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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不要看手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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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了两声,哑声道:“慕澈,澈,我好像中毒了。”
  对手便哈哈大笑,道:“她方才在我掌击之间,中了我银针上三月丧尸毒,此毒天下间除了东海鲛珠无药可解,你们就等死吧!”
  男子怒吼道:“你个卑鄙小人!”盛怒之下,抽刀破空劈出一道闪电,将对手劈得吐血不止,狼狈逃走了。
  极足的一出样板戏,我看得忍不住吐槽:“这人好心好意把解药都告诉了你,你还说人家卑鄙,这就是你是非不分了。”旁边仿佛有人瞪了我一眼,我假装不在意。
  男子抱着女子跳到巷中,我们仨便立即暴露在他眼前。男子认出了我,显得有些惊讶,但还是上前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知道这附近的医馆在哪吗?”
  我忙把小石子往前一拉:“快,带这两位少侠去最近的医馆。”
  到了医馆后,大夫诊了脉,听闻“三月丧尸毒”后,立即摆手吩咐送客:“快送走,快送走,我这只治人,不治死尸。”
  男子勃然大怒,精致的脸庞上镶着两股怒火,拔刀破了面前的诊桌,一把抓住大夫的袖子:“庸医,你治不好也得治!我这就去取东海鲛珠,若我取来之前,落璃有了什么好歹,我便要你们整个医馆陪葬!”
  我偷偷说道:“人家都说自己不会治了,还非要性命相逼。人家大夫的命就不是命吗?”斜眼又对上慕容钺轻蔑的神情。
  男子安置好情人便匆匆离开了,我们三人便也往宫中走了。对于出门捡剧情这一事件,我还有些残念,握着扇子敲着掌心:“也不知道那东海鲛珠在哪里,又该怎么取得。这女子看着便不是会死的命相,却不知道那男子怎么做才能救她。”
  慕容钺夺过我的扇子,展开来边摇边道:“你想知道,倒也容易。东海鲛珠乃稀世之宝,只有两颗,其一在东海飘渺岛上,传闻有妖兽守护,另一颗,则正在我大凌都城之内。”
  “哦,那倒是巧了,那珠子在哪呢?”
  他一收扇子:“可不巧,这主子就在皇家陵墓之中,随本朝的锦妃葬在了地下。”
  我努了努嘴:“那这妃子还真受宠爱啊。”
  他神色寡淡,却似乎在冷笑:“传闻东海鲛珠于人体有奇效,放入尸体口中,能使尸身不化,有如活人。废帝矜悯锦妃温和燕婉,殁于青春,特以示荣。”
  我刚想说“人都死了,再好看也不过一具尸体。这皇帝哪里是宠爱,怕是愧对这妃子才用这珠子的吧。”,却见小石子对我拼命使眼色,又看慕容钺脸上更加厌烦倦怠,便没说出口。
  回宫之后,小石子方对我道:“主子啊,你今日说话怎这般不提防?锦妃虽是被慕容老儿毒死的,却是慕容公子的生身母亲,虽说死后赐了东海鲛珠,到底也是慕容公子的一块心结。”
  我恍然大悟,不过也明白过来,轩辕慕澈是不可能从大凌都城拿到这救命之物了。
  慕容钺今晚终于有了自己的住处。床边少了一个人,晚上翻身便能随意许多,只是没想到,耳边乍缺了个喘气的,我竟有些淡淡的落空感。一种被静夜冰凉的涎液浇灌出来的金玉其外的兴奋和躁动,鼓得像个即将炸开的花骨朵,坠在心间摇摇晃晃。虽然睡意缠绵,但那种蠢蠢欲动的被吞噬的恐惧依旧挥之不去,我命人掌了灯,披上外衣,便往庭院走去。
  宫中的灯火向来是延绵不熄的,我踏在不断被树影吞没的月白色的石板上,软履发出的“沙沙”的脚步声便被地面吞了一半去。忽听得檐上传来水声,便好奇退出檐下去看,天上不见星辰,像是一块极大的墨锭子立在背景上,那轮小小的圆月就挂在一人举杯而尽的臂弯里,那人银灰色的锦袍半拢未拢的将一身的月光剪得支离破碎,更加衬得那被照得发白的小半张侧脸暧昧不清。月下檐上,鲜衣盛酒,一人担着这无尽的夜色,若看的是个怀春少女,想必能联诗一首,结下情丝千千。
  可惜,我想,若上面这人是我便好了,这样一个造型,用来□□圈是多么地合适。
  “皇上,您是否也要上屋檐上去?”小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吓得我一哆嗦。
  我幼时常被我姐拉着,看些疯疯傻傻过天涯的古装剧,根据她总结的规律:“夜半三更,屋上有人,若不是谋财害命,便是伟大爱情和友情的奠基。”我在攻略角色上总是能瞎蒙乱猜选对选项增加好感度,此时自然不愿放过机会,忙招呼他搬把梯子来。
  只是后来,我想,若我有机会停下在此存个档,下一次读档时我一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第 7 章

  我上去之后,他看了我一眼,将右手的空杯放下,左手支颐,道:“刘荣,你来了。”
  慕容钺明显有些醉了,眼睛虽是雪亮的杵着人看,脸上的表情却慢了半拍,我点点头寻了个安全点的位置坐下,提起他身旁的细颈酒壶,问道:“还有别的杯子么?”
  他摇了摇头,不说什么,我便直接揭开壶盖喝了起来,冰冷的酒液滑入腹腔,缓缓升起一些热度来,听到对方不悦的声音:“你别把我的酒都喝完了。”
  我掂掂手中的酒壶,心想这分量都不够我漱口的,便递回去给他:“喏,还你,里面还剩小半壶。”
  他接过酒壶继续自斟自饮,过了一会又将酒壶递给我:“我这是第一次上屋顶喝酒。”
  我摇了摇见底的酒液,勉强接受了他经验不足没带够酒的托辞和让酒的情谊,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喝完了我们便都没说话,他十指交握俯瞰重重宫墙,我则在一旁把玩酒壶缓解无话可说的尴尬。
  还是他先自顾自絮叨起来:“那天,我给母妃送灵的那天,也像今日一样,穹宇如洗,很好的阳光,所有的人都围着那具楠木棺材哭,包括父皇。可是,我站在那里,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直到我父皇打了我一巴掌,我才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有好多好多的鸟,很吵,吵了一路,宫女太监穿着素服,来来往往看得扎眼。”
  我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此时说“节哀顺变”也显得不合时宜了。他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道:“那日,我一直在等。我想着,出殡的日子宫中忙乱,所以你没有来,后来我想,也许是父皇生气了不许任何人来见我。但是过了头七之后,你没有来,父皇也没有来。我明白了,若我和母妃一同被抬去埋在土里了,这天也不会有人来了。”
  说完这番话大抵费了他一些气力,他垂了头,身形有些萎顿。我只好劝慰道:“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现在不好好地坐在这吗,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
  他突然转身抓住我的手臂,一本正经道:“晚上遇到那个轩辕慕澈的时候,我心里有个想法,就是把鲛珠给他,然后让他结果了你,你的命我不想要了,那帮同姓慕容的命我也不想留了,我只要拿到皇位就好。”
  他戏谑着打量了一阵我恶寒的神色,道:“想了想还是算了,若要去取鲛珠,我又得一个人往那条路上去,路太长了,我实在不想再走一次了。”
  我脑补了一下他在去陵墓的路上踽踽独行的样子,平添了几分同情,这种掘祖坟的事情换谁都不好受吧。他接着又道:“后花园里的那些鸟,我想打已经很久了……”
  醉酒的形态我见过不少,我们那窝四个,每个都有各自作死的状况。韦哥喝多了就开始嚎,发出杀猪般的歌声,道路以目;我喝多了就要睡觉,睡时还要盖上最厚的被子,有时还会抢他们的被子盖自己身上,第二天差点没被闷死;小白,越是醉了越要喝酒,还是一声不吭给自己灌的那种,起初我们以为他是千杯不醉没拦着,结果他酒精中毒进了校医务室,导致我们被辅导员训了一个下午。慕容钺此时的状况和咸菜比较类似,就是喝了酒变得超级唠叨,挨个打电话给自己的前女友、前高中同桌和前队友们,对方若是不接电话就微信□□连番轰炸,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通讯录上只有孤家寡人了。
  这时我也只能附和着慕容钺,他说什么我都随便乱应着,只是他眼神一点也不迷离,总让我有种被骗的心虚。
  他勾着我的脖子,口中的酒气在我耳边钻来钻去:“刘荣,你自落水那日后,似乎忘了很多东西,也变了很多。”
  我将他扶正,乜斜了他一眼道:“才意识到啊,老子可是穿越过来的,用你们的说法,应该叫借尸还魂。我虽然用着刘荣这副身子,意识都还是我自己的。”
  他半睁着眼,又歪倒在我肩上,我戳戳他的脸颊,兴致很好:“知道意识是怎么形成的么?意识这种东西,主要是靠人脑的活动形成特定的突触,因此精神活动过程受限于也影响着复杂的脑子本身。我呢,其实大名叫陈凯程,这意识是我的,所以……”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我双手抓着瓦片,双腿打战,向另一旁移去。如果我是刘凯程的话,那这副身子,不,至少这个脑子,应该就是刘凯程的,带脑穿越吗?不可能。因为脑与其他组织神经之间联系的形成,又是在落水那段时间内就完成的?
  黑夜好像即将剥开它暧昧的掩饰。
  耳边传来摔裂的声音,我循声一看,慕容钺正摇摇晃晃往檐边走去,踢翻了好几块瓦片,似是打算直接跳下去。若他还是那个清醒的所向披靡的刀客三皇子,我自然是不忌的,只是他此时嘴里还说着话,踩着光滑的屋脊,立马作势就要倒栽葱般落下去,我也顾不得许多,爬起来追上锁住了他的双腿,拦住了他的步子。
  他喃喃道:“怎么?”环顾四周一阵才看到我,奇怪道:“刘荣,你怎么在这?”
  我赶紧伸手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按到檐上,大喊让小石子派人把他带下,他仍挣扎着想站起身来离开屋顶。我情急之下想到电视剧里一个手刀将人砍晕过去的情节,大着胆子往他脖子上击去。谁知他条件反射般揪住我,反身为上,一掌往我身后落去,我虽躲得快,慌乱下却绊了他一脚,两人倒在屋檐的斜坡上,侥幸没有滑下去。
  我看了一眼身下睁圆了眼睛瞳孔溃散的人,心里庆幸这不是什么电视剧,主角但凡跌到地上都要亲上小嘴的。我按着他的胸膛起身,他难受得哼了两声,看着他月光下惨白的面色,我只好撤了手,他却突然拉住了我,将我抱住了。
  “刘荣。”我听到他在我肩上的嗫嚅。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一种汹涌而来的情绪猛地灌到胸口,分不清是悲哀还是喜悦,像是夹杂着冰雪的热流,或者是携带着泥沙的岩浆,使我的五脏六腑骤缩成一团。我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拼命地箍住了他,将他的胸膛紧紧压倒自己的心口,却仍觉得不够,便腾出手来按住他的后脑,对上他浸着酒泽的双唇,狠狠咬了下去。
  一片巨大的空虚,我的意识在提醒着我自己,我是残损的,像是神话中被拆成一半丢弃到世间的男子,这一刻突然发觉了自己的残障,觉得自己的生命简直无以为继。我毫无办法,只有不断地深入和探索,去找寻最炽热的所在,好像这一片空虚,就能因此完整地契合进来。
  脑子是热的、混沌的、痴迷的,只有纯粹的欲望在主导一切,心里的空洞里似乎在啸着风,我伸出手撕开他的衣襟,沿着锁骨吻了下去。人体的香气像是致命的毒品,我俯下身来舔舐、啃食,又咬住了左边的红晕的乳目,惊得他嘤咛了一声。
  还好,在我要扯开他的腰带的时候,我们两人从檐上滑了下去,落在下面一片茂盛的冬青上。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从混乱的意识中抓住一个想法喘息过来:“魂穿是不成立的。”
  小石子走到床边:“主子,你可算醒了,奴才在这守了您好久了。今日的早朝我已让人免了,您就……”
  我横了他一眼,做个手势道:“别吵。让我安静一下。”
  在唯物的世界设定里,即使有灵魂一说,思维也要依托于人脑的,这是现代可证的条件。首先,我是魂穿,我的思维还是陈凯程的,在唯物论的基础上,我之所以有刘荣的身体,原因也许我们是失散几百年的孪生兄弟。或者,在不干扰原身的前提下,使我的思维映射到刘荣身上,并通过一些技术让他的大脑做出同样的应答。但是,据我近来的就诊经历所知,刘荣从未有过郁症之类的表现,5…HT至少在表象上没有出现我的这种紊乱。
  所以,这个世界,不是前朝往昔,不是平行时空或时空模拟器,而是一个唯物映射下的意识世界。换句话说,就是在某绿网上盛行一时的书穿,我的意识,以某种信号式的作用,莫名地参与其中,并映射在我所属的角色身上,改变了原身的属性。而且为了保证逻辑的一贯性,有一个中介一直在输出和调整我和刘荣之间思维的偏差,使刘荣这个角色更像我,或者,我更像他。
  我瘫倒在床上,静默良久,直到有人掀开帷帐,将我一把拎了起来,左右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只见一张怒发冲冠的精致脸庞在眼前晃动,我抓住身下的床褥稳住了自己,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大喝道:“轩辕慕澈,你要做什么?”
  对方松开我的衣襟,负手道:“这位兄台,前几日和昨日我有眼不识泰山,未认出你就是大凌新登基的九五之尊,多有得罪。只是,在下今日有一日相求,不揣冒昧独闯宫闱,还望刘兄成全。”
  我听他不过三言两语便把自己攀到了与我对等的兄弟上,本来心情复杂,扫了一眼四周七倒八歪的侍卫,便忍不住恶声恶气:“不敢,轩辕兄文韬武略、胆大包天,在下不过区区一个篡位的乱臣贼子,得幸您高抬贵手,还能说上这两句话。轩辕兄如此人才,必是无往不利,在下哪有本事和胆量成全您的好事呢?”
  他愣了愣,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躬身道:“皇上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个路过大凌的剑客,不幸爱人遭难,中了三月丧尸散,只有……”
  我站起身来拂袖道:“你不必再解释,昨日之事我也……”昨日之事,大抵只是一场宿醉吧,这样失控的别人的情感,还是不要再来一次好了。
  我接着道:“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这治病所需的东海鲛珠,其名冠以‘东海’,想必就在那烟海飘渺之处,阁下何不立即动身去取?东海一来一回怕是要花上半年工夫,阁下何以来此浪费时间,难道落璃姑娘已经找到了什么灵丹妙药?”
  对方将拳头捏得“嘎嘎”响,我则站在床沿上冷笑看他。这时,一人破窗而入,随着一声刀啸,慕容钺已经与闪退开的轩辕交起手来。
  轩辕慕澈,根据这种霸道总裁的名字,我大概能猜出他的身份,慕容钺很有义气地连外衣都没披就来救场了,我现下虽不能直视他,但也不能让他送人头:“阿钺,别打了,你打不过他的。”
  话音刚落,慕容钺踩上栋柱,飞身直砍,震得出剑相格的轩辕连连后退了几步,他点地落下,忽而抽刀向前转身踏去一步,一扬手臂刀背便砍在轩辕背后。
  我见状立即跑上前扶住轩辕慕澈,阻止慕容钺继续作死,劝道:“都别打了,有话好好说。阿钺,轩辕公子对我们有所希求,故而登门来访,我们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不要一上来就动刀动枪的。你看看你,衣裳都没穿戴整齐,合成体统,快回去穿好。”

  ☆、第 8 章

  慕容钺蹙眉耽视对手少顷,收刀往门口走去了。我发觉他走的姿势有些怪异,看了一眼他脚下便笑出声来:“阿钺,慢慢走,别图快摔了。回去赶紧把鞋的左右脚换回来。”
  他回身剜了我一眼,丢下“要你管”三个字便飞速跑出去了。
  地上的侍卫们纷纷站起来了,小石子边揉屁股边朝我走来,眨眼示意我是否需要更多支援。我摆手让侍卫们退下,朝轩辕慕澈笑道:“对了,方才说到哪里了?”
  他悻悻收了剑,道:“昨日我趁夜出了城,早间四处打听,方得知,在大凌宫中,有一颗东海鲛珠。”
  我呵呵笑道:“阁下哪里听来的无妄之言?朕接掌这宫廷以来,自诩已对宫闱上下了如指掌,却从未见到什么东海鲛珠。不然,轩辕公子一表人才,我怎敢藏私,不将宝物赐予佳人呢?”
  他似是打了个寒噤,大抵是听说过刘荣的癖好,以为我出言轻薄。我也懒得点破“佳人”是指他的那位落璃姑娘,一拍小石子的背道:“阁下若还存疑,不如让朕的贴身内侍带您到宫中四处转转,若能找到鲛珠,朕又怎会吝惜?”
  他看了一眼我和腿根子发软的小石子,终于拱手道:“不必了。刘兄是大凌天子,自当金口玉言,怎会欺信于我?今日多有得罪,后会有期。”说罢便离开了。
  小石子松了一口气差点坐在地上,我一把将他提溜起来,道:“今日虽罢了早朝,呈上来的折子总还是要批的,带上折子,我们去找阿钺。”
  轩辕慕澈大杀四方的恐怖似乎还笼在他头顶,他愣愣道:“这人以后不会来了吧?”
  我笑着摸摸这孩子的头:“不,他一定还会来。你多适应着些吧。”
  终于出现的大鱼咬上了钩,此时又怎么能松懈呢?
  近日北边有些闹腾,好在黄河那边进展顺利,朝堂上的倾轧党争在斡旋下也消解了一些,其余的小事虽多,让内阁商讨一下,再交付给合适的大臣去办也就无碍了。
  批完折子,伸了个懒腰,见慕容钺按着额头,想来是宿醉未解,早上又抢出来耍了一回刀,因此犯了头疼。我招呼小石子给他宁神的汤药,见他神色悒悒,也不好拉他出去散心,便道:“批了这么半天,劳神费力的,你回去便早些歇下吧。”
  他揉着太阳穴,半睁着眼道:“昨夜喝得有些多,只知道后来你也上了屋檐。恍惚间记得,我要跳下去的时候,你死死拦住我。没发生什么事吧?”
  他这一说我方觉得脖子后隐约有些疼痛,忙道:“自然是有事的。你当时喝多了,哭着要认我做干爹,我不从你就要跳楼明志,因此我只好抱住你不让你乱跑。”
  “当真。”他鼻翼抖了抖。
  我点头:“嗯,正是如此。为了你当时的性命安全,我只好勉强点头认下了你这个儿子。但规矩既立,便要遵守,以后你切忌以‘刘荣’大呼小叫,而应孝顺恭敬,称呼我为父亲了。”
  看他脸上一阵青白,我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逗你的,我还未成亲,若认下了你这么大个儿子,哪里还有姑娘愿意嫁我?只是当时你喝得人事不省,我怕你摔伤才按着你不让你乱动的。”
  他一挑眉:“我记得某人某天醒来的时候,痛哭流涕,还死死拽着我的衣袖不让我……”
  “阿钺,阿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我们都不记得也好,不提也罢,罢了罢了。”我忙截住他话头,他噙笑看着我唇齿半张,似是要吐出舌头来嘲笑我。这一瞬间,我忽而有些迷茫,在眼前触手可及、颦笑自若的少年,这样真实地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却不曾具有一副现实的躯壳,难道我此刻心心念念想谋得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虚妄?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瞥见他脖子上有一点淤红,我百爪挠心,敷衍道:“折子已经送过去了,你快回去歇下吧。”
  他离开殿门之前,我也只来得及补上一句:“阿钺,早间的事,多谢了。”我并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或者做出了回答,只看到了他在门槛后隐没的衣角。那块衣角钩着银线,绸料子上绣着规则的团云,云边暗红色的底纹在行走中浮现了一瞬,不知怎的就此印刻在我脑海里。
  晚上入睡前,我便吩咐小石子,减少四处的守卫,降低戒备,一些宫门也不必上锁,好让来客能够顺利搜查。
  小石子担忧道:“皇上,若是减少了守卫,早上那厮潜入宫中,威胁您的性命怎么办?”
  我笑道:“不会的,鲛珠的事乃宫廷秘闻,除了几个当事人无人知晓其此时的下落。宫变后,你已将宫中人马洗了一遍,而阿钺绝不会就此事四处乱说,他既知我此地无银三百两,便该明白只有我知道珠子的下落。”
  小石子替我打了帘子,又挠挠头道:“奴才不解。若主子你不想给,便言明拒绝好了,反正他硬抢也找不到下落,再打发他到东海自己寻珠子去。”
  我掀开被子钻到床里,摆摆手:“他肯常来才好,就怕他。三个月,有的让他折腾的。”
  不知不觉间半个月过去了,宫中闹鬼的风言风语也从最初的愈演愈烈到现下的习以为常,其间我还常派太医去医馆给他的心上人问诊,顺道捎上一些延年益寿的珍品。但据去过的人回报,落璃姑娘的气色同轩辕少侠的脸色都每况愈下了。
  这日醒来时便觉着有些恶心,下了朝便蜷在关紧的窗子边,抿了两口香片茶仍是打不起精神来,索性把笔墨纸砚一推倒在案上听慕容钺念折子。
  他顿了顿,瞥了我一眼,放下折子,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我也累了,歇息一下吧。”
  我吸进稠滞的空气,摇了摇头:“不成,下午还有军机处的密报要处理。内阁那帮人是新的班底子,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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