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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本座的都得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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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追风刀的双刀犹如大肆旋转的阔斧,所过之处风声猎猎,然而每一个刀锋,都会“凑巧”正撞上宁隋的万叶朝生阵。
万叶朝生阵中密密的树叶飞在空中,虽是树叶形状,却是由石头雕刻而成,仅在树叶该有的脉络处点了翠色,然而,就是这样“简陋”的绿叶,身上却真透露出生意,无论追风刀怎么砍也砍不断,甚至在空中纵横捭阖,成合拢之势围剿刀锋!
追风刀的攻势从一开始的迅猛到后来的左支右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败了。
“台上那个小子……不,那个宁隋究竟是何方神圣,将风师兄逼到这般地步,自己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场下弟子不断讨论,他们却不知道,宁隋此刻,倒真算不上游刃有余。
宁隋右手掐诀,配合着左手飞快地变幻阵法,面上仍是一贯的古井无波,背地里却紧张得连后背衣衫都有些打湿了。
有人一直在看他……那股目光从第二场比试开始就一直持续,从来没离开过他,而且坚定、锋锐,若能将他看透一般。
宁隋甚至能感到这目光中带着的审视,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因正在大战也不敢分神,只在暗中防备的同时,加快了万叶朝生阵,想早些夺取胜利。
林星夜自然也感受到了宁隋的攻势加快,他尤其喜欢看虚伪的宁隋被撕开运筹帷幄的表皮,露出紧张的模样,当下高兴得郁结的心情都被冲淡好些,淡色的嘴角微微一勾,又迅速放平,然后欺负人般——冷笑一声,刻意将自己审视的目光变得更加露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地打量宁隋。
宁隋变阵需要专注,他就刻意要分他心神,目光再不只纯粹看手诀和阵法,更去打量宁隋的脸、脖颈、腿……啧,反正看死敌并不要钱,这样免费折磨宁隋的好机会,何乐而不为?
随着林星夜的打量,宁隋瞬感如芒在身,被那目光所及之处火辣辣的,古怪至极。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目光已经不再只是审视了,倒是好像多了许多其他意味,令宁隋想要刻意忽视都难。
仅仅是一个目光而已,放在往常,宁隋最多只会警戒,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连心跳都陡然加快。这样的反常令宁隋瞬间惊醒,他在心中飞快念了一段清心咒,继而头脑清醒地想,这人前后目光变得如此之快,定是发现了他的异样,然后故意为之。
不知是谁的恶作剧?
宁隋定要找到那目光的主人,他冷静下来后指挥变阵,快速建立起战场上的绝对优势后,顺着身上的目光抬头望去——
宁隋其实没抱多大希望,那人能那么快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定然也会在被发现前及时离开,他本已做好空不见人的准备,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极寒的桃花眸中。
目羞灼芍、颜惭风月仅能勉强概括他的一二风姿,可除开容貌,真正击中宁隋的,却是他眼里淬冰的自信和骄傲,像漫天星河碎裂,无尽的光芒和闪耀都落进了他的眼里,沐泽在他身上。
此后,万古的侠客列传、英雄史诗、悲壮与豪情都被他冷淡地踩在脚下。
林星夜满意地看见讨厌的宁隋表情变得怔愣,他并不是不能提前躲开宁隋的视线,只是他为什么要躲?
他堂堂正正地对宁隋怀有恶意,当然也要让宁隋明明白白看清楚,之后,再是宿敌间鹿死谁手之争。
当然,他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林星夜心里的恶意和战火皆被点燃,但是天生的骄傲使他不会在敌人面前露出这么露骨的表情,他高高在上地冷着脸,矜持地斟了杯清酒端在身前,向着宁隋微微举杯示意,如同在和宁隋打招呼一般。
宁隋原本就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不对劲儿,又看到阁中人同自己打招呼,一下子完全愣在现场,哪怕是阵修的脑子也反应不过来了。
宁隋只能凭着本能,同样向阁中人点头示意。
他以为阁中人会以饮酒来回应他,本来还有些莫名地不敢看,却只见阁中人当真低眸抬手,将酒杯送到唇边,仅有一线之隔时,桃花眼蓦地睁开,俯视宁隋,手腕稍稍一偏,再平缓地绕了半圈,清冽的酒水化作透明长线,细细地滴落在地。
严格来讲,这不叫饮酒,而叫给对方上坟。
林星夜有一种风度,好听点说来叫做高冷,难听点说来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再恼宁隋,面上也会维持着贵公子般的优雅矜贵,顶多冰冷了些,却绝不会有任何失态的时候。但他的厌恶又要找其余的途径发泄出来,于是选择这般挑衅宁隋。
可惜了,他现在离宁隋离得太远,听不到宁隋的心声,想来若能听到那个伪君子心里如何愤恨跳脚,定是美事一桩。
宁隋却不懂为何阁中人会不饮酒,许是身体不适,不宜多饮?
宁隋正思索间,危机陡然迫近——追风刀快贴到他面门。
战场上的局势本就千变万化,即使宁隋之前占据了绝对优势,他那么长时间的分心也足够追风刀重新力挽狂澜。
刀势如风,危险逼到宁隋退无可退,他迅速在危机中回神,掐诀、变阵,万叶朝生阵立时变化,无数树叶飘在空中,守住追风刀每一条可后退之路,其余树叶凝成两股,一股为宁隋挡了这一击,一股纠集成柱向追风刀袭去——
轰然一声,绝地反击,战局已定。
场下陷入长久的沉默,半晌,发出乱轰轰的讨论,“这小子……不,这位宁师弟居然当真赢了!那位可是风师兄啊。”
“这下好看了,被一个原本的外门子弟一路全胜,还赢了两位内门师兄,不知宗门的脸往哪搁?”
“其实宗门给这宁师弟挑选的对手本就极强,没想到都被他胜了,现在只有看第三位师兄的了,能在追风刀之后压轴的师兄……我想想,是金河扇还是修罗剑?”
“之前我好像听说是修罗剑何师兄,但也不确定。”
“要真是何师兄就好了,总不能真让这人一路打败三位内门弟子。”
许是坐镇此次比试的执事也听到了场下的发言,他宣布宁隋下一位对手是:“下一战,宁隋,林星夜。”
林星夜三字一出,底下立刻议论纷纷,“这人谁啊?”
“宗门究竟在做什么,这人名不见经传,我在内门从没听说过他,让他打这一战,是要成全那位宁师弟的全胜?”
宁隋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习惯性地开始修缮阵盘,只是总忍不住抬头——楼阁最顶层已经放下了窗纱,闭紧了窗门,唯独余下空空的画檐、镂空的窗桕。
还要打一场呢,他不看了吗?宁隋如是想,连修缮阵盘的手都变得慢了好些。
他此时觉得时光都变得悠长,同以往研究阵法时的低头天黑、抬头天亮完全不同。
宁隋不懂这种奇怪的情绪,索性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羽毛一样在心间划过,留了痕迹却并不算深刻,宁隋立刻专心修缮起阵盘,顺带恢复自身灵力。
一刻、两刻……这下不只宁隋觉得时间太慢,场下的弟子也是这般觉得,“超过三刻不来就算弃权认输了,那林星夜怎么还不出现?”
第4章
难道这最后一战,归元宗的内门弟子竟要不战而弃?
所有内门弟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哪里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刻。
场下最前排有人愤愤道:“天下居然还有这般没血性的修士?实在不行,我替他上了又如何!”
“师兄所言极是,这姓林的怎么是这般德行……”
前排人纷纷扰扰的嘈杂声正闹得起劲,后排的声音却一点一滴消了下去,像一锅煮得正沸的水,陡然间被抽了柴火,咕嘟咕嘟的热气全部褪去,化作雪一般的寂静。
“怎么忽然这么安……”最前排那人回头,未出口的话统统卡在喉咙里。
修真界的人什么样的美景美人没见过?无论是飘渺如圣的蓬莱轻烟,仙画般的兰山紫府,还是月光下倾城的瑶宫仙子……昔日觉得高不可攀之物,在这一刻都变得平淡起来,如心里最感惊艳那处,已经有了别的影子。
来人仅着了内门弟子统一穿的白衣,稍显呆板的颜色被他穿得像高山上最凉的雪,但是没人会去注意他的穿着和气质,看到他的那刻都被他的模样摄去心神——一个有着极寒双眼的男人,却生了副烟聘媚妆的容貌,桃花眼形状微挑,肌肤瓷白胜雪,唯有嘴唇颜色极淡,脸上表情极冷,方将那股媚色全然压下。
也正是唇色和五官间极致的反差,反将人的视线都吸引到唇上,最淡的唇色反成了最惊心动魄的艳丽。
除开容貌之后,别人看到的才是他高不可攀的冰凉气质、周身萦绕的独属剑修的锋锐。
美人,剑修,惊鸿之影。
喧闹的试炼场霎时静得能细听针尖之声,所有人都没说话,林星夜也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少君,根本不觉得不自在。
他快走到试炼场上时,才有人轻轻提醒他:“那是试炼台,不能去……”
没人会想到这名修士是林星夜,美貌一旦过剩,世间便有许多俗人会因貌而忽视实力。
要是这名修士是林星夜的话,难道宗门打的算盘是靠脸打败宁隋?
林星夜听了提醒,脚步未顿,声音犹如冬日的雪落在寒潭中,汇做清泉冰流,“我正是去试炼台。”
他拾步上台阶,看到宁隋还拿着之前的阵盘,“灵力运行十二周天的时间不到半刻,我上台时间推迟了接近三刻,现下你的灵力应当充盈无碍。”
林星夜厌恶宁隋不假,但他并不屑于打败一个才经历过两场恶战的宁隋,他要让宁隋心服口服地输在他的剑下。
宁隋还有些手足无措,听见林星夜傲气十足又光明磊落的话后,不知为何,周身更觉奇怪,阁中人不是提前离开,而是成了他的对手?
这么想来,他盯着自己看也是为了熟悉招式吗?宁隋心中有隐隐的失落,又情不自禁想到他明明不只看招式,还可以将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林星夜看宁隋在这种时候发神,更为不满,他也不爱出声提醒人,径直左手食指将碧空剑鞘往外抵了整一寸,继而龙吟声清啸而起,一柄秋水似的长剑便刺在宁隋喉前。
这样霸道的剑气总算将场下弟子的心神给渐唤了回来,“这……这是本门师兄?”
没人应答他的话,剑意像大张旗鼓的风,铺满在台上,台下人也被剑意感染,纷纷在身前张开了护身罩。
宁隋是最直接感到剑意压迫的人,他每一个感官都被剑意激发调动,既感受到危险,又感受到不一样的天地。
剑尖离喉咙仅有一寸之遥。
林星夜只要稍微将剑尖往前一送,就能刺破宁隋的喉咙。现在他心中盛满了将胜者的快感,似乎已经看到待会儿宁隋的惨败。
“将你的旧阵盘收起来。”林星夜睨了眼宁隋手中的阵盘,尤为不满,他可不是追风刀那种货色,能被一个损耗得七七八八的破阵打败。
林星夜骄傲到就连只要宁隋拿旧阵同他比斗,他都会觉得是受了折辱。
自从林星夜出现,宁隋便从未想过再用旧阵盘同他打。他丝毫没有被剑指着的怒气,顺从地将旧阵盘收进袖中,再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阵盘,声音略沉:“……我叫宁隋,不知师兄名讳是?”
林星夜看见宁隋手中的阵盘花纹便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心底的怒意反弹,哪还管得着面子上的寒暄。
反正,宁隋前世今生,打斗前都格外爱介绍自己,听来听去都是那套说辞。
于是宁隋没等来这位剑修师兄的只言片语,双眼便被照了一道银白剑光。
他被剑光稍晃了眼,林星夜手腕便一翻,长剑出其不意地变刺为竖,挟着风云般迫近宁隋的面门。
宁隋反应很快,不等眼睛看清,手指便几下拨动阵盘,多柄竹剑闪耀着橙光凭空出现,剑柄围拢成圆形,剑尖却朝着林星夜长剑的方向,“当啷”一声,碧空剑被拦下。
竹剑看似挡住了碧空剑的来势,宁隋却并未放松,他不认为这位师兄会像其他人一样好对付。
果然,林星夜抬眸,潋滟的桃花眼似幽寒的星谷,直视宁隋的眼睛:“这软趴趴的东西,也能算剑?”
宁隋有些惭愧,完全不敢直视这位师兄这般……对,这般骄矜的眼睛,一眼都不敢,在他还未完全挣脱林星夜眼中的神采之际,立刻明白了这位师兄为何要用竖剑:碧空剑尖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竹剑微颤,碧空剑自下而上一挑,原本金城般牢固的竹剑墙立时被击飞四散。
宁隋身法也极好,见状往后一仰,避开剑锋。林星夜却在察觉他身法的那刻,一招未完立刻变招,欺身横扫,既快又稳,无论是剑法还是应变,半点错都没有。
宁隋左臂被割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林星夜眼眸顿时更亮,获胜就在眼前!
宁隋却在反思,这位师兄剑意如此强悍,他的竹剑剑意同师兄剑意一比,便相形见绌,犹如小兵见王,光辉完全被掩盖。
那是剑修之间,对剑意的压制。
宁隋仅有两个阵盘,一个是万叶朝生阵,一个便是眼前的五行生剑阵,剑主杀戮,本来这套阵法攻击力最为强悍,偏偏碰上了剑意能完克他的煞星。
万叶朝生阵则更不是眼前这位师兄的对手。
宁隋想,难道他真的只能认输?他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尤其不想在这位师兄面前认输。
他需要一个其余的阵法,来压制这位师兄的剑意,压制……剑属金,五行相生相克,土克金,可惜宁隋没有土属性的阵法。
他只能被动防守,被一个剑修近身的下场便只能是被压着打。
林星夜倒十分满足,他享受于玩弄昔日宿敌的感觉,却也不想让这般低俗的趣味被人瞧出来,便端着张冷淡的俊脸,如雪山如群玉,剑招看似在正经对敌,实则却是猫戏老鼠,不给宁隋最后一击。
这给了宁隋机会,宁隋感受到林星夜的游刃有余,忽受启发:这位师兄在阵中不止没受丁点影响,反而如鱼得水,难道不是因金助金的缘故?他的竹剑本属木,因被他赋予了剑的意志而属金,石头本属金,被赋予了树叶的灵态而属木。
那么,竹剑为何不能再属土呢?
宁隋本就是热爱阵法,现下有了这个想法,更是急于测试,一边避开林星夜的“杀招”,一边脑中推算阵法演变,将手上的阵盘改来变去。
原本的竹剑慢慢变得古朴起来,利剑之息慢慢减弱,雄浑的大地气息透露出来。
林星夜见宁隋这般,哪还不懂发生了什么,眼中一片晦暗。
宁隋将他当成什么?进阶的踏脚石?
林星夜一旦察觉自己的攻击反使得宁隋顿悟,心中的屈辱便怎么也化不了。他是来杀人的,并不是来做人师傅的。宁隋在他的剑气中成长,便是对他和他的剑最大的侮辱。
林星夜当下收起了之前轻佻的心思,重新动了真手。
宁隋成长的速度却极为可怕,竹剑要么聚成成一排“土墙”;看着薄,碧空剑一斩,不到片刻又聚拢了起来。
生生不息,烦不胜烦。
林星夜心情则越来越低,他也不急躁,剑招倒是越发加快,碧空剑成了光影,同宁隋的阵盘不断对抗。
宁隋正要领悟新的阵势,他改变了几块灵石的方位,“轰”一声,“竹剑土墙”自动炸开,从中间生出几根“竹土刺”。
竹土刺突破重重阻势,朝林星夜攻去,要是碧空剑被这土刺一污,土势就能完全克制金势。
胜败在此一举。
林星夜完全处于不利地位,四周都是克制他的土墙,还有竹土刺咄咄逼来。
他的碧空剑从未如此钝重过,林星夜深厌,宁隋总有稀奇古怪的方法克制他,就像是生来同他作对一般。
“刺——“两道声响一前一后响起。
竹土刺向剑而去,林星夜冷脸避开,握剑的左手衣袖却被”刺—“一声,划破一大片,同时碧空剑自空中西斜而下,将竹土刺拦腰斩断。
战局已定,林星夜胜。
这是林星夜第一次胜过宁隋,并且没用任何魍魉手段,他顿感前耻被扫了大半,刚才的不快都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左臂袖子残破,露出一片白皙细腻能晃花人眼的肌肤也不在意。
林星夜是个男人,一个任何人都没胆子骚扰的剑修,他的感情经历为零,只知男女之防,不知男男间也有大防。
他只是想起自己得的奇遇,迫不及待要试验一番。
林星夜的奇遇是,他能听到宁隋的心里话,这个奇遇在实战中没什么用,原因之一是因为高手过招,念头都是一闪而逝飞速成型,并不能轻易被捕捉。原因之二则是林星夜也不乐意赢得那么龌龊。
他从一开始上台就刻意忽视这项能力,直到现在胜了才主动建立他和宁隋之间的连接。
照林星夜想来,他前世和宁隋一见面就成宿敌,今世定然也不例外,而宁隋好好的全胜被他破坏,指不定现在心里如何怒恨他,说不准还在策划如何反击。
林星夜定要听一听宁隋的心声,他冷冷淡淡地站那儿建立连接,看着就像早预料到了胜券,现在还要等着对手先低头一般。
宁隋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位师兄又来了,总这样骄矜地看着他……像是目光全粘在他身上一般。
连接建立成功,林星夜顺带想再刺激一下宁隋,嗓音极冷,姿态极傲:“区区一个阵盘,也想胜我?宁……师弟。”他随手将烂了的衣袍绑在清瘦的手腕上,以免太过随意,淡色嘴唇轻启,眼中盛着冰凉的风姿,迫近宁隋,“我叫林星夜,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师兄。”
要叫刚刚打败自己的宿敌为师兄是一种怎样酸爽的感觉?反正林星夜想想都觉得不可忍受。
他期待极了宁隋的反应,表面冷淡高傲实则一肚子坏水地站着,仔细聆听心声——
却听得一个低醇的男音响起,“星夜?名字真好听,他的眼睛就像星星那么闪亮,容貌比夜光还要皎洁……”
林星夜一愣,他,不夜城少君,一剑荡九州的铁骨铮铮剑修,头一次听到有人有胆子以什么女气的星星、月亮来形容他。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宿敌宁隋,他几乎都要以为是个轻狂不长眼的登徒子敢在他面前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发生了点急事,现在才更新。好困啊,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而且明天还要上班555555。
另外,连接一旦建立,不可断开。之后不想听也得听。
然后,攻其实很帅。长相也不平凡。
第5章
林星夜是个只爱修习的剑修,说他比他手中的剑还要直都不为过。
要是谁真的不长眼,在他面前以如此肉麻的形容词夸赞他的容貌,他定会自心底冷冷地嗤笑一声,再以碧空剑将这胆大包天的人收拾到听到容貌二字就发抖。
但对象是目前的宁隋就不一样了,林星夜恨不得他能处处打压宁隋,他比宁隋俊,也是他强过宁隋的一方面,尤其连宁隋都忍不住在心底偷偷夸他。
说不定前世宁隋之所以先招惹他,处处同他针锋相对,就是因为妒忌。
林星夜得了这个认知,心里爽极了。因此,即便他听那些形容词听得浑身不适,也强忍下来,最后深深地看宁隋一眼——
真没想到,宁隋也是个这么肤浅的人。
宁隋被他看得手臂和脖颈都有些烫,倒退一步,他觉得面前的师兄好奇怪,目光总是冰凉又粘腻地望着他,特别骄傲矜贵,就像是高高在上地在等他主动说话一般。
“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宁隋默默想。
林星夜恰好,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这下愣了好一会儿,宁隋是怎么回事?看着是个不爱说话的阵修,心底尽想些比儒修还要迂酸的词汇。
再羡慕他的长相也不用这般,林星夜今天喝了些酒,又打了场胜仗,现在被风一吹,立时想回去沐浴更衣。
他同宁隋之间的梁子太深,也不是今日一下就能报复完的。
他转身,将碧空剑顺手插回剑鞘,动作行云流水,万般引人瞩目。
宁隋心中却有些慌,以为是这位师兄没等到他说话,便失望地想走,立马鼓足勇气:“……师兄。”
林星夜驻足,回头,不知宁隋叫自己做什么。要是想再打一架,他完全可以奉陪。
宁隋叫住林星夜,自己反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位师兄面前怎么会这样……宁隋虽然是个不爱说话的阵修,但他自小漂泊,来归元宗后又过了多年的外门弟子生涯,也不是没有机变,至少……至少不能在这个师兄面前话都说不出来。
宁隋拳头握紧,顶着林星夜的目光,又将话给忘了,半天只看似客套地寒暄了句:“师兄好走。”
“师弟不送。”林星夜很平静地回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忽然想到宁隋前世自从成了归元宗内门弟子就开始起复的事,心情稍微有些低落,他冷着脸提醒道:“师弟,虽然你已入内门,但之前答应我的差事,也不要忘了办好。”
宁隋惊讶,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和这位师兄认识,转念一想,方明白过来,“你是要含羞草的师兄……”
那位师兄也同样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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