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定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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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过往的追忆（二十二）

　　　　冬日的烈风呼呼地拍打在窗户的玻璃上。室内暖气充足，就连心也是热的。

　　　　黄颖拉着栗子，两人钻进了被子，互相靠在一块儿，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安静的靠着。被子下，两人的左手和右手十指紧扣，心脏就像是敲着鼓，在宁静的卧室内，显得是格外清晰。

　　　　似乎这样沉默着，两人也不免尴尬。于是在同时，他们一起出声，竟都说道。

　　　　“睡不着吗？”

　　　　“要不咱两说会儿话吧！”

　　　　黄颖抬头，正与李志对视后，两人噗嗤笑了。

　　　　“我们还真又默契。”他打趣道。

　　　　黄颖握了握他骨节修长渐渐回温的手，附和道：“毕竟我们从幼儿园就在一块儿了，小时候我们的衣服可是能互相换着穿的。”

　　　　他一手自然穿过她颈下，就这样将她抱近了些，笑道：“我还记得妳在幼儿班经常尿床，怕被老师骂，我就把妳尿的裤子给藏起来，将自己的裤子给了妳穿。不过，老师还是发现了尿湿的床单。当时妳被说后，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害我和游悠安慰了好久。”

　　　　刚说完，李志就遭到了黄颖一巴掌，她拍着他，羞着脸没好气道：“你胡说！我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就行了。”李志拉住她那乱动的小手，低头时，温热的气息拂在她微烫的脸上：“和妳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胡说。”

　　　　感受着他的气息几乎占满了她四周，黄颖别扭的动了动，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像是有意岔开这种显而易见的暧昧，随意又问了句：“你都记得什么呢？说来听听。”

　　　　低头看着在那微弱壁灯下，她那饱满又可爱的额头，情不自禁的有意挨近，吻了上去。唇贴着她，满意她微弱的触动，弯着一汪琥珀色的湖水笑着：“我记得小学时，妳说隔壁的张小炮长得比我好看，我还揍了他一顿。”

　　　　“你可真混蛋！”黄颖感慨，又不由疑惑：“难怪那时我找张小炮借铅笔的时候，他说要和我绝交，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

　　　　“还有了，妳记不记得中学时期的那个学生会会长叫杨啥来着。他给妳写过情书，不过中途被我发现了，拳头还没举起来，就被我吓哭的屁股尿流。”然后，还让那学生会长把那情书连着信封一并给吞进了肚子里。后面的话李志在里腹诽了一句，转眼就眉开眼笑的用下颚抵着她滑腻清香的发际。因为他的小颖子太受欢迎，他为了清除她身边的“臭虫”可是费了不少精力呐！

　　　　黄颖听着他这么说，忽而抬头，望着他的那双大眼有点儿吃惊，又有点儿困惑，更多的是对他鄙视：“原来我以前交不到朋友都是你给惹的？！”

　　　　“谁让那些都是男的。还有那个变态老师，好在他知趣，滚去国外，不然我也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个什么司徒的洋不洋鬼不鬼的，我早晚会收拾”

　　　　他还自顾自的握拳时，黄颖抬手就掐住了他的脸，咬牙切齿道：“栗、子！”

　　　　“嗳！”脸皮被拉长得老长，他仍讨打的嬉笑应道。黄颖真是服了他这赖皮，咬着唇，竟被气笑了。

　　　　“你这混蛋！”

　　　　“混蛋脸痛。”下一秒，他就开始得寸进尺。

　　　　黄颖也是不忍，松了手就给他揉了揉。毕竟之前的伤还留有淤青，看着也怪可怜的。她这样想着。

　　　　问道：“还痛不痛？”

　　　　“头痛，给呼呼。”李志低头凑了过来，环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她瞪了他一眼就没好气：“你以为自己几岁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捧着他的脸，吹了两口：“好了吗？”

　　　　“那再亲一下。”

　　　　“就亲一下哦！”说着，也没怎么犹豫，黄颖心软的就吻了他包在头上的绷带，鼻尖霎时嗅到了消毒药水混着他的体香，让她瞬间心跳漏了好几拍。

　　　　感受着她微厚的唇瓣带来的炙热，李志嘴角勾勒出笑意，贴着她的颈脖，将这样将她抱着，或许，在以前的梦里常会这样将她拥入怀里，此刻，在真的实现后，心里竟觉得不可思议。

　　　　“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他如是感叹。

　　　　黄颖听得心尖甜腻，双手也抱着他，笑道：“可真像是在做梦！”

　　　　“好梦？”他也笑叹。

　　　　“恩。”黄颖点头。

　　　　“我也是。”

　　　　两人依着，黄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推了推将她困得死紧的李志，回过神问：“话说，你不是和裴菲菲在一起的吗？”

　　　　李志听她又问起，眉头不易察觉的蹙起：“妳怎么还提这事儿？我和她不是妳想的那样。”

　　　　“那啥样？”黄颖一脸逼问的瞅着他：“搞暧昧？”

　　　　这下，李志不出声了。黄颖不由生气的就要掰开他抱着自己的双手，他却死活不干。

　　　　“你松开！”她喝。

　　　　“不松。”他说。

　　　　“你这没脸没皮的！”她骂。

　　　　“我就没脸没皮了！”他回。

　　　　“”

　　　　两人在床上闹腾了好会儿，黄颖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就是没把这粘皮糖给拨开。

　　　　弄到后来还是李志乖乖给招了：“我还不是因为妳。”

　　　　“关我屁事！”黄颖白了眼他，就要起身，一把又被李志给拉进了被子里，无奈道：“不是妳让我随便找个女朋友的吗？我这都故意激妳来着，妳这个笨蛋，到现在还不明白本少爷的苦心？真是浪费了本少爷一番心肝肺，小没良心的！”

　　　　“我？”黄颖被他拖进怀里，脑瓜子往回一想，才想到之前那个人工呼吸，脸上一燥，就明知装傻：“我，我哪知道！”

　　　　李志咬牙，也气着了，一手就捏在她娇小的鼻头上。正当这时，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兀然一惊。

　　　　“茵茵。”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竟是义父黄启云。

　　　　黄颖吓得连忙将被子拉过了两人的头顶，蒙着被子含糊回道：“义父，我刚睡。”

　　　　外面静了一会儿，声音也不似往常冰冷，只是淡淡的。

　　　　“刚才听妳有和谁在说话吗？”

　　　　被子下一片漆黑，这时栗子的气息霍地扑上了她的耳际，酥麻感让她脑子瞬间当机。

　　　　黄启云立在门边，没听见她再出声，不由担心：“是不是有谁在妳屋子里？”

　　　　刚开车回来的时候，黄启云就发现了屋后雪地里多出的脚印。瞬间，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正当黄颖不知所措时，门突然就从外面打开了。

25过往的追忆（二十三）

　　　　静逸的房内突然传出嘎吱的门声，黄颖埋在被子里浑身一个激灵，李志已经在她耳边嘘了一声，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

　　　　听见脚步声缓缓靠近，男人那沉寂的桑音已经冷声道：“李志，你出来。”

　　　　就在这时，黄颖心里突凉，心道：糟了！刚想起身解释，嘴巴就被起身的李志捂了去。

　　　　“是我。”这时，黄启云已经与他对上了眼。黄颖坐在他俩中间，顷刻间像是感觉了台风过境那狂风聚雨的瞬间宁静，但是她知道下一刻，也将是万事俱休覆水难收。

　　　　黄启云冷眼看着床上的两人，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到李志亲密的捂住黄颖嘴的手。就当黄颖以为义父会大发雷霆时，黄启云只是转身，毫无感情的说道：“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李志眉头一挑，松开了黄颖，就下了床。可，她心里却是不安的跳个不停，依着以前的事件，义父没有一次是不将李志打得进医院的。

　　　　她焦急的伸手拉住他，双眼忧虑，说道：“我和你一起！”

　　　　李志笑着，抬手揉了揉她有点蓬乱的短发，有意用轻松的口气道：“不就是见个家长么，没什么好在意的。再说了，要真出点什么事儿，就给我爹打电话。”说着，他对着她挤了挤眼，逗趣地说：“哥哥现在就去摆平大魔王！”

　　　　黄颖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出去后，她才爬下床，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想了一会儿，拨了通熟悉的号码。

　　　　那头刚接起，黄颖已经捧着手机，急不可耐的说道：“白爷爷，我是颖子，能找您帮个忙吗”

　　　　***俺是阿0***

　　　　书房内，一盏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昏白的光线，将那靠在桌前的人影照得阴冷诡异。

　　　　立在门边的李志望着那背对着光线瞧不分明的人脸。语气轻佻道：“黄叔叔，您这似模似样的，准备严刑拷打吗？”

　　　　黄启云双手交叉在胸前，冷笑了一声：“你有胆来，还怕这个？”

　　　　“我家老爷子说了，本少爷属猫的，命有九条。以前你弄不死我，今天也同样。”就算以前被折了手，断了腿，李志永远都敢向这冷血成性的男人挑衅。

　　　　“是吗？还想着如果你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看你爹的面放你一马。不过可惜了，你爹那伤倒是白给你受的，如此顽劣的儿子，还不如早点断绝了关系的好。”

　　　　他这话说完，李志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的走过去就要揪黄启云的衣领。却在转眼间，他手里就多出了一把枪，抵在了李志的脑门上。

　　　　李志面色一白，神色却在下一秒冷静了下来。

　　　　两人这样对站着，黄启云心里还是挺佩服这小子，以他这年纪，竟还能如此冷静，看来李思武也没在他身上少费心思。

　　　　虽然这样想，他可不认为这小子就能配得上他的茵茵。更何况，他真是讨厌透了这小子一副俾睨天下的嘴脸，还有他那碍事的存在。

　　　　“今天就让我们把往年的帐都算清了。”

　　　　“随您。”李志刚说完这话，黄启云就抬脚踹向了他的膝盖骨。瞬间，李志便吃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咬着牙槽蹙着眉，就冷哼道：“您倒是不客气，您就不担心老了没人给您尽孝？”

　　　　他这话刚出口，就被黄启云手里的枪柄砸在了脸侧，下一刻只嘴里满是咸腥，李志就呸了口血吐沫在地上，抬头看着黄启云，不屑勾嘴的笑道：“怎么，还真被我说中了？黄叔叔，您老做的那些缺德事，我也知道点儿。要是这给颖子知晓了，您说会怎样？”

　　　　“臭小子，你还想威胁我？”此刻，背着灯光，李志根本看不清黄启云脸上的情绪，只是听着他愈发冷戾的声线。或许，李志只不过想拼一把，但是他还是小瞧了黄启云的厉害。

　　　　霎时的安静，已听见子弹上膛的声响。冰冷的枪口抵在他脸上的那顷刻间，他已浑身透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只听黄启云的下手元峰，报告道：“老大，白老爷子打电话来了！”

　　　　“就说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

　　　　“他老人家说了，您要是脱不开身，他便亲自来一趟。”

　　　　黄启云低咒了一声，放下了枪，皱眉冷眼看了李志，便开门出去了。

　　　　没过多久，元峰就进来对着刚起身的李志说道：“李少爷，车子给您备好了，老大让我送您回去。”

　　　　李志走前，原本想再看黄颖一眼。黄颖却是合着门，在门背后给他说道：“你先回去，我给你打电话。”

　　　　虽是不爽，李志还是乖乖的回去了，毕竟他也不想给黄颖看见自己被挨揍的熊样儿。

　　　　刚到家，他家老头子就坐在客厅里，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滚球，你给我过来！”

　　　　李志撇了撇嘴，说：“老爹，明天再说不行吗？我很困嘞！”他还想赶快回屋和颖子通电话了。

　　　　“你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李思武吼了声。李志也只得乖乖的走了过去，刚过去，李思武就发现了他嘴角的血迹，霍地起身就捧着他的脑瓜子，气道：“妈的，黄启云那贼小子又打你了？”

　　　　后退一步，李志把脑袋从他老子的手里挣扎了出来，随意用手擦了嘴角，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挨揍了吗？”

　　　　“你小子是吃错药了吧？以前他打你的时候，怎就不见这么气定神闲？”李思武见自个儿子那眼里闪出的小幸福样儿，就猜了到了七八：“敢情你从医院里跑出来，是和黄家丫头私定终生啦？怎么不连着也一起私奔了，嗯？”

　　　　被李思武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李志也忒不好意思的撇嘴笑了笑：“我们私奔了，谁给您养老啊？”

　　　　他这话一落，李思武灰色眼里瞬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却在下一刻冷哼了声：“小命都不要了，还有心情谈情说爱！老子这伤是白给你受的了！”

　　　　看了眼李思武手上的伤还挂着，李志也有些别扭，一手揽过他老头子的肩，陪笑道：“爹，您这伤也没白挨，都是那黄启云不好！要不，我趁早把颖子娶进门了，让她给你抱个孙子玩玩，再气死那贼小子？”

　　　　听他这么一说，李思武差没被他给气笑了。回手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他妈的才多大点，就想着抱媳妇，没出息的玩意儿！”

　　　　“痛啊！”李志侧头揉着被打得生痛的伤口，嘬了声，嘀咕道：“还不是你教的！”

　　　　李思武瞪他一眼：“说什么呢？舌头捋直了说！”

　　　　“没说啥！”李志无赖的笑了笑：“您要是没事儿，我就上楼了。”

　　　　李思武见他要上楼，便从桌子下拿出药盒，说道：“上楼前，把消炎药吃了。”

　　　　这时，下人从厨房里端来温水。李志接过，喝了口水就将白色的药丸给吞了。刚吃下药丸，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就对着李思武问道：“爹，人抓到了没？”

　　　　李思武看着他把药吃完，像是还没回过神，怔了一下，才应道：“恩，交给黄启云处理了。”

　　　　李志还想问，李思武已经打发似的说：“你还怕人给跑啦？贼小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上楼去睡觉吧！”

　　　　想这世上也没人能像他那样知道黄启云的狠戾了。李志点了点头，因为心里还惦记着他家小颖子，也没考虑那么多，就上楼了。

　　　　到他上楼后，钟起才出现，立在李思武身旁叹了口气。

　　　　李思武坐在沙发里，抚了抚额，才问到钟起：“医生有说药效是多久没？”

　　　　“二十四个小时，少爷睁开眼便到美国了。”

　　　　***

　　　　李志回道房间后，就拿了座机给黄颖打电话。刚拨通，黄颖就接了。

　　　　“想我了没？”一开头，李志就肉麻兮兮的。

　　　　“没有。”黄颖在电话那头翻了记白眼。

　　　　李志也不以为意，反而笑道：“那我想妳了。”

　　　　“就二十分钟不到，我才不信了。”黄颖这么说，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一手拿着电话就仰头看着天花板，问道：“义父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你男人皮是钢筋做的，耐打！”

　　　　“呿！”

　　　　“不过，还是得靠贤惠的老婆在后面撑腰。”说道这，李志顿了声，语气也极度的温柔：“好在妳给白老爷子打了的电话，谢谢妳，颖子。”

　　　　“”黄颖脸上微愣，语气明显有些别扭：“咱两不用说谢谢的。”

　　　　“那我说别的。”李志这话似乎也憋了挺久的，于是也没多酝酿，就道：“我喜欢妳。”

　　　　“你”

　　　　听见话筒里，她没了声，李志笑了笑：“妳呢？”

　　　　“我”黄颖哽了一会儿，才嘟嘟歪歪的不好意思的大声道：“你肉不肉麻啊！我不和你说了！”

　　　　说着就要挂断。李志连忙拿着电话，说道：“诶！别挂，我还有话要给妳说！”

　　　　黄颖动作顿了顿，问：“什，什么事？”

　　　　见她问，李志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天窗外的星繁云雾，苍穹弯月，开始规划着美好的未来，对着电话那头同样躺在床上的她，说道：“我们的事情我爹算是答应了。所以，等我们到了年龄，我就娶你过门。我那天要骑着大白马，穿着最帅气的西服去接妳。”

　　　　“你要学白马王子吗？”黄颖不由嗤笑。

　　　　李志微眯着眼，笑道：“妳以前不是说最喜欢白马王子么”说着，他似乎有些困，却还是说着：“其实，先前我就想给妳说，不管天涯海角，都要等着我知道吗？”

　　　　黄颖突然想起了那天前的事情，原来他说的要她答应的事情是这个吗？

　　　　“恩”伸手摸出脖颈里的指环项链，握在手心里。不管她之前在电话里答应了白爷爷什么，现在只要他幸福就好。

　　　　“颖子。”李志觉得自己愈来愈困，就在合眼的那瞬，他还是期望着，问道：“能说声喜欢我吗？”

　　　　犹豫了一会儿，当黄颖对着电话里紧张的说出“喜欢你”时，李志已经在床上沉睡了过去。

　　　　直到几年后，黄颖都没对任何人再说起过这三个字。

26你这小流氓！

　　　　半夜里，刚做了个梦就再也睡不着了。黄颖从床上起身，点亮台灯，把床头的笔记本打开。

　　　　打开浏览页面的相亲交友网站，进入会员模式。看了眼信箱里已读的短信，叹了口气。

　　　　“看来我还是主动点的比较好。”于是，在键盘上飞快的打下几句话，确定发送。

　　　　第二日的清晨，黄颖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妆容，穿上精心挑选的淑女裙，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就拎着小包下楼了。

　　　　出去前，因为黄启云有公务早走，覃芳便只给她一人准备了早餐与牛奶，见着她要出去，便亲切的喊了声：“茵茵，吃完饭再走吧！”

　　　　黄颖回头看了眼覃芳，神色淡淡：“我不吃了，赶着去约会。”说着，转头便出门了。

　　　　覃芳回头看了眼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餐点，神色黯然。

　　　　出了门，黄颖在别墅区门外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市中心的一个地址。坐在车上，她望着窗外，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当初覃家大小姐嫁给义父时，她就注定成为了累赘。如今覃芳如何的对她好，她心里总是不能接受。或许，等她离开了这个家，一切也就平静了。

　　　　今日虽不是周末，市中心依旧热闹。

　　　　黄颖轻车熟路的找到那临湖的咖啡厅，进去巡视了四周，就往落地窗桌边一穿着咖色西服的男人那儿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黄颖。”

　　　　男人转头，样貌虽不打眼，倒是斯文，看到黄颖刹那，眼里不由闪过惊艳，连忙起身与她握手：“妳好，我是奇峰孤寂。”

　　　　他拉开座位，黄颖带笑的坐下，面色娴静的对着刚坐下的男人，问道：“奇峰孤寂是你网名？”

　　　　男人尴尬的摸了摸头，点头道：“是啊！我本名刘伟峰。妳呢？”

　　　　“我是本名。”黄颖笑了笑。两人便点了饮料，断断续续的渐渐热络地聊了起来，从喜欢看的食物，到经常去哪里旅游，还有最近上档电影等会儿要不要去看一下什么的

　　　　正当，两人喝着饮料，吹着冷气，照着外面的当头阳关谈笑风生时。

　　　　落地窗外，突然传来“叩叩”两声。当黄颖转头看向窗外时，嘴角的笑意还未收起，神情已瞬间怔住。

　　　　景窗外，李志一身印有骷髅头的砍袖黑T恤，搭配着时尚最流行低裆牛仔裤，随意的将一半衣服塞进裤腰，再斜吊着英伦小牛皮的单肩背带，脖子上还挂着三四条金属项链，衬着他一头蓬松的黄褐色的头发，倒是极为打眼。因为他身材精瘦修长，肤色白皙，又长着一双吊梢眼，不由便透着股视觉系的痞气。

　　　　此时，他正一手揽着一身材火辣穿着低胸束身迷你裙的妖娆女人。见黄颖转头看他，他嘴角勾着邪笑，站在窗外与她招手。

　　　　黄颖眉头微皱，在对面的刘伟峰问她是否认识这人时，她只是转头，勉强的恢复笑容道：“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混混。”

　　　　“也是。”刘伟峰点头。

　　　　谁知这时，外面又传出一声口哨，黄颖不耐烦的又回瞪了窗外的李志一眼，便见着他一手从勾着的那女人包里摸出一个口红，一手拔了盖，就在对着她的透明玻璃上写了“LOVE”再在外围画了个心形。

　　　　他画的过程中，身边的女人已娇羞的用染指甲的小手垂他，似乎在埋怨，李志低头就在女人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回头竟意犹未尽的看向黄颖，眼里竟是充满了赤露的欲望。

　　　　黄颖气得脸色发白，连忙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叫店员把这神经病给赶走吧？”对面的刘伟峰突然说道。黄颖面色一僵，刚想说“不用了”就听见耳边玻璃被画的吱吱的声响。

　　　　再次回头，已见着心形LOVE后面，竟写了两个字“等我”。而，李志与那女人已不见了踪影。

　　　　可，就在几秒钟过去后，黄颖还沉溺在那两个字与他突然消失的空茫之间时，咖啡店的门被打开，门上的叮铃声响，只听店员清亮的“欢迎光临”传来的那一刹那，身旁座位的光亮突然被一挺拔的身影遮下，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腰间被人搂着，手臂大力的让她不由自主就靠了过去。

　　　　耳边已听见那熟悉又动听的低哑嗓音，说道：“怎么，约会也不叫上我。”

　　　　转眼间，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就在她眼前，原本还在梦里稚嫩的面容，现在已经如此俊逸明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成了这样？