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三冬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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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谨慎克制的自己，不知为何，对这个妹妹屡次动起不该有的念头。
　　“哥，其实，我今天出来也是因为有事才庆祝的。”她似乎准备跟自己交代，章学程坐正了身子，岂料接下来的话让他浑身发冷，恨不能让她吞回去这些话，只当自己从没来过。
　　“我也不小了，交了个男朋友，彼此关系也挺好的，你认识他。”
　　章学程努力克制心里的酸涩，淡然一笑，“哦？是谁？王晓冰吗？”
　　“恩，是他。”
　　她倒没有闪躲，一双眼睛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他看着她的唇，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里，是不是也被他亲过？
　　他为自己的不克制感到羞耻，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说了声，“好的，回头可以带回家里给爸妈看看。”
　　两人便没再有下文了。
　　“那，你回去跟同学唱歌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注意安全，早点回学校。”章学程只觉得心里都空了，可是礼貌让他言不由衷的说出这番顾全大局的话来。
　　“哦，谢谢哥。”章学容说着，右手开了车门，弯着身子准备下车。
　　“容容，王晓冰家里是做什么的，要不要找个时间约出来一起聊聊，知根知底，总是好的。”鬼使神差，章学程探过身子，望着已经站在车外的章学容说道。
　　“不用不用，我们还太小，不着急，我认识他爸妈，以前经常去他家里玩，你快回去吧，哥。”
　　章学容吓了一跳，其实她本来想问他几点回a市的，被他这么一问，脑子里都乱了，连连摆手拒绝。
　　原来如此，还是从小的青梅竹马，章学程笑了下，看着她背影进了ktv，才打火离开。
　　临近寒假之前，王晓冰都被默认作为章学容的男朋友来对待，每次杜瑞跟孙菲菲有什么约会，其他人都会起哄让他俩也跟上。
　　同样都是男女朋友，一对进行的如火如荼，一对慢悠悠的像在练老年太极。
　　章学容照例翻着高中贴吧，前两个月看到的帖子已经被人删除了，近来都是些约了寒假聚会的，她关上电脑，拿出书准备复习，然而看着书上的字，她整个脑子还是乱糟糟一团。
　　那一场热火朝天的议论犹如刚发生一样，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老实实学习，安安静静生活，总是会有人拿她来做文章。
　　那件事情，应该是章学恩的手笔。
　　是关于章学容身世的帖子，说的有声有色，还提了几个重要物证人证，了解的这样具体，除了章学恩，没有人更熟悉。
　　可是因为当事人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的，所以这两个月帖子虽然热门，可没有确切回应，没人敢下定论。
　　那一日陈少铎匆匆忙忙来到宿舍楼下喊自己，估计也是因为看了帖子的缘故。
　　扣扣上方小雅给她留言，约她寒假见面，可一听说全班的人都去，她又有些抗拒了，毕竟帖子火了两个月，凭空消失，谁又知道如果去了会不会有人乱说话。
　　事关章家名声，一时间她不知道该答应还是应该拒绝。
　　方小雅跟她说已经约了好多同学，基本上有空的都会去，希望她也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等以后毕业了，很可能天南海北短时间见不到了。
　　每个周她都会定期给家里打电话，陈淼前些日子要来b市，可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所以一来二去，也就拖到了临近期末。
　　在b市的那几个项目进展的不错，又到了年关，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打点，章舜易和陈淼这次都来了，章学程安排，这一番阵势，是准备把他彻底介绍给商场上的朋友。
　　他们见完那些朋友，等有时间过来看她的时候，正好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
　　章舜易跟陈淼挽着手漫步在q大校园里，看着来往的年轻人忍不住唏嘘。
　　“学程，你看看，人家本科生都开始恋爱了，你呢，你都老大不小了，前些日子你爷爷还提过这事，嫌我们不上心，可是，爸爸妈妈是尊重你自己的选择，所以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干涉过你做的一些决定。
　　可你也得抓把紧呢，别等着你的同学都有孩子了，你还闲逛，对了，你不会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吧。”
　　陈淼叫住假装听不见的章学程，给他指指旁边来往的小情侣，“学程，我儿子多优秀，怎么会没谈过恋爱。”
　　章舜易虽然面上严肃，还是顺着陈淼的手指看向自己的儿子。
　　高高的个子，身形虽瘦却都是肌肉，长相斯文俊秀，为人更是低调沉着，所以他并不相信妻子所说的，学程没有谈过恋爱。
　　也许有，只是儿子瞒着他们罢了。
　　“儿子的事，他自己有数，你就别掺和了。”想起父亲前些日子跟自己聊起孙家的女儿，他觉得有必要跟他提一嘴。
　　“学程，我有个中意的孩子，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还未等章学程回应，陈淼接着拍拍丈夫的胳膊，“是谁？咱们那的吗，我的意思是找个近的，以后也好走动。”
　　“爸，你怎么跟妈一样，到了，这就是容容宿舍楼，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吧，她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应该一会儿就下来了。”
　　章学程许久没有来过q大，虽然院长跟辅导员时不时打电话聊天，谈谈新建图书馆的进程，顺口提一句章学容的状况，可他对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了解了。
　　连个电话都没有，每次听到陈淼在家接到她的电话，就算他有事急着出门，也会刻意放慢脚步，在那偷偷听完才走，这种做贼的感觉，实在不爽。
　　看来她应该跟那个小男朋友发展很不错，一想到这，他心里总会不由自主涌起一股酸涩，却无能为力。


第23章　
　　见她拎着行李箱略有些费力的往下下楼，章学程连忙跑过去，却被宿管拦在门口，“同学，在这等就行，男生止步。”
　　章学容抬头看见他，先是咧嘴一笑，走路的步伐也跟着快了许多，到门口，他接过去行李，两人一起走下台阶。
　　“爸妈，你们也来了。”
　　之前章学程打电话，只说来接她回家，没想到章舜易和陈淼也都赶了过来，着实有些吃惊。
　　章学容上前挎住陈淼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最近总会做噩梦，可能复习的时候压力太大，梦里的她老是站在悬崖边上，风一吹，腿一抖就跟着掉下去了。
　　“今天太晚了，一会儿去b市中心那里去住，妈妈订好了房间，那附近逛街的地方我都熟，马上过年了，我都好久没给你买过衣服，咱们娘俩逛逛街，让他俩给咱拎包。”
　　陈淼摸着她的手，有些日子没见了，虽然一周一次电话，可比见到本人差远了。
　　“明天早上你爸爸还约了个朋友，到时候他们忙完，中午我们就往回赶。”陈淼拉着她往车子那里走，楼上孙菲菲突然朝楼下喊她。
　　“学容，有电话找你。”
　　“你手机呢？”章舜易看她上下找东西，就知道应该是把手机落下了。
　　“不好意思爸妈，我上去一趟，手机没带。”章学容连忙往回跑，马尾辫跟在后面轻快的摆动。
　　她今天穿了件浅绿色短款羽绒服，在冬季里显得格外有朝气。
　　“我们学容也长大了，也该找男朋友了。”
　　陈淼一脸慈祥的看着她的背影，章学容往旁边站了站，脚底下的石头被他踢到了一边。
　　“妈，你能不能三句话别提男女朋友的事了，我们都会自己拿主意的。”他略带抱怨，声音低沉。
　　“你要是能今年领个女朋友回家，我就不唠叨你了，否则，我看你爷爷的安排就不错，孙家那孩子知书达理的，也不是高调的主，你们两个人性格很般配。”
　　章舜易给他解围，拉住陈淼，“少说两句，学程不是心里没数的人。”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刚退学，又接手a市和b市的生意，哪有时间想这些，何况我还不到三十岁，用不着着急。”
　　“三十岁，我的儿子，人家三十岁有结婚的，你三十岁要是连恋爱都不谈，结婚这事得猴年马月那。”
　　陈淼虽然压低了声音，音调却是极其夸张的。
　　“急什么，慢慢来，学程刚接手的项目，他们反馈都不错，你就别分他的心了。”
　　“你就给他做掩护吧，等他三十好几还不结婚，看你急不急。”两人吵架更像打情骂俏，一个娇滴滴，一个虽然板着脸，可还是对着自己的妻子柔情款款。
　　“到时候不是还有你嘛。”
　　章舜易对于这个妻子，总是收放有度，宠爱有加。
　　说话的空隙，章学容已经拿了手机跑过来了，她出了些汗，陈淼替她用纸巾擦了下，“跑的这么急做什么，我们又不会等太久。”
　　“没，妈，咱们什么时候走，我有个朋友一起，他正好今晚也要去市中心那里。”
　　“谁啊，男生女生？”陈淼知道，章学容一般不开口央求自己，除非关系好到不一般。
　　“男生。”她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羽绒服暖暖的，上车之后便觉得有些热了。
　　章学程开车，司机都在市里没跟过来，章舜易和陈淼坐在后排，章学容只能坐到副驾驶上。
　　“爸妈，车里还能再挤个人吗，要不然一会儿我跟妈坐后面，爸爸你到副驾驶来，让他一会儿坐我旁边。”
　　她回头征求他们两个的意见，陈淼自然没说别的，看样子，他们家女儿是有情况了。
　　“学容，是你男朋友？”
　　章舜易竟然先开了口。
　　她没直接回答，只是红着脸点点头。
　　章学程只觉得一肚子憋闷无处发泄，只好把车速噌噌提了起来。
　　“学程，在校园里，车速不宜太快。”章舜易看着来往的学生，开口提醒他。
　　没说话，但是车子渐渐慢了下来，“他在几号楼？”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隔得挺远，平时走路过去都要十几分钟，开车也就五分钟到了，顾忌路上的行人，到那的时候已经看见王晓冰等在楼下了。
　　也是穿了一件绿色的短款羽绒服，军绿色，那张脸年少而又充满活力，看见他们过来，先是一笑，整齐的牙齿洁白灿烂。
　　换了座位，章学容从后排出来，帮他一起开了后备箱，刚要说什么话，章学程竟然也下了车，替他们把行李放进去。
　　弄的王晓冰有些受宠若惊，连连说了好几声感谢的话。
　　章学程暗自审视了他一番，还是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妹妹。
　　章学容坐在中间，王晓冰坐在外侧，探过头对着陈淼和章舜易打了招呼，说了声“叔叔阿姨好”便有些紧张的坐着不语了。
　　陈淼看他长得端正，高高大大，看起来身体也不错，开口问道。
　　“你是学容同学？”
　　王晓冰连忙回答，“对，阿姨，我们两个一个班的，之前也认识。”
　　章学容私下掐了他一把，王晓冰知道以前的事在他们家似乎不应该提起，也就没再说什么。
　　“你觉得我们学容怎么样？”
　　“妈~”章学容赶紧靠在陈淼身上，章学程很少见她这么粘人，不由得往后视镜那里多瞥了几眼。
　　王晓冰摸摸头，早上刚洗了澡，正好给她打电话知道要去市里，王校长来b市复查，也在市中心那个位置，所以就厚脸皮的过来要求蹭车了。
　　“妈妈替你问问，别担心。”她拍拍章学容的胳膊，又转头笑着看向王晓冰。
　　“阿姨，容容性格好，学习也好，我是很喜欢她的。”王晓冰简单直接，前面那人听了都快要吐血了，可还是保持冷静温文尔雅的开着那车。
　　“都这样称呼了，看来你们两个十分亲密了，学容，怎么不早点告诉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开始的，要不然晚上一起吃饭吧，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标准的丈母娘姿态，陈淼有些开心的看着这个大男孩，阳光帅气，还是很合她的品味的。
　　“阿姨，我叫王晓冰，你叫我晓冰就行，我家是g市的，晚上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们吃饭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其实第一次应该请叔叔阿姨吃饭的。”
　　王晓冰搓搓手，当着章学容的家长，他还是有些腼腆紧张。
　　“你什么事啊，没听你说b市有亲戚？”章学容电话里听他语气有些严肃，现在觉得应该是g市来人了，才会这么急着刚考完试就往那跑。
　　“我爸，过来复查。”
　　“我要不要去看看王校长。”
　　章学容多年没见过王校长了，之前听他说做了手术，而且又不是小病，作为曾经的学生，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你认识晓冰爸爸？”章舜易也跟着回头，g市是章学容之前跟毛思路和章舜芝生活的地方。
　　“恩，爸妈，王校长之前是我们邻居，而且也是我们当时学校的校长，人很好，校长来b市复查身体，我想，一会儿跟晓冰过去看看他。”
　　章学程鼻子哼了声，章舜易看他一眼，没问原因。
　　这个儿子，按理说不会没事哼别人，除非心里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这样，学程，一会儿你把我们送到酒店，带着学容和晓冰一起去医院看看，晚点我们等你俩回来吃饭。”
　　章舜易声音沉稳，说话掷地有声。
　　“叔叔，不用，我爸白天已经检查完了，就是在医院里等明天上午出结果，不用这么见外了。”
　　“你都说不用见外了，是在b市中心医院吧，离我们酒店不是很远，你跟学容抛开以前的关系，就算看现在，也是应该过去的，就让学程代替我们家长，过去走一趟吧。”
　　陈淼说完，对着章学容点点头，“学容，你跟你哥一起过去，路上买点水果，我跟你爸爸在酒店等你们。”
　　“谢谢爸妈。”对于他们的通情达理，章学容十分感激。
　　前面那人却不是这么想了，他一路开的很快，完全不顾章舜易在那对他使眼色，高架上车很多，可是没有信号灯，所以他好像毛头小子一样，在桥上展示那晕头转向的车技。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章舜易直接让他减速，这才刹住那没来得及飘忽的念头。
　　“你今天不太对劲，学程，怎么回事？”章舜易低声问道，后面的人却也能听得见。
　　陈淼也往前探了探，从后面捏住儿子的脊梁，敲打了两下，“儿子，你没事吧。”
　　章学程吐了口气，车子总算恢复平稳。
　　“没事，爸妈，就是看看我这车技怎么样。”
　　“这个能当儿戏吗，你从小就没有这种心思，现在怎么毛燥起来。”章舜易有些恼火，也不管后面还坐着三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知道了爸，以后不会了。”
　　章学程把车停到酒店入口，他们两人下车后，又重新往医院方向开去。
　　后面少了个人，空间大了，可那两人坐的还是很亲密。
　　章学程在看过后视镜几次之后，忍不住对章学容说道。
　　“容容，到副驾驶上，帮我看一下名片还在不在。”这是个什么借口，后面两人皆是一愣，章学程已经靠边停了车。
　　章学容在副驾驶上翻了很久，怎么也没找到名片，呆呆的说道，“哥，你是不是急用啊，我看储物盒里也没有呢，要不然现在打电话给爸爸，让他找人帮你现做两盒。”
　　章学程他们来b市，一般都会随身携带一些名片，章舜易慢慢给他打通了b市的人脉，所以他也养成了随时随地发名片的习惯。
　　但是对于章舜易来说，名片都是无用的，他们的关系，都在心里，但是新人不同，尤其是急需成长的儿子。


第24章　
　　他故作着急的样子还真让那两人跟着紧张起来，王晓冰从后排直接趴了过来，“学程哥，要不然你把我放下吧，你们赶紧回去找找，别耽误正事。”
　　“对，哥，你把我们两个放下吧，你回去跟爸妈一起找找，你们那些名片，一时半会也印不出来。”
　　普通名片还好，章学程的名片按照集团制度，经理级别以上都是特殊材质制成，况且也不会随便发给普通人。
　　他们两个自己都没注意到说了什么，可章学程还是分辨出来我和我们的区别。
　　王晓冰只说了把我放下，而章学容竟然说把我们放下，一字之差，却让他觉得这个妹妹好像跟自己疏远了很多，从那晚之后，一次比一次更远。
　　“没事，我先把你们送过去，回头再去酒店找找就行，你系好安全带，我开车了。”
　　他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老老实实把安全带扣好，这才松了刹车。
　　医院停车位这个时间相对空余一些，傍晚大多都是出院回家的，所以他们径直把车停在住院楼下，章学程停了车去外面超市买了些水果，这才往回走。
　　章学容和王晓冰提前去了病房，一进门的时候就听见病房里有笑声，他站在门口，透过窄窄的那一页玻璃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三个人，戴着眼镜的王晓冰父亲，看上去一副知识分子的做派，章学容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王晓冰扶着椅子靠背，跟她挨着很近。
　　这画面，还真是刺眼。
　　他推开门，笑着说了声，“叔叔好。”便把水果之类的先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
　　“王校长，这是我哥，章学程。”章学容见他进来，连忙起身，拉过他的胳膊好似展示给王校长看，她好久未曾这样亲密，所以章学程脸上的笑意更浓，伸出手去主动跟王校长握了下。
　　“祝您早日康复。”
　　他说。
　　王晓冰从他进来之后就默默跟他爸爸坐到一起，病房里并没有准备多余喝水的，所以他有些觉得怠慢了这两人，摸摸后脑勺，他露出几颗大白牙。
　　“容容，我爸爸你也看过了，明天就能出结果，你跟学程哥先回去吧，等有结果我告诉你，叔叔阿姨还在酒店等着呢，下次有时间我们约到一起吃饭。”
　　王校长听他这样讲，连忙催促他们离开。
　　章学容一脸未尽兴，“王校长，没关系的，好，等我回到g市去看你，去你家里吃饭，好吗？”
　　王校长从进门的时候就看出来王晓冰对章学容存了什么心思，听到她这样说，自然高兴地合不拢嘴。
　　“好好，到时候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你都好些年没回去了，肯定忘了g市那些口味了。”
　　“就这么说定了，王校长，那我跟哥哥先走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以后教我练太极哈。”她夸张的随手打了两下，逗得王校长笑出一脸褶子。
　　“一言为定，等你回g市。”
　　当着家长的面，章学程一直表现的谦虚有礼，就算心里听着不舒服，也尽量不让其表现出来。
　　而且，关键是看在她一直拽着自己袖子的份上，心里那股闷火总算还能压上一压，两人从出了病房到下楼，章学容似乎一直没回过神来，独自沉浸在见到故人的喜悦之上，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轻松活泼，嘴角的那两个酒窝浅浅的勾着，直把他勾掉了魂去。
　　等坐到车上，她还是挂着笑，章学程探过身去给她系上安全带，一张脸呼出的气全都喷到他的脖颈上，暖暖的，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颤。
　　“哥，我都十几年没见过王校长了，今天真的太高兴了。”她这样子，好像比见到王晓冰的时候更加兴奋。
　　章学程不会明白，当时的王校长，还有章舜芝毛思路，在她心里的意义等同于故乡，看到他，好像自己又回到十几年前生活过的地方，那感觉亲切而又陌生，她那颗心，忍不住跟着跳跃起来，甚至莫名的希望，能够真的回到g市一趟。
　　“你想回去？”章学程看见她的样子，虽然无法切身体会，可是心情也止不住的好了起来。
　　章学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你放心哥，我不会现在就回去的，等再过几年，等我工作了，可以自己赚钱的时候，我就回去一趟，看看以前的家还在不在，看看小时候的玩伴还记不记得我。”
　　“那里的小伙伴比a市的还要重要吗？”这话问的，好像没什么可比性，可他就想知道，a市和g市，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排序。
　　“不一样，哥，我只是怀念过去的日子，不像在a市一样。”
　　她低下头，眼睛里又阴上一层雾霾。
　　她应该是想到了章舜芝和毛思路，章学程伸过手去揉揉她的脑袋，毛茸茸的头发让她显得像只温顺的猫。
　　“哥，我有些想爸爸妈妈了。”十几年来，她从来没在章家提过章舜芝他们，章学程以为她已经忘记过去的生活，却没想到只是因为见到故人，便会让她如此情绪波动。
　　可想而知，当年初到章家，她心底有多么的抵触不接受，却又毫无办法。
　　“乖~”他解了安全带，探上前去双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后背，“以后有时间，我陪你回a市。”
　　“谢谢你。”
　　车里空调的温度很快升了上来，两人外套都没脱，又是搂抱的姿势，所以很快便出了汗，章学容推了他一把，两人这才松开。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车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章学容面色绯红，用手理了理头发，她总是在紧张的时候会有这个小动作。
　　章学程没再逼她，只是发动了车子，朝着章舜易发来的定位开了过去。
　　他们定的是有名的老店，起源于t市的起士林，一家人平平淡淡坐在餐桌前。
　　陈淼点了瓶红酒，虽然章学容一再拒绝，可还是拗不过这个当妈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