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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三冬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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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袖扣，他抬头看着王晓冰道。
“有住处了吗，打算在a市待几天？”
王晓冰先是下意识的看看一旁的章学容，放下手中的筷子，回他，“还没呢，一下火车容容就去接我了，直接到的这里，等一会儿吃完饭我出去找个附近的酒店，待几天听容容的，我没意见。”
章学容冲他笑笑，接着低头吃那份卧了青菜鸡蛋的面条，青菜焯水之后脆嫩可口，琴姐知道她喜欢，特意多盛了些，面条按照惯例，还是只添了小半碗。
“晓冰还没定住的地方啊，那正好，这几天学程都不在家，你住他房间就好，别往外跑了，大过年的，外面住着孤单，再说，这几天学容都得陪你转转a市，你们两个约在一起也比较方便。”
陈淼正在盛汤的手顿了顿，回头一脸欣喜，完全没看到章学程那张脸已然变得铁青。
他把那袖扣往脚边的垃圾桶一扔，章学恩惊呼。
“哥，你最近挺大方啊，这袖扣好像是上次妈跟我逛街时候给你选的吧，新款，早知道还不如给我买个包，你就这么扔了，妈，你可得好好批评他。”
“扔了就扔了，扔了再买新的，你咋呼什么，学恩，我让你跟耿思琪少接触，你是不是当耳旁风了。”陈淼不知道那晚章学恩扇章学容耳光的事，更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已经把章学容不是她亲姐姐的事情张扬的人尽皆知。
章学恩自己不敢回家说，另外那人也会自己忍着不去主动挑拨离间。
“我的朋友，妈，我自己会分辨，你就别在这里掺和了，我吃饱了，出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不，最好没事别找我，忙得很。”
她起身后又把凳子推了回去，刚走了两步，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对着王晓冰笑道。
“对了，最重要的事，我应该喊你一声姐夫，姐夫好。”
冷汗直流，王晓冰有些坐立难安，这个章学恩精灵古怪，虽然他默认章学容的要求，可是被人这样称呼，头都要大了。
章学容抬头盯着她，看得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出手在先，章学容那目光又太过直接纯粹，搞得她更像是落荒而逃，狼狈至极。
“别理她，晓冰，多吃菜，学恩被我惯坏了，做事没分寸，学容不一样，从小就懂事，我跟她爸爸，从来就没为学容的事情操过心。”
“阿姨，容容小时候可调皮了，跟个男孩似的，我那时候还是她手下败将，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跟着疯，不过，女大十八变，她现在倒是变了样，性子也安稳了许多。”
王晓冰想起小时候的事，也没注意饭桌上几个人脸色都愣了，尤其是章学程，他根本就没吃几口饭，多数时间都盯着王晓冰。
章舜易知道他的心思，剜了他几眼没用之后，咳嗽几声想让他跟自己上楼，可惜他硬着头皮继续在那吃饭，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意思。
章舜易知道自己的儿子，脾气倔，却不轻易现漏出来，外人只当他谦和有礼，却不知道这人发起狠来跟头驴一样，拉都拉不回来。
“是吗，学容在我家的时候，都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我倒不知道原来学容也这样活泼，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她，你瞧瞧我家那一位，整天不知道疯到哪里去，哪有女孩子的样子，我就巴不得她跟学容一样，能安稳坐下哪怕一个小时也行。
你没见她更疯的时候，算了，不提了，最近窜托着我跟你叔叔让她学表演呢，转系，我们章家，难道还要出一位女明星不成。”
陈淼哼哼几声，前些日子刚给章学恩办了转系的事情，中间费了好多周折，还算好的是，好歹办了下来。
为此，陈淼还单独注册了影视文化公司，预备给章学恩将来演戏做铺垫，这个女儿，让他们煞费苦心，甘之如饴。
“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要来签名照，将来等学恩火了，这照片该更值钱了。”
王晓冰顺着陈淼的话说下去，章学容跟着他笑起来。
接下来，按照章学容的意思，有件事情需要他来开口，两人需配合默契，一唱一和来完成。
“阿姨，有件事情我得跟您报备。”
“说就行，把这当自己的家，晓冰，你这孩子阿姨喜欢的很。”
“阿姨，我跟蓉蓉商量过了，想一起申请年后交换生资格，一起去日本，年前的时候，有位老教授到中国来做演讲，我们听了很喜欢，确实在动画以及原画设计上，有可取之处，很多美国知名动画还有电影大片的指导都是日本画家。
我们的专业在q大算是比较新的，很多方面仍有不足之处，您看，叔叔，你跟阿姨觉得怎么样？”
王晓冰最后才看向章舜易，陈淼给他的感觉更容易接近，更好商量一些，可是一家之主的发言权不可小觑。
尤其是出国这样的大事，他们不可能自己就做得了主。
章舜易皱着眉头，先是看向章学容，日本对于这个专业的成熟度确实比国内要高一些，所以很多专业书籍也是翻译过来用的，可是让学容去日本，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存在过。
太过突然，他没有思想准备，尤其是对面那个人他的儿子，没人比他现在更纠结。
“学容，晓冰，去日本做交换生的话，大约在那边呆多久，对你们国内学业有无影响，还有，院里给了几个名额？”
“爸爸，只待两年，不多，我们大一下学期去，大三就能回来，中间放假我跟晓冰也可以回来看你跟妈妈。”
章学容都打算好了，让王晓冰说出来也是为了让章舜易和陈淼更容易点头答应。
“学容，你自己怎么想的，跟爸爸妈妈说一下，我们并不是不同意，只是想听听你们的安排。”
章舜易像没看见章学程的一脸阴郁，他为章学容的懂事感到欣慰，也有些内疚自责，自己跟她说了对于章学程的一些担忧，她就能这么快选择离开a市，甚至领回家一个男朋友来。
如果这个男孩她自己喜欢还好，要是不喜欢，他觉得那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了。
“爸爸妈妈，这个机会实在难得，我跟晓冰的成绩，申请到这两个名额应该没问题，院里总共分了三个名额出来，专业课老师也觉得是个好机会，建议我们过去学习。
将来再回国的时候，基本框架搭建的比较好，大三大四会更娴熟一些，至少理论和实践都结合了，那边的一些设备也是很先进的，q大因为在这个专业上还是新设的，所以很多方面有些欠缺，所以学校才会提供这个机会，为的也是让我们开阔眼界，毕竟国内这些新兴行业涉及的人员还是比较少的。
爸爸妈妈，请你们同意，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再说，还有王晓冰在呢。”
章学容说的其实很有道理，若论私心，她是为了避开章学程，若就事论事，选择出去也是对自己一个比较好的交代。
教授漂洋过海讲述动画在日本的发展之时，她就动了心，尤其是看到气势恢宏，帧数细密，形象逼真的每一个让她难忘的角色之时，她更加能感觉到专业对于一个人来说，研究到极致有多么重要。
“容容，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q大对于这个新设的专业还是很重视的，交换并不一定适合你，更何况语言不通，你语言这一关过了吗，没有的话将来你去了很容易被落下。”章学程慢条斯理的说，交握的双手立于脸前。
“恩，哥，我知道，所以之前跟晓冰一起考了雅思，我也问过那边学校，有英文授课，没有问题的。”
一席话堵得章学程心里半天回不过神来，敢情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时刻跟自己和章家say拜拜。
他没再说什么，对于章学容的这个表现，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来反对，心里有主意就是了，他向来是个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人，如何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你们好好玩，这几天我就不陪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电话。”章学程起身，章舜易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知道他要去章建平那里，顺便也跟着起来，有些事情，他还要亲自跟老爷子交代。
第36章
a市逛来逛去也就那些地方，初十的那天，两人跟家里道了别，回到q大，提前去做申请事宜了。
一如所料的顺利，辅导员通知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份了。
章学容跟王晓冰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临出发只有一个周不到的时间，这天她正在宿舍里跟其他几个人话离别，孙菲菲抱着她佯装不让走，冯静和王小源难免也有些舍不得，大学同宿舍半年多，女孩子的友谊建立的快，也比男生更加亲密。
“学容，你电话。”王小源指了指床上一个劲响的手机，孙菲菲还巴着她不让走。
“学容，你真的要抛弃我们跟王晓冰远走高飞了啊，太残忍了。”
“好好好，我先接个电话，祖宗，我们可以视频啊，再说，隔得这么近，随时都能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开了手机。
冯静等人看她的脸色慢慢凝重，知道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等她挂断，三人皆是不约而同问了句，“怎么了？”
她好不容易挤出个笑来，是辅导员的电话，告诉她，她的那一个名额，换给了另外一个综合测评分数更高的同学，也就是说，交换生的人员里，少了一个叫章学容的人。
很意外，她有些笑不出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前明明说你跟王晓冰定下来了，难道有黑幕？”孙菲菲过来拍拍她肩膀，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建议去跟辅导员面对面谈一下，了解具体原因，换人这种事太大了，而且距离离开还有一周的时间，肯定有什么大的问题，要不然，不会这样匆忙。”
冯静扶了扶眼镜，三个人明显都知道，临时换将，不是黑幕，就是错误。
王晓冰走的那天，章学容去b市机场送他了，去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回头又什么都没看见，疑神疑鬼的情绪让她有些沮丧。
也跟辅导员谈过，那人只是说一切都是公平公正，综合测评当时有一科成绩给那个女孩计算错了，后来发现，才纠正过来，他的这套说辞，虽然章学容心中有疑虑，还是没再计较下去。
走之前机场王晓冰跟她说过的话如今还历历在目，他住在章家几天，还是在章学程的房间里。
章学容的耳朵小巧圆润，他的嘴巴贴在那里，轻轻细语，“容容，帮不了你，真对不起。”
她一愣，没明白过来什么事的时候，那个一脸阳光的大男孩，已经在安检口，跟她挥舞着双手，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再见，章学容！”
再见，王晓冰！
日子恢复平静，专业课也越来越难，唯一的调剂品便是，那个不识时务的陈少铎，来找她的频率一天比一天高起来，张扬炫耀。
清明节放假的时候，陈少铎直接定了两张机票，二话不说拉着章学容往机场赶，陈淼曾经打电话问过章学容她跟王晓冰的事。
对于她未能做交换生的事情，陈淼肯定是有些遗憾的，但是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便是两人居然分手了，一个去了日本，一个留在b市，分的突然，也情有可原。
只是清明节章学容在家休息，那个陈少铎三天两头跑来章家，是不是又有些太明目张胆，不知道避嫌了，章学恩像守株待兔一样，每天呆在家里不出去，就是为了陈少铎来敲门的时候，她第一个跑过去，趁机发发牢骚。
连陈淼都看不下去了。
清明节最后一天假期，晚上章学容在家收拾东西，突然陈淼拿着电话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脸苍白。
“学容，赶紧，别收拾了，去医院，快。”
章学容知道事情严重，立刻跟着陈淼出去，章学恩已经坐到车上，小王在楼下等着，她跟陈淼一进去，车子立刻窜了出去。
“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先喝口水，别急。”章学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陈淼手机还捏在手里，冷汗一身。
“你哥给我说，你爷爷高血压犯了，现在在抢救，跟你爸爸没联系上，他在美国，估计开会关机了，刘大夫去的时候，你爷爷他已经人事不省了，现在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
章学容突然心里就咯噔一声，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虽然心里也很紧张，可一路上不停地安危陈淼，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定没事的。
章学恩上去便一把扯住章学程，“哥，爷爷呢，怎么样了？”
见他们过来，章学程两手抱脸，隐约有压抑的哭声传来，“我问你话呢，哥，你先别哭，爷爷呢，医生怎么说？”
“突然性脑梗，医生正在抢救，我签了知情同意书。”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章学容站在那里，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里面的动静隐约传来，只有这一台手术在半夜进行，麻醉师出来的时候，面上神情很严肃，她跟陈淼认识。
两人站在一旁低声说了一会儿话，陈淼听完脸色更加难看了，翻出手机不停给章舜易打电话，就在这时，章舜严一家也赶了过来，走廊上瞬间人多起来。
就连孙梦青也来了，事情有多严重，不言而喻。
章学程一脸懊恼，双眼红肿，那双手不停摩挲自己的脸，只要门一有动静，所有人都齐刷刷看过去，只是护士不停的进出。
手术中的那盏灯一直亮着，好像抢救的信号一直未停，在经过六个小时的连夜奋战之后，主刀大夫终于把他们叫了进去，只开了最外面那道门，他还带着手套，上面是染红的血迹。
章学程盯着那血一动不动，浑身发冷，他似乎看见大夫的嘴巴张开合上好几次，然后，人又回去了。
门再次关上，他是被孙梦青拉出手术外门的。
陈淼吁了口气，终于两腿一软，被章学容和章学微架着搀扶到一旁的座椅上。
抢救过来了，只是得住特殊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护，等麻醉过了，人才会推出来。
大夫说，老首长命大，抢救及时，醒来后可能手指活动没以前那样灵活，其他的没什么影响，万幸的是没有造成大范围的梗塞。
章建平转到病房之后，章舜易的电话也打通了，听闻父亲住院的消息，他立刻找人订了返程机票，第二天一早便风尘仆仆赶到了医院。
章舜严一家已经走了，只留下陈淼和章学程，一行人轮流照顾，章学容和章学恩回家换洗。
在门外通过那窄窄的玻璃看见妻子和儿子守在父亲床边，章舜易颇为感慨，他用手擦擦眼角，推开门，陈淼回头，见是他，连忙起身。
“辛苦了。”他抱抱妻子，径直走到床前。
他父亲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眉头舒展，头发花白，许久不曾外出，原本略显棕黑的脸竟慢慢白了许多，属于老人的斑点有些都在脸上，更多的是在手上。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轻声呼唤，“爸，我回来了。”
床上那人毫无反应，刚出手术室的时候，章建平还清醒过一阵子，只是睁着眼睛不跟他们说话，嘴里插着吸氧的，鼻饲管都带着。
“老公，爸只是太累了，大夫说下午就能醒过来，因为年纪问题，所以麻醉对他来说也是有影响的，别担心。”
陈淼站在他身后，左手搭在他肩膀上，看得出来，他回来的匆忙，连胡子都没顾得上刮，隐隐泛起了青色。
章学程低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声不吭。
“老婆，辛苦你了，你在这陪爸一会儿，我跟学程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交代，一会儿回来。”
章舜易起身，朝那边不语的章学程看过去，那人跟着起来，闷不做声的出了门，找到一处安静的拐角等他。
“你爷爷为什么会突然住院，跟你有没有关系？”
章舜易没有拐弯抹角，刘大夫一直跟他们说章建平身体无大碍，虽然有高血压，可是平时修身养性，加上孙姐给他做的饭都很清淡少盐，他又不抽烟喝酒，所以只要多注意，不会有大事。
可是这次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是在夜里，除了孙姐，只有章学程跟章建平待在一起，孙姐那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惹他动怒，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儿子。
一想到这，章舜易心里压了几下火气，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批评儿子，青春期的时候他以为每个男生都会叛逆，跟家里作对，可是章学程似乎没有青春期，一直平静温和，从来不急躁。
除了这段时间，从他开始跟自己摊牌之后，他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固执，偏执，认定了的事情，无论章舜易怎么跟他讲，就是不改。
哪怕这事会让章家陷入两难境地。
第37章
“问你话呢，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章学程，你不是一腔热血不知道往哪里洒吗，现在你爷爷出事了，还好他抢救回来，如果你爷爷被你气死了，你拿什么去挽救，谈感情，谈高尚，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这些。
身为章家长子，不说将来要承担怎样的责任，就是你闲人一个，娶了自己的妹妹，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笑话，戳我的脊梁骨吗？
章学程，现在清醒了吗？还拗吗？”
章舜易本来不想发火，可是说着说着气就上来，怎么也摁不下去了。
对面那人还是一声不吭，脸上阴沉。
“怎么，还想去做，还不放弃，且不说学容不喜欢你，人家有自己的男朋友，虽然现在分手了，可以后的男朋友，怎么也轮不到你。”
字字诛心，顶的那人心口疼痛，却无力反驳。
他也很想理直气壮跟他对抗到底，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征求那么多人的同意，可惜，流言有时候会摧毁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份事业。
年少轻狂的想法，在随着时间慢慢积累后会显得那样幼稚可笑，正如现在的章学程。
“爷爷知道了王晓冰跟容容出国的事情是我插手的，所以很生气。”
他沉声说道，中间找了很多人，无一不是利用章家的名声底气。
他想脱离却还要不停利用的关系，一面说着不管不顾，只要真爱，一面又必须去用他所谓的不管不顾解决他需要解决的火急火燎的事情。
自相矛盾，章建平之所以大发雷霆，是因为章学程触动了他的底线，而且不知悔改。
章学容自己的成绩综合测评达到交换生的标准，偏偏自己的哥哥想方设法找人拦了下来，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
这事不是章学程告诉他的，是q大章建平的一个老校友说的，他校友在q大担任要职，章学容的院长跟他汇报了这件事，那人也是纯粹聊天谈到的。
以为是老爷子舍不得孙女去日本，才想方设法阻拦，虽然章建平没当面发作，可是在挂掉校友电话后，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的喊来了章学程，那时候他正准备睡觉。
孙子一脸理所当然，也毫不觉得喜欢自己的妹妹是怎样一件丢脸的事，他只觉得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不妨碍任何人，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父亲都反对。
他只是跟章建平顶了两句嘴，就听见扑腾一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跌倒在地，接着就是孙姐手忙脚乱的打刘大夫的电话，救护车来的时候，他浑浑噩噩跟着上了车，一路上各种想法都冒出来，又全都消退回去。
“真行，我儿子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年纪就知道背地里坏人家好事，这样丢人现眼的做法，你怎么就不知羞耻呢，学容的院长糊涂，你想做什么，我们章家产业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去经营？
章学程，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跟学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章学恩捂着嘴巴，父子两人的谈话她都听见了，太过震惊，她打开房门，慢慢将脸色恢复平静，“妈，这是琴姐包的清粥，大夫说可以喝一点。”
“你回来了，学容呢？”陈淼接过来粥，起身揉揉发红的眼睛，以前不觉得自己上了年纪，可是才熬了一夜，就跟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样，哪哪都不舒服。
人不服老不行了。
想起刚才爸爸和哥哥的谈话，章学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温面神一样的哥哥，怎么会糊涂到喜欢自己的妹妹，尽管章学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现实中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虽然讨厌章学容，可还是知道轻重缓急，这种事情，她不会跟外人提起的，哪怕是耿思琪。
“她一会儿过来，小王叔叔带她去孙姐那里，给爷爷拿换洗的衣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来了。”
章学恩看陈淼的表情，知道她应该还是不知情的，思量再三还是决定隐瞒她。
“妈妈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一会儿跟学容还有哥留在这里就行，回头学微姐也过来，我们人多，轮着照顾爷爷。”
陈淼舒心的笑笑，女儿关键时候还是懂事的。
几天之后，章建平出院，章舜易和章舜严两个儿子一起过来接的，除了孙姐，家里又请了个护工，白天在那照顾，晚上只留下孙姐和章学程。
本以为家里能消停，可是晚上的时候，陈少铎这位不是很受欢迎的客人又来了。
这次章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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