
另一边,夏添终于在棺材里发现了不对。
原来那棺材底部的蝴蝶正一只只地顺着棺材底部一个圆洞滑落下去,看那不甚规则的纹路,想来该是什么挖洞的小兽打洞上来时不慎挖破的,而那圆洞必然与外界有着联系,那些食肉斑纹蝶便是顺着那个圆洞往来,所以哪怕棺材钉得再严实,它们也能畅行无阻。
而真正让夏添侧目的并非圆洞,却是落在棺木一侧的奇异花纹。
方才他只顾着寻摸棺材内是否有饲主的身体,加之这棺木又十分高大,一时间竟然不曾发现棺材壁上还有花纹,此刻他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些并非花纹而是符文,更令他奇怪的是,这些符文仿佛是他曾经看过的。
可前边几个小世界他都不曾接触过神鬼一事,盛黎也只和他提过布阵设局,却没有说起过这些符文,他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
然而火势不等人,原本还在供桌一侧燃烧的火焰顺着屋内的粱木渐渐攀援开来,木质的窗棂桌椅等物也一应被烈焰包围,那只巨大的食肉蝶已经难耐地扑扇起了翅膀,随时准备飞离出去。
夏添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这屋内逐渐升高的温度,他皱着眉头拼命回忆着自己可能看到这符文的地方,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几许不甚清晰的画面,这令他心头一跳,下一刻便重新咬开了自己方才愈合的手指伤口,以血为墨重新描摹起了那些符文。
血迹每落到一处,那地方的符文就亮堂一分,门边的巨蝶亦更为狂躁一分,它头顶的触角不断地互相敲击,片刻后似乎是嗜血的本能战胜了恐惧,它竟双翅一展飞向了夏添。
夏添早就察觉到了那只巨蝶的异动,但他眼下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管它,他只知道这符文一旦开画就绝不能停下,只管专注地看着棺材内壁上的符文,更不断用力逼出指尖鲜血,唯恐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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