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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不想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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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菲奥,这具身体配不上你,等我,等我给你做出更好的身体……”
  费德里科的笑容温柔却又森冷,病态得犹如鬼魅。梁月笙打了个寒噤,匆匆从大理石雕塑中逃脱,灵魂飘到了卧室的上方,俯视着床上抱着石头的费德里科。
  “他疯了。”他对汤圆说道。
  “何以见得?”
  梁月笙咬牙切齿道:“他对着石头硬了,还好我溜得快。”
  “……”
  作者有话要说:
  费德里科(深情):“阿尔菲奥,我要为你做出最完美的身体。”
  梁月笙:“分手,绝对要分手。”
  PS:
  QuQ呜呜哇没有想到编编会给榜单,虽然据说是毒榜,但是好开心好爱她!感谢阅读本文的小天使,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无以为报,今天双更吧,发第二更的时间是凌晨,因为我码字很慢……如果有追文的小天使,可以明天再看!么么!
  对啦,本文基本是日更3~6k的,没更的话可能是我在加班或出差,以后若是没有日更会提前请假。
  冰天雪地720度托马斯回旋跪地给小天使们一个熊抱=3=
  多余的解释:
  阿尔菲奥,Alfio,意大利男名,词源希腊,意为“白皮肤的”。
  费德里科,Federico,意大利男名,词源德语,意为“主宰其拥有的”。


第17章 第 17 章
  后来,梁月笙才通过仆役的聊天内容了解到费德里科是一位尊贵的伯爵,而那夜过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劝他去给费德里科取解药的鬼魂。
  今日的费德里科有了闲暇时间,便走进三楼画室,坐在了画布面前。男人的神色异常温柔,宛如一名即将与恋人约会的青涩少年。梁月笙飘到他的身边,慢慢坐下,欣赏着对方优雅地作画。
  费德里科的手很白,很瘦,带着一点病态的骨感。握笔的手指微微游走,在画布上留下明丽的色彩。
  留白的部分很多,起初梁月笙并不理解他的举动,直到男人渐渐勾勒出人的轮廓,他才理解了对方的绘画意图。
  “阿尔菲奥,”男人的语速很慢,很温柔,仿佛在担心自己说话带出的气流会吹散空气里的烟雾一般。“你走之后,我以为自己失去了全部灵感。但我现在我好想画你,好想将你的模样永远留在画布上。”
  时间慢慢流淌,落日西斜。直到残阳将天地万物抹上一层血色,费德里科才松开了画笔。
  未竟的画像被夕阳泼上浓艳的红色,男人望着画布里的恋人,神色里染上了三分恐慌。
  “阿尔菲奥,为什么你的身上燃起了烈火?”
  话音未落,费德里科便将洗笔的水尽数泼洒在画布上,望着被水破坏的画像气喘吁吁。原本还能看出轮廓的人影,此时乱作一团,只剩下混乱的色块。
  “你去哪儿了?阿尔菲奥,你在哪里?”
  男人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像一头受伤的困兽一般,抱紧了那副混合了颜料与水的画作,丝毫不介意将自己昂贵的衣服弄脏。
  尊贵的伯爵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打翻了颜料与画架,抱着自己被毁掉的画作潸然泪下。梁月笙有些不忍,却也只能看着对方做出各种荒唐的举动。
  他只是一个鬼魂,一个玩家,侵占了阿尔菲奥的视角,旁观着费德里科的孤独与寂寞。
  仆役很快赶来,熟练地收拾好残局,将泪流不止的费德里科扶回了卧室。
  梁月笙坐在床头,观察着费德里科的表情。
  “好端端的伯爵活成这般模样……”
  感慨之后,他想起了姜宸。他初次品尝爱情滋味,对爱情也没有什么理解能力,但在见识了姜宸的颓丧之后,他也或多或少明白了何为痛失所爱的绝望。
  他想象着姜宸在一觉醒来发现枕边人长眠不醒的画面,心情也愈发压抑起来。
  若他无法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姜宸是否也会变得和眼前的费德里科一样?明明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最重要的爱人。哪怕世上还有更多更美的风景,也无心独自欣赏。
  费德里科无声地留着眼泪,漂亮的眸子里只有绝望。
  随后,银光一闪,梁月笙看见了一把匕首——那是费德里科从枕头之下抽出来的。
  他睁大了眼睛,在对方自残之前,附身在了床头的花瓶上,重重摔向了费德里科的手。
  花瓶的碎片散落一地,匕首顺着男人的手指向下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来陪你?”
  梁月笙飘在空中,俯视着对方的脸庞,直到费德里科缓缓挑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温柔微笑。
  “啊,我最爱的阿尔菲奥,我还没有为你复仇,我还没有为你做出完美的身体——”
  男人抬起头来,望向上空,眸中空洞一片,嘴角却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亲爱的,等我。”
  黑暗伴随着剧痛来袭,强烈的晕眩感让梁月笙以为自己坐上了时光机械,待他挣扎着撑开眼皮,便看见了迥然不同的环境。
  依然是那座城堡,可古朴的基调却化为了破败与诡异,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不祥的气息,无端地令人发怵。
  “主播,其实您刚刚只是打完了游戏的序章。”汤圆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所以?”
  “所以之前的阿尔菲奥视角,只是一个铺垫。”
  “所以?”
  “所以正篇内容请多加油喔,主播!”
  梁月笙看着自己的双手,柔软细腻,明显属于一名人类少年,可他却丝毫也笑不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了一排排解释说明。
  距离城堡主人离世,已过去了二十年。据说那位名为费德里科的伯爵,为情所伤,英年早逝,在古堡内留下了大量的财富,只要有人能通过古堡的挑战,就能将伯爵的财富纳为己有。虽然在二十年里,有无数人前来挑战,要么无功而返,要么人间蒸发,但却仍然阻挡不了年轻人险中求富贵的脚步。
  “费里切,发什么呆呢?走啦!”他的同伴向他打起了招呼。
  梁月笙回过头来,望向了身后缓缓关闭的大门,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妙的情绪。
  他猛地冲向那扇门,却阻止不了它的闭合,门猛地关紧,隔断了最后一缕阳光。他咬紧牙关,狠狠踢了两脚那扇沉重的铁门,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完了,日式经典像素恐怖游戏的套路,来了。
  梁月笙转过身来,望向他的同伴,只见那些和他这具身体差不多年岁的孩子纷纷恐慌起来,显然被这扇莫名合拢的门吓得不轻。
  “这……这应该是伯爵给我们的第一重挑战,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一名金发碧眼的小伙子强作镇定。
  梁月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伙要钱不要命的探险小队,一共有四个人。金发碧眼的英俊少年恩佐,高大魁梧的红发小哥皮诺,沉稳冷静的黑发小个子奥兰多,再加上他费里切,四个十六七岁的青涩少年,为了获得财富与地位,将自己送进了鬼门关。明知这座古堡里有古怪,却依然要走在作死的道路上,检验自己的幸运值。
  皮诺的性格如他的红发一般张扬,他满不在乎地哼了哼,说道:“我先去仓库走走,你们自己玩吧。先说好,谁找到的东西就属于谁,不要怪我到时候比你们富有。”说完,他便向黑暗深处走去,脱离了队伍。
  梁月笙目瞪口呆,在这种游戏里离队当独行侠的行为无异于找死,虽然在这种题材的游戏里,主角团队往往全军覆没,但第一个死的显然是最能作的那个。
  奥兰多冷静得有些凉薄。“别管他,我们先去里面转转,到时候总能汇合。”
  “你真的觉得……还能汇合吗?”梁月笙阴测测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恩佐微微抖了抖。
  一阵阴风吹来,两人一起抖了抖。壁画里的贵妇人微笑着注视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
  “她刚刚是不是动了?”奥兰多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错、错觉。”恩佐死鸭子嘴硬。
  像是要反驳恩佐的话一样,那画中的贵妇人突然露出了一口獠牙,双眼变成漆黑的空洞,血液顺着她的七窍流淌下来,滴落在陈旧的地毯上。
  空气中传来阴桀桀的笑声,尖锐得如同有人用指甲狠狠抠了抠墙皮。贵妇人突然挣脱画框,从画里探出了上半身,锋利的指爪如枯枝般向外延伸,险些蹭到恩佐的脸颊。
  “啊——”
  三人撒腿就跑,冲进了一间拥挤的小房间里。
  梁月笙原以为自己就是体力最差的,却没料到他们当中最矮小的图兰朵比他还要虚弱,不过跑了几步,图兰朵便气喘如牛。
  “喂,你们……呼呼……体力不能……那么差啊……”梁月笙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你……不也……一样吗……”图兰朵的小脸蛋红得像狒狒。
  梁月笙环顾四周,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
  这是一间储物室,十几个雕像静静地排布在房间里。它们有着相似的模样,却都不过是未完成的作品。
  恩佐和图兰朵显然也看见了这些雪白的大理石雕像,一边喘气,一边为它们的模样惊叹起来。恩佐向雕塑比了个赞许的手势,“听说费德里科伯爵生前热爱艺术,这应该是他的作品。”
  那些石头做的人像摆着各式各样的动作姿态,穿着不同款式的衣装,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头垂顺的长发与仅仅勾勒出轮廓的脸庞。
  这些雕像都或多或少欠缺着一些细节,仿佛创造它们的人在雕塑过程中突然失去了灵感,以至于不得不半途而废,留下这些瑕疵品。
  看着这些雕像,梁月笙的心里凉飕飕的。在结束序章之前,费德里科曾经说过,他要为恋人做出更好的身体,想来这些雕塑都是费德里科呕心沥血换来的残次品,他想为恋人打造出完美的躯壳,却在艺术的道路上钻起了牛角尖。
  梁月笙直起身来,缓缓走向那些与他等身高的雕像作品,抚摸着石头冰冷的脸颊。
  “完美”是不可能存在的,维纳斯因断臂而闻名,拉奥孔因疼痛而经典。费德里科无法为爱人创造出“完美”的躯壳,想必在离世前的岁月里一直过着异常偏执而又痛苦的生活。
  指尖微微一湿,思绪被骤然打断,梁月笙抬起头来,便看见了让他脊背发凉的画面。
  那具被他抚摸的雕像流下了血红的眼泪,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嘶……”他试图抽出手腕,却发现那雕塑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法把腕子□□。
  “费里切,你怎么了?”恩佐疑惑地靠近,旋即看清事故,脸色大骇。
  雕像活了,接二连三地动了起来。它们缓缓站起身来,宛如一头头雪白的僵尸。
  梁月笙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猛地踢倒了攥住他手腕的雕像,雕像摔碎在地上,像人类一样溅起鲜红的液体,发出痛苦的尖叫声。三人健步如飞,冲向了储物间的门外。梁月笙跑在最后面,出门时不忘给门上锁。
  门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捶打声,梁月笙不敢大意,对他的两名小伙伴吼道:“走!”三人一路上楼,跑进了一间卧室。
  旋即,梁月笙意识到这是他以阿尔菲奥的身份在序章里醒来的房间,只是先前的地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五芒星图案。
  绘制五芒星的颜料红得发黑,看起来有点像是干透的血液。直到梁月笙绕到床头的方向,他才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五芒星,而是象征着撒旦的逆五芒星。逆五芒星之内,隐隐能看见暗淡的山羊头颅图案,可怖的山羊凶恶地注视着外来者,似乎在蔑视着神明与人世。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间古堡唯一的住户只有费德里科,绘制这个逆五芒星阵法的人选也显然只有一个。
  “费德里科伯爵疯了!”图兰朵显然认识这个代表着地狱的符号,“伯爵背叛了神明!”
  恩佐显然不如图兰朵学识渊博,不知道逆五芒星的邪恶,问道:“伯爵不是神的子民吗?”
  “逆五芒星是撒旦的象征……”图兰朵显然没有从晴天霹雳中缓过来,“这座古堡之所以出现不干净的东西,大概和这个阵法有关。”
  梁月笙点了点头,当他还在扮演阿尔菲奥的鬼魂时,这座古堡根本没有出现如今的状况。
  “伯爵有可能在试图召唤恶魔。”想起费德里科的两件目标——为阿尔菲奥复仇并制造出完美的身体,梁月笙不胜唏嘘。
  他蹲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颜料。粗糙的地面划破了他的手指,一滴鲜血坠落至地,逆五芒星发出耀眼的红光。
  流动的红色液体宛如人类的血管一般,充满了昂扬生命力。山羊猛地睁大双眼,空洞的眸中露出极致的凶光。
  三人目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妙之意。
  狂风吹来,沿着五芒星的轮廓,卷起圆形的漩涡。猛烈的气流拔地而起,在密室里刮起猎猎响声。
  就当三人以为马上会从阵法中钻出某种牛鬼蛇神之时,五芒星倏然黯淡下去,旋风骤然止息,空荡荡的地面上除了图案,再无其他东西。
  梁月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他站起身来,掉头就走,却感到一片黑暗中,有谁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恩佐?”他侧过头来,发现他的两名同伴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喊我干嘛?”恩佐一头雾水。
  就当梁月笙要以为自己刚刚不过是出现了错觉的时候,又感到自己的鼻子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恩佐和图兰朵站在他的面前,一脸茫然。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
  他刚刚……是被鬼调。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月笙:“恩佐,你刚刚摸我?”
  恩佐:“???”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鬼:“呵呵。”


第18章 画影迷踪。4
  三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三楼的画室。楼梯破败不堪,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稍一用力,整座楼梯就会随之倒塌。
  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明显没有老化问题,也不知连接着画室的楼梯为何会腐朽成这样。
  画室里,摆满了令人惊艳的画作,不同于梁月笙上一次到来时见到的场景,此时的画室,俨然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他终于明白了在玩《往生前夜》的时候,为何会有观众留言说阿尔瓦寝宫里的壁画很眼熟,原来同样的素材出自于这个游戏!
  费德里科的画室里,赫然挂满了同一人的画像。画中的长发美人有着柔和的面容,银白的长发宛如瀑布,衬着他白皙的皮肤,俊美得如同天神。
  这组肖像画拥有同一个名字,《致阿尔菲奥》。
  回忆着费德里科在这间画室里作画的场面,梁月笙猛然醒悟男人在画纸上大量留白的缘由。他画的人,他深爱的阿尔菲奥,白得像雪,纯净得犹如白纸。
  “好美的人……”恩佐着迷地望向了画像,却被图兰朵拉住了。
  “这位应该是那位传言中因病早逝的伯爵夫人。伯爵生前异常宠爱她,以至于夫人死后,伯爵也迅速随她而去。”图兰朵捂住了恩佐的眼睛,小声补充道:“伯爵那么爱她,你最好不要盯着她看,免得惹伯爵生气。”
  梁月笙对这个小个子男孩刮目相看。费德里科显然已经疯了,他对阿尔菲奥的爱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若是这座古堡真的闹鬼,费德里科的鬼魂绝对不会放过觊觎阿尔菲奥的人。
  “然而这位伯爵‘夫人’……”不是男人吗?
  可惜梁月笙话音未落,恩佐和图兰朵就像见了鬼一样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转过身去,见自己的身后确实没有别的东西。
  “费里切……你……”恩佐的声音微微发起抖来。
  “怎、怎么……”梁月笙也紧张了起来。
  “你的脸……和她……好像……”
  “不、不是吧……”别吓他,他经不住这样的惊吓。
  看雕塑的时候,三人还没有这样直观的感受,毕竟雕像还是未完成品,脸部只勾勒了一个粗略的轮廓。看到这些画作的时候,三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异常来。
  “费里切,你蓄过长发吗?”
  “没有。”
  “你学她的表情,笑一下。”
  梁月笙调整表情,学着画中人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恩佐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你……你为什么会和伯爵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别这样,我和伯爵的爱人毫无关系,这只是个巧合。”
  他背对着画像,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画,柔声说道:“你们看,画是画,我是我。”
  可惜他面前的两人却是撒腿就跑,留他一人尴尬地站在画室里。
  “不就是长得像而已……能有多像啊?”他转过身来,望向自己身后的壁画,却只见原本雪白的画中人变成了一片猩红,血色顺着画中人的轮廓向下流淌,汇聚在画框的底端,时候汇聚成小河,哗哗落下。美丽的阿尔菲奥变成了空洞着双眸的骷髅,发出桀桀怪笑,猛地从画中伸出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把脸……还我……”
  梁月笙感到自己要窒息了,“阿尔菲奥”的力气大得异常,再这么下去,他被勒死只是时间问题。
  一幅幅“阿尔菲奥”纷纷活了过来,贪婪地向梁月笙伸出了手。
  挂满壁画的房间此时变成了鲜红的世界,“阿尔菲奥”们用骷髅的空洞眼窝注视着他,甚至有一部分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从画框里钻了出来,走到了梁月笙面前。
  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有点痛。
  他试图反抗,可“阿尔菲奥”们越聚越多,最终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只枯柴般的手像树杈一样像他袭来,最终将他拖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变成了大片大片的血红,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只是破了点皮,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被挖走。
  他眺望四周,只见入目之处,皆为血色。天空像一座圆形的盖子,罩在了方形的大地上。正是落日时分,残阳如血,漫天红霞,浓艳的光芒泼洒在广袤无垠的赤色土地上,将天地烘炉染上一层悲壮的红。地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建筑抑或植被,仿佛是被生命女神抛弃的荒芜时空。
  这样张扬的色调看久了总会眼睛痛。他干脆闭着眼睛,缓缓彳亍,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海浪的声音。遥看前方,与天色融为一体的血海出现在视野里。一袭白衣伫立于沙滩上,带着腥味的风轻柔地捧起了银白色的长发,血红的海水冲刷着他的小腿,一切都显得那般诡异。
  雪白的人站在血红的风景里,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梁月笙小跑向前,从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尔菲奥!”
  阿尔菲奥转过身来,温柔而又疑惑地注视着他。
  那的确是一张令人心生爱慕的脸,并非有多惊艳,而是像玉石一般温润而又柔和,气质内敛恬静,却又丝毫不显软弱。
  “你是谁?”阿尔菲奥的声音如山泉般清冽。
  这个问题明显难倒了连梁月笙,他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所幸阿尔菲奥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异乡人,你能来到这里,想必费德里科已经酿成了大错。我请求你,尽力阻止他的阴谋,不然世界将会毁于一旦。”
  “费德里科的阴谋?”
  “对。他妄想打破地狱与人间的屏障,将恶魔与厉鬼从地狱里释放出来。”说到此处,阿尔菲奥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悲戚。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尔菲奥抬起头来,紧蹙的眉头里满是痛苦。“他原本是一位虔诚的教徒,然而教义不允许他与我在一起。他祈求神明赐予我健康,但我的病情却每况愈下。”
  那位美人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缓缓说道:“于是他背叛了天堂,转而向地狱求援。我的身体的确康复了起来,可惜……”
  “某天他外出打猎,家里燃起了熊熊大火,我被激愤的教。徒绑在十字架上无法挣脱。待他从领地归来,迎接他的却是我被烧焦的尸骨。”
  梁月笙握紧了拳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做出这样害人性命的行为,教。会和魔鬼又有何不同?
  “费德里科是天生的贵族,于是教。会只能把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他们认为是我诱惑了费德里科,只要没有我,费德里科就会恢复正常,爱上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
  “可惜在那之后,他就疯了。我的灵魂停留于人间,不忍看他堕落下去,更不愿看他自寻短见,只能频频出手相救,却没料到他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便在心中播下了更加黑暗的种子。”
  “他妄图向神明复仇,并且使我复活。为了达成目的,他将自己变为了恶魔。”
  “必须有人来阻止他的阴谋。一旦复活之术成功,人间与地狱必然出现裂缝,大量恶魔将从地狱苏醒,人间势必化为荒芜。”
  说到此处,阿尔菲奥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梁月笙理解他的感受,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如此,无法挽回,你……”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最终只挤出来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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