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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霄录(桓僧)-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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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沈大哥你好像很怀念的样子呢，不过沈大哥，你的伤倒地如何了？是不是很难恢复？”
距离他们乔装成凡人已经过了两日，而这两日，沈天的伤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元神之伤，却是有些棘手，如今我亦是无能为力，只能依靠自身的恢复力慢慢的让其痊愈。”
说到这个，沈天亦是皱眉，此时沈天的元神被那元丹炸得比之前缩小了一倍，修为暂时降低到了化虚初期，但是识念还在。
“唉，那修士真狠， 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下如此狠手。”
沈天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闭目假寐，实则是再次内视自己的身体，再次看见自己那萎缩的元神，沈天不禁叹了口气，然而眼下却是无法，唯有继续调息恢复。
地犬洲由于大雪，一般的作物无法种植，不过能够在这茫茫天宇下存在的物种，都必定会有其顽强不息的适应性，就如这种叫做雪稻的作物一样，其形椭圆，成熟时有半人高，被一层层外壳包裹，外壳极厚，极耐寒，剥开外壳后里面是如面粉般的东西，可以供人食用，果腹，还能给人提供一定的温暖。
两人一路上，见到了不少雪稻田，然而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五日，两人乘坐的牛车已然到了城市里，想起当时上车时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此时的城市却是要大了很多。
“两位，这里便是雪趣镇，嘿嘿，你们赶得巧，老朽正好要来镇上购买些东西，不然我们那小村自给自足，说不定什么时候才会上镇上来的，若是两位凭双脚走来，那可就累咯。”
由于修士的规定，凡人的城市即便具有城市的规模，亦是只能叫做镇，而如今这城市看起来倒是挺热闹，人们并没有因为恶劣的天气情况而自怨自艾，反而由于天气的缘故，变得更朴实，毕竟，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便是生存。
“多谢你了，老大爷，对了，这镇上的客栈在哪里？”
沈天以及洛芊雪下了车，环顾四周，在沈天看来，这个城市非常普通，就如地数洲的栖凤城一般，对于沈天来说，凡人界的一切都很熟悉，而洛芊雪则是第一次见识到与修士城市不一样的地方，事实上，即便是凡人，洛芊雪也没见过多少个。
“哦，镇上客栈不少，但是其它的地方喜欢宰人，这样吧，你们跟我去把牛车安顿好，我带你们去我常去的客栈，那里我认识人，吃饭还能便宜些。”
沈天连忙称谢，于是跟随着老头赶着牛车走向棚圈…………这是凡人过客存放交通工具的地方，由于体积大，不可能赶着走到处走。
“哎，这鬼天气，要什么时候才过去哟，以前都没试过下那么长时间的雪，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天一黑下来，我这老头子的眼睛便不好使了。”
一路絮絮叨叨，许是人老了的关系，老头子本来有个儿子，但是有一次外出打猎的时候死了，便只有 他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在世上艰难的活着，但是老头天性开朗，没有太过伤心，反而积极的帮助村里面需要帮助的人，村里人需要买什么东西，都是托老头赶着牛车到雪趣镇购买。
轻车熟路的，老头子将牛车安置妥当，便开始带着沈天及洛芊雪走向他口中的客栈，这地犬洲的凡人城市，却是比地数洲里面的凡人城市要缺少了些东西…………那便是凡人经常摆的路边小食肆，由于食物短缺，能够自己吃饱已然是件开心的事情，根本没有多余的食物拿出来卖。
“哎，黄老头，来啦。”
破烂的客栈，似是年久失修，屋檐上积着厚重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响声，似乎随时会掉下来。
“嘿嘿，这不是想你了吗，哈哈，今晚好好喝两杯。”
才一进门，老头子便与这间客栈的掌柜打起了招呼，看得出来，他们已然是老相识了。
“没问题，哎哟，今天还带着新朋友？但是不巧，小店只剩一间客房了。”
天翔卷 第四章 第十六节 雪夜思
更新时间：2013…1…2 10：14：50 本章字数：5069
“什么？只有一间房间了？呵呵，看来你这客栈是越来越红火了嘛，没事，我跟两位小兄弟挤挤就是了，明天我去购置了东西便离开了，凑合一晚上，不打紧。”
老头子倒是很随意，说完那老板应了一声，便招呼小二带着沈天一行人上楼，客栈很小，总共也就六七间房子的样子，整间客栈很破旧，踏在上楼的阶梯上会咯吱作响，仿佛很不牢靠。爱萋＇
“罗兄弟，申兄弟，咱们三个凑合一晚，没问题吧？呵呵，出门在外的，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
老头子是直性子，估计是为了替沈天及洛芊雪省钱，所以直接要下了房间，还是自己掏的钱，又许是因为一个人太过寂寞，难得有两个年轻人肯和自己说两句，不想让他们走。
“没事，我们亦是明天出发，我们并不挑吃住，能够住下便行了。”
其实做为修士，沈天和洛芊雪即便是住在外面亦没有什么问题，不吃不喝更已然成为习惯，只是由于这样太过显眼，若要乔装成凡人，那便要彻底，如此才能做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沈大哥，真的要跟这个老头子住呀？”
若是单单与沈天同房，洛芊雪不止不反对，相反还会有些期待，即便以沈天的为人定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是若加上这个陌生的老头子，洛芊雪便有些不乐意。
“没事，别人一路赶车将我们送到这里来，还一番好意带我们来他认为最好的客栈，若是不给面子，那便太过不会做人了。”
沈天如是传音回答，洛芊雪对于老头子的一番做为不以为然，相反还为他带着自己来这种破旧的客栈而感到有些不高兴，毕竟从小生在洛门内，那仙气缭绕，奇花异草的景象，看得多了，便习惯了。
“好吧，听你的。”
洛芊雪有些沮丧，沈天自然知道为什么，暗暗摇了摇头，但是仔细想想便释怀，做为大家族的掌上明珠，洛芊雪能够做到如今这样已然是非常不错了，纨绔子弟沈天何止见过？还杀过不少。
地犬洲的风雪天，没有白天，人们只能将外并的冰雪搬入室内，以冰雪融化的速度来计算时间，抑或是根本便不在乎什么时间，肚子饿了便吃，吃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累了就睡，这被成为黄老头的人，便是如此。
“两位小兄弟，你们一直这样坐着也挺久了，肚子饿了吧？走，下去用些吃食，喝两杯暖暖身子，待会好好的睡一觉，明日便又有精力启程了。”
三人如今在一个房间中，可以说很逼迫，只有一张床，沈天坚持让给黄老头睡，而他们则是在凳子上坐着，假装在休息，实则在调息。而黄老头邀请两人同住本意便是有人聊天，没想到两人一路上搭车就喜欢干坐着不说话，如今亦是如此，不禁令他有些郁闷，为了挑起气氛，黄老头只有邀请两人一同去吃饭。
“黄老头，咳，黄大哥，你自己去……”
洛芊雪对于凡人的食物根本不在意，刚要拒绝却被沈天阻止。
“好，既然黄大哥如此盛情，我们便不拒绝了。”
此时两人已然摘下了斗笠，沈天对着洛芊雪打了一个颜色。
“哼，还是这位申兄弟懂事理，你这个小子又黑又硬，以后多跟着你申大哥学学做人。”
黄老头似乎有些生气，但是只是说了洛芊雪两句便走了出去，但是其并未说错，沈天为了乔装以及掩盖洛芊雪的绝世容颜，只好掘地三尺，挖出泥土将洛芊雪好好的“打扮”了一下。
“沈大哥，这死老头……”
洛芊雪心中委屈，自从十六岁以来，但凡见过她的修士都惊为天人，然而此时却被说“又黑又硬”这显然令她非常不高兴，女子，无论是站在多高的位置上，始终都是爱美的。
“呵呵，他是无心之话，你别放在心上就好了，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至少别人不会发现你是女儿身。”
看着洛芊雪此时的样子，沈天亦是笑了出来，但是却令洛芊雪更为嗔怒，只是目前又不能将这“妆”弄掉，着实令洛芊雪难受。
地犬洲的凡人界主食是雪稻，至于肉食，那便很少了，由于天气的原因，家禽无法圈养，若要吃上肉，那便只能依靠猎人去外面狩猎，但是地犬洲的野兽凶狠不说，数量还少，所以肉的价钱都很贵，一般一个月能够吃上一回肉的人家，已然是比较富足的了。
“来来来，申兄弟，感谢你一路上陪我这个老头子来到雪趣镇，我先干为敬。”
黄老头来到酒桌旁便似是变了个人般，一点也没有那种乡野村夫的粗鄙，反而非常豪气，不禁令沈天想起了绿林好汉，想起了同样如此豪爽的莫云龙……
“干。”
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沈天亦是一饮而尽，入口甘冽，其后却又直入肺腑，好酒。
这是雪稻酒，用的是雪稻剥落下来的壳酿造，这雪稻入口虽然口感粗糙，食之无甚味道，但是它的壳酿酒却不得不赞，而且地犬洲的雪融化后便是极为甘甜的水源，用此水来酿酒，更是风味独特，所以在地犬洲，每个人都是酿酒高手，这是自然的馈赠，上天有其夺取，亦有所赠予。
“嗯，这个酒还挺好喝的，不过，咳咳，好呛……”
洛芊雪学着沈天二人一饮而尽，在第一口的甘冽之后，竟是被其后的冲劲呛到，咳嗽起来，令在场的**笑起来。
就这样，大碗的酒，热情的人，几点微弱的烛光，烧的火热的柴火，欢快的笑声，简单的东西拼凑在一起，若论价值，对于一些富甲一方的商人来说，这些根本一文不值，但是沈天及洛芊雪从中体会到的气氛，却是无价。
“沈大哥，你来看看这雪，如今看起来，似乎更美丽了。”
酒过三巡，老黄头已然醉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沈天以及洛芊雪身为修士，凡人的酒水又怎能让他们醉？只是此时与沈天同处一室内，竟是令人自醉了。
“是么，其实凡人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快活，你不觉得吗？”
沈天走到窗边，与洛芊雪一同看着窗外的飞雪，无数的雪花纸窗上，随后便融化开来，这是雪树造的纸，不会因为冰雪而毁坏。
“嗯，今晚的确很开心，但是有些事情，已然不能再回头了。”
洛芊雪看着沈天那若有所思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雪夜中，只是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是啊……什么都无法再回头了，我们只能一只向前走，即便前方是深渊，亦要如此。”
每个人都有其身不由己的理由，沈天有，洛芊雪，亦有。
“柔柔，你也是身不由己吗？这真的是命运？如若是真，我要如何抗争，告诉我，告诉我……”
这最后的话，沈天却是没有传音，只是自己在心中不住的询问，此时受到各种环境因素的影响，沈天击碎命运的心境，竟有些动摇，而那漆黑的雪夜中，竟浮现出柔柔的模样。
“沈大哥？”
洛芊雪见沈天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夜空，忍不住轻轻的呼唤，然而沈天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那样站着，看着窗外的飘雪。
洛芊雪睫毛清颤，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是却无可奈何，只好陪着沈天站在窗边，一起看着窗外的夜空，只是两人所想的事情却完全不同，唯有传入耳畔的老黄头之呼噜声，一模一样。
时间很快过去，老黄头已然养成了生物钟，睡够时间后便会自动醒来，而他醒来后看见的竟是沈天以及洛芊雪在看着窗外，不禁有些好奇。
“申兄弟？你没事吧？”
老黄头小心翼翼的走到沈天的身边，轻唤一声。
没有反应，沈天就像死人般。
老黄头心中一凛——听说有些人在夜晚看着飘雪会被风中的鬼怪勾去魂魄，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虽然害怕，老黄头还是鼓起勇气重重的一拍沈天的肩膀。
“申兄弟，醒醒，该上路了。”
就在老黄头这一掌拍下去的时候，老黄头眼前忽然一黑，画面快速的转变，在他的头顶竟出现了一个人，看不清容貌，站在高高的天空中，俯视着自己，俯视着大地，虽然并未言语，但是从其身上老黄头似乎感觉到那人在告诉所有人，这片天地，亦经不起我一拳之威！
“黄大哥？”
然而这感觉很快便过去，一声呼唤突如其来。
“黄大哥你没事吧。”
待得老黄头恢复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沈天关切的脸。
“啊，这里是哪里，天啊，有仙人进入我的梦了。”
老黄头忽然跳了起来，但是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不禁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呵呵，黄大哥，你定是昨晚喝了太多酒了，此地是雪趣镇，哪来的什么神仙？”
老黄头惊疑未定，回想着那种奇怪的感觉，不禁有些后怕，但是眼前的事实却更为真实，喝了杯茶水，平稳了情绪，老黄头便与沈天两人走出了客栈，只是老黄头看着沈天戴上斗笠后的样子，竟有些似曾相似……
天翔卷 第四章 第十七节 相依
更新时间：2013…1…2 11：47：41 本章字数：4708
“沈大哥，你昨天怎么了？”
老黄头还在与客栈老板胡吹一气，而沈天则先与洛芊雪出了客栈，在门口等待老黄头告别。爱萋＇
“昨天？呵呵，许是喝了点酒，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吧。”
沈天虽然一笔带过，但是昨日看着那漆黑的雪夜中浮现的柔柔面庞，不禁对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产生了动摇，于是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却是许久都没有答案，直到最后，沈天进入了自己的脑海世界，看见了自己记忆中父母的旧居，依稀又看到了那反复播放只有几句话的片段，沈天的信念忽然又死灰复燃，且经过这反复的询问后，沈天那碎天之信念如今竟是变得更加坚定。
“只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而已吗？”
洛芊雪不禁有些失落——究竟是因为这凡人的生活使沈天回忆起了之前的那个她，还是仅仅只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呢？洛芊雪猜不透，而沈天简略的回答，更是令她心中纠结。
沈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由于都戴起了斗笠，沈天看不见洛芊雪此时的表情，抑或是，不敢看——沈天深知自己神秘的身世，还有破军墓中得知的自己那所谓的“命运之子”宿命有多危险，而自己要与这样的命运抗争，说实话，沈天觉得希望非常的渺茫，虽说他不会放弃，但是亦不想有其它人参与，毕竟如斗饕虽说，他的命运会改变与其亲近的人的命运。所以即便沈天知道洛芊雪如今心里不舒服，但是依旧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如普通朋友般对待。
“申兄弟，能够认识你真的非常开心，今日就此别过，希望来日我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老黄头此时已经与那掌柜胡吹完，走了出来，对着沈天一抱拳，浑浊的双眼中尽是真诚。
“呵呵，黄老哥如此热情，申某亦是很想与黄老哥再见，他日若相见，不醉无归。”
沈天对于这样江湖式的对话极为熟悉，黄老头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对于今日的怪梦，已然抛诸脑后——毕竟，在这个可以亲眼看见修士在头顶飞过的地犬洲，遇到什么样的怪事对于一个凡人来说，都不足为奇了。
“好，那么老黄我便走了，你们只需一路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便可出城，你们是要去西方的话，最近由于大雪天，那边官道上仙人老爷布置的阵法又有些损害，基本没有牛车会去那边，你们若是赶时间的话，就得自己走了，不过记得备好干粮以及其它的东西，雪地中极为危险，我还是劝二位在这雪趣镇休息多一阵时间，等仙人老爷修理好了阵法再去不迟。”
老黄头极为热心，这不禁令沈天心头一热，虽说这只是很平常的事情，即便是在地数洲亦见过不少，但是如今再遇到这样的人，沈天却是感觉很亲切。
“呵呵，多谢黄老哥的提醒，不过我们的确有急事，今日便就此拜别吧，黄老哥你也赶快去购置物品，快些返回村子里吧，你年纪大了，老是这样奔波，容易出问题。”
见沈天不愿改变主意，老黄头也不坚持，又打了两句哈哈，最后拍了拍洛芊雪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你有一位好朋友，以后要多多像他学习！”
说完对着沈天一抱拳，转身离开，虽说已然年老，但是却有江湖儿女的豪气。
“走吧。”
看着老黄头远去的身影，沈天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这句话没有用传音，乃是直接说出，经过那咆哮的风雪传入洛芊雪的耳畔，让她听起来，竟有些遥远，似乎自从沈天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之后，两人的距离又再次拉远了。
“嗯。”
洛芊雪此时心中五味杂陈，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本能的应了一声，跟着沈天慢慢顺着道路向着西方走去，街道上由于没有什么店铺，行人很少，即便是有，亦是行色匆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考虑，无暇顾及其它。
不多时，两人走出了西城门，地犬洲凡人界极为太平，因为贫穷，去打劫还不如去打猎，加上有修士控制着凡人的城市，不会有战争，各个城镇间就连守城的卫兵都不需要，只有一名年老的看管裹在厚重的衣服里，躲在角落发抖。
“这风雪，看来真的是挺难走的。”
行出几里后，沈天终于明白为何老黄头劝他们不要在这个时候向西走了，雪趣镇就如一哥分割线，将风雪以及暴风雪分隔开来，此时走到另一面来后，天上的风雪突然变大，变得更为暴虐，呼呼的风声几乎淹没了沈天说话的声音，若不是大喊，根本无法听清对方说话。
“沈大哥，怎么了？”
洛芊雪见沈天不动，不禁好奇。
沈天不语，此时沈天在考虑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便是该不该走，这样的天气，凡人根本难以走过，当然，对于沈天及洛芊雪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若此时被修士发现，那便不好了，虽说凡人城市距离修士的城市非常远，不过如今这样的境况下，做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的好。
“沈大哥，不必担心那么多，这样的天气，除了体修外的修士以肉眼极难发现什么，只要我们小心便可以了。”
似乎看出了沈天所想，洛芊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沈天闻言觉得在理，点了点头，走进了这暴风雪中。
狂暴的风雪，进入之后远比在外面看时要凶猛，沈天感觉，若是凡人在这里面，最多能够看见前方三尺的距离，那扑面而来的雪花密密麻麻，嚎啕着的大风疯狂的灌入耳中，然而沈天担心的事情，却是发生了，沈天识念反应告诉他，有一名化虚中期的修士正在向自己的位置靠近。
“有修士。”
沈天一把拉住洛芊雪，示意其进入翠梦之境，然而洛芊雪却是不愿意，沈天无奈，只好以自身的识念替其隐去灵力，两人继续缓慢的向前走。
由于暴风雪，积雪比起其它的地方要厚了许多，一脚踩下去，竟能够没过膝盖，这也极大的影响了两人行进的速度，加上此时那化虚中期的修士临近，洛芊雪已然不敢使用灵力来阻挡雪花，满脸的雪花令其双眼难以看清前路，只能在沈天的搀扶下缓缓前进。
“沈大哥，好难受。”
洛芊雪本就为灵修，肉身极弱，加上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如今没了灵力的保护，吸入的都是冰冷的空气，无情的雪花打在她脸上，那吹弹可破的俏脸顿时变得苍白，此时她竟然有些窒息的感觉。
“坚持一下，待得那修士走了便好了。”
看着洛芊雪难受的样子，沈天心中不禁有些痛楚传出，沈天想要回避那种心痛的感觉，但是手上却不忍，只能将洛芊雪楼得更紧，希望以自己的肉身替洛芊雪抵挡着疯狂的暴雪。
“***，这鬼天气到底是要做什么，还有到底是哪个混蛋居然破坏了官道的阵法，真是闲得没事做，凡人招你惹你了？”
天空中的那名化虚中期修士来此地的目的是查看一下官道阵法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这样的风雪天，即便是修士亦有怨言。
“沈大哥，他走了没有？”
洛芊雪声音微弱，此时她不敢放出灵力，又不愿进入翠梦之境，只是将头埋进沈天的怀中。
“没有，反而越来越向这边来了。”
沈天皱眉，不知这修士究竟要做什么，按理说如今两人都没有使用灵力，加上隐蔽了自身发出的灵力，这化虚中期的修士应该不能发现自己才对，但是为何，莫非，这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或者，他便是为那东西而来？
念及至此，沈天在洛芊雪耳边耳语几句，然后下一秒，两人便凭空消失，只余下一颗绿色的小草在这雪地中悄然而立，只不过数息的时间，便被淹没。
“嗯？怎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那化虚中期修士此时已然飞到了沈天及洛芊雪消失的地方，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奇怪的反应，但是四下仔细的查看后，却又没有任何异常。
“真倒霉，鬼天气，怪事情。”
四下搜寻无果后，咒骂了几句，那修士便自顾的向着前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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