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你遇见今生的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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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缘故，不久杜宇凡居然开着跑车来到了她身边。
　　杜宇凡将朱晓晨送进市医院后，医生经过一番检查说：“得住院观察几天。”
　　朱晓晨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没有将自己住院的事情告诉父母。在她住院期间，杜宇凡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让她渐渐对他产生了依恋感。
　　第六天下午，医生给朱晓晨做了全面检查，确定她已完全康复无须在住院后，杜宇凡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两人离开医院后，在附近一家简单但却温馨的小面馆里各吃一大碗炸酱面，然后杜宇凡便送朱晓晨回家了。
　　第二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后，朱晓晨背着帆布包独自一人，沿着清冷的人行道快步向59路公交站台走去，她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杜宇凡默默地跟着她。
　　那晚朱晓晨在公交站遭遇的事让杜宇凡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可是他知道她不愿意让同学们看到他们一起走出校园。
　　因此晚自习结束后，他收拾好书包，率先离开了学校。
　　他在校门对面的商店门前等她，看她走出校门后，他便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她。
　　街道两旁的长明灯散发着月白色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虽然他离她有几十步远，可他的影子却紧紧地追随在她身后。
　　朱晓晨一直往前走，始终没有回头。当她走到站台跟前后，她蓦然看见站台下有一道长长的人影。
　　难道有人在跟踪她？她心下一惊，忙扭头向后望去，看见杜宇凡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原来他一路默默地跟着她，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地一暖。
　　但随即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她是如此的平凡普通，她有什么资格让他对她这么好？
　　在朱晓晨犹自望着英俊非凡的杜宇凡发呆的时候，他已然来到了她晨面前，她抬起头，用感激又不安的眼神望着他：“小凡你怎么来啦”
　　在住院期间他让她改叫他小凡，他则叫她阿晨。
　　“我来等公交车啊”杜宇凡认真地回答。
　　“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司机接你回家”
　　“我的司机最近有事”
　　“那你回到家很晚了吧？”
　　“是啊”
　　“那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你长得这么俊俏，你就不怕深更半夜有人对你起了歹心”
　　“怕啊，要不阿晨你护送我回家吧”
　　“绝对不行”
　　“我还以为阿晨很在乎我，没想到”杜宇凡假装失望的说道。
　　“我倒是想送你回家的，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和你走在一起，那就会显得你更好看了，到时候你也就更危险了”朱晓晨语气严肃地说道。
　　“说得也是”杜宇凡赞同地点了点头。l“所以大美男，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你好运了”
　　杜宇凡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公交车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两人上车后，很有默契地选择在后面的大座上坐了下来。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不久公交车便到了翠苑小区门口，两人聊得意兴正浓，都有些不舍，但朱晓晨还是站起身向杜宇凡说了声“明天见”便下了车。
　　杜宇凡则在下一个站口也下了车，就在他下车的站台旁边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而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他的司机赵小兵，他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后对赵小兵说：“小兵去李嫣然家。”
　　赵小兵遵从杜宇凡的吩咐，调转车头，车子拐过一个十字路口，而后向北疾驰而去。
　　星期六早上八点多，杜宇凡突然给朱晓晨打电话说：“阿晨，我在你家小区门口，你快出来吧”
　　朱晓晨惊叫道：“你在我们小区门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是想知道竹林苑那幢教学楼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嘛，我现在带你去见欧阳校长”
　　“可是我还没有起来呢”
　　“真是个小懒虫，你快点收拾，我等你”
　　朱晓晨匆忙赶到小区门口后，看到小区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杜宇凡背对着她立在跑车旁，他的脸微微上扬，好像在望着蓝天凝思。
　　他身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晨风撩拨着他的衣角和如墨的发丝在空气里旋舞。
　　此刻的他仿佛从漫画中走出的一般迷人。她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看得痴了，以至于连他何时走到她面前的她都没有发觉。
　　直到她听见他的轻笑声，她才猛然抬起了头用惊疑的目光望向他：“小凡你，你怎么走路悄无声息的”
　　杜宇凡笑着说道：“是你看我看的太投入了”
　　朱晓晨脸上一红，争辩道：“我才没有看你，我只是看你的车子真好看”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杜宇凡带着一抹揶揄的微笑说道。
　　朱晓晨没再说什么，快步走到跑车跟前，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杜宇凡坐到驾驶座上后，回过头脸望着朱晓晨说道：“阿晨你怎么不坐到副驾驶座来”
　　“后面空间大。”
　　杜宇凡笑笑，随即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不知不觉车子便到了一中校门口。
　　杜宇凡因见校门是关着的，便下车走至值班室窗户前，对坐在值班室里的赵宝军说：“赵叔麻烦您开一下门”
　　赵宝军见是杜宇凡欣然地打开了校门。
　　杜宇凡将车子开进校园后对朱晓晨说：“阿晨你先在校园等我，我去车库停车”
　　赵宝军见朱晓晨是从杜宇凡车中下来的，再加上他值班的时候经常见朱晓晨独自一人上下学，对她印象比较深刻，于是便走上前来，面带着和蔼的微笑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赵叔您好，我叫朱晓晨”
　　“你和宇凡是？”
　　“我和他是朋友”
　　“宇凡这孩子心底真好”
　　“赵叔您为什么这么说？”赵晓晨好奇地问道。
　　“两年前我被我那不孝子赶出了家门，我只能靠在大街上捡垃圾为生，要不是宇凡
　　我现如今还在街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捡垃圾呢”赵宝军感慨地说道，说着眼眶湿润了。
　　“他人确实很好”朱晓晨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她想起了他照顾小猫时的情景。
　　“赵叔，阿晨你们聊什么呢？”
　　“朱晓晨看向朝她走来的小凡：“我和赵叔正在聊你呢”
　　“聊我什么？”
　　“我们说你心底很好”
　　“是嘛”
　　随后两人告别了赵宝军，沿着林荫大道向竹林苑走去。
　　当两人来到竹林苑西面那幢教学楼门前时候，朱晓晨看到楼门是半开着的，她心想欧阳校长这时应该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她进去该怎么向欧阳校长打招呼，她还从来没有跟欧阳校长说过一句话，万一她待会见到欧阳校长紧张的不会说话了怎么办？
　　“阿晨，欧阳校长很和蔼，你就把欧阳校长当成是你爷爷”
　　“爷爷？”朱晓晨惊讶地叫道。
　　“欧阳校长马上六十岁了，而你才十七岁，他当然够资格给你当爷爷”
　　“好吧，那我们去见咱爷爷吧”朱晓晨说着率先走进了楼门。
　　两人走进来后，发现楼道里并没有欧阳校长的身影。于是两人又来到了二楼，只见二楼楼道里依然寂静无人。
　　见状朱晓晨转头用疑惑的目光望向杜宇凡。
　　“欧阳校长这个时候应该在打扫那间教室”杜宇凡说着用手指了指他们所站的楼梯口左边的一间教室。
　　朱晓晨顺着杜宇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所指的那间教室正是她第一次跟杜宇凡来这里时，她去过的那间教室。
　　“小凡，我就是在你刚才手指的那间教室里发现了锦兰写给程诺的信的”朱晓晨神情激动地说道。
　　“那我们快进去吧”说完杜宇凡牵着朱晓晨的手快步向那间教室走去。
　　当他们来到那间教室门口后，朱晓晨看到欧阳校长果真在里面，此时欧阳校长正手里拿着抹布，弯着腰，仔细地擦临窗的一张桌子。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衣，身材因为瘦削而让人觉得他像一根电线杆。
　　“阿晨，我们进去吧”
　　“嗯”朱晓晨点点头，同时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因为她不想让欧阳校长以为他们在谈恋爱。
　　欧阳文渊听见两人的说话声，望了过来，他的目光中并没有惊讶，只是慈爱。
　　“欧阳校长，早上好”杜宇凡一边带着亲切的微笑打招呼一边朝欧阳文渊走去。
　　朱晓晨则跟在杜宇凡身后。
　　两人来到欧阳文渊面前后，杜宇凡向欧阳文渊介绍道：“欧阳校长这位是我女朋友，名叫朱晓晨，你叫她晓晨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禁忌之恋


　　闻言，朱晓晨心下大吃一惊，心道：杜宇凡疯了吗，竟然当着校长的面说她是他女朋友，他不知道高中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吗，何况她又不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而令朱晓晨更感惊讶地是欧阳校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用慈祥的目光望着她说道：“孩子你的眼睛真美丽”
　　朱晓晨听到自己居然被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夸了，心里是既激动又不好意思，忙挠着头傻呵呵地说道：“欧阳校长，您过奖了。我妈说我的眼睛并不好看，而且我妈还说——”
　　说到这儿朱晓晨急忙止住了。
　　“你妈还说什么？”欧阳文渊带着慈爱的微笑问道。
　　“没，没说什么”朱晓晨低着头心虚地说道，她刚才被校长一夸，激动地差点跟欧阳校长说：“我妈说夸我眼睛好看的人眼瞎”
　　欧阳文渊没有再追问，转头望向杜宇凡问：“小宇你两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欧阳校长，我和晓晨今天来找您，是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想知道这幢教学楼为什么没有被拆掉，还有您每个周为什么都要来打扫这间教室”
　　闻言，欧阳文渊用枯瘦的手扶了扶眼镜，过了半晌后，才缓缓地说道：“这得从四十二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那是一件充满了罪恶与不幸的事。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听了欧阳文渊的话，杜宇凡和朱晓晨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根本无法相信温文儒雅的欧阳校长会做出一件充满了罪恶的事情。
　　然而他们看见欧阳校长面色沉重，沧桑的眼睛中满含着痛苦和悔恨。
　　欧阳文渊说完那番话后，沉默了半天才又接着说道：“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将那件事情埋藏在心底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如今我再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退休了，而且我的身体也不行了。
　　如果我再不说，恐怕这件事情只能被我带进坟墓里了。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我现在就将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你们。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们坐下们听我慢慢说”
　　欧阳文渊说到这儿便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杜宇凡和朱晓晨坐在对面的两张椅子上。
　　欧阳文渊沉默好半天后说道：“四十二年我十七岁，在竹林书院读高一，当时我们班上有一个男生名叫程诺”
　　朱晓晨听到程诺两个字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此刻她很想问欧阳校长钢琴上的那首诗歌是否就就是锦兰写给他那位名叫程诺的同班同学的。不过为了不打断欧阳校长的思路她还是忍住了。
　　只听欧阳校长接着说道：“程诺比我小一岁，他长得比女孩子都清秀，他的眼睛又黑又大，而且十分清澈，不含一丝杂质，他的眼睛是这个世上我见过的最清澈美丽的眼睛。程诺不仅长得很好看，而且他非常单纯善良。不管别人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怨恨对方。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论我的心情多么糟糕，只要我看到他脸上那种比杨花还灿烂的笑容，我便会不由地快了起来”
　　朱晓晨注意到欧阳校长在说这番话时，他那张满是哀伤的脸上荡漾着令人敬畏的柔情。
　　“当时我和程诺不仅是同班同学，而且我们还是舍友，其实刚和他搬进同一间宿舍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他。
　　因为他总是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时候简直影响的我无法学习。
　　然而每当我大声地呵斥他的时候，他立马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用委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一个劲儿地给我赔礼道歉，直到我收起冷漠的表情，冲他露出微笑，他才又喜笑颜开。
　　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渐渐地发现他的种种好，我意识到只要有他在我身边，我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就会像他一样没心没肺地快乐着。
　　可一旦我好几天见不到他，我便觉得非常孤单落寞。最初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以为这只是因为我拿他当我最好的兄弟看。
　　直到有一天一位名叫锦兰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后我才终于意识到原来我喜欢上了程诺，就像一个男孩子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一样喜欢上了程诺。锦兰比程诺大九岁，他长得很英俊”
　　朱晓晨听见欧阳校长用英俊两个字来形容锦兰后不由地再次长大了嘴巴，她一直以为锦兰是个女子没想到居然是男子。照这么说来，欧阳校长和锦兰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他们既是同性恋，而且又是三角恋，她敢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真实故事。
　　朱晓晨一面心里默默地想一面继续听欧阳校长说道：“锦兰身上有一种古代书生的气质，他的脸上时常带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温柔儒雅，彬彬有礼的感觉。锦兰是以音乐老师的身份走进原本只属于我和程诺的世界的。
　　锦兰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他钢琴弹的很好，唱歌时声音也非常动听，甚至他说话的时候都像唱歌一样悦耳。
　　我承认锦兰一开始给我们班上音乐课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是很好的。可是当后来程诺告诉我他和锦兰彼此深爱着对方，并且还让我看了锦兰写给他的很多诗歌曲谱后，我便对锦兰充满了厌恶甚至是怨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早在锦兰之前就已经爱上了程诺。
　　那时候在我看来同性恋是肮脏可耻的，所以当我意识到我爱上程诺后我便努力想让自己忘掉他，或者离开他。两样我都尝试了，可是我发现我都做不到。
　　于是我最后只能选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努力和程诺保持从前的关系，程诺和锦兰相爱后，他依然像从前一样对我，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像从前一样待他了，只要他在我面前提起锦兰两个字我便感到十分痛苦。
　　我一次又次地劝程诺和锦兰断绝来往，可程诺却说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和锦兰断绝来往。
　　我也不止一次地去劝过锦兰，甚至威胁他说如果他不和程诺断绝来往，我就将他和程诺的关系公之于众。可不管我是劝是威胁，锦兰总是相同的回复，他说他和程诺只是灵魂伴侣，他们不会发生肉体上的关系，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将他和程诺分开，如果他们活着无法在一起，那么他们死也会在一起的。
　　在我得知程诺和锦兰交往的事实后，他们谈恋爱的事情告诉校方的念头便始终在我心中萦绕。
　　可为了程诺我一直选择沉默。但在程诺和锦兰交往后的第一百零一天，我终于还是拿着锦兰写给程诺的一份情诗去找校长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禁忌恋　二


　　“我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当我走进校长的办公室时，我身上沾满了雪花。
　　见到校长后，我并没有立刻将锦兰和程诺谈恋爱的事情告诉校长，而是让校长保证我所说的事情他只能一个人知道绝对不可以说与第二个人知道后，我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校长。
　　校长得知锦兰和自己班上的学生而且还是一位男同学谈恋爱后，气的将办公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大声嚷道：‘该死的锦兰，简直禽兽不如，居然和自己班上的男同学谈恋爱，我现在马上就将他赶出学校’
　　校长让我先去上课，我再次恳请校长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后便离开了校长的办公室。
　　当我走出校长办公室的那一刻，心中升腾起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将程诺和锦兰谈恋爱的事情告诉校长。可是当时已经晚了，我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校长将锦兰赶走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那天下午第一节课恰好是音乐课，我本来以为锦兰不会来上课了。可我没想到他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走进了教室，我当时想难道校长没有找他谈话，但我看他当时走进教室时候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甚至是恐惧，同时我注意到他看程诺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不舍。
　　他和程诺是在他给我们上音乐课的时候认识的，所以我猜他想以同样的方式来和程诺告别。
　　后来在程诺自杀后，我去质问校长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如果我早知道我那样做会害死程诺我一定不会那样做的，是我害死了程诺也害死了锦兰，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啊”欧阳文渊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两行清泪顺着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滚滚而下。
　　“欧阳校长您不要自责了，这些年您每周都来打扫这里，而且您自责悔恨了这么多年。我相信锦兰和程诺会原谅您的，我相信他们一定希望您开开心心地度过余生，同时我也相信锦兰和程诺现在一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杜宇凡用诚恳关心的眼神望着欧阳文渊说道。
　　“是啊，欧阳校长您就别难过了，程诺那么善良，他看到您难过他也会难过的”朱晓晨说道，此时她一面为欧阳校长的遭遇感到同情，同时又想知道锦兰和程诺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但看到欧阳校长那么伤心她不想再问了。
　　过了几分钟欧阳文渊情绪稳定了一些后继续说道：“那天锦兰在钢琴前面刚坐下打算给我们弹奏《高山流水》的时候，我们班的何凯突然站起身，冲到讲台上，指着锦兰说道：‘锦兰你这个衣冠禽兽，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给我们上音乐课。快滚出这间教室吧，别玷污了这圣神的教室和我们纯净的心灵’
　　那时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很喜欢温文尔雅才华横溢的锦兰老师，当时班上几位同学听见何凯那样说锦兰后，纷纷冲上台要将何凯拖下去，可何凯却喊道：‘同学们你们不去将锦兰那个引诱程诺的禽兽赶出去，却来赶我是何道理？’
　　班上的同学听到何凯的话后，全都呆住了。何凯见班上的同学似信非信便拿出一页纸读了起来，那页纸上的内容是：‘程诺我爱你
　　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不管你是衰老还是年少
　　我都爱你，程诺我爱你
　　我用我的灵魂爱着你
　　我不愿占有你的肉体
　　我恨你的肉体
　　也恨我的肉体
　　它们是世俗的化身
　　它们是腐朽的化身
　　它们是泥土的化身
　　是它们让我们的灵魂无法相拥
　　但亲爱的，不要担心
　　它们很快会归于尘土
　　到那时我们的灵魂
　　将会永远在一起’”
　　朱晓晨眼里含着感动的泪水，认真聆听欧阳校长用沙哑的声音和饱含着悲伤的语调朗读那首锦兰写给程诺的情诗。
　　听着这首情诗，她心里泛起了万千愁绪，她不明白人死后肉体为什么要埋在泥土里慢慢地腐烂，为什么身体不直接化成雾气呢，她想知道人死后，还会拥有意识吗？还能投胎转世吗？
　　带着这些愁绪，她继续听欧阳校长说道：“当何凯读完开头第一句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何凯手中拿的纸正是我交给校长当作证据的那首锦兰写给程诺的情诗。
　　我当时心里慌乱极了，我想要阻止何凯，可是我却像丢了魂一般呆呆地坐在我的座位上一动不动。任凭何凯读完了那首诗，任凭班上的同学们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咒骂锦兰。
　　我忘记了锦兰当时在被大家咒骂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我只记得程诺突然冲到讲台上，面向同学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怜的程诺用充满恳求眼神的望着底下的同学说：‘同学们这一切跟锦兰老师没有关系，是我先勾引锦兰老师的，请你们不要再骂锦兰老师了，你们想骂便骂我吧’
　　可是同学非但没有因此而停止咒骂锦兰，反而对锦兰的侮辱变得更加不堪入耳了，如果那个时候我勇敢地站起身，以班长的身份去阻止大家的话，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可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程诺见他的百般恳求没有丝毫改变后，用充满哀伤的声音说道：‘同学们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锦兰老师的清白，求求你们，在我死后放过锦兰老师吧，不要再谴责他了，他是无辜的’
　　听到程诺的话后，我感觉仿佛一块巨石突然砸在了我心口上一般，我豁然站起身向程诺冲去，可已经太迟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诺用尽气力向对面的青石墙壁撞去。
　　在他的头撞到墙上的那一刹那，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接着他便像一根柔软的小草一般倒了下去，紧接着鲜血像河流一般从他的额头上流了出来。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觉得整个心都被掏空了，那一刻我甚至连痛苦都忘记了。在我看到程诺倒下去后，接着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三天后，我参加了程诺和锦兰的葬礼，也是在参加葬礼的那天我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